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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双丹凤眼。

他迅速收回眼神,在心底叹息,果然很难把崔玄当作同辈!

崔玄放完案卷,再看向萧落,不紧不慢地说:“在来钱塘时,我便已知晓此事,陛下让我来江南便是为了等待今日稳住江南局势,陛下信得过你我,也望萧节度使莫辜负了陛下这份信任。”

萧落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连忙说:“这个自然,我必为陛下守好江南。”

他本以为崔玄来钱塘是因为崔玄得罪了皇帝,原来是皇帝特意派崔玄来江南的,既然崔玄早就知道皇帝是女儿身,也不知道崔玄有没有见过皇帝女装的模样。

萧落想象了一下苏彧穿襦裙的模样,脸稍稍红了一下,冲动地想要问崔玄,但是抬头再次与崔玄四目相接之后,他就歇了这个想法,问崔玄不如亲自见皇帝。

“长运要是没什么事……”崔玄正想赶人,突然神色一变,将身子一侧,一支利箭就从他方才的位置射了过去。

萧落拔出佩刀便冲了出去,暗杀崔玄的人就躲在树上,还来不及撤退。

杀手见萧落执刀而来,心一惊,又见刺史府的侍卫已经围过来,就拿出飞爪想要越墙而逃,随即另一支利箭从房□□了出来,直直射在他的手腕上,又狠又准,废了他的一只手。

杀手从树上跌落之时,就看到神色冷冽的崔玄拿着弓箭,毫不犹豫地射出第二箭,正中他的另一只手——

是谁告诉他,崔玄手无缚鸡之力,好杀得很?上当了!

杀手被逮住之后,倒是十分有操守地没有供出雇主是谁。

崔玄也不纠结于何人买凶杀人,而是将一整个杀手组织查出来,连杀手组织连窝端了,从杀手组织内部搜出账本,雷厉风行将账本上记录的人都给抓了起来。

杀手看着自己的大本营和熟悉的雇主集体在牢里相聚时,多少有些恍惚。

雇杀手杀崔玄的是前钱塘刺史的族人。

前钱塘刺史自杀以后,他的家族也跟着一蹶不振,这一次他们知道苏彧要在一个月以后以女帝的身份重新登基,便觉得重振家族的机会来了,他们私底下同淮西节度使联系,双方一合计,一拍即合。

淮西节度使让他们搅乱钱塘,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时间准备起兵。

只是如今前钱塘刺史的族人在钱塘虽然还有些势力和家产,却不可能动用钱塘的兵力,便想到了买凶杀人。

他们一被崔玄抓住,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淮西节度使身上。

淮西节度使也听到了风声,在府中破口大骂,恨自己当初怎么找这么一帮废物合作,他本是打算等苏彧重行登基大典那天,以“牝鸡司晨、扰乱朝纲”为理由起兵,现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既然已被崔玄知晓,他只能命手下副将杀了淮西观察使,先起兵南下攻打钱塘。

他本以为镇海军节度使萧落是个软柿子,毕竟萧落整天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但是真交锋的时候,他才发现错得离谱,萧落只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打起来仗来也是杀人如砍西瓜。

淮西节度使想要往回撤,却听斥候来报,本该在魏州的尉迟乙已经抄近道偷占了他的老家蔡州,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面临着被尉迟乙和萧落南北夹击。

他连夜召集副将,商讨出路,然而副将没有等到,却看到了淮西观察使领着兵士进来,他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苏彧的观察使制度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观察使与将士朝夕相处,又教导他们忠君爱国,副将没有听淮西节度使的话杀掉观察使,而是偷偷放了他,观察使又在军中策反了不少人。

淮西节度使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他反被淮西观察使绑成粽子打包送进京去。

淮西节度使的这场叛乱从发起到他被关进大理寺狱,前后不过半个月,之所以要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因为百官就淮西节度使应该被关在大理寺狱还是关在御史台狱争吵了好几天。

藩镇节度使里有起兵想法的看了淮西节度使的下场都沉默了。

他们这些节度使中不少人的子女都在京城,纵然心中对女帝颇有微词,但也不敢像淮西节度使这样鲁莽,现在看到淮西节度使的下场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武将们不敢动,文官们在安全司抓了一拨人之后也分外安静。

苏彧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但对现在的局面还是满意的。

在登基大典的前七日,柳无时到钱塘来取女帝的冕服。

崔玄知道这个非常时期,苏彧是不会将他调回京城的,只是错过苏彧的女帝登基大典,他心中总是有些遗憾,除了冕服之外,他还送了十八个大箱到码头,托柳无时带回去。

他说:“这六箱是常服,这六箱是配常服的首饰与靴子,这六箱是绢帛,若陛下不喜这六箱常服,还可以另做。”

柳无时:“……”崔玄这是想抢他的活!

此前他也写信给两个姐姐,让她们为苏彧准备一年四季常服,还有搭配的首饰与靴子,可恶!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还需准备些绢帛,万一皇帝不喜欢还可以再做!

他现在就悄悄让柳无艳补上!

最终柳无时从江南带回了冕服与三十六箱常服、首饰与绢帛。

苏彧:“……”这都能让她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不穿重了。

谢以观:“……”莫名有种危机感。

苏彧这一个月还是穿男装,毕竟之前做的衣袍都还合身,不能浪费。

一直等到登基大典那日。

天色尚未完全破晓,裴宝珍手捧着华贵的冕服,前来叫醒苏彧。

谢以观来时,苏彧已经穿好冕服,裴宝珍正在为她挽发。

一向游刃有余的谢阁老忽地呆在了原地,他曾经勾勒过很多次苏彧女装的模样,然而当他真正见苏彧女装的模样,却依旧怔住——

是他想象之中的模样,又远胜于他的想象。

谢以观忽然想起来,他也曾站在裴宝珍的这个位置上,为苏彧挽发,只可惜那时候的苏彧不描眉,而今苏彧恢复了女儿身,他却是无法再站在这个位置。

他顿了一下,悄悄地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以观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苏彧站到他面前,他才惊地回过神来,正对上苏彧藏在冕旒后的那双眼眸。

这张脸,明明早已镌刻在心间,不必思量便能描摹出,然而此刻的凝视却让他生出了几分心乱,仿若被他压抑着涟漪不断泛开,最终掀起了滔天巨浪。

“陛下,佩刀。”谢以观迅速垂下眼帘,双手恭敬地将帝王佩刀呈献给他的女皇。

苏彧没有犹豫,将佩刀系在了腰间。

她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地说:“走吧。”

苏彧自寝宫出发时,太阳依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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