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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站在原地没有再跟上。

十分的绅士和尊重他人。

至少相比容念上学时候遇到过的那些非凡者,能加二十的印象分。

加这么多,因为相比那些把纠缠不休、无礼粗暴、听不懂人话、肢体强迫当作魅力和苏点的别人眼里的男神,这是唯一一个有分寸的。

嗯……全靠衬托。

虽然给对方涨了二十印象分,但总分一百分。

容念并未因为和对方拉开距离而感到安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停电后温度骤降的缘故,感到周围越来越冷了。

窗外的雨不算大,声音像催眠。

他忽然想起,他的人设并不是痴情专一,是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人渣来着。

容念止步,回头看向和自己隔着一个房间距离的莱斯特。

下雨天停电后的走廊尤为昏暗。

但对方似乎和昏暗更为相配。

挺拔的身影和俊美的面容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更加完美出众,充满一种阴郁复杂的惊人魅力。

他嘴唇的弧度像是在笑,但镜片后的眉眼好像又没有,仿佛下一刻是天使还是恶魔,全看容念如何回答。

【不要被祂发现,你发现了祂。】

容念望着莱斯特的脸,唇角缓慢上扬,眼眸却始终淡漠,宁静清澈却不见底:“为什么要找他们?”

【祂在注视着你。】

那忧郁清高的美人,在阴影中露出薄幸无情的一面,正如坦然纯净注视着别人,但眼神游离从来无人可以抓住。

“我没告诉过你,我没有男朋友吗?因为昨晚已经分手了。”

他静静看着莱斯特,并不清楚,自己在昏暗的走廊光影下,在被注视者的目光中,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如果你也曾经见过,盛开在极致黑暗中的满树皎洁的玉兰。

暴烈,怒放,静谧,圣洁的白。

让黑暗俯首,月光黯淡,摧毁颠覆认知的,纯白的暴君。

像杀了世间所有的美,任其于暗夜寂静处挥霍浪费。

容念轻声平静道:“贝泽尔……是为道林格雷画出那副魔鬼的画像的,贝泽尔·霍尔沃德吗?”

莱斯特没有回答,但说道:“我会很愿意为你作这样一副画。”

他又不是道林格雷。

容念像是想了一下,漫不经心:“在所有的艺术家中,比起画家我更能欣赏音乐家。”

莱斯特:“为什么?”

容念:“因为美并不是光影,构图,情景,任何一种艺术标准……是一种感觉。感觉是最难描摹和不可重复的。但感受会更为接近。假如你是个音乐家就好了。”

莱斯特:“是音乐家会怎么样?”

“没什么。”容念随意道,“就是……喜欢。”

莱斯特:“……”

容念对他轻轻点头示意,在他的目光中不紧不慢从容走远。

背对着他,穿过二楼两侧满是画框的一整个的长廊。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黑暗里,朝着楼梯往上去。

莱斯特站在原地,只是注视着,静静目送他远去。

容念能感觉到对方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

那目光并不危险,也不直接散发令人畏惧的危险,甚至不迫使任何人因他紧张。

就只是格外的有存在感。

但直到走上楼梯,彻底摆脱。

真切感到目光的主人和自己的联系断开。

容念才松一口气。

离开的每一步都感觉芒刺在背,心脏鼓动。

实际上他既不懂画也不懂音乐,更加不理解艺术。

假如对方真的是个音乐家,那他刚刚喜欢的就是小说家了。

之所以猜到贝泽尔·霍尔沃德这个名字,因为他在回答的一瞬记起了究竟是在哪里见到的贝泽尔的名字。

那张染血的酒店宣传单上不仅书写着这几行规则,作为一张宣传单上面自然印着酒店的全景图,以及半山湾话剧的建筑上贴着的海报。

即将上演的赫然正是《道林格雷的画像》。

贝泽尔·霍尔沃德,正是剧中为道林格雷画出那副魔鬼画像的画家。

以及最重要的,容念看过这个故事,这个画家在故事中被道林杀死了。

贝泽尔,是死人的身份和名字。

好不容易匀速走上三楼的容念,下意识就想要加快脚步。

却在抬脚的下一瞬僵在了原地。

三楼以上都是客房区。

一排排的房间,墙壁是蓝色的。

门是黑色的。

地毯是猩红的。

此刻走廊尽头的两扇门打开了,一左一右走出来两个身影,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高矮胖瘦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这两个身影都没有头。

容念:“……”

不等他有所反应,紧接着又有两扇门打开了。

又走出两个没有头的身影。

仿佛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一扇又一扇门从远到近无声打开。

一个又一个身影渐次静静地从门里走出来,男女老少,每一个身躯都没有头。

他们都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容念却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注视着。

血液都在这一道又一道逐渐靠近的房门和身影中凉下去了。

而心脏的跳动却在加剧。

从远而近一扇扇打开的门,逐渐朝他这边蔓延而来,离他越来越近。

相隔五个,相隔四个,相隔三个,相隔两个……

终于轮到他左右手两边。

吱呀。

这次他听到了一点微不可见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异次元而来。

从深渊地狱而来。

带着寒气。

是死亡的寒气。

容念缓缓向声音传来的左侧望去。

身旁左侧的房门打开,里面没有走出无头的尸体。

里面是604。

因为他看到了桌上他特意摆放的药瓶。

“确定不跑吗?”

忽然传来的声音。

容念猛地回头看去。

看到在站满无头尸体的走廊中间,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在昏暗的走廊和无头尸体间,他撑着一把红色的伞。

挺拔的身形,穿着黑蓝色挺括的西装,红伞慢慢往上,露出一双微微弯着的唇。

那唇对他轻柔又礼貌地说:“不是提醒过了,要藏好吗?”

伞檐向上,露出半张极端理性,秾丽却又苍白高冷的脸。

容念一僵。

谁家好人在室内打伞?

不知道室内打伞招鬼吗?

没有任何预兆。

满走廊一动不动的无头尸体,瞬间从脖子断口处向上喷涌出鲜血。

仿佛死亡的那一刻被封存暂停了,到这一刻才集体释放出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仿佛一道道洪水,一道接一道,就像尸体排队从房门走出来那一刻一样,一浪接一浪奔涌而来。

很快血色的浪潮就高到淹没了整个天花板。

裹挟着无头尸体的血水绕过站在走廊中间撑伞的男人,向容念而来。

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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