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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号令之类不太懂,胡乱写了,心中忐忑,只看到下面分析题时心中微定。

她是嫁过来之后跟着丈夫一起读的兵书,两人闲来无事,就拿读过的史书中的战事攻伐为戏,这个对她来说不算太难。

但前一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考上,她等着俸禄救命的啊。

加科的项目她也报了,病急乱投医,只要能做官,就算俸禄不是立刻到手,她也能跟人借钱,或者跟人赊帐了,良人也就有救了。

这个目标支持着她从上午一直写到下午天色渐暗,中间只喝水吃了一个野菜饭团,饿得起身交卷时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踉踉跄跄的回去,问过儿子无事,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哪知道太饿太累,把剩下的粥胡乱吃光,躺下就睡着了。

却不知她的卷子忒叫县里的官吏为难了。

县尉负责批改兵法科目的卷子。批改第一项的时候他得对着上面发下来的书去核对,因为很多书他也没读过,这场考试他算占便宜了,虽然只在考后给他核对,但他也努力背下来一些,回家就默出来私藏。

有些讹误不算错,因为流传的书籍本来就有传抄过程中的讹误,只要句子文辞通顺,意义不错就可以,比后世还要宽松些。

批改到屈叶所写的第二项他大摇其头,看得出来这个考生根本没有军中的经验,不过看一看性别为女,县尉也就释然了。没有才正常。

这么一看,她这胡乱写的,其实还有几分灵气,全凭自己揣测,倒也说中了几点。

第三项没有标准答案,用的其实是秦军攻大梁的案例,但划去了火炮攻城的手段,让考生要么从魏国角度出发回答如何组织守城,要么从秦军角度回答如何攻城。

上面也给了参考答案,县尉当时一看,就觉得这题目要是大梁也拿到一样的,那才叫诛心呐。

竟然是用水攻,大梁城不得泡烂了!

这妇人竟也答上来了,不得了,县尉都答不上来,因为他是淮阴人,对遥远的大梁一点也不熟悉。虽然考题中给了大梁附近的地理形势,但他根本联系不起来,想不到引水灌城这一招上来。

兵法一科本来在淮阴报名的人就不多,这小妇人答成这样完全过关了。但让人为难的就在这了:她能做什么官吏啊?

以县为单位,参加考试的人数远不能与后世科举鼎盛时相比,其中还有不少水平实在堪忧,看一眼就直接刷掉的人,所以成绩出得很快。

屈叶中了,但一时没有官职,县里不知道怎么安排她,只好把她加试的文章与她这个考了兵法科的女子之事一起向上报去。

但无论如何,她可以赊帐了,也有人愿意借钱给她了,至少这次可以把良人救回来了。

屈叶就没觉得自己能做官,她松了口气,继续自己织布卖布照顾丈夫和孩子的生活。

嬴政还没有收到新收楚地的考试结果,此时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因为陈苇的科研小组终于做出了能实用的蒸汽机!

括号,改进过程中有刘彻那边人员的功劳,算是双方合作,括号。

织室已经从长安县原来的位置搬到了郊外,这个地方以后会成为工业区,也会成为长安县的一部分,不过现在还稍稍有点荒凉。

织室也正式改名,现在叫“长安纺织厂”,嬴政对名字没有执念,织室既然不适合了,那就直接用后世习惯的方式来命名了。

韩非的身体不像李斯与张苍那么健壮,年纪大了有点多病,刚刚病愈,但他也来了。几位公子如今都是他的学生,于是同他走在一处,扶苏靠着老师,搀扶着他,边走边轻声道:“太医说先生还应该多休息几日再出门。”

韩非看向四周的机器,轻笑道:“这样的时刻,非不亲来,岂不是错过了。”

公子高扶住他另一侧胳膊,想起师长平日的教导,似懂非懂,与兄长扶苏对视,彼此点了点头,打算回去再讨论。

他们平时私下里就说过,韩子的学说似乎与完成《韩非子》时不太一样了,现在好像能看到儒家的影子,又好像跟墨家合流,但这话打死他们也不敢问韩非。

怕真被打死。

总而言之,韩子非常重视机器——这个词其实最早在《周易》中是用来描述天地运行的规律和机制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秦国渐渐用在了人工造物的机械用具上,扶苏他们年纪小,已经记不清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韩子影响了父亲,还是父亲影响了韩子,像这样一台机器投入应用,竟然让韩子拖着病体来参观,让父亲带着朝臣来助兴。

纺织厂的厂房也是用新技术建造,没有木材,而是钢筋混凝土——嬴政觉得技术也是螺旋前进的,这跟他们现在的版筑法修城墙好像也差不多,只是换了材料。钢筋是平炉炼钢得到的优质钢材,非搅炼法所得难以控制碳含量的旧钢材可比。

这使得厂房建造不需要运送大量木材为梁了,建造过程不算快,因为建筑队在练手。嬴政打算等他们熟练之后再扩张,以后将天下的大山划出保护区不允许开采。

他不允许他的关中基业变成黄土裸露的地方。

包括他的宫殿,以后也都采用新法,少用巨木大梁,至于黄肠题凑这种葬仪也要禁用。

水土流失不仅会让关中失去沃土,也会让现在的大河变成“黄河”,让帝国的黄河中下游饱受其苦,花费不知多少财力和心力去维护。他既然知道了,当然要阻止这种事。

现在这座厂房宽大而又敞亮,放满了用蒸汽驱动的机器。

在生产效率上来说,其实现在的纺织厂并没有比原来先进多少,但它使纺织厂摆脱了水流的限制,不必局限在水边,也不必受枯水期的影响,才能更好的推于天下。

嬴政看了眼他的儿子们,看见他们若有所思,回去之后他会考他们。

而他的臣子们大部分的心思显然更单纯,明显是在琢磨怎么从中分润些财富,只有少数人脸色深沉,想到更广阔的远景。

他本就主导了天下的大变,也不怕再主导另一场风暴。

大秦本就是时代中的弄潮儿,不进则死,连退路也没有,他就是要在死地里争一线生机。

从纺织厂回去没多久,楚地取士所收到的上书被送了过来。

并不是全部,李斯和王绾带着人先过了一遍,把一些抱着侥幸胡言乱语的先筛下去了。长久来说,这个工作会在县一级就完成,但是现在新纳入统治的土地上,那些县吏大部份都是旧人,嬴政对他们完全不信任。

让他们筛选,会不会因贿、因恩、因仇、因人情,而故意筛去一些人,而将另一些人的文章送到他的案头呢?自认只有一点点强迫症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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