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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反叛的消息……原来你们还藏了不少对付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小手段?链接了审神者的灵力系统,还是锁定了本丸的锚点?”

“看来东躲西藏九年,还是让你有所长进的,最起码脑袋变灵光了不少。”天闲冷笑,“不过凭着那么一点稀薄的传承,你也只能思考到这种程度了。”

“反正我是个废物嘛,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八神不怒反笑,“不过我想不到没有关系,这不是有你在么。”

白金色的灵子飞舞凝聚成细线,编织出密密麻麻的网,突然向天闲扑去。

“可以让你给我——全部吐出来啊!”

八神大笑着喊。

天闲一只腿后撤,双手从下往上用力托举。

“能做到的话你就尽管来啊!——”

蓝色的巨浪拔地掀起,呼啸着向光网奔涌而去!

“八神——”

“天闲——”

转瞬之息,又有人突破封锁,进入即将爆发战场中。声音未落,红黑色的幕布便从天而降,而蓝色和白金色的灵力堪堪从两侧裹挟狂风轰击而来,所有人都伸手挡在面前准备迎击狂风巨响——

——下一秒钟却来得无声无息。

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红黑色幕布在被击中之时化作柔软的水,流淌而下,覆盖并浇灭了两股全力迸发的力量。

天闲露出惊骇的表情,抬头去看。

“先停手。”说话的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是,星纪大人。”天闲声音低哑,在甲道执政官的示意下,接过队员递过来的新目鬘戴上,神明的气息顿时被假面封锁,一丝残留也无。

“你别插手!”八神恼怒地喊:“我要碾碎她!”

“冷静,八神。”随后落下的李清河随手施放了一个术法,看着暴躁的少年冷静下来才复开口:“我已经和甲道的执政官达成共识。他会好好说明的,再打下去,得不偿失。”

八神以极其恐怖的眼神盯住让他刻骨难忘的中年男人,接连撕碎了几张静心符才平复了冲上前一捶揍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的冲动。

“……你最好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解释。”他恶狠狠地对李清河说。

李清河顿了顿,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觉得,”她委婉劝告:“在听之前,你最好再多画一沓符。”

第114章 未来

甲道区域, 庚町丁属零三号本丸。

留守本丸内的付丧神一直在若有若无关注着安静的庭院,直到熟悉的金光闪烁,冲入天际。

“大人回来了!”

“主公欢迎回来!”

“事情还顺利吗?”

“其他本丸的家伙们情况怎么样?”

“大人把他们也带来了吗?”

叽叽喳喳的喧嚣顿时充斥了整个庭院,并且随着跑来的人数增加愈来愈热闹……直到有人认出了几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监察队?!”

“甲道执政官!”

瞬间出刀声接二连三!

这其中, 指向第四监察队队长的刀尖远远多于指向其他人的。

“别来无恙啊,”药研藤四郎反应最大。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愤怒, 他握刀的手甚至都在极细微地抽搐,“天——闲——大——人——”

“冷静, 药研。石切丸——照顾好八神, 他情绪有些过于激动,我不得已打晕了他。”

李清河将怀里昏迷的少年递给走来的石切丸,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药研藤四郎的肩膀。

“大家不必惊慌,这几位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

“……甲道庚町丁属零三号本丸, 第一任审神者是于二二二一年就任的男性审神者朝日, 第二任审神者是于二二二三年就任的男性审神者拓实。”

一直沉默跟随在甲道执政官身后的天闲此时终于抬起头来,扫视面前一个一个对她露出切齿之恨的付丧神, 声音低沉。

“我不记得你们换过审神者。”

“终于想起来了?”站得最远, 以防自己按捺不住一刀砍向天闲的明石.国行凉凉开口:“果然这样的事发生多了, 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啊,天闲队长。”

“如果你知道我们换了审神者,”和泉守兼定冷笑,“是不是还要再侮辱我等一次?或者再害她一次?”

“……”天闲陷入沉默。

她在心里已经明白, 那位消失不见的审神者走向了怎样的终局。

“天闲队长, 我建议您表现出应有的悔恨, 这样您还能在最后的时间活得轻松一些。”

在对战时一直没有表明身份的压切长谷部散开灵力,居高临下俯视嘴唇紧抿的监察队队长,“实事求是说,我对您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毕竟如明石.国行所说,我在您第一次到访之后便被立刻折断,并未经历更多难堪痛苦的事。但其他家伙不一样,他们对您恨之入骨。”

“……长谷部。”李清河说:“我带他们回来,不是出于惩罚。”

“抱歉,主上。”煤灰色头发的付丧神毫不隐瞒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包庇第一任审神者家伙,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完全忍耐。”

“你大概并不十分清楚吧,”明石.国行对压切长谷部说:“在你、山姥切国广、大俱利伽罗和陆奥守吉行先后被折断没多久,她又来过一次。对受伤得不到救助的刀剑视若无睹,即使莺丸私下找她求援,她也只是装模作样检查一番,口头警告那家伙要注意本丸和谐……哈!”

紫发付丧神丝丝握紧拳头,细细的血线顺着手指缝隙汇聚,慢慢滴落。

“第二天那家伙就把包括爱染和萤在内的一队受伤刀剑派入早已出现过检非违使的区域——没有御守!没有刀装!没有马!”

“明石,松手,去治疗。”李清河语气严厉,“爱染和萤丸都在这,监护人就要有个监护人的样子。”

“……是。”

“刀剑自行刀解,第一任审神者被调离,却丝毫没有关于如何问责他的消息。”站在廊下的堀川国广突然开口,注视天闲。

“她还给拓实大人送过卷轴,我有印象。当时拓实大人因为苦于灵力低微,让我写信递给政府寻求补救办法。然后她送来了第一批卷轴。”

平野轻声说:“就是那些……刻着恶术的卷轴。”

七年了。

这座本丸沉寂掩埋了七年的哭泣,谩骂,惨叫与求救,憎恨和愤怒,终于面对面全部涌入想要传达的对象。

面对那些淬了毒的利刃,天闲张张嘴,最后却一句辩解的话没说。

“抱歉,”李清河转脸对被她挟持带入本丸的几人说:“是我估算失误。我没预料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并不奢求理解和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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