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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谢以观笑着问还蹲着的柳无时:“柳郎君可需要我扶一把?”
柳无时:“……不用。”
他站起身,却听到苏彧发出感叹:“从这个角度看柳郎君,真的和九娘好像……”
柳无时浑身僵了僵,随即笑着说:“有机会的话,我倒想见见苏郎君口中的这位九娘。”
苏彧重重点头,又像突然想到:“对了!九娘之前就在红乐坊卖酒,红乐坊也是柳家的产业吧?”
柳无时骤然顿住,肉眼可见的,一滴冷汗自他的额头落下,幸得他还算反应快,在众人看向他时,他已经淡定下来:“红乐坊确实有不少卖酒女,只可惜我不常去,如此想来,倒是和这位九娘没有缘分。”
崔玄:“……”怎么又来了一个卖酒女?皇帝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
谢以观:“……”虽然柳无时有些值得同情,但他忍不住想要笑。
他没能忍住,弯了弯眉眼,只要皇帝的坏是针对别人,看着倒是十分可爱。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下船。”崔玄再次开口。
苏彧点点头,对着谢以观说:“那便先祝表哥一路顺风,还有王监察使和柳郎君也是。”
她微微斜过身子,叫王墨和柳无时能看清自己脸上的笑容,柳无时倏地便红了耳廓。
就连王墨也愣了一下,想着这么一张脸也难怪崔家家主会动心,幸好他没有断袖之癖。
谢以观忽地意识到,此行一去,尉迟乙和他都不在京城,他隐隐生出了几分担忧,握了握拳头,他克制对苏彧说:“苏表弟也要多多保重。”
自船上下来,崔玄身旁没了一堆叫他看着难受的红衣,脸上的冷然褪去不少,只是他一转头,便见到谢以欣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彧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崔玄:“……”倒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
他想了想,谢以欣是谢以观的妹妹,容貌尚可,有才女之名在外,说起来确实一个不错的皇后人选,不过谢家女郎已经许配于人,皇帝总不至于夺他人之妻……
他又想了想,皇帝还真是没什么底线,何况谢裴二家不过是定亲,皇帝只要稍使手段说不得裴家就会退了这门亲,抑或是谢以观这般识时务之人,主动退了裴家的亲,转而将自己的妹妹送给皇帝。
崔玄问苏彧:“回去可要同我共乘?”
既然有了合作的意向,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
谢以欣立刻说:“我表哥有自己的马车,便不劳崔阁老了。”
崔玄垂下眼眸,就能看到谢以欣维护苏彧的样子,两个人的袖子从他这个角度又重叠在了一起。
好在苏彧对谢以欣说:“谢表妹先坐谢家马车回去吧,路上小心,我这边与崔阁老还有几句话要说。”
谢以欣乖巧点头。
苏彧将谢以欣送上马车,才上了崔玄的马车。
崔玄已经摆好茶具开始点茶,动作依旧行云流水,见到苏彧,他稍稍抬了一下眼眸,再垂眸动作似乎稍稍急促了一些。
苏彧也不着急,斜靠在车壁上,安静地等着他将茶盏倒上。
崔玄看了她好几眼,没有忍住,“陛下,臣为您重新束发吧。”他忍苏彧落下的碎发忍了许久了。
苏彧:“……”
她换了一个方向倚靠,摇摇手:“不必,反正朕这么靠着,过会也要乱掉。”
崔玄见她歪歪斜斜的身姿,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选择与皇帝合作的决定究竟对不对,他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去看苏彧,好半天才开口:“有人同臣说,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尉迟仲云了。”
尉迟乙就相当于皇帝的一把护身剑,若是尉迟乙真的不在京城,只怕有些人会蠢蠢欲动。
苏彧笑了笑,反问他:“行简会觉得,朕一点保障都不给自己吗?”
崔玄回头对上苏彧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一时也有些吃不准,尉迟乙究竟在不在京城,说不定尉迟乙不在京城这个消息有可能是皇帝她自己放出去的。
他默了默,略过这个问题,“郑六郎强抢的人都已经放回去,但陛下说的赔偿银两是个问题,如今不宜对郑家用过于强势的手段。”
如果他还护住郑家,他自然能强迫郑起拿出这笔钱,但现在他不想护住郑家,就不能用强迫的手段,以免操之过急。
苏彧点点头:“朕那日也只是随便说说,若是郑家拿不出来,便也算了。”
崔玄疑惑地看过来,皇帝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苏彧笑着往旁边侧了侧,让自己靠得舒服些:“行简不必这么看朕,对郑家和卢家的态度,朕同你是一样的。”
崔玄盯着她,见她还在动,忍不住提醒她:“陛下,您的衣袍皱了。”
苏彧倒是坐起来了,但确实盘腿而坐:“没事,衣袍穿在人身上哪有不起皱的,朕又不是死人。”
崔玄:“……”
她问:“如今京城里的十六支卫军,有多少是卢郑两家可以调动的,或者说大将军会卖他们面子的?”
崔玄想,皇帝问话果然直击重点,其实这相当于把崔家的底也漏给皇帝了,他稍稍犹豫,还是说:“卢家应该能调动三支,郑家便不行,他们在军中无人。”
好不容易出个郑茂行,却死了。
苏彧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倒是不急着将最弱的郑家先干掉,卢家才是个大麻烦,“那李家呢?”
李昊杀了郑茂行与卢氏,虽然本人被诛,但李家与卢家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李家有两支。”崔玄说,除了郑家之外,剩余四家的情况差不多,卢家强是因为卢政翰久居宰相之位。
苏彧上半身微微前倾,单手支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若是换作旁人,崔玄会觉得太过粗俗,但是苏彧做着……他揉了揉鼻梁,苏彧是皇帝,他再看不惯,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那土地呢?世家之中所拥有的土地最多?”苏彧见崔玄眼中有警惕,笑了笑,安抚着说,“朕确实有些穷,想要改一下税收,但是既然和行简你关系不一般,所以总得问问你。”
崔玄垂下眼眸,问:“陛下打算怎么改税制?”
苏彧说:“现在的税目太多,那天朕听知微报了一下,没听完就听得脑壳疼,所以朕打算简化一下,朕也方便,百姓也方便,主要是想取消租庸调制,按照每户实际拥有的土地和收成收税。”
大启的基础税收制度是租庸调制,就是说只要是有田的人家,一律按照人丁的数量来交纳定额的赋税并服一定的徭役。
在大启之初,全国大部分田地皆是天子所有,还包括一些因为战乱而荒废的荒地,皇帝便将这些田地按照人丁来平均分配,保障人人有田人人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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