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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避免风险,一行人打算雨停之后发船。团队的专家预测,雨大概会在九小时后停止,他们出发之前,可以稍作休息。
止心师回到了泪痣岛上,因为四处没找到扶愚的身影,只好来到了自己欺师灭祖的徒弟帐下。
止心师掀开帐帘,问道:“他人呢?我是说扶愚。”
“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他说过,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却杀正闭目歇息,他慢慢地说道,“教授,你是听漏了吗?”
“……”止心师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下,双手扶膝,手指不断地敲动,喃喃道,“这样也好……”
他怔了很久,像是寻求点安慰似的,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总不能真的再也不见我了吧?”
“是你说的,你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面,‘有些事情适合埋在土里’。”却杀冷淡道,“教授,你忘了吗?”
止心师难受地看着他,道:“你小子,就说不了一点儿好听的话?”
“这我无能为力,我只是将你们的原话转述了一遍,你应该怪你们两个。”
“……”
止心师憋了一口气,他尝试着跨越年龄鸿沟拉这个心脏没点温度的玩意儿共情。止心师道:“我不明白……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一个小孩,和你朝夕相处十多年,你把他当儿子照顾。他突然说喜欢你,你能答应吗?我答应了那不是禽兽吗。”
却杀不擅长解答这些东西,好在十四在场,他耐心地说:“是教授您给自己设置的道德底线过高了,扶愚先生他向您表达心意时已经不再是孩子,他有自己的衡量。”
“不……”止心师摇了摇头,执着道,“他压根就没分清他的感情是什么……”
十四觉得争执扶愚的想法没什么意义,于是将话题落回到止心师身上,他道:“那教授您呢?您敢肯定地回答您分得很清楚吗?”
“当然,”止心师说,“我不想让他误入歧途,不想让他涉险,因为我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
“那您为什么当初会离开,与他一面不见?”
止心师摆了摆手,道:“那是我早就想走了,和他没有关系。我不可能把自己的生活规划拴在这么轻率的感情问题上。”
十四道:“那扶愚向您坦白改变了您实施出走计划的契机,对吧?”
止心师的手滞在空中。
这话说得倒没问题。其实止心师原本的出走计划里是包含扶愚的,本来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带他一起走。但好巧不巧,扶愚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感情。
这导致止心师的出逃非常地狼狈、仓皇。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扶愚。
十四一句扎入要害,他道:“若您分得很清楚,您为什么会慌张?”
“这是人之常情啊?”止心师站起身来,似乎有些焦急,道,“假如是你,遇到这种事儿,你难道不会紧张、心慌吗?那是我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又不是只冷冰冰的机械铁块!”
“……”
却杀很想回他一句:“你是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没分清感情。”但出于要给长辈留点面子,就没有说出口。
他幽幽地回答止心师的问题,道:“如果我心思坦荡,我会直接拒绝,让他从我面前滚出去,自己跳进河里清醒清醒脑子。而不是暧昧不清地跑掉。”
荀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铁块就是说你,你可别说话了。”止心师生气地怼回去,自己烦躁地踱了一会儿步。
过了一会儿,他自我安慰道:“我们之间的神明化身关系打破了……之后他会明白的,这一切会恢复正常。”
无奈的神色在却杀脸上一掠。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耗了,只说道:“正好有人愿意给你们的菲尼克斯鸟巢投钱。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做你的新建筑了。”
', ' ')('止心师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便离开了岛上。
……
翌日,却杀与荀听登船,与包括弥尔蓝在内的十名人员一起前往规划盒子的方向。
越靠近这个参天黑色巨盒,众人心中的压迫阴霾越强。船驶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指定位置。
巨盒的真实体积令人惊叹,它的长方体本体下面有一个与海平面平齐的圆柱底座,面积几乎等同于泪痣岛的一半。
船的舷梯搭了上去,底座相当地坚固,黑色的表面光滑地反光,他们陆续地登上表面。就在弥尔蓝和荀听着陆时,两人所踩的地方发出蓝色的光芒,一串奇怪地符文连成了一条线,从他们的脚下快速绵延至底座中心——也就是规划盒子的底部。
荀听惊讶地发现,这些符文是0和1的组合,他们正快速地变换成一些字符。
仔细观察后荀听发现,1、0与字符的转换,似乎符合ASCII编码规则。
荀听:“……”
他觉得是自己职业病想多了。
在他们离规划盒子近到一定距离时,方形柱体面上延伸出了黑色斜坡,并出现了四个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规整的长方形门。
门亮着白光,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荀听发现,却杀似乎对门的出现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提醒却杀,而却杀皱眉道:“门?”
原来除了弥尔蓝和荀听,谁都看不见规划盒子的入口。
这扇门只邀请异乡者进入。
荀听自告奋勇,他说自己先下去打探情况,弥尔蓝则在外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却杀道:“你有几成把握自己不会有危险。”
荀听道:“……三成?”
却杀冷冰冰地看着他。
荀听只好道:“我的安危其次,搞清楚规划盒子里是什么比较重要,否则我们的计划无法推进。”
担心荀听是却杀的私情。倘若公事公办,却杀没有理由拦他。
见却杀面色冰冷,缄默不语,荀听只好开个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此时天空晴朗,白色的海鸟在碧蓝的幕布上飘过,荀听眯着眼望了望天,笑道:“其实在这儿漂亮的地方死了也不错,我还想托付你把我的骨灰扔进海里,省了你跑一趟……”
“荀听,”忽然,却杀语气低沉地打断他,一只手逮住了他的衣领,使得荀听被迫噤声。
“这不好笑。”他道,“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
荀听眨了眨眼,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半天。
却杀叹了一口气,把语气揉得稍稍温和了点,但仍旧像是冬末没化开的冰碴,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我都会去救你——我一定会到。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一口气给吊好了。”
荀听心中一动,他道:“我知道……”
却杀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引力场”,他会尽力让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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