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加重(含部分回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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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钰这一觉睡到天明,清醒后才意识到昨夜自己少有的没做梦,度过了一个难得的安稳夜。

起来时日头高悬,他洗漱过后,匆匆朝着谢景宜的院子里去,一路上反复斟酌该怎样委婉与对方辞行。

他看得出来,谢景宜有心要留他,约莫是看在二人幼年时的情分上,谢景宜为人处世十分周全妥帖,知礼仪讲客套,他却不能真留下打扰。

宣钰行至院外,见房门外站了许多人,不由一顿。

那些人围拢在门口,面上皆是同样凝重的表情,他们低声嘀咕着什么,时而有叹气声传进宣钰耳朵里。

宣钰预感不好,走过去正要问一问,却见屋里帘子一掀,两名侍女端着水盆与巾帕从里头出来。

他的目光瞬间被那浸泡着巾帕的水盆吸引了去,当看清盆中的血水时,一颗心陡然沉到了底!

后头跟出来的正是乌潮,宣钰一把拉住他,焦急地问:“他怎么了?”

乌潮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意味,但更多的是与周围人一般的凝重之色。

宣钰没得到回答,更急了,甚至带了点怒意:“说啊!你家公子怎么了?”

“主子昨夜突然起了烧,病情加重……”乌潮压着声,语气哀痛,“昏迷到这会儿都没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脑子里却挥之不去的全是方才盆中血水的画面,他不想问那盆中怎会有血,直接越过乌潮走了进去。

帘子掀开又落下,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扑面而来,那瞬间宣钰仿佛置身在地狱里,他望着里间榻上安静躺着的人影,眼前有些泛花。

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失,宣钰快步走过去,轻轻叫了声:“景宜。”

谢景宜双目紧闭,抿紧的薄唇苍白干裂,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

宣钰握住了他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像从数九寒天里冻过一般,担心谢景宜怕冷,他将对方的手放进被子里暖着。

“咳咳……”

几声虚弱的咳嗽响起,谢景宜喘息着,睫毛颤了颤,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哥哥……”

“景宜,我在呢。”宣钰以为他醒了,立即应了一声,随后他发现谢景宜并不是醒了,只是在梦里叫人。

谢景宜睡得不太安稳,喉结上下滑动着,修长苍白的脖颈因过度紧绷而浮现出清晰的血管——他在做梦,而且是很不好的梦。

宣钰拿过旁边的帕子,动作很轻地擦着他的额头和脖颈,把那细密冷汗全部擦去。

直到外头的大夫一个个进来看过,又摇头出去,他都没有离开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乌潮走了进来,看着宣钰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清了清嗓子道:“属下已向叶老递了信,明日便可抵达,公子,早膳已备好,先用些吧?”

“叶老?”宣钰微微转了一下头,视线仍在谢景宜脸上。

“是主子以前的大夫,”乌潮解释道,他看出宣钰的担心并非是装的,为了让对方放心,便补了一句:“叶老医术很是高明,一定能治好主子的。”

“……”

“公子?”

宣钰望着躺在床上气息孱弱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在谢景宜醒来之前,他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无法松懈。

宣钰陪在谢景宜身边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连喂药都亲自上手,这些事在母亲病中那些年他早就做习惯了,因此做得比底下人还要好。

昏迷的谢景宜很是听话,不需费多少工夫,宣钰只将药灌进他口中,谢景宜便会自己吞入。这是多年喝药形成的惯性。

直到入了夜,宣钰才勉强用了饭,不过他吃得不多,一心牵挂着谢景宜的情况,生怕对方突然需要什么,而自己却恰巧不在身边,他只想尽快回到谢景宜床边守着。

这一守就守到了半夜。

谢景宜醒来一次,咳得神志不清,死死抓着宣钰的手指,念着他不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从他唇边溢出,宣钰急忙为他擦拭,不断地出声安抚:“我不走,不会丢下你的,阿年……”

只有这样谢景宜才能平静下来,再度陷入虚弱的昏睡状态。

宣钰将沾血的帕子往水盆里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心跳剧烈,手和脚都仿佛没了知觉,屋里炭火正旺,他浑身却浸着寒意。

当年阿娘离世前那几日,也如这般咳血不止,那时小小的宣钰守在母亲身边,眼眶通红却不敢落泪,听她一次又一次念着“对不起”。

那时宣钰不知母亲为何觉得歉疚,只是强忍泪水,为母亲清理血污——那年他才十一岁。

某一日母亲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虽仍旧是一副羸弱病态,却难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还陪着他看了一会儿书。

到了晌午,母亲看着窗外的日头,冲他招了招手,“小钰,你过来,阿娘有话要对你说。”

宣钰从书中抬头,脸上露出几分迷茫,他应了一声,将看了一半的书藏在桌下,怕宣邈看见又夺去烧了。

母亲给了他一只镯子,说是当年入府前她阿娘给的,如今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拿出去变卖了,好叫他们离开这里。

十一岁的宣钰懵懂地望着母亲,只觉得今日的阿娘与平时不一样了,他心中激动,一心想着终于能脱离苦海,却不知道,母亲平静的笑意中藏着的,是看淡一切、心如死灰,是对他的不舍与忧虑。

阿娘死后,宣钰一度陷入恐慌,他本就无所依靠,如今唯一的亲人死去,他在这虎口狼窝又能活到几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不想死。

他想看外面的世界,想知道阿年信中描述的天郡是怎样繁华,想体会书中所写的山河究竟有多壮丽。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

那一日,闲散的三小姐穿着新做的衣裙路过,看见了他晾在廊下的几本书。

待宣钰回来时,便见宣邈正往书上泼墨,三小姐宣漓坐在旁边咯咯地笑:“二哥的画功又精进了。”

所谓“画功”精进,无非是在他那书上胡乱涂画,宣钰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抢夺,那宣邈大概也是乐意看他被欺辱的表情,不光将那废书还了他,还故意装一副慷慨模样:“六弟啊,二哥这墨可比你的书贵多了,你看这些无用的书,倒不如欣赏欣赏二哥的画。”

宣漓闻言拊掌大笑,边笑边道:“二哥,我给你提供了这么个乐子,你可得还我一个,若是叫我不满意了我可不依!”

宣钰翻着那页页被墨迹污染的书,突然将书丢在桌上,端起砚台就朝着宣邈砸去。

那二人大概谁都没想到这个平时任人欺负的六弟会突然发作。笑容还挂在脸上,宣邈就被砚台砸中脑袋,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而坐在一边的宣漓也没能幸免,不光脸上沾了臭烘烘的墨,那条新做的衣裙也被飞溅的墨汁染了大片。

宣钰被宣漓拿鞭子抽个半死,身上皮肉绽开,浑身血污,而他越是这副模样,宣漓眼底便露出更为兴奋的光,仿佛看到了一块极美的玉一般。

宣钰颤抖着站立不稳,衣衫破裂,露出他血迹斑驳的皮肤,他忍痛叫了声:“三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漓便是一愣,仅仅是这么一秒的间隙,一根极细的铁丝便缠上了她的脖颈,在她细嫩优美的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伤害别人的滋味好受吗?”

宣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从未被这般对待的宣漓瞬间瞪大了眼,瞳孔因恐惧而迅速收缩,有眼泪滑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却不敢出声。

“二姐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身后的声音一顿,当宣漓以为他心软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说:“令人厌恶至极。”

那件事过后,宣邈消停了大半个月,直到伤养好后也没再寻宣钰的麻烦,而宣漓则是彻底躲着他,不敢再出现。

又想起那些往事了……

宣钰洗了手,神情有片刻恍惚,自从和卫远在一起后,他就很少会想起那些了。

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分明已莹白如玉,却总觉得还是洗不去上头的血腥,于是又浸入水中清洗了一遍。

如此洗了三、四遍,他在侍女的劝解下停了下来。

天还没亮,外头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位被宣钰盼了许久的叶老赶到了。

对方先是探了探谢景宜的脉象,而后面色沉沉,看了静候在旁的乌潮一眼,眼底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轻声问:“老先生,景宜他怎么样了?”

许是他语气实在敬重,叶老对他的态度便好些,解释道:“他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想痊愈须得遵医嘱,可如今……”

“咳。”乌潮突然咳了一声。

叶老话头便是一顿,凝重地看向昏迷的人,没有说下去。

宣钰却以为他是在责备自己,不由内疚起来,他求道:“老先生,请您救救他。”

他始终认为谢景宜这病是那晚在浴室里晾的,虽然那池子里的水是活的,永远保持温热,但谢景宜本就身子弱,又跟他在池里待了那么久……

叶老虽不知内情,却也在乌潮给他的信中得知了宣钰的身份,老爷子不善宽慰,便只能说:“他这情况老夫早有预料,且待我先施针,再辅以药物,不久便能清醒了,只是……”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乌潮,乌潮像是嗓子不舒服一般:“咳。”

老爷子施针不给人看,宣钰同所有人一起被赶了出来,他熬了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却拒绝旁人劝他去休息。

在谢景宜醒过来前,即便躺在床上他也是睡不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老施针过后,宣钰依旧在床边守着,他以为谢景宜很快就会醒来,结果两副汤药下去仍然没有动静。

他只能自我宽慰,想必药效没有那么快,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又熬了一个大夜,宣钰终于熬不住,撑着头打起了盹儿。

迷迷糊糊感觉到眼皮上轻微的触感,很痒,宣钰偏了偏脸试图躲开,结果没一会儿那触感再度袭来。

他困倦地掀开眼皮。

谢景宜半睁着眸,脸对着他的方向,瞳孔无光。

宣钰瞬间清醒,有些激动地握住他,“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喝水吗?”

他问完才察觉谢景宜的手正贴着他的脸,而自己正抓着那只手,赶紧放开,搓了搓被摸过的皮肤,“你摸我的脸做什么?”

谢景宜虚弱的动了动唇,语气里带着一点遗憾:“我想知道,哥哥现在是什么模样。”

宣钰听了这话,有点心疼,他重新握住谢景宜还未收回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纵容般地道:“那你多摸一会儿,也许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扯了扯唇,似乎很满足,“嗯”了一声。

他的指尖温凉,从宣钰脸颊往上,摸了摸青年的眉眼,不知是不是没力气,他抚摸的动作太轻了,轻到宣钰又开始发痒,眼皮眨了眨。

随后那指尖滑到鼻梁上,沿着挺翘的弧度抚过他的脸颊、嘴唇、下巴……

谢景宜很专注,明明手上做着这般无礼的事,却并不叫人感觉到轻浮。

他最后说道:“哥哥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宣钰:“……是吗?”

他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一会儿,觉得谢景宜是故意逗他开心,毕竟一个人的样貌哪是能摸出来的?

“那你摸错了,”他笑了笑,压低声音:“其实我现在很丑,你如今是看不到,若真见了怕是要失望,不肯认我这个哥哥的。”

谢景宜毫无焦距的目光就像落在他脸上一样,“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喜欢?

宣钰突然哽住,一时间不知该怎样接话。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谢景宜的喜欢,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喜欢。

谢景宜低声咳嗽起来,“哥哥守了我多久?我似乎……一直能感觉到你在。”

“要喝水吗?”宣钰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茶壶,他的手被握着,想抽出来去倒茶。

谢景宜把他握得很紧,“别忙了。”

“主子您醒了?”大概是听见他的咳声,守在外头的乌潮隔着门问了一句。

宣钰立刻喊道:“醒了醒了!劳烦进来替你家公子倒杯热水。”

他的手都被攥红了。

可能是病中难受所致,宣钰察觉到谢景宜醒过来后就变得有些黏人,一直对他做一些亲昵的举动,好像又回到了小阿年的阶段。

不过这些亲昵并不会让宣钰反感,所以他没有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进来倒了茶,瞥见宣钰熬红的眼睛,忍不住提醒:“公子都熬了两日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您放心,属下一定照顾好主子。”

宣钰看了看谢景宜,只见他听了乌潮的话,便将手放开了,一副恋恋不舍的克制模样:“原来哥哥照顾了我那么久……咳……快回房间休息吧,我无事。”

“那……”

宣钰撑着床边站了起来,结果才起身到一半就僵住不动了。

方才实在太困,他竟直接蹲在床边睡了过去,后又因谢景宜醒来太过激动,忽略了自身,此时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没了知觉。

乌潮发现他的异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一秒他忽然灵机一动,“啊……我突然想起还有差事没办完,主子您上次交代我的事被我给忙忘了。”

谢景宜倒是大度,没责怪他,“你去吧。”

乌潮应是,随后对僵着的宣钰说道:“公子,一起吧?”

宣钰这会儿正难受呢,两条腿钻心的疼,哪能跟他一起,他看了一眼乌潮,无奈地说:“你先走吧。”

乌潮这回没坚持,想来那件差事于他而言至关重要,他心虚地看了眼宣钰,转身告辞。

等他走远了,屋里再度剩下两人的时候,宣钰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膝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还不走吗?”谢景宜温柔地问。

没了旁人,宣钰终于道出实情:“我脚有些麻了。”

他坐到床边缓着双腿的麻劲,边揉腿边问:“你时常会这样吗?”

虽然他没明说,谢景宜却听懂了,迟疑了一下,道:“一个月总有两三次,用药以后会好很多。”

宣钰动作一顿,意外地转头看向他,“你前几日没有用药吗?”

谢景宜沉默。

宣钰皱了皱眉,“为什么?”

“我活在大哥的监视下,若病情有所好转,会更麻烦。”谢景宜道,“只有时不时发病,才会令大哥放松警惕。”

“所以你经常不按时用药?”宣钰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愤怒来形容。

他一直以为,谢景宜如今的日子比年幼时好过很多,至少身边有几个可以信任的帮手,而那个谢家大公子也不会再为难一个病痛缠身的弟弟。他没想到谢景宜如今的处境仍然如此危险。

这让他不由得恼火起来,如果一个被病魔缠身的人不能寻求一副健康的身体,那还算是真正的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陷入静默,谢景宜躺在床上,能感觉到宣钰的呼吸不太稳,像是被气得没话说了。

谢景宜摸了摸,温凉的掌心扣在宣钰手背上,“哥哥,生气了吗?”

宣钰没回答,他只觉上天不公,总是令善者受尽欺辱,他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命运如此捉弄。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怨天尤人的性子,所以这种想法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而后便是对始作俑者的愤恨。

“那,我给哥哥赔个不是好不好?”谢景宜没得到回应,面露几分笑意,“是我错了,哥哥莫怪我。”

“你这般,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宣钰盯着他那副平静笑容,竟拿他毫无办法。

他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年,那孩子说起自己被兄长算计时平静的语调。他似乎总是如此豁达,任旁人如何恶劣待他都能忍让三分,哪怕是亲兄长的加害。

这事若换了宣钰,说什么都要报复回来,即便是死,也必定拉着害他的人一起永不超生才好!

“哥哥……不要生气了,”谢景宜捏了捏他的手指,见他不语,便换了一副撒娇的语调:“钰哥哥,别动气,好哥哥,你就理理我吧……”

宣钰很快就被他叫得没了脾气。他从来不知原来简单的“哥哥”二字竟还有这么多种叫法,汗都被催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当年你在信中是如何教我的?如今轮到你自己怎么就不反抗了?难道任由旁人这般提防?还是说……他害你至此,你还要尊一声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一怔,终于明白宣钰并非气他,而是在担心他。

他抿了抿唇,嘴角微微的弧度表示此刻的愉悦,“哥哥别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宣钰听懂了,原来他是另有谋划。随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事。

他不打算过问谢景宜的事,但想到谢景宜为了将自己从宣府弄出来费了多少心思,而自己却误会了对方那么多年,那种愧疚便会一丝丝地从心底往上蔓延。

明日。

宣钰心想,明日谢景宜的病情若无异常,我便该走了。

就在他莫名地开始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谢景宜说了句什么。

“好。”他应了声,随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谢景宜方才是留他在房中歇下。

宣钰错愕地转过脑袋,立刻改口:“不……”

可惜谢景宜看不见他的表情,已经腾出一个空位来。谢景宜像是回到了他们初次同榻而眠的那晚,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来。”

他这般坦然,倒叫上一刻还在别扭的宣钰有点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宣钰还是拒绝了:“我尚未沐浴,怕会弄脏了你的床,还是……”腿脚的麻劲儿终于过去,他说着,站了起来。

谢景宜笑意一收,那种凭空而来的压迫感忽然隐现。

那太快了,快得甚至无法捕捉,宣钰自然没能察觉,只是感觉谢景宜情绪有点低落。

“当年我脸上的灰都是哥哥亲手擦的,”谢景宜的语气依然平和温柔,仿佛拥有无穷的耐心,“如今哥哥只是在我这里过一夜,我又怎会嫌你?你说这样的话,是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宣钰张了张嘴:“我……”

“还是说,其实哥哥是嫌我身上药味太重……”

“当然不是!”宣钰无话可说,直接蹬了鞋子爬上床去,钻进了谢景宜的被窝里。

由于只有一床被子,他们只能肩靠着肩,分享被子里的暖意。

“睡吧……”

宣钰只别扭了一会儿,便适应了这样的安排,原因无他,实在是困得厉害。

当他听见谢景宜很轻地对他说“好眠”时,意识就像被神奇的力量抽走了一般,扎进了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他熟睡后,身边的男人捏了捏温度偏低的指尖,慢慢伸出手,摸索着去寻手炉。

宣钰做了一个梦,卫远在压他。

他心里十分抗拒,但不管他怎么推,都使不出力气推开身上的男人。

卫远凑在他耳边喘息着,一点一点解开了他的衣带,炙热的吐息落在他脖颈和凹陷的锁骨处,弄得他发痒。

有只手探入了衣服,顺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宣钰被揉得轻喘,呢喃道:“卫远,别碰我了……”

梦境外,男人温热的手指蓦地顿住。

熟睡的美人被揉出了汗,被子底下衣襟大敞,裸露出光洁诱人的胸膛。

谢景宜半垂着眸,无焦距的眸子掩在晦暗的弧影下,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的指尖扣在那细软的腰窝处,用力捏紧,几乎要在那里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宣钰在谢景宜压抑的咳嗽声中醒来。

又到了用药的时辰,他陪着谢景宜喝了药,由着乌潮接手照顾主子,自己则回去洗了个澡。

侍女将备好的衣物送去时,宣钰没有推辞。只是在更换衣物的时候瞥见镜中的身体,发现后腰一侧有片不深不浅的印记,红红的……

他奇怪地盯着那处看了几眼,并未往深里想。

此时侍女传话过来,说:主子那边无甚大碍,叮嘱他好好休息。

宣钰睡了一夜,那股子困乏劲儿早就退了,他心中犹豫,一方面惦记着要尽快与谢景宜辞行,不要旁生枝节,另一方面又担心谢景宜的病情反复。

不过有叶老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思索着,脚步慢悠悠地就回到了谢景宜养病的院子里,乌潮正与一干侍从在门口守着。

“乌潮?”宣钰走过去,疑惑地看着他,“你守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照顾你家公子?”

他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乌潮见了他,面色倏地一变,“宣公子?您怎么来了?主子不是传了话叫您不要过来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什么人听见似的,面上神情也很是紧张。

宣钰很谨慎,见他如此,立即猜到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用同样低的音量道:“我休息够了,想来与你家主子辞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的脸色又变了变,看他的目光顿时意味不明。

宣钰还没体会出他那一眼中的古怪,忽然听见从屋里传来一个陌生嗓音,那人道:“外面是谁?有事进来说。”

这个声音给宣钰一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奇怪错觉,但不等他去想,那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几分压迫气势:“进来啊。”

宣钰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乌潮紧绷起来的情绪。

有人来了。

这显然是毋庸置疑的,能叫乌潮这般紧张,那人的身份也不难猜。

他眉心细微地拧了一下,然后里面又响起一道虚弱声音,是谢景宜:“大哥别说笑了,我这病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就不去给父亲添晦气了。”

他这一打岔,那方才还针对宣钰的人便转移了注意,“景宜,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能给谁添了晦气?前几日母亲留你你还不肯,你看,这才几日就病了,这院子也没几个人,外头那些笨手笨脚的下人哪能照顾得比家里好?还是随兄长回家去养着!”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倒真像是个关心弟弟的亲兄长说出来的,可宣钰却听得恼火极了。

于是他在乌潮低声提醒他离开的时候,脚步一转,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景宜,你病情才好些,怎么就起来了?”宣钰旁若无人地进了屋,看也不看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眼,直接走向面色苍白的谢景宜。

“这就是弟妹吧?”谢秉安一双细长的眼睛划过算计,他面色不虞,“景宜,你这就不对了,不声不响地将弟妹给找回来,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从宣钰出声起便沉默了,听到谢秉安话题直奔宣钰,便知对方早得知了消息,此番便是为了宣钰而来。

谢秉安的话音里满是责怪:“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养在外头算怎么回事儿?景宜,你这回可真是不懂事了,这事若是传出去,我谢家岂不成了笑话?”

谢景宜沉默几息,握紧了宣钰的手。

他轻咳两声,先是斥责了宣钰:“没规矩,见了大哥怎么不叫人?”

宣钰不得不对着谢秉安那张阴邪的脸,弱声弱气地喊了声:“大哥。”

“让大哥见笑了。”谢景宜这才对谢秉安道,“他在家中随意惯了,前几日又在外头野了许久,规矩都忘光了,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谢秉安哪里不知道宣钰在宣家是何地位,只当他与谢景宜是同路人,一样的下贱命。

他笑了笑,看向宣钰的眼神十分随和,俨然是个温和的好兄长,“既是弟妹,大哥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只是你夫妻二人大婚未成,蜗居在这外宅属实不妥,今日便随我回府去吧,也好养一养你这身子。”

宣钰听他左一声“弟妹”右一声“弟妹”,怀疑这人是不是眼睛不太好,难道这厮看不出他是个男人吗?他忍着火气,表情却是怯生生的。

谢景宜握着帕子,时不时咳嗽几声,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宣钰手背,“既是大婚未成,自然不能轻易示人,若叫旁人见了岂不更成笑话?”

宣钰适时一怔,露出伤心的表情:“景宜,你在说什么……”

谢秉安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位贤名在外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这意思是还想一直藏着?那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了摇头,皱着眉不认同道:“不行,这事若叫父亲知道,怕是又要气出病来,景宜,虽说他如今的名声不好听,可你也不能连个名分也不给,你从小最是懂事知分寸,可不能做这欺负人的事儿。”

他说罢,不再听谢景宜答话,直接道:“别说了,现在便走,跟大哥回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上,宣钰坐在谢景宜身边,给他擦去额间汗珠。

“哥哥。”

谢景宜紧紧抓着他的手,那模样,竟显出几分孤注一掷的狠意:“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知道。”宣钰认真看着他,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看着谢景宜以这副病躯独自面对谢秉安。

即便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他也没后悔。

当天晚上,谢家摆了家宴,宣钰第一次见到了谢家家主谢政临。

他本以为谢政临的样貌应当如谢秉安一般阴邪、诡谲,看上去就叫人不舒服。然而意外的是,谢政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具有压迫感,倒与谢景宜容貌气质相近,只是少了那种病弱气,多了几分平和。

而谢秉安显然更类其母,如出一辙的尖酸刻薄。

宣钰在宴席上受了她不少冷脸,更是被她明嘲暗讽,骂了好几回不知检点。

宴席过后,谢景宜随府中医者去泡药浴了,宣钰独自回到房中,感叹谢家除了谢景宜,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困倦,想上床休息,迷迷糊糊歪在榻上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进屋。

谢景宜被乌潮搀扶着走进来,身上药味浓重,他在外间的软椅上坐下,端碗将今日的汤药一饮而尽。

缎带遮住了他的眉眼,却掩不去他浑身的霜雪气,乌潮静立在侧,不敢言语。

“不是叫人盯着了?咳……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谢景宜压着嗓音,使得他平日里清朗如玉石的音调有些沉。

那股冷意慢慢渗透出来,把炭火充足的房间都覆了浓重的寒气,乌潮猛地跪下,“是属下办事不力,没发现大公子另有眼线,请主子责罚!”

“事到如今,罚你有何用?”谢景宜重重将碗搁在桌上,似是怕吵醒了屋内的人,他收敛了几分怒气,道:“去将人清理了。”

“是。”乌潮道,“那……宫里那边?”

“卫远的行踪可寻到了?”谢景宜突然问。

“在南洲。”乌潮茫然一瞬,而后明白了什么,“公子是说……”

谢景宜微微偏头,留意着里间动静,轻声说:“是到了该用他的时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洲地界,炀城。

卫云骐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推门进屋,将沾满血腥的衣物脱下随手丢在一旁。

外头有人传话,他不怎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便回了句“知道了”,而后迈入浴桶中。

温热的水漫过男人精悍高大的身躯,肩臂处的刀伤渗着血,逐渐泡出了外翻的苍白。他沉默地给自己上药,在翻找衣物时扫见从里面掉落出的一对金环,动作猛地顿住。

温情的画面浮现,扫空了他多日来沉浸杀戮的暴戾,卫云骐漆黑冷漠眸子里显出几分难得的柔色。

他将那对金环拾起,指腹摩挲着表面雕刻细致的花纹,仿佛如此便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曾经残留在上面的体温。

外面的人又来催促,时候到了,赵主的宴席要开始了。

卫云骐将那对金环塞入衣襟内,匆匆起身出了门。

谢景宜这场病养了大半个月脸色才好看些,在此期间,宣钰几乎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见证了谢秉安与其母胡氏究竟是怎样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

因比谢景宜这个弟弟大了将近十岁,大公子谢秉安早已有了妻室,光是貌美姬妾就纳了五六房,但或许是作孽太多,他至今都没能得到一个子嗣,唯一的一个孩子还被他酒后胡来弄得胎死腹中。

随着谢景宜越长越大,谢秉安对子嗣的执念越来越深,此次宣钰随谢景宜入府,更是引起了他的担忧,他怕谢景宜与宣钰感情好,怕这个野种弟弟比自己先有了孩子,因此还旁敲侧击试探过谢景宜对宣钰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着急的,还有谢家的主母胡氏。

她显然也十分担心谢家的长孙会先从宣钰肚子里出来,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宣钰,然而几日下来宣钰与谢景宜同吃同住,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于是,她寻了两名年轻貌美的姑娘送到谢景宜房中,想叫谢景宜收了做侧室,美其名曰:好为谢家添丁。

实际上能被她带过去的姑娘,早已服下断绝生育的药物,又哪里能生出孩子来呢?

谢景宜拒绝的十分干脆:“多谢母亲关心,只是我与阿钰重逢不久,我答应过他,此生唯有他一人,况且我这身体……咳,说不准哪日便撒了手,还是不要耽误旁人为好。”

胡氏离开时狠狠盯了宣钰的肚子一眼,仿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宣钰穿得厚实,遮挡之下竟连个腰线都看不真切,她只得作罢。

宣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哪里想不出她是为何而来,他忍不住轻嗤,想着下次自己若多塞些东西在衣服里,那胡氏会不会气到吐血?

他将这想法告诉谢景宜,惹得谢景宜轻笑:“哥哥何必在意旁人,哥哥只需考虑今日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

天气回暖,屋里仍烧着炭,宣钰闷出了汗,将几层刻意穿多的衣裳脱了,细瘦流畅的腰线在层层衣物的剥离下逐渐显露出来。

他仗着谢景宜看不清,当着对方的面脱到只剩里衣,才把那阵热意散尽,却不知衣裳摩擦翻起的动静过大,更显暧昧不明。谢景宜听着那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喉咙有些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咳……”

听见咳嗽声宣钰赶紧给他倒了杯茶,皱着眉喂他喝下,又给他拍了拍背,“怎么又咳了?昨日才见好……还是叫他们将火烧得旺些吧,别又着了凉。”

“无事。”谢景宜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清淡安神的味道,忍不住将额头抵过去,抵在宣钰柔软的小腹上。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亲昵了,不过病中这段时间,宣钰已经多次领教过谢景宜撒娇的本领,他早已习惯,反而感受不到那层藏在亲昵之下的暧昧。

“不过你将人拒了,真不后悔吗?”宣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笑着道,“我可替你看过了,她领的那两个姑娘模样确实生得好看。”

谢景宜闻言微微抬头,“哥哥喜欢?”

宣钰被问得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何把问题引到自己头上,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有点……生气了?

宣钰解释道:“我只是看她们有些可怜,看起来应该是被胡氏逼迫的,也不知回去后胡氏会如何罚她们……”

“哥哥若是喜欢,我去向她要回便是。”谢景宜突然打断他的话。

“这是什么话,我为何喜欢……怎么就……”宣钰感受到他那股莫名的丧气,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是在问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抿了一下嘴唇,察觉谢景宜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原来哥哥是希望我纳妾。”谢景宜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难看极了,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可是他控制不住,“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我该在意什么?

宣钰眼底划过几分茫然,说实话他心血来潮这样问的时候,心中是有点期待谢景宜应下的,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陪着他,如果以后他身边有个照顾的人,也不至于太孤单。

可当谢景宜那股无名火气冲着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委屈,就好像一向对他温和体贴的谢景宜因为其他人而对他态度大变,他说不清到底是自己不适应这种转变,还是……他对眼前这个人生出了不该有的独占欲?

这个念头仅仅从心底闪过一瞬,便被宣钰果断打了叉,至于否定的原因是什么,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

他张了口,出于某种不明原因,忍下了谢景宜对他撒的火,他说:“有个人陪着你总是好的。”

这话一出,宣钰便察觉到靠着自己的人紧绷了一下。

“咳、”谢景宜咳了一声,忽然背过身去,站了起来,“我累了,哥哥。”

“景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谢景宜朝外头唤了一声,待人进来,便道:“带宣公子出府逛一逛,天郡有不少热闹的街市,想必哥哥会喜欢。”

这是第一次,宣钰被他赶出去,虽然不能说是被“赶”,可这些故作客套的话落到宣钰耳中,与赶也没什么两样。

他盯着谢景宜的背影,听见乌潮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

宣钰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好生歇息,我……晚点再过来。”

其实谢景宜赶人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是平时,宣钰可能会识趣离开,彻底远离谢家这场宅斗。

他本就是个局外人,不是吗?

宣钰迷茫地跟着乌潮往外走,一时间想不通自己是为何留下了那句“晚点再来”。

天郡都城表面虽繁荣,却时时刻刻需提心吊胆,所以谢景宜口中的“热闹街市”并不存在,宣钰只能看到街边的摊子被某个不高兴的权贵打砸,或跪在人群里乞讨的孩子被踹翻饭碗,狗一样地趴在地上捡起脏污的食物往嘴里塞。

宣钰就近买了几个烧饼,塞给那可怜的孩子,一不留神就被偷走了钱袋。

那钱袋还是卫远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袖袋,愣了半晌,自从那日离开客栈,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卫远的缘分尽了……

“公子,我这就去追回来!”乌潮神色微冷,转身就要朝着那小乞丐的方向追。

宣钰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算了,他也不容易。”

乌潮呼出一口气,“公子就是太心善了。”

“我心善吗?”宣钰表情微微错愕,不过回头想想,如果他没理会那个孩子,也就不会被对方感激地偷走了钱袋,他好像确实有点多管闲事了。

可如果让他眼睁睁看着,那与让他对年幼时的自己同样袖手旁观有何区别?他只是做不到如此心硬。

“说起这个,我记得有一次主子好像也被偷了钱袋,公子和主子还真挺有缘的。”乌潮有心要缓和气氛,他早就察觉了宣钰情绪的变化。

非常明显,从府中出来到现在都没有笑过。

“然后呢?”宣钰侧眸看了他一眼。

“嗯?”乌潮打起精神,“公子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偷了钱袋,然后呢?”宣钰问。

“呃……”乌潮沉吟片刻,似乎回忆了一下,说:“那次主子刚从清灵寺祈福回来,其实挺累的,不过他看到路边昏倒的流民还是出手了,结果对方不仅偷了他的钱袋,还摸走了臻夫人赠予主子的玉佩。”

臻夫人正是谢景宜的生母,不过已经久离人世,连谢景宜都很少提起她。

乌潮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那人,结果发现他还有一个快要病死的女儿,主子最是心软,只叫我冒充买家暗暗将玉佩重金赎回,还给他寻了个好大夫前去医治……不过那孩子生的是痨疾,已经拖到最后一刻了。”

宣钰默默听着,仿佛从乌潮苍白而简单的叙述中感受到了当时谢景宜的无力,恐怕他行的善事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假慈悲,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是这世间罪人。

就如同卫远将仇恨宣泄在他身上,所以有了当初抢亲的事一样,所有被这世道所戕害的人,都有理由恨他。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出生在谢家,就要为谢政临担负仇恨吗?

宣钰突然有些心疼。

即便当初得知谢景宜中毒之事,他也只觉不公,认为谢景宜不该被如此对待,可如今他却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些苦痛一般。

我今日何必要与他置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闹别扭,我听着就是了,好歹比他大几岁……

宣钰越想越后悔,他没有在街上过多停留,直接掉头回了宣扬侯府。

结果回去才知道宫里来了人,谢景宜应召入宫,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认知里,当今皇帝是个穷奢极欲的昏君,只知玩乐而不问政事,谢景宜此番突然被召见,宣钰很难不担心。

可惜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无法探听宫中的消息——

对了!可以去问谢秉安!

宣钰立即起身,刚走了两步到门边又停了下来,他是太心急了,怎会认为谢秉安会告诉他?谢秉安巴不得景宜出事。

乌潮见他如此,急忙劝道:“公子别担心,主子还是有自保能力的,那狗皇……圣上不敢动他。”

他并不多言,显然有很多事不能说,宣钰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笃定,心里的焦躁感也跟着淡化了一些。

与此同时,皇宫内灯火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的皇帝醉卧软椅,执起酒杯,含笑的目光落在席间的谢景宜身上,关切地问:“迎棠,怎么不喝了呢?这药酒可是今年的北域特供,对身体甚是有益,你大病初愈,这酒正适合你。”

“多谢陛下厚爱。”谢景宜起身谢过,端起面前温热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他已然有些醉了,平静的表情下隐隐浮动着几分躁动,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去,那一滴汗珠顺着眉骨一路下滑,没入眼前的缎带里。

“对了,朕听闻你已将夫人接入侯府了?”皇帝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啄了一口酒,“大婚一事不可儿戏,迎棠若当真喜欢,朕不妨给你二人赐个婚,想来有了朕的旨意,普天之下也无人再敢与你抢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狗胆包天的贼,当真是目无王法,朕即刻派人前去捉拿,定将此人千刀万剐,以解爱卿夺妻之恨!”

谢景宜不卑不亢,细听还能发现他语调变得有些缓慢了:“多谢陛下,此事不敢劳陛下忧心,臣自有打算,至于大婚之事……目前还为时尚早,请待臣准备些时日,求得佳人欢心。”

“你对那人倒是用心……”皇帝看着宫婢斟满了酒,幽幽地道,“迎棠啊,朕待你可不薄,你要什么,朕都会给的。”

这场目的不明的宫宴进行到结尾时,皇帝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吩咐身旁太监好生送谢二公子回府。

谢景宜被小太监半扶着出了宫门,他摇晃几步上了马车,待马车开始前行,蓦地从袖子里滚出一把沾血的匕首。

“主子!”他的另一名近卫见此脸色大变,上前便要为他检查伤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嗓音压抑,吐字都艰难:“……出去。”

近卫不明所以,但很规矩地退了出去。

热……

烈火炙烤般的热意从身体内部疯涌而来,与理智争夺着主动权。谢景宜半阖着眼皮,欲望的潮红从他苍白的面容一直蔓延而下,他胸口起伏,喘息抑制不住地越来越粗重。

“哥哥……小钰哥哥……”你在哪里?

好想见到那个人,想紧紧抱着他,想把这一身混劲儿发泄在他身体里……

鲜血不断从掌心渗出,疼痛却止不住肮脏的肉欲渴望,身下硬物胀到突突跳动,却寻不到宣泄的出口。

谢景宜低声念着“宣钰”,反复地念着,流血的手掌胡乱摸索,将滚落在地的匕首重新握紧。

利刃割开掌心皮肤的一瞬间,血涌了出来,谢景宜低着头,长发狼狈散开,他低低笑着,那笑声透着沙哑、痛苦、欲求不满,以及一丝近似疯魔的讥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耳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微弱的火光似乎一晃而过,宣钰从沉重的困倦里掀开眼皮,听见外面的动静,渐渐清醒过来。

屋内点燃了蜡烛,天已经黑了。

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等人等得睡着,他不由叹了口气,揉揉眼睛,起身走了出去。

推开门,正撞上行色匆匆的乌潮提着灯赶过来,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无措,宣钰心下有感,“景宜回来了?”

乌潮很快敛去了神色,面色如常地回:“是,回来了……”话好像未说完,有些欲言又止。

“那他……”宣钰想问他为何不进屋,但随即想到,以两人目前的状态,估摸着对方可能还在气头上,不想看见他。

不过这毕竟是谢景宜的屋子,即便要走,也该是他走才对。

宣钰叹了口气,说:“我去瞧瞧他。”

乌潮面露犹豫,纠结地看向宣钰。宣钰没等他回应,从他手中接过灯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乌潮赶紧跟上。

身为谢家的二公子,谢景宜的院子自然不会小,光是伺候的丫头就不下二十个,这还不包括严守在周围的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其实谢景宜很少会用到她们,日常事务能自己动手就不会过他人的手,不能的话,就由乌潮来做。

此刻,厢房外唯余两名护卫,里面昏暗一片。

乌潮把宣钰送到门口,便与护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远一些的地方守着。

宣钰抬手敲了敲房门,没听见里头的动静,心中又是一声叹息,他轻声问:“景宜,还在生气吗?”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回应他。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宣钰挑高了灯笼,嗓音也高了些:“景宜,哥哥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别进来。”谢景宜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一种冷淡克制的距离感。

宣钰顿了一下,说:“景宜,你若还生气,不肯原谅我,那我这便走了,日后……你好生照顾自己。”

他说着,提灯转身就要走,“咱们就此别过,此生不复相见。”

屋内的人如他所料,出声挽留:“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声“别走”没有刻意控制,声音里强忍的颤抖更加明显,宣钰不再迟疑,直接推门而入,借着灯笼的光寻到他的位置。

谢景宜半靠在椅子上,长发散开,形容有些狼狈。

宣钰转身点燃了屋内的灯火,又熄了手中蜡烛,这才朝着谢景宜走过去,“景宜,你是不是喝了酒?”

他嗅到空气中散发的一丝酒气,无奈道:“身子刚好就这般糟蹋,是不是不想好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谢景宜该回他一句“皇命难违”,或解释自己身不由己,然而他张了张嘴,那股燥热便又一次席卷而来,引得浑身血液沸腾,他没能说出话来。

宣钰突然凑近,柔嫩的掌温贴上来,覆在他额上。

谢景宜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似是被轻轻撩拨了一下,砰然断开——

“额头怎么这样烫?是不是又烧了?”宣钰一脸凝重地皱着眉,手掌贴了会儿额心,又挪到脸颊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谢景宜的温度好像比刚才更烫了。

“我去叫……”

一句话还没能说完整,手腕倏地被拉住,他身形一晃,就这么直愣愣地坐在了谢景宜腿上。

宣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太不对劲了。

宣钰立即就要起身,想说“你拉我做什么”,但那些想法都只是囫囵从脑子里闪了一下,滚烫湿润的亲吻便落在了他下巴上。

无法视物的男人第一个吻落错了地方,重重地啄了一下宣钰的下巴,而后手掌扣上一截修长后颈,微微下压,终于如愿捉住了肖想已久的软唇。

“唔……”

宣钰瞬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连唇齿被撬开都忘了抵抗。

谢景宜吻得毫无技巧,仿佛摒弃本性中温柔的一面,遵从着原始欲望生吞一般吸吮扫荡着怀中人柔软的唇舌,齿间磕碰出了血,弄得两人满口血腥。

“唔!”宣钰嘴唇被吸得啧啧作响,终于被疼痛召回了神,以舌抵抗对方的侵入。

饶是他脑洞大开,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被这个他当作弟弟的男人压在腿上,用如此亲密的姿势亲。

尤其是这种屁股底下被硬物硌着、蹭着,想逃却逃不开的感觉……

他猛然发力,狠狠地推着发疯一般吻着自己的人,纠缠的唇舌分离时,口中腥气弥漫,他从谢景宜身上起来,抬手想甩个巴掌过去,却在视线触及对方眼前的缎带时顿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如果此时谢景宜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宣钰的眼眶是红的,但那并不是被欺辱后的羞愤,而是一种亲热后的生理反应。

“你走吧。”谢景宜的语气发冷,这也是第一次,他同宣钰这样说话。

宣钰看着他乱糟糟的衣服,散开的发,简直欲哭无泪了。分明是自己被强行亲了一通,怎么反倒是他比自己还委屈?

但他也察觉到谢景宜的不对劲,抿了抿被咬破的下唇,低声问:“谢景宜,你怎么了?”

谢景宜不出声,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房间里安静下来,他粗重喘息里满溢而发泄不出的欲望便格外清晰地进入宣钰耳朵里。

“你被下药了?”宣钰立即想到这个可能性,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能令谢景宜发疯的原因。

谢景宜难堪地偏开脸,重复了一遍:“走……”

这真是没有天理!分明方才喊他别走时喊得那样殷切,现在又开始翻脸不认人。

“你……”宣钰想对他说些什么,开口时脸色发烫,“你是不是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提醒谢景宜自己弄一下,可又想到如果自我疏解有用,谢景宜不会还坐在这里忍得如此辛苦。

是的,谢景宜从小身子弱,眼睛又看不见,身边没有能教他那些事的人也很正常……

该怎么办?

宣钰站在原地,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焦急之下竟也没想出叫个大夫来瞧瞧。

“出去!”

咣当一声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谢景宜极力发出一声低喝,身体没了支撑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半跪在地毯上。

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被莫名吼了的宣钰握紧了拳头,突然怒火中烧,“你既希望我走,方才又为何出声挽留?”

谢景宜低着头,鼻腔里哼出灼热颤抖的气流。

“你忍一忍。”宣钰发完脾气,脸跟烧开的水一样发烫,他慢慢走过去,朝半跪在地的男人伸出手,将人扶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被强吻的事他已经不气了,毕竟这种时候无论是谁在这里都一样。

他的手指触到谢景宜腰间,将腰带一点点解开来,然后潮热的红温蔓延到了耳朵……

谢景宜衣襟慢慢敞开,没有任何抵触或攻击意图,宣钰见此稍稍放心,咬着生疼的嘴唇摸向男人下腹处的裤沿,指尖不小心碰到精瘦紧绷的小腹,换来一声极微弱的低哼。

宣钰手指一缩,感觉自己在做坏事一样,恨不能立刻双手合十表示自己的无辜,他柔声道:“对不起景宜,再忍一下,好吗?”

谢景宜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

宣钰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拉开他裤腰,别扭地将手探了进去。

“哥哥……”

握住男人坚挺火热的阳物,那一瞬间的羞臊感简直让宣钰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一埋!然而当他听见谢景宜粗喘着叫了自己,又莫名地平静下来。

仿佛这种时候没有被认错,叫他心里能好受些……

宣钰闷闷地“嗯”了一声,握着那根又粗又长还发烫的性器开始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套弄,一边试图分散谢景宜的注意力:“是谁对你做的?”

“宣钰……”下身被握住,谢景宜并不感觉畅快,反而难受地皱起眉,体内药性随着那只胡作非为的手被彻底激发出来。

带血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宣钰的手腕,他失了理智,半开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宣钰的注意力却偏移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你怎么……”

下一秒,握住他的男人倏然暴起,猛地朝他扑了上来!

宣钰反应未及直接被掀翻在地,后脑尚未磕到身下地毯,便被一只手温和地托住。两个人位置颠倒,他被谢景宜牢牢压在了绒面地毯中,气息在霎那间隔空交缠。

“景宜……”

宣钰倒抽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被摔的那股疼劲儿,“谢景宜,你的手……”

“不走吗?”

谢景宜缎带覆面,昏暗的烛火下,他俊美面庞隐没在逆光的阴影中,犹如一个穷途末路的渎神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失礼了。”

宣钰瞳孔微微震颤,随即阴影落下,他被狂热的亲吻再度吞噬。

然而他满脑子都是谢景宜那只血淋淋的手。

衣裳被扯开的同时,嘴唇又一次被咬,宣钰痛得回了神,反握住谢景宜那只受伤的手,在男人仓促的亲吻中含糊不清:“等、等等……唔……你的唔……”

如果说刚才被拒绝时谢景宜还能勉强表现出攻击性,现在的谢景宜就完全不听他的话了。

宣钰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品相超绝的红烧肉,被含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嚼。

窒息状态下他眼前泛花,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许多,他奋力仰起头,终于逮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下一秒就被湿软灼人的舌尖舔上了喉咙。

继嘴唇啃咬之后,谢景宜似乎又对他的脖子起了兴趣,舌尖反复舔舐那块凸起的位置,舔一下,咬一口,有赏有罚,弄得宣钰四肢发软似没了骨头。

太长时间没做,被这样又亲又舔折腾一通,他早就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不只是前面性器勃起,另外两处秘地也空虚得紧。

可是不行,这个人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别这样……你清醒一点!”

神志不清的谢景宜显然听不得“不行”、“不可以”这类字眼,惩罚性地咬了他一口。

“啊!”宣钰痛得颤了颤,左胸靠近乳尖的皮肤落下一个圆形整齐的牙印,微微冒出血珠。

“谢景宜你疯了!”宣钰双手被缚住,压在头顶,感觉亵裤被褪到了膝弯。

谢景宜整个身体压下来,两人这才算是肌肤相亲,毫无阻碍地贴合。

宣钰出了汗,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嗓音有多软:“景宜,放开我,先把你的手……”

话未说完,身体猛地被拱了一下,伴随着下面撕裂般的痛楚,一根火热阳物冲破阻碍直接闯入腿间蜜穴,无比顺畅地插入到最深处。

宣钰倒吸了一口气,平坦的小腹被顶得凸起一块。

“为什么?”粗沉的喘息落下来,带着欲望发泄不出的急躁,听起来更像发怒了,“我想要你,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他就可以,我却不行?”

宣钰还没从“自己被插,而且是被自己当作弟弟的人插了”这件事里缓过来,没理解他口中的“他”是哪位。宣钰疼的快要哭出来了:“你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他破坏这场大婚,你现在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这样对你,哥哥觉得厌恶吗?”谢景宜眼前缎带微乱,一滴血泪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厌恶的话,哥哥就杀了我吧。”

宣钰看着那滴血泪慢慢地往下滑,瞳孔都缩了缩,“……景宜?”

这会儿他已经没心思去理解谢景宜的话了,他盯着对方脸上那滴血泪,直觉告诉他,这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

“别哭,你别哭,”他赶紧抽出手,颤抖地去擦谢景宜脸上的泪痕,他怕极了接下来再受刺激,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只能忍着疼,妥协道:“好了!你要如何我都依你,全都依你,景宜,不要哭了,好吗?”

罢了。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做不做下去也没什么分别……

这个念头从宣钰心底划过的同时,身上男人那短暂的清明终止,再度陷入疯狂的欲望里去。

他握紧宣钰纤薄的腰肢,一言不发地抵着哥哥腿根冲撞起来,粗长的阳物快速抽出再狠狠顶到深处,感受着身下这具美妙的躯体随着他的顶弄而逐渐绷紧发颤……

宣钰起初还能保留几分清醒,勾下沾血的缎带缠住谢景宜冒血的手掌,后来就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病秧子在床上的功力,否则会被弄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景宜……”

“轻点……啊……”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宣钰依然下意识照顾着这个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重了会让谢景宜情绪激动,致使他再出现什么状况。

他的腿被压得大张着,亵裤不知被撕扯着丢到了哪里,被谢景宜死死压在身下快速而有力地撞击,粗长阳物毫无保留地挤开穴肉,撞出一片淫靡的水花……

谢景宜不再听他的话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宣钰咬住的唇瓣终于松开,刻意忍耐的呻吟声从半张的唇瓣中溢出来,一声高过一声:“哈啊……景……景宜……太……快了……”

他根本听不到这个被他视作弟弟的男人有半点回应他的意思,反而是宣泄舒爽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两个成年男性衣衫凌乱,半挂的袍摆下是彼此紧密交缠的身体,两具身体在绒面地毯上剧烈浮动着,肉体相撞发出力量感十足的啪啪声。

宣钰一直忍耐着,不想在谢景宜的操弄下表现出太明显的感受,因而最初是连一声失控喘息也不想给的。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谢景宜身体病弱,力气会小些,甚至以为他们可能会歇着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被谢景宜操弄得身子发颤,发出第一声舒爽至极的呻吟后,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回应地攀上谢景宜的肩膀。

谢景宜低下头吻住了宣钰的嘴唇,那仿佛是对哥哥的回应的奖赏。

他腰身蓄力,更加深而发狠地抽送,能感受到包裹着他的穴肉正随着他的每一次抽插越绞越紧,温暖湿软的内壁一抽一抽的,像是即将要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吻过后,谢景宜手掌下滑,摸上宣钰发紧的小腹,那处被他顶开时会鼓起一些,仔细摸会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形状,他极为满意,握住宣钰发硬的性器,学着宣钰先前对他做的那样,动作生疏地抚弄着。

“哈啊!”

宣钰本已到了临界点,被他这样一碰便不小心射了出来,浓稠污秽的精液一道道溅开,弄在了谢景宜腰腹上。

“景、景宜……”发泄过后的宣钰稍微清醒了些,抬起头朝下看了一眼,顿时无地自容,“对不起……”

谢景宜喜欢这样,他喜欢哥哥的一切,这足以让他的兴奋抵达高峰,他捞起宣钰纤细修长的一条腿,腰胯顶弄的速度出奇地快,“啪啪”将高潮中急速收缩的花穴干得受不住溅出一股热液,宣钰“嗯嗯啊啊”哼着,水液顺着他的腿根淅淅沥沥往下淌,在地下流出了一片小水洼。

“嗯……”

谢景宜突然闷哼一声,将自己二十年的初精射进了这口不断吸着他的小穴里,因为是第一次射精,他高潮极其的长,精液量也格外多,体内药性使得他的所有包括精液都滚烫到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凌乱的雪色袍角下伸出一条纤细白皙的小腿,脚趾紧绷蜷缩着,偶尔受不住地连小腿都在细微颤动。

宣钰眼皮颤了颤,挂上了几滴水珠,沉默地接受着谢景宜的浇灌。男人粗硕的阳物把他撑得很满,几乎是抵着他的宫口,用滚烫的浓精一遍遍冲刷着脆弱的宫口。

宣钰感觉自己好像被射满了,小腹胀得有些难受,可是谢景宜还没结束,射精时还在小幅度地顶弄,虽不激烈,仍然叫人难以承受。

宣钰很快又射出了第二次,这个姿势很难避免会溅到对方身上,于是谢景宜身上交错的布满了浓白精液的样子很像是被人糟蹋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射出的精液量多到一股浓精随着他抽出的力道被带了出来。

情欲发泄后宣钰有些发困,但他仍然记得要去叫大夫,流血泪可不是什么小事。

他强撑着疲惫想要从谢景宜的压制下起身,下一秒忽然被扣住腰身,猛地翻转向下——他被谢景宜从后面压住了。

“你……”宣钰是想说些什么的,然而臀部抵过来的硬热物件让他失了声。

身上最后一件衣裳也被撕开,熟悉的粗喘从后颈逼近,宣钰闭了闭眼。

几乎不怎么费力,谢景宜便就着前面那个小口处溢出的精液顶开了后穴。

“啊……呃啊……”

后穴被强行撑开的感觉并不怎么每秒,尽管那里已经难耐了许久,谢景宜入得太快了,进入的过程虽没让宣钰感觉疼,粗暴带来的后劲儿却也不小。

不过宣钰现在顾不上自己的感受了,他更担心谢景宜的身体会受不了这样频繁的性事,在忍受了十余下深顶以后,宣钰哑着嗓子喘息叫停:“景宜……先……停下……”

男人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于是一咬牙,“我想自己来。”

谢景宜恋恋不舍地顶了几下,才慢慢停了动作。

宣钰连脖颈都透着绯红,用哄孩子的语气说:“让我自己动,好不好?”

显然,这个提议推翻了谢景宜对床笫之欢的认知,他似乎没想到还能这样,于是宣钰这回没怎么费力气就从他的禁锢里脱身了。

宣钰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看了看谢景宜的神情,脸上还是闷着红,喘息依然急促,眉心微拧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他握住对方胯间硬热至极的阳物,将后穴放松,对准了那个看起来像鸡蛋一样粗大光滑的龟头,一点一点往下坐。

如果谢景宜目能视物,就会看见,自己硬挺的肉棒正被哥哥慢慢吞入,红润的后穴逐渐被他撑开,直到入口变大,边缘褶皱被撑得平滑泛起水润色泽……

而这个过程中,哥哥还因为吞吃艰难而低哼出令人着迷的鼻音。

谢景宜突然一把握住宣钰的细腰,重重挺腰向上顶了进去——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脆响亮的撞击,宣钰“啊”地惊叫出声,腿一软完全坐了下去,那阳物瞬间入到了底,被强行撑大的肠壁狠狠一缩。

“嗯……”已经发泄过一次的谢景宜差点被绞出精水来,里面太紧了,与前面那个地方完全不一样,似乎比那个地方更紧也更贪吃,无时无刻不再吸着他。

“哥哥……”

他叫了一声,随后察觉宣钰开始随着自己的动作开始动,腰臀迎合飞快吞吐。

这样的姿势对于谢景宜显然轻松许多,但对于宣钰来说却是更加困难的。

他不仅要承受那根粗长的肉棒一遍遍撑开的快感,还要撑着逐渐发软的双腿,配合谢景宜的律动寻求让彼此更舒适的角度,而进入方谢景宜是完全体会不到他的辛苦的,药性让他很快又失去了理智,开始捣乱。

宣钰的后穴被完全操开了,肠液溢出在快速抽插间发出粘腻的“噗嗤”声,他不知道谢景宜是不是被他无意中触发了什么开关,竟然自发地开始探索起行房的姿势来?

宣钰后穴里含着那根粗硬的阳物,被谢景宜把着腰转了个方向,变成了背对他坐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对于他来说更难了,几乎每一次被顶入都能深到令他恐慌的地步!

身体被顶得起伏,热汗顺着清瘦流畅的脊背往下滑,被身后顶弄他的男人温柔地舔去。宣钰仰着头,瞳孔渐渐失了焦,后穴吞吐的阳物在这个角度下能够精准地戳在肠道里头最敏感的那根筋,每次被戳着那处往深里干时带起那股火花般的麻劲儿都能让他更崩溃,硬在前端的肉棒已经没什么东西泄能出来了,可怜兮兮地昂头弹跳着,晶莹的液体从顶端分泌出来,拉成丝下坠……

“嗯啊……景宜……不要……不要了……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坏了,要坏掉了!

身体湿的似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宣钰被轻易带动着,毫无挣扎之力地跪伏在地,他脸贴着绒毯,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打颤,臀部却高高翘起被男人扶着,大开的腿根被“啪啪啪”地插出白沫……

房门紧闭,整个院子里寂静得只剩下细微风声,偶尔还会略过几声崩溃的泣音。

宣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厥的,只记得这一夜似乎格外的长,每一次自己被撞得睁开眼流出泪水,看见的都是谢景宜被情欲烧红的面容,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自己抱上了床,宣钰身上每一处都像被狠狠打碎了般剧痛,底下两处穴更是麻木,他张了张嘴,却再度被拉开双腿插到了底……

昏昏沉沉的一夜,直到彻底没了意识。

宣钰累得连梦都做不出来了,一觉睡到了翌日月上中天才醒来。

他心中惦记着谢景宜,睁开眼睛后见到旁边伺候的婢女,第一个问的就是:“景宜呢?”

婢女见他醒来,松了口气,告诉他叶老来了,谢景宜去前厅招待。

所谓招待,不过是这位行踪不定的江湖游医给谢景宜诊脉而已。

宣钰不大放心,强撑着起了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好了,他浑身没力气,腰已经痛得不能动了,光是起身这个动作就已经耗去了半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奇怪,病弱的没倒,他这身体正常的倒是昏了整日,到如今连床也下不来。

宣钰最终还是在婢女的帮助下下了床,双腿酸软地穿了鞋,将外衫穿好。他走到前厅时,谢景宜正坐在椅子上同叶老说话,宣钰隐约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大概是谢景宜身子比以前好了些?

他正疑惑,却见叶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这余毒跟了你这么多年,早已深入肺腑,我的药虽能控制,却也是治标不治本,无法做到彻底根除,我寻求了如此之久的解毒之法,没想到这次竟被你误打误撞遇上了,真是……”

宣钰心中一动。

听叶老的意思,他找到了能解除景宜体内毒素的方法?

那景宜是不是……有机会治好眼睛了?

一种无法言喻欢喜瞬间充盈了宣钰整颗心腔,以至于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纠结——该如何面对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的谢景宜。

他兴奋地走了进去,眼中高兴藏都藏不住,“老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景宜的毒能解?”

他一出声,屋里的人便都看了过去,谢景宜立即起身朝着他走来,“哥哥?起来做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宣钰被他揽住腰,带着往前,被按在椅子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看谢景宜,谢景宜脸上没有缠缎带,以往总是往下垂的黑眸对着他,好像恢复了一丝神韵?

“景宜?”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双眼睛,“你能看见了?”

谢景宜握着他的手,似乎有些惭愧,“是能看见一些,很模糊,但我能分辨哪个是哥哥。”

宣钰瞳孔放大,全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喜,高兴的几乎要落泪,“太、太好了……”

“好事还多着呢。”叶老在旁插话,打断了这对小夫妻,“他体内余毒已经清了大半,再过些时日兴许能看的更清楚些。”

“真的吗?”宣钰的眼睛始终望着谢景宜的眼睛,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双黑眸浮现出往日神采了。

“还能骗你不成?”叶老皱巴的眼神不由带了笑意,“只是,剩下那一半毒素不容小觑……”

“叶老。”谢景宜打断他的话,说,“先给他把脉。”

宣钰疑惑地看向叶老,对方却将话接了下去,“你们日后清除毒素时,可以循序渐进,不可贪多。”

“不可贪多”四个字一出,谢景宜脸色倏地一红,咳嗽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忍不住看他,又看向叶老,“老先生,我好像不太明白,景宜的毒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你能做的可多了。”叶老瞥了一眼谢景宜,说:“他的毒素能在一夜之间清除大半,那可全是你的功劳啊。”

“我……”宣钰愣了几秒,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昨夜他们做了那事,把谢景宜身体里的毒素给弄出来了?

这个想法让宣钰一时间哑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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