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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瞅一眼他爹,而柳四叔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爹。”他终于还是忐忑着开口了。
“如愿这孩子,长得挺像你的,爹,你看见了没?”柳长英小心翼翼地小声问。
但柳四叔还是没说话。
“你聋啦!”柳四婶道,“人孩子跟你说话呢!”
柳四叔干脆转了个身子,背对着这边,执拗地不开金口,让柳长英尴尬得一阵脸红。
柳四婶就用痒痒挠啪啪给了他两下子,见人死活没反应,就跟柳长英说:“死老头子,又装棺材瓤子,咱不理他,咱娘儿几个说话,不带他!”
柳四叔到底也不是真聋了,听了这话,就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踹上鞋就下了炕,准备离了这个屋子,眼不见心不烦。
柳长英却连忙站了起来,把小如愿给他娘抱了,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赶了上去,喊了一声:“爹,你等等。”
杨青青事先并不知道,看到那红纸包的重量,才想到,应该是银子。
原来,柳长英今天是来“还钱”的。
“爹,”他有些紧张地说,“这里头是五两银子。润生说,这些让你先拿着,还有十五两,我们俩慢慢攒,到了明年年底,怎么也能还得上了,让你老放心……”
杨青青听着,也替他捏把汗。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四叔怒气冲冲地打断了。
“怎么了,你家攒了点臭钱,就来施舍你老子我来了?我不放心的是那几两银子吗?!”
柳四叔气得胡子都飞了。
他这么说,连杨青青都替柳长英气不过,在他眼中,柳长英本来就没错,如今已经让步,多给他一个台阶,作为人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没想到柳四叔还是不领情,也有点太不通情理了。
柳长英显然是泪失禁体质,不擅长吵架,柳四叔一声高,他便掉起眼泪来,默默无言。
柳四婶一看就急了,一把将小如愿塞到杨青青怀里,冲了过去:“你要发羊癫疯,自己躲屋里发去,孩子刚出月子才几天,你就招他哭哭啼啼的,你就见不得他好是不是?”
“你起一边子去!”柳四叔却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紧接着就往外走。
小如愿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看就要吓哭,杨青青气不过,终于也站了起来,虽然柳家是别人家,柳四叔也是他的长辈,但这情形他也实在看不过眼,太想好好掰扯掰扯道理了。
没想到,柳四婶先喊了一句,问他干什么去,柳四叔却很凶地说:“杀鸡!”
杨青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柳四叔心里早就消气了,只是在那演傲娇呢……
老大的年纪了,神金……
总而言之,中午杨青青也跟着吃上四叔牌特色酒锅烧鸡了,多少也算对他被迫旁观别人家庭矛盾的补偿。
柳长英从午饭时起心情就很好,杨青青在旁边都能感觉到他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很为他高兴。
到底也是五六年的心结了,至亲之间,真没必要,如今解开,也了了一桩心事。
不过,柳四叔到底还是端着,没要钱,也没说什么话,吃完了饭,就戴上帽子一个人出去了,说是去找老伙计喝酒。
出门前,柳长英把他送到门口,柳四叔终于是跟他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话:“回去跟程润生那个孬货说,让他自己上门来,给我磕个头,别想着拿钱就能堵我的嘴,老子可不吃那一套。”
“哎,”柳长英连忙答应,“他是怕气着你老,不敢来,你要是让他来,他能不来吗。”
柳四叔没说什么,就往雪地里扬长而去了。
后来有一天,也是个风雪天,程润生去了一趟柳家,回来的时候,被柳四叔灌得烂醉,在雪地里踉踉跄跄,摔了好几跤。
柳长英一个人扶不动他,最后还是叫程景生帮忙,才把他给架回家的。
不过,这是后话了。
其实杨青青这天来柳家,除了帮柳长英壮胆之外,主要还是来打听八卦的。
冬闲无事,村里人最爱串门唠嗑了,几个唠嗑中心都常常门庭若市,其中最兴旺的,当属柳四婶家,几乎天天有人来,若不是忌惮着柳四叔的臭脸和时时的哼声,只怕要踏破门槛。
柳家门口的雪,都被来唠嗑的人自发清扫得干干净净了……
下午,碍眼的柳四叔走了之后,杨青青和柳长英终于跟着柳四婶进了温暖的内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乡土情报交换工作。
第041章 红薯宝宝
瑞雪兆丰年,这年的初雪就洋洋洒洒落了整三天,整个杨柳村的山谷完全被白雪覆盖了,放晴后,天地沁透着淡淡的青蓝色。
踏着白雪,一顶红色的喜轿被抬进了杨柳村。一路吹吹打打,红色的鞭炮屑落得满路都是红彤彤的,在白雪地上格外夺目。
牛家不愧是地主家,光嫁妆就两队人抬,据说,连杨家二房的房子也都被翻修过了,牛三叔夫妻就图牛灵溪能住得舒服一些。
到底是受人胁迫,还是心甘情愿,杨青青一开始也不大清楚,还是数日前去跟柳四婶八卦的时候知道的。
四婶那天一等柳四叔出门,就连忙把他俩拉进了里屋。
“你俩快来,快憋死我了,一直没法跟人说。”四婶急匆匆的。
柳长英失笑:“娘,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杨青青很好奇,等坐下后,才知道是杨迁和牛灵溪的事。
“出大事啦,”柳四婶一脸夸张,神神秘秘低声道,“小青,你那个缺德的本家兄弟,给人家肚子搞大啦。”
杨青青这才明白为什么牛家非得让牛灵溪下嫁不可,在乡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果然是无法回头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柳四婶拍了拍大腿:“杨迁先是甜言蜜语哄骗牛灵溪,这牛灵溪也是傻,什么都不懂就被人弄大了肚子,真是可怜了牛地主,杨迁拿住这事去威胁他夫妻两个,他俩也不敢把杨迁的真面目告诉牛灵溪,只想让他俩能和和美美的,可是纸哪能包得住火,都是骗自己罢了。”
“娘,你也真够能耐的,连细枝末节都打听得这么清楚,竟像你自己亲历的似的。”柳长英先笑道。
“哎呦,造孽呀!我是听在牛家服侍的小丫头的娘说的。”四婶道。
柳四婶这人脉真是无敌了,杨青青连忙问:“四婶,那你没跟旁人说这事吧?”
“哪能呢,”四婶说,“我能不知道这事的轻重?所以听说了之后就一直憋到现在,谁都没告诉,阿弥陀佛,可把老婆子我给憋坏了。”
柳长英又笑:“那你还不是跟我俩说了。”
“你俩能是外人吗,况且你是个闷葫芦,小青也不是大喇叭。”四婶笑道,又说,“哎,也真是可怜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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