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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隐的眸色太深,像是能困住她的沼泽。他没有再说话,在咫尺之距中,忽而低头吻住她。
舒母感觉明明听见她回来的声音了,却一直没见人,好奇地走出来看了眼,唤着:“清晚?”
接吻的动作随之中断。
他拊着她后颈的动作微停。
外面并不见人,舒母嘀咕着:“我好像听见声儿了啊。”
以为是自己听错,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着舒嘉越:“宝儿,你有没有听见你姐回来的声音?”
舒清晚抬眼看他,他也撩
起眼,与她对视。
这个男人不为所动。
哪怕是就在要被发现的前一秒,他应该也是会如此镇定。
她气息不太稳,垂下了长睫。
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刚才那一吻很突兀,快到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但又好像,是水到渠成,自然到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她偏开了头,似乎是想离这个气息远一点。
但被他紧扣住腰。
舒母去而复返,好像是要在门口拿点什么东西。
恰巧,就是在这辆车的方向。
她的脚步渐近。
舒清晚长睫颤动,她看向他。
而他与她回视着,动作依然不动。
她咬了下唇内侧。
下意识的不敢发出动静。
不敢想象现在这个画面被舒母撞见的场面。
心跳随着舒母脚步的接近而剧烈。
声音可能大得他都有所耳闻。
容隐若有所思地望进她的眼底,似乎在捕捉着她眼中的波澜。
可他却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并无慌乱。
舒清晚有些想咬牙。
好在,舒母拿完东西后便进了屋,并没有发现到车后的异常。
更没有发现女儿和他此刻的纠缠。
但很险,只差那么一点,只差两步就会被发现。
舒清晚闭了下眼。
容隐紧凝着她的眉眼,忽然出声问她:“要带我去打个招呼吗?”
她皱眉。
看向他。
回答的声音很清楚:
“不要。”
第26章
她回答得果断。
而容隐似乎并不意外。
“为什么不要?”
他掀了下唇,深黯的眼眸紧锁着她,接着道:“之前避开和容眠过多认识,是不是就在想为了现在不麻烦?”
或许很久之前,她就有在为现在的情况做着打算?
所以,没有让她的朋友与他认识,那天,也避了下与容眠的深交。
那天她的退避很微妙,但他当然不会看不出。
她的唇瓣被亲得很红,像是初夏里安城盛开的花。
他的眸光仿佛洞穿一切。
而她坦然迎视:“早就知道没有结果的,何必麻烦呢?”
容隐微眯起眼。
果然。
她清醒又冷静,早就在克制地保持距离,也早就想好了结局。
他的下颌微紧,可见线条轮廓的冷硬。嗓音低沉道:“你怎知没有结果?”
舒清晚看着他。
视线纠缠着,两方像是在较劲僵持。
她家里的声音隐隐传来,是舒母扬声在叫舒嘉越。
', ' ')('容隐敛眸,问她:“你妈妈都叫你名字?”
僵持的冷硬微缓。
她嗯了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以往她都是自己回来,从没有带他来过。
自然,也不可能带他认识她的家人。
容隐:“那她在喊的小名又是谁?”
那不是普通话的“宝儿”,而是安城这边本地唤孩子的方言,听起来很柔,注满了对家中小孩的爱意。
舒父舒母一直都是比较内敛、日常不会去表达爱意的那一类人。小时候舒清晚在姑姑家听见姑姑这样喊表弟,回来后就缠着他们也让他们这么喊自己。
舒母被她为难着叫了几声,舒父则是笑她。觉得太别扭尴尬,他到最后也没喊。
后来,舒清晚也忘在了脑后。平时舒母也不会继续这么喊她。
但后来弟弟长大,舒母在唤他时“宝儿”却成了日常口语。
在后来的某一天,听见舒母叫着舒嘉越,舒清晚突然想起来幼时撒娇闹着让妈妈叫自己“宝儿”的场景,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住了很久。
而一转头,舒母叫她,“清晚,把那些
吃完。”
她眨了下眼,佯装无事。
舒嘉越不用闹着让爸妈喊,也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
而他们已经会充满宠溺地那样唤他。
她明明想要过,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得到。
舒清晚回答他:“我弟。”
其实爱与不爱,向来都是一眼分明。
被爱的人从来不用找寻证据,只有不被爱的人,才会一遍一遍地翻找蛛丝马迹证明那一点点的爱。
她,舒嘉越,跟舒父舒母就是如此。
容隐已有所觉。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嗓音微哑:“跟我回北城?”
她平时并不经常回来。除了过年回来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生活在北城。
现在也是。
他想把她带回去了。
看起来淡淡的一句话背后,也是试探。
容隐紧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浓如墨。
他只要她,朝他走一步。
舒清晚安静了一会儿。
她垂眸,声线平静:“容隐,我们的差距太大。当你爱我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当你不爱,我必输。”
所以这次谈微回来,她才会一下子被动进入弱势。
可以说,那次在餐厅遇到他们,叫她清醒了。
当他不将掌握权交给她的时候,她便毫无筹码。因为在这段感情里,他是那个上位者。
他握着她腰的指尖在收紧。
“你就这样笃定?”
舒清晚没有再说话,可是眉眼间的坚定可以看出她的主意不改。
他离她太远。
容隐紧了紧牙根。
一直以来,她朝他走了很多步。当她不愿意再朝他走时,才会发现她原来这么会气人。
他闭了下眼,眉宇冷峻。
“分手可以,之后再谈。”容隐道,“先去酒店休息。”
舒清晚抬眸看他,有些诧异。他准备让她一起?
她蹙着眉尖:“我住在家里。”
“那跟他们说一声。”
他定定地看着她。
僵住的局面被她结束。
她轻舒一口气,低头发着信息。
只需要给舒母一个简单的理由,他们不
会过多询问与担忧。
容隐开车,导航去最近一家酒店,眉宇冷厉。
这三天平均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可他突然丢下一切,直接上了来安城的飞机,落地后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就跟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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