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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妍妍说出来的话,太有她的风姿了。

安各揉着太阳穴:“你不是附在妍妍的身体上吗?!妍妍娴静文雅的个性就没有影响你半点吗??”

女奴眨眼:“所以?如果?你哪天附身在了娴静美女身上,就不会再有去脱衣舞俱乐部看美男的兴趣了?”

“怎么可能?,当然还会想去看啊,食色性也?,人的本性知不知——”安各话到一半赶紧住嘴,用力呸呸几下,“我才不想看!我有什么兴趣!我是有对象的人了!我对花花世界没有半点兴趣!”

哦。

女奴望了望玄关后的客厅,只比了个手势:“你对象他现在应该在全?力研究跟我永别的法术,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安各:“……”

安各清清嗓子:“难道?我这是特意做给我对象看的吗?才不是,这是我发自本心?的态度,我一向诚实做人!”

她自己信不信女奴不知道?,反正女奴知道?越心?虚的人说话越大声。

总之,既然那个讨厌的赝品不肯理睬,她就来引诱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引诱她比引诱那个赝品轻松多了,毕竟,再怎么不愿承认,女奴很了解“自己”的弱点……

“你带我去体验一下花花世界,”她放软语调,“我就告诉你他隐瞒起?来的,前世今生?的事。”

安各狠狠地心?动了。

虽然眼前这个戚妍像是喝多了假酒,“我是你前世残缺的魂魄”这种介绍一般人也?很难相信,但老婆会偷偷专心?处理、又主动向她隐瞒的……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工作上的同事。】

……十有八九,是真事。

安各虽然知道?戚妍对老婆那点小九九,但那已?经是老黄历了,在情感?方面有些软弱的妍妍美女被老婆一句“你没我长得好?看”彻底击沉,早就经历过失恋大哭再振作的凄惨全?过程……安各如今有意与戚妍疏远,更主要的原因是她隶属于本阳会,起?初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套情报,两个人在正事上是敌对阵营。

当年跟戚妍玩得最?好?的时候,她也?把对方的性格了解得很透彻,一个暗恋男神“丧偶”多年后被朋友屡屡怂恿还不敢去表白的姑娘,做出“在电影院主动堵人聊天又主动上门找对方老婆挑衅”……之类的行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理智上安各知道?应该怀疑,但情感?上她已?经信了大半。

“可是,现在实在太晚了,他还在家里?待着,我不可能?说走就走,大半夜带你去什么俱乐部。”

安各在后背悄悄掐紧掌心?,告诉自己稳住表情:“而你说的这些胡话,妍妍美女,谁知道?是不是编……”

“好?吧,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女奴的笑意未达眼底,恶劣感?再次悄悄流露出来——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八年前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不得不‘假死’离开你呢?”

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夫君,连最?后的心?愿也?无比渺茫。

那这个愚蠢又天真的“自己”,凭什么一直活在快乐的象牙塔里?。

【为了救你,他支付了一双眼睛。】

负疚感?沉在她的魂魄深处。

负疚感?理应沉在她们共同的魂魄深处。

说她邪恶也?罢,残忍也?好?,无论如何?她也?想要面前这个笨蛋知道?——

“哦。”

出乎意料的,面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并没有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她极平静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递出一张名片。

“我知道?了。拿着这个,现在去最?近的五星级酒店住一夜,食宿全?免。明?天下午我会把他支开来找你,然后带着你玩遍花花世界。”

女奴有些错愕。

“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

“你是说,当年杀他的凶手吗?”

安各缓缓道?,话音很沉,很静,但每个字都非常有力。

就像背着沉重包袱的骆驼在沙丘中一步步前行。

“我好?奇。我知道?。我会向你求证。但现在很晚了,请你离开我的家,远离我的家人。”

“……”

愣了半天,女奴突然笑了。

非常爽朗、开心?的大笑。

又像是非常用力地嘲讽自己。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没那么蠢啊?”

安各不再答话,她当着女奴的面关上了家门。

【数十分钟后,地下室】

桌上满是摊开的经书与符箓,洛安正埋首研究一根闪着红光的玉石簪子,却?听见结界外传来异常沉闷的敲门声。

一下,两下,三下,敲得慢吞吞的,昭示着来人低落的心?情。

毕竟这栋房子里?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是敲门慢吞吞的个性,妻女那种急性子一旦慢下来,就说明?她们不太高兴。

而且,这个时间,也?只会有一个人来敲他地下室的门。

洛安犹豫片刻,还是快速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去开门。

妻子站在门外,裹着一件浴袍,身上透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是肉眼可见的消沉——没吹头?发,短发贴着脖子滴水,脑袋还向下耷拉着。

这让洛安把原本那句“有事吗,我在工作”都吞了进去。

“……怎么了,豹豹,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讨厌糟糕又恶劣还异常绝望的人。

照了一面很坏却?又很真实的镜子,被提醒了一直想忽视却?忘不了的可怕事实。

……安各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脑袋摇了摇。

洛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湿漉漉的,哪里?都没擦干,洗完澡就跑来了吗?

他回望了一眼自己桌上那些研究资料,但只花一秒就掠了过去,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先去浴室吹干头?发,然后再……”

妻子却?又摇了摇头?,错过他,一步跨进了地下室。

虽然耷拉着脑袋,但她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踩着台阶吧嗒吧嗒朝下走。

洛安只愣了两秒就错过了挽回的机会——

妻子很快就跨入了他完全?打开的工作间,所有的攻击性防卫措施在她面前全?降为零级,就像走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下室,她大剌剌地拖过桌前的椅子,坐下了。

举头?是铜钱吊,低头?是八卦阵,左右是如意葫芦铁尺法印金刚铃乃至各路偏门法器,书架上堆满了装着朱砂黄纸狗血乃至各个植动物部件的宽口大瓶,而桌上随便一本典籍翻开就是之乎者也?的封建迷信……

洛安眼睁睁看着妻子仰起?头?左右打量,甚至连捂眼吸凉气?的冲动都没了。

他只想赶紧转身逃跑。

——结婚十年多,这是妻子第一次踏入他隐藏在地下室的工作间,一个塞满了各类邪门歪道?器具的天师研究室,封建迷信存在于这里?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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