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1 / 1)
('
打在了棉花上:“看什么看?”
游赐理也没理,仗着身高优势径直掠过了黄毛。一点儿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黄毛感觉面子挂不住,脸色很不好看,上前一步,搭住了少年清瘦的肩:“真狂啊兄弟。”
游赐嫌脏,甩开他的手:“滚远点。”
黄毛彻底被激怒,招呼另外几个朋友:“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啊?”
恰这时,一道清凌凌的女声骤然响起。
“干什么干什么,想欺负人啊?”
那黄毛一见是容艺,立刻变了脸色,赔着笑道:“没,没,就开个玩笑。”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黄毛认得容艺,她是黎新言的继妹。黎新言不要命,这块地儿,就没有敢惹黎新言的。所以也得给她妹妹三分薄面。
“啊,原来是开玩笑啊。”女生笑着,语调里带了点阴阳怪气,“那就好,还以为你们又要欺负人了。”
“那怎么会啊。”
黄毛虽笑着,但表情已经十分僵硬,最后也只能吃瘪,很不高兴地走了。
“喂,他们已经走了。”
容艺撑着伞,叫了他一声。
雨点淅淅沥沥。伏海镇的梅雨季就是这样潮湿。
他淋雨背对着她,没回头。心里却觉得她可笑。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自以为是的善意。
“喂,职校就在这条街上,有些混子,你自己小心点。”
容艺轻飘飘撂下一句话。黎新言还在等她。
少年这时才侧过脸来看她一眼。
清隽惨白的脸上挂着骇人的淤青,叫她吓了一跳。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容艺。
小镇梅雨里,少女擎着一把透明的伞。
穿着件淡粉色吊带上衣,牛仔热裤贴着她丰盈的曲线,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蕾丝颈环丝带,尾端有一只银质的小蝴蝶。
雨气潮湿闷热,她黑色的发丝被吹起来。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雨点纷纷在落,她黑色的发丝轻轻起伏。
他居高临下,看清楚了她的眼睛。
一双水盈盈的、很漂亮的、会勾人的眼睛。
“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她看到他一脸的伤,误以为他是被黄毛他们那群人打的。
“赶快去医院看看。”
下一秒,少女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伞塞进他手里。
游赐皱了下眉。少女头发上干净的洗发水味道钻入他的鼻息。
她站在伞下,仰起那张明媚的脸,杏眼微挑,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喂,下次他们再打你,你要学会反抗,知道没?”
第06章 吃醋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施舍善意。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保护。
对方还是个没他肩膀高的女孩。
小姑娘个子不高,却一脸趾高气昂,正义感爆棚。
大雨簌簌地落,沿着透明的伞背,隔绝开一片水汽迷蒙。
梅雨天里,四处仿佛都弥漫着雨水味的硝烟。
他低垂着眸子,眼角、嘴角都带着伤。血迹已经凝固。
黑色的碎发被吹动。
目光一点一点下移,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巴上。
殷红的两片,唇红齿白。
', ' ')('她双手交叠,抱胸。显出一种厌世又张扬的意味来。
此刻,她黑色的发丝在飞扬,雨点打在伞背破碎开,映得她整个人都明媚又亮晶晶的,很好看。
他们两个相对而立。
她仰着脸看他,他也在垂着眸打量她。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条装饰项链上,看了好久都没移开。
上面的小蝴蝶一晃一晃,特别惹眼。
恰这时,旁边有辆车不太客气地“滴”了几声。鸣笛声聒噪,刺的人鼓膜发疼。
路边那辆车把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的黎新言侧脸,皱眉,语调不耐烦地催促道:“容艺,愣着干嘛呢,还不上车,我还有事呢。”
游赐清浅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说话的黎新言。
“知道了,催什么催。”容艺小声嘟囔了几句,而后又轻飘飘地对游赐撂下一句,“拿好伞,我走了。”
说完以后,她用手遮着头顶,一路小跑着上了车。
她的背影其实很纤瘦,在雨天里,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
车门被“哐——”地一声拉上。引擎发动,排泄出一堆尾气。
隔着半透明的车窗,依稀能看见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和那男生交谈甚欢。
他站在车窗外,看着她的身影发呆了会。那一次,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偏远小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的伤,喉间还残剩着浓重的血腥味,惨败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而容艺,是他黑白世界里的第一抹色彩。
他垂着眼,兀自看向手心。
手心里的那伞柄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温温热的,缓缓在心底烫出个洞。脑海里疯狂地联想到她潮湿的眼睛、飞动的发丝、殷红的嘴唇、雪白的肌肤。
没来由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看到少女和另一个男人交谈相欢时,滋长得更甚。
……
思绪被拉回到现在。
游赐推开浴室的门,冲了个凉。
他挺括的身形浸溢在水汽中。水雾喷薄而下,滚落在少年劲瘦冷白的躯干上,溅起零落的声响。
手心的绷带缠绕着,伤口跳跃成窸窸窣窣的疼痛。
疯狂的想念刺痛着神经末梢。
他闭着眼睫。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无法自拔地想到她。
不对,就算不闭眼,他也会想到她。
可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他。一点也不公平。
其实那日,他出现在巷口转角并非偶然。
他时刻窥探着她的身影,知晓她的一切动向。
美丽的事物总会招致无数贪婪地苍蝇,他知道盛锐早早就觊觎她。
可她如此神经大条,连他都不记得,又怎能洞察人心,看穿盛锐的心思呢?
他不想让她去见任何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
于是,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出现在那个巷口。他不惜任何代价,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她。
游赐,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病态的人。
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充满着要克制不住的喜欢。只是他太善于伪装,导致她一点也不知道。
-
翌日,雨短暂地停了,天空难得放晴了会。
今天是周二,本该上学,可容艺处分还没消,只能暂时还是呆在家里。
她本打算早起看会儿数学题,为下个星期一的分班考临时抱抱佛脚的。可偏偏太好眠,她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直到阳光透过小平房绿色的玻璃窗,衍散成浅绿色的光影,落在她俏丽的面庞上。窗外的矮墙边,栀子花经过暴雨的洗礼,越发的清透皎洁。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