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而眠(2 / 2)
“嗯,我听见了。”宣钰不明所以。
随后谢景宜更紧地贴了过来,拢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将他往怀里抱,于是宣钰感觉到了异样……
他身体一僵,被底下那根滚烫的硬物隔着衣物抵住了腿根。
“谢景宜,你想干什么?”
“我在嫉妒。”谢景宜表情是平静的,没有半点色情意味,仿佛底下那根孽物不是他的一样。
宣钰想往后退,但是谢景宜的手牢牢锢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防线一旦被破,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宣钰很快败下阵来,反正他们更过分的事都有过了,他无奈地问:“嫉妒什么?”
“嫉妒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谢景宜说这话时垂下了眼睫,这个动作让他的神情竟然显出一丝委屈。
其实宣钰看出来了,从昨晚他对自己说“为什么我不可以”的时候,宣钰就隐约察觉了他的心思,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和谢景宜注定无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我有了别人的孩子。”宣钰忍耐着烦躁,把这个事实再一次提醒他。
他本意是想让谢景宜歇了心思,果然,谢景宜听完这话,立刻陷入了沉默。
宣钰从他怀里慢慢脱身,想提出离开的事,他说:“景宜,本来我就是想和你辞行的,可接连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但是现在,好像我留下来才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这次我真的该走了。”
“所以,哥哥是要离开我,去寻那个人吗?”谢景宜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宣钰怔了怔,这件事他自己从没想过。
“我找他做什么?”
“不找他,那哥哥是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谢景宜神色隐在眼下阴影处,语气比方才温和了几分。
宣钰头疼,“景宜,我没有能力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从出生起就注定只有痛苦。”
“那就留下来。”谢景宜伸手,指尖抚过他的面容,轻声说:“让我照顾你,好吗?”
“这对你不公平。”宣钰苦笑道,“景宜,昨夜的事,权当是一场意外,解毒的事你另外找个人吧,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找个人?”
“是。”宣钰点了点头,有些歉疚,“对不起,景宜,我……太没用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谢景宜笑了笑,无比温柔地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哥哥,你想走就走吧,不必顾及我。”
宣钰显然没想到这次的谈话会如此顺利,目的达成,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你的毒……”他下意识忧虑道。
“我会听你的,”谢景宜回的很快,也很认真,“再找一个人替代哥哥。”
也对。宣钰平静地想,景宜生得那样好看,无论家世还是人品都很好,愿意为他解毒的人应该不难找……宣钰觉得自己着实有点操心过头了。
只是,心中那点莫名的不痛快也不知从何而来。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乌潮的声音隔着屋门响起:“主子,方才主院那边来了人,说、说家主从宫里出来遇刺,受了伤……”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心里咯噔一下。谢政临遇刺?是谁动的手?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谢政临身边是有高手的,他无比确定,而且这个人曾以战功获封侯爵之位,乱了这天下局势,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的角色。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宣钰握紧被单,耳边嗡嗡作响。
方才乌潮说家主受了伤,如果只是受了伤,就说明这次行刺失败了,如果那个刺杀者是卫远,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就在宣钰陷入迷茫,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谢景宜有了动作,他握住宣钰肩头,同时询问乌潮情况:“父亲伤势如何?”
“还不知情,府中的郎中已经去了,叶老也被请去了。”乌潮回话道。
连叶老都被请了过去……
谢景宜心中有了定论,低声对宣钰道:“哥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宣钰自然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好。”
谢景宜看着这个仍然对自己予取予求的人,嘴角抿起一丝弧度,而后匆匆披衣而去,走的时候没忘记拿上他那把盲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离开,宣钰一个人坐在床上,那种慌乱感更加清晰起来,以至于他坐不住,想要出去询问一番。
他和卫远相处的时日不算太长,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一年的时间,不至于让他爱得死去活来,更何况是对方强迫,又主动将他推开……
他早已不想与那人再有瓜葛,只除了腹中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便与他一样被抛弃了。
窗外雨声渐大,闷雷轰隆隆砸在窗上,映得屋内一片惨淡的白。
宣钰摸了摸小腹,这是他在得知自己有孕后第一次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他想,这孩子的生命力那么强,如果自己执意不要它,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也许是卫家最后的血脉。
我可以对它仁慈吗?
宣钰最终还是出了门。
他好歹是谢景宜名义上的妻子,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不在场,想想也能知道谢景宜会被如何刁难,他自己离开后一身轻松,可终究放心不下谢景宜。
此时,整个谢家因为家主受伤的事人心惶惶,连别院中伺候的人都挤去了主院打听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倒众人推,谢政临在朝中树敌无数,皇帝更是早就看不惯他,趁此机会动他一动也未必不可能。如果这次谢政临熬不过去,那么谢家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得为自己找好退路。
宣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外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提了盏灯,火苗迎着潮湿的风晃晃悠悠,随时可能熄灭,他一边往主院走,一边望着院子里暴雨如注,心下不安更甚。
一个人影忽然从眼前晃了过去,快得来不及捕捉,宣钰手中的火光腾地熄灭,缓缓飘起一缕白烟。他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影的踪迹,于是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身后蓦然逼近一道气息,宣钰瞪大了眼,下一秒嘴被一只冷冰冰带着血腥气的手捂住了!
宣钰被那黑衣人就近拽入了一间屋子,那人的力气很大,制住他轻而易举,宣钰在他手中毫无挣扎之力,后背“砰”地往门上一撞。
舌头闯入口腔的瞬间,熟悉的气息夹杂着血味飞快占据了宣钰的呼吸,那人用一种足可以将他揉碎了的巨大力量搂住他的后腰,粗糙舌头一遍一遍舔舐着他的唇舌,空气里发出粘稠响亮的亲吻声。
“唔……”
宣钰昨夜刚被狠狠折腾过,这会儿腰正疼得厉害,被这样大力地揉弄自然受不住,开始挣扎起来。
他耳边很快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低沉喑哑,压抑着汹涌的情绪:“阿钰……”
宣钰推开他,紧接着一巴掌抽在了对方脸上,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被抽得偏了偏脸,似乎稍稍冷静下来,松开了搂在他后腰处的手。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就这样闯进来?”宣钰没有因为他还活着这件事而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因为对方正在做着找死的事。
“我想你。”
一阵电闪雷鸣,卫云骐英俊的面容映在宣钰瞳孔里,“我好想你。”
沉默,久久的沉默。
宣钰似乎对他无话可说,只道:“你快走吧。”
黑暗中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大概是想留住记忆里快要淡去的味道,他凑近了一些,伸出手,指尖落在宣钰脸颊上。
“瘦了。”他低声说,“谢景宜没有照顾好你。”
“我是个人,”宣钰冷笑一声,“我自己活着的时间,比和旁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不需要谁来照顾。”
“阿钰,我想抱抱你。”卫云骐轻声对他说,“让我抱一抱,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离他更远了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卫云骐。”
卫远,夫君,阿远,远哥……类似的称呼宣钰在床上被逼着叫过许多回,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地叫过他的本名。
卫云骐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恼怒,并非是对宣钰,而是对那个曾经把人推出去的自己。
他以为他能忘记宣钰,忘记卫远这个名字,他以为他能让自己再回到那个没有感情一心复仇的卫云骐。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把弟弟的骨灰埋葬在父母坟边,他抽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与反叛军结盟,他像一个只活在杀戮中的傀儡,被心中的仇恨牵着走。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他放下屠刀,从污臭的血腥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发了疯似的渴望宣钰的气息,那种渴望让他倍感焦灼……
“对不起,阿钰,我知道你现在有多恨我,”卫远呼吸很沉,似在压抑着极度失控的情绪,“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看过了?”宣钰态度冷淡,“可惜我并不想看到你。”
“我……”
“有一件事你可能理解错了。”宣钰对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无所谓道,“我不恨你,我对你没有一丝一豪的怨怼和憎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云骐张了张嘴,黑暗中他神情怔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但宣钰很快打断了他:“我是一个人,”他强调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不会对一个把自己随意拿来丢去的人有任何情绪的。”
“我……我没有这样想,”卫云骐嗓音艰涩,“阿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丢弃你,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刚在路上刺杀了谢政临,明知谢家会因此更加戒备,仍然选择闯进来,就是为了探一探宣钰的行踪,他这一趟凶险万分,却没有半点犹豫,他要带宣钰离开这里。
谢景宜既然出尔反尔将宣钰带到这龙潭虎穴,那他也不必遵守约定,反正谢政临被他一剑重创,不知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阿钰,跟我走好吗?”卫云骐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恳求,“之后你想怎样都随你,阿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宣钰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冒险前来,是要带他走的。
他虽然是要走,可也没想过再去与卫远有什么牵扯,当即甩开对方,“你自己走吧,我……”
他想了想,话音顿了一秒,表情复杂地说:“我爱上谢景宜了。”
空气刹那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声滚了几遭,屋里的两个人陷入僵持。
直到卫远低沉而充满戾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说什么?”
宣钰手里渗出了汗,捏了捏掌心,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逐渐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那是只有挣扎在杀戮中的人才会有的气场,血腥、暴戾、偏执……
他吞了一下发干的喉咙,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景宜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相处很开心,所以我爱上了他……”
话音猝然终止,宣钰被死死抵在门板上,卫云骐手掌似铁钳一般捏着他的脖子,其实没用多少力,宣钰都没觉得喘不过气,但他也挣脱不开。
“你干什……嗯!”
双腿被强迫分开,卫云骐的膝盖挤了进来,顶着他腿间鼓起的部位。
随后宣钰的衣襟被扯开,胸口及肩膀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借着窗外时而闪过的电光,卫云骐看见了他布满痕迹的胸膛,从锁骨一路蔓延往下,暧昧的吻痕交错呈现,连两颗乳粒都充血红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暗中,卫云骐眸色猩红,如同被鬼魅附了身,盯着他的身体痕迹久久没有反应。
宣钰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没有继续刺激他,他想要将自己的衣襟抽出来,抽了几下都没成功。
然后,他就听见卫云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他敢碰你。”
卫云骐沉郁的嗓音散发着成年雄兽厮杀时的阴狠:“他怎么敢。”
宣钰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有可能会发生不太好的事,但他本意是想让对方死心,然后离开这里。
他抿了抿唇,声音不轻不重:“是我自愿的。”
卫云骐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他的下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凶悍狠意:“自愿?宣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几次是自愿的?你现在竟然敢跟我说自愿?”
宣钰:“……”
他张了一下嘴,那个瞬间他极想要争辩些什么。
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说:“过去的事没必要提,既然当初有了抉择,就不要轻易回头,如果你现在是在担心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生死,已经与你无关了,卫云骐。”
话落,宣钰立即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收紧了些。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难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外面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吸引了去……
“走快点,当心误了二公子的事。”
“唉知道知道,也不知主院情况如何……”
“天塌了有主子们顶着呢,没咱们的事。”
有人来了!
宣钰脑子里嗡的一声,忍不住抓了一把扣着他颈项的那只手,电光火石间,他感到身前抵着他的男人猛地压了过来!
两人所在的那扇门原本紧闭着,这时候宣钰身体被压得更紧了,两扇门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外头的脚步声一停,有人警觉起来:“谁?”
宣钰被捏紧下颌,唇齿被撬开,紧张地抓着卫云骐宽厚的肩膀,如果说刚才那个吻是对思念的发泄,这个吻则更加凶狠,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被吻得头脑发懵,却连呼吸也不敢,他怕自己的喘息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尽管卫云骐的死活早已与他无关。
“什么谁?哪有什么人?”
外面静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响起对话声。
“可能是我听错了,雨太大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宣钰被单手托起,双脚离开地面,下一刻被放在了桌子上。
卫云骐啃咬着他的唇和下巴,然后顺着脖颈吻下去,将那白皙肌肤上刺眼的红痕一遍遍地啃咬着,像是想要把那些印子全覆盖成自己的。
宣钰身子发软,两条腿几乎被侵略般地分开,卫云骐兴奋了,胯下压着他腿根的硬物隔着衣料顶过来,宣钰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滚开!”
卫云骐的亲吻被打断了,抬起脸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涎水。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安抚意味。
光线太暗,宣钰看不清他的神情,喘息着骂道:“卫云骐,你这个该死的……畜牲。”后面两个字被突如其来的哽咽吞噬。
宣钰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坚强的人,他几乎很少因为什么流泪,哪怕眼前的路断了,他也能换一条继续走下去,反正无论是哪条路都不会通往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希望,他就能够坦然接受一切。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
一个生命在他身体里悄然发芽,可那于他而言真的太重了……他给不了它安定的生活,也无法下定决心去剥夺它活着的权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他强迫了他,又抛弃他,如今竟然又说什么……要带他走?
真是可笑。
热泪溢出眼眶,宣钰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击向卫云骐侧脸,他没剩几分力气,加上被压着的姿势角度,这一拳其实就跟挠痒似的。
卫云骐没再动了,因为他听见宣钰哭了。
他从宣钰身上起来,将对方被自己扯乱的衣襟拢好,细细为宣钰整理衣物,连腰带都重新系过。
宣钰撑着桌子坐起来,一言不发地挡开他的触碰,将脸上的泪痕胡乱擦干。
“阿钰,你说你爱谢景宜,没关系,不肯跟我走也没关系,反正那种爱不会长久。”卫远从黑暗中看着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会让你重新喜欢我,回到我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痴人说梦。”
宣钰冷漠地注视他,一字一顿,无比郑重:“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了。”
卫云骐离开了。
宣钰的提着的心也总算落到实处,他恍惚地往回走,待走到谢景宜房间门前,他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目的。
可现在的他情绪很不稳定,不适合面对谢家人。
“公子,您去哪里了?”
一个声音很突然地从背后响起,宣钰回过头,惊惶地看着对方,随后他认出这人的身份,是谢景宜的另一个护卫。
谢景宜身边只有两个信得过的护卫,乌潮平时管的是谢景宜的饮食起居,所以宣钰与他熟悉很多,而这个人,大概是相当于暗卫一类,所以宣钰很少见他。
可能是刚刚见了老情人的缘故,此人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是真的把宣钰吓着了。
“我……”宣钰纠结了一下,才想出合理的借口,“家主出事,我心中不太安宁,所以出去走走。”
那护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之前刻意提醒:“外面风雨太大,夫人还是不要出去,以免染了风寒……或者……遇到什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一下眉,难道他发现了?
不过宣钰很快意识到,这人是谢景宜的护卫,即便发现了也没什么……毕竟卫云骐已经走远,而他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谢景宜一夜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二日,宣钰才去主院询问谢政临的情况。
走之前他瞥见谢景宜放置在桌案后的一把带鞘的短刀,脑中不由得想起昨夜卫远离开前留下的话:“不要与谢家人过多接触,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鬼使神差的,宣钰将那把短刀揣进了袖袋里。
宣钰没在主院见到谢景宜,一问才知,谢景宜今晨又被叫进宫了,想来是皇帝听说了谢政临遇刺的事,召他前去问问情况。
有谢家大公子在,皇帝却频繁召见谢景宜,这无论从哪看都不是什么天子恩宠。宣钰一边想着,一边询问谢政临的情况。
胡氏握着帕子直抹眼泪,也没功夫教训他了,她不肯多说,只道谢政临自昨夜回来至今还未醒。
宣钰便知道,谢政临的伤可能比他想得严重许多。
他安慰了胡氏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遇上了谢秉安。
“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谢秉安突然叫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以为他是抓不着谢景宜,想拿自己出气,婉拒道:“大哥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不可!此事事关我谢家的香火传承,如何能在人前细说?”谢秉安不赞同道,“弟妹,本来这件事该是你长嫂来与你详谈,可你身为男子……”
宣钰听到“血脉传承”四个字,神情微变。
谢秉安知道了?
可看谢秉安的表情,又不太像。以谢秉安对子嗣的那种近乎癫狂的执着,如果知道他有孕,想必不会这么平静。
宣钰掐了一把手心,笑容没有任何破绽,他说:“大哥,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谢秉安挥退了跟随在旁的下人,领着宣钰进了一处安静的屋子,两个人坐下来后,谢秉安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斟了两杯。
“当初父亲想给景宜定一门亲事,他提出了你的名字,我还有些意外,宣家有那么多优秀子女,他即便是喜好男子,也不该是你才对。”谢秉安喝了一口茶,“后来我向你兄长打听了一下,才知你原来是个奇人。”
这话语气虽然客气,却叫宣钰听得不大痛快,他并未表现出来,无奈苦笑:“我兄长他……向来不待见我,倒叫大哥见笑了。”
“弟妹受委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秉安盯着他,那张脸实在好看的过分了,如果不是自己对男人没兴趣,怕也要被他迷了心智。
谢秉安故作愁态,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宣钰搭在腿上的双手握住。
宣钰一愣,当即抽出手站起来,提醒他:“大哥,有事不妨直说。”
谢秉安一脸惭愧,“你也知道,大哥成婚多年,一直不曾有子嗣,如今父亲垂危,想来也是遗憾没能抱一抱长孙,大哥这心里,真是愧疚极了。”
宣钰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只能说出:“大哥言重了,家主正当壮年,此番定能挺过去的。”
话说到这儿,他再迟钝也该察觉不对了,在谢秉安还未接话前迅速开口:“时候不早了,景宜快回来了,家主那边也还需人照看,我便先回了。”
说罢,转身欲走。
谢秉安比他更快,几步冲到门边,将两扇门重重掩上,“弟妹,你且听大哥把话说完。”
宣钰垂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大哥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秉安一双眼珠紧紧盯着宣钰,剥下所有的伪装,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有生育的能力,你跟着谢景宜那个废人,倒不如跟了大哥,你若是真给大哥生个孩子出来,大哥定会待你好,日后承袭爵位,你就是我谢家的当家主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简直被他这番话恶心坏了,“你、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谢秉安竟趁着亲爹快死了干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来,视线一转落在半掩的房门上,怒道:“让开!我要回去。”
到了这一步,二人已经算是撕破脸了,谢秉安也没了顾忌,一步一步朝着宣钰逼近,“弟妹,大哥不喜欢强迫人,更不喜欢对人动粗,好话说尽了,你若是不识相,可就别怪大哥对你不够温柔了。”
宣钰冷冷地盯着谢秉安,手下一时握紧了袖中短刀,心中杀意一闪而逝。
不行,如果他现在杀了这个人,不光他自己会死,谢景宜也会受他连累……
“你这样做,对得起景宜吗?”宣钰紧紧握着刀柄,用力到颤抖。他只能拖延时间。
谢秉安是个精明人,竟然看出了他的意图,冷笑:“你说那个残废?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我留他活到现在,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朝宣钰扑了过去,宣钰迅速躲开,却不慎撞翻了桌上热茶,本就酸痛的后腰登时被撞得剧痛起来。他抓住了翻倒的茶杯扔过去,正中谢秉安额头!
谢秉安脚步一滞,捂着额头咬紧牙,接着便冷哼一声,大步跨过去,扯住宣钰的衣领把人往榻上拖。
他确实对男人没兴趣,即便正把一个极品美人压在榻上撕扯,看着这个美人一脸不屈地反抗,下身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粗暴,一个不慎被宣钰屈膝顶到了命根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地一声,宣钰眼前泛起晕眩,左脸火辣辣地疼起来。
恍惚间他听见谢秉安似乎骂了句什么,紧接着脖颈一热,那种被毒蛇信子舔过的恐怖和厌恶瞬间涌了上来,宣钰握紧刀柄,狠狠抬手从对方的后心刺入——
鲜血溅了出来,谢秉安瞪大眼,似是不敢置信。
他抬起脸,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涌出来的血堵住了喉咙。
宣钰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视线里全是血腥的红,他看着那些血滴在了自己衣服上,猛地把人一推,谢秉安整个人脱了力,重重仰倒在了地上。
越来越多的血从谢秉安身子下面溢出来,很快就扩散出一大片,宣钰手中仍然紧握着那把凶器,他的身上,脸上和手上全都是肮脏污秽的血,他盯着脚边的谢秉安看了一会儿,抬脚踢了一下谢秉安的脑袋。
谢秉安脑袋被踢得晃了晃,没有半点反应。
死了?
宣钰望着地上血迹,身体仿佛冻住了,很久都没能作出下一步动作。
他难道不该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该死。
谢秉安该死,谢政临该死,没有了他们,便没有这些痛苦。
手中凶器咣当脱落,粘稠的血迹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宣钰抬起手,用袖子把刚才被舔过的脖颈擦了又擦,然后又站起来,在房中搜索片刻。
他翻出一件干净衣服就往身上套,把所有血污掩藏在宽大的衣袍之下,对着铜镜擦去脸上的血迹,他走到谢秉安身边站定,最后对着这人的脑袋狠狠踹了好几脚。
宣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谢景宜房间的,他早就收拾好了包袱,只要拎起来就能走人,这时外面传来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宣钰闭了闭眼,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门。
不论是什么下场,他都决定一个人担着。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并不是来抓他问罪的人,而是匆匆赶回的谢景宜。
“哥哥。”
被一把拢进怀里的时候,宣钰的眼泪顿时控制不住涌了出来。他就像只走失的雏鸟终于回到了巢穴,被谢景宜拢在厚重温暖的狐裘中,无声痛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怕,我在。”
谢景宜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哥哥,我回来了。”
“谢景宜……谢景宜……”宣钰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失魂落魄地唤着他的名字。
谢景宜一遍遍应着“我在”,他能感觉到,宣钰的身体在发抖,谢景宜从未见过哥哥这个模样,仿佛那种坚强表象被什么敲碎了,徒留一颗敏感脆弱的心脏。
胸口被泪水浸湿了一片,谢景宜低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留你一个人。”
“谢景宜,我闯祸了。”宣钰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传出来,“我闯了大祸,谢景宜,你将我抓起来。”
“别担心。”谢景宜拢住他的发丝,一点点将宣钰的长发理顺,他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护着你,没有人能对你做什么。”
他今日出门缠了缎带,怕惊了怀中人,所以极尽温柔的语气,然而他的表情却与温柔没有丝毫关系。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此刻俯首静立,一个个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更没人敢大着胆子去窥探一二。
良久,宣钰终于从谢景宜怀里抬起头来,一双鹿眼含着泪水,“如果我杀了你大哥呢?”
如果我杀了你大哥,你又能如何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宣钰就已知道结果,虽然谢景宜很大可能依然骗他说没事,但谢秉安到底是谢家的嫡子,就这么被他杀了,别说谢政临,就是胡氏也断不可能放过他。
而且,这件事绝对会牵连到谢景宜……
届时不要说保护他,景宜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眼下唯一能让宣钰觉得庆幸的,是谢政临重伤昏迷不醒,正因如此他才能得以喘息空余,而不是直接被抓去问责。
“没关系。”谢景宜仿佛猜到他的想法,捧起宣钰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地抚摸,“那就叫他永远别醒了。”
他的声音不大,温柔而认真,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而只是顺手替宣钰披一件衣服。身后一众士兵听见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也没有丝毫意外的反应。
也许是被他们的平淡反应影响了判断力,宣钰渐渐平静下来,他沉默了许久,说:“景宜,别做危险的事。”
“我知道。”
谢景宜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宣钰的额头,随后薄唇凑近,在宣钰唇边轻吻一下,“我还想与哥哥天长地久,断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哥哥要信我。”
他话语中全是掩饰不住炙热爱意,趁着这个机会将心里那点念想问了出来:“如若这次哥哥与我皆能达成所愿,你可愿与我相守?”
宣钰捧不住这样一颗热烈的心脏,抿着唇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没有一定要此时问个明白,没得到答案,在他看来算是尚有余地,所以他并不失望。
宣钰在谢景宜的陪伴下清洗换了衣裳,又被劝着喝了小半碗甜汤。房中炭火噼啪作响,他抱着手炉坐在榻边,肩头披着谢景宜散发药香与体温的狐裘,僵冷的血液好似终于恢复了流动,从指尖暖到全身。
但这种暖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外面来了人,谢景宜已不得不抽身离开了,他不放心地对宣钰道:“哥哥,我要走了。”
尽管宣钰不想让他独自面对一切,却也知道,自己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看着谢景宜,仿佛从这一刻才发现小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如今已比他还要高大,谢景宜不再是那个寻求他保护的孩子了。
“景宜。”
宣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嘱咐:“小心行事,我……”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等你回来。”
谢景宜脚步一滞,险些平地跌倒,若非有盲杖的支撑,只怕免不了在哥哥面前出丑。
我等你回来……短短五个字像极了某种承诺,令他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更加谨慎。
他背对着宣钰,嘴角缓缓牵起,那种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竟出现些微颤抖,他说:“好,我记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要对他的父亲下手了。
换作寻常人家,这弑父之名一旦成真,怕一辈子也逃不掉离经叛道的骂名!但倘若那个被弑的父亲是谢政临,世人却只会拍手叫好。
宣钰不知谢景宜做出这个决定时是何种心情,他很早之前便在书信中知晓,景宜的母族薛氏全族灭门,是谢政临亲手策划的一场阴谋,他的母亲当年含恨坠楼前还在诅咒谢政临断子绝孙不得善终,想来是连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恨的。
可那时候景宜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在一个连记事都记不全的年纪,唯独记住了母亲对自己的憎恨。
这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他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
景宜会因此难过吗?
宣钰不知道,他只想等谢景宜回来,毫发无损地回到他身边。
然而直到翌日,他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这让他陷入焦灼,来回在房中踱步,如果不是谢景宜的护卫一直守着他,宣钰早就受不了跑出去了。
他在这间屋子里足足等了三日,依然没有见到谢景宜的身影,只是乌潮来过一回,告诉他谢景宜一切安好,乌潮没有多待,宣钰只能在短暂的交流中提醒他谢景宜的身体不宜劳累,药也得继续服用。
乌潮领命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数日,不只是谢景宜没有半点消息,连乌潮都没再来了,宣钰彻底失去了获知谢景宜情况的途径,这种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日子久了,宣钰越来越恐慌,但外头的守卫又还在,证明情况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
他以为只要自己耐心等待,总有一日能等到谢景宜回来见他,然而这种心心念念的等待却被打乱了。
某一日,宣钰正坐在房间里闷头抄着经文,那名奉命保护他的护卫突然推门而入,第一句话便是:“公子,外头车马已经候着了,您快些跟我离开!”
墨迹在纸上晕开,宣钰脸色微变,“出什么事了吗?”
护卫说:“谢家马上要被抄了,公子,请随我离开!”
“抄……不……可是……景宜呢?”宣钰一时间心慌意乱,摇了摇头,语无伦次道:“怎么会突然……景宜在哪里?会跟我一起走吗?”
护卫却来不及多说,一把抓起他的袖口,急道:“快走吧!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宣钰不得不同他离开,两人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撤走,没有惊动府中的人。
宣钰没有想到,这场兵荒马乱的逃亡竟然持续了半月之久,皇帝的追兵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那护卫倒也忠诚,竟然没能在中途抛下宣钰独自逃走。
好在他们只有两人,只乔装打扮一番便轻松躲过了对方的耳目,两人在一个偏远小镇落了脚,那护卫才向宣钰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可曾留下什么话?”宣钰早就在路上得知,这护卫是奉了谢景宜的命令才带他逃走的。
“倒还真有一句,”护卫回想片刻,说:“主子嘱咐我将您送到此地后,说等他解决完所有事情便会来寻您,还说此地天高皇帝远……您从此终于不用再受困于人,如此,也算应了当年的承诺吧。”
“哦,还有这个,”护卫终于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从怀里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锦囊,“这是主子叫我交给您的,说是有了此物,这镇上的人便会多照顾您几分。”
那护卫离开后,宣钰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当年的承诺……其实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宣钰自己都已经忘了,可谢景宜却还记得,甚至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拼尽全部为他铺出一条路来……
宣钰握紧手中锦囊,释然地叹了口气:“你既然叫我等,可不要再如当年那般食言了。”
当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宣钰并不知道,此时的天郡正进行着怎样的动荡。
一支反叛军队攻入皇城,与谢家里应外合,血洗了长颐宫。
至于那位天子,没有人知道他逃去了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年后。
案上灯盏被一阵剧烈晃动的动静震得翻倒滚落,火光猝然熄灭,窗外倾泻而入的月光映出了屋内亲热缠绵的两道身影。
粗长肉棒一遍遍捣开后穴,宣钰双腿虚软,被身后的男人捞起膝弯从后面冲撞,他半个身子都几乎倒在了桌案上,身体随着后头那根要命的物件顶弄加重而颤栗。
平日里用来写字的那张几案此刻已泥泞不堪,汗液、泪水与浊液弄得到处都是。
啪啪啪的声音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只把两人交合的部位摩擦出了水花,抽插中沿着白皙腿根滑落而下……
“嗯,景宜,换个……”
宣钰被弄得有些累,自己吐出男人硕大的肿物,翻身面朝着对方仰倒在满是淫靡痕迹的桌案上。
这个姿势恰能欣赏到他衣衫半解,小腹隆起的弧度,平滑白嫩的肚皮微鼓,代表里头正孕育着一条生命。
黑暗中,谢景宜动作微顿,随后受了刺激似的拉起他的腿,将自己火热发红的性器再度埋入了湿软的后穴里,继而便是一段格外长久的抽插。
最后的冲撞里,谢景宜将宣钰两条腿高高折起,俯身开始吻他,腰胯顶弄的力道和速度丝毫没有减弱,直把宣钰操得双眼泪湿,亲吻中含糊不清地呜咽。
”呃哈……要……要到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哥哥送上高潮的同时,谢景宜盯着身下这张被欲望淹没的面容,心理和生理同时得到了巨大满足,一股灼热浓精在剧烈的器官摩擦下喷溅而出,被饥渴收缩的小穴吞吃进了深处……
宣钰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身体陷在高潮里难以控制,他失神地一下一下痉挛着,以至于谢景宜跟他说了什么都记不住。
谢景宜搂着他温存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去关窗,给宣钰清理身体。
其实他很少会弄进去,事后清理会有点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宣钰不喜欢,所以他只有在极少数失控的时候才会射在宣钰体内。
谢景宜的手指插入宣钰湿热的后穴里,将里面的精液一点点弄出来,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表现的格外投入,正经到不像是刚把人操哭的那个混蛋,每次张着腿面对这样的谢景宜时,宣钰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罪恶感。
他的孕期反应并不算重,只是比以前胃口好一些,也更容易困倦,以及……对房事的需求量非常之高,时不时就要做一次。
好在新帝登基以后,谢景宜的事务就不那么繁忙了,隔三差五会回来陪他几日。如今谢景宜渐渐有了点要功成身退的意思,打算在这里买一套院子陪着宣钰,再不过问朝堂事。
他第一次将这想法道出时,宣钰就能听出他的意思,他想要完完整整的婚礼,想要所有人见证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宣钰看着自己的肚子,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谢景宜爱意热烈的目光。他最后没有答应,认为谢景宜迟早是要后悔的。
也许那会是在很多年后,当谢景宜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像另一个男人,而他们却再也生不出的时候,谢景宜一定会后悔。
宣钰从没有把这些担忧告诉过谢景宜,他能感受到谢景宜对自己的爱,只是这种爱又能保持多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答应,谢景宜就会转移话题,然后等待下一个时机,最近几次回来提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显然是着急了。
沐浴后,谢景宜陪宣钰躺在床上,两个人听着外面的虫鸣声沉默。
这会儿才四更天,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两个人盖了一床被子,谢景宜面朝着宣钰,盯着他宝贝哥哥轻颤的睫毛,手慢慢地伸过去。
当宣钰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温暖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好像有一股轻柔暖意透过皮肤传递进去似的,让他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安定感。
然后,他听见谢景宜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温柔地道:“好好睡觉,小家伙。”
或许……他真的可以做一个好父亲。
宣钰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下一秒,他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可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怀有身孕的人想法总是善变的,比如前一夜还担心自己太自私对别人不公平,翌日一早就在谢景宜忙碌的背影中感到就后悔。
谢景宜在做早饭,旁边还煨着没来得及喝的汤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身体不好的少爷,即便是以前在谢家也不曾碰过厨具,平日里服用的汤药也是膳房煮好了送到手边的……宣钰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把人家好好一个如玉公子拉到自己这泥潭里,还不给人家名分。
他心中不是滋味,走过去将汤药倒进碗里,“景宜,别忙了,把药喝了。”
谢景宜正煮着面,回头一看宣钰替他倒好了,应了声好。
早饭很简单,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一碟小菜,谢景宜吃得清淡,把牛肉都给了宣钰,两人坐在一起似寻常夫妻一般沉默地吃面。
用过饭后,宣钰收拾了碗筷,问谢景宜:“今日还走吗?”
谢景宜外衣都拿好了,但他看了宣钰一眼,却说:“不走,我在这里待到月圆花灯节,陪你赏灯。”
宣钰若有所思,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谢景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开口,走过去,“哥哥,你怎么了?”
“景宜。”
宣钰舔了舔嘴唇,昨夜亲吻的次数过了,以至于他的嘴唇时不时有点发干,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很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怔了怔,“怎么?”
“我好像很想推开你,可是……”宣钰表情复杂,一时间心情也十分微妙,“真到了那一步,我又有些舍不得,我很怕一个人,一边享受着你的陪伴,一边总是拒绝你,对于你来说,我可真是个……”
“混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嘴唇就被抵住了。
谢景宜对他温和地笑着,说:“哥哥,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你拒绝我,需要我,无论怎样都好,我都喜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困扰,我希望哥哥在我身边是开心的,幸福的。”
“嗯……虽然哥哥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确实很开心。”他摸了摸宣钰披散的发,眼里全是炙热的深情。
宣钰突然感到一阵酸楚,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谢景宜这样看重,这样美好的梦境既令他悸动,又让他担忧。
担忧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
“景宜。”宣钰眨了眨眼,把那酸楚感压下去,对着谢景宜笑了一下。
他说:“你这次回去之前,咱们把婚事给办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成亲日子订得有些着急了,就在半月后的十五,月圆灯节当日,宣钰没想着要办得多么盛大,反正他二人如今既无高堂,也无亲友,将镇上的人请来热闹一番,走个过场也就罢了。
但谢景宜却格外亢奋,自打宣钰提出成亲后,每日天不亮便出门去,为这场大婚做各种准备。
宣钰没有过问,他日日困乏,做事总是无法集中精力,睡着的时候比清醒多得多,连谢景宜与他讨论婚服款式时都哈欠连天,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哥哥!”谢景宜将图册合上,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这话把宣钰吓得一个激灵,“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似乎对我们的婚事并无期待。”谢景宜仍然盯着他,目光晦暗。
那种感觉其实很奇怪,谢景宜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过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这意味着他有点生气了。
“哥哥不想成婚。”在宣钰还没开口的时候,谢景宜失望地将图册放到了桌上,“是我逼得太紧了吗?”
宣钰站了起来,他腹部不显,只有起身走动时能看出些许弧度。
“我没有不想成婚。”
他靠近谢景宜,主动跨坐在了对方腿上,这个姿势让他们显得彼此更加亲密无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宣钰摸了摸谢景宜的脸,凑过去讨好地亲了亲,解释道:“不是故意要晾着你,只是我最近不知怎么……很累。”
谢景宜一听,顿时担忧起来,“哥哥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我叫他们去接叶老过来!”
宣钰马上说:“我去镇上问过大夫了,没事的。”
“那也还是要叫叶老瞧瞧,”谢景宜坚持道,托着宣钰的后腰将他抱起,朝卧房走去,“正好,也请他老人家喝杯喜酒。”
宣钰被抱到床上坐,谢景宜替他脱了靴,然后蹲下来握住宣钰的两只手,自下而上用一种无比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我不怕辛苦,我是太高兴了,本已做好此生都不再成婚的准备,没想过哥哥会主动提出。”
“那可不行,”宣钰笑了笑,“耽误了谢公子的大好年华,我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谢景宜轻声说。
宣钰与他那双热忱的眼眸对视,脸颊渐渐发烫。
谢景宜说:“不论我做了什么,都不过是想和钰哥哥在一起而已。”
宣钰忍不住道:“景宜……”
“所以,若哪日我行事不妥惹了钰哥哥生气,请哥哥打我骂我,绝不要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在镇上买了个四进院子,宣钰得知此事的时候,是在大婚前夜。
因着成亲前新人不得见面的规矩,婚宴流程是谢景宜那边派人来与宣钰说的,那时他已换好了婚服。
与先前那场没能完成的婚礼不同,这次的婚服是他们一起商定的,两件相同款式的男装,宣钰这套比谢景宜的小些,正红婚袍厚重无比,衣襟袖口皆绣有金色海棠,华美夺目,更添贵气。
宣钰与对方核对了两次,确认明日是谢景宜亲自来接亲后,不禁有点脸热,半年前景宜并未亲自接他,谢家只派了车队,一路上更是低调得不似婚娶,半点声响也没出。
想来是谢家人觉得他上不得台面吧。
如今景宜这般用心,应该是想补偿他所受的委屈……
宣钰一夜未眠。他如今不习惯身边无人了,这种时候即便睡着,也不能睡踏实,何况明日是他第一个人生大事,他就要和谢景宜成婚了……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想起失踪已久的卫云骐,那个曾经叫他等,以后再也没有音讯的男人。
当然,宣钰从来没想过要等那个人,他只是想到,卫云骐果然是个骗子,说不准此刻正于某处软玉在怀……这也很好,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纠缠,早该断得彻底。
人在失眠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宣钰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其实过了那么久阿娘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回忆里是一张模糊的脸,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阿娘后来日日对着他哭,说对不起他的画面。
“阿娘,我要成婚了。”宣钰坐在床头,下巴靠在膝头,轻轻地对着空气说,“如果您还在的话,这世上还会有一个人为我感到高兴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如果您还在,我们该早就远走高飞啦。”
第二日,吉时,外头隐约传来鼓乐声。
侍女匆匆而入,为宣钰更衣束发,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顶着一张红盖头被人塞进了花轿里,连谢景宜的面也没见到。
迎亲的队伍绕了小镇一圈,在一座格外高大的院子前停住,花轿红帘微晃,伸来一只修长的手,宣钰微微呼出一口气,将手递了过去。
谢景宜手掌温暖,带着安心的力量,握住了他。
宣钰被那只手的搀扶着下了轿子,脚还没落地便被对方背了起来。
宣钰:“……”
如此一来,原本的“新娘跨火盆”就换成谢景宜背着他跨了过去。
宣钰能感觉到周遭全是人,谢景宜背着他走了许久,宣钰担心他的身子扛不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景宜,放我下来自己走。”
谢景宜的身体到底还是文弱了些,而宣钰因为有了身孕比以前圆润了不少,虽然平时两人亲密时抱一抱很轻松,可如果是这么长一段路……宣钰真怕累着他。
但他明显低估了谢景宜的恢复程度,谢景宜背着他一直到里面也没有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就是拜堂了。
宣钰被放下的时候突然有点紧张,手心出了不少汗,他能感到谢景宜也不平静,从一开始背他下轿至今,谢景宜甚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有人喊了一句。
至此,宣钰才听见谢景宜今日对他说出第一句话:“哥哥,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了。”
然而下一秒,这句话的尾音就终结在了一道箭矢破空声中——咻!
隐在四周的暗卫反应很快,电光火石之间,乌潮出剑挥开了那支箭羽,几个暗卫飞身而上去对付突然出现的破坏者。
原本热闹的现场瞬时乱作一团,谢景宜面容冰冷,深黑瞳孔深处沉淀着一层散不开的阴霾。
宣钰抬手想要扯开盖头,被他握住了手腕。
“哥哥,别掀……”谢景宜嗓音极低,透着哀求,“求你。”
虽然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可面对这样的谢景宜,宣钰很难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对旁边慌乱的傧相使了个眼色,执意要继续。
“一拜天地!”
宣钰被牵着手转过了身,与谢景宜一起对着天地一拜。
一声冷笑蓦地响起:“老天果然不长眼,想不到你这谢氏狗贼,竟也有如此春风得意的一日。”
宣钰身形一僵,这个声音……
“阁下何必藏头露尾?不如现身一叙。”谢景宜眯起眸子。
“有什么好叙的?不过是在你这狗贼手中侥幸存活的一条命而已。”
说话间,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此人一现身,周遭宾客纷纷惊吓地后退,他们方才那般慌不择路,竟无一人察觉这人是何时藏身在人群中间的!
这时,乌潮制服了偷袭者,回到谢景宜身边低声汇报:“主子,那群黑衣人全服毒了!”
谢景宜没有半点意外,他早已料到那是一群死士。在这世上能豢养死士的只有皇室中人,如今旧朝被推翻,新帝又是他一手扶持上位,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下手,那么就只剩下那位下落不明的皇帝陛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谢景宜的目光落在鬼面黑衣人身上,他没想到此人的命竟如此硬,更想不到对方会甘愿为那昏君所用……
等不到谢景宜开口,鬼面黑衣人便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他身边的新娘:“这位……谢夫人?你可知你这即将要嫁的夫婿是个表里不一的奸诈小人吗?”
“谢夫人”三个字时隔半年再次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宣钰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乱感,他迟疑片刻,终还是掀开了头顶的红盖头,看向这对他发问的男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宣钰淡淡地看向那个黑衣人,虽然那人带着面具,可化成灰宣钰都能认得出来。
黑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抱着剑,语气轻佻而陌生:“我只是想知道,谢夫人,你在得知这狗贼的本性之后,还会不会选择跟他继续这场婚事呢?”
“这位仁兄。”谢景宜在宣钰之前开口道,“你口口声声对我出言侮辱,却不知我是如何得罪了阁下?”
黑衣人偏头大概是扫了他一眼,不屑轻嗤:“谢公子真是健忘,想必那些死于你手的人也想不到,他们转眼就被谢公子忘了个干净吧?”
他说着,手伸向自己的面具,轻轻往上一托,露出那张充满阴戾的面容,“你父亲当初害我全家,而你又来算计我,说你是阴险小人还说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言一出,堂中观礼者无不面露震惊,怀疑。
在场都是在此地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镇民,这些年来没少受谢景宜的恩惠,他们深知谢二公子是怎样心地善良的人,对于这个在旁人婚宴上闹事的黑衣人的话自然不信。
“你、你怎能这样说!”
“是啊,谢二公子为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又是哪里来的?”
“污蔑!纯属污蔑!”
“咱们人多,不怕他,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叫这厮毁了二公子的亲事!”
一群镇民被惹怒,纷纷摸起桌椅板凳,就要驱赶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后者见状啧了一声,低骂一句“麻烦”,直接纵身跃起朝着谢景宜袭来——
“锵!”
铁器碰撞火花飞溅,乌潮身手极快迎上对面的剑锋,两道剑光摩擦发出刺耳嗡鸣,乌潮咬紧牙关:“主子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剑他接得究竟有多吃力……想不到短短半年,此人的剑招竟又精进了这么多!
“不要打了……”宣钰眼睁睁看着事态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乌潮的出手像一个信号,之前按兵不动的暗卫们统统加入了战局,一时间,大波人围攻着闯入者,场面极为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被谢景宜拉开,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免得受到波及,他面色变得极其苍白,视线随着那道被团团围住的高大身影快速移动,指间攥着一片衣料捏得极紧。
“先坐下来。”谢景宜仿佛并不在意自身安慰,注意力始终在宣钰身上,他更担心宣钰受到惊吓会出事。
宣钰被唤得回过神,看向谢景宜,“景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
虽然卫云骐算不得一个好人,可他也不会为了阻止一场婚事而编造污蔑旁人……
难道过去这几个月,他因为景宜而遇了险?
“景宜,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宣钰不是个没脑子的,虽然他相信谢景宜,却不至于真把对方当成什么温纯善良毫无邪念的圣人。相反,谢景宜在某些方面的心机他一直有所察觉。
“小公子,你这挑人的眼光着实太差劲,”战局中的卫云骐挥剑将围上来的人扫开,扬声道,“想知道缘由?只怕你这混蛋夫婿不会告诉你,那就我来告诉你……”
“住口!”
谢景宜寒声打断,接着便听那边讽刺地大笑出声。
谢景宜攥紧了拳头,回过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宣钰,放轻了语气:“哥哥,还记得先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无论我如何惹了哥哥生气,钰哥哥……都不许离开我。”
宣钰受够了,忍无可忍地喊道:“不要再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一阵气劲陡然横扫而来,所有护卫皆在瞬间被冲击倒地,乌潮连连踉跄后退,胸口闷痛低头吐出一口血来,手抖得连剑都险些拿不住。
“他不会告诉你的。”卫云骐挥落凝在剑上的血滴,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冰冷的笑容挂在嘴角,衬得那张英俊五官如同地狱修罗。
宣钰觉得陌生。
不,确切来说,是卫云骐看他的眼神很陌生,那种带着戾气和杀机的目光对他一视同仁,就好像如果他阻止,那剑锋便会先一步穿透他的身体。
宣钰有些站不住,却并不是害怕。到了这一步他似乎忘记了恐惧死亡,负气地迎着对方的剑尖向前,“你今日是要在此杀人吗?”
“哥哥!”谢景宜更快一步将宣钰挡在身后。
“呵——”卫云骐看着这二人情深意笃的模样,眉间戾气更重,“你们感情可真是好啊,那想必也能为对方去死了?”
宣钰察觉了什么,“你不认得我?”
“我该认得你吗?”卫云骐冷漠地望着他,剑尖一转对上了宣钰的脸,“半年前你们利用我夺取昏君的狗命,我却被他身边的大太监吕德忠设下陷阱,险些丧命,后来我才知道,这狗太监竟是你谢景宜安插在昏君身边的细作!”
他森冷的眸转到谢景宜身上,握剑的手更稳了,“没想到我会活生生站在这里向你讨债吧?谢二公子?”
宣钰闭了闭眼,捏着衣料的手愈发苍白,“景宜,他说得是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自己做的事,谢景宜不会不承认,但他紧接着反问道:“可我难道不该吗?”
他抢了我的妻子,害我被所有人嘲笑,如今我的妻子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我难道不该恨吗?
宣钰仿佛从那句质问解读出了无数含义,心脏像是被人血淋淋地挖开了,他哽了许久,才道:“景宜……是我对不起你。”
“哥哥,不必道歉,我从未怪过你。”谢景宜看着他,终于将心里话彻底坦白,“我走到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天底下没有我在意的东西,只有哥哥,你是我唯一想要也绝不能放手的……”
“不。”
宣钰缓缓摇头,“你不明白景宜,你本可以更好,你不该是这样的。”
“哥哥是在怪我吗?”谢景宜歪了歪头,眸底晦暗,他握住宣钰的手,触感一片冰凉,“钰哥哥,我如今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还不如强迫你的混蛋?”
“说够了吧!”
卫云骐打断二人的对话,剑尖直指谢景宜,乌潮怒冲而来,却被再度震开,倒在地上起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谢景宜。”宣钰将自己的手从谢景宜掌心里抽出来,“你要恨就恨我吧,不要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怔住,“哥哥……”
宣钰却没有再理他,事实上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狗远比阴暗潜伏的毒蛇更危险,他推开谢景宜,直面卫云骐的剑,盯着那双陌生的眼睛,道:“你想杀人,就杀了我吧,如果这样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
他在赌。虽然他不知道卫云骐出了什么事,又为何不记得自己,可他还是想要赌一赌,对方会不会对他动手。
如果真的赌输了,那就输了吧。对上男人完全陌生的目光时,宣钰想,如果他死了,就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离开吧,反正这世上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事了。
“我原以为你看清谢景宜的为人,会回头。”卫云骐冷冷注视着他,“真是无可救药。”
音落,剑锋抵上宣钰心口。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倏地划过,那锋利剑刃被突如其来的巨力一震,偏离开来!
宣钰满脸空白,只来得及扫见红色袍角一闪,谢景宜从他身边闪了过去,一字一顿地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容忍你伤害他第二次?”
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宣钰大概太震惊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谢景宜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是学过些功夫的。
但他到底孱弱多年,即便恢复也不比卫云骐武力强悍,好几次都险些被剑刺中。宣钰脸色越来越苍白,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叫他们住手。
然而两个被激怒的男人又哪里能停下来,几招之后只见卫云骐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轻蔑的冷笑,继而寻到破绽,一剑刺向谢景宜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想要喊出什么,但随之而来的缺氧感让他眼前暗了下来,耳边嗡鸣阵阵,似有无数厉鬼尖啸。
宣钰晕倒了。
周围几个镇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谬的现场,直到一个女声叫了起来,大家才发现宣钰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谢景宜闪身避开那一剑,胸口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而卫云骐出手更快,又是一剑横扫而来,他却顾不上躲避,被硬生生划开了手臂皮肉!
鲜血溅了满地,谢景宜扔下刀,不顾一切地回到宣钰身边,“哥哥?”
宣钰没有半点反应。
谢景宜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卫云骐袭来的剑刃,但下一秒他僵在当场,看了看手上温热粘腻的血迹。
卫云骐的剑本已抵上了谢景宜后心,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杀了他。
这个距离让他的视线正好越过对方的肩,看清宣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不知为何,心口竟莫名发疼。
某些画面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捕捉,卫云骐按住头,收剑撑住身体,暗骂:“该死……”
头疼病又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后看了一眼谢景宜怀里的人,似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收了剑,忍耐着头颅内万千剧痛飞遁而去!
宣钰昏迷了三日。
倒也不是完全不醒,只是浑浑噩噩的,有意识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被人灌药。
他走马观花般梦到了自己的一生,孤独的,冰冷的,永无宁日的,哭声和讥笑,欺辱和谩骂,以及那些令人厌恶的垂涎的目光。
他拼命地想要摆脱,身后的黑暗如影随形,他望着前方触不可及的光,绝望地奔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黑暗终于离他远去,他满怀期待地向着那片光芒走去,却看到一人持剑穿过另一个人的画面,谢景宜偏过头看着他,嘴角慢慢溢出血迹,问他:“钰哥哥,是不是这样……你就满意了?”
宣钰被吓醒了。
冷汗浸湿了衣裳,贴在身上又湿又冷,他打了个哆嗦,慢慢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景宜……不……”
他想要起身,却发觉手腕受到阻力,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铁环扣着,两条铁链从铁环间穿过,延伸到床头,没入了墙缝里。
宣钰动了动,铁链发出碰撞的“哗啦”声,他的两只脚也同样被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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