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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不回信,还羞于知道谢翎看到信后,到底作何反应。

他若回信,她还能安心些,可一直不回信,她心里没底。

真想截回来,可惜都过去一个月了,他到底对此是个什么看法?

会不会觉得太过恶心,才不想回信?

她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都怪樊素替她找的话本,就不能找两本正经一点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借故逃到了公主府来小住几日缓一缓,幸好娘亲大方,没把她赶回去。

昨夜母亲派人传话,说谢翎今日回来,她犹豫了一夜要不要回去。

问四个丫鬟,金穗和绿影说不回,银杏和红袖说回。

躺在绣阁窗边的贵妃榻上,抬头望向一轮明月,她心烦气躁,干脆掏出了一枚铜钱选正反,正面就回去,反面就不回。

抛到正面,她抿唇,抛到背面,她皱眉。

接连抛了十次,正反各占其五,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抛最后一次。

最后的结果连崔荷自己都不敢相信,铜钱竟然立在了地面上。

崔荷倒在贵妃榻上掩面而笑,笑运数无常,笑她自寻烦恼。

抛铜钱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要的答案是什么了。

来都来了,为何要自己回去,谢翎若不来公主府接她,她大不了就不回去了。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谢翎一定会来接她。

她对着明月许愿:“愿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能胜却人间无数。”

崔荷一想到会见到谢翎,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郡主,你若是不想学,我也就不费那功夫了。”宁宥放下笔,神情不虞,枉他刚才还在夸她有持之以恒的学习态度,却不料转个头她就露馅了,他不喜欢走神的学生。

崔荷回过神来,垂头乖乖认错道:“师兄莫要生气,我知错了。”

宁宥坐到矮榻上,摇着羽扇,满脸不耐烦。

崔荷与宁宥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也对他的脾性有了一些认识,他这人脾气不好,说话直,还容易得罪人,一旦有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他绝不肯再多看一眼。

崔荷还没惹过宁宥生气,当下便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忙给金穗使了个眼色,金穗掀开食盒,取出用白梅珐琅彩小碗盛着的,冰镇过的乌梅汤。

崔荷递到他面前,讨好的说道:“师兄,喝口冰镇的乌梅汤祛祛火,这是我特意为师兄熬的。”

宁宥闻着乌梅的气味,便口舌生津,他咽了口唾沫,伸手接过白梅珐琅彩小碗,瞥她一眼,见崔荷巧笑嫣然,满脸讨喜,也发不出什么脾气了,只是还得端着。

崔荷期待问道:“好喝吗?”

“还可以。”宁宥一饮而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又不好意思再讨要,那食盒里好似还有。

“师兄你别生气了,我一定认真学。”崔荷杏仁大眼冲他眨巴,满脸都是诚恳。

宁宥轻笑一声,他发现姑娘家家的,撒起娇来确实容易让人卸下心房,透过崔荷,他仿佛看到了江南烟雨里的一个姑娘。

她在他的画里,却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与她认识的时候,她也和崔荷这般年纪上下,娇娇弱弱偏又爱撒娇,撒起娇来,让人恨不得把心捧出去。

“算了,我看你今日心神不宁,别勉强自己学了,干点开心的事吧。”

崔荷疑惑问道:“什么开心的事?”

宁宥看向水榭外的美景,又看了眼崔荷,今日崔荷穿了一身雪青色齐胸襦裙,梳了个垂云髻,如云一般娴静素雅,发间有珠翠点缀,还有飘飘发带系在发间,清风拂过,飘然若仙。

崔荷这一身装扮倒是十分适合入画。

宁宥今日开了笔,技痒难耐,便一定要完成一幅画,他指着水榭外的荷花池,道:“郡主可会撑船?去替我摘一朵最美的荷花上来,我要作画。”

崔荷虽然不会划船,但一听到宁宥要画画,便止不住的兴奋。

之前宁宥教她,也仅动过几笔教导,不曾动手画过一整幅,如今机会难得,崔荷不敢扰了他的兴致。

于是她唤来宁管事,给她找来一艘小船,她磕磕绊绊的上了船,绿影要跟随,宁宥却喝止,须由崔荷一人在船上。

“郡主,别划太远,我在岸上随时可以拉你回来。”绿影叮咛了几句便退下,站在岸边守着。

崔荷无人做伴,只好撑着竹篙,艰难地破开碧波往湖中荷花池而去。

刚开始虽难以掌握,但随着几次练习,她渐渐掌握了些门道,慢悠悠的在湖面上寻找起最美的荷花来。

夏日已过一半,池中的荷花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接天莲叶铺满了整个水面,亭亭玉立的荷花也绽放开来,艳丽的红,娇嫩的粉,参差错落在碧叶与天色之间。

她找到了几朵觉得不错,便用小刀割下,接连收割数朵,收获颇丰。

正要回去,远远便见到水榭里多了一个人,青衣长袍,玉冠束发,不是谢翎又是谁!

第66章

谢翎来的时候就看到崔荷在碧波荡漾的荷花池中穿梭, 她身穿雪青色襦裙,肩上绑着一条檀香色襻膊,露出了如雪似玉的胳膊, 肤白赛雪,似是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滑腻莹润的光泽。

她站在船头, 素手抓着竹青色的竹篙,轻轻一撑,船尾荡漾起涟漪,送她入莲池深处。

荷叶长得高大, 快与站在船头的她齐腰。

崔荷举起几朵盛开的荷花欣赏,顾盼生辉间竟把娇艳的荷花比了下去,当真是人比花娇花无色, 花在人前亦黯然。

谢翎站在水榭外, 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未能移眼, 笑意渐浓, 眼底带着缱绻温柔。

“金穗丫头,再给我端碗乌梅汤来。”

水榭里有人说话, 谢翎不禁侧目望去, 便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水榭案几前垂首作画。

金穗正凭栏远眺,闻言转身回到石桌前取汤, 她正欲送去给宁宥, 却被人拦在了半路。

“姑爷, 你怎么在这儿?”金穗讶然不已。

谢翎扬眉示意:“那是谁?”

“他是妙玄先生的弟子。”

谢翎露出了点厌恶来:“他来做什么?”

金穗答道:“来给长公主送画。”

谢翎不咸不淡地说道:“送完画为何不送人出府,留在此处碍眼。”

金穗无奈极了, 只好解释说:“是郡主留的,说是讨教一二。”

那边头也不抬的唤她, 金穗只好福身行礼告退,正要绕过谢翎,谢翎却盯着她手里冒着寒气的瓷碗问道:“这又是什么?”

“郡主做的乌梅汤。”

谢翎伸手要接过去,金穗却犹豫了,谢翎不动声色却又警告意味浓重的瞥了她一眼,金穗不敢拒绝,只好递到他手里,低声提醒道:“姑爷,那是给宁先生准备的,最后一碗了,您可别洒了。”

谢翎冷笑一声,端着白梅珐琅彩小碗来到宁宥身边,他走得平稳,汤面不见波纹,唯有袅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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