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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一慌不就直接暴露了吗!”
说罢,麦蒂整理好衣襟,摆好笑容,下楼开门。
却杀双手盘在胸前,抱着佩剑,冷若冰霜地立在门外。他的左肩上停着满月,这只苍鹰正在“整理仪容”,低着脖子挠了挠翅膀窝。
麦蒂看着门外的却杀,故作惊喜道:“啊!是爻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了……”
却杀身上有一股淡而湿润的海风气息,应该是刚从岛上赶回来。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来见荀听。”
……
荀听的“惨状”让却杀沉默了半天。
他蹙眉盯着荀听的脸好一会儿,闭上眼睛,指关节处的茧蹭了一下眉心。
米莉亚开口解释道:“爻司长……荀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变成这样的。”
却杀没说什么。他用腰间的残刃碎片划破指肚,为荀听苍白的嘴唇上抹了一道血迹。随后,他看向麦蒂,说:“我和你聊一会儿。”
米莉亚懂事地离开了房间,仅剩下清醒的两人。
麦蒂双手背到身后,蜷缩了一下,道:“爻哥哥,不要那么严肃嘛……”
“你重新招人,”却杀直接说道,“把他留在这里。”
“他”指的荀听。
“……”麦蒂似乎对他不容置喙的口吻感到不舒服,他道,“可是我们需要荀……”
“他现在双臂尽失,进大荒等于送死。”却杀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指哨,没必要杀死他。”
麦蒂怔了一会儿,他语气委屈道:“我没想过要杀死荀!荀在路远镇保护了阿序,我很感激他……”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却杀漠然盯着他,说道,“不亲自动手,让他遇难死去或者不治而亡,而你,顺理成章地继承队友的遗物?”
“……”
虽然不会常挂在嘴边,但麦蒂对于成为信徒这件事是有执念的。他拥有敏锐的神明感知力,乜伽系的赐碑却没有为他降下任何庇佑,这成了麦蒂深埋着的心结。
而现在,女神的起誓指哨就在他的面前,一个无比诱人的机会——任何酝酿多年的执念都有可能在此时生出邪念的芽孢。
而且却杀知道,麦蒂奥维拉……有过为了信仰神而“不择手段”的前科。
“我……是这么想过,”麦蒂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圈有些发红,他咬着嘴唇,说道,“但若我真心想置荀于死地,就没必要带他来海鞘镇治疗了……他是我的伙伴,我不想再犯一次错。”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却杀似乎把语气放缓了些,但还是冷淡的,他说,“把他留下。”
长久的沉默似乎代表着一种不甘心的默认。
麦蒂最终问了一句:“那爻哥哥你呢?荀现在双臂尽失,你要留他又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却杀说,“如果你真把他当朋友,你应该知道,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麦蒂无话否认。
却杀瞥了一眼床上的荀听,说道:“而且,在我完全弄明白他的身份之前,他得活着。”
麦蒂面露疑惑:“荀的身份?你是说黑太阳教会的祭品吗?”
“除了这个,还有。”却杀说。
话落,他从床上捞起昏迷的哑巴,把这昏睡的一“条”人给抱走了。
……
荀听做了一个时间相当长的噩梦,他在梦中所受的折磨堪比他在大荒清智归零的那次,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嘴唇似乎被抹上了一点腥甜的液体,它们沁入舌尖的味觉感触,好像某种醒神药一样,让荀听在混沌中激灵了一下。
很久,他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 ' ')('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横躺着,马车行进平缓,他的脑袋底下被放上了一只柔软的枕头,不至于让他颠簸难忍。
荀听并没有看到麦蒂或米莉亚的身影,他转动脑袋取寻找,在旁边发现了闭目养神的却杀。
“……”
自己应该没认错。
荀听的心脏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再次闭上眼睛。
但他还是被逮住了。
荀听的脑海里传来久违的“叮铃”声响,是却杀与他连上了共识。
却杀说话仍旧是言简意赅的风格,他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荀听道,“这是哪儿?”
“南希伯独立属,海鞘镇。”
荀听有些局促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做调查,总统的任务。”
“这辆车要把我们拉到哪儿去?麦蒂他们呢。”
“我正在去海边,”却杀面色淡漠,语气很差,道,“因为你活不了了,我要把你扔海里喂鱼。”
荀听:“……”
沉默了好一会儿,荀听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生你的,”却杀说,“你问完了?”
荀听心想你就是生了,回道:“嗯……”
“那该我问了,”却杀盯着他,他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荀听望天:“说来话长。”
荀听把除孝碑的事情给却杀简单解释了一遍。
听完荀听讲完,却杀神色凝重地思考了片刻。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追问关于“捷径黑洞”或者孝碑的细节,而是说:“你完全忘记了你说过的话……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荀听还以为他会接着说朽神的事儿,没想到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眨了眨眼睛:“我说过什……”
荀听一滞。
他想起来了,从南希伯出发前,他和却杀发誓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并且活着回来。
现在他倒是能喘气,人却不是囫囵的,甚至差点连这口气都咽了。
他习惯了大家说的“照顾好自己”只是社交中的客套话,没想到却杀会真的把这话当作保证来对待。荀听有点不知所措,面对却杀的质问,仿佛自己亵渎了什么诺言似的。
“还是……值一点的。”荀听只好现编了点好听的话“亡羊补牢”,装成游刃有余地说,“就是因为我记得和你下过保证,所以才在献祭胳膊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一口气儿……”
却杀睨着这个还在拿自己的命来戏谑的“骗子”,皱眉说:“不用辛苦你留着了,十分钟后送你去当鱼饲料。”
荀听立马原形毕露,委屈地吐出一个字:“别。”
“……”
荀听听到却杀叹了口气。
鉴于“原材料”无辜至极的眼神,却杀的大型鱼饵的制作计划只好作罢。
正好这时,满月扑簌着翅膀回来了,落到却杀肩头上,这只目光“凶狠”的猛禽脑袋拧来拧去地观察荀听,但因为鸟脑袋挡住了却杀的视线,它被他的主人伸手轻轻推了一下。
被推的满月瞪大鹰眼,不可思议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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