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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苏彧看了一眼,是块顶好的和田玉,上面刻了一个柳字,背面却是一个九字——

其实九对于中原文化是一个敏感的数字,九五之尊、九九归一,固然柳无时将这个数字放在玉佩上是因为他排行第九。

苏彧仰头,就能清晰地看到他头顶上的造反倒计时,他一介商人,在大启崩盘后迅速占领江南,私底下应该还有她不知道的势力所在。

她指腹在蹀躞带上稍稍磨蹭了一下,便收下了玉佩,将它放在自己的怀里,笑盈盈地说:“那我走了。”

柳无时亲自将苏彧送到门口。

不知何时,天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落下。

柳无时连忙留住苏彧:“你先别走,我回去给你拿伞……”

“不必了。”

柳无时听到声音,才注意到谢以观撑着伞就站在马车旁,身长玉立的年轻郎君撑伞立在雪中,仿若是画中人。

苏彧没有犹豫,和他道别就急急奔向了谢以观。

谢以观走向苏彧的步伐很大、速度很快,却又不着痕迹,雪未曾沾湿苏彧的发,那把纸伞便已遮在了苏彧的头上。

柳无时还注意到,谢以观将伞撑得很平,以至于叫人很难在第一眼察觉到那把伞全然都撑在苏彧的头上,为苏彧挡住了所有的雪,而谢以观他整个人都是立在雪中的。

柳无时愣住,看向谢以观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大约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谢以观像是不经意地回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朝着他温雅一笑:“柳郎君,我们先走了。”

谢以观的动作行云流水,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将苏彧扶上车去,苏彧将手搭在他的臂弯上也是十分顺手,显然是早已习惯。

柳无时抿了抿嘴唇,他光注意崔玄、尉迟乙对待苏彧的举止,却独独遗漏了谢以观——

如今看来,谢以观也是得防的。

上了马车之后,谢以观问苏彧的第一句便是:“玩得可开心?”

依柳无时方才的表现,怕是完全没有怀疑苏彧的真实身份。

苏彧笑着点头,靠着马车,颇为慵懒,“表哥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谢以观在心里想着,苏彧总是能做出别样的风姿来,明明是半点仪态都不讲,却不显粗鲁,反而让人想要心痒痒地去学她一般。“下雪了。”

所以他来送伞。

苏彧撩起车帘,望向外面越下越大的雪,伸出手去接。

谢以观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皇帝这人,你说她心思深沉是真的深沉,你说她像个顽童一般幼稚也是没有毛病,就这点雪,她还玩得津津有味。

看向苏彧脸上的笑容,他却是不自觉地跟着也笑了一下,皇帝她不算计人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当然她算计人的时候——只要不是算计他,也是挺可爱的。

马车到皇宫时,雪下得愈发大了。

“横竖天色也不早了,知微要留在宫中过夜吗?”苏彧从马车上下来,谢以观及时为她撑开伞。

她没有等谢以观回答,又抬手拍掉落在他发上的雪,突然问他:“是不是有句诗是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谢以观的瞳仁猛然瑟缩了一下。

苏彧笑嘻嘻地握住他那只握住伞柄的手,顺势将伞推到了他的头顶,白雪立刻落在她的发间。

她问他:“这样子也算我们君臣共白头。”

谢以观怔了半天才敛神,无奈地说:“陛下从何处听来的打油诗,共白头也不是这样用的。”

虽然这诗过于直白,但是谢以观觉得以皇帝的诗赋水准应该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

苏彧不在意地说:“都一样,朕和知微年纪相当,一起变老也是极为正常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谢以观只觉得不该再叫苏彧这样握住他的手了。

他抽回自己的手,将伞放入苏彧的手中,“陛下,臣留宫中过夜不合规矩,臣还是回去了。”

苏彧又把伞塞回了他的手里,“伞还是你撑着吧,别着凉了。”

谢以观又是一怔,耳廓大约是被冻的,红了个遍。

只是下一句他就听到苏彧说:“既然今日不留在宫中,那就有劳知微明日早点进宫。”

谢以观:“……”

苏彧眨巴着眼睛,看着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朕与知微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个假日后一定补给知微,只是这几日要委屈知微了,你也知道大慈寺的事一定要尽早处置好。”

虚云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家寺庙住持,如果处理慢了,让虚云有时间去思考的话,这两件事也不足以给他致命打击。

所以苏彧一定要抓住时机,动作得快,得在虚云没有缓过劲来之前就把事情处理好,也就只能委屈谢以观春假期间来加班了。

谢以观:“……”他就知道他不该对着皇帝感动。

第81章

虚云是到了半夜才彻底清醒过来的,他转过头便看到若空在他跟前伺候。

“师父,您醒了!”若空将他扶起,欲言又止。

虚云看了他一眼,询问起寺中有多少人被抓。

抓的人不算多,上下近千人,被抓走了十几人,对于大慈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然而虚云做了一辈子的高僧,看中的是脸面,皇帝这么做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巴掌,尤其是净空的事。

听说大慈寺管账的和尚也被抓走了,虚云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看向若空,平日里他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自是极为满意的,他将其他弟子都派到别处做住持,独将若空留在了身边。

可是处理这些世俗之事,若空终究还是太年轻,也太过单纯。

虚云摇了摇头,叫若空将寺中执事叫过来,当着若空的面吩咐执事:“虽是旁支,但慧空到底是卢家的人,你且去知会卢阁老一声,至于账本,他们带走的是面上的,真正的账本你去藏好,再看看有什么东西能舍弃给皇帝的……”

他吩咐了不少事,执事一一点头称是。

若空却听得满脸难以置信,他从不知道大慈寺竟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执事退下后,虚云风轻云淡地对上若空复杂的目光,淡淡地说:“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为师今日正好借机会教导你。”

“师父,我们是出家人……”若空怔怔地望着虚云,他的师父在他心中始终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即便净空养外室、慧空旧事被揭发,但是在他看来那与虚云都没有关系,是这些人不听师父的教诲才有今日恶果。

只是他方才听了那么多,心底却起了疑惑,只觉得眼前的虚云格外陌生。

他的心思很好猜,全都摆在脸上。

虚云对他说:“出家人亦是人,即便是到了师父这个年纪也未能彻底摆脱七情六欲,何况大慈寺是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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