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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着使人清智崩坏的怪物。
每到乜伽晟国举行大型活动,人们都会朝着英雄墓地的方向进行一场“谅解仪式”。
仪式用以祭拜英雄,请求英雄们原谅后人无法将他们的骨灰全部带离那片荒芜之地。
谅解仪式上会出现一种奇怪的情况:无论祭台摆在哪里,四周的旗子都会飘向没落首都的方向,无一例外。
人们把这种奇特的现象叫做“望乡”。
吟游诗人们写道:“风是旅人与英雄们的眼睛,望着他们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巨兽屠宰宴前的谅解仪式已经在开宴几天前完成。
此时的祭坛空荡无人,唯有望乡之旗,在无风的夜晚不停地飘着。
万里无云,一轮饱满的明月挂在夜幕之中,死静地向大地洒下柔光。而远方的天际却仿佛泼溅了一滩鲜血,发出如极光般波动的猩红光芒。
寂静之中,穿着黑色斗篷的荀听和爻,找到了祭坛的地下入口。
荀听手中的提灯照耀着通向地底的石头台阶,他有些不安地抬头望了一眼东方发着猩红光芒的天际线。
“那是怎么了。”荀听不禁问道。
“高塔哨点前不久发了通告,”弥尔蓝小声说道,“说东方有奇异天象,他们经过勘测之后,确定来自于英雄墓地的上方。但他们无法判断这天象是什么。”
在鼓婆区东边境关卡外的高山上,有几座高塔哨点。
高塔哨点有最精密的天文仪器,驻扎着边境关卡的守卫们,他们不仅负责抓捕越境走私的佣兵,还勘测大荒边缘的侵蚀情况,以及探测天气。
乜伽晟国的“天象预测”大多数都来自高塔哨点上的气象台。
高塔哨点的这份通告突如其来,还没来得及公开传播,弥尔蓝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
三人所在之地就与“英雄墓地”息息相关,这不免让人心悸。荀听回头望了一眼爻。黑色的斗篷遮住了爻的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
爻说:“我没有感受到这里有异常。”
他的话让人安下心来。荀听划了根火柴,在提灯之外燃起了一根蜡烛,测试着地下的含氧量。
弥尔蓝负责在外放风。荀听领头,爻紧随其后,走下了长长的石阶。
直到空间逐渐开阔,一阵空灵怖人的鬼鸮咕叫传入耳膜。
同伙已经在此等候了。
对了暗语之后,荀听摘下斗篷帽子来,对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爻,说道:“主教还带了人?”
他的声音经过了面具的过滤之后,嘶哑低沉,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这举措说明同伙对涅肖的提防心很强。
“毕竟吃过一次单独行动的亏,有备无患。”荀听把声音压低了,自然地答道,“倒是你,为什么一个人来。”
荀听说的“吃亏”,指的是涅肖最初被谋杀一事。
对方话音一顿,慢慢说道:“人太多容易暴露行踪,这次碰面的目的只是想询问主教……接下来的想法。”
“停止一切有关赋格狂欢的准备计划,”荀听冷冷地说道,“大教堂的意外和巨兽会所的事故还没让你们长教训么,如果没有我的指示,不要擅自做任何事情。”
“为什么要停止?”同伙问道。
“因为怀霏已经失踪了,今天出现在审判仪式上的是假的怀霏,我们继续做下去也没有意义。”
荀听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怀疑涅肖准备的“赋格狂欢”是针对怀霏的。
果然,同伙蹙眉问道:“失踪?他怎么失踪的。”
荀听说:“没查出来。”
这似乎超出了同伙的意料,他许久没有回话。
', ' ')('“那除了暂停计划,主教还有其他事交代吗?”他问。
荀听摆出了提前编好的理由,解释了一下上次那份失误的信件:“乜伽教堂事故之后寄出的那封信,是我故意那样发出的,当时是为了试探是否有人发现了鬼鸮的行踪……”
同伙道:“没关系,我们也发现了信件内容的古怪,不像是主教写下的。”
说完,他将身后的一个箱子搬来,说:“还有,之前主教托我们杀的人,已经装好带来了。”
荀听看着箱子,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摆出亡命之徒的冷漠神情:“太多了……是哪个?”
“那个被赐吻的蚁奴。”同伙说,“就是……叫什么守夜。”
他的声音让荀听恍惚了一下,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荀听的心脏仿佛被泼了一桶凉水,四肢百骸迅速被冻住,他死死地盯住这个箱子。
荀听张了张嘴,用力咬了下唇,才让声音不动波澜地发出来:“怎么……现在才送来。”
“主教见谅,我们能力毕竟有限。”同伙道,“还是多亏了您的慧眼,若不是您引蛇出洞,我们也找不到他。”
这本是对“涅肖”的夸赞,但此刻传进荀听的耳朵里,却无比刺耳。
原来,涅肖一直在寻找那个被怀霏赐吻之人。
守夜隐藏得很好,加之没人会把一个卑微的蚁奴作为考虑的人选,所以多年也没有暴露。
悔意让荀听背后发寒。
他当时应该赶守夜走的,正是因为他让守夜和自己走得太近,才引起了同伙的注意。
身后的爻默默地看了一眼荀听。
荀听蹲下来,有些颤抖地扶在箱子上,手背的青筋凸起。
涅肖……要守夜的尸体做什么。
“东西已经送到了,”对方说,“如果主教没有其他要事,我先告辞了。”
这时,荀听感到爻触碰了一下他的后背。
荀听怔怔地抬头,只见爻指了一下箱子,动了几下嘴唇。
他的嘴型在说:“不对劲。”
这让荀听清醒了一瞬,他再次看面前这个箱子。
忽然,缓过来的荀听迟钝地察觉到了方才对话中的一丝端倪。
等一下。
这个同伙为什么要回答“发现了内容的古怪”“不像是主教写下的”?
荀听提到的那封信明明是没加神赐工序的一张空白的纸。
是单纯的口误,还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封信,只是顺着荀听的意思接话茬?
荀听猛然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他压根就不是涅肖的同伙。
面前的箱子突然开始微微震动。爻的瞳孔一缩,迅速地踹开这沉重的东西。
箱体膨胀挣动了几下,“砰”得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活的“人皮”,它像只蝠鲼一样,尖叫着、蠕动着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震惊之余,荀听看清了那人皮的皱纹遍布的脸——一个神情痛苦的老头,
是心脏市场的大神医。
作者有话说
大纲中有一段完整的乜伽文明的大事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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