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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斥候的消息,当着众人的面将皇帝送给他的沙盘摆开。

然后热情地朝苏承影招手:“阿影,你快看看陛下送我的这个沙盘是不是和陛下自己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苏承影:“……”他默默抱起他的承影剑,假装自己是个哑巴,不应尉迟乙。

苏承影不应他,尉迟乙就拉住谢以观:“谢监军使来来来,我们一起看,我当初也就和陛下随口提了一下想要个这样的沙盘,没想到陛下当真给我做了一个。”

谢以观笑了笑。

尉迟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问谢以观:“陛下可有送谢监军使什么东西?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粗人羡慕羡慕。”

谢以观笑了笑:“将军不在京的这段时间,陛下送了我马车……”

他马车上的那个车轱辘确实是苏彧赠送的,四舍五入一下,也就等于送了他马车吧。

尉迟乙嘶了一声:“谢监军使提醒我了,我这骑兵的马匹全是陛下特意从漠北买回来的,外人都说陛下抠门,那是他们不了解陛下,陛下对我、对我们最是大方。”

谢以观:“……”

他想了一下,好像确实,苏彧对别人都有点抠,唯独舍得给尉迟乙花钱,从武器到马匹。

他垂下眼眸笑着想,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尉迟乙这么欠揍呢?

谢以观不想再和尉迟乙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将手指向沙盘:“逻娑军从这里到原州起码还要四日,而且他们既然要偷袭,自然不能有太大的动静,也多会选择夜间发动进攻,我们何不加以利用?”

尉迟乙却是看着谢以观的手指移到了泾州。

原州这些年一直是抵御逻娑的第一线,所以城中大多是兵士,百姓不算多,就算是百姓,他们也多有一些武艺傍身,动作也比京畿一带的百姓要迅速不少。

如果把百姓转移到离原州最近的径州,留一座原州空城,对逻娑军来一场瓮中捉鳖,确实能将逻娑军一举歼灭,还能将大启这边的损伤减少到最小。

尉迟乙立刻点头:“瓮中捉鳖是个好主意。”

谢以观就知道尉迟乙能一眼看懂他的意思,他也不再多说废话:“动员百姓迁移的事便交给我,剩下的就有劳尉迟将军了。”

刚好他能带着那二十九个准观察使去了解民情,顺便练练嘴皮子。

谢以观长得好又平易近人,说话时让人如沐春风,所以他劝起人来很容易就让人信服,他首先去寻了原州刺史,又让原州刺史将下面几个县的县令叫来,原州只要能将主城空出来便可,所以劝说起来也十分方便。

很快,原州刺史和几个县令就被说服了,当即下令让管辖之地的百姓收拾行李,暂时离开原州。

逻娑军比谢以观预料的还晚了一天,他们停在原州的十里之外,等入夜之后才连夜攻城。

让逻娑军意外的是,原州守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不堪一击。

逻娑王半眯了一下眼睛,原来没有尉迟乙在的西境军这么弱的吗?

他看向身边志得意满的奴氏家主,再看向奴氏家主连行军都要带着的元氏姐弟,莫名右眼皮跳了一下。

逻娑王勒住了胯/下的马,特意比奴氏家主慢了几步,让奴氏家主走在自己的前面。

奴氏家主被太过轻易的胜利冲昏了头,又有心在元氏姐弟面前表现自己,大手一挥,快一步领着大军进城,打算在逻娑王前面占尽先机,完全没有注意到逻娑王的迟疑。

倒是元灵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逻娑王一眼。

等逻娑大军进了城,他们的士兵便十分熟练地冲入民房之中。

奴氏家主也不管,只继续往前走,冲着刺史府而去,忽地他勒住了马,对身旁的元燃说:“不对!他们进了民房怎么会这么安静!”

只能说明那些民房里面有埋伏,那些逻娑士兵一进去就被杀了!

奴氏家主察觉到不对劲,却为时晚矣。

原本漆黑的四周忽地通明了起来,高举着的火把照得奴氏家主一时睁不开眼睛,等到他能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尉迟乙。

他的心剧烈一颤,来不及喊兵士冲上前去,一把匕首就从背后刺穿他的胸口。

奴氏家主难以置信地转头瞪向元燃,似乎无法相信元燃会杀他。

元燃冷冷一笑,将匕首从他身上拔了出来,却是在同一个地方补了第二刀。

第164章

元燃很快就刺出了第三、第四刀,毫无章法,每一刀都是他过往染血的苦难。

等到他回过神来,奴氏家主早已血肉模糊,没有气息。

尉迟乙就在旁边,等他停下来之后扔了一把长刀给他。

元燃没有犹豫,直接砍下奴氏家主的脑袋,高高举在手中,大喊着:“奴宗哲已死!奴宗哲已死!”

本就大启士兵围住的逻娑人看到主帅的头颅更加没了斗志,很多都跪在地上求饶。

尉迟乙却注意到,这里大多是奴氏部族的兵士,逻娑王与他的人不在这里!

比尉迟乙更早注意到这一点的是元灵。

她一开始关注的就是逻娑王的动静,更是注意到逻娑王落后于奴氏家主的动作。

在原州城内大乱,城门要落下的那一刻,逻娑王调转了马头,冲了出去。

元灵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一个侧身抢下身侧逻娑士兵的长矛,快马追上去。

她是奴氏家主身边的女奴,跟着逻娑王退出原州的逻娑军对她并不设防,就这样让她顺利地跑到逻娑王的身后。

还是逻娑王察觉到不对劲,抽出长刀猛地回身,便对上手执长矛的元灵。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聪明的女人,你这是要抛弃奴宗哲投奔于孤吗?可惜你是被奴宗哲玩/烂了的女人。”

逻娑王眼中的鄙夷不加掩饰。

元灵不为所动,手中长矛上前便是一刺。

逻娑王显然没有料到,就在周围都是逻娑人的情况下,元灵会对他出手,且一矛刺中了他的左肩膀——

元灵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追过来的!

她很清楚自己追过来之后的处境,但这却是她离逻娑王最近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刺杀逻娑王的机会。

这十年脏的何止元燃。

她脏的不仅是身体,还有一颗心。

这些年她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元燃活下去,对着杀父杀母的仇人卑躬屈膝,摆出最卑/贱的姿态,像猪狗一般趴在泥潭里,都快忘记了她也曾是元家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被父亲称赞巾帼不让须眉,也曾陪同她的父母一起站在岐州城墙之上,许下保家卫国的壮志。

而今,元燃已经回到大启。

她的弟弟终于可以站起来做人,她已了无牵挂,且把这条命拿来换逻娑王的命,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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