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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是有原因的。”

裴岑今:“……师弟?等等,等等,你怎么可能,你现在不会被人轻易伤到才对啊……”

“那不是人,师兄。”

洛安甩了甩手上摸到的血,又抽出一张儿童湿巾,把自己擦干净。

他把裴岑今护在身后,看着楼梯上那个抓着水果刀、歇斯底里尖叫的女人。

居民?楼里的确有活人,而那个需要保护救出的活人,只有裴岑今而已。

张梦也的确能算是活着,不是鬼,就连他的阴阳眼,也这么鉴定。

所以才放松了警惕,让她走在师兄身后……如果不是被挡开,以她落刀的角度和师兄偏低的站位,应该一下就会被扎穿喉咙……

裴岑今的脑子嗡嗡乱响,他被师弟挡在背后,眼看着那些本该很快愈合的伤口往外?渗血,从业多年早就摒弃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这有问题。

普通人怎么可能用水果刀伤到阴煞呢?

而且师弟,师弟他怎么……怎么会流出鲜活的、属于活人的血?

“师弟——”

师弟没有答话。

裴岑今发现他久久注视着楼梯上那歇斯底里的女人,那是对陌生?人从未有过?的认真注视,眼底沉着一种?古怪的感情。

“……师弟?”

“原来她怀孕了。”

那不是什么粗壮肥胖的小腿,那是怀孕导致的不正常水肿,他见过?的。

他见过?的……

张梦抓着水果刀摇晃起来,就像是刚刚在楼上摇晃的张姨。

四肢咯咯作响,脖子左右摇晃……而随着她的晃动,裴岑今为了避嫌扎在她身上的被子床单,也掉了下来。

掉到最?后,只剩最?初的装扮。

一套阴暗的喜服,一条裹在下面的臃肿披肩。

而披肩也掉下来,露出一个圆圆的、鼓鼓的、高高隆起的肚子。

腐臭的气息并非从灵堂里、从棺材里、从张姨身上传来,最?浓重的腐臭气息,从张梦的肚子里传来。

裴岑今也明白了什么。

他轻声说:“是鬼胎……”

人鬼结合,产生?的祸胎。

张梦摇晃着,尖叫着,站在楼梯上挥舞着沾血的水果刀,仿佛要以肚子为中心,划烂所有尝试靠近自己的生?物?。

“天?师——滚开!!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妈也好?天?师也好?,都不准伤害——不许伤害我的宝宝!!”

洛安彻底摸清了这个局的意思。幕后人把他引来这里的意思。这整栋小楼成为暴风雨阵眼的意思。以及,张阿姨当时,破天?荒拉下脸,祈求他去娶她丧偶女儿的意思……

被死去的丈夫找上门,女儿精神恍惚,邪祟缠身,怀上了怨鬼的孩子。

所以她要反抗自己的母亲,乃至所有试图劝说她放下过?去的人。

甚至,当母亲把她捆起来,强迫她嫁给其他人时……

她满心怨怼,能看着母亲被怨鬼活活掐死。

四楼二单元的门缓缓打开,面色青白的男人走出来,搂紧了张梦的腰,亲吻她的头发。

那是遗照里的男人。

“小梦……小梦,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阻碍我们……”

男人抬头,阴狠的眼睛死死盯着洛安:“他知?道这有多痛苦,所以他会远远滚开,是不是?”

是吗?

的确,真的很可怜,一桩能令人感同身受的家庭悲剧。

洛安伸手,翻出刚刚从棺材里拔下的,沾满香灰的长钉。

他说:“与我无关。”

——然后飞速冲向前,用长钉捅穿了男人的眼球,又在半空翻手下摁,一路捅穿了女人巨大的肚子。

“啊啊啊啊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洛安拔出长钉,极腥的血肉溅了他半张脸。

他低头看看捂住肚子大声哭叫的女人,又看看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滴着血的面容比嚎啕大叫的怨鬼还渗人些。

啧……

“师弟,你别往心里去。”

裴岑今走上前,抽出剑将面露怨毒的男鬼钉在地上:“鬼胎是淫邪扭曲的灾祸,母体怀着它?会逐渐腐烂,最?终惨死……你做得很对,你是天?师,我们是天?师。”

师弟扭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脸上依旧滴着血。

“我没往心里去。”他说,“我只是在想,剩余的儿童湿巾够不够擦干净脸。”

裴岑今:“……哦,那,那……”

洛安:“我心情很不好?。我背脏了。我脸脏了。我湿巾用光了。”

裴岑今:“师兄……师兄再给你买一包湿巾啊,不,给你买三包……师弟你,你别往心里去……”

第089章 第八十九课 用荒诞戏证明真理的前提是找到够格的演员

张梦活了?下来。

因?为天?师永远是庇护活人的?, 哪怕她举着水果刀往谁身上捅出了数个血窟窿,也有着“邪祟蛊惑”“精神失常”的?挡箭牌。

况且,最有发言权的那位天师说……

“没关系。”

他急匆匆地接过治愈用的?符纸, 水泥糊墙般往身上乱拍:“我答应过她母亲……要保护她一次。就当是抵消那个愿望吧。”

于?是裴岑今忍了?又忍, 按下自己的?情绪, 揪着她的头发制住她癫狂的举动,还是把她从楼里?救了?出?来。

他们正式踏出?居民楼的?那一刻, 雨声崩塌,盖过了?全部的?尖叫与嚎啕, 楼内再也没有阴风吹袭,或腐臭的?气息。

鬼胎的?逝去并非常规意?义的?流产,张梦被天?师扎开肚皮、又完全带出?小楼后,便发现, 自己的?身体复原了?。

小腹平坦,双腿纤细,身上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楼中经历的?全部似乎只是个恐怖的?噩梦。

张梦瘫坐在大雨里?,任由带她出?来的?天?师收缴了?她身上所有刀具, 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一切如初。

甚至,就连母亲临死前, 发疯般强制让她套上的?喜服, 也……变成?了?一套, 日常普通的?睡衣。

那是她见到丈夫时, 身上穿着的?睡衣。

……张梦呆呆地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袖, 突然觉得, 自己还不如死在那里?。

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为什么不让她回家?为什么,她明明, 她多么绝望地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的?机会——她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丈夫——还有他们的?孩子——

耳边传来脚步声,又有人接近了?她。

但张梦已经没有什么要护卫的?东西了?,她只呆呆地仰起头。

……啊。

是那个异常好看的?男人。

他刚刚还逗留在里?面,最后一个留在里?面的?……现在终于?走出?来……

“咔、咔、咔”

张梦听见居民楼的?外墙在大雨中彻底裂开。

……现在他终于?也走出?来,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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