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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一点钱。我有,嗯……小几万的存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我可以在能力所及范围内帮你一点。”

他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悦耳,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你在他眼中看到了近似于宠溺的包容。

“谢谢。”他将椅子挪到床边坐下,含笑地望着你,“顾兄的心意,我收下了。”

你问:“你明天要去见的那位行长,有多大的可能贷款给你?”

他略微思索后道:“六成。”

“没了那瓶71年茅台酒,这个数字会降低吗?”

你们对视了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释迦牟尼佛说,于法不说断灭相。老子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趴在枕头上侧头望着他,“讲的都是一个道理,没有所谓的开始,也没有所谓的结束,阴阳相贯,如环无端。一个目标达成后,紧接着会有下一个目标,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打怪升级,没有结束。”

“所以,就算你明天失败了,也不要紧。于法不说断灭相,失败只是暂时的,你随时可以开始新的创业,没有永远的失败,也没有永远的成功,一切都是过程。”你慢慢地说着。

谢兄很认真地听着,不时轻啜一口茶水,不时严肃地点头。

等你说完,他道:“受教了,谢谢顾兄安慰。”

你笑了起来:“我就瞎说一通,其他人听到我说这些,会骂我是书呆子。”比如你的父母。

谢兄说:“没关系,顾兄可以说给我听。”

你叹了口气,望着他道:“可惜天一亮,我们就会天涯永别了。”

“顾兄方才说,于法不说断灭相,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可以天涯相逢,又怎会是永别呢?”

你说:“对。”

他望着你,突然皱了皱眉:“还在难受么?要不要揉揉肚子?”

你愣了一下:“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他说,“抱歉,是我的疏忽,忘记药效发挥需要时间。”

他扶着你躺平,手掌探入被窝,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覆在你的腹部,缓缓按揉。他的手温热有力,掌根在你的胃腹处揉按了几下,你便舒服了许多。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奇妙。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陌生人,带你去了诊所、酒店,与你喝酒、谈心,喂你吃糖,为你揉腹。这在现代社会中,似乎不可想象。可在江湖这个语境中,一切都是合理的。

江湖中人,为一句承诺便可慷慨赴死,为解友人之难便可散尽万贯家财,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不都是因为一句投缘么?

谢兄认真地在你的腹部画圈揉按,从胃部揉到小腹,掌心的温度似乎将脏器都暖过来了。你怕他手酸,便揉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处有一圈手表的印痕,方才他为了不冰到你,摘下手表放在了床头。

你说:“我给你念诗吧。”

他说:“好。”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笑:“嗯。”

你又念:“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又笑:“嗯。”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嗯。”他一本正经地点头,“今晚已经尽了。”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你念完就打住话头,“哦不,还不至于。谢兄至少再奋斗五十年。”

他低笑出声。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你念完说,“这是子瞻说的。”

“记住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说:“好,记住了。”

“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你喃喃地说,“也是子瞻说的。对了,要是你明天失败了,债主找上门来,你记得去躲一阵子。子瞻还有一句话,万人如海一身藏,你千万要把自己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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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悦耳的笑声响起,他说:“嗯。”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说,“潮涨潮落都是正常,谢兄,你一定会东山再起。”

他笑:“好。”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你说,“谢兄,祝你的事业也能千里快哉。”

“好。”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你叹了口气,“虽然话说如此,但谢兄青年才俊,确实该好好奋斗。”

他又笑:“嗯,好。”

你想起一首绝妙的词句,轻声念道:“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

你望着他,说:“《晋书·谢安传》记载,谢安出山之后,‘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即使出为太傅,依然怀念着在东山别墅隐居的日子。‘造讽海之装,欲经略初定自江道还东。雅志未就,遂遇疾笃。’所以,子瞻在这首词里说,愿谢公雅志莫相违。谢兄刚好也姓谢,这句话送给谢兄,愿谢兄在实现抱负后,依然能不违初心。若有朝一日再相见,或许我们依然能把酒言欢。”

他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认真:“顾兄是否愿意再与我相见?”

你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你揉肚子的手一顿,他神情有些微妙,半晌后诚恳地说:“若今夜的相处中有冒犯之处,顾兄可坦然告知,我会改正。”

你笑了起来:“不是不愿再与谢兄相见,我的意思是,希望以后的相遇是一场偶然,就像今天。若是刻意安排,倒显得我与谢兄缘分不足了。”

他看起来略松了口气,随即问道:“如果再次相遇,顾兄希望是在何处?”

你想了想,说:“天边。”

他说:“好,我记住了。”

这时,门铃声响起,你有些惊讶:“何人敲门?”

他起身往门口走去:“约莫是店小二。”

再回到床边时,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解释:“喝酒后要吃些东西,不然夜里会难受。”

你坐起身,问:“什么时辰了。”

他看了眼手表:“寅时三刻。”

“啊?”

“三点四十五分。”

面汤清香扑鼻,飘着两片小白菜,和一把小葱花。你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谢兄吃完了剩下的面。

你有些困了,裹紧被子强打精神:“我希望今夜不要结束。”

谢兄说:“我也希望。”

你说:“我继续给你念诗吧。”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抱歉。”你强撑着抬起眼皮,“这句是不是念过了。”

他说:“没有。”

“哦……”

眼皮渐渐地有千钧重,你看见他手上拿着一片暖贴,下意识往回缩:“我肚子不疼了,那个很凉,不用贴。”

“不凉的,相信我。”

他为你贴上,果然是温热的。原来他在手心捂热了。

“我困了。”你裹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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