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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想控制就控制吧,反正?他真要去干正?事时,一般会把手机留在远远的地方……

今晚也是,考虑到前几天妻子动他手机时可?能在里?面装了?监测仪,洛安做事时一直远远地将它摆在一边,不想轻易靠近。

昨夜和红衣的搏斗中流血太多,他依靠采阴补阳恢复了?大半伤势,但很难说会不会被手机里?的黑科技检测出“贫血”“心跳虚弱”“健康指数低下”之?类的问题。

听到洛梓琪通知“出事了?,来接人”时,洛安还没走到手机前。

……不对啊。

以家主的水平,有她陪护在身边,去的地方又是相对安全的监管局,豹豹怎么也不太可?能出事。

他昨晚才撕过红衣,后?者的伤势不可?能好得那么快,接下来应该会老实待在地宫里?,等他主动过去抢身体。

难道又出现?了?一只新鬼?家主搞不定的等级?直接袭击了?管理局的同时还袭击了?她,管理局里?所有的天师加上家主和对方打了?起?来,波及到妻子甚至令她受了?伤——

洛安立刻掀起?外套,往女儿房间外丢了?一个保护咒就准备瞬移。

可?听筒那边又“滋啦滋啦”一阵,一串嚎哭由?远及近地夺回?了?洛梓琪平静的叙述。

“哇——呜呜——老婆——老婆你抛弃了?我一整晚——我吓死了?老婆呜呜呜你为什么还没来接我——老婆哇啊啊啊啊老婆快来接我回?家!!”

洛安:“……”

洛安:哦。她单纯被吓到了?。

【五分钟后?】

洛安原本还在想,她这一趟背着他单独去监管局,肯定要挖出点东西来,除非遭遇了?意外理智清零。

……“除非”真的应验了?,迅速赶来接人的他一句话还没说,就被弹射起?飞的豹豹扑了?个满怀。

“呜呜呜呜老婆——”

究竟遇见了?什么。

豹豹哭得太惨太响亮,差点原地变身鸣笛小火车,他也顾不上和站在不远处的洛梓琪打招呼,赶紧把人抱紧了?摸索一番,又用阴阳眼仔细看了?看。

没见到阴气?,也没见到任何伤痕。

只除了?脚上的高?跟鞋鞋跟沾了?一些……豹豹在监管局里?踩到了?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

但以她的体质和心性,不可?能被寻常的鬼怪影响,难道是监管局收押研究的那些……

洛安越揣测心情越糟,虽然脸上还挂着应对妻子时的无害笑脸,但眼底已经漫出了?阴暗的冷意。

洛梓琪可?太熟悉破烂弟弟发病前的征兆了?,见状她轻咳一声:“没什么大事,她很安全,别多想。安各,你跟他解释吧,真没什么大事。”

安各:“呜呜呜呜老婆刚才吓死人了?老婆——”

洛梓琪:“……你解释清楚啊弟媳。”

可?是安各解释不清楚,辛辛苦苦一整晚,一想到自己在开会在访问在搞情报时老婆却快快乐乐地带着女儿玩游乐园,自己被女精神病抱住大腿恐吓时老婆则抱着女儿开开心心坐摩天轮,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家他却没个短信没个电话完完全全地不管她……

威武豹豹放声大哭。

“老婆——哇——”

洛安:“……”

洛梓琪:“……”

洛梓琪恨不得夺步上前,拽过她的领子晃她。

不是啊!

你倒是赶紧解释清楚!

刚才在门口等他时不还能镇定攥着手跟我讨论监管局内设病院的管理结构,刚才那个冷静沉着分析情况的安各去外太空了?吗啊?

你知不知道对面这个破烂是需要仔细解释的!如果?他误解了?情况是会出人命的!!作为阴煞再对监管局公开动手的话后?果?就——

“哦,我知道了?。”

破烂弟弟眼底的阴暗忽然褪去了?,那些在黑影里?缓缓竖起?的棱角完全柔和下去。

他抱紧她拍了?拍:“参观时遇到了?监管局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吗?豹豹别怕,已经没事了?。”

安各:“呜呜呜老婆——”

解释的冲动和拉扯的手伸到一半的洛梓琪:“……”

……你怎么知道的?那一长串废话般的嗷嗷大哭里?你是怎么提取到这种有用信息的?你们夫妻之?间是特意开设了?一条加密通道交流吗?

因为豹豹现?在这个反应和她呆在家里?看精神变态杀人狂的犯罪片反应一样?啊,很好认。

洛安脱了?外套拢住妻子身上略显单薄的西服外套,半哄半劝地把她拽上了?车,扣好安全带。

赶来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急着瞬移过来没开车,现?在正?好能把她这辆工作用的黑色轿车开回?去。

因为妻子在旁边看着,洛安还礼貌地问了?家主一声:“您是暂住在市里?的酒店吧,现?在太晚,我送您一起?回?去?”

洛梓琪神情复杂:“啊,嗯……行。”

他这么好声好气?地主动邀请她一起?行动,似乎已经是上上个世纪的事了?。

……其实,只要是认识洛安另一面的熟人,就知道独自一人的洛安,和“有妻子在旁边看着”的洛安有多大的差别。

洛安是个温柔乖巧的人吗?

当然不是,他遇见安各之?前的整个人生都与这些词南辕北辙。

不论是作为听话的弟弟服从姐姐的命令,还是作为可?靠的二师兄照看同门师弟师妹……

他服从家族,照看小辈,其实也做了?许多值得信赖的事情,并非是遇到安各之?后?才“洗手作羹汤”——小时候的破烂弟弟刚能下厨后?就时不时给训练结束的她送糕点吃,二师兄年年负责掌勺全师门年夜饭,在大山里?包揽一串嘴巴的三餐——

可?熟识他的人,或多或少的,依旧恐惧他。

哪怕年三十时山外爆竹声不断,师父和师兄蹲在山头丢符纸造陀螺玩,小师妹牵着小师弟的手偷偷探进厨房想要红包,对上正?站在大铁锅旁低着头包饺子的二师兄……

也觉得,有些不敢靠近。

尽管他已经不再握着那把滴血的铜剪刀,他手里?只是筷子和沾了?水的饺子皮。

可?洛安周围那种似人非人的距离感,并非手指沾上面粉就能消除的东西。

即使他最?终还是会给师弟师妹们包红包,虽然他包完饺子后?也会对他们微笑摸他们的头……

孩子们靠近他,欢快的声音会自然而然低下去,然后?退回?最?恭敬的态度。

阴冷就像洛安的影子,伴他自幼至今,而洛梓琪,她从不敢说自己“与弟弟一同长大”。

一个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改变,“成家立业”本身也不可?能修正?人格——可?安各,这个人却令洛安各方面“柔化”了?。

不仅是爱情滤镜这种东西,洛梓琪去看,裴岑今去看,吴媛圆去看——

大家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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