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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后,港口Mafia内部四起的各种离谱传言……那跟他一个吃瓜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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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轻轻、轻轻地,给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太宰一个拥抱。

看见他被石膏固定的右手,她便知道,他伤得绝对不轻。

更别说他头部、脖颈上很明显被换过的绷带——缠绷带的手法跟他惯常的不同,以及他嘴边还未完全擦干的血迹……

当时,肯定很疼吧。

光是现在看着,她就觉得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太宰这副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卯崎栗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平时不小心撞到哪儿都会哼哼唧唧好久,嘴里还会抱怨着讨厌疼,可如今他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而且,虽然太宰君两只手都很灵活,可伤了作为惯用手的右手,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

……

为什么她的异能,对太宰君不起效呢。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什么都做不到呢。

卯崎栗咬了咬嘴唇,快速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尽可能深呼吸,不想让过一会儿要往这边来的森鸥外看出端倪。

卯崎栗在病房内的卫生间接了些水,拿过放在一旁的、未拆封的棉签,小心地给太宰润了润唇,又轻柔地擦拭他唇边的血迹。

看着湿润的棉签逐渐染上血色,卯崎栗努力让自己稳住手,不去多想他会有多痛。

妥帖地替太宰清理完唇边的血迹,卯崎栗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再挪来一张圆凳坐在床边,试着去碰他有些凉的右手手指。

卯崎栗将太宰的指尖拢在自己手心里,想让他的手多少暖和一些——这种低温,实在是让人害怕。

只不过,她才握住太宰指尖没一会儿,便感觉对方的指尖在她掌心轻微地动了动。

卯崎栗下意识地看向太宰,撞进他那只平静的、安静地吞噬着光的鸢眸

里。

“太宰君……?”

“栗小姐。”

太宰抿抿唇,感受着唇上湿润且残存着几分酥麻的触感,没说什么。

卯崎栗松开太宰的手,注视着他的视线很轻,像是怕加重他的伤似的,“……是不是很疼?”

她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软上一些,还带着一丝……

太宰听出来了,可他只当自己没察觉到这件事,用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嘛……被一个小矮子暗算了。”太宰轻描淡写地将伤势一带而过,“不过他应该一起被带回来了。”

卯崎栗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话:“这样啊。”

在太宰的伤势前,她是无力的。

“床,要稍微摇起来一点吗?”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卯崎栗便将太宰的病床摇起,又在他身后垫上个枕头。

卯崎栗的视线落在太宰缠绕着绷带的纤细颈部。少年还不太明显的喉结深陷于绷带中,随吞咽而微微滑动。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人惯会利用自己的长处跟人撒娇,可一旦真疼到骨子里,他却反而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不愿叫人过多在意他身上的伤势。

她倒更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跟她喊疼,跟她抱怨些什么,就像之前在小诊所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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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重新坐回圆凳上,纤长的眼睫微垂,将涌上来的热意遮掩。

让太宰君受伤的那个人,真讨厌啊……

啊。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轻易地就对他人生出愤懑的情绪来。

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森先生,她恐怕也会有类似的情绪。

想要不因为迁怒而讨厌一个人……真的很难。

“明明是那个小矮子的错,内疚难过的人却是栗小姐。”

卯崎栗猛地抬起头。她舌尖碾弄着太宰的名字,却依然没能说出什么。

太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她,仿佛是仅仅是在简单地抱怨着什么,又好像是知道,她在倔强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说实话真的快痛死了——”

“那个小矮子哪来这么大力气,果然身高是都长力气上了……”太宰哼哼着嘟囔,话题跳得很快,“啊啊——这种时候就特别想吃蟹肉罐头——”

卯崎栗从圆凳上站起来,努力对他扬起笑容,“……要喝水吗?”她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随身携带的巧克力,放到他手心,“然后,蟹肉罐头先用巧克力代替,可以吗……?”

太宰君他,是很温柔的人。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可他却还在顾及她的感受。

但这样,她反而更心疼了。

如果她——

“不知道这边有没有蟹肉罐头。”卯崎栗这么说完,便打算去给太宰倒水。

然而太宰没有给出任何一种回答,而是反问她,“栗小姐的东西收拾好了?”

太宰的问题让卯崎栗停下脚步。

“诶?”

对上她莹润的、隐隐还含着些水意的双眸,太宰移开视线,“我大概能猜到啦,但我暂时还没有加入港口Mafia的打算哦。”他说着,很是苦恼地重重叹气,“只是不想痛苦地死掉而已。”

卯崎栗不自觉地握紧拳,“如果有需要我——”

太宰却没让她把话说完,“栗小姐现在这样就好。”他强调着,对她重复第二遍,“现在这样就好。”

——她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

“……嗯。”

卯崎栗的手松开又握紧。

可是,比起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或者让自己痛苦……她更希望,她喜欢的人们能够好好的。

第42章

森鸥外走进病房的时候, 卯崎栗已经平复了情绪,神色看起来与平日里无二。因此森鸥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她——他也知道,小姑娘所有情绪都会在看见太宰之后得到安抚, 所以用不着他操心。

“太宰君。”

跟在森鸥外身后的爱丽丝倒是一进门就冲向了卯崎栗, “阿兔——”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小伙伴,嘀嘀咕咕地跟她说话。

太宰懒洋洋地撩眸看向森鸥外, 先发制人, “森先生说什么来着,‘没有危险’?”他身上只有件单薄的白衬衫,整个人裹在病房洁白的被单里, 越发衬得他瘦弱无助, “可是我现在手好疼,头也好痛,脖子和脸也都疼。”

“肚子也——”

扒着卯崎栗的爱丽丝眨眨眼睛,替太宰作总结:“……听起来好痛哦。”

“这么多地方都伤到了吗……?”卯崎栗完全不知道,除去手和脖子, 太宰还伤到了别的地方。他刚刚也没主动提。

也是, 他挂在一边的那件黑色外套上不仅有几处破损,还几乎沾满尘土,看着就很狼狈。

森鸥外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件事确实是我预估错误。”这么说着, 他微微弯眸, 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来,“所以晚上特地让食堂用你喜欢的蟹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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