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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在女儿咿呀声中,不由同时笑了出来。
又逗了会女儿,长孙琰吩咐人将李丽质抱下去,这才问李世民:“这一点事,陛下不至于生气吧?”
“生气,我就是生气。”李世民愤愤地将一个抱枕扔出去,“这个魏老道,朕要杀了他!”
长孙琰睁大了眼,然后……噗的笑出来,笑得趴下来,李世民郁闷地推她,她断断续续地道:“陛下让臣妾笑一会,笑一会再说。”
可能她笑点低,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她看过史书,看到史书中她的夫君大骂会须杀此田舍翁,而她正装去贺陛下得人。
现在她的夫君又要杀人了,同一个,但是怎么就这么好笑呢,她反正是不会去多此一举委婉劝他的。
来,你杀一个我看看,真杀?
好不容易停下来,脸都笑红了,头发也有点乱,长孙琰坐好,重新恢复了端庄的仪态,轻笑道:“怎么了,因为他……”她想了想,用了一个词,“传谣?”
李世民抿嘴,不高兴地道:“我觉得玄成不爱我了。”
“嗯?”
“他倒是劝谏过父亲行猎的事,可没劝过我。”
“陛下登基以来,确实颇为辛苦,少有行猎之时。便是出行,也多是往工厂和乡间视察。却要让魏玄成劝谏什么?”
“那他也不能劝我去行猎啊!”李世民有一种错位感,不劝谏他,不匡正他的行为,不批评他的过失,这魏老道还是那个魏玄成吗?
长孙琰理解他这种别人看了会觉得神经兮兮的不安,也不再笑了,软语而坚定地道:“陛下不是那个陛下,魏徵自然也不是那个魏徵了。请陛下相信,若是有一天,你于国事懈怠,于治政疏忽,于治民不仁,不管是魏徵还是臣妾,都会成为你的镜子,让你清醒过来,看清楚初心。”
李世民这些天于不自觉中有些焦虑不安的心绪在她的话语中抚平,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夫妻二人依偎在一处,半晌无言。
忽的,李世民一笑,松开手,无赖地捏着嗓子说话:“朕不开心了,要观音婢亲亲才……”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喷笑出来,笑得呛口水,嚷着,“不成,不成,我还是学不来。”
快而立的人了!
长孙琰俯身在他颊上一触即收,大白天的,脸都红了。她敢拿自己的皇后之位打赌,史书上那个“李世民”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后世啊后世,再听夫君说也不是亲自去见识,总有种雾里看花之感,她真想知道,那个后世究竟是什么样子。
让她千古一帝的夫君将近而立之年都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第115章 流放中的李建成
黔州彭水县在后世只是重庆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小镇, 但它有天然的盐泉千年不绝,因而很早就是人群聚集之所。加上水运方便,又产朱砂, 此时依然是西南重镇。
李建成与李元吉被流放至此, 气候略有不适, 生活并不困顿。李世民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家产, 浮财可以带走。李渊又舍不得长子吃苦,把自己的私产分了一半给他, 对李元吉也有贴补。
窦皇后心肠刚硬, 对李元吉没什么贴补, 但也给了长子不少财物。
这使两人在此不必为生活发愁, 但李元吉非常不愤,反正也不要哄着谁了,他与李建成都绝交了, 不许妻子儿女跟李建成家来往。
李建成也懒得管他, 他来到黔州之后, 一直陷在一种很颓废的状态里, 全靠妻子管家。
史书上那几段文字被他揣摩得睁眼闭眼都如在眼前, 并非他想找出破绽,而是那种痛苦与不甘已经被这些文字刻在了心上骨里,难以忘却。
霍邑……他不愿意相信从霍邑开始就要靠二弟才能冲过去,史书所载与如今不同, 没有占据洛阳的那一路, 他们李氏的起家之路,最重要的关口就是入长安立新帝, 占据关中。
可没有李世民,竟连这条路都走不通, 只能退回太原吗?那李氏与天下造反的各种草莽诸侯还能有什么区别。太原背后还有突厥,如果退回太原,很容易沦为被突厥威胁合作的势力,最后落不着好。
他想告诉自己,史书是替胜利者粉饰,就算二弟天才横溢,也未必连霍邑都只能靠他。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他就痛苦地喘不上气。
因为他真的没能与父亲打下这个地方,靠的是李世民推荐的李靖。在霍邑耽搁那么久,他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过不去。
而一环扣一环,他知道李靖差点化装跑了,想去找杨广出首,是李世民的手下得了提醒,提前盯着他才留下了他。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二弟有此奇遇,他们是真的得不到李靖助力的。更别说要不是二弟拦着,这人就被父亲杀了,南方平定还得另找他人为主帅。
——就是这个李靖,玄武门的时候号称中立,却是得了信嘴闭得像蚌壳,死活没透个消息给他。
他真是想到谁都能联想到糟心事,然后一肚子闷气出不来。
再看后来,西秦薛氏,河北窦建德,洛阳王世充,乃至令父亲称臣的突厥,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李建成并不是纯然的草包,只是前半生完全在父亲羽翼下,顺理成章的等着接手父亲的家业,没有在外历练的经历,加上也没有出众的天赋,放在天下为棋局的场合就显得平庸了一点。
但他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性情也还好,不是李元吉那种人。几年里无事,对着文字和地图反复琢磨,越琢磨越有自杀的冲动。
史书说得恐怕不假,不起用二弟的话,父亲恐怕真的会带着朝廷弃长安而逃,不止一次。
对近在咫尺的天子之位的错过,和反复回忆中被他自己承认的废物无能交杂在一起,让他不甘与颓丧相交织,自暴自弃到自我厌弃的地步。
在黔州五年,李建成少了二十多斤,明显瘦了下去。前两年连门也不愿意出,常常独自坐在静室中对着墙壁出神,有人在这时候扰了他,必要惹他暴怒。第三年开始却是连脾气也不发了,妻子郑观音为此偷偷落泪多次,害怕他出事。
到贞观五年,也不知是想开了,还是麻木了,他总算会出门了,但还是不爱说话,连家里的子女都说不上两句,出门散步也总是在人少的时候。
两家人安置之所并不在城里,而是在乡间,李渊特意嘱咐,给两个儿子一人划了一大片上好的土地,就是没带浮财过来,也是个安逸的富足地主之家。
李世民心大的很,或者说根本没把他们当威胁,都没从京里派军士看管,只按例让地方上监管罢了。所以日常也看不到什么士兵死盯着限制他自由。
不过李建成知道,这个兄弟看似心大,实际心思缜密,不派亲卫来盯着,是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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