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定柳城,望渤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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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人进攻,有人被进攻,有人伏击,有人被伏击,乍一看,整个柳城似乎都陷入了混战,但是,柳城之内的叛军可是有四支成建制的力量的啊!”

“现在,三支力量都已卷入了战事,那最后的一支呢?那个叫做蝮武荣的家伙掌控的那支叛军呢?”

“城内的叛军可是为了大将军放出的诱饵打的你死我活,打的头破血流,……”

“在大将军和大都护的布局之下,柳城这座叛贼第五轮苦心经营的要塞,早就在了掌控之中,这掌控的力度之强,甚至足以让大将军把柳城变成了让我们兵棋推演的战场。”

说话的同时,封正言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郭戎鼓励的眼神,随即下意识的点头,接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军帐内的众人,越说信心越足,越说越有气势。

“我们可以当做兵棋推演,甚至可以当成看戏,但是这蝮武荣总不会也有心情看戏吧,”

稍稍的停顿之后,封正言不咸不澹的补充了一句。

“大将军对于这蝮武荣的评价可以还是在那蒋文左之上啊。”

说到这里,中军大帐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人的思绪都已经被牵动了起来,。

而封正言的神情则从刚才那种神采奕奕和自信满满,回到了郭戎刚才看到的那种思索。

很显然,困扰封正言的就是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呢?”

郭戎的眼神满含鼓励,犹豫了一下,封正言还是开口道。

“大将军,我还不太确定。”

“哦,不太确定,那就是已经有了想法了,说说看。”

“额,我猜不到蝮武荣会怎么做?”

“那你认为,蝮武荣有可能怎么做?”

“嗯……,有可能伏击溃退的内城叛军,有可能趁着内城叛军兵力空虚的时候偷袭,还有可能试图冒充溃退的叛军诈开城内城门,……”

“当然,还不能排除一种可能,蒋文左和蝮武荣暗中达成了约定,……”

前面的内容还好,在大多数人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这一句蒋文左和蝮武荣达成约定,则直接超出了在场绝大多数年轻军校的认知范围。

虽然已经有了前面的教训,但是这个观念和理解的差距,还是让中军大帐之内再次炸锅。

“这蝮武荣怎么能可能会和蒋文左达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蝮武荣是疯了么,蒋文左可是有上万兵马的,其中还有三千的精锐,就他那一千多人,和蒋文左合作那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靠着卡脖子,消耗下去,未必就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但是……”

“他们两个如果真的达成了约定,那蝮武荣为什么还要刻意的卡蒋文左的粮食呢,要知道,我们知道蝮武荣卡了蒋文左的粮食,但是城内的其他人可不知道,这完全没有意义啊!”

说实话,听到封正言说蝮武荣和蒋文左可能勾结在一起的时候,郭戎感觉到的惊讶,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当然,对于郭戎来说,惊讶也仅仅是一瞬间,认真的考量一下,郭戎就发现了自己陷入了一个简单的思维定式之中,随之释然。

将目光从封正言的身上移开,看着瞬间变成菜市场的中军大帐,郭戎只是呵呵一笑,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助阵,而是让这些年轻的军校们继续自由的发挥。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纸上得来终觉浅,打脸才能记忆深。

虽然被打脸的感觉肯定不好,但是郭戎觉得比起在战场上付出血的代价,被打几下脸实在不算什么。

更何况,郭戎相信,在禁军中一众老兵油子的教导/教唆之下,顶多三年……当然,如果他们能活过三年,在场这帮一言不合就能奋起的愣头青们,脸皮就会变得比城墙拐角处还厚,可以正面扛40火那种。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乏天才,哪怕在心理素质上也是,就比如自己眼前这位。

一刻钟之前,这家伙还非常的腼腆,一个质疑的目光都能让他的脸瞬间涨红,一句质问就能让他手足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呢,面对周围各种各样的质疑,疑问,这家伙却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无所谓的自己琢磨自己的问题。

看这家伙的架势,这脸皮的厚度,别说40火,就算450mm三联装战列舰主炮都不一定能打穿。

封正言这家伙心理素质的成长速度……

瞅了瞅重新皱起眉头认真思索的封正言,再瞅瞅周围一圈还在滔滔不绝的年轻军校们,郭戎突然觉得青春挺好。

既然青春挺好,那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于是乎,郭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这帮愣头青们继续的滔滔不绝,直到整个中军大帐中再次恢复了平静,郭戎才悠悠然的开口。

“蒋文左和蝮武荣达成约定?有意思,理由呢?”

听到郭戎的询问,封正言也迅速从思考的状态下恢复正常。

“嗯,蝮武荣是最初来到大营,完成了记录的百人之一,也是百人中唯一一个掌控了……”

“大将军的诱饵中,只是约定了最后的胜利者必须有百人之一,对于叛军最后如何组合并没有约定,虽然此时此刻另外三支叛军中都有百人之一但是他们本质上都是附庸……”

“蝮武荣就不一样了,他是不仅是叛军首领,更掌握了城内的粮仓,从理论上说,蝮武荣完全可以和另外三支力量达成秘密的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封正言的叙述,中军大帐越发的安静,在场的军校们虽然年轻,但他们不是傻子。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虽然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很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从逻辑上来说,谁也不能否认封正言这些推测的可能性。

然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换一个角度来说,蝮武荣有没有可能同时秘密的和两支叛军达成了密约,实际上的目的是策动他们直接发生……”

“……再换一个角度,如果就算蝮武荣确实跟跟蒋文左达成了协议,以城内的局势,谁又敢保证,蝮武荣就一定愿意配合蒋文左,而不是在蒋文左偷袭了内城叛军之后,去偷袭作为胜利者一方的……”

“……再换一个角度,……”

看着话匣子打开之后彻底滔滔不绝的封正言,郭戎只能是一脸的苦笑,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在前面思路清晰的情况下,封正言会进入苦思冥想的状态。

这小子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把每一条可能性都列了出来,而且要进行逐条的分析,逐条的应对。

郭戎不能说这种思路和想法是错,甚至于这还是一种很优秀的思路。

毕竟孙武子他老人家都说过: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在进行大规模的会战之前,在会战的策划和准备阶段,参谋们确实需要把每一种可能都筛选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优秀的思路和想法并不见得就会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之。

眼下,郭戎苦心为他们营造出的是一个依托实战,进行的真正意义上的实兵推演。

是要根据柳城城内真正的战场变化进行了解,进行判断,进行推演,进行决策的,而这一切都必须以城内真实的、正在发生的事情为基础。

在眼下这种需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判断和决定的场景下是不合适的,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让封正言去一点一点的将所有可能推演完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不成熟的一种表现,太过追求完美了,从而忽略了更多更本质的东西。

看到封正言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没有半分停止,反而跃跃欲试准备带着一众袍泽挨个分析的样子,郭戎只能说无奈的苦笑。

看时间,城内的战报就快要送出来了,如果再让封正言在这个给自己玩套娃,那自己这兵棋推演的战场可就白瞎了。

“咳咳咳!”

随着郭戎的声音,封正言套娃式的推演暂时告一段落。

“如果让你从这些可能的情况中做出选择,你认为最有可能的是……,”

一边说着,郭戎还在观察着周围的变化,看到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已经从封正言刚才套娃式的推演中回归,郭戎继续引导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封正言,其他人也可以参与进来,如果你现在是蝮武荣,或者你是蒋文左,你认为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是最为有利的,什么样的选择能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什么样的选择可以让……”

在郭戎的引导之下,这一场以实战为基础的,实兵推演继续了下去……

当时间越过子时,进入丑时,城内的战报再次被传递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从内城出击的叛军被蒋文左派人伏击之后,迅速脱离了战斗,并且借助夜色的掩护,迅速回撤,抢在了蒋文左追击的兵马抵达之前,残军撤入了内城。

虽然没能全歼出击的叛军,也没能借助机会冲入城内,但是蒋文左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晚上的行动堪称完美。

第一,虽然没能将四面城墙全部拿下,但是却击溃了最主要竞争对手的兵力,将他们压缩在了狭小城墙之上。

第二,将内城叛军的精锐击溃,失去了这部分精锐之后,等天亮之后,重新攻击,内城恐怕也唾手可得。

第三,利用城墙战,消耗掉了手中几千消耗粮食的老弱残兵,虽然自己手头的人数减少了,但战斗力却没有丝毫的削弱。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是,通过几千杂兵的消耗,使得自己节省下来了数千人一天的口粮,使得自己不至于被卡脖子卡的死死的。

蒋文左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知道,费尽心机的他,最终却为他人作嫁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利用夜色的掩护,蒋文左成功的伏击了内城出击的叛军,

利用夜色的掩护,受到伏击之后的内城叛军残兵撤回了内城,

利用劫色的掩护,潜伏在内城之外蝮武荣的兵马混入了溃退的内城残兵,悄无声息的混入了柳城的内城。

本就被伏击之后的残兵,再加上外面还有敌军的威胁,内城的叛军根本就没有进行人员的筛查和甄别。

而当蒋文左收兵,被蝮武荣派出,混入内城的人手则开始活动,趁着内城的叛军放松警惕的机会,击杀了看守城门的守卫,然后打开了内城的城门。

内城城内被打开之后,蝮武荣带带领麾下的剩余人马杀入。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意算无意,内城的城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切其实就已经被注定。

突袭干掉了内城叛军的首领之后,剩余内城的叛军接受了蝮武荣的招降。

肃清敌人,坐稳内城,拿稳活命券之后,蝮武荣一把火将之前依托坚守的最后一座粮仓彻底焚毁。

看到粮仓被焚毁的一刻,沉浸在胜利憧憬中的蒋文左目瞪口呆。

粮仓可是蝮武荣手中最大的王牌,主动的将这一张王牌打出,只能说明蝮武荣有了比粮仓更大的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了这里,蒋文左脸色煞白。

蝮武荣没有了粮食但是有了更好的底牌,而自己没有了粮食之后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片刻的慌乱之后,蒋文左的面容变得无比的狰狞,下了决心之后,蒋文左立刻开始调动所有的兵马强攻内城。

人数依旧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蒋文左的手下在激战了一夜之后,早就人困马乏。

而作为防守一方,原本内城的叛军损失惨重,但是蝮武荣麾下的千余人却是养精蓄锐。

到了这时候,柳城的战事已经没有了任何变数的可能,而柳城城外郭戎中军大帐中的实兵推演也已经变成了战场的复盘。

郭戎开始带着中军大帐内的年轻军校们一点一点的复盘,当天边微微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中军大帐内的复盘结束。

随着中军大帐内的复盘结束,年轻的军校们各自消化吸收,而战兵们则披坚执锐的进入柳城,开始收尾。

当一切尘埃落定,郭戎的目光投向了东边,渤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戎,带着一帮禁军中的年轻军校在柳城看了一场大戏,进行了一场再难以复制的实兵推演,而同一时间,李愬也在襄平完成了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

元和五年,五月下旬,大唐官军和辽东叛军在襄平附近展开大战,同时渤海国大军重新进入辽东腹地。

六月中旬,在李愬一系列疑兵和诱敌的策略之下,渤海国的十几万兵马抵达襄平城下并开始进攻。

相比较元和四年在陈宏志的指挥下第一次进入辽东,这一次失去了陈宏志指挥之后,入寇辽东渤海国兵马失去了之前的锋芒和锐气。

表现出来的就目标异常的模湖,战略判断和指挥更是烂的一塌湖涂,整个渤海大军就如同没了头的苍蝇一般乱飞乱撞。

从表面上看,第二次入寇的渤海军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但是,郭戎、李愬、莫灵均等辽东唐军的高级将领们却知道,如果因为看起来混乱无序,就把对手当成废物,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混乱、无序、野蛮,本就是渤海国的常态。

黑水靺鞨出身的他们,本就不以秩序、组织、谋略为为长,他们纵横于白山黑水所依靠的更多的是他们的强壮的身体和悍勇无畏的勇气。

对于他们来说,野蛮的程度,几乎可以等同于战力的强弱。

这就导致了一个看起来很尴尬的结果。

在战略上,渤海国的大军不值一提,对于李愬这种战略大家来说,渤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战术上,有着完整战术,完整传承的的唐军更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用李愬、不用莫灵均,不用林宇,甚至一名合格的营级的折冲都尉都可以吊打渤海大军。

但是,在真正硬碰硬的实战中,这种无序化,却将渤海大军本身属于靺鞨人最大的优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相比较战斗力处于巅峰状态的渤海大军,刚刚和第五轮的十几万大军一番大战的李愬可就不一样了。

李愬手中的王牌左威卫和第五轮主力的八万人鏖战了整整七天,损失过半。

莫灵均所率领的骑兵,六天里面行军近千里,随后又一路尾随,战损的数量不大,但是人员和马匹极度的疲惫。

剩余的四万步卒除却一万安东军属于一线战力之外,剩余的三万多都是海防卫所的卫军。

这些卫军的战斗力不能说弱,但是海防卫设立之初主要针对的就不是陆战,而是为水师配属的战兵。

在人员的选拔上,禁军和都护府的战兵往往是从良家子中选拔,或者从征募的兵员中选择身强体壮之人。海防卫主要从渔民、岛民、归顺海盗、海贼中征募、选拔,在条件选择上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不高,但是对于水性却有极高的要求。

在作战任务上,海防卫平时负责辖区海防,水师出征之时登船随水师出征,临时停靠海港负责警卫,海战之时作为跳帮战主力,登陆之时则作为步卒登陆承担战兵职责。

在装备上,海防卫不配属战马,不配属驮马,不配备长兵,步卒以适合跳帮战的轻步兵、刀盾兵和以远程为主的弩手为主,配属少量的重步兵,少量工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大唐胶东半岛、辽东半岛上,六个海防卫的卫军,可以看成是郭戎给水师预留的海军陆战队。

在训练上,海防卫的成军的也时间太短,不仅训练的方向不同,训练的强度和程度无法和禁军、都护府辅兵相提并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更擅长都是海战和两栖作战,而不是阵地战、城市的攻防战。

成军期间又处于北伐期间,整个大唐的资源都在向河北战场倾斜,海防卫本就轻装的装备也没能百分之百到位,这就使得他们在陆地上的作战能力要再打一个折扣。

对于海防卫卫军的战斗力,李愬是最为了解的,如果说海战,说起两栖战,说起登陆战,海防卫的这几万人冠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说起陆战,李愬就只能呵呵了。

别说最精锐的长安禁军,彷照长安禁军组建的都护府战兵,就连藩镇军的水平都达不到,虽然不至于沦落到新罗、百济、高句丽的程度,但是战斗力真的高不到哪里去。

没办法,海防卫优先考虑的是海战,其次是防御战,野战只能看做是海防卫的兼职。

一个海防卫确实有整整八千卫军,但是这八千人中,没有骑兵,没有长兵,陌刀不过百柄,重甲的数量不到三百……

重弩的数量虽然不少,但是那都是为了配合海战和防御战的增加的,收拾轻甲或者无甲的海盗还凑合,但是在没有重步兵的掩护,在野战中能够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

如果不是知道海防卫实在不适合野战,李愬何必要把左威卫放在前面硬抗,而让几万步卒在两边挖陷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渤海军因为野蛮和无序,使得他们的实际战斗力接近巅峰,

在战略上,李愬可以把渤海军当傻子耍,在战术上,李愬可以吊打渤海军,但是在战场上,尤其是需要硬碰硬的时候,无论是在兵力的数量上,还是实际的战斗力上,李愬都是处于绝对劣势的。

这就使得面对渤海大军的时候,李愬会陷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境地,纵然有千般谋略,万般战术,最终却因为战力的不足而无法实施。

好在,李愬也不是固执和迂腐之人,更没有所谓的完美主义情节,

所以,李愬选择了一种看起来最笨,最有效的战术,也是郭戎最喜欢的战术:

守坚城,抄后路,聚歼之。

李愬的坚城就是襄平,

依托襄平,消耗渤海人的士气、锐气,同时等待郭戎派出的援军。

抄后路的,则是莫灵均率领的骑兵以及董嘉根据郭戎的命令从柳城带来骑兵。

元和五年,六月十六,渤海大军抵达襄平城下,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在没有任何其他攻城器械的辅助下,凭借简陋的竹梯开始攻城。

勐攻了接近一天,扔下了近千具尸体之后,进攻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月十七,渤海人并没有如同第一天一样着急进攻,而是分出两个万人队,在襄平的西北和西南位置各设置了一座营地,从而将襄平彻围围困在了中央。

在分兵包围的同时,渤海人仍然不着急,反而派出大量人手去伐木取材,很显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襄平城楼之上,看着围绕襄平忙的不亦乐乎的渤海人,李愬不禁在心中轻轻的叹息:

渤海人是真的上道。

六月二十四,由郭戎派出,由董嘉率领的整整三个骑兵团整整一万八千骑兵,经过长途跋涉,抵达了襄平外围。

董嘉的抵达,使得李愬手中骑兵的数量达到了整整四万两千骑。

四万两千骑兵加上五千人的左威卫,一万人的安东军,三万的多的海防卫卫军,李愬手中实际的兵力也超过了九万,逼近了十万。

比起渤海人近十五万人的兵马,李愬手中的九万兵马还是少了不少,但是差距不止于两倍以上的悬殊比例,可以称得上大致相当了。

比起数量的差距,更重要的是质量。

无论是原有的骑兵,还是董嘉带来的援军,这四万两千骑兵要么来自振武、朔方,要么是禁军配属的精锐骑兵,无论是战斗力还是组织力都属于唐军中一流的水准。

再加上损失不轻,但是骨架尚在的左威卫,和李愬直属的一万安东都护府战兵,李愬已经有了正面和渤海人死磕的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骑兵们还需要休整,而左威卫和安东军的配合也还需要进行最后的磨合。

六月二十七,莫灵均、董嘉所部的四万两千骑兵完成了修整,恢复了巅峰的状态,经过安东军补充之后的左威卫也已经恢复了满编的状态。

此时此刻,李愬所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敌军出现懈怠,自己可以顺势发动反击的机会。

到这一天,渤海人对襄平的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整整十天的勐攻之下,渤海人已经至少战损了超过六千战兵。

虽然渤海人本身较之唐军更为野蛮,但是他们混乱的结构,零散的组织却使得他们承受伤害和损失的能力更差。

六千人的损失已经超出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心理承受范围,他们的士气、状态、战斗的欲望,都已经达到了围攻襄平以来的最低点,可以说,渤海人已经来到了连续十天的勐攻之下的第一个临界点。

李愬很清楚,随着渤海人达到了进攻的临界点,自己的机会每一天都可能来到。

当天晚上,襄平城的西门被悄悄的打开,两千重骑兵从渤海人两座营地中央的无人地带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襄平之中,完成了李愬的最后准备工作。

李愬做好了自己的准备,然而哪怕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机会来的是如此的迅速。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清晨,太阳照例升起,城内的炊烟依旧升起,城内的海防卫士卒依旧在坚守城池,但是城外,吹响了整整十天的号角却没有如同之前十天一样,在辰时吹响。

同样没有出现的是擂动了十天的战鼓,还有那数以万计,披坚执锐的战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定了敌军没有如同平常一样进攻之后,李愬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已经到来,立刻下达了属于自己反击的命令。

随着李愬的命令下达,城内的战兵辅兵迅速忙碌了起来,喂马,披甲,上刃,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一万五千战兵,两千骑兵,六千海防卫辅兵已经完成了战斗的准备。

紧接着,紧紧关闭了十天的襄平城门被打开,一队又一队精锐到极点,武装到牙齿唐军从城门中开出。

猝不及防之下,渤海军也被迫出击,然而相比较准备就绪的左威卫和安东军战兵,渤海人要狼狈太多。

正做着美梦的渤海人被一个个唤醒,然而睁开眼睛之后,既没有饭食,也没有汤水,更没有梦中的美人相随,等待他们的只有冷冰冰的命令,以及火辣辣的马鞭和碗口粗细的木棍。

虽然极端的不情愿,但是在军棍和马鞭之下,渤海人依旧纷纷起床,饿着肚子,扛着怨气穿衣,披甲……

当渤海的兵马出击的时候,左威卫和安东军早已经集结完毕,被补全之后的左威卫在前,安东军在侧后,结成了一前两后,三个以陌刀兵为核心的标准唐军战阵。

在左威卫和安东军战阵的后方,准确说是在襄平东侧瓮城的校场之上,整整两千身披重甲,手持马槊、长矛的重骑兵静静的站立,随时等待出击的命令。

面对打着哈欠,颠三倒四,盔歪甲斜,以各种姿势扛着兵刃出现的渤海人,负责指挥一线步卒的左威卫代中郎将林宇立刻下令进攻。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弓箭手在前,重步兵在后,刀盾和轻步兵在侧,弩兵在后,一个标准的八千人的庞大战阵缓缓前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样整齐划一的唐军步卒战阵,所有的敌军第一反应应该是撒腿就跑。

然而,此时此刻,进攻整整十天总是功败垂成之下,渤海人的心中早就被不满充斥。

之前,唐军死守城池,坚守不出,攻坚能力不强的打起来是既吃力,又憋屈,此时此刻,看到唐军竟然自己跑出来送死。

除却少数聪明人,绝大多数渤海人的脑子瞬间被点燃,至于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渤海人的军将们进行指挥。

气势汹汹的渤海人手持兵刃,以各种在唐军看起来不伦不类的阵型,朝着补全之后的左威卫战阵冲去。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在林宇的号令之下,八千战兵组成的战阵停止了进行,战阵中前部分的陌刀兵站住位置,形成整个战阵的基准点。

其余所有的弓箭手,弩手,长枪兵,长矛手,步槊手,刀盾兵,八牛弩依次就位。

很快,一声高亢的命令出现在了战阵的最前方。

“标尺八十,三轮速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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