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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话,心里头哪里还能有气。
他强忍着不舍走出去将门关上。
第89章 承隽尹动怒
府衙,郎中正在给郝多愉上药,承隽尹问:“怎么回事?”
“百姓们伤的。”郝多愉说这话带着怒火,却并不是针对百姓。
承隽尹心口一沉。
郎中下去后,下人将门关上,郝多愉才将他这几天的经历缓缓道出。
承隽尹听完后,气的手都在发颤。
“他们怎敢如此!”
朝廷命人到各个地方教导肥田之法,易桖觉得此法脏污便丢给邹同知做,邹同知更恶心这些东西,但迫于易桖的压力又不得不跟使臣学,他学的不用心,等使臣走后,便将此事扔给手底下的人。
手底下的人学的七零八落,教给农民们的肥田之法更是缺斤少两,这便导致农民们辛苦学习肥田之法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将田里的苗都烧死。
田是农民的根,苗被烧死后,农民们就得饿肚子。
有人去县衙讨公道,可县衙说上头教下来就是这样,定是农民学岔了。
可实际上,从蝉州这边教下去的法子就是错了。
成百上千亩的苗被烧坏,农民们饿着肚子,有些百姓因此活活饿死。
而烧坏苗的田被视为不吉利,连卖都没人要,有农民心生绝望,在田里割脉自杀。
不少县令将这些事报到蝉州,却被邹同知敷衍回去。
他们不想着解决此事,只顾着自己,想着怎么将此事掩饰下去。
农民们苗烧坏了,官府为了收上来的田税好看,竟连烧坏的苗也要算亩产,以各种泯灭良心的手段收税,因为此事,又闹出不少人命。
邹同知因为易桖被牵连后,当时还是通判的芜大人接任了邹同知的位置。
芜同知定是知道此事,可他却连提都没提!
“我放你假,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承隽尹一顿,又问:“跟你同去的衙役可有受伤?”
郝多愉颔首,“我不让他们跟百姓动手,不过他们伤的不重,我让他们回去歇着了。”
百姓们情绪激动,他不敢动手,一动手他怕收不了场。
承隽尹眉头紧锁,“我知道了。”
棠哥儿一直等承隽尹回来,等到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时,他才听到外头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
“他睡了吗?”
熙哥儿答,“我刚才进去瞧了,还没睡,但快睡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承隽尹便让熙哥儿去休息,自己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绕过屏风,便看见棠哥儿使劲的睁开眼看他。
“你回来了。”
棠哥儿撑着手坐直身体,眼皮像是坠了块石头般一直往下沉。
承隽尹脱掉沾着湿气的外裳,将他轻轻放倒,“睡吧。”
棠哥儿揪着他的衣袖,强撑着困意问:“发生何事了?郝多愉怎么样了?”
承隽尹轻声安抚,“没事,都好好的。”
棠哥儿没应,承隽尹仔细一看,便发现棠哥儿已沉沉睡去。
承隽尹眼神一柔,附身在棠哥儿脸上落下一道轻吻,“乖。”
阳光明媚,棠哥儿醒来时下意识的往身侧摸去,入手一片冰凉,他扁了扁嘴。
夫君昨晚没睡几个时辰,今个儿又起这么早,他的身体如何受得了?
他起身穿衣裳,问熙哥儿,“夫君今日出门前可有用早膳?”
', ' ')('熙哥儿摇头,“他走的匆忙。”
他问:“可要让后厨的人准备些吃的?”
棠哥儿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做。”
他知定是府衙出了什么事夫君才会走的如此匆忙,若是下人做的饭菜,夫君怕是会吃几口敷衍了事,但若是他做的吃食,夫君向来会认真对待。
棠哥儿烙了两张饼,又熬上一碗瘦肉粥,亲自给承隽尹送去。
刚进府衙,棠哥儿便听到承隽尹的吼声。
“百姓们唉声载道,你们却在这里装聋作哑!这件事若是做不好,你们头顶上的乌纱帽全都不用戴了!”
熙哥儿从未听过承隽尹如此愤怒的声音,小声劝道,“主夫,要不我们等会再来?”
棠哥儿摇摇头,“等他们聊完我们再进去。”
熙哥儿无奈,只能闭上嘴。
府衙内,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喘,芜同知也在一旁直擦冷汗。
承隽尹脸色黑沉。
他气的不仅是这些官员装聋作哑,气的更是这些官员欺上瞒下,遇到问题互相推诿。
若不是他刚才发怒将两个官员抓起来扔进地牢里,这些人怕是还敢心存侥幸的忽悠他!
狗困眼尖的瞥见门口的棠哥儿,忙凑到承隽尹耳边道,“大人,主夫来了。”
承隽尹神色一滞,抬头望着远处的身影,冷声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他那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吓到棠哥儿。
众官员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承隽尹声音一重,“那还不下去?”
众官员忙退下,走的时候脚步匆匆。
棠哥儿见有人出来便往旁站,让出一条道。
“好好的知府不当,管那些贱民做甚!”芜同知从他身侧路过,黑着脸低声咒骂。
棠哥儿眉头一拧,回头看了一眼芜同知。
人都走了之后,棠哥儿才抬步走进去。
承隽尹绷着脸和他对视,他淡声道,“都下去吧。”
狗困领着下人退下去,熙哥儿走时将门带上。
棠哥儿将吃食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塞进承隽尹手里,“夫君,我许久没下厨了,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承隽尹本没什么食欲,听到这句话却提起了精神。
“你怎么亲自下厨了?”
“因为我的夫君不好好吃饭呀,身为夫郎的我只能想方设法让我夫君多吃点了。”棠哥儿看着承隽尹,弯起眉眼笑着问,“夫君,你吃吗?”
承隽尹心口一阵酸胀,他拉着棠哥儿坐下,“一起吃。”
棠哥儿和承隽尹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一碗粥,喝完粥后,棠哥儿便不吃饼了,他知以夫君的胃口,就那么点粥定吃不饱。
承隽尹拗不过棠哥儿,便把两张饼都吃了。
吃下饼后,承隽尹有了饱意,心底的郁气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大半。
棠哥儿将碗放回食盒里,问:“很少见你发那么大的火,发生何事了?”
承隽尹将郝多愉带回来的消息告诉棠哥儿,棠哥儿听完后,沉思半晌道,“我前阵子去芜同知家中赴宴,芜同知后花园里繁花锦簇,其中不乏价值不菲的名花,由此可见芜同知家底厚实,其它官家小姐对此全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想必他们家底定也差不到哪里上去,既如此……”
他一顿,眼神狡黠,“夫君不若让他们一人负责一块地,若这块地收上来的田税不够,便从他们腰包里拿。”
承隽尹茅塞顿开,他一把抱住棠哥儿狠狠亲了一口,“棠哥儿,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他心底清楚他手底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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