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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因为我在乎,宗哥是因为喜欢我,像阿云那样爱我,才想要我属于你,一直在你身边。还是因为对阿云的恨?”

宗定夜:“我不恨他。”

祂摇头垂眸,又抬起看着容念:“我不恨解寂云。”

容念眸光微凝,欲言又止:“那是因为爱我吗?”

宗定夜望着容念,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祂不知道,祂此刻的眼神有多温煦纯粹,真挚动人。

一点也不黑暗,不像一个诡,一个怪谈。

容念蹙眉,静静望着祂的眼睛:“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去旅行吧。”

宗定夜一瞬不瞬望着他,包容理性:“因为怕我杀了他吗?你想保护他。”

容念的眸光动了一下:“如果阿云死了,是因为我,被宗哥杀死,我会永远记得。”

宗定夜没有生气,语气也没有一丝一毫冷硬,只是祂的温柔比人来得沁冷黑暗:“如果是他杀我呢,如果死的是我,你也会吗?”

容念:“会的。所以,宗哥帮我吧,不要让这件事发生。”

昏暗的酒吧。

宗定夜望着容念,神情难以分辨。

祂好像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思索,祂绝大多数理智思维和情感都只在看着容念这一件事上。

“这一次,我不会杀他。”

容念站起来,在宗定夜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上前拥抱住祂。

宗定夜坐在酒吧的高椅上,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是下意识揽住了容念的背后,怕他跌落。

当祂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容念拥抱的时候,瞳孔是扩张茫然的。

就好像,这件事无法相信会发生。

宗定夜好像是从心底觉得,容念是不会爱祂的。

但容念主动地拥抱着祂,确信是一种让人感到自己被他所爱的拥抱。

容念的声音在宗定夜的耳边,好像很近。

他们从未有过的近。

容念:“宗哥总是让我觉得,好像是不会真的爱我,爱任何人的。但宗哥愿意带我离开,答应我退让,就好像是真的。”

宗定夜揽着容念的腰,祂的手臂很长,显得容念的腰身过于纤细:“但你不会待在我身边。”

祂记得,容念刚刚拒绝了祂,两次。

低轻的声音,温和得甚至有些接近怅然。

容念:“如果宗哥想要我属于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之前的方法不可以,得换一种方式。跟我说,我们交往吧。”

宗定夜顿了一下,依言说出:“我们交往吧。”

容念:“好啊。”

宗定夜失神,眉睫颤了一下:“……”

这样简单,就会答应吗?

容念揽着祂的脖子,摸了摸祂的头:“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这句话,这个副本里第一次见宗定夜的时候,容念也说过,但那次是双方都不走心的欺骗。

容念:“离开这里,去只有我和宗哥的地方。那样我们都才会相信,不是因为任何人,我们可以一起学,怎么恋爱。”

宗定夜从容念的拥抱里离开,祂抬头望着容念,神情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像是专注像是迷茫,像是偏执像是晦暗。

祂像是摇头,像是只是偏头,缓缓地深深地望着容念。

容念微微屏息,感觉到这至关重要的抉择和挣扎。

宗定夜望着他,没有表情,晦暗底色下是无尽温柔:“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真实的,还是假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做,非常重要。但是……”

那张高冷的,苍白的,总是黑暗阴郁的面容,露出一个仿佛绮丽却没有任何危险的笑容。

“至少这次,无论是什么结局,我选你。”

祂向容念伸出手,带着浅浅的笑。

这样简单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容念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郑重。

或许是因为宗定夜从未这样笑过,竟让人觉得脆弱起来。

酒吧的灯影落在宗定夜的身上,光怪陆离,有一瞬错觉祂身上满是浴血伤痕。

就好像祂递给容念的并不是手,是祂的命一样。

第115章 莱斯特的疑惑

泉台镇。

幽冷淡蓝的风吹拂着。

莱斯特独自一人站在戏台上,他在弹钢琴。

空荡的戏台上却唱着戏腔,赫然是京剧《宇宙锋》:

“猛然间又只见天昏地暗,许多的冤魂鬼站立面前。”

随着唱腔起音,戏台之下无数阴诡难辨。

唱,“牛头马面,玉皇爷驾祥云接我上天。”

无数阴冷雾气缭绕。

唱,“……谁知你这昏王贪恋酒色,不理朝纲。我想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似你这等荒淫无道,我看这江山,你家未必坐得长久哟。”

这唱腔一出,戏台上【半山弯】三个字几乎都被怒放的石芙蓉全然遮蔽。

但这时,莱斯特的钢琴曲冲破阴雾而出,如雷声撕开阴云。

戏曲又唱。

“唗!我乃玉皇之女,法力无边,岂容你大胆,放肆!还不与我退正点了!”

唱,“怒气儿我把这云鬓扯乱,只气得牙关儿咬破舌尖,我手中有兵刃决一死战,将这些狂徒就斩首在马前。”

这句一出,空旷戏台上忽然一道兵刃砍在了莱斯特的钢琴上,将整个钢琴辟出一条裂缝。

莱斯特高昂的琴音顿时戛然而止。

戏腔也突兀停住。

一片死寂。

硝烟之中,看不见的杀机却并未消失。

戏台下的泉台镇,已然一副地府炼狱之象。

没有一个鬼影,只有无边坟茔绵延荒野。

戏台上,莱斯特彬彬有礼起身致谢,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和煦笑容,一点也没有怪谈跑去别人家侵占地盘的自觉,倒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的艺术交流。

莱斯特笑道:“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您比我年长,我该尊称您一句奶奶。”

一声戏腔的冷嗤。

莱斯特并不在意:“您刚刚也看到听到了,【半山湾】剧院的前东家已经破产倒台了。当初试图侵占【泉台镇】的是祂,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对占地盘不感兴趣。方才与您也只是惺惺相惜,切磋一下而已。您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只是单纯的弹奏,没有一丝一毫污染。”

戏台剑拔弩张的氛围稍稍和缓了一些,那些刀剑都收起。

但石芙蓉遮挡的【半山湾】并未消失。

莱斯特又温和道:“今日我是带着谈判的诚意来的,旧日前东家对泉台镇的一切入侵行为都会撤出,只除了一点,【泉台镇】的旅馆必须设置一处【半山湾】的入口,方便我的人进出。”

戏曲的鼓点又要响起。

砰。

这次,莱斯特指尖直接在钢琴上压下,一个剧烈的声音猛然响起。

莱斯特仍旧彬彬有礼,但没有了笑容,他礼貌道:“我是一个艺术家,实际上不太喜欢盲目的扩张行为,接管【半山湾】也是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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