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无关(1 / 2)
师傅渐行渐近,走的悠哉,仿似信步闲庭,倒让阿月有些恍惚。而本以为师傅是牵着缰绳而归,却不想走近才看清,师傅手中空空。
那匹看来,也已经疲惫不堪的战马,虽套着马鞍和马铠,但眼神晦暗不明,长而重的粗气喘着,马蹄不安地在沙地上蹭踏着。四条腿上斑斑血迹,和累累伤痕,深浅不一,但在沙漠烈日中,都已经层层结痂,马鬃尾亦凌乱不堪,甚至断了一截尾巴。
即使如此,较之马背之上被驮着的那名男子,伤重的情形比这战马还要糟糕。
这些,无比直接地将这一场战事的惨烈,呈现在阿月面前,听寂卬所讲,与亲眼窥到一些皮毛,所带来的震撼和沉痛都重了千钧。
阿月走近,战马嘶鸣,声音喑哑,似乎是在朝她求救,又似乎对阿月突然的走近,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阿月缓缓伸出手来,抚摸了马儿头顶斜入眼上的的一道深深的伤口,又看了看马背上的人。
一身戎装破了多处,破损处血色呈暗黑,兜鍪不知落在了哪处,头发束着,但脸上仍然散着许多头发,和血粘在脸上,五官难辨,口中的血像是吐了一路,现下已经没了鲜红。
已经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还活着了。即便是活着,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
师傅看着阿月满脸痛惜,心有无限慨叹的模样,道:“先回去罢!还能救一救。”
战马呜咽,似乎在哭泣,又似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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