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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姿势,明明是薄而柔软的一片。
赵康平却大惊失色,纱布也不弄了,“真是啊!”
他转头对秦之沂愣愣竖了个大拇指,“姐,你是这个。”
“正宫风范,好淡定,佩服。”
秦之沂在盘子里挑起葡萄。
“外面这些人图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赵秉君不也是结婚后就断了么,婚前怎么样我不管他,婚后别瞎来就行。”
“你们这些男的都一个德行。”
赵康平听完这几句,笑得乐不可支:“可别,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不婚主义。”
“我要给每个妹妹一个家。”
“神经。这话给你老头讲,怕是屁股打开花。”
孟秋手机放在桌子上,赵曦亭这个名字在屏幕上亮起来。
赵康平瞥了一眼,不经意扫了扫孟秋,有点好奇他们平时怎么相处。
孟秋抬起来看,没管。
赵康平表情瞬间微妙起来。下一秒,让他更微妙的是——
赵曦亭居然没生气,耐着性子打过来第二个。
赵康平吃瓜吃得很起劲,这不比追剧带劲儿。
他以为小姑娘这下要接了吧,作几分钟是可爱,作多了就惹人厌了。
更何况是那个祖宗,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大善人。
孟秋还是没接,翻过手机,眼不见心烦的意思。
赵康平愣了愣,滴溜溜地观察起小姑娘,倾佩之情油然而生,想瞧瞧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两分钟,听到她手机又震起来,赵康平怔怔地说了声:“好家伙。”
潘谷玉也发现了,小声提醒孟秋,“有电话。”
孟秋拿起手机,看到还是他,抿唇干脆利落地挂了。
赵康平惊得倒吸一口气,手里纱布掉地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忽然有点想采访一下赵曦亭现在的心情。
-
潘谷玉做淘宝模特的工作室给她租了个房子,她一般不住宿舍。
潘谷玉赔完酒钱问赵康平,今天的事情怎么办。
赵康平扫了一眼孟秋,语气没刚开始那么豪横,只是嫌烦地对潘谷玉说:“算了算了,你滚吧,扯平了。”
潘谷玉在路上又哭了一会儿,这次是心有余悸的哭。
她捋了捋思绪,“平哥好像看你面子才放过我。”
“多亏你来。”
孟秋没想揽工。
多半是赵曦亭的名字有点威慑力,都认识,赵康平不想惹麻烦而已。
孟秋看着她红肿的脸:“真不去医院吗?”
潘谷玉心情好多了,翘另一边的唇,“要是明天还不好我再去看看。”
孟秋噗嗤笑出声,和她玩笑:“好难看,别笑啦。”
潘谷玉叹了一口气,正正经经道:“谢谢你,孟秋。”
潘谷玉到家先收拾了一下房间。
孟秋摆弄手机。
她挂了赵曦亭电话后,他有点上头,紧跟着又打来五六个,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仿佛摸不着头脑。
——我惹着你了?
隔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他又问。
——你晚上在哪儿睡。
孟秋一概当看不见,她今天不想看到他。
潘谷玉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得意道:“这些摆件都是我一样一样做攻略买的,虽然做工不太细致吧,拍图可好看了。”
“像不像ins网红风。”
孟秋信,笑笑:“我在你朋友圈见过,可以当房屋改造的博主啦。”
潘谷玉嘿嘿一笑。
她一拍脑门,拿了两杯果汁和两个抱枕,分给孟秋一半。
她卸了妆,脸色灰扑扑的有些疲惫,连带那抹虚荣的光鲜也抹掉了。
', ' ')('她自嘲地说:“那个女生说得没错,我吧,想要又张不开腿。”
“今天算我自食恶果。”
孟秋只是听着。
潘谷玉叹了一口气,“你说人生怎么这么难呢?”
“你看我这屋子都没窗。”
潘谷玉刚才顾着脸疼,秦之沂后面说了什么她没理会进去,因此没头没脑问:“你和男朋友吵架了?”
孟秋今天不想回嘉霖,问潘谷玉:“附近哪个方向酒店比较多呀?”
潘谷玉一听,不乐意了,嘟囔道:“住酒店干什么,我这里可以睡呀,床这么大,再塞两个人都行。”
“明天上课我早起,会吵到你。”
“我有耳塞。”
第二天,孟秋轻手轻脚从潘谷玉家里出来,赶了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
她从校门口附近的早餐店买了早餐,一眼望到眼熟的黑色轿车。
赵曦亭靠在车尾抽烟,早晨的露气单薄,他的眉眼似也沾了秋的寂冷。
像等了一晚上。
孟秋心尖颤了颤,低下头,目不斜视地从路对面走,不想搭理他。
赵曦亭看到她,眼里没有像往常泛起温。
孟秋想起秦之沂晚上那些话,走得越发快,把他当陌生人。
赵曦亭把烟一扔,长腿径直朝她迈去,孟秋手腕最终落在他手里。
赵曦亭脸沉得发寒。
“昨晚睡哪儿的?”
路边有不少早跑的同学,侧目过来,孟秋挣了挣,“我先去上课。”
赵曦亭手臂铁链一样把她的腰揽过来,压进自己怀里,他冷声吐字。
“孟秋,我在问你。”
“昨晚睡哪的。”
第55章 鱼藻
一提昨晚, 孟秋心里闷了一团气。
她没睡好,可能是认床,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订婚”两个字整夜翻来覆去在她脑子里吵嚷, 似睡非睡间她看到秦之沂在镜子前试穿婚纱。
至于新郎的脸——
她听到试纱的房间有人敲门, 声音很熟悉, 匆匆忙忙躲开了。
没看着。
他们身后的枯树枝丫歪斜向青天,一阵风吹来, 稀稀落落的最后一片叶子没挂住, 全秃了。
她和赵曦亭。
是赵曦亭先招惹她的。
秦之沂不介意, 赵曦亭不介意, 等他结婚,她就自由了, 最多也就两年。
皆大欢喜的结局。
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她胸口酸胀得厉害, 像有遗憾。
离开他变成了一件憾事。
她想不通。
旁边的路灯很眼熟。
孟秋捡起几片记忆碎片。
去年也是在这, 赵曦亭替她解围, 第一次听他叫她名字, 他声音算得上好听,连带她的名字都漂亮起来。
她战战兢兢问他能不能送她一程,随后她上了他的车。
就因为他在她面前蛮横霸道,强势主动, 她才理所当然觉得他永远不会有别人。
实际上,他可以送她,也能送秦之沂, 或者其他人。
她理不清。
孟秋抬起眼睛看向赵曦亭,看他紧拧的眉, 看他一身寒郁。
她将翻涌的情绪咽下,将他眼里的在乎撇开, 质问自己有什么好鼻酸的。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要去上课!”
赵曦亭勒紧她。
这次孟秋真甩,弄痛自己也要掰开他,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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