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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之眼,之后他去到主教府邸,想销毁一些握在涅肖手中的威胁和把柄,哪曾想到懒惰贪婪的大神医骗了他。

法阿自投罗网,涅肖请这位“朋友”去了地下室,那具无臂的怀霏像宠让法阿头皮发麻。

不知谈到了什么,法阿那根紧张和恐惧的线终于崩断了,出手伤了涅肖,仓皇逃跑,造成了地下室“谋杀”的景象。

之后他再次回到大神医的住处讨要说法,并真正地唤出了十三圈之眼。

可让他崩溃的是,“生命力顽强”的涅肖还是活着。

他精神状态如临近崩塌的危楼,却为了杀死涅肖“锲而不舍”,像是个疯病人,在试图削去“涅肖”给他留下刻骨噩梦。

“你……”荀听不解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法阿愣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荀听,像是吊在行刑架上的人听到了一句路人的玩笑话,好像所有炙烤的痛苦都与此人毫不相关似的。悲哀、愤怒、恐惧、可笑这些情绪扭曲地混合,呈现在法阿脸上是一个极端难看的表情。

“你问我?哈哈哈你问我?!”法阿说道,“你是怎么折磨我的?每次你生气了,就把我身上的东西砍去、挖去,剥去!扔给我,让我自己用神赐接上,眼睁睁地看着我,不叫我死!像对那该死的残胎一样折磨我……惩罚我,拿我泄愤……我拼了命才逃了出来……”法阿边流泪边后悔道:“早知如今,当初我就该把那下贱的两头杂种溺死在水里,就不该给你……”

荀听一愣。

什么叫“就不该给你”?

荀听一直不解,法阿和涅肖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但这一句话仿佛是一只手,撕扯着血肉,在一瞬间揭开了烂脓之上沉重积灰的疑惑。

法阿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荀听,吼道:“以利沙……以利沙,你不得好死!”

这声嘶吼直击荀听的耳膜。

系统蹦来提示。

事件1【羊皮之下的狼】进度更新。

你终于分清了最初便弄混的重要判断:你是以利沙,并非真正的涅肖。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系统信息中的问句,让荀听脊背发寒。

荀听似乎一直陷入了上帝视角的误区——他以为系统的“事件合成”每次给出的引号信息,是系统为了增加玩家沉浸感故意写出的对话体,因为这是他们游戏文案设计中的常用手段。

他却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这些都是身体主人真正的内心独白。

直到这个简短的问句的出现,荀听才毛骨悚然地想起,以往所有事件合成提示中给出的引号内信息,全都是一个人的回忆录或者情绪发泄。

是以利沙。

这个恶魔像是一直在通过这种方式,与荀听“对话”。

瞬间,那些关于“涅肖”动机的谜团,全都能解释得通了。

法阿的话也让弥尔蓝呆住,此时她的事件合成提示估计正在轰炸她。

法阿还在不停地叫着,荀听恍然站起身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利沙会和涅肖长得一模一样,真正的涅肖又去了哪?

涅肖……去了哪儿?

那个仁政爱民,会笨拙地给女儿做蓝莓松饼的涅肖,就这样无声地消失了吗?

杂乱的思绪将荀听包裹中,让他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他听不见杂声和弥尔蓝的呼唤,视线里的景象也慢慢地失真。

莫名其妙地,荀听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了许多经历画面:大神医化成的皮蝠向他扑来……心脏市场在父亲旁边玩石子的小男孩在吟唱诗歌……柏羽吃到甜粥时的笑容……最后,他寂静的思绪中闯进了一句清凌的稚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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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要买张脸吗?很漂亮的。”

女孩姐姐的脸皮平静地躺在那里。

这像是一只木槌,乍然将荀听敲醒,荀听受到这冰冷的启示,想起了事件1的名称。

【羊皮之下的狼】。

这并不是什么隐喻,而是最直白的提示:以利沙的“皮”是涅肖的。

生理意义上的皮。

这个残忍的恶魔用神赐将涅肖的皮剥下,接到了自己的身上。做这个的代价是,以利沙也需要把自己的皮揭下来。

荀听视线中自己的双手开始模糊。

他震惊地瞪大双眼,自己使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竟然经历过这样血腥恶心的处理。

荀听的大脑一片空白,胃中剧烈翻涌。他希望自己猜测错了,系统的提示却直接给了确认。

事件合成提示:

事件1【羊皮之下的狼】进度已完整。

酸水瞬间涌上了荀听的嗓子,生理本能让他呕吐了出来。

第30章 朽神殉

此时,祭坛周围响起脚步声。弥尔蓝一惊,环视四周,只见黑暗中亮起了点点灯光。

这里还埋伏着捕螳螂的“黄雀们”。

怀梵和一众佣兵拥了过来。这些都是皇室手下最出色的乌耳墨斯信徒,狩猎前的隐蔽和潜伏是他们的强项。

怀梵平静冷漠地看着荀听,额上的青筋却暴露了他压制住的情绪。

因为涅肖被谋杀一事,他在老师身边多留了个心眼,本是好心,却因此察觉出了他一些不对劲的行迹。

怀梵与荀听的月下交谈是一场试探,怀梵故意在话题里埋了一些陷阱。

曾经的以利沙警惕心非常,将所有的痕迹都隐瞒得滴水不漏,可被夺舍之后,这些伪装和危如累卵的罪孽大厦终于暴露了出来。

因为怀梵并没有表态,佣兵对荀听是尊敬的态度,他们上前,说道:“大主教,跟我们来一趟吧。”

他们不能武断地相信法阿所说的话,还需要进行后续的查证。

荀听直起身来,痉挛的胃传来阵痛。他被围在中央,掠过在场人复杂的目光,最后停留在爻的身上,而爻也在冰冷地看着他。

爻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他无法理解,涅肖为何这么矛盾。善良、单纯无知和狡猾、罪孽深重竟然能同时地亳不矛盾地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爻不知道那柄银柄断刃为何会出现在涅肖那里,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可能性:自己所接触到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主教,也不是以利沙。

这具身体里或许困着一个无辜的灵魂——爻透过层层皮囊感知到了“荀听”这个灵魂的存在。

但这只能是猜测,爻以往的认知和经验中,没有任何一段知识或者案例来解释这个可能性。这完全是他感性思考产生的结论。

爻厌恶情感控制理智,也讨厌不确定性和未知。

他在夜色笼罩的火光下,盯着荀听的眼睛,用只有荀听能听见的轻声,再次问了那个问题:“对我说实话,你究竟是谁。”

他手里握着银剑,手心是为给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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