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郎印(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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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祁进门时便瞧见那廊下笑谈的二人,少女已是先迎了出来:“叔父今日回得早!谢大人恰来送书。”

谢琎长作一揖:“卑职见过大人。”

唐祁笑道:“放班了,余涯不必如此拘礼。”

又转头轻斥,“阿鸰,家中有客人,你怎能如此怠慢?在这外头站着?”笑着迎他进了门。

二人正说那《水经注》孤本难寻。唐祁道:“日前去院里没见着你,和顾老提了句,他还说寻着了便叫人来送。倒是没留意他说的送书人是你,早知我便自己去拿了!”说罢请了杯茶给他,“这可真是大材小用。”言下不乏惋惜之意。

谢琎粲然一笑:“翰林院那许多书,有些书难找的很,我这脑子恰恰别的不行,记点子这种东西倒格外好使。大人也别为我可惜。”

“关中难得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如今却在宫中抄书皮,余涯却真觉着甘心?”想当初皇榜一揭,所有人都将他二人相提并论,好容易叫那二皇子瞧上了,却又这样快被弃之如敝,这样的结局如何不令人唏嘘?

少年郎端着茶一饮而尽,像是渴极,“不妨事,我这性子,注定是有此一遭的!能得这样一个结果,有人明珠蒙尘待启时,就有人快意飒沓不回头,各有各的路罢了!”

他瘦削的身躯藏于宽大的衣袍下,通身自有一股疏狂之气,又有着字迹不佳却仍叫皇帝舍不得罢了卷子的才华。

唐祁心下感慨,可这天下人才济济,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甚至说,有些机会看起来像是机会,实则是一场空。何况上位者的心意总是难以揣测的,上位者之所以是上位者,那便是不问除出身以外的一切缘由,要你生便是生,要你死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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