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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找到膝丸了?”李清河看到源赖光腰间的三把刀一愣。

明明原本的膝丸已经被髭切掉了包,赖光是怎么找到的?

“被藏在了阁楼房梁上。”源赖光向髭切投去冷冷一瞥。“如果不是感觉到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刀竟然被鬼掉了包。”

“阁楼房梁……”

先不问髭切为什么没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走,赖光能顺着感觉找到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厉害啊……

“我源氏的刀,只会是刀。我也不会让它有机会变成鬼。”源赖光像是在强调什么,“变成鬼的,就永远不会是源氏的东西。”

否定自己非人的一面,这也太孤独了。

知道赖光出身的李清河张张嘴,却看源博雅、髭切和坂田金时同时对她摇了摇头。

……算了。这也不是该由她说的问题。

总有一天,源赖光会遇到能接纳自己的人的。

不光是光明的一面,还有黑暗的一面。

总会有人温柔接纳她的一切,让她承认所有的自己。

就像裴元对她一样。

“嘛,那这对儿从我那来的兄弟我就先带走了。”

眼看源赖光又作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李清河连忙解释说:“你也别哭嘛,我和童子都有点很急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贺茂大人推荐的地方你大概不会喜欢的。”

她顿了顿,“他让我去那须野。”

“那须野……”源赖光只需一秒就想通其中联系,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那种骚气冲天的地方……你说的对,我讨厌那里。”

“老大别这么说。”金时不抱希望地劝说:“那位好歹也帮过不少忙。”

“你的问题我大概知道。”源赖光装作没听见。上下打量一番李清河,点点头,又去看童子丸,“不过童子是怎么了?”

“黑人。”童子丸鼓起嘴,绷着一张小脸,非常不高兴,“吵。”

“他好几晚上没睡好了。好像是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梦里一直有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喋喋不休,吵得他没法睡觉。”李清河安慰地揉了一把童子丸的小脑袋。

“啊!真的,眼圈都发青了。”源赖光蹲下身细细打量童子丸,发现小孩发青的眼圈顿时心疼地不得了。“什么人这么过分,打扰小孩子睡觉。”

“不清楚。”李清河摇头,“贺茂大人说童子睡觉的问题那须野的那位有方法解决,所以我们打算立刻出发。”

“睡觉。”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童子丸严肃点头表示肯定。瞥到李清河腰间挂得两把太刀之一,隐蔽地下手挠了一把。

跟童子丸抢妈妈的臭狐狸也得尽快解决掉!

“真是的,还想带你去见见天皇陛下呢。”源赖光有些遗憾。

“下次回来也是一样。”李清河抱起童子丸,给男孩带上防风的小斗笠。看着源赖光失落的表情有点心软,“要不赖光,你和我们出去玩一趟?听说山下有不少人家,你不进山便是。”

“和三个鬼?”源赖光皱眉。

“没事啦。膝丸还被我封在刀里,小狐丸又听话又可爱,出门就会贴心地缩回刀里。”李清河得意扬眉,“髭切什么都做不了。”

……喂喂他还在呢,不要说得他像是个废物一样好吗?

在源赖光面前不敢多说话的髭切暗暗在心里记了一笔。

源赖光明显有点心动。

“喂喂老大,你忘了问什么叫我来了?”坂田金时看到源赖光眼中的小星星,连忙说:“冷静,冷静。你不能离开京城啊!”

“啊啦!差点忘了。”

“哎?为什么?”李清河不解。

“最近我得镇守京城。”源赖光委屈地鼓鼓嘴,“天皇陛下和京城需要我。”

“……怎么?发生什么了?”

“是虫子的臭味。”赖光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越来越浓了。”

平安京大概快要热闹起来了。

“虫子吗……”走在路上,李清河若有所思。“髭切,你之前说平安京的天有些暗,是指这个吗?”

“差不多。”髭切隔着斗笠说:“在我们这些非人眼里,平安京上空最近可是越来越昏暗了,空气也越来越臭。按理说有芦屋大人和安倍大人的阵法封印,不应该有魑魅魍魉作乱才对。

“芦屋大人不在我倒是知道,连安倍大人也不在吗……”说着说着,他皱起眉。

曾经平安京的记忆并不全面,他对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记忆。

……安倍晴明在。就是和你想象的状态可能不太一样。

李清河眼神复杂瞅着掀开斗笠,正坐在自己怀里咔嚓咔嚓啃着甜饼的童子丸。察觉到视线的男孩抬起头,对她灿烂一笑。

真是头疼……谁?!

李清河猛地回头。

在童子丸对她笑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有强烈的视线盯着她。

“怎么了?”髭切问。

“那个牛车,是谁家的?”李清河盯着朱雀大道前方的牛车。

“那个?”髭切眯了眯眼,看清车帘上的家徽后露出一个微妙地笑容。“那是光华公子的车。”

光源氏这次盯上了李清河?这可有点意思了。

光华?源光?

被赖光评为“生性柔弱,没有决断,偏又才貌双全,招人爱怜却让我不适”的那个小皇子?

看她做什么?

李清河突然想起前些天挂满了人的树,登时警惕起来。

牛车里的人似乎察觉到李清河已经发现了他,幔帐动了动,从里面下来了一位穿着紫色直衣的俊秀男人,面容复杂地看向她。

“源光公子。”李清河站在原地,谨慎地打了个招呼。

“您是准备出京游玩吗?”

“不,”姿容昳丽的男人走近几步,停在一个不远也不会近到让李清河不适的距离上,顿了几顿,终于说:“我是特地为您而来。”

李清河心中警铃大作。

“那些流言——”源光看李清河面上的疏远,忍不住上前一步,又急急克制住自己,“——那些流言我从未相信。”

“流言?”李清河不解。

“关于您凶悍尖酸,自大无德,放浪不羁,行走在外披头散发露出手颈,并在家中与多名公卿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

髭切赶在源光委婉解释之前幸灾乐祸直言。

“——不。您不是这样的人。”源光急切地说。

令他没想到的,李清河并为羞恼,也不愤怒,反而意外地笑了。

“那在源光公子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源光张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想到藤式部丞在那夜留下的话。

“门第高下、相貌美丑、才华是否具备、品性是否温柔贤淑,这些女子的特点都不适合框定于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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