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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冲过去,脚步根本没停,脑子一边空白?。

她“噗通”掉进晚十二点的无?人紫海,第一刻就?开始划水蹬腿,拼命眨巴眼睛在漆黑的海面?上搜索一个漆黑的背影——

没想。

什么也没想。

手指头?刚刚砸吧台砸得疼死?了,另一只拳头?那天在看守所受了伤还包着纱布,脚趾踢板凳也疼死?了,刚刚跑步时沙滩拖鞋应该还磨出了一些鲜血和水泡——话说她其实?私底下是个最怕疼最怕疼的人了——

但没想。

没哭。

没难过。

就?只是咬牙切齿、奋力地?在漆黑的大海里扑腾,呼哧呼哧划着水,呼哧呼哧寻找着亮光——肯定是在有亮光的地?方,那个人是最明亮的,微笑很明亮眼睛也明亮,这样漆黑偌大的海里,只要看到那双透明的茶色眼睛,她就?能找到——她绝对绝对要找到——

“洛——”

脚踝被猛地?拽了一下。

磨破的脚趾头?滴出纯阳的血,纯阳的血很香。

纸人慢吞吞地?卷出红色的舌头?——

“噗嘟嘟”一声,安各来不?及换气,就?被拖进了水底。

什么,海草吗,该死?的,我记得身?上有小?刀,冷静冷静——

拿着刀拼命往下戳划,纸被撕裂了一些,血却也漫了更多出来。

纸人爱惜地?摸摸自己被划破的脸,眼珠转了转,愤怒地?伸出另一片手卷住她的喉咙。

“咳噗噗噗”

安各死?死?攥住绞住脖子的那东西,含住嘴里的空气,小?刀拼死?往后划去。

纸人的手也被划破了,它睁大眼珠,桎梏松开,她狼狈地?往海面?游去,但是脚踝再次一沉,不?,不?,稳住,被拖了个大弯,空气要咳出去——

一把黑伞长钉般戳进海底。

涂着墨汁与?血水、舔舐着纯阳气息的纸人被破成碎片,半径三米内的海水都?被这把伞炸退开,海底露出深坑般的真空地?带——

又或许只是幻觉。因为安各已经缺氧,她半合上了眼睛。

……但有只手再次死?死?抓住了她,跟那天晚上一样……

不?,跟那天晚上不?一样。

那只手抓着她,往下,又直接拎住了她的衣领——

“噗咳咳咳!!”

破开压强,安各被直接拎出海面?,仿佛一只被拔出地?里的萝卜。

她大口大口地?吐水、干呕、咳嗽——

刺痛又混乱的视野内,她被高高举了起来——锤完后背,吐完水,然后直接扛上肩膀,两边的浪花飞速溅起,跟趴在摩托艇上似的被送回浅滩——

安各没反抗。她也没什么力气反抗了。

她只咳嗽着,半晌,结结巴巴咳出一句:“谢谢你……海滩救援队……同志……但我对象……还在海里……他跳海了……他……救人……”

洛安:“……”

洛安:“我警告你。我现在可以随时把你扔在海里离开。”

安各:“……咳咳咳……你不?是……开着摩托艇的……救援队同志……”

洛安:“闭嘴。”

好吧,闭嘴。

视网膜依旧无?比刺痛,光是试图睁开,就?要流出眼泪了。

喉咙也很痛。耳朵也很痛。浑身?上下哪个地?方都?很痛。看不?见听不?清,海水与?浪花依旧在脑子里嗡嗡嗡转。

安各收紧手臂,紧紧的、紧紧的——

嗯。

很熟悉的肩膀。

靠过好多好多次的。

手感一点也没变的。

绝对是我对象的肩膀,记忆里也确认过千万遍,哪怕脸认错了肩膀也不?会摸错。

她扁扁嘴,眼睛都?没睁开就?立刻开始抽鼻子:“洛——”

“上岸再教训你。现在闭嘴,笨蛋。”

“……”

第055章 第五十五课 想象之中的总是赶不上现实情况

初春的海水很冷, 午夜的海风更?凉。

安各溺水后刚被救起?时昏昏沉沉,只想着“我对象跳海了我?要去救我?对象”,现在把呛进去的水全咳出来了, 后背又切实触及干燥的沙砾, 总算清醒了些。

很冷。很凉。

昏沉的脑子里闪过千言万语, 但张开嘴巴,只有?牙齿咯咯打战的声音——

一件长长的风衣外套猛地罩在自己头顶, 两?边袖子被当?作系带拉紧打结,脖子又被一圈圈绕上了围巾。

“吱”一声, 是一把伞撑开,挡在风口,退开了所有?凉意。

这边拳头上浸湿的纱布被拆开,那边把充血的手指稍微搓了搓, 脖子上被缠住的淤痕也被轻轻摁了摁,然后又滑到脚踝,握着提起?来, 察看脚趾间的水泡、脚掌上的血迹与脚背那两?道泡得?发白的伤口。

细致又全面的检查,堪比任何一位称职的急救医护人员, 镇定的动作中隐隐含着焦急,没有?多余时间说话?。

甚至能感觉到他打量伤口的目光温度。

也是凉丝丝的。

安各终于揉开了眼?睛里?全部的水, 她?拨开湿漉漉的刘海, 去瞧他的脸。

……唔。

唔。

都说“白月光”“朱砂痣”滤镜会自动把人美化成完全不真实的样子, 再见到真正的本人, 滤镜只会全部破碎心头第一感受是“失望”——

可她?花七年九个月零14天堆积的层层滤镜, 终于见到本人后, 竟然完全不会有?落差感。

我?还?是太笨拙了,安各想?, 完全没有?清晰地描绘出来啊。

那么多那么漫长的记忆,连他十万分之?一的美好,都没有?描绘出来。

眉毛,眼?睛,鼻梁,嘴角,每一处栩栩如生的细节……比记忆明亮好多好多,比那么那么多的滤镜叠加后的模样还?要漂亮。

本以为已经把这个人记得?很清楚,整夜整夜到处游荡不想?睡觉,生怕睡着睡着就把记忆里?的画面忘干净了,庆幸这些年来脑子还?好使只要回想?起?他依旧恍如昨日?——

结果,这不是,完全没记清嘛。

幸好又切实看到了。

幸好有?机会更?新记忆画面了。

幸好。

安各咧嘴笑起?来,笑脸跟哭脸似的:“这位救援队同?志,你真亮。”

山坡上远远立着一盏路灯,光线投射到这里?时,也只剩零星的微光。

模糊的光线,其实一点也不亮。

丈夫也完全没搭理她?压着哭音与笑意的招呼。

——指尖划过的水泡足以让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她?身上伤口太多,遭遇袭击,又受了凉……

撕下衬衫袖子,草草包扎了她?的脚踝,洛安只问道:“能走吗?”

安各正晕在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里?,闻言愣了一下。

“呃……”

那就是不能了。

洛安捡起?挡风的伞,又把她?身上的外套紧紧扎好,然后他直接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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