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餍足的在迷失的边缘缓缓醒来,便觉得似有潮暖软玉在怀,他一抬眼,便是一张含着泪的玉兰面。
静谧的客厢房中,娇人横卧,玉山绮丽摇曳,脖颈向后昂起,墨色鬓发散在肩侧,随着纤腰垂下散在身后晃动,那张楚楚可怜的面渐渐清晰,一点一点,刺入裴琨玉的眼。
是孟韶欢。
李霆云的妾。
他竟然要了李霆云的妾!
在看清孟韶欢的面的那一刻,裴琨玉只觉后背骤然一痛,似是裴府的家法隔着千山万水,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
狐绥鸨且,无媒苟合,强占他妾,每一条落下来,都足够让裴府打他二十鞭,他应该立刻甩开这个女人,将这件事隐瞒,随后斩草除根,以免名节有污。
但不知为何,当他看清她的脸时,他掐着她腰肢的手反而更加用力的往怀中摁。
孟韶欢哭的更厉害了。
她的泪如雨,淅淅沥沥的浇在裴琨玉的心头,裴琨玉被束缚了多年的土壤突然变得潮湿,有什么东西在其下蠢蠢欲动,挣扎着向外生长,似乎想挣脱这皮囊的牢笼,狠狠地缠绕在孟韶欢的身上,将她吞噬殆尽。
这种感觉来的奇妙又凶猛,裴琨玉一时竟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发干,身体像是短暂的被另一个人所掌控,脑子里的仁义礼智信都被丢到了一旁去,只剩下了孟韶欢带着泪的眼。
她生来柔弱,应当是被人怜爱的,可是,当她坐在他怀中哽咽,不能自已的落泪时,却又让裴琨玉血脉喷涌。
想让她再说一说话,再与他求一求——
而就在裴琨玉失控的边缘,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烦躁的喊声。
“人到底去了哪儿?”挽月郡主的声音如尖锐的箭矢,划破了如水的良夜,脚步声似乎已经走到了门外:“为何遍寻不到!”
说话间,来人似乎要推开这扇门。
被惊醒的孟韶欢如同幼兔投林一般,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软香温玉贴在他身上,使裴琨玉浑身一麻。
捉奸在——
不能被李挽月发现!
裴琨玉甚至连离身的时间都没有,下一刻便带着人,瞬间滚到了床榻里面。
与此同时,门板被重重推开。
第06章 裴琨玉去哪儿了?
木门撞到木墙面上,发出“砰”的嗡震声,绣鞋一跨,石榴红镶金边的裙摆急促的擦过槅门门槛,李挽月人便站在了这厢房中,目光环顾四周。
清河小地方,最好的厢房也没有镶金戴玉,只是个普通摆设,从外面进来迎面就是一床榻,榻上山岚色床褥,被褥整齐,显然没被人睡过,左右各有前窗后窗,窗前摆了一套桌椅,桌上放着白瓷釉圆口瓶,里面斜插了一枝嫩黄花枝,屋内没有点香薰,只有花香飘散,如水的月光自云纸窗外落进来,映在地面上,烙印出窗花叠影,随风摇晃,衬得整个厢房静谧极了。
这种静谧使李挽月烦躁。
她为了今天,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大哥那边的人根本不为她所用,那些丫鬟不敢帮她下药,她就想办法撺掇了孟韶欢,使尽了手段才让孟韶欢替自己做了事,本以为能成好事,但是,但是——
“人呢,人呢!裴琨玉去了哪儿!”李挽月站在空荡荡的厢房中,愤怒的叫嚷,发泄她的怒火,一旁跟来的两个丫鬟都跟着心惊胆颤。
她们二小姐千辛万苦给裴琨玉下了药,就是为了能跟裴家二公子倒在一起,平素裴琨玉出行都有十几个护卫,今日好不容易让李挽月找到机会,将那些小厮全都赶走,就等着拉人上榻,再逼迫两家联姻。
谁料现下裴家二公子不见了,二小姐能不急吗!
“说不准是去旁处了,这夜间花园葳蕤,兴许——是在草丛里呢。”一旁的丫鬟赶忙出主意道。
“继续去找!”李挽月兴许也是走累了,随意往临窗木桌旁的圆鼓面水木凳上一坐,水袖往桌上一压,显然是打算在这儿等着了。
两个丫鬟匆忙下去找。
她在这里等着,却并不知道,真正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床榻下方。
隔着几步之遥,他们之间却像是隔着一整个大奉。
——
床榻并不高,普通的黄花木床,用料厚实,沉甸甸的压下来,其下地砖虽干净,但空间却格外逼仄,两个人面对面的挤着,身上的衣裳半开,彼此紧贴,行动呼吸间都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的t?血肉中胡作非为,身体不受控的发颤,魂魄都为此失守,他们俩现在进一步则死,退一步则生,可现下却都被活生生卡在这里,动都不能动一下。
两个人都知道此时非比寻常,所以都屏着呼吸不出声。
裴琨玉隐忍的后背发汗,而孟韶欢则更凄惨些。
她为女子,本就不如裴琨玉,经了方才一团乱事,四肢虚软无力,现下被他紧紧拥着、压着,只觉得呼吸都被紧紧压迫着,每一个瞬息都无比难熬。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近到裴琨玉一垂眸,就能看见她被雨水润湿的眼。
那双眼中含着三分水色,似是已到了承受底线的边缘,正哀求着望向他。
房间外的李挽月说一句话,她便在他怀抱中颤一下,看起来像是被李挽月吓坏了。
这般可怜。
裴琨玉望着她,心底里涌起了几分怜惜。
眼下这个情形,他左右一思量,便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
裴氏与李氏多年相交,裴琨玉自小就认得李挽月,但他并不喜李挽月这个人。
李挽月与李霆云是一母同胞,只隔了两个年岁,自小都是千娇百宠,同样的蛮横无理,李霆云如何,李挽月便如何。
别看李挽月是个女子,她做起事来与李霆云同一般不讲道理,早些年,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因与李挽月戴了同样的簪子,被她当众将簪子拔了,使那女子当着众人的面落发披散,极为失礼,引众人嘲讽,导致那女子的婚事被退。
那女子一时想不开,剃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李挽月这样的性情,实在是惹人不喜,甚至让裴琨玉隐隐生厌。
裴家奉公重规,从不曾欺辱旁人,裴琨玉对于未来主母早有设想,那当是个秉公执法、端方和善的姑娘,绝不当是李挽月这般,所以任凭李挽月多次相邀,他都从不曾理会过李挽月。
但他没想到,李挽月竟然敢对他下这种药!
再结合算来,方才庭院中丫鬟奴仆尽散,也应当是李挽月的手笔,也只有李挽月才有这样的能耐调动李霆云的人。
只是不知,这孟韶欢,又是如何入了这间厢房。
这些细碎的事情随着脑海一闪而过,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飘逸,短暂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这跟随了二十载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向旁处倾了一瞬!他转瞬间便清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孟韶欢脖颈后仰,粉唇紧咬,眼尾一滴泪顺着面颊而落,无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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