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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不知道目的为何,但余也是为了争夺圣杯而被召唤的英灵之一。企图破坏这场比赛规则的家伙们,是比敌人更为恶劣的障碍吧?”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与此同时,雷鸣般的响声划破长空,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在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
“综上所述,Saber,Lancer。与这家伙联手的你们从此刻起就是余的敌人。所以余要支援Berserker和Aer ego,非常简单明了吧?”
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指向他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所以,要战斗吗,御主?”
Lancer紧盯Rider,头也不回询问。
“……没办法了。”
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气。
“那就——”
“……不,不行。你忘记我们起初的目的了吗?我们最多只能击倒四名从者!”
埃尔梅罗二世急忙阻止。
不能为敌。
不能战斗。
不能击破。
——可恶!
“很好很好。头脑越精明的敌人越好掌控,帮大忙了。”
Rider了然一笑,转头看向李清河。
“喂,Aer ego,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给Berserker一拳头,让他冷静点。他的御主要被抽空了。”
李清河瞥了眼还在死咬Saber的Berserker,然后对一边招招手。
“走了,樱。”
紫发的女孩点点头,接着毫不犹豫抬脚向她的救世主走去。
“樱?”
远坂时臣对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发愣一秒,急忙伸手把失而复得的爱女拉入身后,隔绝任何窥伺的目光。
“您要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
失去了从者的男人毫不畏惧,与神明对峙。
李清河对面前的一幕颇感兴趣,歪歪头问。
“樱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你的女儿了——你已经把她送给了间桐家,她现在对于亲手将她送出去的你,大概也不会承认了吧?”
仿若受到了最残酷的打击,永远优雅的男人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面色迅速苍白下来,但仍然坚持着将小小的女孩藏得更深。
“……无论如何,樱是我的女儿,是我的珍宝。
“大意且莽撞地将樱送到间桐家,还安慰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是我过于愚蠢。如果不是您通过葵向我传达了间桐家的情况,大概我直到死去都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何等无法弥补的错事。感谢您,将她从那里救出来。
“……所以。
“我不允许再有任何人让她去承受她不该承受的东西,无论是战争,还是阴谋,抑或是疼痛——无论这个人是谁,哪怕是我!”
面对远坂时臣的敌意,李清河却微微柔和下来,她打量着把樱护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张口正要说什么,却注意到男人身后,异样的动静。
“——老师。”
“绮礼?”
听到所信任的弟子的声音,远坂时臣瞬间就放松下来,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朝向了弟子。
然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脖子。
“……啊?”
Assassin手中的弯刀,准确无误停在远坂时臣的后心和脖颈处,只要他挪动一分,就会被完全穿透。
完全没有杀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也许就连被掌控生命的时臣一时都无法理解剑锋传来的凉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臣回过头来,只看到带着爽朗笑容的绮礼。
这是他从来没在弟子脸上见过的,单纯的快乐。
“绮礼?”
时臣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理解的神色,甚至没有哪怕一点点被背叛的惊讶或是愤怒,而是认真地迷茫着。
这位魔术师,一定是一直到最后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认识是正确的,而不肯接受真正的事实吧。
一直坚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每次都毫不犹豫地向前前进,直到跌入无尽的深渊仍然没有幡然醒悟的人啊。
“言峰绮礼?”
对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歪歪头,李清河确认对方的名字。
言峰绮礼。
又想起了那个念头。
“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那是对于自身的快乐而言呢?
还是───因为是深爱的人,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手来杀害的悲哀呢?
每当答案掠过脑海中时,他的思考老是中断。
应该会永远沉淀吧。
女人的死是无意义。
她的献身,也无法改变男人。
他在花园里的对峙还在进行时跃下悬崖。接到命令等候在下面的Assassin接住了他,并且掩护着他进入爱因兹贝伦城堡。Saber和Berserker还在战斗,战斗的声音和掀起的尘土可以完全掩盖住他的气息和味道。他朝她走去,每走一步心情都愈发激昂,祝福的圣句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请以真主之外引导我走上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曾经想要救赎他的女人是个圣女。
有着可以治愈男人的深厚信心,也理解男人的愤怒。
但——能如此理解自己,想治愈自己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连这个女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的缺陷。
那么──业已无法不问是非地活下去了。
自己是身为缺陷品而生出来的。
自己的诞生那里出了差错呢?
电光已经驱散黑暗,同火焰和飞沙一起在花园的各处肆虐。溅起的石子划破了绮礼的脸颊,但他毫不在意。他心中翻滚的血潮比疼痛更加炽热。
啊,接近了。
他终于能靠近她了。
他终于被她看到了。
绮礼现在第一次感到了祝福。一生中从未眷顾自己的神,终于给了他启示。
“……您的杖与鞭抚慰了我。您在我的仇敌面前为我设宴,在我的头上敷油,漫溢的福杯必将使恩惠永伴我身……”
——他曾未感受过幸福的滋味。
......啊啊。不管如何努力,什么都得不到的这个男人,空荡荡的。
寻求再寻求,但却未曾得过一个幸福。
天生就没有持有之物。
一开始就不被世界期望之物。
那就是诞生的意义,没有价值之物存在的价值,它看起来就是如此吧。
——如果有错那只有消去,下了这个结论。
但是。
在迎接自己的死亡之前,他只有一个问题。
和外面有所隔离,不停地孤独生存下去一事。
到底算不算罪行?
——他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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