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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晃神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她的宫女知她，她确实想到的也是这一件事。

为什么同样都是公主，大家也都同样是没有人庇护的贵人、庶妃，布贵人和小公主可以这般享着天伦之乐，而自己的女儿却小小年纪就夭折。

要是面前这个小公主夭折在这冰冷冷的冬日里，布贵人想必往后也会和她一样吧。

活在思念公主的痛苦之中，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股子宛若毒蛇一般阴冷的情绪又浮现了上来，端嫔只好垂眸将之藏起来。

“鱼鱼，抱，鱼鱼。”

布贵人要带着小公主离开，小公主却有一点点舍不得瑜嫔。

不过她在额娘和瑜嫔之间，还是选择了额娘。

只是在离开前，要再抱抱瑜嫔。

“小公主很可爱，若是开春暖和了，布贵人也可以带着她来长春宫走走。”

要是胤礽胤禔过来，刚好可以让他们认识一下妹妹。她也可以顺便带着三个小朋友一起去种田，或者是做做小零食什么的。

“好。那我就现在这里替公主谢过瑜嫔了。”布贵人柔声回道。

佟琳琅和布贵人还有小公主之间的交谈倒是引起了端嫔的注意，将她的视线给拉了过来。

刚巧小公主面朝这边，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有僖嫔挡住，小公主看不到她，但是她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公主。

第144章 摊牌

小公主眉开眼笑的，和她捧在手心的女儿一般无二。

佟琳琅看着她笑得开心，手指头莫名有些痒意，伸到了小公主得胳肢窝下面，挠了挠痒痒。

小朋友被她的动作痒得咯咯直笑，笑声清脆空灵，像是许愿树下系着的银色铃铛，叮叮铃铃的，很是好听。

端嫔看得愣住了，听得也愣住了。她得眼中一片湿漉漉的，仿佛是透过小公主看到了其他人。。

脑海浮现起女儿的方方面面，端嫔不禁将面前的小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若是她还在，应该比小公主还要大长许多，现在应该是和大阿哥一样的年纪。

恍惚之间，她好似又回到了那年抱着女儿摇摇抱抱举高高的日子。

别人害了她的女儿，她也去害其他人的孩子，那和幕后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端嫔恍惚了一瞬，默默谴责自己心中那点阴暗的坏心思。

她曾经也是姐妹之间人人称赞的才女，也是妹妹们喜欢的良善姐姐，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想着害人呢。

不应当如此的。

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叫外人看不出端倪后，这才恢复往日的平和的神色来。

小公主被带走后，几人玩牌的心思也都渐渐的散去，便互相告辞准备回去。

佟琳琅走在前边，端嫔见状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端嫔的大宫女一看就知道自家娘娘和瑜嫔娘娘应该是有事情要说，放慢了脚步瞬间拦下了孙贵人。

孙贵人想的就没有这般多了。

既然她们两个有事情要说，那她就先等等吧。

只是眼神一瞥，看到僖嫔，她就转而凑了过去。

总得找一个人聊聊天，不然这冰天雪地的，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也没个聊天的多孤独啊。

僖嫔听着边上孙贵人的絮絮叨叨，余光倒是跟着前边两个人走。

端嫔跑去找瑜嫔，总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佟妹妹，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董姐姐，什么事？”佟琳琅穿得厚重，回头不是很方便，就转过身去等端嫔快步走来。

凝画和知言自觉的往旁边退了些，留个位置和一点空间给端嫔娘娘和自家娘娘交谈。

“有件事情，我想与妹妹道歉。”

“嗯？为什么，是什么事情？”怎么忽然道歉，佟琳琅不解。

两人边走边说话，她一开口，雪花就飘了进来，凉飕飕的，跟吃了一大口的冰水一样。

凝画和知言撑伞也挡不住雪花飘进来。

两人本来打算让小福子把轿辇抬过来，就怕她走在宫道上滑了摔了。

只是翊坤宫和长春宫就在隔壁，这一小段路还坐轿辇就异常突兀了，佟琳琅略一想就给拒绝了。

走走确实也对身子好，但是这冰冰凉的雪花和冷冷的风叫佟琳琅整个人瑟瑟发抖。

大氅里边很暖和，有改良版毛茸茸的棉花捂子，还有被裹着里边只有了一个透气口的手炉，很是暖和。

只是脖子之上，兜帽也盖不住的地方，就被风雪袭击，冷得她脸都要冻僵了。

靴子是加厚的，也垫了棉花，出门前宋嬷嬷还特意给她烤得暖烘烘的，穿着舒服还保暖。

现在过了这样就，靴子也跟着凉了起来，脚丫子窝在里边都冻得不自在。

中间热，上下冷，还要开口说话，这对于一个怕冷的南方人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她从长春宫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早，雪也不大，现在回来之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渐大。

佟琳琅裹紧了身上的大氅，侧了侧身子对着端嫔喊，“董姐姐，往前面走就是长春宫了，你跟我进来暖和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去里边说。”

佟琳琅的鼻子都冻得红彤彤的，端嫔是个正宗的北方人，并没有她这样怕冷，看到她这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也是看出了问题，就只能先按下后面的言语不动，跟着去了长春宫。

她记得瑜嫔是奉天府那边过来的，冬日可比京城的冬日长多了，也冷多了，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受得住冻。

端嫔自然不会想到一些方外之物上边，最多就是往瑜嫔在家中受宠，从未受冻受冷上边想。

她现在可以有孕之人，可不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呆这样久，还是早早的回去比较好。

端嫔自从在翊坤宫转变了心态后，心里那点阴暗的坏心思渐渐被原本光明磊落事事为他人着想的善意给下了下去。

不再执着于要害这害那，倒是也回到了一开始与人为善的心态。

快到长春宫之时，佟琳琅加快了脚步，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就是天太冷了，她的表情都显露得不明显起来。

“宋嬷嬷，我回来啦！”

宋嬷嬷管着她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的，佟琳琅不自在不是很喜欢，但是她也很享受这种被长辈管束着生活中的零碎事情的感觉。

像是回到了现代的家，家长念念叨叨的。听着烦人，却也温馨。

宋嬷嬷正在教知甜怎么炖汤，而小清子此时并不在这里。

听到外边的声音，她赶忙赶了出来。

一到院子里就看到佟琳琅跑了过来，吓得一把老骨头了也要赶忙赶上去将人拦下。

佟琳琅其实跑得不多，她穿的靴子是防滑的，大氅又厚，仿若是负重了十斤，根本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