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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笔小人面对一大桌子饭菜低头垂泪,因笔法简陋,泪珠画的豆大,丝毫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倒是喜感十足。

崔竹咧出个笑,捻着信纸,又逐个打开了剩下几层,胭脂鹅脯,酒炊淮白鱼,暖寒花酿驴蒸,桂花糖藕,还有一小份参汤。

菜色确实很丰富,看着诱人极了。

崔竹又扫过那两行字和小画,把信装回信封,塞进了袖袋。

抽了筷子拨了拨那盘鱼,崔竹却没急着吃,而是夹了一筷子丢到墙边,便放了筷子。

很快,一只老鼠从墙缝窜出凑近了鱼肉,那块上好的鱼肉不一会儿就被吃了精光。

崔竹撑着下巴看它跑回墙缝,却速度渐缓,最终倒在了离墙缝一步之遥的地方。

真的有毒。

崔竹凉凉地咧了个笑,看向食盒。

谢九安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毒是谁下的不言而喻。

菜色再丰富也没用,还不如白面馒头。

谢九安酒饱饭足,出了天字号酒楼,无所事事地拎着那朵花枝瞎晃悠。

跟着他的暗卫觉得自家少主子对这花枝过分喜爱了,明明已经被蹂躏得只剩枝干,却还是走哪拎哪。

“小侯爷,二皇子今天去查刘士锦那条线,您不去看看吗?”暗卫跟在谢九安身后问。

谢九安回过头,很是疑惑:“他查刘士锦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去看?”

暗卫以为他忘了刘士锦是谁,试图给他解释:“刘士锦就是泄露试题之人,皇帝让二皇子查舞弊案,势必要查此人的。”

谢九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没理他。

“您不是想在二皇子查舞弊案的时候跟着学习一二吗,难道今日不去了?”暗卫试图继续给他解释。

谢九安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突然停下脚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你觉得我是为了学习一二才去掺和这件事的?”

“……”想起中午的事,暗卫蓦然闭嘴。

看他闭嘴,谢九安又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那药什么时候毒发?”谢九安想起下毒的事,问道。

“您说要毒性大见效快的,所以我下的毒基本吃了一口就能死。”

“那他死了没?”谢九安好奇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没。”暗卫老实答,“阿四刚刚说看见他拿老鼠试毒,老鼠死了,他没有。”

谢九安唔了一声,惋惜道:“ 柔弱可怜又无辜的老鼠。”

“那晚上还下毒吗?”暗卫问。

谢九安幽幽说:“让他去毒比他更没本事的老鼠吗?”

暗卫沉默。

“他看了我作的书画吗?”

“……看了,并且在看完之后塞回信封收了起来。”

谢九安一下就开心了起来,喜滋滋地称赞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跟我一样有眼光。”

亲眼见证了那幅“书画”的暗卫:“……”

楚棠案子查得快,不过几天,他就写好了奏章递给了皇帝,大致讲了试题如何透露以及宋尘中舞弊与否两个问题。

跟之前宋尘上交代的差不多,士子们都是从刘士锦那拿到的试题,审问刘士锦,得知他是在他舅舅也就是礼部侍郎的书房里偷偷看到了初稿,便起了心思私自誊写了一份。

至于宋尘中,却是被他的孪生弟弟诬告陷害,以他的才识和殿试中的表现确实没有必要舞弊,且此次会试成绩做不得数,为保公平须得重新开科考试,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皇帝看完折子,眉间沟壑不变,却能让人知道他不是多高兴:“你折子里说事关重大礼部侍郎却保管不当,让刘士锦有机可乘,有失职之嫌,当予重罚,依你看,该如何罚?”

楚棠立于下方,声音温软却不含糊:“在其位不谋其政,食其禄不尽其事,以至民心不稳空耗国力,儿臣以为,当杖五十,革其职,以警事。”

礼部侍郎也不年轻了,楚棠虽没直说处死刑,但杖五十至少得要了他半条命。

皇帝沉默半晌,问:“棠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派你去查这个案子吗?”

“父皇是为了锻炼儿臣,将来好为父皇分忧。”楚棠乖巧道。

一声叹息从龙案之上传来,皇帝声音疲惫但却依然凌厉:“朕老了,却也没到耳聋眼瞎的地步。太子太心急了。”

楚棠垂眸不语。

“你既查到了那小妾,为何要替太子隐瞒?”

会试舞弊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皇权的稳固以及臣子是否有操纵科举谋逆之心,皇帝怎么可能只派一个皇子去查。

楚棠递上去的折子中规中矩,交代了事情的大概却又不完全。书房重地,除了礼部侍郎本人无人得知试题放于何处的情况下,刘士锦一个外人怎么就轻易看到了试题。

这其中必少不了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楚棠想到这一点,就顺着查了查。

礼部侍郎的正妻仗着自己是贵妃的表姐,平日里没少对他耀武扬威,这就让他对同僚送来的一个舞姬极度喜爱,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愿意跟她说,包括官场上的事。甚至顶着正妻的谩骂硬把她抬成了妾氏。而这个送他舞姬的同僚,正是太子那一党的。

问及是否曾将试题之事与别人吐露时他脸色一变,想起一次酒后与小妾在书房亲热,怕是那时就说漏了嘴。

如此,这个小妾“干净”与否就有待商榷了。

楚棠一撩袍子跪下,“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有意替皇兄隐瞒,只是此事并无确切证据,皇兄是一国储君,清誉不可有损,更不可随意诬蔑。”

皇帝看着他没说话,恍然之间发现,他这个向来疼爱的小儿子都快要行及冠礼了。

“起来吧,便按你说的罚。”

“多谢父皇。”楚棠不自觉露出一个轻软的笑,一如少时得到父皇的夸奖那样。

“等会试结束,你去江南拜见拜见你的外祖父吧,”皇帝看着他,神色复杂,“多年未见,他该想你了。”

“是。”楚棠杏眼圆润,乖巧点头。

“那宋尘中可要放他出狱?”房内安静下来,楚棠主动道。

想起他钦点的状元郎,皇帝皱了皱眉,道:“不急,七日后重新开考,便让他在牢中作答,若真有才识,到时再放也不迟。”

“那便要额外派官员到那边监考。”楚棠轻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父皇派谁合适?”

皇帝眉头皱得更深,就他一人,还要另派官员,近期重新筹备会试官员都忙的一团乱,谁有空去管一个犯人。

灵光一闪,皇帝突然想到一个人:“谢九安呢,他不是嚷着要跟你去学习,怎么不见人?”

“小侯爷许是有别的要事忙。”

皇帝冷哼一声,“整天游手好闲,他能有什么要事,宋尘中就让他去监考。”

想起那日牢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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