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2 / 2)
谢景宜搂着他温存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去关窗,给宣钰清理身体。
其实他很少会弄进去,事后清理会有点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宣钰不喜欢,所以他只有在极少数失控的时候才会射在宣钰体内。
谢景宜的手指插入宣钰湿热的后穴里,将里面的精液一点点弄出来,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表现的格外投入,正经到不像是刚把人操哭的那个混蛋,每次张着腿面对这样的谢景宜时,宣钰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罪恶感。
他的孕期反应并不算重,只是比以前胃口好一些,也更容易困倦,以及……对房事的需求量非常之高,时不时就要做一次。
好在新帝登基以后,谢景宜的事务就不那么繁忙了,隔三差五会回来陪他几日。如今谢景宜渐渐有了点要功成身退的意思,打算在这里买一套院子陪着宣钰,再不过问朝堂事。
他第一次将这想法道出时,宣钰就能听出他的意思,他想要完完整整的婚礼,想要所有人见证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宣钰看着自己的肚子,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谢景宜爱意热烈的目光。他最后没有答应,认为谢景宜迟早是要后悔的。
也许那会是在很多年后,当谢景宜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像另一个男人,而他们却再也生不出的时候,谢景宜一定会后悔。
宣钰从没有把这些担忧告诉过谢景宜,他能感受到谢景宜对自己的爱,只是这种爱又能保持多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答应,谢景宜就会转移话题,然后等待下一个时机,最近几次回来提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显然是着急了。
沐浴后,谢景宜陪宣钰躺在床上,两个人听着外面的虫鸣声沉默。
这会儿才四更天,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两个人盖了一床被子,谢景宜面朝着宣钰,盯着他宝贝哥哥轻颤的睫毛,手慢慢地伸过去。
当宣钰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温暖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好像有一股轻柔暖意透过皮肤传递进去似的,让他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安定感。
然后,他听见谢景宜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温柔地道:“好好睡觉,小家伙。”
或许……他真的可以做一个好父亲。
宣钰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下一秒,他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可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怀有身孕的人想法总是善变的,比如前一夜还担心自己太自私对别人不公平,翌日一早就在谢景宜忙碌的背影中感到就后悔。
谢景宜在做早饭,旁边还煨着没来得及喝的汤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身体不好的少爷,即便是以前在谢家也不曾碰过厨具,平日里服用的汤药也是膳房煮好了送到手边的……宣钰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把人家好好一个如玉公子拉到自己这泥潭里,还不给人家名分。
他心中不是滋味,走过去将汤药倒进碗里,“景宜,别忙了,把药喝了。”
谢景宜正煮着面,回头一看宣钰替他倒好了,应了声好。
早饭很简单,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一碟小菜,谢景宜吃得清淡,把牛肉都给了宣钰,两人坐在一起似寻常夫妻一般沉默地吃面。
用过饭后,宣钰收拾了碗筷,问谢景宜:“今日还走吗?”
谢景宜外衣都拿好了,但他看了宣钰一眼,却说:“不走,我在这里待到月圆花灯节,陪你赏灯。”
宣钰若有所思,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谢景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开口,走过去,“哥哥,你怎么了?”
“景宜。”
宣钰舔了舔嘴唇,昨夜亲吻的次数过了,以至于他的嘴唇时不时有点发干,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很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怔了怔,“怎么?”
“我好像很想推开你,可是……”宣钰表情复杂,一时间心情也十分微妙,“真到了那一步,我又有些舍不得,我很怕一个人,一边享受着你的陪伴,一边总是拒绝你,对于你来说,我可真是个……”
“混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嘴唇就被抵住了。
谢景宜对他温和地笑着,说:“哥哥,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你拒绝我,需要我,无论怎样都好,我都喜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困扰,我希望哥哥在我身边是开心的,幸福的。”
“嗯……虽然哥哥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确实很开心。”他摸了摸宣钰披散的发,眼里全是炙热的深情。
宣钰突然感到一阵酸楚,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谢景宜这样看重,这样美好的梦境既令他悸动,又让他担忧。
担忧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
“景宜。”宣钰眨了眨眼,把那酸楚感压下去,对着谢景宜笑了一下。
他说:“你这次回去之前,咱们把婚事给办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成亲日子订得有些着急了,就在半月后的十五,月圆灯节当日,宣钰没想着要办得多么盛大,反正他二人如今既无高堂,也无亲友,将镇上的人请来热闹一番,走个过场也就罢了。
但谢景宜却格外亢奋,自打宣钰提出成亲后,每日天不亮便出门去,为这场大婚做各种准备。
宣钰没有过问,他日日困乏,做事总是无法集中精力,睡着的时候比清醒多得多,连谢景宜与他讨论婚服款式时都哈欠连天,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哥哥!”谢景宜将图册合上,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这话把宣钰吓得一个激灵,“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似乎对我们的婚事并无期待。”谢景宜仍然盯着他,目光晦暗。
那种感觉其实很奇怪,谢景宜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过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这意味着他有点生气了。
“哥哥不想成婚。”在宣钰还没开口的时候,谢景宜失望地将图册放到了桌上,“是我逼得太紧了吗?”
宣钰站了起来,他腹部不显,只有起身走动时能看出些许弧度。
“我没有不想成婚。”
他靠近谢景宜,主动跨坐在了对方腿上,这个姿势让他们显得彼此更加亲密无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宣钰摸了摸谢景宜的脸,凑过去讨好地亲了亲,解释道:“不是故意要晾着你,只是我最近不知怎么……很累。”
谢景宜一听,顿时担忧起来,“哥哥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我叫他们去接叶老过来!”
宣钰马上说:“我去镇上问过大夫了,没事的。”
“那也还是要叫叶老瞧瞧,”谢景宜坚持道,托着宣钰的后腰将他抱起,朝卧房走去,“正好,也请他老人家喝杯喜酒。”
宣钰被抱到床上坐,谢景宜替他脱了靴,然后蹲下来握住宣钰的两只手,自下而上用一种无比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我不怕辛苦,我是太高兴了,本已做好此生都不再成婚的准备,没想过哥哥会主动提出。”
“那可不行,”宣钰笑了笑,“耽误了谢公子的大好年华,我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谢景宜轻声说。
宣钰与他那双热忱的眼眸对视,脸颊渐渐发烫。
谢景宜说:“不论我做了什么,都不过是想和钰哥哥在一起而已。”
宣钰忍不住道:“景宜……”
“所以,若哪日我行事不妥惹了钰哥哥生气,请哥哥打我骂我,绝不要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在镇上买了个四进院子,宣钰得知此事的时候,是在大婚前夜。
因着成亲前新人不得见面的规矩,婚宴流程是谢景宜那边派人来与宣钰说的,那时他已换好了婚服。
与先前那场没能完成的婚礼不同,这次的婚服是他们一起商定的,两件相同款式的男装,宣钰这套比谢景宜的小些,正红婚袍厚重无比,衣襟袖口皆绣有金色海棠,华美夺目,更添贵气。
宣钰与对方核对了两次,确认明日是谢景宜亲自来接亲后,不禁有点脸热,半年前景宜并未亲自接他,谢家只派了车队,一路上更是低调得不似婚娶,半点声响也没出。
想来是谢家人觉得他上不得台面吧。
如今景宜这般用心,应该是想补偿他所受的委屈……
宣钰一夜未眠。他如今不习惯身边无人了,这种时候即便睡着,也不能睡踏实,何况明日是他第一个人生大事,他就要和谢景宜成婚了……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想起失踪已久的卫云骐,那个曾经叫他等,以后再也没有音讯的男人。
当然,宣钰从来没想过要等那个人,他只是想到,卫云骐果然是个骗子,说不准此刻正于某处软玉在怀……这也很好,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纠缠,早该断得彻底。
人在失眠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宣钰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其实过了那么久阿娘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回忆里是一张模糊的脸,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阿娘后来日日对着他哭,说对不起他的画面。
“阿娘,我要成婚了。”宣钰坐在床头,下巴靠在膝头,轻轻地对着空气说,“如果您还在的话,这世上还会有一个人为我感到高兴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如果您还在,我们该早就远走高飞啦。”
第二日,吉时,外头隐约传来鼓乐声。
侍女匆匆而入,为宣钰更衣束发,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顶着一张红盖头被人塞进了花轿里,连谢景宜的面也没见到。
迎亲的队伍绕了小镇一圈,在一座格外高大的院子前停住,花轿红帘微晃,伸来一只修长的手,宣钰微微呼出一口气,将手递了过去。
谢景宜手掌温暖,带着安心的力量,握住了他。
宣钰被那只手的搀扶着下了轿子,脚还没落地便被对方背了起来。
宣钰:“……”
如此一来,原本的“新娘跨火盆”就换成谢景宜背着他跨了过去。
宣钰能感觉到周遭全是人,谢景宜背着他走了许久,宣钰担心他的身子扛不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景宜,放我下来自己走。”
谢景宜的身体到底还是文弱了些,而宣钰因为有了身孕比以前圆润了不少,虽然平时两人亲密时抱一抱很轻松,可如果是这么长一段路……宣钰真怕累着他。
但他明显低估了谢景宜的恢复程度,谢景宜背着他一直到里面也没有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就是拜堂了。
宣钰被放下的时候突然有点紧张,手心出了不少汗,他能感到谢景宜也不平静,从一开始背他下轿至今,谢景宜甚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有人喊了一句。
至此,宣钰才听见谢景宜今日对他说出第一句话:“哥哥,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了。”
然而下一秒,这句话的尾音就终结在了一道箭矢破空声中——咻!
隐在四周的暗卫反应很快,电光火石之间,乌潮出剑挥开了那支箭羽,几个暗卫飞身而上去对付突然出现的破坏者。
原本热闹的现场瞬时乱作一团,谢景宜面容冰冷,深黑瞳孔深处沉淀着一层散不开的阴霾。
宣钰抬手想要扯开盖头,被他握住了手腕。
“哥哥,别掀……”谢景宜嗓音极低,透着哀求,“求你。”
虽然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可面对这样的谢景宜,宣钰很难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对旁边慌乱的傧相使了个眼色,执意要继续。
“一拜天地!”
宣钰被牵着手转过了身,与谢景宜一起对着天地一拜。
一声冷笑蓦地响起:“老天果然不长眼,想不到你这谢氏狗贼,竟也有如此春风得意的一日。”
宣钰身形一僵,这个声音……
“阁下何必藏头露尾?不如现身一叙。”谢景宜眯起眸子。
“有什么好叙的?不过是在你这狗贼手中侥幸存活的一条命而已。”
说话间,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此人一现身,周遭宾客纷纷惊吓地后退,他们方才那般慌不择路,竟无一人察觉这人是何时藏身在人群中间的!
这时,乌潮制服了偷袭者,回到谢景宜身边低声汇报:“主子,那群黑衣人全服毒了!”
谢景宜没有半点意外,他早已料到那是一群死士。在这世上能豢养死士的只有皇室中人,如今旧朝被推翻,新帝又是他一手扶持上位,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下手,那么就只剩下那位下落不明的皇帝陛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谢景宜的目光落在鬼面黑衣人身上,他没想到此人的命竟如此硬,更想不到对方会甘愿为那昏君所用……
等不到谢景宜开口,鬼面黑衣人便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他身边的新娘:“这位……谢夫人?你可知你这即将要嫁的夫婿是个表里不一的奸诈小人吗?”
“谢夫人”三个字时隔半年再次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宣钰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乱感,他迟疑片刻,终还是掀开了头顶的红盖头,看向这对他发问的男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宣钰淡淡地看向那个黑衣人,虽然那人带着面具,可化成灰宣钰都能认得出来。
黑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抱着剑,语气轻佻而陌生:“我只是想知道,谢夫人,你在得知这狗贼的本性之后,还会不会选择跟他继续这场婚事呢?”
“这位仁兄。”谢景宜在宣钰之前开口道,“你口口声声对我出言侮辱,却不知我是如何得罪了阁下?”
黑衣人偏头大概是扫了他一眼,不屑轻嗤:“谢公子真是健忘,想必那些死于你手的人也想不到,他们转眼就被谢公子忘了个干净吧?”
他说着,手伸向自己的面具,轻轻往上一托,露出那张充满阴戾的面容,“你父亲当初害我全家,而你又来算计我,说你是阴险小人还说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言一出,堂中观礼者无不面露震惊,怀疑。
在场都是在此地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镇民,这些年来没少受谢景宜的恩惠,他们深知谢二公子是怎样心地善良的人,对于这个在旁人婚宴上闹事的黑衣人的话自然不信。
“你、你怎能这样说!”
“是啊,谢二公子为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又是哪里来的?”
“污蔑!纯属污蔑!”
“咱们人多,不怕他,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叫这厮毁了二公子的亲事!”
一群镇民被惹怒,纷纷摸起桌椅板凳,就要驱赶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后者见状啧了一声,低骂一句“麻烦”,直接纵身跃起朝着谢景宜袭来——
“锵!”
铁器碰撞火花飞溅,乌潮身手极快迎上对面的剑锋,两道剑光摩擦发出刺耳嗡鸣,乌潮咬紧牙关:“主子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剑他接得究竟有多吃力……想不到短短半年,此人的剑招竟又精进了这么多!
“不要打了……”宣钰眼睁睁看着事态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乌潮的出手像一个信号,之前按兵不动的暗卫们统统加入了战局,一时间,大波人围攻着闯入者,场面极为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被谢景宜拉开,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免得受到波及,他面色变得极其苍白,视线随着那道被团团围住的高大身影快速移动,指间攥着一片衣料捏得极紧。
“先坐下来。”谢景宜仿佛并不在意自身安慰,注意力始终在宣钰身上,他更担心宣钰受到惊吓会出事。
宣钰被唤得回过神,看向谢景宜,“景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
虽然卫云骐算不得一个好人,可他也不会为了阻止一场婚事而编造污蔑旁人……
难道过去这几个月,他因为景宜而遇了险?
“景宜,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宣钰不是个没脑子的,虽然他相信谢景宜,却不至于真把对方当成什么温纯善良毫无邪念的圣人。相反,谢景宜在某些方面的心机他一直有所察觉。
“小公子,你这挑人的眼光着实太差劲,”战局中的卫云骐挥剑将围上来的人扫开,扬声道,“想知道缘由?只怕你这混蛋夫婿不会告诉你,那就我来告诉你……”
“住口!”
谢景宜寒声打断,接着便听那边讽刺地大笑出声。
谢景宜攥紧了拳头,回过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宣钰,放轻了语气:“哥哥,还记得先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无论我如何惹了哥哥生气,钰哥哥……都不许离开我。”
宣钰受够了,忍无可忍地喊道:“不要再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一阵气劲陡然横扫而来,所有护卫皆在瞬间被冲击倒地,乌潮连连踉跄后退,胸口闷痛低头吐出一口血来,手抖得连剑都险些拿不住。
“他不会告诉你的。”卫云骐挥落凝在剑上的血滴,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冰冷的笑容挂在嘴角,衬得那张英俊五官如同地狱修罗。
宣钰觉得陌生。
不,确切来说,是卫云骐看他的眼神很陌生,那种带着戾气和杀机的目光对他一视同仁,就好像如果他阻止,那剑锋便会先一步穿透他的身体。
宣钰有些站不住,却并不是害怕。到了这一步他似乎忘记了恐惧死亡,负气地迎着对方的剑尖向前,“你今日是要在此杀人吗?”
“哥哥!”谢景宜更快一步将宣钰挡在身后。
“呵——”卫云骐看着这二人情深意笃的模样,眉间戾气更重,“你们感情可真是好啊,那想必也能为对方去死了?”
宣钰察觉了什么,“你不认得我?”
“我该认得你吗?”卫云骐冷漠地望着他,剑尖一转对上了宣钰的脸,“半年前你们利用我夺取昏君的狗命,我却被他身边的大太监吕德忠设下陷阱,险些丧命,后来我才知道,这狗太监竟是你谢景宜安插在昏君身边的细作!”
他森冷的眸转到谢景宜身上,握剑的手更稳了,“没想到我会活生生站在这里向你讨债吧?谢二公子?”
宣钰闭了闭眼,捏着衣料的手愈发苍白,“景宜,他说得是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自己做的事,谢景宜不会不承认,但他紧接着反问道:“可我难道不该吗?”
他抢了我的妻子,害我被所有人嘲笑,如今我的妻子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我难道不该恨吗?
宣钰仿佛从那句质问解读出了无数含义,心脏像是被人血淋淋地挖开了,他哽了许久,才道:“景宜……是我对不起你。”
“哥哥,不必道歉,我从未怪过你。”谢景宜看着他,终于将心里话彻底坦白,“我走到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天底下没有我在意的东西,只有哥哥,你是我唯一想要也绝不能放手的……”
“不。”
宣钰缓缓摇头,“你不明白景宜,你本可以更好,你不该是这样的。”
“哥哥是在怪我吗?”谢景宜歪了歪头,眸底晦暗,他握住宣钰的手,触感一片冰凉,“钰哥哥,我如今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还不如强迫你的混蛋?”
“说够了吧!”
卫云骐打断二人的对话,剑尖直指谢景宜,乌潮怒冲而来,却被再度震开,倒在地上起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谢景宜。”宣钰将自己的手从谢景宜掌心里抽出来,“你要恨就恨我吧,不要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怔住,“哥哥……”
宣钰却没有再理他,事实上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狗远比阴暗潜伏的毒蛇更危险,他推开谢景宜,直面卫云骐的剑,盯着那双陌生的眼睛,道:“你想杀人,就杀了我吧,如果这样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
他在赌。虽然他不知道卫云骐出了什么事,又为何不记得自己,可他还是想要赌一赌,对方会不会对他动手。
如果真的赌输了,那就输了吧。对上男人完全陌生的目光时,宣钰想,如果他死了,就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离开吧,反正这世上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事了。
“我原以为你看清谢景宜的为人,会回头。”卫云骐冷冷注视着他,“真是无可救药。”
音落,剑锋抵上宣钰心口。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倏地划过,那锋利剑刃被突如其来的巨力一震,偏离开来!
宣钰满脸空白,只来得及扫见红色袍角一闪,谢景宜从他身边闪了过去,一字一顿地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容忍你伤害他第二次?”
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宣钰大概太震惊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谢景宜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是学过些功夫的。
但他到底孱弱多年,即便恢复也不比卫云骐武力强悍,好几次都险些被剑刺中。宣钰脸色越来越苍白,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叫他们住手。
然而两个被激怒的男人又哪里能停下来,几招之后只见卫云骐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轻蔑的冷笑,继而寻到破绽,一剑刺向谢景宜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想要喊出什么,但随之而来的缺氧感让他眼前暗了下来,耳边嗡鸣阵阵,似有无数厉鬼尖啸。
宣钰晕倒了。
周围几个镇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谬的现场,直到一个女声叫了起来,大家才发现宣钰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谢景宜闪身避开那一剑,胸口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而卫云骐出手更快,又是一剑横扫而来,他却顾不上躲避,被硬生生划开了手臂皮肉!
鲜血溅了满地,谢景宜扔下刀,不顾一切地回到宣钰身边,“哥哥?”
宣钰没有半点反应。
谢景宜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卫云骐袭来的剑刃,但下一秒他僵在当场,看了看手上温热粘腻的血迹。
卫云骐的剑本已抵上了谢景宜后心,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杀了他。
这个距离让他的视线正好越过对方的肩,看清宣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不知为何,心口竟莫名发疼。
某些画面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捕捉,卫云骐按住头,收剑撑住身体,暗骂:“该死……”
头疼病又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后看了一眼谢景宜怀里的人,似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收了剑,忍耐着头颅内万千剧痛飞遁而去!
宣钰昏迷了三日。
倒也不是完全不醒,只是浑浑噩噩的,有意识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被人灌药。
他走马观花般梦到了自己的一生,孤独的,冰冷的,永无宁日的,哭声和讥笑,欺辱和谩骂,以及那些令人厌恶的垂涎的目光。
他拼命地想要摆脱,身后的黑暗如影随形,他望着前方触不可及的光,绝望地奔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黑暗终于离他远去,他满怀期待地向着那片光芒走去,却看到一人持剑穿过另一个人的画面,谢景宜偏过头看着他,嘴角慢慢溢出血迹,问他:“钰哥哥,是不是这样……你就满意了?”
宣钰被吓醒了。
冷汗浸湿了衣裳,贴在身上又湿又冷,他打了个哆嗦,慢慢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景宜……不……”
他想要起身,却发觉手腕受到阻力,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铁环扣着,两条铁链从铁环间穿过,延伸到床头,没入了墙缝里。
宣钰动了动,铁链发出碰撞的“哗啦”声,他的两只脚也同样被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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