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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等待故人归来的农庄布局,你的胃疼得越来越厉害,像月亮坠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那般的疼痛。

你以为许潇然口中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你早已将这段荒唐的经历抛在脑后。可现在他站在了你的面前,用425天的签到告诉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的喜欢,是真的。

可男生怎么能喜欢另一个男生?

你太惊讶也太茫然,所有来不及消化的情绪堵在你的胃里,翻滚拧搅。

“那别浪费了,给我吃吧。”许潇然已经吃完了青椒肉丝炒饭,看起来没吃饱。

你皱眉:“我动过了,重新点吧。”

许潇然说:“啊,我就想吃你动过的。”

你:“……”

胃里尖锐的疼痛让你不太想说话,你看着他推开空盘,把你的那份盖饭划拉到面前开始吃,你问:“你多久没吃饭了。”

“大半天了,饿死我了。”他说,“飞机餐一闻到就想吐,一口没吃。”

他吃到一半,问:“喝奶茶吗?”

“不喝。”

他看向旁边的奶茶店,站起身来:“你请我吃了饭,我想请你喝奶茶。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你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为你的胃默哀。

但出乎意料的是,炎热的夏天里,他却并没有买冰沙牛乳、冰鲜柠檬水或其它凉爽祛热的冷饮,他给你买了热巧克力,他自己的是加了半杯冰块的草莓冰沙。

接下来他吃得很慢也很专心,话比之前少很多,你也因身体难受不想说话,一股奇异的沉默弥漫在你们之间。

他慢吞吞吃饭时,你喝了小半杯热巧克力,胃里舒服了许多,不再疼得难受。

他看向你:“走吗?”

“嗯。”你站起身,“旁边有个公园,去逛逛吗?”

他却摇头:“太远了,不想走路,我想和你打游戏,好不好?”

旁边几十米外就有一家网吧。

你们开了双人包间,登录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账号。这宛如另一个情侣农庄,什么也没有变,师徒关系没变,情侣时装没变,他的游戏ID也没变——依然是“唯爱丶如风”。

这是你们第一次坐在一起打游戏,却如久别重逢。

在你戒掉游戏的一年多里,DNF出了新地图和新副本。你们两人组队刷副本,他一边操作游戏角色,一边和你说话。

“顾如风,说实话,见面前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人,果然。”

你盯着屏幕,手指敲击着键盘:“嗯?”

“就是那种,嘴硬,什么都自己忍着,什么都不说的人。”

“啊?”

许潇然转头看你,笑了起来:“你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哦。”

沉浸在游戏中的你渐渐放松下来,终于不再胃痛。

三个小时后你们走出网吧,夕阳西坠,余晖洒在地面,铺落长长的影子。

许潇然说:“我要走了,你送我去前面路口好不好?比较好打车。”

你说:“这里离机场挺远的,而且有很多黑车,不安全。坐公交吧,有一趟是直达机场的。”

许潇然看向你,笑得很开心:“你是在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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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

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你送我去公交站,咱俩还能多说说话。”

你们沿着台阶下山,夕阳静谧温柔。你踩着地上斑驳的光圈,跟随着光圈移动的方向,走得飞快。等你后知后觉地顿住脚步回身看去,许潇然气喘吁吁地落在后面。

“我帮你拿吧。”你向他走去,接过他的书包,是真的很重,像是装了大跃/进时期整个国家生产的所有废钢。

公交站等待的人很少,你们在长椅上坐下,等了不过两分钟,便有一辆机场专线驶来。

你想叫住,手却被结结实实地拉住了。你转头去看,许潇然认真地盯着你,和你说话,他像是没有看见那辆机场专线公交,也或许是装作没看见。

你微微用力挣开了他的手。他依然不停地和你说话,像是害怕一停下来,就会被你打包扔上公交车。

又过去了一辆车。

夕阳愈发西斜,人影被拉得很长。

公交站台只剩你们两人,一阵沉默后,许潇然说:“中考的数学压轴题太难了,我没写出来,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不等你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迭得四四方方的纸,展开来,上面是抄的数学题,三行题目,图像画得很标准。

你说:“中考已经过去了,你该好好玩。”

许潇然却坚持:“我想听你讲。”

他从书包里拿出草稿本和圆珠笔递给你,征求意见似的问:“好吗?”

你看了一眼题目,略微思索后接过草稿本和笔,说:“有三种解法。”

“那你讲慢些,一种一种的讲,好不好。”

你在草稿本上画图:“第一种,做辅助线。”

傍晚的斜阳和微风里,你坐在公交站的绿色掉漆长椅上给他讲题,很耐心,很慢。中途你口渴,热奶茶递到你嘴边,你含住吸管喝了两口,又习惯性地咬了咬吸管。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只这一眼,你便知道他根本没有听题,因为他的眼睛里全是你。

你埋下头去,在草稿本上写了一个二:“第二种解法,解三角函数。”

“顾如风。”

你又开始胃痛。你握紧笔,开始写三角函数的公式。

“其实我可以不走的,只要你一句话。”他说,“我去求我爸,让他帮我转学到这里,我和你上同一所学校,住同一间宿舍,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听课,一直陪着你。你可以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你胃疼得更厉害了,但你的声音平静无波:“这种解法涉及到三角函数的变换,是高中的内容,不明白也没关系,听一听就好。”

“只要你一句话。”他说,“顾如风。”

你写下一个3,圈起来,放轻声音:“第三种解法,可能会比较难一些。”

你讲得很认真,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一颗很大的泪珠砸在你握笔的手上,顺着你的指尖滑落,浸湿了你写下的运算过程。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你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平缓地讲着,像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念你自己写的诗。你想着,原来人的泪水如此滚烫,干了之后又如此冰凉,你手背的那块皮肤因干涸而紧绷。

讲完三种解法,你放下笔,问:“懂了么。”

“不懂。”

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你微微叹了口气,放松了挺直的腰背,略微弯了弯腰,忍过一阵痉挛疼痛,问:“为什么呢?”

你终于抬头看他:“你有自己的人生、家庭、朋友和其他的一切,你却要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放弃一切,为什么呢?”

许潇然说:“我喜欢你啊,顾如风,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是女生,或者我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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