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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后世那是什么儒家?孔子复活都不能承认的,那是偷了他们法家的一部分套了个儒皮!

法家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与时俱进,用治理诸侯国的办法去治理一个通讯和交通都不方便的大帝国,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捏合的大帝国,自然会出现问题。

既然他生在了这个时代之交,那当仁不让,就必须由他做这个法家承前启后的理论家。

至于李斯,韩非很尊重李斯的,一起读书时一干同学中就彼此欣赏。但也不妨碍他认为李斯没有这个能力,只有自己才行。

不过这些秘密都埋在心底。现在韩非出行都有一名哑仆和一名蒙氏子弟带侍卫相从,现在侍卫围在外面,哑仆也跪坐在门边,他们说什么,秦王都会知道。

但韩非不在意,他知道那些秘密的份量。

他又写了一段,推到李斯和张苍面前,却是说的当前之事。

当前,秦王有并吞天下之心,主要矛盾乃是秦与六国之间的矛盾。但当一统之后呢?

同样与王长谈过的李斯捋须颔首,指了指这段话,对张苍道:“天下归秦之后,六国宗室贵族失其身份,必然恨秦;秦国军功无处着落,百姓失了上进之道,亦有怨言。当前之法,仍是要变。”

韩非却道:“六国之、之人,贵、士、民,何、何、何者重?”

这是上次长谈时未提及的内容,李斯精神一振,知道这是韩非近来读书所得,打点起精神答道:“自是六国之贵为重。”

张苍也道:“就算灭了六国,坑杀其精锐,摧折其王室,但也不可能将六国贵族一杀而尽。这些人有世代相传的财富和土地,有忠于他们的死士与部曲,有家传的学问与经验。若不加笼络,他们与秦为敌,到底也是麻烦。”

韩非摇头,在纸上写道:“我亦韩国公子,深知六国之贵。六国既丧,秦国所予,可能与故国相比乎?”

自是不能。

又如何能不恨秦国呢?

张苍陷入了思索。

他和李斯都是“士”,对贵族当然不是没有揣测,但自然比不上韩非本人就是韩国诸公子之一更有心得体会。

韩非学问比李斯还好,文笔亦佳,除了口吃之外没毛病,没政务经验也是因为这个身份才没做过。

他为什么一直郁郁不乐,还不是因为韩国已经快完蛋了,韩王根本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不想振作也没本事振作,不会用他。而身为韩国公子的身份,又使他无法抛弃国家投奔他国。

不然他早来秦国不好吗,就算口吃不方便主持政务,也能为王者师,受到秦王的礼遇与信赖,同样能一展所学。

可想而知,韩亡之后,韩非是什么样的心情,对秦国又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还是韩非,心中有更高远的目标。一般的贵公子呢,在故国天生就是人上人,有封地爵位的天生贵种。秦国再宽待,能给他们这些吗?

哈哈,张苍还不知道,嬴政原本连自己儿子都打算无功则无爵,还能封他们?

他们从秦国得到的,必然不如在故国所得到的,不可能无恨。

“分封。”张苍缓缓吐出这个词。

秦王并未与他详谈此事,这是李斯后来同他说的,但要他嘴巴严实不可外泄。现在他便立刻想到了。

韩非微有怔忡,随即释然而笑。

“贵不可恃,随王远封。留而不走,谈何故国之思。”

他写了这一行字,李斯抬眼看了看韩非,目光一闪。

这位同门师兄,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政治经验不足,于人事争斗上有些迟钝。但能写出《韩非子》令大王叫绝,能指导君王拿捏人心,其对人心的把握其实是绝对不差,甚至是敏锐的。

这是韩非在大王提出将六国远封域外之后,进一步提出的策略。

六国贵族这个整体根本不可能心服于秦。秦强盛时还好,稍有弊病,一定会有人不死心趁乱而起。就算平定也要重起战火。

嬴政读史,知道历史上自己原本的策略是让利拉拢安抚这些所谓的六国之后。虽然也将一些大族强制迁离原地,加强了管控,但总体来说还是安抚为主。

不说别的,使黔首自实田,真正的黔首能落到多少好处,他又难道是为了那些黔首吗?真正得到好处的,难道不是这些贵族之后吗?

这些大贵族祖上从国君那里得封的土地,从此顺势转为了私有,他们依然拥有财富与势力。项梁就算避居到会稽,他依然是大秦太守的座上客,也依然有追随他的部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判断错误,这些六国之后确实是大秦的威胁,在很难杀尽的情况下,杀一部分而拉拢一部分,确实是他会做的选择。

但这次他知道,这些人,不足以恃;这些人,拉拢无用。

所以韩非建议,在将六国封地迁往域外的时候,可以很自然的让六王带走他们的重臣贵族。不愿意走的,既不忠君,不能与王共苦重立基业,王室当然要收回他们的封地,让他们在秦国做个真正的黔首。

你既不忠君,以后就是想起事,也不必再打复国的旗号。

收回你们封地和爵位的是你们的国君,而不是秦王。

这是在诛心、断根。连李斯都觉得,他这位同门着实是很狠毒了。

都是聪明人,说到这里自然都明白了,也不必再聊这个“贵”。于是张苍再问:“士为重?”

这次韩非先点头,再摇头,没等他说,李斯先道:“考举。”

现在张苍在轵道亭学室所用的,其实也算是一种考举。只不过针对的孩童过于幼小,考的内容过于浅薄,因而无人在意罢了。但是等这批孩童年纪渐长,张苍知道会不一样的。

或者也不必等他们长大,麦收的翻倍使大王的威信更隆,他这个亭长说话也更管用,他会在轵道亭增设几个工坊,能识字会算数,通过考试的人才能来作工。

一般百姓不愿意丢下田地来作工,但这不是每里之中都有无地之人么。等看到工坊开的工钱,他们自然就愿意了。

以利诱之,这是韩非学说中很重要的一点。

对百姓诱之以钱财,对士呢?

诱之以地位。

这点李斯就有心得了。不是为了富贵权势,他吃饱了撑的跑到秦国来。明知道秦相历来没什么好下场,他现为长史,得到大王将予他廷尉之职的承诺仍不满足,仍然想着将来做秦相,又是为什么。

利之所在,到死才会后悔,既然还没死,那是拼死也要为之搏一搏的嘛。

将来秦若是一统天下,将“贵”都送走,但大秦需要“士”的效力,那就以利诱之,用考举这种相对公平的方法,将民间游荡的“士”纳入大秦的体制。

如此,六国之人就不会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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