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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鬼,便是真?长到十五,公主这般荏弱,哪里禁得起那蛮牛磋磨,更别提北地饮食粗粝,种?种?风俗皆与?京师不同,能否熬到成?人还两说呢。

被人一通挤兑,温妃难免脸色尴尬。

徐宁虽也觉得婆婆缺乏情商,劝人哪有这等劝法?当然站在温妃角度,她自然得帮景德帝说话,到底和亲已是必然之举,只?在心甘情愿还是被迫同意而已——倒不如大大方方些,皇帝还会多?给些赏赐,对公主也会多?加照应,否则得罪狠了,将来不闻不问岂非更糟?

徐宁也不言语,只?默默叫人打?盆热水来给丽妃擦脸,最好再施点脂粉,哭得两眼红肿,待会儿还怎么见人?

丽妃绷着脸,“我不回去。”

现在的她哪还有心情吃喝,看见那帮外地人就倒胃口?。

徐宁道:“您当然得回去,还得表现得高?高?兴兴的。”

丽妃:……

齐菡萏也收起啜泣,诧异地看向她,五皇嫂与?她无冤无仇,作甚非得坑害她?

徐宁道:“娘娘当真?以为,陛下会派公主和亲么?”

丽妃惊疑未定,难道不是?可方才看那意思,几乎就要当场定下来了。

徐宁也说不上来,但她有种?直觉,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不到万不得已,景德帝应该不会牺牲亲女儿这样无耻。

而一味哭哭啼啼毫无效用,只?会惹人生厌,说不定景德帝一气?之下,还真?就把菡萏许给塔骨木了。

丽妃到底还是听从了徐宁建议,并非她耳根子软缺乏主见,而是事实证明,这位静王妃多?数时候都很明智,只?瞧她如何将宫里宫外收拢得服服帖帖便知了。

梳头洗脸,又画了个淡妆,丽妃方才整衣回到席间。景德帝果然神色轻松许多?,没再提起和亲之事,只?言饮酒,反倒是那塔骨木王子有些坐立难安,几欲重?提,又被轻轻挡了回去。

胡贵妃轻笑道:“丽妃妹妹眼睛怎么肿的跟桃似的,别是偷偷哭过了吧?”

又望着温妃掩口?道:“你也不帮着劝劝。”

徐宁觉着此人真?乃后?宫搅屎棍,不挑拨离间会死吗?

看温妃一口?子堵在喉头下不来,显然也被胡氏气?得够呛。

徐宁含笑道:“我瞧着娘娘嘴唇也有点肿呢,别是被蜜蜂蜇过了吧?”

胡贵妃下意识摸了摸唇部,难道胭脂膏子涂太多?了?

随即却听徐宁道:“要不是被蜜蜂蜇过,说话怎会句句带刺呢?”

众人忍俊不禁。

第110章 行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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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贵妃叱咤六宫多年, 何曾被人这般当众奚落取笑过,粉脸微沉,“静王妃果然?牙尖嘴利。”

温妃笑眯眯道:“她年纪轻不懂事, 贵妃娘娘不会跟小辈计较吧?”

只此一语便定了?性,你愿意?自降身份是你的事, 可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到时候下不来台的恐怕是你自个儿。

邓太后心性坦率,倒是听不出硝烟来, 反高?兴道:“老五媳妇真是个促狭的。”

叫人赏她盏梅子露,似乎还想让徐宁润润喉咙, 再多说点。

至此,胡贵妃也无?话可说,只心下对婆媳二人的恶感更上一层,虽则她从未将温妃母子视作竞争对手, 可宫里有这些拦路虎挡道,总归碍眼得很?。

丽妃倒是松口气, 景德帝未当众宣布公主归属,证明此事还有可商量余地, 未必一定是她女儿——凭景德帝选谁代为受过, 只要不是她的菡萏便好。

之后数日, 皇帝叫人率领北戎使节将城中几乎逛遍, 大齐本就地大物博,而最?繁华热闹的所在便是京师,若认真想将里头新鲜一一寻遍, 怕是一年半载都未必逛得完呢。

塔骨木心中焦躁, 他每每提及和?亲之事,皇帝都轻描淡写打太极, 甚至连对铁矿也不甚感兴趣的模样,可他此番奉汗王之命前来,两?件事都得办成,否则回去如何交代?

塔骨木虽长在草原,对人情世故并?非一窍不通,遂开始给景德帝身边亲信送礼,当然?也不乏诸位命妇——看来他很?知道枕头风的威力。

徐宁悄悄对齐恒道:“想必王子在这上头吃了?不少亏。”

他是先王后嫡子,奈何当今汗王又娶了?年轻貌美的续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新王后自然?想将亲生?子扶上大汗之位,不过北戎没中原这么多忌讳,王子们?成年就可领兵,说到底拳头底下见真章,新王后不敢公然?挑衅,便只好出些损招了?。

但看塔骨木这副谨小慎微模样,可见他处境也着实不易呢,皇帝更不放心将公主嫁去了?——能否继位还是两?说,即便成了?,这中间也少不了?心酸苦楚,万一公主撑不到那?日,不是给旁人做嫁衣?

塔骨木送的东西倒挺不错,人参、灵芝、鹿茸、犀角,此外,徐宁等诸位妯娌还都得了?一小罐雪蛤油,别看才几两?重,这玩意?可值钱呢,尤其还是女人们?的爱物,木瓜炖雪蛤,据说可润肤养颜,营养价值极高?。

但徐宁自从知道雪蛤取自林蛙的输卵管后,对这东西就敬而远之,反正她是下不了?口。

拿人的手短,要么还是退回去?

齐恒道:“他既给你便收着,否则,还当咱们?欲拒还迎,故意?吊他胃口。”

横竖收礼的不止一家,刻意?别出心裁反倒显得异类,万一让塔骨木起了?戒心反倒不妙,还是随波逐流的好。

徐宁颔首,“那?我便给二嫂罢。”

吴王妃不知是否月子里操心太过,这一年来复添了?下红之症,淅淅沥沥难以止住,瞧着都瘆人,也让徐宁对即将到来的临盆之期多了?些无?端恐惧,若非月份实在太大,她真恨不得一剂药将它堕下——当然?,这或许是怀孕期间激素水平急剧变化,让她精神过分紧张,真要是让她自己?动手,她估摸着也是下不了?狠心的。

齐恒天天听着就不说了?,她身上挂着这么个累赘,更加能感知到里头胎动,到底是一条正在发育的小生?命,她怎能不让它来到世间?无?论顽皮还是乖巧,可爱抑或可恶,至少它的存在本身就象征着无?限可能,徐宁不想将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她镇定心神,“看你的意?思,想必已?有眉目了??”

齐恒颔首,景德帝一面命人稳住北戎使节,一面催探子快马加鞭前往打听,加之醉后吐真言,已?然?拼凑出七七八八,原来北戎新发现?的铁矿并?非外头传言的富铁矿,而是贫铁矿,资源含量仅在30%到40%,甚至更低,对北戎与周遭那?几个小国而言,基本形同鸡肋,他们?既无?先进的冶铁技术,也没足够人力,除了?大齐,还有谁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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