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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凌晨五点钟的初秋,天还未亮,青黑色的天空中还挂着几颗稀落的残星,远近绵延挺拔的山峦高地是深墨色的,重峦叠嶂般包围着远离城市的偏远角落。
深重黯淡的光线下,山峰与天边划分出一道模糊又清晰的界限,隆起地极不规则,在渺小的人类身躯面前,巨物感极强,宛如泰山压顶之势,无端端让人想到一张张血盆大口,莫名叫人害怕。
李颜立在唯一亮着的昏黄的路灯下,身旁还有一个生锈了的地名站牌——“桃墟村”。
以前这里也的确是个村庄,只是最近几年因为政-府规划,上位者在夕阳区的地图上大笔一圈,桃墟村就顺带着被划分到了夕阳发展区,现在也算是个小小的偏远郊区了,但是这个地名一直没改,还是延用着原来的名字。
说是发展区,可这几年桃墟村和附近的村庄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像是被现代文明遗忘的世界,留在这里的人们仍然保留着千百年来的耕种方式和谋生手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么个小村庄离城市实在是有些远了。
李颜要赶最早一趟的班车,上学才不会迟到。
李颜低着头,只偶尔地偏头注视着蜿蜒曲折的土路尽头,观察着进城的大巴车来没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垂着脑袋,像根木头似的安安静静地站着,和她两边的竖起的杆子几乎没什么差别,一样的沉默、无言,没有生气。
哪怕有人就站在女孩儿的面前,也看不见她的模样和表情。
不只是她低着头的原因,还有她的头发也遮挡住了一大半,一个粗陋简易版的学生头,长度堪堪到达脖颈的位置,被剪的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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