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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她的身上这会儿兜着杰的衬衫,宽大的衣服倒是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了她的小小的个头,只余了大半截鱼尾还在外面,而夏油杰这会儿已经在她身边燃起了篝火,少年只身穿宽松的长裤,安静地坐在她身侧,看天,看地,看贝壳,看海浪,就是没去看近在咫尺的她。
五条凛觉得脸颊发烫,大概是被近在咫尺的篝火带来的热浪熏出来的。
“总而言之……谢谢你,温迪。”她此刻也没去看身侧的杰,许是心里有些羞怯吧,而是磕磕绊绊地对温迪说:“所以……刚刚那个敌人应该很棘手吧,还好温迪及时出现,唔,话说他最后去哪了?”
她直起了身子,像大梦初醒一般环顾起四周,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欸?我们刚刚不是在远野的乡下吗?现在怎么,到海边了……”
“有点迟钝了哦,凛酱。”此刻,温迪的手上正把玩着那枚精致的海螺,不过他此刻没忘记半开玩笑地批评身边的少女:“如果这样的话,真的被坏人套麻袋抓走卖掉了也反应不过来哦。”
“所以这里是……”五条凛环顾着身侧一望无垠的大海,又转首望向了温迪的方向:“……提瓦特?”
她记得她情急之时,在意识朦胧之间,释放出了一道领域展开,可下一刻便陷入了天旋地转的晕厥,记忆的最后一刻是温迪切换成为神装的模样,怎么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换号了呢?
不止换号了,还带着杰一起异地登陆了。
五条凛有些苦恼地抬手捂脸,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面庞,勉强缓过神来。
“所以,那个敌人,他……”
“嗯……如果凛酱的世界不存在元素粒子这种消散于人世间的概念的话,我想它大概率是死掉了吧?”温迪如此答复道。
死掉了?
这么简单么?如果真的死掉了倒是好事,但是并不知道那玩意是否给自己留了后路……
似乎看出来了她此刻的多想,她的脑袋上忽然多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五条凛回过头,看到杰修长的指节攥着一条木棍,穿着一条开膛破腹,已经烤的滋滋冒油的鱼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谢你,杰。”五条凛的面庞这会儿又红了下,却并非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回想起来了他们方才一并经历过的凶险的经历,性命几乎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场景,有些心有余悸。
那家伙不止馋杰的身体,还馋她的,两个都想一举拿下,而且她还很不凑巧的发了高烧迷糊了……她到现在都记得杰是怎样带着她一起逃跑,还有尽力去引开那家伙的注意力的。
而且,咳,不止如此,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第一反应并不是蹦出十万个为什么去怀疑她的种族,而是把身上仅剩的衬衫丢给她遮一遮。
她,她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误会了杰。
五条凛将自己缩了又缩,结果那边的温迪又开始笑,一边笑还一边感慨道:“哎呀~真好呀,这就是青春呀~”
她无奈:“请不要发出这种老气横秋的感慨,温迪。”
五条凛低头看手上的鱼,还是没忍住低头啊呜啃了一口,它很好的抚慰了她空荡荡的胃,也让凛感动的眼泪汪汪,不过吃完了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现在四舍五入好像算半条鱼,结果反倒正在吃鱼……
啊,眼泪,眼泪从唇角渗了出来,真香呀——
五条凛闭上眼睛,又心怀感激地咬了一大口。
夏油杰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他在给凛足够回神的时间,他顺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了一番这个世界。
……除去他与凛以外,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咒力的气息。
没有咒力,这似乎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并没有咒灵存在。
没有咒灵,但有神明的世界……么。
所以,这里就是凛在上一次死后前往的新世界?
夏油杰的眸光闪了闪,他的视线投向了另一旁正坐在礁石上的那位风之神明巴巴托斯——他给人的感觉与隔着屏幕或是全息游戏所见的感受截然不同,他的笑容就如同一抹清朗而温润的风,此刻他移开了全身心放在凛的身上的温和目光,这位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神明,确实正在毫无保留地面对着他身侧的少女。
倘若凛能一直留在这个新世界的话,那么想必她会如同上次和他半梦半醒间描摹构筑的一般,可以一直被神明庇护,安然呆在他们的国土,拥有尊贵的优待。
……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他们。
选择了早已经被黑暗的淤泥,还有更深层次的产物污染浸透的他们。
“哟,那边的那个和凛酱关系很好的小哥。”温迪却好像这会儿才与他眼神交汇了一般,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来来来,过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夏油杰依言站起身,他的身高和身材此刻已经格外有压迫感了,尤其是那带着几缕结痂伤疤的脊背——看来他在方才的惊险逃亡里并未全身而退。
五条凛抬起认真啃烤鱼的脑袋,她问:“欸,什么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
她话到半截,还努力地扭动着尾巴试图爬过去偷听两人的悄悄话,结果下一个瞬间,杰的半截背肌也紧跟着印入眼帘,高攻低防的五条凛遭遇暴击,捂紧了眼睛再起不能。
夏油杰停留在了温迪的面前,他意识到他们的交谈会被风刻意吹散,即使有人感官极佳,努力偷听,估计也半声也听不见,他一脸恭敬谦和,将这个年纪的自己扮演到淋漓尽致:“您说。”
“喊我温迪就好,不必用什么敬语。”即使活了再久,风的神明也从未有过半点架子,他打着哈欠轻轻挥了挥手,顺便蛮认真地抬眸望向面前的少年。
“我猜……”温迪忽然恍然大悟了一般:“你应该就是那时的凛所见到的孩子吧?”
夏油杰倒是没明白温迪的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深意,他浅浅地“嗯?”了一声,用疑惑去回应。
——
五条凛正满脸郁闷地将穿刺鱼的小木棒拿着,在沙滩上画画。
杰和温迪在说些她不能听的悄悄话,她倒也没有想要刨根究底用无下限飞过去听的意思,只好半瘫在海滩上,装成咸鱼。
顺便十分抽象派地作着画,去打发打发时间。
她在沙滩上画了一个火柴人,补了一个墨镜,这是哥哥,又添了一个火柴人,带了一撇刘海,这是杰。
然后她开始画钟离先生,因为温迪他跟杰讲悄悄话所以她要当他面去画钟离先生,总之先画一个刀劈斧刻一般有棱有角的尖下巴,再加上纤长的睫毛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以她毕生的画技起誓,她一定要将钟离先生画到英明神武,俊朗不凡……
夏油杰的神色稍有凝重地与温迪道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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