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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座宫殿都倒塌了,你争里面再多的席位都没有用。”
“宫殿有陛下撑着,臣不担心……”谢以观也跟着咬了一口棒冰,轻松地说。
“你看朕这么瘦又没你高,屋顶要砸下来也先砸你脑袋上。”苏彧咧牙一笑。
谢以观:“……”这多少有些耍无赖了。
苏彧反问他:“你真觉得朕开工科科举,是为了制作这棒冰吗?”
谢以观自然不觉得苏彧是为了做棒冰或者做什么玩具而开的工科科举,只是如今朝堂里的局势……
他眯了一下眼睛,突然问:“之前陛下问臣私运铁器之事,陛下可有抓住贼人?”
苏彧:“……”聪明人就是不一样,立刻就能猜到事。
她笑了笑:“贼人没有抓到。”聪明人不妨接着猜。
谢以观:“……”皇帝这笑容看着有几分刁钻,还有几分可恶,事情不会像他猜的那样吧?
他低下头吃着棒冰,想要掩饰自己的想法,苏彧却朝着他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谢以观:“!”所以皇帝她真是悄悄贪下一批铁器,想要绕开朝堂,自己造武器吗?!
他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若是动静大了,很多人是避不开的。”
“所以动静不能大,朕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仲云,一个便是你,你帮朕把关,要挑选又可靠又有技术的人。”
苏彧手中的棒冰已经吃完,她站起身来,点了点谢以观那只还握着棒冰的手,“有些事就像你手中的棒冰一样,一定要吃得快,要不然就变成水流走了,哪个事情更重要,知微这么聪明肯定是能知道的。”
谢以观无话可说,再联想苏彧要举办的武举,一切似乎就非常合理了,也不知道她让萧承在武举里掺了一脚是掩人耳目,还是想把崔家也拉下水……
他觉得他不能再多想,说不得这就是苏彧给他挖的坑,叫他看到希望,自己主动跳进坑里去——
他还是要保持初心,先以观望为主。
谢以观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两遍不要轻易掉进苏彧的陷阱里,然后将快要融化的棒冰一口塞进嘴里,躬身行礼:“臣遵旨。”
“不过知微你提醒朕了,进士科那边还是需要再加人手,朕要再加两个人,一个就是工部郑侍郎吧,另一个……知微有推荐的人吗?”苏彧偏过头来问。
谢以观心说:我什么时候提醒你了?
但是他立刻会意,将朝中所有的人过了个遍,想到了一个人,他现在的直属上司中书侍郎姚非名。
姚非名在文官当中的地位仅次于张修,和张修的关系也非常好,他已故的妻子还是张修的妹妹。
他担任中书舍人之后,姚非名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他,一副和张修同仇敌忾的样子,但事实上,姚非名并没有在公事上为难过他,他这个中书舍人除了为皇帝干事之外,完全没有被中书省的杂事所累。
谢以观还想起了一个传闻:姚夫人因张修而死。
他垂下眼眸,微微笑着说:“臣以为中书侍郎姚侍郎与张阁老关系甚好,完全可以同他一起负责此次科举。”
苏彧:“……”谢以观的笑也比她好到哪里去!
然后她也跟着笑了笑:“可。”
在大启,受到工匠的地位并不高,虽然不少手头不宽裕的寒门学子也会学些手艺维持家用,但是真正清高的人都会认为技术活属于“奇巧淫技”,难登大雅之堂,尽管皇帝把这个技术单独作为科举的科目,但是报名考试的人并不多。
也因此,谢以观负责这项科举,十分清闲。
他前些日子忙的时候,反而暗地里联系了不少愿意和他来往的官员,但是苏彧提点了他,他这会儿倒是不着急,有人约他还被他给拒绝了。
谢以观空出手来,找人约过柳无时,但是得到的答复是柳无时去江南了,他又去了两趟红乐坊找柳九娘,掌柜给他的回复是柳九娘家中长辈生病,她回去侍疾去了。
好在他性子好,被拒绝了也不恼羞,反而更有耐心,等到他第三回来红乐坊,终于见到了柳九娘。
柳无时确实在躲着谢以观,生怕他认出自己,但是谢以观约的次数太多,他再不出来,谢以观恐怕要起疑——
本来嘛,谢以观起疑就起疑,但谁叫苏彧是他“表弟”呢!
柳无时想着,谢以观来试探他,他也同样可以借见面的机会,从谢以观嘴中探消息,他迫切地想要确认,苏彧究竟是男是女。
谢以观是在红乐坊的二楼厢房见到柳无时的,一身女装的他妆容浓稠到一言难尽,身材似乎也比上次见面时丰腴了不少。
柳无时实在是太过“波涛汹涌”,君子非礼勿视,谢以观只能将视线移到别处。
“郎君为何不看奴?你三番两次约奴,不就是要见见奴吗?”柳无时矫揉造作地说。
谢以观轻咳了一声:“我是受我表弟所托,来看望柳娘子的。”
“那她本人为何不来看奴?”
谢以观:“……”是错觉吗?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哀怨?
他将视线重新落在柳无时身上,柳无时立刻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谢以观默了默,再次将视线收回,再美的脸配上这样的动作都有些辣眼睛,何况他天天对着苏彧那张脸,好像再看其他美人也没有多少惊艳了。
柳无时呵呵笑了两声:“谢郎君为何不看奴,是奴不好看吗?你打着苏大郎的名义这么多次来找奴,怕不是对奴有意思?谢家郎君名声在外,想要奴做妾室,奴不会拒绝。”
谢以观笑了笑:“我还以为柳娘子对我家表弟有意思呢。”
柳无时说:“苏大郎是正经郎君,奴不敢玷污了她。”
谢以观:“……”什么话?他也是正经郎君!
“我对柳娘子并无非分之想,柳娘子不要误会,单纯只是受人之托。”谢以观维持着笑容,将酒盏放到柳无时面前,示意他倒酒。
柳无时十分谨慎地给他倒了一盏酒,他右手扶着酒坛口,左手托着酒坛底,是标准的酒家女斟酒的姿态,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可是谢以观依旧注意到他左手中指上有薄茧,那是习惯性左手拿笔的人才会有的,一个左撇子在他面前却刻意把惯用手改成右手,这是生怕被他发现破绽……
而且一个酒家女怎么可能会常常拿笔?
谢以观的手指轻轻在酒盏上敲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说:“前些日子有女郎在打探我表弟的事,我以为那女郎是柳娘子,生怕他在外面胡乱招惹了好人家又不能负责,故而才多次来寻柳娘子,若是叫柳娘子困扰了,是我的错。”
柳无时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不能负责?”
又觉这个问题唐突,连忙否认:“并不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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