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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下场。

承隽尹直言,“熙哥儿废了他。”

陈扰平痛快的说:“他活该!”

他又想到什么,说:“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可在,棠哥儿怀着孕,可受不了惊吓。”

承隽尹:“……”棠哥儿不仅在,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陈扰平从承隽尹的表情里读出什么,他压低声音道,“承兄,我知你心疼棠哥儿,可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他将扇子一合,“你太惯着棠哥儿了。”

想当初棠哥儿娇娇软软柔柔弱弱又对承兄言听计从,多好的一个哥儿啊。

如今被承兄惯的……

承隽尹默。

林氏扭着水桶腰走来,“棠哥儿,明日你妹妹便要出嫁了,你多少也得给他准备些嫁妆吧。”

棠哥儿身子不爽利,看到林氏就更不开心了。

他眼巴巴的看向不远处的承隽尹,放软了声音,“夫君,我不想看到她。”

承隽尹脑子一空,哪里还能去思考什么惯不惯的,他现在只要他的夫郎能开心。

他快步走过去,将棠哥儿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林氏,“想要嫁妆?你让景美幸亲自来找我拿。”

林氏被承隽尹骇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闻言更是面容一扭。

若景美幸愿意来,她又何须自己一个人来走这一遭。

但她来此,一是为炫耀,二才是为拿钱。

钱既然拿不到,多留无益。

“我女儿以后可是县太爷的夫人了,承隽尹,你莫要太嚣张!”扔下这句狠话,她骂骂咧咧的离开。

承隽尹看着棠哥儿,满眼疼惜,“可是不舒服了?”

棠哥儿靠在承隽尹怀里,满脸委屈,“我想吃东西,但我吃不下。”

他吃什么吐什么,想吃又不敢吃,一吃就难受。

承隽尹从怀中掏出果脯喂到棠哥儿嘴里,轻声安抚道:“总要吃点的,你去歇会,我再给你做点新吃食。”

棠哥儿揪着承隽尹的袖子,“算了。”

今日夫君费尽心思的做了很多好吃的,但他要么吃不下,要么吃完就吐。

看到夫君在灶房忙活几个时辰才做成的吃食被他这么糟蹋,他心里愧疚又难受。

承隽尹扶着棠哥儿走进工坊,“别想太多,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夫郎饿着。”

陈扰平看着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走进去,十分无语。

他同承三字吐槽,“你说承兄这么理智的人,为何会如此宠夫无度?”

承三字白了他一眼,“与其问我这个问题,还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何至今还未婚配?”

陈扰平:“……”

他是被鄙视了?

他恼了,“你不也还未婚配?”

承三字问:“你真以为我那句话的重点是这个?”

陈扰平不理解,“要不然是哪个?”

承三字无奈摇头。

天还未亮,敲锣打鼓的声音便在天虫村响起,景美幸身穿嫁衣,低着头走进轿子里。

轿子一抬,便往外走。

林氏笑呵呵的想跟上,却被金媒婆拦住,“送到这就成了。”

林氏一愣,问:“酒席呢?”

金媒婆嗤笑一声,“县太爷若是每娶一个妾就办一次酒席,那屋府不是得日日办酒席,哪忙的过来?”

景二脸一黑,林氏急忙问道:“不办酒席,我这女儿怎么嫁?不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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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媒婆捂嘴笑出了声,“哎哟哟,你可出去打听打听,诺大的山香县,可没有谁娶个妾还要拜堂成亲的。”

她伸出兰花指,“这娶妾呀,就是轿子往小门里一抬,就完事了。拜堂成亲?那是正妻才有的待遇。”

村里人闻言议论纷纷,面露讥讽。

林氏脸色青绿,“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县太爷来我家下聘的,怎么能这么不重视我家女儿?我女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这山香县,可不缺想给县太爷当妾的黄花大闺女。”

金媒婆扔下这句话,就扭着腰走了。

林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景汪黑着脸将她拉进院子里,正要关门却被人拦住。

“既然没法去吃酒席,这喜钱总得还给我们吧?”

“就是,还忽悠说我们可以去县太爷家吃酒席呢!哪知人家县太爷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听说在大户人家,妾就跟奴一样,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当不用钱的奴仆吗!”

有人嗤笑出声,林氏崩溃了,她把怀中的喜钱掏出来扔在那些人的身上,哭吼道:“滚!都滚!”

承隽尹听到这事时并没有理会,因为他正在哄棠哥儿吃东西,他手上拿着软糯的甜糕喂到棠哥儿嘴边。

棠哥儿别过头,不愿意再吃。

承隽尹脸色微沉,“你今早起来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粥。”

棠哥儿吃不下东西,脸色白的吓人,他看着都觉得心口发紧。

棠哥儿扁起嘴,不吭声。

承隽尹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忙放柔了声音,“把这一块吃掉咱就不吃了,乖。”

棠哥儿张开嘴,皱着眉头把甜糕一点点咽下去。

承隽尹松了口气,想着他还有什么吃的能做给棠哥儿吃。

“我要卖身!”稚嫩的声音传进棠哥儿耳中,棠哥儿看过去,认出了站在陈扰平面前的男孩。

是前几天偷芝麻被他放走的男孩。

男孩红肿着眼,似乎是哭过,低垂的手拽的死紧,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能做,你给我钱,我要把自己卖了。”

陈扰平为难,“你才几岁?”

男孩急了,“我能长大的!买我你不会亏的。”

棠哥儿出声道,“买吧,工坊缺人。”

陈扰平看了眼棠哥儿,叹道:“十两银子,可愿?”

缺人只是个理由,棠哥儿想帮这个男孩。

“愿!”男孩的声音掷地有声。

签字画押后,他问:“我能不能先回去处理我祖母的后事?”

陈扰平一怔,心里无声轻叹,只道:“三日后来便可。”

男孩走远了,棠哥儿问:“他叫什么名字?”

陈扰平看了眼卖身契,道:“镜青明。”

棠哥儿垂眸,轻轻的靠在承隽尹身上,“我听姆父说过,他父母都是好人,但好人却不长命。”

承隽尹轻抚棠哥儿的后背,无声安慰。

午后,郝多愉暗访。

承隽尹侧身让郝多愉进来,郝多愉摘下帽子,神色憔悴,“今早有人袭击了花轿,他们抢走了景美幸身上的所有财物,屋渐发怒,命我们挨家挨户的搜人。”

他一顿,声音发紧,“我带着人在城西搜人,荨愉带着人在城东搜人。”

承隽尹听到这,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愉食肆在城东。

“他们抓人抓到多愉食肆,小二让他们不要破坏店里的东西,却被他们失手杀了。”

郝多愉声音哽咽,“承兄,小二跟了我整整十年了!我本想着过些年给他寻门亲事,可他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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