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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子真也是个爱玩的,忙笑嘻嘻应道“我最会烤鱼了,以前在巴陵,就时常出去打野味吃,今日谁也别跟我抢啊,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说话间景仪也捉了条鱼上来,抬手丢给思追道“行,那我们就等着吃欧阳公子烤的鱼啦……思追,你好些了吧,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岸上呆会?”
思追面色和缓了些,摇头笑道“无事,好多了。你们若要做什么也得抓紧些,秋日不同盛夏,一但太阳落了,天就冷下来了,你们衣服都湿着,着了凉可怎么好。”
日影西斜,很快就沉了下去,仓里亦堆了好些菱角还有湖鱼,金凌一边拧自己衣服上滴滴答答的水,一边提议道“索性咱们将船划到码头那边去,那里有好些摊贩,去买些别的吃食,再买几坛酒,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没那么多规矩,身边也没有冷面含光君拘着,几个人一拍即合,都声声道好。金凌熟悉,划了船七拐八拐就到了码头,又置办好东西,领着他们往码头西边一片高大的树林里去道“带你们去个地方,被我舅舅圈起来的,他从不许别人来的,他自己也不来。咱们就是在那里喝到天亮,也没人来打扰。”
日头落尽,天色早暗下来,这地方有树影遮着,更显得黑黢黢的没有一丝亮光,几个人也忘了提盏灯,只得摸黑往前,他们三个还好,子真有些胆小,紧跟着思追道“金凌,你不是说这是江宗主特意圈起来的地方吗?这样黑,是不是用来关着什么妖兽怪物的猎场啊?”
“啊?”金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愣,随即笑着打趣他道“子真你莫不是害怕吧?若是害怕,走快些,我牵着你?”
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子真嘴硬回道“谁,谁怕啦?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们一下。”
也不拆穿,金凌笑着应道“好好好,前面那棵大树,看见了吗?咱们就在那里吧,先生堆火,把衣服都烤一烤,谁冻病了我可不背他回去。”
金凌说的是一棵有些年头的老树,树干很粗,已经干瘪突起,摸上去斑驳不堪,不过长势却仍是很旺,树冠茂密葱郁,将天光遮得严丝合缝,只剩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景仪抬头看了一圈,尤有些疑惑道“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啊,江宗主为何要圈起来,还不许别人进来?”
思追已很快燃了火堆,金凌凑上去烘烤自己衣服下摆道“谁知道?若不是与我母亲有关,便是与我魏家舅舅有关,我舅舅这些年将自己困在这些陈年旧事里的事还少吗?左不过就是这些人,我也懒得问。”
再不懂规矩也不能像他一样随意评价长辈,几个人忙闭了嘴,景仪哈哈笑着打破尴尬道“子真,你不是说要露一手?呐,鱼在这里,我们可就等着吃了?”
点了火子真自然没那么怕了,烤了烤衣服过来张罗着吃食道“没问题,三位公子,还请稍候片刻。”
仔细算算,这居然是他们几个认识以来第一次趁着星夜,喝酒聊天,云梦的酒虽没有姑苏的醇厚,酒力却丝毫不弱,又没人管着,四个人都喝的有些晕,各自寻了棵树,靠着边喝边聊天。
尤其金凌,许是今日做了回东道,喝得最多最猛,说话都有些大舌头,握了酒坛道“你们知道吗?我,我小时候有一次与我舅舅耍性子,半夜跑出来,就,就爬在我靠的这棵树上……奇怪,那个时候不觉得有这么高,如今怎么,怎么高得有些吓人……”
“哈哈……”思追并不常喝酒,今日却也放开了手脚与他们闹,听闻此话,亦笑着抬眼看了眼金凌靠着的树道“金凌,你当年才几岁,少少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你会长大,树自然也会长高,自然,比小时候高了……”
剩下两个也醉意朦胧,阖着眼应道“是啊……”“有理……”
不过思追醉归醉,眼神却不似他们几个一般涣散不明,方才往树上看那一眼,分明看到有人在那里,定睛又细瞧一会,却又不见了,推了推金凌道“金凌,这里不会真是,莲花坞的猎场吧?怎么,好像,有人在那里?”
“哪里有人?”金凌满不在乎道“你,你醉了吧蓝思追?没关系,醉了,就是醉了,我不笑话你……”
想来也是自己看错了,思追也学他们毫无形象靠在树上,又灌了自己一口酒道“是啊,我也醉了……金凌,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金凌奇怪看他一眼道“我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就不问了?”
思追大概真是醉了,若在平时他当真就不问了,今日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道“啊?那个,我想知道答案……”
金凌嗤笑一声,将自己靠得更舒服些道“那就问吧,再把您给憋坏了。”
思追举着酒坛遥遥敬了他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悠悠问道“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金凌一愣,想都不想回答道“我不用想,我舅舅,还有那个舅舅都说过,我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我父亲,也是世界上最疼妻子儿女的父亲,他们如今在一块,一定很幸福。我只要过好我自己,不叫他们担心就好了……”
“嗯”思追释然一笑,点头道“一定是的……谢谢你,金凌。”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知道他心里一直为鬼将军穷其道误杀的事抱歉,金凌反过来安慰他道“跟了我魏家舅舅这么久还没学到他身上一星半点的洒脱?前人的恩怨情仇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也一样,含光君将你养大,他说是你师父,其实与父亲也没什么两样,如今云氏的衣钵也要传给你,他们二位可是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莫要叫他们失望啊。”
终是金凌学到了他外祖一直推崇的游侠性子,思追深感他的豁达洒脱,举坛敬他道“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我记下了,金宗主,你也要做到。”
几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景仪和子真早依着树睡过去了,金凌也醉得不省人事,只有思追喝得没那么急,但也确确实实是醉了,挣扎着起身唤他们道“金凌……景仪……子真……醒醒,睡在这,要生病的,起来,咱们回去……”
自然是叫不动的,思追才要爬起来去拉,就听有人自方才那棵树上落下来,轻飘飘站在他面前,惊得他酒意都去了三分,忙嚷了一句“含,含光君……魏前辈……”
不知道他两位是什么时候来的,许是来得比他们更早,酒气混沌的脑子容不得思追去想这么多,挣扎起身,才走了两步便脚底一软,直直往前扑在蓝忘机怀里。幸好蓝忘机一手揽着自家道侣,堪堪还剩了一只手去扶他,一把将他拉起来,冷声冷气问道“星夜在外逗留,还偷偷饮酒?”
思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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