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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堂。他比人家早学三年,自然更有机会。
但这也不是一定的事,从小读书不说是个学渣,那也是极普通的赵常对自己向来没什么信心。但族弟执意如此,笑言就算考不中,去长安见识一下也不吃亏,他也只得由着族弟任性了。
路上遇着劫匪,全靠赵丰带着家仆杀散,赵常也觉得庆幸,幸好带上了他。
行过钜鹿郡,赵常小病了一场,赵丰带他投宿到乡里人家安置,给他延医用药,慢慢缓过来了。不过赵常晓得自己体弱,出发得就早,现在也不急着走,多给了主人家钱财,要多休养几日。
见天气好,卧床数日的赵常带了名家仆,出门在里中慢走,身上出了层汗时才往回走。
就见一个年青人垂头出来。赵常好奇地看了看,进门后相询:“那刚出门的是何人,我瞧他也像是读过书的。”
主人家叹息:“唉,那是我四弟家的侄子,父母早亡,我们接济着长大。原说他读书也像个样子,将来说不定还有出息。前几年不知道被什么人说迷了心,到县里抄了几本书回来,却把正经书丢下了。没有办法,毕竟是四弟家唯一的子嗣,现在要借钱去长安考什么试,我也借了些给他。”
他摇了摇头,颇为可惜:“我们也凑不出太多钱,怕是不够他去长安的。要是他好生读书,还能去陈太公家自荐,娶了他家的女儿,用嫁妆去长安求官。现在学这古古怪怪的,陈太公不要这样的孙女婿啊。”
赵常眉毛都扬起来了,跟主家随意聊了两句,问明了他侄儿魏商的住处,立刻去拜访了。
魏商正在院子里借天光读书,手里拿着根树枝,在一个沙坑里写写画画。院门未关,赵常推门他也没注意,让赵常近身探头,看到他在沙坑里画的式子。
“这里,画一条辅助线就能解了。”
魏商吓了一跳,真的跳了起来。赵常才看清这是个面庞稚嫩,生得却比自己壮两圈的少年人,手上拿的是一本几何题集,颇为眼熟,跟他们县里的一模一样。
赵常心生亲切,也不管魏商已经摆出警戒的架势,笑着自我介绍道:“我也是学这个,准备去长安考试的。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走?”
魏商也就愣了一下,立刻抛了手中的树枝大拜:“兄长提携之恩,弟没齿难忘!”
很久之后,赵常突然想起来,问魏商:“那天我说和你一起去长安考试,你道谢也就罢了,为何要行那样的大礼,倒叫我慌了。”
魏商无语地回答他:“数算理化之类的学问,就是因为学的人少,才容易考。兄长见了我这样的同考之人,不想着少一个对手,却主动要带我去长安。弟不大礼相谢,那还能算是个人吗?”
兄长赤子之心,可真不适合做官,魏商第N次地想到。
第53章 大汉科举
进入长安城, 一个乡下穷苦出身的土包子,两个边郡粗犷之地生长的土包子,顿时眼睛都不够用了, 站在街头左顾右盼, 一时都不知道去哪里投宿。
魏商迟疑道:“如今才七月末, 九月方考, 住一个月要多少钱?还是找户人家,看能不能短赁两月, 兄长认为如何?”
赵常还在左顾右盼, 看不够长安的繁华, 啊了一声, 正想说不差钱,赵丰已经说他去问了。赵常无所谓的,便点了点头, “好, 也不要只赁两月, 怎么也要赁上一两年才行啊。”
魏商诧异地看向他, 赵常反而不解, 疑惑地道:“你在家时没打听过吗,县中藏书只是初级,要学得深就要到长安来。我们若是这次考不中,自然要留在长安才能找到明师。至不济也能向旁人求教。在家独自苦读怎么能行, 我将不会做的题目抄在纸上, 已经装订到一掌之厚了,遇上你才帮我解了数题。”他叹着气说, “下次再考,定是要难得多, 回家就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魏商一时无语,拱了拱手,表示受教了。
并不是他不懂这个道理,实在是他这种穷人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而且赵常这么说,显然是直接把他带上了。他若说推辞不受这个恩惠也未免矫情,大恩不言谢,他自己记着就好。
赵丰便去找人赁屋,此时不像后世,头一回科考,根本没有专门的考生生意,也没有后世的寺院给贫寒士子投宿。不过好在他们来得早,赵丰很快在一个不算特别偏的地方租到了人家闲置的宅子,连家仆也一起搬了进去。
接下来一个多月,两人也没有一味地读书解题,而是四处寻找参加数理科考试的学子,交流心得、打听消息,不一而足。
他们从县里或买或抄,得到的教材是一样的,都是长安印刷后发到县中,又令县中自己雕版,若是卖得多了再印了补上的书籍。但人之天份不同,各自学出来的结果也确实不一样。
赵常积下的那好些问题,半个月后长安城里人陆续多了起来,还真遇上能替他解答的。有那不乐意教人的,他也不在意,换个人问就是了。
魏商却是在打听别的。到了八月底,再次确认报名的时候,他对赵常说:“兄长和我一起报物理吧。”
他们数理科的考试是这样的,数算必考,另外可以自己选报一门,几何、物理、化学,任选一门。
赵常本来打算报的是几何,他几何学得稍好一点,也没瞒着魏商,这一下被魏商搞得糊涂了,“物理?为什么要改成物理?”
“这些天问下来,兄长没发现么?几何学好了,极利于丈量田亩,有志于仕途者,多于数算之外钻研这门学问。况且这门学问,朝廷给的书只是换了些称呼,解题更方便了,道理却是不变的。有人家学渊源,早有基础,我们怎么拼得过他们。”
这说得赵常脸色都颓唐下来了。是的,就跟经书一样,少了家学和名师的传承就是不行,他家虽富裕,却也不能给他什么助力。
魏商却不慌,又道:“化学这一科学得人倒是少。但兄长发现没有,有一伙人常在一块,不与我等同行。我有意去攀谈,到底看出了他们的底子?”
“怎么,还有作奸犯科的混进来?”赵常悚然,甚至想立刻喊赵丰去报官,害怕恶人跟着魏商找过来了。
魏商笑道:“非也。他们原都是方士!”
赵常表情都绷不住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方士来跟他们争前途的?
这跟刘彻也有点关系。
他回来之后,一想到那些方士竟然敢用后世小儿科的戏法手段欺骗自己,还骗娶了他的女儿,头上就要冒火。百忙中他都没忘了下一道诏书,禁民间方士,直呼其为骗子。
诏书一出,方士们风流云散,各找出路去了。有的方士隐匿在仍然信这一套的王公贵族府中;有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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