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男人最响亮的尖叫,亦是最大的美德(1 / 2)
('“真说不出话来了?”我一回家,包都没来得及放就开始兴师问罪。
埃里希垂头丧气的倚靠在沙发上,被我投射的阴影笼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把身体往靠背上压。
“来,抬头,”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张嘴。”
埃里希扬起脑袋,眼睛下意识的往上看,像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微微张开嘴。
我用手掌轻轻击打他的额头,以示警告“还没吃到苦头?嘴张大,我要看看你喉咙怎么了。”埃里希闻言照做,目光却悄悄地转回我身上,紧张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啊,到底怎么回事儿?看来得去找卡季卡了,”我自言自语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埃里希摇摇头,发出压抑的哀鸣,好像在酝酿一阵哭泣似的哆嗦起来。我只好松开手,叫穆勒来解释我不在家时埃里希又在发什么疯。穆勒神情躲闪,断断续续的概括说埃里希大概睡到了中午左右醒来,觉得头还是晕乎乎的,于是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穆勒按照要求给他播放了昨晚的录像带,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听。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气血攻心。”穆勒用了个咬文嚼字的夸张词汇如此形容。
埃里希很安静的蜷缩在沙发上,是等待售卖的小狗也是被抓到犯错的小孩儿,小心翼翼的的等待发配。他慢慢的抚摸着喉结,好像突如其来的失声是因为某种外在的伤口。这个动作在我看来略显做作,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应该如此信任他。
“去卧室。”
埃里希抬头,用眼神央求我解释要对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假装看不懂,冲楼上扬了扬下巴。
“您不带少校去医院么?”穆勒几乎是质问,“这会耽误大事儿的。”
我反手给了穆勒一个耳光,扭着胳膊把他压倒木桌上。颧骨碰撞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他被迫将整个躯干都压在刚刚擦干打蜡收拾整洁的桌面,全靠脚尖站立,绷紧的大腿开始筋挛战栗。
“你刚才说什么?”我抚摸着他微微凹陷的脊椎问。
穆勒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我,膝盖发软,努力用哆嗦的声音回答:“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认为您应该带少校去医院。”
“愣着做什么!”我冲站在楼梯口迟疑的埃里希吼道,“滚上去,别让我在一楼看到你。”
“这是为你好,马克西米连,”我又用了几分力,疼的穆勒眼睛都憋红了,咬着牙喘气。“你觉得医生会发现什么?如果检查出来没问题,会给你们俩都造成不小的麻烦,是不是?”
“我没有撒谎,长官。”因为关节扭曲的痛苦,他的发音咬牙切齿,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不服气。“少校也没有。”
我把手伸进去衣服里,抚摸他小腹和大腿上光滑紧绷的肌肉。他也毫不以为的屏住呼吸无法控制的蜷缩成一团。“你比刚来的时候更健康了,你可以试着反抗我,也许能成功呢?”
“我......”
“你不敢。不要结巴,这是我很喜欢你的一点,穆勒。既然你知道身体不能反抗,”我抓起后脑的金发,迫使男人抬头去看镜子中自己被压在桌上凌辱的反射,然后扣住他的下巴。“要记住脑子也不能反抗。你并不是很聪明,但我知道你应该不想被再教育一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勒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睫毛流下脸颊,最终全都落在我的手背。“抱歉,长官。”
我没有理会,而是接着平铺直述的侮辱道,“抱歉,求求您,饶了我,这些话被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好看看镜子,穆勒,”他呜咽了一声,“你从来都没变,踏出这间屋子,你还是两块一次婊子。下次撅着屁股弯腰等操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松开手,穆勒扶着桌子半天才站起来,低头整理衣服时手指不住颤抖,无法扣好扣子,扑簌扑簌的落泪,一言不发。
“很委屈么?”我吐出一口烟圈,扭了扭脖子,“穆勒,我的责任是让你们不离开拉瑙卡,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如果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你明白么?”
“我明白,长官。”他假装发现窗台边的一块污渍,背过身去慢慢用抹布擦干,隐藏着声音里的哭腔自言自语,“这儿又被弄脏了,明天要大扫除了。”
我觉得你不明白,我透过迷雾,盯着穆勒无所适从的背影思忖,可悲的小东西,你得被好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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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命令埃里希把衣服脱光。他很快的看向窗外的深蓝色的天空,扭头的刹那,我看到他左侧的太阳穴小幅度的跳动,泄露他对这个要求下意识的反感和厌恶。他脱掉衣服和裤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脚,动作慢条斯理,磨蹭拖沓。
“去把抽屉里的防水布铺到床上。”我说,“然后把自己拷好。”
他愣了一下,一一照做。埃里希坐在张粗糙的米白色布料上,一丝不挂,先把身子向前倾,用锁链拴住脚踝,调整到适中的长度,接着一点点平躺下去,甚至很细致确保自己整好处于床的正中心,随后咔哒两下,把手也固定好,摆出四肢大开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将自己像一道佳肴般放在银盘子里呈上来了,请我享用。
我脱掉外衣,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只钢笔。随着笔尾轻轻划过埃里希的脸颊,他缓缓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露出苍白的脖颈下几乎是浅蓝色的青筋。我很喜欢这样细碎的折磨羞辱他,好像在逗弄一只懒惰的小兽。他不再如过去那样把一切亵玩都当做奇耻大辱,愤慨的奋力挣扎。他没力气了,被打怕了,终于接受命运了,眼下只是凭借着习惯性的条件反射来表达不满。我从未逼迫他主动谄媚,埃里希身上有种独特的,半死不活的坚韧的生命力,让我饶有兴趣,好像在观摩一只垂死挣扎的甲虫,偶尔疯狂可笑的摆动着足,在空气中宣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次机会,”我告诉他,跨坐在他腰间,大腿内侧紧贴两肋,这下他连自由呼吸都成了奢望。“如果你是装的,现在说出来,我会酌情考虑惩罚的。”
埃里希看了我一眼,睫毛震颤,接着视线挪到了天花板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嘴角察觉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觉得我的威胁可笑还是认为自己这幅德行很滑稽。
我将钢笔的末端按在胸口的枪伤上。他动了动眉毛,神色如常,大腿肌肉也只是出现了瞬间的抽动。笔划过胸口,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微微凸起的红色印记,连带周围的皮肤也浮起一层细小颗粒。埃里希始终保持平静,沉默的看着天花板,呼吸很浅很浅。然而等到钢笔快要滑倒左侧乳晕时,他忽然抽搐起来,肩膀前拱,上半身几乎要离开床面,扯的锁链乱响。他的手指和脚趾都绷紧了,视线在我的脸和自己的胸口来回移动。
“哈...”
我无法判断那是一阵气流还是确切的呻吟,于是用拇指压着乳头。埃里希并拢双腿,屏住呼吸。不易察觉的扭动起来,咬紧牙关,试图隐藏面部抽搐。“你知道什么是安全词么?”我问。
他没有反应,正全力以赴的想要躲避胸部的刺激,无暇顾及我的问题。我只当他不知道,用关节夹着乳头拧起来,“你看,刚才只是爽,现在就很难受,”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力度,让埃里希的眼睛憋红了,泪水打转,满脸痛苦的看着我。“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说。”埃里希呜呜呜的呻吟起来,呼吸浅而急促,嘴唇哆哆索索,就是不说话。
“我知道很多人会在安全词上大作花样,不过你这样的古板蠢货,安全词还是容易一点比较好,”我擦掉一滴落到腮边的泪水,把嘴凑到埃里希的耳朵边,让我们的胸膛紧紧的贴到一起。我在拥抱他,那么消瘦的卡扎罗斯男人依然能将我的怀抱占的满满当当。他温热的躯体抱起来不像东西,只能被形容成“一个男人”。活着真好,我想,能骑在卡扎罗斯少校身上作威作福。他感受到了我的呼吸,害怕的往一边躲,却被我咬住了脖子。“乱动什么!”我稍稍用力,含糊的威胁道,“你的安全词是“我认罪”,还记得么?”
只要你大声说出来“我认罪”,我说,我就饶过你。
埃里希愣了一会儿,盯着我脸上挑衅的微笑,忽然很愤恨的对我做了个口型。恶魔,他做第二个音节时牙齿紧紧贴在嘴唇上,吐出一个诅咒。
我用钢笔用力的戳弄他的肋骨,毫无章法的上下刮弄,留下一条条指头粗细的伤痕。并不严重,却成了最温和的拷打。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又疼又痒,在我刮第一次的时候就发出了变调的尖叫。“呃.....”他挣扎着伸长脖子,露出我刚咬出的血痕,像一只引颈就戮的鹅,四肢怪异的扭动起来。
随着我动作加快,他尖叫的更加疯狂,因为混杂的刺激甚至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他努力在尖叫和痛苦的笑声中寻找间隙呼吸,生理泪水流的满脸都是,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没人会将他凄厉的笑声误认为正常反应。他浑身抽搐,皮肤被血液灼烧的通红,膝盖发颤,手腕和脚踝被勒出了一圈青紫,在我的胯下以令人敬佩力度挣扎,好像不驯的野马。慢慢看呼吸都成了奢望,埃里希发出奇怪的格格声,空气变成固态,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他满眼恐惧,却因肉体刺激而被迫不断的笑。他无法控制自己,大脑和肉体失去链接,他想呼吸,只要五秒,不,三秒,一秒也行,只要能让他停下来,不再接受这种全身肌肉都开始抽搐,连内脏都在抖动的酷刑。然而身体背叛了他,他依然在痛苦的笑,疯疯癫癫的扭动躯干,把防水布都弄皱了。他的尖叫和一起比起来沙哑了很多,好像声带被弄坏了,以至于震动都带着疼痛。他没能说吃任何有意义的话,没有“救命”,“停下”,也没有我错了,他只是无意识的尖叫和笑,两者慢慢混为一体,变成神经质的哀嚎。终于,在他眼球完全翻白的前一秒,我停下来手。埃里希一直向上拱起的身子也终于放平。他气喘吁吁,脸侧到一边咳嗽不止,消瘦的四肢都在发抖,泪水流到了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掰过他的脸颊,发现他真的在哭,不只是生理眼泪,而是情绪上涌导致的。我摩挲着他的颧骨,欣赏那一片狼藉的绯红脸颊,“哭什么?不过是挠痒。你跟朋友没一起乱来过么?也太敏感了。”我张开双手,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了晃,缓缓地往埃里希腰间挪去。埃里希绝望的看着我。一边筋挛一边摇头,“说话!”我说,“不然有你好看。”
“呃....”他又发出之前那种沉闷干哑的声音,好像所有的词语都被忽然变狭的喉咙卡住,只能挤出一点气流,“呃,呵”,他努力的张开口,简直是在干呕,可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啪的一下,我把手掌贴在他的肋骨上,埃里希弹起来,牙关发颤,被吓得够呛。我看着他心惊胆战的模样,出言讽刺道,“哎呀?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开始不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么?”
他想低头,却被扣住无法动弹,只好委屈的咬着牙流泪,下巴搁在我掌心,好像在表演一出夸张的喜剧。我笑起来了,去亲他的额头,“别难过,小麻雀,我相信你是真哑巴啦。”
也许是因为太忙了,也许是因为一些无法明说的怪癖,我没有到埃里希去看医生,而是拿出了之前挂在他脖子上的木板,在反面钉了一碟纸,以便埃里希写字和我交流。
我不需要戴着它。这是他写给我的第一句话。
我下意识的抓过笔要写下:“你说什么?”忽然想起我又没有哑。“听不懂,写明白一点。”
埃里希接着写:这个木板,我不需要戴着。
“你会弄丢的。”
我可以拿着。
“你为什么不想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想了想,写道:我觉得很不方便。
我冷笑着揭穿他微妙的修饰,“不是因为觉得很羞耻么?让你想到在“监狱”里那段日子,我还有你第一次接客的纪念呢。”
埃里希低下头,顿了顿,又开始写:请不要让我带着它,我觉得很耻辱。
“但带着它让我想操你,小麻雀。”我说,“你该不会不希望我操你吧。”
他不说话了,指甲轻轻刮擦着木板,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到了纸上。他以为我没注意到,赶快擦拭,却还是留下了一个颜色略深的水渍。对不起,他写,请原谅我,我会带它的。
他给我看的时候用拇指遮住了水渍。
我揽过埃里希的肩膀,握住他写字的手,在纸片上画了一个潦草的小麻雀,张着翅膀和双脚,好像马上要摔倒。“要珍惜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一边亲吻他的耳廓,一边逼他握紧钢笔,“如果弄丢了,它就要插进你的屁股,那么紧,一定不会再丢。”
埃里希把脸缩进衣领,眼睛垂下去,缓缓点头。我又握着他的手在他的左手虎口处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开心一点,你不能说话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我也没赶你走,不是么?嗯?”
我发现埃里希很怕痒,比起鞭打凌虐,这些细碎的,刻进骨髓的刺激更难消解。我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他过去常常哀求告饶,甚至有点夸张,有时只是指甲碰到了敏感部位他都要缩成一团,大喊救命,让我停手。如今他讲不出话了,除了尖叫再没别的方法表达恐惧求饶,我也因此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以前不太好意思的虐待方式在他身上玩儿了个遍。如果说以前是带着点情趣的暴力,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性虐。他不说话,因此只是一半的埃里希,另一半则成了随意哪个卡扎罗斯男人,不值得珍惜。埃里希被剥夺了表达的权利,纵然脑子里有千百思绪眼下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他成了彻彻底底的纯粹肉体,供我研究取乐的身躯。
我很快发掘出了更残忍有效的玩儿法。我用棉签涂抹铃口,用打湿的羽毛撩拨龟头,但什么都比不上抹了凡士林的纱布在他阴茎顶端来回摩擦来的痛快。他很快崩溃了,难受的五官扭曲,头砰砰的往枕头上撞,唾液泪水糊的满脸都是。他啊啊哀嚎不断,哭的声音都哑了,嘴唇和舌尖一片冰凉,四肢战栗,好像痒的难受。他意识模糊了,被折磨的浑身是汗,指甲把椅背抓的惨不忍睹,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我好像看到了魔鬼。我几乎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带他去看医生,以至于错过了他的哀求。
他会说什么呢?“我要死了”还是“我不要这样的感觉”还是“我好难受”,他会说“求求您饶了我”还是会像书里那样,拿腔拿调的要我发发慈悲。他会骂人么?威胁我如果不停手就要如何如何。我没有好奇太久,因为他失禁了,用很直接的生理反应告诉我他再次被推倒了极限。还好我早有预料,选择在浴室而不是床上折磨他,因此没弄脏床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埃里希解开束缚,他站起来,脚下一软,勉强依着墙才稳住,回身想要去拿淋浴头冲洗干净。
“等等。”,我制止他,“站好,不准动。”
埃里希闭上眼睛,赤身裸体的站在淋浴头下方,尿液顺着大腿滴滴答答往下流。他很爱干净,被迫这样站在我面前估计比挨鞭子还难受。
“真脏啊”,我绕过地上的脏污,满脸嫌弃,“什么样的军人会到处乱尿,跟发情的动物没区别。”我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戳他的胸口,他低下头,慢慢往后退去,好像就要昏厥。
“我觉得你很可怜,”我让他转身,粗暴的冲洗着身上的脏污,“都被糟蹋成这副模样,还得活着。”
他不反抗,紧闭双眼,任凭水流冲刷脸颊,好像如此我便看不见泪水。
我爱上了殴打埃里希的感觉。如果不做爱,那么当晚一定会虐打他。然而挨揍也不一定保证他不会被强奸,又或性爱不过是粉饰更亲密的暴力。
他在被揍完又被操完后,没办法更稳健的合拢双腿,只能无力的张开,像被拉开四肢等待解剖的动物,在一些情况下倒也别有风味。
我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理由,告诉他“我已经给予了安全词的特权,你不说,证明你还想要更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外乎没有站在门口迎接或忘记随身带着木板,我罚他不许吃晚饭去卧室对墙罚跪。我从门缝里偷窥埃里希孱弱沉默的背影。他甚至没有哭泣,只是低垂着头,过去挺直的脊梁疲惫的弯下去,肩颈线条单薄,一言不发。我经常罚跪,起初他很乖,任由我将矛头对准穆勒,一直跪到我打着哈欠上楼才罢休。然而有一天埃里希大约是太累太冷,或是脑子不清醒,在我让他上楼等我后竟然提前偷偷爬到床上打瞌睡。我打开门,正撞见他慌乱的从浅色的人床单和被窝里中挣扎坐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手忙脚乱的比划,脸颊还带着睡意朦胧的红晕。
我看着他,蜷缩在柔软的织物间,头发散乱,灰绿眼睛拘谨而惊恐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因为天气原因身上穿着还算厚实的外套,衬的抓在胸口的手指和脖颈皮肤白的发灰。我的脑海里忽然很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埃里希现在在想什么?我忽然抽离了自己的身体,站在另一个角落看见了我们,看见了神情平静的恰尔洛夫她温顺悲哀的囚徒。我也看到了埃里希眼中的我,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虐待成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忽然同时感到兴奋和愤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欲望。
“马克西米连!”我扬声问,“还有干净的床单可以换么?”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伸出手,弯了弯指头,要埃里希脱下外套,把皮带给我。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一点点挣扎着往床头挪动,不住摇头,瞪大眼睛,费力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我拽住他赤裸消瘦的脚踝猛的一拉,他的后脑勺重重跌落在枕头上,好像被子弹击中,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喘息表示惊讶。
“起来。”
“把衣服脱掉。”
“把皮带给我。”
一个又一个祈使句像木偶的丝线,带动操纵埃里希笨拙的舞蹈。他一一照做,最后赤身坐在床边,麻木的用双手遮住下体。我扶起他的脸颊,给出最后一个命令。
“笑一下。”
埃里希愣神的微微抬头,感受到我手中的冰凉的皮带扣从自己的小腹向上爬,带着亵玩儿的意味轻轻触碰胸口。他似乎有点欲望了,很快的转动着眼球,抿了抿嘴唇,好像在为强颜欢笑做准备。
我用一记响亮的耳光击碎了他尚未来得及展开的假笑,让他捂住脸颊侧倒在床上眼冒金星。
我重新拽着衣领把他拉起来,擦去破碎嘴唇上的鲜血。“你知道上一个这样笑的人是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神经质的眨动眼睛,好像在抗争闭上眼睛昏厥的欲望。
“是恩斯特。”我用皮带点了点他的脸颊和眼皮,“卡季卡告诉我们笑这个表情只需要两个肌肉,颧大肌和眼轮匝肌,很绕口的名字,是不是,但卡季卡通过一些手段,让恩斯特随时都能流着眼泪笑起来,看上去很可笑也很可悲。我没有卡季卡的脑子,但我相信几顿皮带能让你笑的同样漂亮。”
金属扣拍了拍埃里希的臀部和大腿,我告诉他要保护好头部,尽量不要躲,不然会被打的更厉害。埃里希当然不会照做。他被揍的满床打滚,一边躲一边哑着嗓子哭喊。我每次都抓住机会,在他即将碰到地面的刹那给上一下,疼的埃里希尖叫着缩回腿,捂着头逃避。很快他就摔倒在地上,被我抓着头发甩到角落里,我开始踹他,毫无章法的发泄着,拳头和皮鞋落在他削瘦的肩膀和大腿,留下许许多多的青紫伤痕,几周才能消散。他开始大声尖叫,用手势和眼神慌乱哀求,求我别折磨他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一定乖乖听话。
我想埃里希还不太懂,他还想着求饶,还想着讨价还价,显然没明白暴力的逻辑。拉瑙卡的孩子都清楚,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孩子,大多数情况都不是只是为了前者泄欲,哀求叫人心烦意乱,还不如咬牙忍着,等他们累了醉了,或是要去做家务,今天的挨打也算结束了。
我揍完埃里希就带他去洗澡,洗的干干净净,温柔的清理淤青和血迹,用温热的水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洁白的肥皂泡下的皮肤红肿发亮,脊背被划破的地方呈现出蜘蛛网一样密布隆起的细碎伤痕,必须很小心触碰才能不引的他嘶嘶抽气。洗完澡我给他穿好衣服,亲自端来牛奶和一粒肉桂糖,然后跪坐在地上从小腿开始一点点修复消毒刚刚被我留下的伤痕。他很害怕,很难受,需要绷紧肌肉才能阻止条件反射,一言不发的啜饮牛奶,泪水顺着脸颊滑进杯中,鼻子委屈的泛红。我每次折磨完他都会给他一粒肉桂糖,有时甚至会边操他边让他含着那粒糖果,如此便可不听见他过分悲切的呻吟哭泣。一盒肉桂糖有三十粒,只要四分钱,小小的金棕色糖果,在我手中折射出埃里希眼球的颜色。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他吃糖。那天我忘记摘下戒指和手表,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红肿渗血的伤痕。埃里希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被刺激的一哆嗦,最终闭上眼睛流下泪来。我忽然感到闯不过气来得沉闷压抑,好像看到一直被冻僵的小兽或是濒临破碎的瓷罐,急切地希望用各种美好温暖的的东西抱住他。我想搂着他放声大哭,把他融进我的心里慢慢疗伤。然而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压抑好全部柔情,只是从厨房里里翻出了几周前为了找零钱买的肉桂糖-廉价的糖果,恰如我吝啬的仁慈。
“张嘴。”我对埃里希说。
他伸出舌头,从我的手中将糖球勾走,眼球动了一下。
“甜么?”我抚摸着他脸颊的伤痕,慢慢地问,不流露出一丝情感。
他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味道?”
他舔了舔嘴唇,垂下眼睛,冲包装纸轻微的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肉桂糖的味道”。
“你喜欢么?”
轻微的点头。
“我可以尝尝么?”
埃里希能说什么,除了应许?
我吻了他,尝到泪水,鲜血和肉桂混合的气息。肉桂糖比肉桂好吃,但我依然不喜欢这样接吻的方式。然而我会去做,哪怕它伤害我,只要能让埃里希更痛苦难过。
他屈服了,顺从了,但还是不够,我需要他发自内心的知道自己无处可逃,用思绪做成囚牢,将自己打入不见天日的地狱。我需要他骗自己,一遍一遍的重复恰尔洛夫对我很好,恰尔洛夫对我很好,直到完全内化了这种可笑的情绪。我不需要他爱我,但我需要他知道,为了活下去,他最好爱我。
“的确很甜。”我说,“伤口疼么?”
埃里希顿了顿,忽然张开口。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只听到了一刹那的,颤抖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哆嗦,拉扯出一个可怜的笑容,眉毛委屈耷拉,眼角内眦充血泛红,湿漉漉的疼痛,绿眸子一瞬间浸满泪水,又哭又笑,随着动作弄湿了我的手心。
我不断的要求他笑,就好像他不断的要求我操他。我需要知道他还保存着一点人性,没有被彻底逼疯,又或是带着某种如果被点破会让我都觉得可笑的情绪:我需要确保埃里希还愿意微笑,愿意为我微笑。我需要知道我没有做的太过分,彻底将他粉碎。
我不想让他太过痛快的活,也不能叫他真的死去。我只想要他蜷缩颤抖的背影,被囚禁于拉瑙卡与世隔绝的小屋里,终日以泪洗面,被一点点塑造成省心省力,宜室宜家的温顺的奴隶,可以放在指间把玩儿的小雀。萨沙告诉我麻雀是非常桀骜的动物,如果被囚禁就会死去。我那时感到可笑,明明如此平凡,怎么敢拥有这般矫情的性子。我告诉萨沙我的爷爷是曾经给国王服务的猎户,恰尔洛夫是天生的驯兽师,如果有一天我能囚禁一只麻雀,我会叫它变成哪怕打开窗户也不往窗棂飞的宠物。
我想我可以做到。
埃里希确实逐渐变得越来越像宠物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坐在沙发上,冲他打个响指。他便走到我面前等待发布。我拍拍大腿,让埃里希僵着身子坐上去,抚摸他的后背,笑话他是小哑巴。他的眼睛下面出现了很深很深的阴影,长久的泪水冲刷留下细小纹路,好像哭泣死去后的灵魂般死死附着在脸旁,让他永远阴郁忧愁。长久的折磨给他留下了不小的伤害,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他非常反感用木板写字,哪怕那是唯一的交流渠道。二,他再也不哭了。
沉默真是一件危险的事儿,母亲告诉我沉默是智慧,能在苦难中保持沉默是女人最大的美德。简直可笑,沉默意味着被忽视,意味着不被听见,意味着所有人都将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习以为常。既然不能交流,我对埃里希的兴趣也不可避免的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体上。他不说话,不抱怨,不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因此变得更像个性爱娃娃而不是有情感和灵魂的人类,等待使用。
今晚干什么呢?不如,你,小麻雀,把衣服脱了吧。我坦然的看着他震惊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提议。他一次又一次的宽衣解带,重复着解扣子,拉皮带,脱裤子的动作,在穆勒的面前也长久的赤裸着,或仅着内裤。我还嫌不够,得寸进尺,带回来两个包装精致的木盒,要埃里希挑一个做礼物。他目光呆滞,心不在焉的打开了左边的。他颤抖着拿出一件又一件玲琅满目的性玩具,露出最底下灰白色细条纹的睡袍。
“生病的囚犯都穿这个,”卡季卡递给我的时候说,“很方便。”
怎么方便?当然是脱光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后埃里希不情愿地穿上,前开扣,长到膝盖,露出布满淤青和挫伤的苍白小腿,领口软绵绵的,手臂和躯干瘦的可怜,笼罩在夸大的囚服里,整个人都透出虚弱的病气。
“喜欢新衣服么?”
他盯着我,面无表情,按照我要求的那样,一点点把衣摆向上拉。我把手伸进去,摸到细腻冰冷的大腿肌肤,揉捏内侧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眼睛很快的向上瞟了一下。
“你没穿内衣。”我明知故问,“真下流呀,坏孩子。”
他的阴部温热中微微发冷,被我掌心的温度烧的突突直跳。我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点,每个牵过我手的姑娘都这么跟我讲。埃里希从我的动作和表情中觉察出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亵玩,这让他无法接受,只能颤抖着将衣摆抓的更紧,闭上眼睛。我以为他要哭了,命令他脱掉所有的衣物,“好好看看侵略者的下场,”揉搓抠弄,埃里希的尊严和呼吸一起破碎,“看看你怎样不知廉耻的在敌人手里获得快感。”
我对他裸体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很瘦削苍白,也没有体毛,然而即便没有那层层叠叠,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部位的伤痕,你也不会将他误认成一具“少年”的身躯。我看过太多太多的男人裸体。有挤成一团,满脸惊恐,被高压水枪喷的蜷缩在角落里,精瘦结实且多毛的从劳动营里转来的青壮年,有双手抱头,分成两列站好,瑟瑟发抖等待接受突击检查的瓦耳塔资产,修剪干净,遍体凌伤,瘦的可怕。还有瘦弱稚嫩,只有私处生了点点浅色毛发的年轻男孩,分不清恐惧和性欲,很容易被挑逗,很容易受影响,只要晾一会儿就会莫名其妙的硬起。舒勒就曾有很漂亮的裸体,他第一次被强奸时优雅又成熟,但那并非源于年龄,而是培养自养尊处优的生活状态,他习惯于与艺术家为伍,出入人人都有头衔的社交场所,因而娴熟自持,游刃有余。等我们把他扒了精光,又刷的干干净净后,很快发现他其实还年轻,也许只比依赖他的施密特大几岁,皮肤洁净如百合,被亲吻过后的地方则呈现出玫瑰一般的柔软颜色。他真是个艺术家,贝拉夸赞,不仅叫床像,被操完后的身子也成了画布。施密特和柯尼希的裸体则是彻彻底底的少年,除了施密特乳头周围和腋下有一点点浅色的柔软体毛外几乎没有任何毛发。他们在长身体的阶段被剥夺了食物,因此瘦巴巴的,却透出倔强的活力,不会放过一丝养料。他们看上去永远吃不饱,迫切的要把食物全转换成养分,好让青春的齿轮不停止转动。这种近乎贪婪得生命力令他们哪怕关节都饿的发尖,也会在细微处显现一些少年特有的圆润弧度。柳鲍芙曾抱怨说自从施密特吃饱饭后,她便不忍心过分的折磨他,不忍心肆无忌惮的把鞭子和靴子落在自己精心饲养健康的的小小宠物身上。少年的身体总是让人五味杂陈,同时释放出性魅力和不自知的纯真,连稀疏的体毛透露出青春期特有的尴尬和无措。我始终记得施密特,唯一一个能叫贝卡都起同情心的没骨气小狗,胆怯,笨拙,瘦小,急于谄媚讨好,却运气很好。男孩亚麻色的头发柔软如丝,柳鲍芙讲话时就眯着眼睛蜷缩在她身边,任凭她抚摸自己的脊背和腰窝,轻声呜咽,柔软顺服,满脸依恋。
埃里希的裸体和他们都不一样,那是只属于成年人的憔悴。穆勒和他吃的差不多,他甚至吃的更好,却比穆勒孱弱,呼吸时肋骨都清晰可见,几乎比得上格略科。而与年龄相仿的恩斯特相比,后者虽然同样没什么肉,却透出一副破釜沉舟的凶狠和疯狂,脊背挺得笔直,像只随时打算出击的猎豹。埃里希呢?也努力昂首挺胸,却显得萧瑟苍凉,可悲可怜,明显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才没垮下去。
他大腿并拢中间也有一条细细的缝,膝盖因长久跪伏青里透紫,肌肉线条修长。脚踝,关节和髋骨顶着皮肤,小腹凹陷,肚脐边有一个刚结痂的烟疤--纯属不小心,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在我开玩笑威胁他时乱动,便不会被烫到。大腿内侧的那个倒确实是我有意为之,穆勒在相应的地方也有,“恰尔洛夫的私人财产”我笑着让穆勒撩起内裤展示自己的伤痕,“不论如何,这下没人觉得你们是处男了”。他木讷的盯着穆勒的烙印,面无表情的突出烟圈,好像世界都和自己无关,除了手中抽了一半儿的香烟。
埃里希的腰很漂亮,利落流畅,侧面有几块乌青的印记。我把手按上去,恰恰好的形成了握住他腰的姿势。双肋布满伤痕,惨不忍睹,胸部倒是没受太大折磨,除了乳晕周围的划痕,只有已经愈合很久的枪伤光滑发亮。那成了他的敏感点,我亲吻,舔舐,吸吮,让埃里希哆嗦呻吟。他在沐浴和发呆时也会无意识的触碰它,困惑的抚摸着,好像依然隐隐作痛。那成了一个烙印,一个诅咒,把他拖进地狱,与我长久而悲惨的捆绑。
转身,我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过去,露出臀部和鞭痕肆虐的脊背。我拍了拍他的屁股,“还有点肉嘛,”我调侃道,“怪白的,不过确实不太翘哈。”埃里希攥紧了手,稍稍颠起脚尖,希望抵消一些臀部的力度。
“我记得你的屁股也很漂亮,很结实,你还记得么?”我问端着消炎药和纱布站在一边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眼观鼻鼻观心的穆勒,“二级小队副马克西米连·穆勒?”
“是的,长官。”他不咸不淡地回答。
“长官,长官,长官,”我模仿他的口气,“只会这么说,你真的觉得我是长官么?”
“当然,长官,您的指挥是我们的命令。”
“你觉得少校的屁股如何。”
“我无法评价,长官。”
“过去那个妙语连珠的马克西米连去哪里了?”我惋惜的把埃里希拽进怀里,让他乖乖坐在我腿上,像个娃娃一般。“我最近弄到了一个更嘴甜的卡扎罗斯人,我是不是应该让你们替换一下?”
穆勒跪下去,鼻尖都贴到了地面,卑微怯懦,任凭蹂躏,“请不要这样,他没有办法像我这样尽心尽力的服侍您。”
穆勒就一直趴着,而我也肆无忌惮的在床上玩儿弄埃里希。少校故作勇敢,死不吭声,房间里只剩下吸吮和粗重的喘息,淫逸情欲欲盖弥彰。埃里希没哭,穆勒却哭了,蜷缩在地板上像只难看窘迫的狗,难过的脚趾都蜷缩成一团。我把他拽上来,让埃里希安慰自己的副官。于是金色和褐色的头发又凑到一起,埃里希努力撑起身子,伸出骨节突出的修长手指,拭去蓝眼睛下的泪滴,笨拙的用教科书式无趣的表达关怀的方式整理他的碎发,嘴唇嗫嚅着无声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赤裸的暴露着,被两个衣冠整齐的人夹在中间,显得更加不知廉耻。他变成了那副着名的画---美丽的午后,田园风光的野餐,两个西装革履的绅士间坐着一个神态自若的裸女,头发却一丝不苟。我偶尔会让他带上眼镜和领章接受奸淫,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装饰性的服饰只会强调他裸露的不自然。你知道他属于文明,通晓语言,被复杂的伦理道德束缚,眼下,此时此刻的赤裸绝非偶然,绝非自愿,不是什么“展现人体美的狗屁”,而是被构建的,精心打造,便于观赏,每个毛孔在暗示“我可以被使用”。通俗地说,他这副打扮,几乎是因为我无法决定到底是不着寸缕的小麻雀埃里希性感,还是戎装笔挺的克莱茨少校撩人,于是干脆冗杂一气,反正不论如何都是个美丽的身体,非常好操。
穆勒开始亲我,吻我,用我教他的方式努力取悦喘息,“哦,长官,求求您,来干我吧。”他哭泣,呻吟,“放过少校吧,他不能承受更多了。您不是残忍的人,我了解您。折磨我吧,别伤害少校。”
我看着他们苦大仇深的表演,感到无比厌烦。穆勒的泪水有多少是因为长官,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埃里希和穆勒当然可以选择相信后者忠心不二,只为长官,可我觉得这都是胡说八道。他简直要宠坏埃里希了,这压根算不上性虐,只是普通情趣。如果埃里希闭上眼睛好好配合,明明也可以享受。
我拽住埃里希的脚踝,迅速一拉,让他下体贴住我的膝盖。埃里希躺在床上,迷茫的喘着气,眼神涣散,手指轻轻抓挠空气。我知道他又在放空了,自从他不哭之后,他就常常用这种方式明目张胆的逃避惩罚。“穆勒,”我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强迫男人和我热烈的接吻,同时一只手搭在埃里希起伏的腹部。“好好给咱们的小哑巴服务。”
穆勒俯下身,嘴唇亮晶晶的,埃里希的乳头也是潮湿的,刚刚还被我含在口中。他开始亲吻埃里希狼藉的身体,柔声安慰。我则抓准时机,从后面上了穆勒。金发男人手足无力,被压在埃里希身上,忽然恐慌起来,压抑的呻吟,乳头摩擦,埃里希的脸上也出现了春意的抽搐。他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麻木的压抑情绪,神情呆板无机质的的随着穆勒被抽插的频率晃动,颈窝布满泪水,默默的分享压在自己身上的战友喘息勃起的生理反应。
他的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又或许发现泪水只是白白消耗体力的无用功。他总是盯着我,只要不是姿势不允许,就要目不转睛的把眼神锁死在我的身上。没太多情绪,只有偶尔流露出的愤怒绝望。睫毛是浅棕色的,眼睛是灰绿色的,比起那些如猫科动物般的明亮的绿瞳更像是人类。我曾在灯光下强行扒开他的眼睛欣赏观察,执着的认为它们的颜色在逐渐变深。生理泪水被光线刺激的涌出,埃里希动动被抽肿的嘴唇,对我的埋冤报以内敛的嘲笑,一行鲜血顺着人中,留过嘴唇,最后颤巍巍的挂在下巴上。猩红的线将他的下半张脸歪歪扭扭的划分成两块,好像破碎的面具。
我让他低着头不要动,穆勒拿来沾了水的湿毛巾,和我一同手忙脚乱的照顾他。而他则无动于衷的瘫坐在椅子上,淡漠涣散,姿态犹如木偶剧中的国王,高高在上,任凭摆弄。
只有在这些时候,我和穆勒的关系才会恢复一些默契。穆勒总是纠缠我,只要一闲下来就要喋喋不休的哀求我善待埃里希。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听的我直翻白眼。他甚至会在为我口交时忽然停下动作,眼巴巴的仰头求我带埃里希去看病。我烦不胜烦,甚至不敢揍他,怕又激发出穆勒旺盛的表演欲。显然他找准了自己的角色:聒噪善良的恼人忠仆。
当一味的折磨凌辱不足以伤害埃里希时,我便转变策略,用柔情蜜意设下陷阱,把这可怜的纯情军官骗的团团转。我在他的噩梦中再度扮演起蛇蝎美人的角色,并乐此不疲。我反复将他折磨的半死,在窒息的前一刻却松开手,关切的问宝贝你还好么?
领章在埃里希的脖颈处落下粉红蕾丝一般的细小伤痕,像一条精巧的锁链。我含住他的喉结,让埃里希呻吟着蜷起脚趾,死死抓着窗栏才能勉强保存尊严。我会在闲暇时间花费很多功夫细细探索他每一寸肌肤和敏感点,让他又羞又爽,在高潮边缘辗转反侧。埃里希叉开双腿,等待擦药,我则以介于医学生和虐待狂之间的态度凑近细细观察。棉签蘸满冰凉的药水,涂抹过大腿内侧,鼠蹊部,最后是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么?”,我拨弄他进入不应期却依然敏感的下体,“我其实不讨厌你的小小阴茎,虽然我老是折腾它。”
埃里希哼哼唧唧的用枕头遮住脸,闷声闷气的喘息。“放松,”我安抚道,“你这样抽搐下面一松一紧我没法上药。”
他忽然啪的一下坐起来,把睡袍往下扯,努力遮住双腿,把脸埋进膝盖,怕打雷一样捂着耳朵一动不动。我则搂着他的肩膀,像在共同一本有趣的书一样把玩他的阴茎。“很可爱,埃里希,”我哄他,用指甲不轻不重的抠弄乳头,“像只小麻雀。我很满意。不要因为正常生理反应而感到羞愧。你现在没有受罚,我希望你也快活。”我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往脖子里吹气,痒的他乱扭。
除去在床上服他那无穷无尽的苦役外,其他时间埃里希都缄默而抑郁,不是昏昏欲睡,就是阴沉的站在床边叹气。他一睁眼便满脸疲惫,晚上再带着泪痕勉强睡去,不,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休息,而是筋疲力竭后的眩晕。他好像畏惧陷入酣畅淋漓的放松状态,可神经因为时刻紧绷已经失去了弹性。颤巍巍的在临界点昏头转向。你是担心我睡奸你么?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假寐,于是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装模作样的哄他入眠。他被吓坏了,深信只要睁开眼睛就会对上我在黑暗中闪着凶光等待捕猎的眼睛,索性掩耳盗铃,就是不做反应。“你还要接着装么?“我问,“还是你终于开始担心梦中呓语了?”埃里希兢兢业业的装死,我也不再废话。
这精贵的少爷怕冷且自私,又拼命想要远离我,常常侧着身子卷走所有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睡的脸颊红通通的,留下我迷迷糊糊的以为又回到了在稻草堆里过夜的童年。他的“床上坦克”,我跟穆勒抱怨。穆勒则不同,他睡的总是很乖,甚至会半夜晕乎乎的帮我掖被子。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为了博得同情,但总归对我无害。埃里希与我在各自盖一场被子之外,会共同分享一条厚实的毛毯,如果温度持续下降,他还要在自己的被子里铺上毛茸茸的内衬,否则便冷的牙齿打颤。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他的温暖的被窝,睡着的人是不能反抗的,他没有选择,只能温和的,被动的躺着,任凭我的入侵,将他翻成平躺的形状。“你不要动,”我一点一点把自己挤进埃里希的怀中,“不然冷风都漏进来了。”
他沉默的可悲,不敢挣扎,变成一片等待开垦的处子地。被子盖住了我的头,我滑入干燥暖和的的洞穴,脊背摩擦着四十块一床的昂贵绒毛毯,身下则是埃里希起伏的胸腔和腹部。我解开他的睡衣,好像第一次那样摩挲每一寸肌肤,把脸颊贴上去,绕着乳头画圈。他颤抖,呼吸沉重,可怜巴巴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好像示好也好像示弱。
“埃里希,睡着的人不可以动。”
手再次无力的滑下去,任凭我在赤裸的肌肤上肆意妄为,清楚明天早上醒来胸膛又要多出很多难堪的吻痕。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埃里希,埃里希,洁身自好,不甘同流合污的埃里希,跨坐在坦克上踌躇满志,发誓要让世界俯首称臣的埃里希,被操的直翻白眼,满嘴鲜血的埃里希,被献祭给敌人,一动不动等待奸淫的埃里希。
“你怎么还活着?”我附在他胸口呢喃,手指在胸膛写下那几个字,“如此肮脏龌龊的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真的想活着么?还是只是暂时不想死去?我实在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执念会让他心甘情愿吞下塞满刀片的苦涩果实,配和我迷奸的邪恶乐趣。这样还算得上生活么,浸泡着鲜血和泪水,连呼吸都是耻辱的日子,如此的生命除了受苦还剩下些什么?
我时不时会思索,如果是情况调转,我沦为埃里希,或是某个卡扎罗斯军官的阶下囚,我还会选择生命么?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很高兴自己从不曾面对这个选择。我无法理解埃里希,只能将理由囫囵归结于两点,一,我没那么想活着,二,这场变态的权力游戏不能如此简单的调转关系,前者因为阶级,后者因为性别,相互作用,缺一不可。我是赤脚在泥巴地里乱跑,没什么好失去的村姑。他是带金扣子,曾拥有一切的小少爷,天生就该趾高气昂地用下巴看人。要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我可能穷尽一生,都不能得到被他品头论足的机会。我们现在身份对掉了,他是奴隶而我是主人,可过去数十年的生活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简单地说,哪怕同为囚徒,埃里希和穆勒的出身也决定了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理解和应对新世界。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这无疑让我们本就迥异的身份雪上加霜。我无法想象我们之间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共同点。我入伍时很小,事实上我们都很年轻,单纯的有些不切实际。我那会儿把贞操看的可重。母亲告诉我,对拉瑙卡的穷姑娘来说,那是你唯一的嫁妆。当然没过多久我就被战友们“带野了”。娜塔莎告诉我们所谓贞操,不过是他们为了恐吓你的手段。他们是谁?娜塔莎没有告诉我。同样的,游击队也用类似的手段对付被抓到的卡扎罗斯士兵。咔嚓,娜塔莎按下铡刀,褐色的雪茄头像被斩首的老鼠一样弹到厚厚的地毯上。
除了让你有更多的顾虑,更多的畏惧,贞操并无任何价值,它是一个只有男人能看见的虚构魔咒,让世界变成他们的花园。男人们虎视眈眈,争相摘下头茬的蓓蕾,今春的鲜花,眼花缭乱,把自己的口袋装的满满当当,连脚下也是散乱的花瓣。贞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多甜美的好东西,连“处女”这个词都被赋予了神秘的魔力和浪漫的含义,名副其实的荆棘桂冠,封你为纯洁少女的同时将你刺的鲜血淋漓。神学家可以拼尽全力解释圣母玛利亚在产下耶稣后依然是处女,“无暇受孕”他们说。画家也在作品中不断暗示,看啊,洁白的鸽子,那是圣灵,它飞过窗户却没打碎它,这恰恰象征玛丽亚依然是完璧之身。女人要成为圣人就必须是处子,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过男人。哪怕你潜心祈祷,摒弃世俗享乐后又受尽折磨,被加封为圣人,后世学者都要记上一笔,“上帝修复了她的贞操和荣耀”。对处女的赞扬实则是对女性的鞭挞和束缚,他们它形容成一件多么珍贵的事儿,处子之身,好像失去了它你便凋零不洁,一文不值,所以最好拼死保护。
可即便我们摒弃了那套处女的狗屁,我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默认宁死不被俘虏。这种对强奸的恐惧和厌恶是男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我们畏惧的觉不仅仅是自身受到的物理伤害,还有敌人从中能得到的快感。这叫我们痛苦不堪,意识到能义无反顾的深入敌后而不用担心被强暴是一种男人的特权。我们是士兵,却也是米嘉斯的年轻姑娘。我始终很佩服塞耶娃,再经历了那些事儿后义无反顾的活下来复仇,这需要勇气,我没有的勇气。
男人对性的看法则和我们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不使用“正常的性交姿势”实施强奸。男人绝不会因为插入女人而感到羞辱,埋怨不值有可能,但痛苦恐惧,绝无可能。瓦耳塔曾有一个囚犯,是个宪兵团员,身材高大,宽下巴,有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是他们的“头儿”,被女兵插的浑身发抖都没能改变这一点。他很快把被强奸当成了一种乐子,选择用戏谑的方式削弱这种惩罚方式的威慑力。“难满足的米嘉斯婊子们”,他向朋友们抱怨,还给我们排了名次,“那小个子妞儿最靓,大个子那个则野蛮的像个熊。他一点也不怕我们,认为男人绝不会再做爱中吃亏,“他们赢了战争又怎么样?米嘉斯男人的荡货们在跟我们上床”。男人,尤其是成年男人,无法理解自己也可以成为被强奸,被性虐的对象,更别说施虐方是女性了。宪兵没骄傲多久,我们用了娜塔莎的方法,在一群被脱光了裤子的囚犯面前阉割了他,睾丸喂了沃尔克夫的那群耳朵尖尖的狗。这不算完,我们把他绑在架子上,让其中一只发情的狼犬上了他。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血淋淋的裤裆很有诱惑性,狼狗的小脑袋根本不知道是先满足食欲还是交配欲,我们得给他撒上点狗尿才能引导狼犬插进去。婊子,婊子,男人尖叫流泪,鼻涕都流到下巴,被操的发狂。随后狗又吃了他的舌头,他的一只眼球,和他的几根手指,很快还要吃掉更多。支离破碎的“头儿”,奄奄一息的躺在战友面前,用仅剩的眼睛望着天空。这就是下场,柳鲍芙指着狼藉,对那群被吓傻的囚犯训话。被阉割于男人正如被强奸于女人。多么可笑,伤害女人在社会千百年的推波助澜之下竟变的如此简单,
我们费尽心机,确保男人在每一次性交中都得不到多少快乐。强奸的一半是性,一半是暴力,强奸是手段,惩罚恐吓是目的。插入,多么粗鲁的词语,卡季卡讨厌这个用法,她解决性需求的方法总是温柔纯净而简单,口交,永远是口交,我甚至没有印象她插入过任何人。你们插入他们,那你们和男人有什么区别?她和谢瓦尔德争辩。可不插入怎么叫男人痛苦?如果按照“传统做爱方式”,除非我的阴道里长出利齿,否则那帮下流的狗还是能享受到,谢瓦尔德说的我们哈哈大笑,不得不同意。至于我本人则持中立态度,男人天生在性上面就没那么多羞耻心,要想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痛苦,暂时还是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插入这个动作所带来的破坏感实在还是太强,眼下很难及时找到其他的替代品。我们要很残忍的对待每一个战俘,每一次性体验,反复检查羞辱和疼痛占据主体,叫他们绝不可能把它们翻译成又一个卡扎罗斯人的性冒险,又一个男人征服女人的故事。这点卡季卡也十分清楚,不然她不会默许甚至支持华西金和戈博夫鸡奸恩斯特。好在瓦耳塔结构性的压迫终于叫男人学会了恐惧和畏惧,让他们开始打心眼里理解强奸到底意味着什么。虽然进展缓慢,但终归是在塑造一些新的生态。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旧瓶装新酒没什么问题,如果新酒能让旧瓶爆炸就更好了。”这就是战争,把一切推到极端的同时又带来颠覆,不论阶级还是性别。
我趴在装睡的埃里希身边,给他详细讲述宪兵团男人的故事。我绘声绘色的形容睾丸怎样红而黏稠,好像包裹着一层膜,狗的阴茎怎样撕裂了他的肛门,留下发紫的放射性伤口。埃里希装不下去了,推开我冲进厕所干呕,我翻过身,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别怕,小麻雀,我很确信你知道什么是强奸,”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因为你就像一个每天都会自我修复的处子,让我夜夜品味开苞的快乐。你从不享受性爱,埃里希,保持这一点,保持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埃里希变漂亮了,出人意料,也许是因为缄默所以更多了分装腔作势的味道。他总是盯着我,头微微低下,一副想攻击也不敢的凶狠模样。他以为我看不见,而我也借此机会吓唬他取乐。
“埃里希,”我头也不抬,忙着写工作日志,“你的修养就是教你这么盯着女人的么?”
他不敢动弹,僵在床上假惺惺的翻起书来。我写完最后一章,勾了勾手。埃里希哭丧脸,顺从的爬下床,坐进我怀里,自动把衣服解开,方便我把玩胸前的金链和乳头。“真漂亮啊,”我用鼻尖摩擦他的肌肤,感到埃里希在慢慢收紧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你就像一个香喷喷的蛋糕,随时都可以让我啃一口。”
他总是在睡前咔咔哒哒写个不停,写满纸的哀求,请我带他去看医生。我可以要求父母寄钱,多少钱都可以。他一遍又一遍地写着,我还有哪里做的不让您满意您可以告诉我,我会改正,请带我去看医生吧。
“你会死么?”我问,“不会死就不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是懒得跟他解释现在敏思基盯得紧,胡乱带安抚与重建项目里的战俘去看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装甲车少校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的超人么?怎么这么怕死?”
埃里希尝试过绝食明志,效果不太明显,因为他依然每晚和我做爱,我又忙,没功夫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甚至等我意识到他在绝食时也不太担心,深知穆勒绝不可能饿着埃里希,肯定会在白天给他开小灶。直到那天晚上他跟穆勒一唱一和的演起戏来,一个嘀嘀咕咕的说少校日渐消瘦,脸色也不好,身体肯定会撑不住,一个则大义凛然的推开食物,看也不看,动作夸张到生怕我注意不到。我实在是厌烦透顶,当着埃里希的面把穆勒捆在花园里用藤条抽的鬼哭狼嚎。我回到屋子里,发现埃里希被吓得小脸煞白,显然没预料到我今天脾气如此糟糕。我用血和汗浸泡油亮的藤条指着埃里希问他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埃里希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我,慌张的把冷掉的汤和面包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他表现很乖的时候我会对他充满爱怜,坦白其实跟卡季卡咨询过他的病情。心理胜过生理,没有大碍。我告诉他我们应该一点点从发音开始练习,于是用粗粗的钢笔在他的裸体上写满米嘉斯语的羞辱性词汇。
“俵子。”我写在乳头上方,通常是作战服姓名牌的位子,大声朗诵:“阳性名次,形容克莱茨这样的卡扎罗斯男人,例句,克莱茨是个漂亮又不知感恩的俵子。”
“强奸。”我写在他的臀部,长长的单词被臀缝分开,五个字母在左,六个在右,“中性名字,动词,让克莱茨听话最快的方法,对卡扎罗斯人恰如其分的惩罚,例句,克莱茨和我第一次见面是通过强奸。”
他的头向后扭去,捂住嘴,非常用力的呼吸,好像希望自己能瞬间窒息而死。
“阴茎,”我写在他的小腹距离阴茎分寸的位子,引起一阵战栗,“阳性名词,无用之物,万恶源泉,例句,克莱茨一直害怕我夺走他的阴茎,因为如此他便再也不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懦夫,”我写在他的苍白的小臂上,感受到紧绷皮肤下肌肉的生命力。我很爱他的小臂,那是没有任何色情却充满性意味的身体部位,让我无法自拔的渴望亲他咬他,“中性名词,只会用暴行掩盖罪恶的军人。例句,再残忍的施虐狂也会是个懦夫。“
“性贿赂,”最后一个词一半在大腿内侧一半在会阴,“阳性名词,瓦耳塔的流通货币。例句,通过性贿赂,克莱茨换到了食物和住所,他应该心满意足。”
我不准埃里希洗去字迹,而是要求穆勒在米嘉斯语下方写上卡扎罗斯语翻译。“不准哭,”我恶狠狠威胁,“要是眼泪弄脏了叫你好看。”穆勒的伤没好透,眼底一片死寂,默默趴在埃里希身上写。字母像胡乱缝合的伤口,将埃里希肢解成破碎的拼图。他躺在床上,用最后一点力气穿上衣服,甚至没来得及扣上扣子就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再也没精力陪我胡闹。我又开始心疼他,“怎么不哭啦?”我问,“好勇敢哦,是不是恨死米嘉斯人了。”
埃里希不和我对视,用这种可笑消极反抗来表达愤怒,我伸手去扒拉他的脸,他死命的扭头,好不容易被拧着下巴扯过来又闭上眼睛装睡,气得我疯狂掐他大腿的软肉。“看着我!”他呜呜直叫,可怜巴巴的悲鸣,拼死抵抗,挣扎间流下泪来。
我用关节铐把他的手腕和脚踝锁在一起,让他保持着别扭而羞耻的姿势:两腿折叠张开,露出生殖器和肛门,胯部因为四肢拉伸而被迫向上拱,凸显出贫瘠的胸脯肋骨。他盯着天花板,被口球折磨的眼睛通红--对本就不能发声的人来说这么做除了物化和羞辱并无任何实际意义。因为平躺,唾液呛的埃里希不断咳嗽,最后都有些没劲儿呼吸了,只是时不时的干咳几声,像病入膏肓的垂死般苟延残喘。
埃里希每日的生活十分简单:早起梳洗干净后半死不活的坐在桌前努力吞下早餐,再站在家门口毕恭毕敬的目送我告别。白天他会尝试着昏昏沉沉的睡儿一小会儿,或是用书写板和穆勒交谈埋冤。埃里希很谨慎,总是注意在我回家前销毁掉白天写过的内容,而我则毫不留情用铅笔涂抹书写板上的白纸,显出笔记留下的模糊拓印。
“她没有变,”埃里希悲观地写,“她一直如此,只是不再屑于伪装罢了。保护好自己。”
“伪装”和“保护”用的是大写,下面还画上了两条横杠表示强调。
我没马上发怒,只是坐在那儿拉过埃里希的皮带扣,似笑非笑的隔着裤子轻轻摩挲他的臀部和胯部。我越不说话埃里希就越害怕,站在我面前膝盖都在战栗,嘴唇和下巴快速抽动,眼睛也眨个不停,无法控制神经衰弱导致的小动作。这就是羞辱和折磨所带来的副作用之一,因为能预计到会被折磨羞辱却无法预计到具体的酷刑,再有城府的稳重军官也会变成惊弓之鸟,连温和的触碰也将被翻译成骇人的惩罚前奏。
“我暂时不欺负病人。”我说,“好好想想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儿,不然明天就有人要被折磨的灵魂出窍了。”
我扫了眼穆勒,把玩腰间的纪律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穆勒说了什么,但晚上埃里希主动打开了第二个箱子。站在影影绰绰的烛光里,他身穿全套军装,甚至带了手套,几乎猜不出下面是苍白瘦弱伤痕累累的裸体。
“如果这是你道歉的方法,恐怕还需要些诚意。”
埃里希双膝跪地,腰压下去,嘴里叼着领章塞进我手中。
我被逗乐了,把他拉近,轻轻揉捏耳垂,“怎么啦,小狗儿想出去散步了?”
埃里希羞的面红耳赤,接着表演。他扶着我的膝盖一点点爬起来,动作僵硬,夹杂着毫无节奏的扭动,眼睛始终紧闭。我抓住他胸前的武装带,生怕他摔下去,嘴上却不依不饶的嘲讽。“老天,幸亏我把你带回来了,这种勾引的水平在瓦耳塔会叫人笑掉大牙。”我凑近男人的脖子闻了闻,“小混蛋,你还擦须后水了?”
他开始慢慢脱衣服,解开第一颗扣子,假装很热似的抚摸自己的锁骨。这画面实在尴尬的不忍直视,于是我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把他扒的精光。
穆勒果然还留了一手。
他的大腿和胸口绑了拘束带,黑色皮质,大约两指宽,上面叮铃桄榔玲琅满目的挂了许多胸章,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埃里希没想到我动作这么快,愣在那里,活像一颗等待装饰的圣诞树,过了好久才回到“性感娼妓”的角色扮演里。
我命令他自慰,递给他一根假阴茎。
埃里希屈辱不堪,却还是照做。他在卖淫,彼此心知肚明。我给过你选择,我一遍一遍告诉他,你可以接受惩罚,和穆勒一起,但你选择用身体用性来换取特权。你想要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的身体终于被逼到了极限,在尊严和舒适之间选择了后者。你变了,你以前会不假思索的拒绝,你会义正严辞的告诉我“恰尔洛夫,卡扎罗斯军人把死亡看作最大的荣耀”。如果连死亡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你知道我不会杀死你,埃里希·克莱茨,别骗自己了,用尊严换来的是什么?是躲过一次殴打,逃离在地下室的笼子里的监禁,或是更为温和的强奸?你贪图享乐,活在当下,已经沦落为过去最看不起的人了。
他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因为缺乏润滑而疼的面部扭曲青筋暴起。为了方便进入,他彻底抛弃体面,换成可悲的姿势张开双腿努力抽动,屁股悬在半空,一只手支撑地面,一只手穿过两腿间探寻肛门的方位。埃里希又失败了,最后只好重新摆出跪坐的姿势,把性器放在小腿之间,对准后靠自重吞入。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一根阴茎固定住了,动弹不得,甚至无法转身,瞬间神情僵硬,面红耳赤。他看着我,眼角很快的抽搐,愤恨不已,手却伸向两腿间的生殖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哦,我将他的双手反铐在床角,用前面高潮是奖励。
他震惊地喘气,汗水从眼角滑到脸颊。加油,加油,我鼓励到,慢慢扭一扭,让它蹭到敏感点。他竟然真的照做了,轻轻转动屁股,疼的龇牙咧嘴,却没获得多少快感。埃里希终归是不能单纯通过这种方式达到高潮。我玩味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你已经淫荡到头了呢。”
他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毫不顾忌下体的疼痛拼命摇晃翻滚,喉咙里挤出刺耳的尖叫,小腿很快被鲜血染的黏糊糊的。军章碰撞,把大腿上的肉戳的像起疹子似的红肿一片,有一根别针甚至插进了肉里。
为了让他平静下来,我死死掐住埃里希的脖子直到双眼翻白。我松开手,不需要额外指示,他沉默的重新回到扭着屁股自慰的动作里,我则一言不发的解开军章和大腿上的束缚带,动作尽可能的轻柔,不造成更多伤害。我们安静和谐的忙着各自的事儿,好像刚才的闹剧压根没发生。
手指触碰到大腿内侧时埃里希抖了一下,轻轻喘了口气。
我瞟了一眼,发现他终于有点勃起的迹象了。
我凑近,几乎是搂住他,“我可以帮你高潮,”我吻了吻他的耳垂,“代价是你以后就不是男人而是小狗儿了。”
他没说话,假装矜持。我开始抚摸他的睾丸,绕着铃口打转。埃里希非常敏感,很快便失去气力抵抗,只能轻轻用头顶了顶我的脸颊,表示同意。这是埃里希的弱点,性刺激,他对性相关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我--并非什么美好回忆,再加上本身就很敏感,有时只是被触碰乳头和阴茎都会浑身僵硬发抖。他毫无理智的害怕跟性相关的一切,有时反应的太过激烈以至于我好奇是否一本正经的埃里希其实私下里有些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癖好。
高潮过后,埃里希坐在浴缸里,神情呆滞的擦洗身子。我则靠在洗手台上边刷牙边望着他挤眉弄眼。
“明天想不想吃新鲜出炉的肉桂面包?”我问,“贝卡说厨子是货真价实的洛夫城人。”
埃里希没理我,擦的更用力,好像洗不掉大腿上残留的精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生气嘛,我不该说你在卖淫的。”我在睡前用力亲他,想通过突如其来的热情表达爱意。“你要是老这么端着,日子会很难过的,好好接受自己是个敏感的,只能在我手里高潮的小色鬼不好么?”
他似乎听信了我的建议,舍弃了很多情绪,迅速枯萎。
埃里希的日间生活很贫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焦躁绝望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听到我驾车驶入院子的那一刻跳起来,擦干眼泪,梳洗干净,敷衍的展示出一个还算合格的微笑等待今晚的凌辱。这是他为生存所做出的最后努力,除此之外,埃里希开始破罐子破摔,毫不讲究礼节,昏昏沉沉遵从本能。他饿了就吃,吃到满意就上楼洗漱睡觉,把书和报纸都丢在一边。他喝酒和抽烟同样毫无节制,如果我不阻止他可以一直放纵到浑身发抖坐在厕所干呕为止。我揍他,他也不哭不闹,更不求饶,只是蜷缩在地板上护住面部,顺着皮带和靴子的力度左右翻滚。冷笑,这才是确切的形容词。他好像和躯壳分离了,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坐在沙发上,疏离和冷漠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嘲笑。晚餐变得非常安静,如果我不主动开口那么便没人发出丁点声音,家里死一般的寂静。我也很不冷静的把在敏思基那里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两个倒霉的卡扎罗斯人身上。“瓦耳塔都比这儿热闹!”我冲低头不语的穆勒骂道,“我养着你们是为了这种生活的么?”
穆勒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抱歉,长官,请原谅。”他吸了吸鼻子,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面包上,“请问.....请问您今天过得如何?”
“你这副德行是做给谁看?我做了什么你就要哭?不会好好说话么?有天大的委屈?”我粗鲁的几乎让自己恶心。狂躁的无名怒火冲上头顶,我并不生他的气,只是享受虐待他的刺激和掌控。我好像在一刹那变成了父亲,赌输了钱后醉的恰到好处,对我和弟弟拳打脚踢的父亲,不停挑刺儿来合理化暴力的父亲。
我扇了穆勒两耳光,又用枪指着他爬上椅子上唱歌。唱点卡扎罗斯民歌小曲儿,免得克莱茨也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对埃里希直呼姓氏,好像真的在称呼某个瓦耳塔的囚犯。穆勒赤脚站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带着哭腔小声哼唱,细如蚊吟。“周日的清晨,礼拜的路上,我遇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她.....”
“大声点。”
穆勒难堪的绞着手,提高嗓音:“她有一条白裙子,和一个更白...”
“大声!”
“更白的灵魂,她,她,”穆勒开始结巴,脸色发红,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带着哭腔念词儿,“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哦,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
“怎么样,有回家的感觉么?”我捏了捏埃里希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机械的重复切割肉排,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吞下的动作,神情冷漠,再也没有过去因穆勒受辱而悲伤同情的自责反馈。听到我的问题后他停下动作,木讷的抬起头看了看在自己面前被敌人戏弄嘲笑的前副官,举起酒杯致意,随后一饮而尽,接着回到切割,咀嚼,吞下的进食流程。我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变化,暧昧和关怀的情愫消失殆尽,河水被蒸干,露出狰狞贫瘠的真相,没有爱,没有温暖,只有苟延残喘的妥协。
暴力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我不断的伤害他们,又不免在事后感到愧疚无奈。我绝不会跟卡扎罗斯人道歉,只好更隐晦的示好。情绪不讲逻辑,甚至诱导出另一种奇怪的偏执行为--我会不断打破他们的底线,用凄厉的尖叫哀嚎来确定上一场凌虐没有把他们彻底毁掉,紧随其后的是温柔抚慰,妄图用小恩小惠弥补战俘们的满目疮痍。这种细腻的关怀和让步再次引起我的自厌和不满,于是开始凌虐泄愤。周而复始;没有尽头的暴力漩涡。
我亲吻穆勒,以能想到的最温柔无害的方式做爱安抚他。我一周至少有三四天会和穆勒过夜,帮他擦药修复脊背的鞭痕。穆勒老哭,委屈的把脸埋进枕头,脊背裸露,屁股一抖一抖的。他的房间里挂满各种各样的素描,有拉瑙卡的河流,克里瓦的大教堂和鞋店,还有几章潦草的描绘了我和埃里希日常工作的景象。他把它们贴在床对面的墙上,贴满了就全部拿下来换上新的。床头柜上摆了他和海因茨的合影,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行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绽放。
做完爱后我会搂着他,跟他聊天,聊他以前的生活,聊我们永远吃不饱饭的寒酸童年。他会从身后搂着我,絮絮叨叨的感谢我给了他这么好的生活。有单独的带洗手间的房间和全新的家具,有可以随意使用的暖气和永远不缺食物的冰箱。我被夸的满心欢喜,愈发愧疚,把脸埋在他怀里佯装睡着,暗暗发誓明天要对他更好一些。然而穆勒把握机会得寸进尺,自以为微妙的把话题又拉到埃里希身上。“少校是南方人,他从没往这么北过,又很少上前线,不适应很正常。我还记得他有整个军区最暖和的办公室,窗户上都挂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格略科开玩笑说:“克莱茨的办公室暖和的像圣诞节的舞会大厅,不知道在等哪个不幸的姑娘上钩”,还有一次,我们去慰问山地部队,就是那帮大胡子,少校冷的脸都青了也不肯在军装外面穿上毛大衣,“我宁可冻死也不会妥协军容,格略科中尉,”他嘴上这么说,回去之后大病一场,整整三周才有力气下床。”穆勒抚摸着我的大腿,喋喋不休,自言自语。“求您仁慈一点,如果要折磨就折磨我好了,放过少校吧。”
我冷冰冰的挣脱他的怀抱,“你真的这么爱埃里希?和海因茨比呢?”
我翻身就睡,留下穆勒错愕惊恐,辗转反侧。
我讨厌他自我感动的惺惺作态,把那套卡扎罗斯父权糟粕带进我家。我甚至有点吃醋,他难道不明白珍惜刚刚两人亲密无间的暧昧么?难道不理解这个夜晚是属于我们的么?我不喜欢穆勒这样自我贬低,他应该服侍我而不是埃里希。周而复始,每当我表现出松动的迹象他便要迫不及待的钻空子,搂着我说埃里希多么可怜,我被激怒,开始殴打忠心耿耿的蠢货,直到他呕出鲜血。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回瓦耳塔!这句话对他还有一定威胁力,他果真不说话了,回到过去谨小慎微的生活状态,做家务,然后被操。
埃里希的情况则更糟,他完完全全的封闭自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恹恹的蜷缩着,很慢很慢的眨眼,让我一度以为他都要睡着了。埃里希周围筑上了一层厚厚的茧,不再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我会忽然扇他耳光,左右开弓,劈头盖脸,直到面颊和双手都红肿发烫,鲜血落在面包上像零星草莓酱才罢休。埃里希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费心去处理满脸的鲜血,而是坦然自若的拿起面包塞进嘴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他甚至没有悲伤和痛苦的情感,只剩疲倦和无所谓--或许还有一丁点讥讽。“擦擦脸。”我递去一张纸巾。他敷衍在脸上的蹭了几下,接着吃面包。我重新打开水沾湿毛巾,一点点的细心洗干净斑驳的棕褐色血迹。“疼么?“我抚摸着他发肿发热的脸蛋,略带关心的问。我在爱护你,你最好明白我的示好和苦心,我在心里默念。
埃里希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眼睛直勾勾的,布满血丝,深深的凹陷进去,像一对儿没有生命的绿玻璃无机物。他看了我很久,放声大笑,伤口撕裂,鲜血从人中滑到下巴,像蛇杏一样闪着滑腻的光。
你在笑什么?我问,忽然感到由衷的疲惫,好像已经太久没有入眠,身体只剩下一个空荡的躯壳。
埃里希当然不能回答,笑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他走到穆勒面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血淋淋的吻痕。他不怎么消耗,却每天都筋疲力竭,蜷缩在死亡和生命的边界。他似乎真的不在意尊严了,不论被如何苛刻羞辱都表现出一副迟钝的呆样。我带来贝卡多余的化妆品,给埃里希涂上睫毛膏和眼线,给自己抹酒红色的唇膏。戴着这样浓烈又滑稽的妆容,我和埃里希疯狂的做爱接吻,把他的身体当成画布,甚至直接用口红在他身上写字画圈。等一切结束后,我将埃里希带到镜子前,“看,你哭的多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脸上都沾了乱七八糟深浅不一的红色。他那双很深邃的眼睛被弄得很黑,泪水把化妆品冲化,留下黑色的干涸印记,满身都是吻痕,像一团被揉碎的纸。埃里希没认出镜子里的人,伸手轻轻摸了摸颧骨,然后盯着指头上的睫毛膏痴痴发笑。我被这幅诡异恶心的画面弄的浑身发麻,把他推倒在地用皮带抽打。他又开始狂笑,到最后和疼痛的尖叫融为一体,歇斯底里的扭动着,把空气都撕成碎片。
我筋疲力竭地丢下皮带,坐在床头,有气无力的命令,“不准笑,”
埃里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晃晃悠悠走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低头给了我一个很悠长真切的吻,他太用力,我又太慌张,咬破了彼此的嘴唇。我奋力擦拭,破口大骂他是个不要脸的娼妓,下流的蠢货,威胁说要割断他的舌头,平生第一次对接吻这个动作感到反感。等我骂完,埃里希已经走进浴室,他在关上门前回头,露出了一个微妙却眼熟的笑容,有点得意洋洋,又有点忧伤,好像在品尝鲜血的味道。
这是埃里希·克莱茨作为卡扎罗斯参谋最后的智慧和尊严,他赢定了,因为不剩下任何可以输的了。我不能砸裂已经破碎的,我无法反复杀死一个人,他已经被碾压为齑粉,任何一个能让统治者疼痛受伤的机会,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都是属于奴隶的胜利。
每一滴血都算数,自欺欺人的小小反抗,这就是埃里希的可悲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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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不愿面对家中琐事逃避责任的人一样,我选择尽可能的留在办公室。这并不难,因为工作确实越加繁忙,光是应付敏思基乱七八糟的馊主意就要消耗大量体力。
我们亲爱的政治监督员阁下某天突发奇想,从伊纽瓦借来了一个绰号“教授”的顾问。
伯恩哈德·佩什,绰号“教授”,确确实实和他姓氏所暗示的一样,是个倒霉的混蛋。他在战争前曾生活从世俗角度来说相当体面滋润,现在也过得还算不错。他在战俘事宜委员会工作,算是相当高级的顾问,不仅享有诸多物质特权,还保留了极大程度的自由和尊严。佩什隶属于一个被我们称为“奶嘴儿”的项目,通过微薄的优待和萝卜加大棒的策略温水煮青蛙,逐渐彻底阉割战俘。他提倡战俘营和占领区应该实施双方联合人性化管理,考虑文化和宗教等因素,“惩罚不意味着羞辱,尤其是对占领区无辜的人来说”,他站在莱勒诺夫面前虚弱的解释,苍白的脸上渗出滴滴汗珠,“父亲和儿子强行分开,兄弟手足被关押在不同监狱,连通信都是奢望。病入膏肓的父亲最后的心愿就是能见到在瓦耳塔服刑的孩子,剥夺最后道别的机会实在太过残忍。”我看着佩什逐渐变白的金发不禁有些鄙夷也有些心酸。脸颊上的细小伤痕证明他酒精成瘾,导致剃须时双手不断颤动刮破脸颊。我在父亲和莱勒诺夫,以及许多年长男人的脸上见过这种痕迹。除了物质条件还算优越外。这位顾问的日子并不好过,妻子贝蒂纳在两年前死于手术病发症,双胞胎儿子一个被拘禁于暗无天日地点保密的政府部门地下室当人质,一个在袭击行动“圣诞夜”中失踪,杳无音讯,被宣告死亡。他依莫利波佳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我从不怀疑如果莫利波佳要求,他会把我们的鞋子全部舔干净。他在监督下出版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册子教导卡扎罗斯人怎么应对新生活,无外乎是祈祷和憧憬未来,与过去和解。他会去各种监狱和矫正机构演讲,宣传米加斯人的善良和此类机构的正当性。我看过他的照片,站在演讲台上,像个迷人的演员,热泪盈眶的呼吁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不要忘记故乡的家人和朋友。我常常好奇他是否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胡言乱语,竟能日复一日的对着那一张张营养不良,遍布伤痕,眼神或麻木或愤恨的脸重复谎言。他是个可悲又怯懦的软骨头,如果不是为了什么自私的原因绝不会主动向莱勒诺夫提出要求。
如今这个瘦削的男人弓着身子,微微驼背,神情卑怯谄媚,站在莱勒诺夫面前,再一次请求他能为自己向总部申请探视儿子的机会。“我恳求您,不要把它看作一个敌人,一个囚犯,一个卡扎罗斯人的提议。把它看作一个父亲向另一个父亲,以比任何法律都更高的伦理和人性作为证据的请求。”
可惜他求错了人。莱勒诺夫已经彻底垮了。过去那个魁梧慈爱的男人如今只剩躯壳,棕褐色的眼睛也深深凹进去,再也看不见过去的活力和机敏。他把胡子刮的一干二净,导致下颚瘦削的线条无处遁形,眉毛苦闷的锁着,在额间留下深重痕迹。他看上去依然像个军人,只不过是个中年失意的落魄军人,斜靠在椅背上,两只手扣在胸前,神情不明的注视着佩什,好像不愿被敌人提起丧子之痛又好像有些同情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莱勒诺夫刚准备说什么,被一阵激烈的咳嗽打断。卡季卡赶快站起来,倒出药片给他合水吞下。莱勒诺夫变色惨白,咳得青筋暴起,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震耳欲聋,听的我胸口又痒又疼,好像打了个太大的喷嚏。
莫利波佳和卡季卡对视了一眼,后者扶起莱勒诺夫,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莱勒诺夫抬起头,想要反驳,卡季卡温柔又坚定的摇了摇头,给他披上外套。“各位,莱勒诺夫中校身体不适,如果没有意见我想现在为他进行治疗,先失陪了。”卡季卡微微一笑,用给孩子讲话的语气指导莱勒诺夫,“您可以把剩下的责任委托给莫利波佳了,毕竟直属她的职权范围。”
莱勒诺夫的呆滞了一会儿,咋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晕乎乎的,“嗯,就这样,”他努力睁开眼睛,眼睑却不断抽搐,“很好,按你说的来的,莫利波佳中校,麻烦您了。”
“我的荣幸。”
在卡季卡的搀扶下,莱勒诺夫一点点挪到门口,才四十五不到,却已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在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忽然费力的扭过身子,“我认为佩什先生工作认真,不过分.........”,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咳嗽,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里。
莱勒诺夫走后佩什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笑的几乎要哭出来。“莫利波佳长官大人,”他嗫嚅道,因成为在场唯一一个卡扎罗斯人和唯一一个男人而感到惊慌,“我去了科孚诺,伊纽瓦,我会好好完成瓦耳塔的工作,我什么都会做,请您帮帮这个小忙,只要一个签字就可以。”
真丢脸,贝卡耸了耸我的肩,笑的露出一个犬齿。
“哎,可怜的男人,”莫利波佳说。我大吃一惊,以为她竟破天荒的同情起了卡扎罗斯顾问,却听见她那特有的,咬字很重的米嘉斯语,“莱勒诺夫,可怜的男人。”
“是啊,”谢瓦尔德似笑非笑得打量佩什,咬着牙啧啧吸气,“太老的牛是耕不动地的。”
“未来还是得靠咱们提尔卡。”柳鲍芙说,冲我们眨了眨眼睛。多么熟悉的词儿啊,我有多久没听到它了?
“我希望莱勒诺夫能安度晚年,”我无比惋惜地说,“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叫人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鲍鱼芙表示赞同,“他上周告诉我他为自己羞愧,该死的战争,简直就像慢性病,今天还在一点点谋杀我们。”
“世界就是一场葬礼。”贝卡拖长了音,“一场,该死的,葬礼。”
“我们曾成百上千的死去,现在我们则独自死去。”我感慨道,“不知道哪种更糟糕。”
“华西金的叔叔自杀了,你们知道么?”
“老彼得自杀了?”柳鲍芙震惊地重复,“天,他妻子以前是我父亲的头号客户,有点小气,总是对肉挑三拣四,不过是个挺善良的女人。我从没想到老彼得会自杀。”
“安登尼雅总说战场上回来的那个不是她父亲,是披着他皮的幽灵。”
“给她们送抚恤金了么?”莫利波佳问。
“下周就送。”
“多少?”
“少尉,拿过勇敢志愿章,老婆瘫痪了,女儿还在上学,抚恤金一个月应该是一百二十,但自杀是要打折扣的。”柳鲍芙对这些政策如数家珍,对答如流,俨然一副成熟高级公务员形象。我和贝卡相视一笑,感慨咱们的队长永远辛劳,永远可靠,却也变化不小。她如今在正式场合军装笔挺,皮鞋锃亮,不那么爱说脏话了,卷曲的头发也留长挽成了一个鬓,显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游刃有余。为了更好的协助莱勒诺夫对付日益扩张的拉瑙卡军队,尽管缓慢且过程艰难,她还是逐步学会了冠冕堂皇的寒暄和官场礼仪,在敏思基说蠢话时压抑怒火假笑着回答“是么,有趣”而不是一拳打碎他的鼻梁。然而她也没有变,骨子里依然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屠夫之女费拉托夫,朴素务实,勇敢勤劳。平日里在军装外罩一件灰黄色的防水大衣,遮住金光灿烂的胸章,开着那辆破破烂烂轰鸣声巨大,状如坦克的卡车通勤。更重要的是,她的家里始终只有施密特--一个可爱胜过英俊,没有太多特长的贪吃孩子。她常常在午餐时抱怨自己被迫留在瓦耳塔彻夜加班时施密特不通人情的缺乏安全感。“他每天早晚都要给我来一个电话,我得把他哄去睡觉才能接着工作,真不知道一个每天被锁在家睡大觉的人有什么新鲜事儿可以唧唧歪歪一个多小时。”柳鲍芙大倒苦水,“我应该让敏思基去采访施密特,他简直是优待俘虏的代表人物。然后呢,好不容易等我周末回家休息他又要粘上来抱怨一个人在家是多么无助多么思念我,简直是只发情的兔子。”“你试过揍他一顿么?”莫利波佳听到我们的聊天插嘴道,“个人经验,这是非常有效的,对人对动物都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用,他更闹了。”
“那你小心他给你生出一窝小兔子。”保安局的中校哈哈大笑,没意识到光是这个想法就吓得柳鲍芙直摆手。
她很忙,但这并不是件坏事儿,至少她不再孤独。我们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这战争余波的延时凌迟,能投入到建设某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是一种特权。她还活着,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亡人的墓碑。她不断学习和工作,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似乎只有筋疲力竭才能问心无愧。
莫利伯佳摸了摸嘴角边的法令纹,“彼得只有一个孩子么?”
“现在只剩安登尼亚了,原来有四个,小的被打死了,大女儿在游击队被宪兵绞死,二女儿在工兵队踩到地雷。”
“那按中尉军衔给吧,不然我每个月再补三十块。”贝卡主动提出,“她们日子已经很难了。”
“按中尉军衔吧。”莫利伯佳说,“有时间派几个代表去看看他的遗孀和女儿。”
她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过了大概十分钟,莫利波佳拍了拍手,打算起身,“散会散会,我饿了,有人想去城里吃的么?我开车!”
“不!”一直被晾在旁边的佩什惊呼,伸出手抓住了莫利波佳的胳膊,随即恐慌的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会让自己丢了性命,赶快松开,“长官,求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您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莫利波佳愠怒的整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佩什苍白着脸,“我不理解,长官。”
“每个囚犯都曾是父亲的儿子,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你和米嘉斯政府合作么?”
答案显而易见,但尊严不允许佩什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留下他瞠目结舌的站在我们中间,一群翘着腿等着看好戏的军官。
贝卡“啧”了一声,一只手把烟举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我可太想念我那个会唱歌的烟灰缸了。”佩什闻言马上凑过去,双手向上摊开,一副虔诚的模样,“请允许我。”
嘲讽的情绪如一个漩涡,以贝卡为中心,逐渐向外扩张,每个人都在笑,连站在我身后的伊格洛夫也在笑,口袋里那支微微发蔫的蓝色野花随着呼吸上下抖动。贝卡撇了撇嘴,扫了一圈军官,两只手像指挥乐队一样举起来,再轻轻压下去,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表演。“您是个烟灰缸么,佩什先生?”
佩什没有说话,只是奴颜卑膝的把手举的更高一点。我注意到他带了块儿银色的手表,和埃里希的那支有点像,想必也很昂贵。
贝卡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度适中且有弹性的黑色细棍,由金属芯和橡胶组成,官方名为“纪律杖”,瓦耳塔的囚犯和军官则叫“熨斗”,因为它会在肉体上留下火辣的疼痛感,仿佛被烙铁很快的按在肌肤上。这是政府提倡的惩罚道具,三个为一套,发放给每个在战俘营工作的军官。两个黑色,一个可折叠,一个不可折叠,作为日常工作用品。另一个则是礼仪杖,稍微粗短一些,在军事仪式和纪念活动中如宝剑一样挂在腰间,保安局是蓝底银头,我们则是红底金头,装饰华丽,侧面刻有各自的铭言,“于动荡伫立,于和平守护”和“今天正如明天,我们埋葬敌人”。有次阿克西尼亚随手用礼仪杖痛击囚犯,在男人的脊背上落下讽刺性的印记:埋葬敌人,被卡季卡抱怨说真拿它当熨斗了。保安局曾有传言要改点新的口号,不要老沉迷过去,谢瓦尔德提议应该叫“这条路去地狱,先生们!”。尽管理论上讲瓦耳塔的体罚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和专业性应该全部由纪律杖执行,不少军官还是会选择更得心应手的工具,比如帕罗亚人的赶牛鞭。格略科告诉我有的囚犯叫纪律杖“教具”,因为他们的第一句米嘉斯语通常是被在被鞭打时说出来的,可能是“不,不,饶了我,放过我”,也可能是被捆在名为“扒皮台”的刑具上,四肢朝下无法动弹,脊背和地面平行,裤子拉到脚踝,衣服掀到肩膀,露出一大片赤裸肌肤,随着“欢迎殴打”开始大声用米嘉斯语报数。对那些没什么语言基础的囚犯来说这个活动格外倒霉,因为在剧痛下他们无法及时反应,常常尖叫哭号着忘掉发音和数数,只顾怒骂哀求。
“一!”
“二!”
“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我求求您了!我要死了!”或是,“我要杀了你,臭婊子!”
数字四总是很难发音,一旦中断就要从头再来,导致本来十下到十五下的鞭打有时竟可以到二十五,甚至三十鞭。如果他们苦苦哀求,又恰好执刑军官心情不错,大概率可以雷声大雨点小的撑过去,如果一意孤行口不择言,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顿狠揍,基本能打出浑身的傲气,叫他们像烂泥一样被进医疗室胡乱消毒包扎,之后就是禁闭。在五平方米的黑暗中关押长达两周到两个月,中间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折磨,无外乎剥夺睡眠食物,严刑拷打,往肛门里塞点燃的纸片和蜡烛,浑身脱的精光在半夜被拖出去浇冷水洗澡。这一套入营仪式下来,不论多硬骨头的卡扎罗斯人基本都被折磨软了,失去积极抵抗的意志,成为新的瓦耳塔“幽灵”-一个名词用来形容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失去存活意志的囚犯。根据卡季卡统计,仪式完成后,囚犯体重会降五二十五磅到四十磅不止,有的甚至落下终身残疾。恩斯特是唯数不多几个没屈服的,鞭打到昏迷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咬着牙汗如雨下,怒目圆睁的盯着我们泄愤。穆勒则怕透了“纪律杖”,甚至不敢触碰。有个军官在监督他洗澡净身时无意间把纪律杖落在椅子上,他却以为对方是故意而为,于是赤身裸体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里整整六个小时,瑟瑟发抖,差点昏死过去。尽管穆勒说他不记得那军官是谁,我却有足够理由怀疑应该是下手狠毒,丢三落四的贝卡无误。
纪律杖轻轻搭在佩什的肩膀上,后者打了个哆嗦,慢慢跪下去。他是个高挑的男人,差不多有六英尺,比娇小的少尉高出将近一个头,却无助的浑身发抖。我想他宁可跪在莱勒诺夫面前也不愿跪在这个年龄小的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军官面前摇尾乞怜。
贝卡把烟叼在唇间,抬起佩什的下巴。“他还挺漂亮的,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她冲我扬了扬眉毛,“喜不喜欢?比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婊子可好看太多。”
“饶了我吧,一个就够叫我心烦的了。”
“他被首都那些人用过么?等等,”贝卡问莫利波佳,忽然注意到香烟快要燃烧殆尽了,“张开嘴,佩什先生。”
佩什闭上眼睛,心一横,颤抖着张开嘴吐出一点舌头,贝卡想了想,还是没按上去,而是在他的嘴唇上磕了磕烟。烟灰落进口腔,佩什打了个激灵,最终还是没忍住。跪在地上四肢着地干呕起来。
“如果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漂亮,”贝卡总结道,“首都的那群人可真是有福了。这就是卡扎罗斯人的毛病不是么?空有皮囊,里面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肮脏腐败的玩意儿。”
“我倒觉得他们本身就长了张谄媚的脸,以前对长官,现在对我们,哪怕英俊也有股子下贱的味道。”柳德米拉评论道,“阿廖沙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估计他是吃醋了。”
柳鲍芙叹了口气,“我现在压根看不出卡扎罗斯人长得如何了,只能看到一堆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托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对我仁慈一点吧,”佩什哀求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莫利波佳说,“凭什么是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写书,我可以演讲,”他扑过去,脊背碰撞桌角,咖啡泼了满地。“我可以写信让他们抓更多卡扎罗斯人,年轻健康的卡扎罗斯男人送到拉瑙卡。我可以去跟富有战俘的父母要钱,他们会给很多很多钱,一切都行,只要能让我见他一面,至少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呀,”柳德米拉故作惋惜,慢条斯理地说,“好好的咖啡碰的满地都是。”
谢瓦尔德用翘着的那条腿碰了碰佩什的头,“快去清理干净啊,懒鬼。”
佩什连声称好,掏出手帕,却被金发姑娘拦住。她踮起另一只脚,指了指他两腿之间,“用内裤。”
佩什惊慌的站起身,退到角落,这下真的把咖啡踩的遍地都是。足足有一分钟他都没有动弹,而是悲怆的看着房间里那一张张戏谑的脸。他是个中产阶级偏保守派的男人,无法相信我们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我几乎可以听到他的愤怒和不解:这些事儿男兵对女人做司空见惯,随也有违道德,但无可厚非,可女人,应该是体贴妻子温柔母亲的女人,应该更具有美好品格的女人,应该天生怜悯慈爱的女人怎么能犯下如此令人咂舌的恶行?战俘常说如果万不得已必须求看守办事儿,绝对不要找女人,因为我们残暴狠戾更胜一筹。与其说是我们确实更凶狠不如说是他们对女人的道德期望过高,更何况比起男人,我们必须得付出双倍乃至三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囚犯,同伴和上级的认可尊重。瓦耳塔绝不是怜悯应该存活的地方,不然安娜和万尼雅也不会放弃丰厚的薪水申请换去教养院工作,平心而论,我倒觉得女兵比戈博夫,华西金,莱勒诺夫和敏思基都仁慈许多,毕竟哪个男人会蠢到把囚犯带回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呢?
过了许久,见佩什还没有动静,莫利波佳挠了挠鼻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对孩子的思念压倒了尊严,“我做!”佩什带着哭腔嗫嚅,颤抖着手解开皮带,狼狈的脱下外裤。柳德米拉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臀部,“面料很好啊,当抹布真是可惜了。佩什被吓得往前面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他跪下去,下身一丝不挂,像奴隶一样卖力的用内裤擦洗地面。我们开始评头论足,嘲笑他西装昂贵的缎面内衬和衬衣的暗纹,“你是用你儿子卖身的钱买的么?”,嘲笑他微微松弛的苍白皮肤和颜色略深的肛门。“怎么想个被操烂的婊子”。贝卡甚至用纪律杖指着他的阴毛问一个男人怎么敢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大剌剌的保留着这种“淫荡”的象征。“难道不是你自己写的么,教授,谦逊是卡扎罗斯男人最应该发展的品格?”
佩什好不容易擦干净,本来浅灰色的内裤已经成了湿哒哒的棕褐色,“求求您,”他低着头,嘴唇边有两条向下的纹路,藏着苦气,“我已经做了。”声音带着哭腔,“发发慈悲吧,我是个父亲,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谢瓦尔德逼他重新把弄脏的内裤穿上,他无力地摇摇头,在臀部接触布料的一瞬间泪水决堤,浑身肌肉都因厌恶而紧绷,腮帮在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你穿上衣服怎么还做出这副样子?”
“该不会是可惜我们没操你吧?”
“想的真美,老东西。”
他被推坐在椅子上,贝卡强行和他接吻,一边隔着衣服拧他乳头。“我们把你的儿子弄到这儿来好不好?”她说,“叫你们天天一起被干。”佩什蜷缩在座位上满眼羞辱,泪光盈盈,指甲都要抓断。他并非不知道这种事儿会发生,但因为年龄和地位,过去的他可以假装视而不见,勉强维持体面。如今沦为案板鱼肉,佩什似乎有点被吓懵了,没法及时分析情况作出反应。
我们从没真正强奸佩什,至少那天没有,折磨羞辱了他大约半个小时就放他离开了。他走出房间时一瘸一拐,神情恍惚,膝盖打弯,不扶着墙都没法站稳。裤子被弄湿了,好像失禁般的耻辱痕迹鲜明的印在浅色布料上。他住在瓦耳塔的另一栋楼里,大约要步行十五分钟,想必一路上又要经受不少白眼。莫利波佳绝对不可能帮助他,我们都知道,我想在回去的路上,佩什也知道。
我时常回忆起一个画面,用舌头清理我们靴子的佩什抬起头,嘴唇湿漉漉,睫毛亮晶晶,眼角的皱纹细密的编织出郁结惆怅,喉结脆弱的随着动作上下挪动。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他嘴里含着枪管儿,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求饶。那一刹那他从一个已经有些色衰疲惫的中年男人变成充满魅力的性对象,连那些彰显年龄的痕迹都变得色情起来。他充满痛苦--我很轻松就可以解决的痛苦。他变得可爱了,不再是油嘴滑舌卡扎罗斯官员,反而变成了可以随意把玩儿的小兽,轻轻一戳就会蜷起真心流泪。也许对我而言,任何一个饱受折磨又有几分姿色的男人都可以称得上性感。
他很痛苦,这点我心知肚明。我能理解他的绝望,羞辱,不甘。但我不在乎,我只感到可以赏玩的性欲。在这些近乎是仪式的性暴力中,我感觉不到本身的存在。我已经习惯于将痛苦和性欲划等号,他的尖叫无助,控诉绝望都很难激起我的同情。真是个可怜人,前一秒赫塔说。但看上去有点性感,所以去强奸他吧。后一秒恰尔洛夫决定。当我把一个人归进“可以被操”的分类后,我就没法尊重他了,好像性对象就不能被作为人看待一样。性成了又一个纪律杖,保证战俘和军官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佩什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他自己,他不再拥有身份而是又一个“卡扎罗斯美人”。他不属于瓦耳塔,但他可以属于,每个男人都可以。
那天回去后我拉着埃里希狠狠的干了几次,事后,他跪着,头靠在我的膝盖才能坐稳,安安静静,饱经沧桑,满身情欲。我拉过他的脸,和他接吻。埃里希面无表情,一只手始终放在两腿间遮羞。他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坐着,随着太阳下山而逐渐面目模糊,在黄昏抑郁的光线里,我问他:“我们是谁真的有意义么?”
埃里希筋疲力竭,没有回答,而是体力不支的蜷缩在地毯上昏睡,和阴影融为一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蓝色的野花漫山遍野地开放在学员宿舍的后山,密密麻麻,美的让人害怕。卡季卡偏执的认为它们如此旺盛是因为土壤下尸体所提供的养分。这很合适,无名尸体长出无名野花。伊格洛夫和阿克西尼亚摘下许多鲜花,插满每一个军官桌上的花瓶。她们总是在上班前完成这件事儿,因为喜欢听晨曦走廊里自己脚步的回响。早安,长官!先从门缝里先挤进一个脑袋,卖花的姑娘来啦。
好美的花,多少钱?我们每天都这样问。
一个吻。
我们响亮的亲吻伊格洛夫的额头,谢瓦尔德则把阿克西尼亚揉的脸颊发红。阿克西尼亚和伊格洛夫很像,同样是孤儿,同样是新一代军人,前者是保安局的警卫员,后者则在两周前成了我在狙击学院的助教。她们稚嫩又坚韧,以和我们不同的方式经历战争,本就仓皇的少女年代被颠沛流离和疾病饥饿缠绕。相比之下,我们实在是幸运的,因为年龄大到可以参军,拥有积极抵抗的能力,哪怕死也能努力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而不是坐在家中捂住耳朵祈祷下一枚炮弹不会落在自己头顶,或是眼睁睁看着家人前赴后继的登上绿色卡车,一去不复返,看着姐妹被虐杀,被奸淫。无法保护自己的无助是难以忘怀的,这导致拉瑙卡乃至整个米嘉斯的女性参军率和就业率在战争结束后皆有显着提升,更不用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各种女性联盟和自卫队。米嘉斯政府确实从各种意义上牢牢抓住了战争结束后的真空作为机遇去颠覆诸多过去习以为常的系统。战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便是对父权制度的不信任。男人作为丈夫和父亲被赋予保护家庭的责任,而大多数,例如伊格洛夫和阿克西尼亚的父亲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当战争开始,饿殍遍野,男人不是失去工作无法养家糊口就是被征兵入伍,从一家之主成为千万分之一,留下妻子照料老人和孩童。失权的男人和无助的女人,这成了战争初期的社会常态。然而人总是要活下去的,随着战况越演越烈,前线的信件一封有一封,沾满眼泪字字泣血,哭诉对死亡的恐惧和战争的厌恶,与此同时,政府开始大力呼吁女性承担卫国重任,不仅仅是传统的护理和后勤,还包括那些曾被认为女性太过柔弱或情绪化无法胜任的职位,医生,电报员,拖拉机手,飞行导航,乃至前线作战。于是新的两性形象出现了--示弱的男人和坚强的女人。因为对失权男人的不信任,因为不愿再成为无助的女人,因为明白男人也会示弱而女人可以坚持做到一切,也为了证明自己,女性头一次成为了米嘉斯的主要劳动力。柳鲍芙则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她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天生对自己要求更高,“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患上恐慌症,用酒精和毒品麻痹自己,关在家里昏天黑地,这是种特权,因为他们知道不论如何都有个妻子,母亲,女儿或是姐妹照顾他们。可咱们不行,要是出一点差错,敏思基那样的混蛋就要像狗一样把鼻子伸到我们屁股里闻来闻去,转头在报告上说女人果然脆弱易堕,不应被委以重任。”我深知柳鲍芙这么发牢骚多半是因为意气消沉,得过且过的莱勒诺夫无法完成自己的工作,让她不堪重负。卡季卡则将这种现象归结于女性的生理。“我们天生就被赋予了创造希望的能力,”她轻快地说,一只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平坦小腹,似乎那里正沉睡着一个无形的婴儿,“这让我们更坚韧,更勇敢。我们是包含生命的泥土,哪怕曾经干涸也可以快速的孕育出新的蓓蕾。”
柳鲍芙指着自己的脸,提醒卡季卡去看她翻白眼儿,“我的好医生费多申科,能怀孕压根不是什么好事儿,至少在现在这个世界不是。这种“能力”只会让我们更脆弱,频频多出许多忧虑,想想看,连做爱都成了件有风险的事儿,一旦不小心怀孕就是被宣判无期徒刑。”
卡季卡不理柳鲍芙,依然笑眯眯,“我才不跟你争呢,柳鲍芙,不论如何,生命都是一件神奇的事儿,即便我们不会亲自孕育孩子,单单有这种能力都让我们更勇敢坚强。”
“更何况你做爱的姿势怀不上孕。”贝卡仰躺在草地上说,“不过,费多申科,你的论调实在是太老套了,难道女人一切品质都要跟生育相连接么,这和那群老头儿的宣传有什么区别,把我们的生命绑在子宫上。”
“什么老头?”
贝卡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挥舞,拿腔拿调地模仿起来:“男人靠战斗向国家效忠,女人靠生育向国家效忠。”
“这是敏思基说的么?”谢瓦尔德边擦匕首边问。
“应该不是,但我觉得他也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他向莱勒诺夫建议让新来的姑娘和拉瑙卡的本地男人开联谊会,这是真的么?”谢瓦尔德说。
柳鲍扶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他确实有这个想法。我告诉他新来的女兵才刚成年,年纪太小,又是从帕罗亚来的,语言不通,生活习惯差距大。即使是为了帮助她们适应也应该找年长的女兵。可他认为拉瑙卡得单身青年太多了,如果能通过婚姻把女兵留下来,可以解决发展问题。”
一惯护短的谢瓦尔德气的坐直身子:“费拉托夫!拜托告诉我他现在正躺在厕所里生蛆。畜生,以为自己在配种么,敢把帕罗亚女人当成什么国家财产踢来踢去。”
“我真想把他拿去喂猪。他竟然敢把错误推到我头上,好大的胆子。他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明知道战后急需提高生育率,却不愿承担生为米嘉斯女人的义务。他说我们自私,你敢信么?给你们表演一下。”说完,柳鲍芙起身,假装抬了抬眼镜儿,“费拉托夫大尉,您要知道,政府所提供的政策对母亲是非常有优势的,我们会给予生育三个孩子的女性“铜质英雄母亲纪念章”,四个孩子的女性“银质英雄母亲纪念章”....”
“生几个可以获得“操敏思基屁眼儿”纪念章?”贝卡问。
柳鲍芙没理她,接着说,“以此类推。我们每年都会选取一天作为母亲节,向为祖国奉献的,受人尊重的女性致敬,届时城市将被被鲜花和彩带环绕,母亲牵着孩子,心里将会充满希望和爱。更何况有什么,比孕育一个生命更美好,给骄傲呢。”
“他以为生孩子跟下崽儿一样么?”
“我们的胸章可比他多多了。”
卡季卡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问:“赫塔,我刚才听起来也是这样么?”
我摆了摆手,“你猜。”
“上帝啊。”她惊呼一声:“提醒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讲话了,太恶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赶快安慰她她还没有敏思基那么奇怪,只是有点天真古板罢了。
“我已经很久没祷告了。”柳德米拉说,“但为了敏思基先生,我愿意在顿茨涅伊克的教堂里点上一百根儿蜡烛祝他死的又漫长又痛苦。”
敏思基惹人讨厌,我碍于面子,不便直接和他争执。他便果不其然的把我的礼节翻译成软弱和示好,几乎每隔一天就要亲自来我办公室啰里八嗦的上一课。
他长得不错,起初我还能盯着他的脸点头,假装认真聆听,但很快对蠢人的厌恶压倒了欲望,看到敏思基只想把他的头放进坦克履带。每天午餐前后他就出现在我门口,趾高气昂,装模作样的敲门。
“奇怪,您办公室门口的守卫去哪儿了?”他明知故问,“原谅我如此贸然地进来。”
“她去吃饭了。”我说,“有什么事儿么,敏思基先生。”
“哈,”敏思基虚伪的笑了笑,“没有事儿就不能和大名鼎鼎的狙击手聊聊么?
不能,快滚,我心想,嘴上却说,“当然,请坐。”
“莱勒诺夫中校和您很亲近吧。”
“他是我的教官。”
“对您来说就像父亲一样。”敏思基说,“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我干笑两声,“是嘛。”
“请问我今天中午有荣幸和您一起用餐么?”
一刹那我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赶快拒绝,“不了不了,我中午不太吃,不然下午要犯困了,哈哈。”我能感觉到自己笑的牙龈发凉。
“那晚上呢?”敏思基不依不饶。
真是个蠢货,我依然保持礼貌:“谢谢您的好意,还是不用了。”
“您急着回家么?”
我本来打算不假思索的没错,养家之人就是这么辛苦,工作家庭两边都是责任。好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秒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做相当于为了敌人拒绝上司,实在是相当难看。我不知道敏思基对我家里的状况了解多少,但我绝对没理由让他现在开始调查。
“也不是,我只是担心可能要加班。”
“您是在写整合记录么?”他扫了一眼我摊了一桌的表格和日志,明知故问。“不要担心,”敏思基扶了扶眼镜,自以为亲切的笑起来,脸颊出现了两条我过去从未见过的细小纹路。“我不要的话没人会催您。”他眨眨眼睛。
完蛋了,他不会看上我了吧,我暗骂道,老东西还挺骚。“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他又碰了一下镜框,掩饰计划达成的兴奋,“我会订一间好餐厅的,下午五点半见。”
我只好打电话告诉穆勒我今晚不能准时回家,但请留一点晚餐给我,因为我知道我今晚绝对吃不进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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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敏思基之前的判断大错特错,他绝不是什么僵硬的清教徒,而是个抱着特权不肯放手的吝啬鬼。
“您来过这儿么?”他略带炫耀的冲门口穿着燕尾服的使者摆了摆手,低声说:“政务部的敏思基先生,两位”。然后扬起嗓子,接着朗声盘问我:“这儿过去是米嘉斯皇帝的行宫,被政府改造成了高级官员的会谈和休闲场所,能订到晚餐的位子可不容易,我也不得不....”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眉飞色舞。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拉瑙卡人啊!可我实在是不想开口说一句话,只好点点头,装出佩服的模样。你的任务是套话,像间谍那样,我想到莫利伯波佳的嘱咐,放平呼吸,“真是富丽堂皇啊。”我赞扬到。
敏思基彬彬有礼到毛骨悚然的地步,帮我脱外套,拉板凳,举手投足都是标准的绅士做派。他出手慷慨,点的都是些繁杂昂贵的精致小菜,食物在月亮般的大圆盘子里小的可怜,我发誓有道菜只是两粒鹌鹑蛋和一抹酱汁。然而这和我们的对话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敏思基喋喋不休,向我介绍整合管理和新的顾问系统的优越性。两者都是他最近在瓦耳塔进行的,除了他没人喜欢的行政改革项目。
整合管理是种多此一举的形式主义毒瘤。瓦耳塔有七个区,除了一区作为医疗区外其他六区各有一百五十到两百名的战俘。敏思基以牢房为划分,将每二十个人划分为一个“街区”,并选举出一个“街区长”做为领头人,负责所在街区的安全。他们的职责就是事无巨细的记载所有发生在监狱的事儿,大到打架斗殴,自杀未遂,小到某某想写信回家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每周军官都必须和自己的七到十名街区长开会,详细监控每个战俘的精神和生理健康状态,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损耗。在我看来,为了防止战俘自杀,这样大费周折实在有些没必要。似乎嫌事儿还不够多,为了避免裙带关系和牢头狱霸的出现,敏思基要求同一个人一个月内只能当一次街区长,每周街区长人选必须更换,除此之外各监区普通囚徒每月会被全部打算重组,也就是说这个月在柳德米拉手下的囚犯下个月可能就到我手上了。多亏了敏思基的天才头脑,我们不得不消耗大量时间重复培训监区长,整理材料,誊写乱七八糟的文件和参加无穷无尽毫无新意的回忆。比如上周,我被要求出席五场会议:周一上午的上周街区长小结,周一下午的新任街区长培训。周二下午和其他监区军官的交流总结。周三上午的会议讨论如何巩固同志情--基本就是敏思基一个人讲的口干舌燥,而我们在下面翻白眼打哈欠发呆。周四下午和保安局开会互相交换工作情况。最后则是周五下午的全瓦耳塔军人都强制参加的大会,在大会议厅举行,把之前四个会议的内容再念一遍,中间穿插敏思基自以为是的点评,“费拉托夫大尉监区工作热情有所下降”。他给囚犯发调查问卷,故作亲切的慰问他们过得是否舒心,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真虚伪啊,我想,战俘能过的多好?他明知道,却还要带着假惺惺的伪善笑脸装作关心,就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我们要让世界知道,哪怕是对敌人,我们也秉承公平和正义的行动方针,用文明感化他们,传达普适性的未来价值观。”他一说这话贝卡就冷笑,还故意笑的让他听见,“是啦,敏思基先生真是咱们的秘密武器,有了你干嘛还要科学家啊?敏思基先生打仗的时候是得了咽炎说不出话么,害咱们白死了这么多人。”
新的顾问系统更是可笑。瓦耳塔有身份的顾问很少,一区除去赫尔佐格还有哈克斯和里克特。哈克斯是牙医,中等身材,棕色头发,长得还算体面,带圆框眼镜,一副操劳模样。哈克斯为人谦和温顺,略显迟钝,是赫尔佐格亲自挑选出来只会做事儿任劳任怨的医科大学高材生。贝卡对哈克斯的形容是十分准确的--“好脾气,意志薄弱的白痴”。我经常撞见赫尔佐格劈头盖脸的训斥哈克斯,赫尔佐格坐着,哈克斯站着,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然而除去跋扈的赫尔佐格,在瓦耳塔当牙医是一分相当不错的工作,总有囚犯会在审讯做爱或是斗殴过程中被打掉牙,这时候就需要请哈克斯帮忙处理了。然而哈克斯个人并没有决定是否帮助他们就诊的权利,拔牙和假牙的价格高昂,同样的填充物价格在瓦耳塔要翻十倍不止,如果想缓解疼痛,不外乎金钱贿赂和床上谄媚,除了硬骨头恩斯特。在卡季卡的授意下,华西金刻意只将恩斯特的两颗磨牙拔成半掉不掉的状态,叫他一边吐血水一边发抖,疼的抽搐筋挛。恩斯特在束缚椅上挣扎扭动,口齿不清的命令哈克斯给自己一个痛快,“挖拔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克斯吓得瘫倒在地,被赫尔佐格骂了几句后才蹒跚的站起来,用消毒纱布擦去他满脸的鲜血。恩斯特的嘴巴被撑口器掰成一个椭圆形的洞,卡季卡用镊子轻轻拉着废牙晃动,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我们本以为恩斯特会求饶,没想到他趁着解开双手的机会,生生把牙齿拽了出来,画面血腥的连赫尔佐格对着废料箱干呕起来。做为不合作的惩罚,卡季卡要求哈克斯给恩斯特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安装假牙,哈克斯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赫尔佐格用眼神制止。他很沉默的听从命令,路上看到士兵都会顺从的站到一边弯腰致意,努力不引起注意。
话说回来,他的专业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不少军官也在他手里看病,让卡季卡略有微词。
里克特据说和伊格洛夫的表姐是一个领域的,主要负责生殖和幼儿。我强烈怀疑卡季卡把他选出来是为了满足私欲,顺便弥补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缺失。介于瓦耳塔暂时没有孕妇和幼儿,他不怎么出诊,更多的是和卡季卡,赫尔佐格一起探讨学术问题。里克特年纪略长,儒雅沉静,被调侃了也只是低下头微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有不太光彩的过去--在战争后期受贿,正好得罪了某个高官,因此被判处绞刑,为了逃避死亡只好去参军。
剩下三个顾问则是军械处的波尔茨和施蒂特斯和专门负责重机械武器的布勒。我不常往军械区跑,和他们并不熟悉。贝卡倒是每一个都操过,都不太满意,认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舒勒的滋味。战俘都说如果去贝卡手下当顾问还不如死了,波尔茨刚入营时还是个俊朗精壮的年轻狙击手,在军械处呆了两个月连路都不会走了,成天哭哭啼啼的求贝卡放过自己或者干脆给他个痛快。
随着瓦耳塔扩张,我们提出要增加一些帮助管理和行政的顾问,毕竟街区长如今行驶的就是顾问的责任。可敏思基不听,认为顾问本身的存在就是反人类,会对瓦耳塔战俘之前的社会系统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在敏思基的胡乱管理下,瓦耳塔如今一塌糊涂,军官被会议和文书工作纠缠的无暇分身,新兵训练速度跟不上扩张速度,囚犯人员流动大,数据统计不及时,光是信件分发就要用以往两三倍的时间。
当敏思基第三遍像我感慨这套系统的精妙和人文关后,我实在忍无可忍。“敏思基先生,”我说。
“叫我耶里塞。”他明显有点晕乎乎的,举起酒杯冲我摇晃,“我称呼您为赫塔,您称呼我为耶里塞,咱们就像电影里那样。”
“敏思基先生......”我又重复了一遍。
“叫我耶里塞呀,”他几乎是带着怨气,“我们应该以你我相称,好的革命者不讲究阶级。你读过贝斯特的《语言与阶级》么?没有?您应该读一读,非常有远见。您字是最恶毒的,拉远了人与人的距离,我们都是同志,应该都以你称呼。”他叹了口气,似乎说累了:“你们应该多读一点书,打仗的时候可以不看,现在没有得多读一点。你们太偏激了,尤其是斯米尔诺夫,典型的女人,容易被情绪所控制,缺乏理智。只有多读书才能避免被不怀好意的分裂主义者利用。”
“什么是分裂主义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敏思基很高兴我问了,迅速吞下鱼肉,消瘦的脖子上喉结突兀的滚动。他吃相有点像格略科,但没那么优雅--我可真想念他啊。“分裂主义者就是莫利波加那样的人。”他说,“她辜负了国家和政府对她的信任。作为帕罗亚人,她应该是桥梁而不是路障。”
“就因为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族人像打折礼物一样送给男人?”
“你说话太难听了!”敏思基啧了一下,很失望地看着我,“我以为你是她们中更理智的那个。莫利波加的自私行为是因为她既分裂国家又分裂性别。没有我们米嘉斯人,帕罗亚人怎么走出茅草屋?没有男人,女人怎么安心养家。她成天宣扬姐妹情谊,把男人排除在外,这让帕罗亚男人怎么想?让瓦耳塔的男兵怎么想?那些谣言绝非子虚乌有,她和谢瓦尔德都是同性恋患者,想有洗脑纯洁的少女,让她们对男人产生不正常的幻想。女人和男人应该互相协助,女人有小世界,男人有大世界。女人的世界是家庭,男人的世界是国家。国家就由无数个小家庭组成的。没有小家庭作为根基国家如何建设前进。”
我忍无可忍,打断他道:“男人有什么资格我们囚禁在家里,将我们的身份局限于被动的母亲和妻子?你们歌唱兄弟情谊时,“父亲和儿子携手去战斗”,怎么没有考虑过我们?”
“不,赫塔,你看,这里就是你完全理解错了。”他身体前倾,握住我的手,“这不是贬低,是褒奖!我并不是老古董,过去对于男女两性的认知是有误且过时的,他们没有给予母亲足够多的重视。母亲应该是世界上最光荣的工作,养家之人!有什么比为祖国照顾小世界更光荣,有什么比为祖国诞下未来的儿女更幸福?母亲是一项伟大且艰辛的工作,但它能带来的幸福也是我们男人无法体验的!人渴了就要喝水,饿了就要吃饭,为什么在生育和爱情上就要违背生理呢?女人天生就是养家之人。”
“我是个战士!”气愤让我浑身发抖,满脑子都是一拳揍到他的鼻子叫他满脸开花。我忽然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柳德米拉能言善辩也没有贝卡和谢瓦尔德的泼辣作风,在面对这个满嘴胡言又信心满满的男人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我们和男人并肩作战,我们甚至做得更好!”
“对!没错!没有人指责你们为国家参战,但这是男人的失职,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赫塔,你不应该是个军人,你,斯米尔诺夫,费拉托夫,费多申科,每一个都不应该是军人。你们应该享受人生,做个纯情又贤惠的妻子,找到一个爱你的丈夫,生下四五个孩子。你们找错了战场,家庭才是你们的战场,你们应该为了孩子,为了丈夫而战。我从来没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高贵,只是从生理说来说,我们是不同的。你能明白么,这就像让鸟跑步,让牛学游泳,可以做到,但没有必要,也不能有效发展两性的特长。政治是人性问题同时也是数字问题,逼迫女人做男人的工作,她们当然可以胜任,但她们幸福么?快乐么?你扪心自问,”他伸手按在我的心口,“你快乐么,赫塔,你难道不更愿意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爱自己的孩子么?总有一天你会回首,后悔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没有趁着年轻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顺应生物本能的号召。”
“我不认为我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我拍开敏思基的手,忍住将它撅断的欲望。
“你还没有醒悟,”他疲惫的摇摇头,回到座位,衰颓不堪,“你会醒悟的,赫塔。你和她们不一样,我知道你从来不参加那些淫乱的派对,你甚至还没动过格略科,这是非常难得的,你明白吗,你还是纯洁的,善良的,你被赐予了看见新世界,一个平等美好,人人友爱的新世界的能力,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我抓起衣服就走,留下敏思基在原地醉醺醺的灌酒。他大声叫我的名字,问我要去哪里,引起其他用餐人群的侧目。我只好借餐厅的电话打给柳鲍芙,叫她快点把这个蠢货送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欢迎致电费拉托夫家,费拉托夫长官现在不能接电话,请问我可以......”。施密特像唱歌一样流利的说,我几乎可以看见他在电话那头摇头晃脑的模样。
“闭嘴,施密特,把电话给她。”
施密特被吓了一跳,轻声问:“抱歉,您是哪位?”
“恰尔洛夫,快点给我接她!”
“长官现在在洗澡。”
“滚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柳鲍芙捡起听筒,笑嘻嘻的问:“和咱们敏思基大人的约会如何啊?”
“生不如死。”
“哎呀,这是怎么啦?”她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瞟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低声咬牙切齿的回答:“他喝多了。真是像瘟疫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翻来覆去的讲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义务的浑话。”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听着,你能来接我么?我的车停在瓦耳塔了。哦,对了,顺便叫人把敏思基送回去,免得他死了我被审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看看我现在能联系到谁。”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餐厅门口出现了一辆侧斗式摩托。伊格洛夫跨坐在车上,穿着防水夹克和皮靴,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像个灰色的太阳,侧斗里则是阿克西米亚,背心外罩了件帕罗亚式马皮坎肩,胳膊和肩膀裸露在外。“长官!”伊格洛夫隔着老远站在摩托上高声呼唤,好像是在野游。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早一点来他还能自己走路。”敏思基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又喝了一瓶红酒,完全瘫软在地上,正呜呜咽咽哼哼唧唧的叫唤。
“抱歉抱歉,”伊格洛夫说,“我带阿克秀莎去钓鱼了。”她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起来,动作粗鲁,一点也没敏思基嘴里“女性天生的照顾能力”。在下楼梯时他那颗发白的脑袋不断砰砰撞击地面,眼镜也被颠倒一边。伊格洛夫眼疾手快,啪一下踩上去,压了个粉碎。“啊哦,不好意思。”她冲我们笑了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大半夜哪里来的鱼?”
“就是大半夜才好抓!”伊格洛夫一边用皮带把昏迷不醒的敏思基捆在摩托斗儿里,一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嘿!米嘉斯女人,这可是我告诉你的。”阿克西米亚转头向我解释道:“钓鱼要趁早,除了鲤鱼,其他的鱼都是月亮圆起来的时候最容易上钩。鱼饵呢,就要用煮熟的麦粒,煮到涨出来胖乎乎的为止。先撒一把打窝儿,等鱼都引过来了,再把麦粒穿上。如果想吊大的,那就得用面团,弄成指节大小,这样小鱼吃不上,只有大鱼有口福。杆子一弯,就得狠狠的勾起来,让它的脑袋挂在水上,喝点风,等他学乖了不挣扎了再回杆儿,最后用柳条一串,就是晚上的菜。”她津津乐道的传授着帕罗亚捕鱼心得。“对付那帮囚犯也得这么着,让他喝几口水,最后穿个孔就听话了。”
“你们抓到鱼了么?”我问。
她们俩狡猾的相视一笑,踢了踢脚下的布袋,“四条呢,两条鲶鱼,一条鳊鱼,一条鲤鱼。我们这就送到加沙诺夫嫂嫂那里去,让她给我们腌一腌,到时候带到巴列基上给你们尝尝。”
“你真天真,娜塔什卡。”阿克西尼亚对正沉浸在统筹规划的世界里的伊格洛夫说,“以为能忍着不吃完加沙诺夫的腌鱼。你要想带鱼去巴列基,我们下次多找几个姑娘一块儿,阿黛拉伊达,索菲亚,马特辽娜都是圈鱼的好手,你们怎么说那词儿?逮鱼?网鱼?”她说的眉飞色舞,小虎牙闪闪发亮,嘴唇上的金色汗毛像桃子似的,挂着细小汗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格洛夫瞥了敏思基一眼,“长官,他怎么办?”
“送回去,丢上床就行了。”
“你确定么?”阿克西尼亚问,“我可以把他丢到安德烈街让他今晚就屁股开花,反正顺路。”
“暂时不要。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个主意。”我回到,“有没有什么办法叫他别跟我提起今晚的事儿?”
伊格洛夫想了想,嘴唇微微上扬:“我有,”她说,笑的像只狐狸,“但长官怎么奖励我?”
“你让他闭嘴,我不因为你们私自开军队摩托去钓鱼罚你们站岗,如何?”
“好小气啊!”伊格洛夫撅起嘴,“您是右撇子吧?”说完,她抡圆胳膊,啪啪两耳光抽在敏思基脸上,留下浮肿的手掌印。接着三下五除二把他的领带丢进垃圾桶里,翻出钱包递在我手上。“他明天醒来肯定记不住现在发生的事儿,只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钱包领带都丢了,一定会胡思乱想,认为自己闯了大祸。您只要稍稍回避一下他,包准他不敢找你。”
我目送她们离去。阿克西尼亚坐在摩托后面搂着伊格洛夫的腰,敏思基蜷缩在车斗里像团旧衣服,头发凌乱的随风飘舞,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刚送走敏思基,柳鲍芙就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眼圈黑黑的。“上车。”她居高临下的坐在卡车里,好像坐在马上。
回去的路上,我把窗户全部摇下来,尽情享受也玩的寒风。空气里有稻草和泥巴的味道,混杂着柳鲍芙的除菌皂和香烟。我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宁静和疲惫,好像刚刚的亢奋和紧张都消失了,我正缓缓的融化在我队长的副驾驶上。
“你在发抖。”她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手塞回口袋,鼓着腮帮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我没以前那么熟练了?我应该很会对付这种男人才对。”
“你不应该熟练,没人应该。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在意一点工作专业性,真是高估男人了。在他眼里我们先是女人,再是同事。”
“你觉得他对那些年轻姑娘这么做过么?”柳鲍芙磨着牙问,“这就是他的打算,带去高级餐厅,花言巧语,用狗爪子在她们身上刨来刨去?”
“你还好么?赫塔,是不是在哭?”她腾出一只粗糙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两把,“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明天就报告给莫利波佳。”
我没有说话,胸前被敏思基隔着衣服触碰过的肌肤微微发痒。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把我视为待价而沽的产品。好像从出生起女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呈现在男人面前任他们挑选采摘。心跳震耳欲聋,我下意识的抓紧柳鲍芙伸过来的手,知道如果我不回答,她会一直这么问下去。柳鲍芙的关爱风风火火的,直来直去解决问题,绝不委屈自己闷着心事儿。她是天生的领导者,以“发现问题,结局问题”为座右铭。自怨自艾是不可取的,她常常这么说,饿了就要喝水,渴了就要吃饭,心情不好要和战友倾诉,分析原因,再一一解决,否则心脏就会发霉。即便无法瞄准病灶,她也会竭尽全力的让我们感受到被爱。她可以半夜驱车几十公里像母亲那样安抚流泪的贝卡入眠,毫不掩饰的偏爱卡季卡,将大量拨款不假思索的划进一区。而我永远不会忘记刚进军队时被一个年轻上尉强行亲吻庆祝一场战役胜利时,她的拳头怎样打的那小子鼻血直流。然而有时柳鲍芙无法理解某些莫名的情绪,被贝卡醉醺醺的嚎哭打乱阵脚,面对宴会上忽然双目圆睁,筋挛抽搐的卡季卡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样打败对抗这些无形无缘的噩梦---人无法击毙抑郁,无法扼死绝望。她讨厌这种被困于浓雾的茫然无助,讨厌无尽无休的漩涡,宁愿相信能用温暖的怀抱和利落的笑容刺破沉默,流出痛苦的脓。
“我没事儿。”我回答。
“撒谎。”柳鲍芙说,“你是我带出来的兵,我还能看不出来不成?说实话,这是命令,不然扣你工资!”
我笑了笑,“我很愤怒,也很恶心,更为自己感到羞耻而痛苦。真可笑,是不是?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我不可避免的感到耻辱和恶心。我应该做的更好,我应该反驳他,揍他,告诉他你是个混蛋,我要把你告上军事法庭。可我没有这样做,我已经太久没有被男人凝视,我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下一次,也许下一次我会做的.....”
“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不会允许了。”柳鲍芙冷冰冰地打断道,“莱勒诺夫让我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因为他联系很深。我不管他联系多深,赫塔,我向你保证,我家后面的那口枯井更深,而拉瑙卡的路总是坑坑洼洼。”
我把敏思基的钱包放在柳鲍芙的车坐上,“给莫利伯佳,她知道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鲍芙收好钱包,换了个稍微轻松点的语气,生硬的转换话题:“你有听过贝卡的那个笑话么?关于敏思基的。敏思基的讲话和腹泻有什么区别?一个臭不可闻,毫无营养,喷涌而出,一泻千里,另一个则是正常生理反应。”
我哈哈大笑,把头伸出窗子,享受冷冽的晚风从发间吹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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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在我回家时已经酣然入眠,破天荒的头朝向我的那一边,侧着身子蜷缩,一只手向前伸,耷在我的枕头上,指尖沾了几团墨汁。他呼吸的很平缓,肩膀瘦削的轮廓在睡衣柔软的布料里若隐若现,除此之外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形成一个静谧的茧,守护埃里希的睡眠。我伸出手,先轻轻的用指关节刮了刮埃里希的颧骨,接着张开手指,将他整半个脸颊都包裹进自己掌心。他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点不耐烦的扫了我一眼。
“睡的香甜嘛,少校。”
他顿了一下,思索是否要做出任何反应,最后眼睛一翻,睫毛颤抖了几下,又睡了过去。比起人,他更像是个无法理智思考,无条件屈从生物本能的牲畜。就在我要发作时,埃里希翻了个身,胡乱把被子拉到腰间,露出小腹,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写字板。他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拉过写字板,看到一行潦草的留言。“随便做什么,我喝多了,不要吵醒我。”
我抓起埃里希的右手,啪的一下按在我的胸口,一点点往下滑。埃里希明显愣住了,不得不睁开眼睛,当意识到自己在接触哪一块皮肤后,他的脸唰的一下变了颜色,直起身子努力往后退,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拒绝。我一只手握住他的右手放在我的乳房上,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颏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他如同碰到了烧红的铁板,几乎是在尖叫,吓得像咬住猎物的鳄鱼一样不停扭动,甚至想用左手抠开我的手。我被抓的鲜血直流也不放手,欣赏他因为触摸到我乳房的惊惶和恐惧。我扭住他的左手,附身想要吻他。他拼尽全力往旁边一蹿,膝盖撞到椅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天,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锁起门来干呕。我用力踹了几脚,笑着问怎么不喜欢我的乳房?每当我说这个词时都可以引起一阵更剧烈的呕吐,埃里希大约是第一个这样害怕乳房的男人,我躺在床上,听他跪在厕所地面呜咽,无比欣慰。
没有我的允许,他就不能得到一点快乐,糖果也会变成砒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漂亮的鲜花,长官,格略科打扫卫生时评价,把整个房间都点亮了,美好的事物能带来好运。”
我招了招手,把他唤近,抽出一支插进他的扣眼儿。“很配你的眼睛,约瑟夫,希望你也能有好运。”
格略科受宠若惊,嘴角都扬起来了,忽然很快的亲在我的颧骨。我佯装生气,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这个动作会叫你被枪毙。”
格略科有点孩子气的扭了扭头,表示不解,一派天真烂漫,“瓦耳塔鲜花的价格不都是一个吻么?”说完,他狡黠的笑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促狭,“枪毙也不怕,这朵花能带我上天堂。”
“油嘴滑舌。”我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当时并没在意,几天后却在格略科的工作笔记本室内劳动囚犯能拥有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里发现那朵小花被郑重其事的夹在中间。
这就是格略科,精明自利,和穆勒不一样,从不掩饰自己为活下去所做的努力。他很聪明,又充满欲望,是所有母亲都要教导女儿们远离的那类男人,又是所有少女都无法抵抗的的梦中情郎。
格略科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比埃里希乖巧懂事儿,比穆勒斯文沉静,连头发也是介于两者间的浅栗色。他长得相当英俊,但这在里不算什么--瓦耳塔作为“安抚与重建项目”试点中心之一,囚犯大多很有姿色,甚至有军官休年假的时候从首都来鸟不拉屎的拉瑙卡摆放享誉全国的恩斯特。格略科即便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儿,在瓦耳塔里也只能算是五官端正,中等偏上。他真正能让人在短时间里留下点印象的是那双颜色极浅的眼睛,像被稀释过一样,在光线下呈现出如冰面般的清透。因为习惯戴眼镜,格略科的眼皮轻微肌无力,微微耷拉,显出点慵懒自如的风味,非常美妙。他在军官照里侧过身子,嘴角上扬,添了抹温柔的戏谑,充满毫无攻击力的包容。总体而言,因为那张脸。格略科似乎对一切缺少热情,入营照片上更是满面苦涩,强行摆出的笑容都有点勉强疲倦,好像早已知道未来命运。他不像个军校出身的参谋,反倒像应征入伍后战死沙场的悲剧青年。事实证明人的灵魂和外表不一定是相符的,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如此忧郁温柔的男人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他的眼睛是悲伤落寞的,好像深知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嘴角却永远挂着微笑,呈现出某种诱惑神秘的矛盾感。这张美丽却寡色的脸蛋儿是他最大的武器,营造出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的假象,诱导受骗者放下戒备,步入陷阱,真心实意的妄图用爱和关怀拯救这个可怜的破碎男人。
若不是看过他和穆勒,埃里希等人豪饮,站在桌上发酒疯的照片,我可能也会为他感慨命运的残忍。
他告诉我他来自一个大家庭,母亲早逝,父亲冷漠,算不上贫寒也算不上富裕,继母要以效率至上的卡扎罗斯式管家哲学才能养育一家十一口人。她并不是一个坏人,格略科回忆道,她只是太忙太累,无法承担爱的苦役。格略科是次子,成绩优异获得了军官学院的奖学金,一路读到毕业。他一再强调自己从未喜欢过战争和军队生活,“我只是随波逐流,而从军又恰好是最稳定赚钱的体面工作,我一点也不想打仗。”有时候他又会把责任推到他父亲身上,“他是个僵硬的男人,有责任心但没有爱,娶妻生子都不带有一丝感情,只是因为“理应如此”,这种男人十分常见,埃里希·克莱茨,约阿希姆·恩斯特都是如此,一切都不过是又一枚奖章,又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他根本不在乎孩子的想法,强迫女儿们嫁给家族好友或是已经秃了头的军人,要求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参军或是进入公务员系统,就为了一点微薄的社会保障金。他们甚至在家中称呼老格略科为“长官”或是“先生”而不是父亲。
格略科不断复述身不由己的悲惨童年,找准每一个机会诉苦。我夸他字写得好他便抱怨父亲的苛刻和体罚,批评他执行命令过于苛刻他就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将其归结于没有享受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只知道军校的奖惩纪律。就连一句最简单的“今天可真冷啊”,都能引起一场冗长的“我父亲曾让我们兄弟几个脱的只剩内裤站在冰面上锻炼男子气概”回忆录。
“你父亲是个混蛋,知道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别聒噪了,如果你接着抱怨我只能申请把你父亲也弄进瓦耳塔,这是你想要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略科一边关窗一边回答:“这样未免有些对不起您和各位军官了。”
“别这么虚伪,约瑟夫。”我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因为他和克莱茨是一样的!”格略科斩钉截铁,不假思索,“克莱茨如果出生在和我一样的家庭里,也会是我父亲这种人!”
“你到底对埃里希有什么意见?你们难道不是朋友么?你真的这么不喜欢他?”
“是战友,埃里希是个好士兵,好同事,”他回答,“我的父亲也是。他获得过三次二级勇敢章和一次一级勇敢章,每个月都要捐一笔钱给卡扎罗斯退伍兵协会和林登曼保守党联盟。哪怕他失业了,家里全靠我的两个姐姐和继母在幼儿园和商场工作时也没停下。他会去市政厅当志愿兵,拿孩子的学费给战友救急,把残疾士兵带进家里让姐姐和母亲照料。我父亲是个好士兵,但也仅限如此,他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他的第一身份永远是士兵,是男人。”
“你觉得埃里希也会如此?”
格略科微微一笑,似乎很高兴我问了这个问题。“克莱茨很富裕,所以他永远不会指责女儿花几块钱购买缎带鞋去参加舞会或是妻子在某个圣诞晚会上铺张浪费。他也很有修养,不可能对家人拳脚相向。但相信我,他不会是养家之人,他不会真正的尊重妻子和孩子,把她们当作平等。你知道卡扎罗斯的左翼杂志怎么称呼他们么?家庭独裁者。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和埃里希不一样,我尊重他,敬佩他是个好士兵,但我不会希望成为他。”
那你呢,我问他,约瑟夫·格略科又是怎样的人呢?你爱过的那些姑娘呢?她们难道不是你功勋的一部分?格略科脸色腾的一下红了,没料到穆勒和埃里希还会反击。
“我是罪人。”他跪下去,头贴着我的膝盖,拉过我的手顶住额头,“我在这里赎罪忏悔,我......”
我抽出手,打断了格略科的效忠,“我没有资格原谅你,格略科,你在这里是因为你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示意他住口,“战败就是最大的罪行。”我说,“你满口谎言,格略科,不要再妄图博取我的同情了,好好服务,认真工作,这才是你存活的根本。”
他绝非自己所展现的那样无欲无求,我也从来不是好骗少女。格略科很廉价,不值得好好去爱,每个军官都心知肚明。贝卡和谢瓦尔德绘声绘色的描述“好运火炉“如何躺在床上如一只开膛破肚的鱼,浪荡的拼命叫春媚笑,如何被假阴茎上的电流折磨的反复弓起身子咬牙发抖,淫声浪语都变成尖细惨嚎,最后流着鼻血挤出笑脸问长官是否满意他的服务。“他也就值五块一次了,没有太多新意的战俘迟早会被淘汰的,操他就像吃快餐,每次味道都差不多,好吃管饱但没有新意,”柳德米拉毫无恶意的说,“他不应该对你下手,恰尔洛夫,他应该趁着年轻,去骗新来的单身姑娘而不是我们这些有家有室的女人。”
“我和你才不一样,维诺格拉多夫,我没有蠢到结婚,那个哑巴老东西不是我的丈夫。”
柳德米拉捧着我的脸哈哈大笑,“哎哟,小赫塔气的翘胡子啦,看来天堂也有麻烦呢,怎么还跟卡扎罗斯人吵架了?”
我没有跟格略科挑明他在军官里的名声,因为他目前表现的很知足,工作也认真负责,我不想过分欺辱。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太会伺候人了。
深知单单美貌不足以将自己从瓦耳塔里被虐待致死的悲惨厄运中拯救出来,格略科另辟蹊径,选择用质量取胜。在转接资料时,贝拉便告诉我格略科是个“伺候人的天才”。他体贴入微,干练认真,私下里却很有情趣,弄的有声有色,每天早上都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站在门口穿戴整齐迎接。他跟我敬礼,眼里却透着欢欣的笑意,好像在迎接爱人回家。办公室整整齐齐,花瓶早已装好水等待伊格洛夫的鲜花,茶的温度和甜度都刚刚好。刚刚打开透气的窗户重新关上,以确保空气清新却不过分寒冷。格略科每天都很辛苦,忙着跑腿送材料,准备茶点,接听电话,记录会议,除此之外还要抽空跟我撒娇拌嘴。
“好看么?”他闲下来的时候会做手工,不外乎是些木头雕刻的小东西,做的惟妙惟肖,放在手里把玩儿很有趣儿。
我凑过去看,发现是一只趴着睡觉的胖乎乎的小狗儿,憨态可掬。“真可爱,你在哪里学的?”
“我姐姐很喜欢做这些,”格略科托着那只掌心大小的木头小狗,像逗小孩一样往我手上一拱一拱的爬,“她很爱她的母亲,也很爱我们,佩皮,佩皮,快跑,它要来咬你了,她总是这样逗我们。她知道如果我们买玩具会被父亲揍,所以动手自己做。”
“佩皮?”
格略科轻轻笑了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很可笑吧,佩皮是约瑟夫的昵称。她是南方人,口音一直很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听上去很好。”我摩挲着那个木雕,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浮现出塞耶娃的面孔。“她叫什么名字?”
“贝蒂娜·京特。”
“她结婚了?”
“她读完初级中学就去女装店当裁缝了,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宪兵。”
“然后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格略科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
他靠坐着,眼睛盯着窗外明亮的太阳,嘴唇微微抿着。“然后就是最常见的卡扎罗斯普通家庭的故事,他们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克里瓦,太远太远,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她要做三份工养家糊口,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四个,他酗酒赌博嫖妓,经常殴打她。”
我的心揪紧了,屏住呼吸:“没什么你们可以做的么?”
“她的母亲要照顾我父亲,而父亲,”他冷笑一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爱。”
“我很抱歉。”
“我揍了他一顿。”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宪兵,约翰·京特。”格略科露出一点虎牙,吐出他的名字。“贝蒂娜找到了我,在军校门口,穿着过时的破旧衣服,用披肩遮在头上。她从来都算不上美人,青了一个眼睛之后更难看了。她变得好老,几乎是个中年人了。小佩皮,再见到你可真好,她说,把我拉到街角。我问她京特是不是又在揍人,而她告诉我她又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让我找他谈谈,于是我在他出酒馆的路上堵住他,把那个醉猪一样的男人打了个半死。他比我高比我壮,但我更年轻,更敏捷。”格略科呼吸加速,记忆回到了那个夜晚,“我不断地揍他,把他按在水池边,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想叫他死去。不准再对贝蒂娜动手,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那个混蛋一边吐血一边同意。”
“你做了件正确的事儿。”我说,“贝蒂娜......”
“不,长官,我可爱的长官,我做错了。”他忽然蜷缩起来,把头埋进手心,浅棕色的发丝柔软的从指间滑出,颈部显露出一圈红色的瘢痕,大约是来自之前的性虐,“京特要和贝蒂娜离婚,她会失去生活保障,她需要宪兵队的配偶保障金,没有人会雇佣一个离婚又带着孩子的女人,她没法独自养活四个孩子。您知道么,她只是想让我和他谈谈,让他去作证她不是故意流产的。在林登曼,乃至整个卡扎罗斯堕胎都是重罪,任何流产案例都要报告给政府登记,彻查是否是有意图的故意堕胎。如果他不作证,贝蒂娜就要进监狱。”
我目瞪口呆。
“所以我做错了。我被取消了奖学金,从宪兵队的预备役里除名,京特依然在揍贝蒂娜,她又怀孕了,一切都没变。她甚至还爱他,我的上帝啊。”
我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把贝蒂娜的住址报给我,所有宪兵队员都要被逮捕受审,我会给她寄一笔钱,五百元,够么?不够我再加,反正我不怎么用钱,她可以选择去妇女儿童救助机构,也可以自己做一点小生意。她不是很会做木匠么?她喜欢小孩么?我可以给她买车票,安排她到米嘉斯的保育院工作。”我喋喋不休,说的气喘吁吁,恨不得现在就能拯救这个素未谋面的卡扎罗斯女人。
格略科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好孩子。”他味笑眯眯地说,“谢谢您,但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
“贝蒂娜死了。”
“什么?”
“她死了。”他悲伤而平静,缓慢的眨动着眼睛,流下两行泪水,“他们轮奸了她,杀了她的孩子。她的母亲甚至没能帮她下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干的?”
格略科抬起眼睛,很酸涩的微颦眉头,“如果我说是卡扎罗斯人,会让您好受些么,长官?”
“我认为,”我顿了顿,喉咙灌满水银,“你不应该在乎我的感受,你要讲出真相,为了贝蒂娜。”
“她被米嘉斯人轮奸了,死在克里瓦沦陷。他们砍断了她的无名指,为了那个镀金戒指。”格略科低下头,筋疲力尽,“请不要报告上去。我不想再受罚。贝蒂娜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她是保守党,在军工厂上班,制造子弹头。
我抬起格略科的下巴,死死盯着那双近乎透明的蓝眼睛,“我发誓,约瑟夫·格略科,如果你敢在这种事儿开玩笑,我会把你吊死。我只问这一次,你说的是真的么?”
格略科莞尔,没有说话。
我把贝蒂娜的故事告诉朋友们,换来餐桌上长久的寂静。
“真可悲,”谢瓦尔德率先打破沉默,“就是这档子事儿会叫你觉得打仗真没意思。”
我很奇怪,因为谢瓦尔德一贯是最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我跟你们讲过老阿赫梅托的故事么?”她问,阴沉的晃动着啤酒。
柳德米拉和卡季卡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那个被你们称作为我父亲的恶心生物。”谢瓦尔德说,“他是个恶心透顶,浑身长着浓密黑毛臭气熏天的肥胖男人,把所有的钱都倒进酒馆,醉醺醺的像头猪一样趴在我妈身上蠕动。母亲被打瞎了一只眼后他就想对我下手,偷偷摸摸想把手伸进我的床铺。帕罗亚人很少参军,你们是知道的,我们不喜欢和米嘉斯人共处。我从没告诉过你们我到底为什么加入志愿军。那是我十九岁的时候,街上刚开始出现征兵海报,我回到家,那恶心的,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盘腿坐在床上,而母亲呢,躺在地上。你下周就要嫁给地主史奈杰尔的大儿子,他说,我欠了他不少钱。他要把我嫁给那个肥胖的,满嘴烧猪鬓臭味儿,拿热牛油梳头的疯子,那个打逼死了三个老婆的疯子。我要跑,他拽住我,嘴里是发酵的酒肉气味,眼睛满是黄色的粘稠物。他说他要给我破处,让史奈杰尔那混蛋吃个哑巴亏。”
“发鱼瘟的。”
“我一脚踹倒他,跑出了家门,告诉征兵部我要参军,去最艰苦的地方,但是得先给我一杆枪。他们说可以,手续办下来要一天。我吓的根本不敢回去,在田野的稻草跺里藏了一晚,号啕大哭。等拿到枪后,我回到家,打断了他的腿。”
“我们知道。”贝卡搂住她,轻轻抚摸着谢瓦尔德的金色卷发。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全部。”谢瓦尔德咬牙切齿,挣脱出她的怀抱,“我把他一路赶到了悬崖向北的陡坡,血可真多啊,流的满地都是,那里有一片湿漉漉的积雪,被风一吹,散发出凋谢的鲜花的味道。太美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空,蓝的脱离尘世,高枕无忧。他求我,说这么做我会遭天谴。于是我又给了他一枪,彻底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把他永远的留在了山坡上。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死,但快了,等天一黑,狼群就会寻这味儿找到他,那可是吃惯了人肉的狼,跟着宪兵队走的狼。我回到家,收拾行李,把妈送到了亲戚家,跟着第一班车去了军营。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儿,但就是这样,我杀的第一个人。”
“我知道。”阿克西尼亚忽然开口,“你妈妈知道你杀了他。她跟我妈妈讲的时候我听到了,她说你从小刺猬变成豪猪了。”
谢瓦尔德流着眼泪捧腹大笑,把阿克西尼亚按在沙发上亲吻,骂她是个小捣蛋鬼,不许藐视长官。“你们不觉得很绝望么?”,她搂着少女,挥手示意再来一瓶酒,“卡扎罗斯男人强奸米嘉斯女人,米嘉斯男人强奸卡扎罗斯男人。揍老婆,打孩子,酗酒,赌博,管他是什么民族,女人都在受差不多的苦,男人都在犯差不多的浑。你知道么?我倒不觉得女人一定生来就比男人道德高尚,但我知道男人有一件事儿做的比女人好--做个彻头彻尾的畜生。好人没活路,记住,恰尔洛夫,”她忽然对我说,“好人没活路。别什么都信。那满口谎言的眼镜崽,他可不能因为他姐姐的遭遇得到优待。她受苦是因为她是女人,仅此而已。”
说完,谢瓦尔德举起酒杯,“这杯敬贝蒂娜,一个平凡的女人。没人能拯救她除了她自己,但她不应该那样死去,愿她生出獠牙和利爪,愿她用刻刀穿透伤害她的人的心脏,愿她不再安息,愿她满怀怒火,愿她愤怒咆哮。”
她一饮而尽,又斟一杯,“这杯敬我,维拉·达娃多亚·谢瓦尔德,一个平凡的女人,幸存者,斗士,弑父者。愿我永远战斗,永远不满,永远自私,永远怒火熊熊。我会不停反抗,来确保我的生存,我的自由,我的权利。
“贝蒂娜和维拉。”我们齐声高呼,仰头让体内充满炽热的酒精。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卡扎罗斯人,一个帕罗亚人,一个温柔和顺,贤淑恭谦,一个精明跋扈,虐待成性,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女兵。她们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大相径庭,我甚至可以确信假如两人现实相见会吵的不可开交:贝蒂娜的中产阶级保守主义和谢瓦尔德颠覆性激进思想绝对不是什么好搭配。她们会互相指责对方愚钝腐朽和道德败坏。贝蒂娜是敌人不是战友,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同时向她们致敬,悼念某种共通,无法摆脱的存在-我们的性别。性别和种族非常相似,同样是生理的一部分,同样被分为三六九等。你无法改变,只因出生如此,便被迫接纳社会所强加于它的无数标签。和平年代泾渭分明,阶级森严。战争时期倒是被模糊了界限。我们可以和男人从事同样的职业,米嘉斯人也能与帕罗亚人并肩作战。既然米嘉斯男人敬佩卡扎罗斯将领的作战风度可以被视作美谈,我们为什么不能哀叹女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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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谢瓦尔德一再警告,那件事儿后我和格略科的关系还是亲近了不少。再此之前,他对我来说更多的是埃里希的同事,类似恋人的好友,中间总有隔阂。我可以和他插科打诨,聊天说笑,却不愿将他看作一个可能的性对象。可现在情况变了,他不再通过埃里希和我产生链接,而是单纯的约瑟夫·格略科,瓦耳塔的美貌俘虏,服侍我生活起居的林登曼奴隶。
起初我依然很热烈的和埃里希做爱。我不准他穿衬衣和带皮带的裤子,因为每次脱下都要大费周折。没了体面的行头,他看上去更窝囊了,皮肤白里泛青,眼眶下的阴霾经久不散,像滩烂泥一样赤脚蜷缩在沙发上,半个手掌都被过长衣袖遮掩,呆滞的盯着膝盖发呆。每当他做出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我都会想起格略科在我加班时俏皮讨好的模样。“格略科军士长向您报告,”他穿着一件略微不合身的军装,“长官,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在床上服务的么?”被拒绝后他就站一边按摩我的脖子一边做作的唉声叹气:真叫我伤心,您都不知道您错过了什么。”格略科是鲜活的,充满欲望,像刚被丢上岸的鱼一样蹦哒个不停,而埃里希呢,已经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等着被太阳烤干。
我再也伤害不到他了。他不再是埃里希,而是一具消瘦空洞的躯壳,比木偶更僵硬。那双燃烧火焰的绿眼睛早就死了,如今只剩下叫人心碎的灵魂废墟。他坐在镜子前,衣服松垮的挂在肩膀上,露出一边乳头。我不知道他是彻底无法感到耻辱还是知道他在我眼中永远赤裸毫无尊严,索不再掩耳盗铃的讲究遮羞。乳头的颜色好像比以前稍稍深了一些--可是因为刚刚被拧伤了,也可能是因为肤色苍白导致对比更加鲜明。我跟着收音机一块儿哼歌,窸窸窣窣的刮净埃里希脸颊的胡须。薄薄的刀刃顺着喉结滑到下巴,他跟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头,露出透出血丝的脆弱颈部。我会故意让刀片割出丝丝缕缕的鲜血,然后用舌头故作色情的舔净。我逼迫埃里希全程看着镜子,妄图用出格的行为再次引发一场小小的情绪崩溃。他不敢不看,知道擅自闭上眼睛偷懒的下场--柔软的细长橡胶条,将近一尺,从铃口塞入,深入膀胱。他平躺在地上,四肢打开,阴茎不知羞耻的被迫勃起,呈现出可悲的病态。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像什么--一个被人为改造的性玩具,性器也只是个残忍的恶作剧。汗水滴滴落下,他张口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随着橡胶条的转动颤抖,脚尖都绷直了,几乎碰到了地面。本就干瘦的腹部收缩的更厉害了,在腹腔处留下一个骇人的凹陷,如同吸收尖叫的漩涡。他看上去像骷髅,不仅身躯像,脸皮紧绷的头颅也像,轻轻一弹便可看到他哆嗦的好像灵魂都被电击的蒸腾。
“这是你的阿克琉斯之踵么?谁能想到一根儿软绵绵的橡胶条能把你像个标本一样钉在地上?”我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嘘,嘘,乖,不要乱动,不然会更痛。”
这场酷刑持续了一整个晚餐,当我和穆勒坐在餐厅进食时他就躺在地板上,默默忍受着羞辱和疼痛,活像猎人剥下的野兽地毯。夜晚,我搂着洗漱干净的埃里希念最近瓦耳塔的摘要,时不时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埃里希则半闭着眼睛,晕乎乎的,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没什么反应。我随手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有细小绒毛的擦枪棒,轻轻划过他的下巴和手臂,笑眯眯的扬起眉毛。埃里希看了看形状陌生的器具,又看了看我,闭上眼睛,喉结痛苦的上下滚动。最后,他轻轻抬起左手,搭在我拿着小棍儿的右手上,一点一点把下半身从温暖的被窝里抽出来,翻身跨坐在我的腰上。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和我十指相扣,尽力温柔的推动我滑下枕头,平躺在床上。埃里希低头开始吻我,左手小心翼翼的抽出擦枪棒,用力扔到一边。他忽然很用力的吻起来,将我的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和大腿,妄图从擦枪棒撞击木板的金属声中吸引我的注意力。他从没用过这个姿势,乍一看几乎是主导性交的正常男人。我的手从衣服下摆滑进去,摩挲光滑的肌肤,在乳头处也不作停留。他被摸得发抖,在浑身毯软前抓紧时间脱下了裤子,先是尝试着通过在我的大腿上蹭阴茎来获得高潮。可隔着布料,摩擦不够,只有疼痛,把埃里希折磨的龇牙咧嘴。“别停啊,”我讥讽他,“感觉有个小老鼠在腿上爬。”
我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眨了眨眼。埃里希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我的手像贵族小姐亲手刺绣的手帕一样吻了又吻,最后拉向自己双腿之间。他努力的用我的手自慰,放浪形骸的扭腰,好像身下是一只懒惰的马,脊背挺得笔直,左右碾磨。他如此努力,我却吝啬的连手都不愿意团一下,让他不断重复着如酷刑版的淫荡动作。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照片-在那张标志性的照片里他身下是装甲车,意气风发。他现在也是墓碑,是有形无神的克莱茨少校雕塑,矗立在拉瑙卡冰凉的夜风里,他尊严的坟墓上,哀悼过去的生活。照片里的他的灵魂都是祖国和荣耀,心跳奏出进行曲的节拍,闭上眼睛也能背诵各部队行军补给情况。在我身上的他衣衫不整,下体和敌人的手掌紧紧贴在一起,会因为我的轻微动作而抽搐哆嗦。他的脑子里眼下只有一件事儿,怎么获得足够的摩擦快点得到高潮。我的眼里也只有一样东西,他靡乱又憔悴的脸。
“我真想知道,如果现在给你张地图,你还能指出洛夫城和拉瑙卡的位置么?”
他看着照片,心碎成了千万片,泪水眼瞅着就要决堤。我赶紧猛的收紧手指,狠狠捏了一把他的睾丸。高潮来的突然,他脸上的表情从悲伤到疼痛都愣神都羞耻,最后凝固成呆滞。他足足有五秒没有任何动作,最后俯下身,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好像在宣告结束服务。精液大多射在埃里希自己身上,只有零星一点落到我的小腹。他很懂事儿,学的也快,记得穆勒复述的瓦耳塔服务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避免弄脏长官的身体或是衣服,如果犯错要诚恳道歉并帮助长官清理。可怜的埃里希,甚至没有用手帕,而是一点点舔掉。少校热乎乎软绵绵的舌头接触小腹皮肤的一刹那我被痒的笑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卡扎罗斯军官进行如此淫乱奇艺的表演。
“你知道这副画面像什么么?”我用力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脊椎,好像在戏弄一只巨大的猫。我能感到手指靠近肛门时臀部肌肉绷紧,于是用指甲尖在会阴处来回摩擦,欣赏他断断续续地瑟缩跳动。“像丈夫在吻怀孕妻子的腹部。可惜你再也无法做父亲了,你的儿子应该会继承你的眼睛和气质,又一个克莱茨家的男孩。不过你又能教给他什么呢?除了这套伺候女人的风流本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舔干净,沉默的去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随后爬上床,翻过身闭上眼睛。我不知道埃里希是否已经入眠,但他确实没有半点动静,安静的像已经死去。
“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我捏着一缕刘海问,“不会遮住眼睛么?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造型。”
埃里希没有理会,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眼球转了转。我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反手一拧一拽,让他强行抬头观看自己被玩弄的蠢样。“嗯?不喜欢么?那干脆把你头发都剃光好了,”我把头发全都抹上去,露出额头和眉骨上的淤青,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用电剃刀,一下子就好了。你也会喜欢这样是不是?剃光之后就更像个男人和囚犯了。”埃里希死气沉沉的盯着倒影,面无表情,双手垂落到膝盖上。
他没有哭泣,这让我十分不满。
我将燃烧的香烟举到他面前,故意说:“不许哭哦,哭了我可要生气了。”埃里希的眼神随着烟头的亮光转动,直到烟头停留在距离颧骨几厘米的地方。绿眼睛低垂,睫毛震颤,脆弱又精致,像一只夜蛾的触须。我将烟头缓缓向上移动,对准眼球,好奇如果按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你已经哑了,让你再瞎了如何?“我将手按在他的喉结上,“不准哭,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伊格洛夫有个亲戚,刚刚才顿茨涅伊克调到拉瑙卡。她说,在首都,狱卒会把不听话但英俊的战俘弄的又瞎又哑又聋,甚至切除一部分运动神经,最后穿好军装送到高级宴会上。大城市真让人震惊,不是么?”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埃里希的充血的眼睛里涌出,不只是因悲痛还是刺激。“你觉得他们还会尖叫么?”我叼着香烟梳理棕色的碎发,帮他把衣服扣好,“明天叫穆勒把头发修理一下。我知道你很绝望,但也不能如此放任自流。”离开前,我用力按住他肋骨的淤青,疼的埃里希蜷缩起身子小声呻吟。
“很高兴你还哭的出来。”
我喜欢把他逼哭,似乎泪水是一种发泄和修复,能多少治愈我所施予的伤害。哭一场就好了,不要过分怨恨我,我在心里想。我并不介意伤害他,只是有些不忍这么快就彻底毁掉他。
然而失望很快被新奇所取代,在埃里希身上失去的情欲和爱由格略科弥补。后者具有神奇的能力,可以轻易激怒行将就木的埃里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刻意向埃里希炫耀我已经快把他的朋友操光了,他发现格略科的存在纯属偶然。
介于大家的战俘目前大多水平有限,我拜托广受好评的穆勒时不时做一些美食送给战友们打打牙祭,也顺便赚一点外快。他做饭那几天我会对他格外友善,并适当的寄钱和物资给海因茨作为报酬。穆勒小餐厅有声有色,甚至还有人主动带着菜谱点菜。菜谱大多来自天南地北,很多都号称是“正宗”当地特色,穆勒乐在其中,一方面他确实喜欢烹饪,能获得不少成就感,另一方面通过和更多人建造链接,哪怕是这种不平等的服务性关系,他也可以沾沾自喜自身的不可替代性。几轮下来我已经很清楚各位战友的口味了。贝卡偏好放在陶炉里焖熟的,用番茄和奶油调味儿的虾和牛肉,卡季卡每个月上旬都会要大玻璃瓶装的很清爽的蔬菜什锦和一盘被腌制透明的肥野猪肉--她母亲过去常这么做,下旬则要整只塞了苹果的金黄色烤鸭和热腾腾的焖蘑菇加炖卷心菜和莱勒诺夫分享。柳鲍芙除了“肉多一点”没什么要求,倒是施密特时不时想吃一些加很多奶油,有油酥皮的苹果派和巧克力凉糕,以及每次都要的“妈妈的饼干”。谢瓦尔德和莫利波加要腌制的生猪油和炖牛蹄汤。其他年轻点新来的的帕罗亚姑娘有点不太好意思直接找我,便通过伊格洛夫请我下次做把鱼籽儿塞进去骨鱼肉里制成的馅饼和用橙汁,油,面粉,糖,下面再刷一层巧克力烤好的蛋糕。她们平日在马背上意气风发,鞭子甩起来像惊雷,能在风驰电掣间射击围堵敌人,等下了马站到地上了反而有点羞涩内敛。她们把菜谱工工整整的写在厚重卡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到幼稚,显然并不十分熟悉书写卡扎罗斯语,大概率是在伊格洛夫义务开办的语言互助小组上完成的,还有不少错别字儿和口头表达,比如“一管牛肉”,“一撮儿香香菜”,“两根晒干的小紫瓜”,“大头瓜切碎”。阿克西尼亚和伊格洛夫一边翻译一边笑德蹲在地上,香香菜是迷迭香,小紫瓜是黄瓜,大头瓜则是洋葱。我注意到不少人会用人名来命名菜谱。比如“安娜·吉列霍娃的橘子蛋糕”,“盖拉·佩勒德拉的稀奶油面包”,“帕罗亚式松饼安塔利亚·卢金诺娃”。我起初以为这是女兵的名字,但随后发现她们的署名被写在餐谱的角落里。经过对比,我猜测她们大约是在用传授菜谱的亲人命名。即便我只能推测出相同姓氏是母女或姐妹关系,不难想那些不同姓氏的估计是姨妈和外甥女,祖母和孙女,甚至已婚的姐妹。一叠不厚的菜谱叫我感慨万千。我正握着那些女人的人生,她们用唯一被允许的方式传递着祖辈的记忆,维系链接,书写身份。菜谱由母亲的母亲的母亲口耳相传,家务的重担变成只属于女人的小小珍宝,用无声的方式透过迥异姓氏暗示血脉亲情。
穆勒唯一遇到麻烦的是柳德米拉的订单。柳德米拉的丈夫,哀里科谢·“阿廖沙”·索托洛夫·维拉格诺多夫-别列佐夫斯基,前空军少尉,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家族显赫到连埃里希都听说过的地步。他有头衔,证件上写着维诺格拉多夫-别列佐夫斯基伯爵少尉阁下,在位于米嘉斯南部的波利茨克和首都顿茨涅耶克都有带猎场的别墅和家族产业。战争开始前,他春秋在洛夫城和林登曼上学,夏天回到米嘉斯,冬天则去南方联邦避寒,用贝卡的话说“富有的让人恶心”。他是在前线柳德米拉认识的,标准的戏剧性恋爱故事,富有英俊的空军少尉对美丽的穷丫头高射炮手一见钟情,男人不断求婚,女人却心系祖国,不愿浪费时间蹉跎儿女私情,最后胜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还上了报纸。结婚后阿廖沙放弃了升职和事业,跟着柳德米拉回到了她的故乡,一个有钱人绝对不会来的地方,还冠了她的姓氏。拉瑙卡最富丽堂皇的那幢房子在他名下,却因为柳德米拉上班不方便,和妻子住在她原来的房子里,那幢别墅也被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租给瓦耳塔作为军官家属宿舍。柳德米拉家离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上次路过时我注意到阿廖沙把房子刷成了漂亮的白色,院子里也弄的整整齐齐,四周筑上铁艺花园栏杆,完全看不出之前小酒馆的模样。阿廖沙长得很秀气,白净脸蛋,削肩膀,细胳膊细腿,个子不高,一副忧郁的学者模样,我常常看到他在瓦耳塔门口像只想咬住自己尾巴的狗一样焦虑踱步,拦着每一个出来的军官问柳德米拉最近有没有透露点什么信息,比如想去哪儿度假,去哪个餐厅吃饭,或是要带哪个战俘回家。谢瓦尔德和贝卡非常看不起他-老实说没人看得起他,讽刺他是个阴茎还没名字长的小小鸟。虽然不算正式退役,但阿廖沙已经很久不穿制服,更别说去空军基地报道了。他不缺钱,只在家里偶尔完成一些文书工作和教材编写表示自己还是个军人,除此之外所有重心都放在讨好柳德米拉身上。莱勒诺夫批评柳德米拉说她简直要把那可怜的男人折磨死了,沃尔克夫则在新兵面前大方厥词,说她用脸蛋勾引阿廖沙,只是为他的万贯家产。其言辞犀利程度和背后说人坏话的热情让我不禁怀疑沃尔克夫是否在隐藏内心深处的艳羡。在我看来,阿廖沙是个有点可怜的人,这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未渴望过任何东西,因此患得患失无所适从。他母亲去世的早,不可避免的将对关怀的渴望投射带了柳德米拉身上。这很糟糕,因为柳德米拉是个多情又温柔的女人,她也从未试图隐藏这一点,明确告诉阿廖沙一纸婚书不可能阻止她寻欢作乐,她并非“妻子材料”。“您是贵族,哀里科谢,您理应找一个受过教育的妻子,和她幸福的度过一生。我是酒馆女招待和马夫的女儿,我的祖先甚至可能是您祖先的仆人。我有许多恋人,战争中的事儿就让它留在战争中不好么。您对我来说更像是兄弟,战友,而不是恋人。”然而阿廖沙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甚至威胁柳德米拉他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坐在她办公室里默默流泪,一言不发。柳德米拉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私下里告诉我们她接受求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结婚”是件有趣儿的事儿,她想体验一次。我们不明白阿廖沙为什么那么痴迷她,连柳德米拉也不明白,但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儿。
如果认为柳德米拉对阿廖沙完全没有情感显然是不对的。她当然爱他,只是没有爱到可以只爱他的程度。阿廖沙要拥抱太阳,就得承受灼烧的痛苦。他随时可以放手,却选择忍受折磨。只要能将柳德米拉留在身边,他愿意接受任何羞辱,进行一次又一次违心的性行为,成为公开的笑料。阿廖沙有点幼稚,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深受卡扎罗斯早期启蒙主义式文化的影响,却又被自己身份和礼教所束缚。他什么都不要,除了成为爱人唯一认可的丈夫。他对柳德米拉来说确实是特殊的,至少她从未和任何一个战俘有长期的私情,从未操过同一个人超过三次,她很容易感到无聊,对除了阿廖沙以外的男人都只有新奇没有爱意。作为对丈夫尊严和情感所受到伤害的弥补,柳德米拉坚持每个月和丈夫约会一次,按照他所希望的样子,专属于上流社会的约会。“他一会儿想让我们穿着军装,好像这么做就回到前线去了似的,一会儿又说应该便装出行,这样战争就从没发生过,我也从没受过前线的苦,说的好像不打仗,不参军他还会爱上我一样。”柳德米拉抱怨道。
我认为柳德米拉比表现出来的更爱阿廖沙,为了缓解阿廖沙的抑郁焦虑情绪和在地广人稀,发展落后的拉瑙卡的不适应,柳德米拉时不时会要穆勒做一些精致美食。和我们土地气息浓重,做法不外乎烤和炖的农村口味,阿廖沙非常挑食,对食材和烹饪水平要求极高,连埃里希也得甘拜下风。第一周是奶油炖芦笋配红酒牛腰肉和奶酪。第二周是黄铜锅炖出来的鲑鱼和橘子冻。第三周则是白葡萄酒炖鸡,下面垫一层蘑菇和培根,汤要番茄西芹红虾浓汤。这些菜式对穆勒来说都复杂且陌生,把他折腾的焦头烂额,头皮发麻。然而为了阿廖沙阔绰的报酬,他还是每次都承诺可以完成任务。
“他给我们三十块一道菜,”穆勒跪趴在床上,赤裸上身,露出脊椎和腰线,双手抓住栏杆,一下一下的往前冲,屁股上覆盖了一层薄汗,“我个月大概可以给您赚一百五到两百元。这些钱差不多足够支付我们每个月的食物开销了。
我狠狠的扇了他屁股一下,白皙的软肉瞬间出现了个颜色逐渐变深的巴掌印,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呜”的一声把脸埋进枕头,委屈巴巴的露出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扭过头看我。“很性感,”我说,“你被干的发抖哆嗦还在这儿统筹规划持家有方的模样很性感。”
因为操的太用力,穆勒再开口时声音都变调了,“呃,不,不,长官,”他喘息呻吟,呼吸浅而急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说我很高兴,我不只是,只是一个累赘,求您轻一点,感谢您,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怎么,翅膀硬了,想要零花钱了?你要钱干什么?”
大概等了五秒,穆勒终于调整好呼吸,勉强找到间隙开口:“我想给少校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再努力一点,”我恶意用力顶进去,等引起抽搐后迅速的拔出来,留下他怅然若失的扭动屁股,“先把你和埃里希的房租水电和暖气都付了。你们俩加起得欠了我几千块了,小心我哪天把你们俩打包卖了再换个省钱省心的。“
穆勒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赶紧爬起身子往我怀里蹭,亲亲搂搂。“您有什么想吃的?我给您做。”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搂住我,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要被五花大绑扫地出门,“或者让我为您服务吧,您快躺下,求您了,原谅我之前的失礼。”
那天我在上班途中忽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穆勒很少打扰我工作,除非重要问题不然不会贸然通话。
“您好,请问是恰尔洛夫中尉的办公室么?”听筒里传来穆勒模糊的声音,略微有点胆怯。
“我是恰尔洛夫,怎么了?”
“抱歉打扰您,我找不到今天的维诺格拉多夫长官的菜谱了,请问您方便帮我看看您那边有么?”
我打了个手势,让誊写资料的格略科去翻找公文包。“没有,长官。”他一边找一边说,“找不到。”
“你确定不在家里么?”我说,“如果找不到你能自己做出来么?”
“抱歉,长官,我应该不行。”穆勒唯唯诺诺的回答,“我可以再找一下,我早上还在餐桌上看见......”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起来它在哪儿了。“格略课,别翻了,”我说,“去我衣服口袋里掏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挂电话前,穆勒很礼貌地表示感谢:“再次为打扰您道歉,祝您下午工作愉快,”他停顿片刻,声音有些异样,“像约瑟夫·格略科先生问好。”
就这样,穆勒知道了格略科在我手下工作的事儿。
埃里希不太开心,并用一种很不隐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酗酒。你真的要喝那么多么?我问。他瞥了我一眼,嘴唇刻薄的一抿,无声的骂了句脏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索性不理他,而他为了让我注意到他的不满,只好喝的更多。我袖手旁观,看他拙劣的自毁表演。埃里希喜欢这种,我明白,自虐也是夺回控制的一种方式。如何死去是人最后的自由。他要把自己折磨的面目全非,遍体凌伤,他知道我爱他,至少爱他活着的模样,爱他的身体。所以他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埃里希是怎样一点点死去。
“你既然这么痛苦,有这么多需要遗忘的,“我压下他的酒杯,柔声说:“就不要强迫自己了,你会让我很难过。”
他望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点希望。他一定在祈祷,祈祷恰尔洛夫能道歉,忏悔不该如此作践他,至少抱抱,像以前那样,哪怕骂他喝得多也好。他不要变成又一个沉默的无名幽灵,徘徊在名为拉瑙卡的灵卜地狱,等待被唤醒,无声无息的苟且偷生。我敢发誓当我的手指划过眼眶时,埃里希的嘴角几乎要扬起胜利的微笑。
下一秒,他看到我手中的注射器。
他不敢挣扎,生怕毁掉了费心营造“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剧形象,只能乖乖的伸出手,眼睁睁的看着我将液体注射进他的胳膊。冰冷的药物让伸直的手指都微微颤抖,埃里希绝望的看着默默收拾屋子的穆勒,泪水滚落到膝盖上。
“不要害怕,”我吻了吻眼神随着药物一点点变的呆滞迟缓,怔怔的盯着自己胳膊的埃里希,“很快你就会和舒勒一样快乐了,不需要酒也不会流泪。”
注射器里是安眠药,副作用是轻微的幻觉,但影响远没有贝卡的纯吗啡那么大。然而埃里希不知道,我也刻意任凭他保持这个误解。他一定很绝望,在天黑后筋疲力竭的醒来,发现楼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独自衣衫褴褛的躺在餐桌旁的地毯上浑浑噩噩。我特意禁止穆勒将昏迷的埃里希扶到床上或是沙发上,“他既然把自己当成酒气熏天废物,那就如他所愿好了。”我带着报复心态恶狠狠地说,“等下次下雨了,把他拴在院子里淋个透湿。还有你,穆勒,不准多嘴,不然你和他拴一条链子上。”
埃里希知道自己被遗弃了,没有再任性,夹着尾巴走上楼,“正好”撞见我坐在床边。“小药虫醒啦?”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弯着腰,撑在门把手上,膝盖还在发抖。听到“小药虫”三个字后他猛地往前一冲,重心不稳,扑通跪倒在地,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蠕动。我看出来埃里希还没有彻底清醒,因为他正一边微弱的翻滚一边发出暧昧的呻吟,眼睛通红湿润,嘴唇嗫嚅,双腿搅动。他筋疲力竭的尝试着向前挪,却不曾移动分毫,退化成一团可悲至极的肉。
我走过去,用脚尖将埃里希像只乌龟一样翻过来,肚皮朝上--他伸直还不如乌龟,乌龟起码可以在空中挥舞爪子,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我一边赤脚碾他的肚子一边奚落他,“实话实话,你不太适合这个靡乱的风格,你没有舒勒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你看上去只像一个喝多了又药物成瘾的乞丐。”我摇摇头,叹息道,“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叫你学狗叫你都会照做不误,你一点人格也没有,克莱茨,你太让我失望了。”
埃里希胸口向上拱去,呼吸断断续续的,时深时浅,异常紊乱。他难受的张开嘴,不知道是想要呼吸还是想要哭泣,眼里满是哀求,轻轻的摇头。我看着他潮湿红润的嘴唇和失焦的眼睛,小腹升起一阵欲望。“真不敢想象给你下春药会是什么情形。”我感叹道。
我带他洗去发甜的酒气,又给他喂下整整两大杯水和几片维生素,促进药物代谢。他锁在被子里,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紧闭的双眼流出,顺着形销骨立的脸颊一直滑落到突起的喉结,最后消失在衣襟下的锁骨里。我觉得埃里希很有趣,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即便刚刚被踩在地上羞辱,他还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服侍,接受我为他扣扣子,梳理头发,端茶送水。我说,来,吃药,他没有伸出手去接,而是站开嘴等待我把维生素放在他的舌尖。他的双手都在被子外面,却很自然的扬起下巴,示意我为他擦去唇边的水渍。他只是坐在那里默默流泪,因为痛苦无法自理,任凭我照料。
埃里希开始乖乖的忍受。格略科做了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木雕,惟妙惟肖,在底座还刻了他的名字。他把它当作礼物送给埃里希,我怎么会不知道格略科的意思,前段时间我还听到他在接听穆勒电话时的示威。“这是人类文明上最古老的规矩,谁找到就算谁的。她又不是你们的妻子,公平竞争而己。你了解我,”他轻笑一声,“在这场游戏里,我比克莱茨的赢面大的多。”穆勒被气的够呛,我在门外只能听见一阵模糊的怒骂。格略科更得意了,伶牙俐齿的反击“我当然不恨他,我甚至还挺喜欢你们俩的,可惜活下去的代价是昂贵而残酷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我怎么学到这一课的。不过不要担心,马克西米连,我是仁慈的。等我搬家后,我会给你们在瓦耳塔留一张床的。不对,你更喜欢笼子里吧?克莱茨的小跟屁虫。听我的劝告,现在重新选择阵营还来得及,你乖乖听话,也许我会说服她让你留在地下室,毕竟我们需要一个仆人做家务。”
我推门而入,正撞见格略科扭着腰坐在办公桌上耀武扬威。他一看见我,赶快转换语气,迅速结束电话:“好的,我会转告恰尔洛夫长官的,再见。”接着换上那副温柔谄媚的语气,问我的午餐怎么早早结束了。
我在操埃里希的时候把麻雀木雕摆在他眼前的桌上,埃里希气的发指眦裂,浑身发抖,脸蛋涨得通红。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把它丢掉,却被警告要好好珍惜礼物。埃里希紧握拳头,趴在床上呻吟个不停,竭力隐藏满腔怒气,死死的盯着木雕小麻雀圆滚滚的黑色眼球,好像从中看到了格略科的嘲讽。我一个不注意,他就接着翻身的机会把它打落到床底,这才专心致志的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做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那天表现的格外卖力。
格略科之于埃里希就像狗鱼之于鳗鱼,一个不确定因素,一个竞争对手,即便同样是俎上鱼肉,目的地死路一条,也要拼个你死我活,为埃里希提供必需的氧气,逼迫他困兽犹斗,垂死挣扎。
正因为如此,在拉瑙卡解放日放假的前一天,我同意了格略科来家中做客的请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常常强迫他玩儿一个情趣游戏,当然埃里希并非自愿也不知情。我假装允许他穿好高级睡衣提前入眠,接着举起没有子弹的手枪将他叫醒,用刻意蹩脚的卡扎罗斯语粗暴地命令:“他死了!洛夫城,我们的!你,卡扎罗斯狗,跟我走!”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眼神苦闷疲倦,嘴角下垂,不想陪我胡闹。
我用枪托揍他的脸,幻想将埃里希从家中俘虏,而他的父母就在客厅里急切的像士兵解释他已经因病休养很久,不该再被带到法庭受审,妄图用黄金和钞票购买孩子的生命。我铐住埃里希的手腕,戴上头套,在深夜将埃里希押送下楼。埃里希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走在楼梯上,差点被略长的裤脚拌了个跟头。穆勒闻声冲出来,恰到好处的扮演起埃里希父母的角色,哭天抢地饿哀求我放过少校,“至少给他带一件外套吧”。他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演的不错,所以我只是轻描淡写手枪指着他,威胁说别乱叫,否则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海因茨。
我把埃里希押送到那台绿车上。出门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停住脚步,迟疑不绝。我推了一把,埃里希摔倒在地,被我拎着胳膊拽起来,踉踉跄跄的丢上后座。贝卡喜新厌旧,自从上次把车丢在我家后就再也没想起把它开走。每次被催促都说满口答应“下次一定”。她不喜欢那台车,毕竟是二手货,总归觉得膈应。迈耶送了她一台崭新的火红色跑车,南方联邦制造,在克里瓦组装好,通过火车来到拉瑙卡。它的漆面非常漂亮,在阳光下像宝石也像丝绒,更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贝卡短暂的爱不释手了一段时间,又开回了部队配备的方方正正的黑色小轿车。“你再不开走我就把它卖了!”我半真半假的威胁贝卡,“实在是太占地方了,下雨了我还得把它开进车库。”
“随便你咯。反正也没花多少钱,你记得让穆勒给我做一辈子牡蛎汤就扯平了。”她忽然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然后再帮我把这周的报告写了吧,求你啦求你啦,最爱你了,宝贝赫塔,不写完我没法参加周五聚餐。”
贝卡很寂寞,再多的物质也填不满的寂寞。不论是华服还是男人,它们都只能提供暂时满足,分散片刻注意力,到头来,贝卡依然孤单。敏思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辞藻华丽的文章,用第一人称的口吻着重描写庆祝胜利的快乐和军人荣归故里,重新躺在母亲怀里的幸福,落脚于大家满怀期待的等待新世界的降临,不再为往日的痛苦和仇恨所困。贝卡恨的咬牙切齿,当场痛骂敏思基消费战争,把死亡当成精致的抒情诗。“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根本不理解战争!它不是什么恢弘篇章,你以为坐在你的肥屁股上看了几篇报纸,几张照片,就可以挪用我们的生命来满足自己可悲的创作欲么?你不过是在感动自己,简直好笑,别妄图用花言巧语掩盖森森白骨。庆祝胜利?有什么好庆祝的,庆祝我成了最后一个斯米尔诺夫,庆祝恰尔洛夫被抛弃,庆祝费多申科的家炸成废墟,还是庆祝整个帕罗亚村庄被烧成焦炭。你只会说庆祝,不允许我们哀悼,生怕它击碎了你可悲的英雄史诗幻想。你是不是还要我们感谢卡扎罗斯人?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永远不可能如此凝聚?我告诉你,亲爱的耶里塞·敏思基,你这个懦夫,你没有资格讲述我们的故事。如果这么看不惯我对待囚犯的方式,那把它想成是祭奠吧,我在祭奠再也无法回来的人,我们的手足挚爱。”
“有些人还没做好准备走向明天。”贝卡私下这么形容自己,“你知道么,赫塔,我在战前的生活也并非天堂。我们过的困窘,也会吵架,但战争的伤痕实在太深,我总是不可控制的美化过去。”
我们约定不论多忙,每周都要聚会一次。施密特,阿廖沙,恩斯特,埃里希,穆勒,舒勒,敏思基,他们都不能阻止我们的战友情。我们必须分享痛苦,否则就会被过去淹没。我们生存于流沙于沼泽,必须紧握双手,才能逃出地狱。
埃里希被推倒在后座,隔着头罩微微张开嘴唇,品尝着夜晚的静谧。我轻而易举的剥开衬衣,开始挑逗他细小乳头。埃里希冷的瑟瑟发抖,透过布料传来的呻吟闷声闷气,两腿轻轻抽搐,很不适应头套里的黑暗和窒息。我跨坐在他腰间,闷住口鼻,告诉他如果想呼吸就点点头,想摘掉布口袋就用腿环住我。埃里希沉吟了片刻,胸口用力往上撑,却因为呼吸不到氧气而在下一秒跌落回地面。我松开手,在月光下羞辱了他。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户外做爱么?我不记得了,我甚至没有插入他,只知道天气寒冷,好像回到了战壕里用性爱缓解恐惧的日子。埃里希刚开始不愿抬腿,可很快就被折磨的失去了力气。我用一条皮拷绕过脖子拴住埃里希的脚踝,强迫他做出两腿张开抬在半空的羞辱姿势。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甚至以为他昏迷了,直到摘下头罩才看到埃里希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睁眼,掩耳盗铃,不愿去看自己毫无尊严的下流模样。我强行用食指和拇指撑开眼皮,他就把绿眼球翻上去,露出一片眼白,呜呜的哭泣。
下体没有任何毛发,阴茎蜷缩在两腿间,隐隐有要勃起的迹象,肛门随着呼吸和哭泣有节奏的收缩,非常滑稽。我将整个手掌贴到会阴处,感受他私处的轮廓。温度的刺激让埃里希蜷缩起身子,吐出一口悠长的喘息,“哈.....”。
“这儿的皮肤很敏感是不是?”我用指甲轻挠,“大腿根儿,阴茎,肛门,会阴。我还以为你款待了我这么多次,下面都要生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柔软细腻。你真是天生伺候人的,这么娇贵,怎么骑马?怎么打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需多费口舌,烟头烙烫,鞭打针刺,埃里希的幻想足以推断出我能怎样凌虐他细腻的私处。他主动缠住我,小腿勾在腰间,一边哀哭一边做爱,锁骨随着呼吸深深的凹陷进去。一切结束后,我让他拷着双手躺在我的大腿上,边抽烟边把玩他的私处。埃里希修长的手指柔软的蜷缩,掌心肌肤细腻柔软,因为姿势更加敏感,轻轻划定就会条件发射的抽搐。我作势要用烟头去烫,埃里希开始发抖,嘴唇张开,露出一点在月光下盈盈发亮的贝齿,无神的双眼因为突如其来的烙痛陡然睁大。浑身肌肉紧绷,最后疲惫又毫无斗志的躺在我怀里心不在焉的抽泣。我以为他睡着了,却发现他正双眼无神的看着月亮,绿眼睛莫名发亮,泪水无意识的不断涌出。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一天,三天,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一辈子实在太长,他不能接受这样除了痛苦羞辱一无所有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明天正如今天,今天正如昨天,他被自己的呼吸所束缚凌虐,被迫活着,承受无休无止的时间酷刑,未来只会更糟不会更好,他的身体正一点点脱离掌控,无法言语加速了他从人到物的转换。他无法讲述自己的故事,因此逐渐失去记忆的能力,时间也变得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受了很久折磨了,但他还年轻,和未来相比,现在重复性的虐待只是前奏。他为什么要把眼睛这样睁着,直勾勾的盯着月亮?因为他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拥有视觉么?
我的所作所为无疑伤透了埃里希的心,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来自格略科。
如何伤害一个人?不是割一道深可见的伤口,或是烙下纹路狰狞的烫伤。这些都会愈合,总有一天它会停止疼痛,被时间愈合。我说的是真正的伤害,击碎一小部分灵魂的,让受害者夜不能寐,永远存活于它阴影之下的伤害。那种不论过去多久,都可以在偶然失神的眸子里瞥见血淋淋的疼痛的伤害。答案很简单,从他的角度思考。只有足够了解他,才能彻底摧毁他。
格略科是来自埃里希过去的幽灵,一个亦敌亦友的竞争对手。如果说埃里希默认穆勒是他的附庸,是买一送一的赠品,是绝不会造成任何危险的忠仆,那么格略科显然存有更多威胁。他具有独立的人格,目标明确,充满攻击性。埃里希很了解格略科,从过去的只言片语和与两人的相处中我大概可以推断埃里希不安的来源。埃里希出身优渥,是典型的卡扎罗斯中上层阶级的中流砥柱:上校法官父亲,贵族后裔母亲,即便比不上赫尔佐格那般家境显赫的名门望族,也比下有余,生活阔绰宽裕。更何况他是独生子,就算父母要求严苛,望子成龙,埃里希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家中的所有资源。格略科的背景则大不相同,年少时生活拮据,手足众多,一切都要竞争,拼个你死我活,小到餐桌上的最后一块鸡肉,大到能改变人生的机遇。格略科费心追求的很可能对于埃里希来说唾手可得,习以为常。他也因此比埃里希精于世故,更敏捷,更不择手段。
通过格略科喋喋不休的埋冤中我看到了埃里希的另一面。他确实是个很正直的人,不屑于恶意中伤和办公室政治,严肃古板。正因为如此,他的缺点也很明显:埃里希天真又固执,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他无法理解即便和格略科短暂地成为同僚,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他无法理解他之所以是他,脱不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埃里希绝非纨绔子弟。在他看来,能成为少校全凭努力,军队里可没有特殊待遇。他也是一步一步按照规矩爬上去的,速度比别人更快单纯是因为他的能力。他认真完成每一个任务,把内务整理的无可挑剔,兢兢业业,绝不偷懒,把行为守则当成十诫一样牢记。连格略科也不得不承认埃里希专业能力和工作精神无可挑剔,在陆军防守战术方面更是数一数二。
“听上去他赢得了自己的位置。”我说。
格略科冷哼一声:“我不否认老圣人克莱茨是个比我更好的参谋长,但他把军队想的太过简单。“溜须拍马和投机取巧的办公室政治只会造成麻烦,脚踏实地,诚实工作,谦虚认真,这才是长久之道。军队是个绝对公平的地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苦耕远胜于不劳而获”。他总是这么教训我,语重心长,活像个步道牧师,好像真的很关心我似的。他压根不知道享受公平,能力被完全认可,这些也是特权。克莱茨从不需要讨好谄媚,当然觉得公平咯。人们永远不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我为了一份推荐信,给那个该死的少尉擦皮鞋,洗马,割野草,足足当了半年的笑脸相迎的免费奴隶。他呢,只要亲爱的爸爸拍拍手,就能让将军亲自打电话举荐。奖学金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对我来说却是生活必需,救命的神药。如果我没上军校,我根本不可能晋升到参谋部,早就跟一群列兵一起当肥料了。看看,我得耗费多少才能和那些少爷们勉强平起平坐?他只知道今年度假山庄外的雪景真美,搞不好还要弄一幅浪漫主义油画应景,不知道雪下埋了多少冻死的农民。”
“冷静点,”我拍了拍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和泪光闪闪的眼睛,“别演的太过头了,你可不是农民。要这么说,穆勒这样的穷孩子要更应该怨恨埃里希才对。”我总是故意恶毒的挑剔他故事的真实性,讽刺他也许真实也许夸张的情感。起初格略科还会露出很委屈受伤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往下撇,眼神一暗,睫毛投下两抹落寞的阴影。然而很快格略科就学会了控制情绪,及时把表情调整成狡猾又有点羞涩的微笑,好像只是被揭穿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谎言。正因为他总是心平气和,一副无害的好脾气模样,我觉得他嘴里的故事真实度存疑。有时候我认为很了解格略科,有时候又担心这也许同样只是他步步为营的计谋之一,让我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实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不其然,格略科面无愧色,微微一笑,“我的确不是农民,但我和他们距离比我和克莱茨的距离要小的多得多。至于穆勒,”他戏剧性的顿了顿,半低着头,眼睛很暧昧的将我打量一番,同时嘴角慢慢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您也明白。”
“我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悠悠的走到我和办公桌之间。他每走一步就叹一口气,眼里的笑意也越发浓烈。“您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格略科伸出手,想要摸我的下巴,在最后一刻改成了更为保险的整理鬓角,“穆勒是天生的狗,最容易对集体荣誉上瘾的小蠢货。他不会痛苦,因为他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世界,得过且过混日子。他没有焦虑和痛苦,对自己的命运了如指掌。正如他诚心侍奉的克莱茨从出生就已经被父母悉心规划好要当上少将,穆勒也清楚他会是克里瓦的鞋匠。不,我没有鄙视的意思,这是份稳定的工作,人总是要穿鞋的。他会和他的父辈一样,抽五分钱一包的烟丝,喝自酿的劣质啤酒,只有一套上教堂的西装,不到五十就满嘴烂牙,肚子浮肿,走路摇摇晃晃,浑身臭气。他要找个矮个子,勉强读了几年书的女人,大概率是什么邮政员和清洁工的女儿,两人拉出一堆又脏又笨又丑的金发娃娃,给埃里希这样的人当垫脚石。等老婆的腰变粗了,脸也布满斑点,哦,相信我,绝对的,”格略科捧住我的下巴,语气好像兄长在警告小妹妹“不要让别人偷走你的百里香”,“他会开始在酒馆儿里待到半夜,一边抱怨生活一边盯着女招待的屁股。等家里缺钱了,就开始对老婆扬起拳头,质问她为什么和邻居聊天。他会醉倒在床上,像一只死猪,第二天起来照常要吃她做的饭,如果哪个孩子胆敢找他麻烦,甚至只是问他要交学费,求他别打妈妈,那他就完蛋了。他会阳痿,会老得很快,浑身无力,只有不停的揍完老婆揍孩子,跟妓女粗暴地胡乱泄欲才能觉得像个男人。”
我扭住他的胳膊,往怀里一拽,“闭嘴,你把穆勒说的这么扫兴,我还怎么操他?”
格略科顺势搂住我的脖子,故作沉思,“是啊,我该当何罪,真要被好好惩罚才行。您应该现在把我按到在沙发上,狠狠的折磨我这个林登曼小坏蛋,让我学点规矩才行。”格略科口无遮拦的下流程度让我瞠目结舌。他单纯的以为通过物化自己就能和我平起平坐,把我戏弄的夸赞抚摸当成真心实意的赏识。我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悲,一会儿想折磨他给他个教训,一会儿又想好好待他,宠爱他。
尽管格略科不屈不挠的瞄准机会就要弹劾埃里希,我还是非常清楚他内心深处并不想真正害死昔日好友。他只是善妒,太过于羡慕埃里希不费吹灰之力又毫无感激之情就能得到的一切。不论是战前的光辉仕途和富裕生活还是现在被金屋藏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呵护。在格略科看来,命运是在太过不公了。他更努力,更年轻,长相也更漂亮,更会伺候人,明明什么都更胜一筹,却总是棋差一步。他什么都不如埃里希,没他富有,没他军衔高,也不是什么精英军校出来的佼佼者,他是“捡漏儿的”--因为战争人员紧缺才有幸通过优秀的成绩捞到参谋的肥差。他唯一胜过埃里希的就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苗条健康如少年般的身材和卓越的为人处事能力。为人处事在埃里希的字典里读作溜须拍马。格略科名声在外,是个浪漫温柔的情人,有过许多恋人,把军官的姐妹和女儿们哄的心花怒放。我不清楚埃里希是否介怀,妒忌格略科的女人缘。也许这只是格略科的一厢情愿,聊以自慰的小小胜利,唯一能压他一头的成就。格略科在瓦耳塔过的其实不算太糟糕,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也许他甚至短暂的担忧过倔犟桀骜的埃里希会遭遇和恩斯特一样的厄运,被单独监禁在五平米的囚室,衣不蔽体,伤痕累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可怜埃里希,也庆幸不是埃里希,为自己相比之下稍显优越的生活条件感到沾沾自喜。接着他见到了埃里希,幸存者,在每个卡扎罗斯人的生命和尊严都被碾压成齑粉,被按倒在桌上和地板上轮奸强暴时冷眼旁观,毫发未损。唯一一个穿戴整齐的卡扎罗斯人。所有人都得学着谄媚,学着强颜欢笑,隐藏内心的绝望才能苟且偷生,而埃里希呢?他就坐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流泪哭泣,好像知道自己的感受是有意义的。埃里希又一次成了命运的宠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胜过所有人,甚至是在格略科擅长的领域,比穆勒,格略科,恩斯特都更幸运。他太幸福了,该死的克莱茨,一下子把格略科的怜悯和同情灼烧殆尽。他希望埃里希活着,但不要比他活得更好。
格略科爱攀比,甚至有点孩子气。他希望我认为他是最英俊,最聪明,最贴心的男人。我夸赞埃里希语言能力很强,能熟练使用米嘉斯语,都没什么口音。格略科便马上如临大敌,急不可耐,语速飞快的争辩说对于这些富有的,能支付得起异国度假和外语家教的少爷们来说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他还不忘添上一句,“我可是连续五年帝国杰出青年奖学金获得者。”
“真的呀?”我笑嘻嘻的逗他,“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
格略科看我不以为然,一下子急了,“您不信么?您可以去问问卡尔·约根森,他也是林登曼人!我成绩可比克莱茨好。”他说话时颜色很浅的眼睛显出些很幼稚的执着,眉心也皱出细细的纹路。
“他成绩很差么?”我故意气他,“看不出来呀。可能是把时间都用在音乐和艺术上了。听说他以前常常去林登曼看表演呢,不过他倒是挺会享受的,有的人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要有钱又有时间,我也去。”他不满的嘟囔道,“可我得养家,得赚钱,得低三下四的请肉铺赊账。搞不好,埃里希在观众席看南方联邦的歌剧团的表演的时候,我正和一群上门讨债的南方联邦人斗智斗勇呢。”
我故意没有通知就把格略科带回家。距离被收监那天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他甚至凑不齐一套能出门的衣服,只能很有仪式感的用水把头发梳理整齐。他把这件事儿看得很庄重,“第一次去拜访女士怎么能穿成这样!”他义正严辞,一副认真的模样,“应该带鲜花和美酒,还有林登曼的糕点和洛夫城的巧克力,如此才能表示我对您的感激。”
“没必要,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的事儿”,我说,“反正穆勒每次都做一大锅,剩下的第二天就冷着当早餐和午餐了。现在冰箱里估计还有周一的牛骨汤。你这是什么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话的时候格略科总是噙着一丝微笑盯着我,好像被逗乐了似的,眼睛慢慢眨动,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听到我的问题,格略科满足的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我扬起眉毛。
“我很怀念这些,”他做了一个搅动的姿势,将一些不可明说的情愫囊括其中,“这些,聊天,抱怨。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些了。”
“又来了,约瑟夫又要开始装可怜了。”我半真半假的调侃道。
“我是认真的,”格略科正色道,“您是这儿唯一一个和我交流的人。”
“不要太夸张了,你们又不是哑巴。”
他摇摇头:“不,不是说话,是交流。其他军官除了单方面的命令和....”他顿了顿,选择用米嘉斯的官方称呼来陈述“强奸”,“服务时以外,基本不会和卡扎罗斯人说话。战俘之间也要谨慎,绝不能倾囊而出,轻信他人。更何况我们不被允许在非批准情况下私自交流,晚上也不行,如果巡夜的士兵抓到,会扣除我们两天的食物加一顿鞭子。自从那个二区的塞德迈尔被抓到熄灯后偷偷给一个年轻囚犯唱歌鼓劲儿,最后被割了舌头后,我们都不敢冒险。每天安安静静的洗完澡回到床上,一声不吭,只敢用手语比划。瓦耳塔的晚上可安静了,只有时不时的压抑哭声,简直像墓地。您是唯一一个不把我当成可以性交的动物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感激不尽。您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珍贵,不是“俵子,撅起屁股!”也不是“快点,肮脏的卡扎罗斯狗,不然要你好看”。您叫我约瑟夫,和我寒暄,跟我聊天,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这可太糟了,我以后一定改变策略,”我故意试图激怒他,“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人。”
格略科没有半点不满,不假思索的迅速跪下,开始用头往我膝盖上蹭,抱着我的小腿轻轻晃:“那样更好,您看看我,”他仰着头,狡猾地笑起来,露出亮晶晶的牙齿,“您不觉得我很像一只漂亮的猫咪么?她们都这么说。当您的猫咪没什么不好,又听话又贴心,没有人会不喜欢它。”
我捏住他脸颊的软肉往两边拉去,“我以为你的外号是好运火炉。”
闻言,他握住我的手,紧紧贴着自己脖子,“暖和嘛?”他问,“拉瑙卡这么冷,您会需要一个火炉的。我能让您的被窝永远暖烘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要我说多少遍,小混蛋,我有两个了。”
“那您忍心我一个人受冻么?”他用那双明亮的祈求,“林登曼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我害怕我没法活过下一个冬天。”
“那你干脆去给埃里希暖床吧。”我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抱一块儿钻被窝发抖。”
“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勉强忍受他。”格略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被逗乐了,无可奈何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可不是什么猫咪,你简直就是狡猾的小狐狸。”
我们回家时,埃里希正半躺在沙发上,穿的稀里糊涂,像朵打蔫儿的花般蜷缩着,病怏怏的裹着那条之前放在地下室的毯子打瞌睡。他看上去不大清醒,晕晕乎乎的---常态。埃里希最近老是懒洋洋的模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昏睡过去,眼睛也睁不开。我把他过去最爱的书塞过去,他也只虚握着,翻都懒得翻开,没一会儿就困的握不住了,任由它掉在地上。
我把有点畏手畏脚的格略科从身后拽出来,“所以我说别那么在意穿啥嘛。看看少校穿的什么鬼东西。”
埃里希抬起头,只用了一秒就弄清我的意图,以很久不曾见到的迅捷跳下沙发,一只手拽着松垮的裤腰,一只手整理衣服,中途还把毯子丢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这幅画面非常滑稽,好像奄奄一息的守财奴忽然看见黄金,赶忙跳下病榻大喊这是个奇迹。我一把把埃里希拽住,推倒在沙发上,“宝贝,太不小心了,会着凉的,”我将毯子盖回他身上,让埃里希重新变成之前那副窝囊萎靡,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盯着我,又恨又羞,胳膊动了一下,思索要不要在格略科面前自取其辱。最后,他鼓足力气挣脱我的控制,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左手不易察觉的将没有皮带的松垮裤子固定住,向格略科走去。
他伸出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坚毅的盯着这个不受欢迎的来访者,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仰起来。我一屁股坐下,沙发传来埃里希的余温,毯子里也有股熟悉的肥皂味儿。埃里希的表现堪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在用一种艺术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并非坐以待毙,毫无反抗的性宠物。他知道我们想看他的笑话,但他不会让我们如意。他要彬彬有礼的欢迎格略科前来拜访,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希望以此衬托出对方妄图鸠占鹊巢的卑劣可笑。他是埃里希·克莱茨呀,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严于律己的英雄,绝不会轻易将伤害自己的快乐放上银盘送到敌人面前。位于拉瑙卡近郊棕褐色的小房子是他的地狱囚笼,他做梦都想离开,却绝不许被他人入侵。
这很可笑,我想,他难道还不明白卡扎罗斯战俘在拉瑙卡只有一种生存方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愣着干嘛,快跟你同事打个招呼啊。”我搂着埃里希对格略科说。
格略科回过神来,赶快露出笑容,紧紧握住爱里希的手,把他拉进怀里拥抱,“克莱茨少校,”他打量着他,好像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感慨万分,“咱们都还活着,我很高兴。”
埃里希被抱的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我寻找答案。“友善一点,埃里希,请他坐下。”我说。“约瑟夫,你要原谅他,他最近很叛逆。”
在厨房里忙碌的穆勒看到格略科的时候则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穆勒穿的很朴素,淡褐色的衬衣袖口挽到小臂,腰间挂着一条旧油布做成的围裙。脸颊上粘了点面粉,眼睛在阴影处像知更鸟蛋一般蓝。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站在氤氲着食物温度的空气里,恬静温顺的毫无灵魂。这么说很刻薄,但我今日常常思考格略科的评价,当然,我不认为他天然不能感知,我只是认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性格削减到最少,就像缺乏养分时植物会舍弃掉花叶来维系生命。他不算聪明,甚至学不会像格略科那样投其所好,看人下菜碟。他只能权衡利弊选择谨慎行事,闭嘴低头,夹着尾巴唯唯诺诺,无条件的服从,祈祷不要被注意。格略科摇头晃脑,装模作样,恨不得抱着你的腿又亲又舔,埃里希则郁郁寡欢,蜷缩在角落,你把他抱在怀里抚摸和用脚碾压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穆勒呢?做爱时呻吟挨打时哭泣,一举一动都想上发条的玩偶,木讷的叫人心烦。即便偶尔流露出丁点灵魂的影子,下一秒就要按部就班的开始表演拿手好戏:“饶了少校吧!”
他和格略科年纪相仿,后者还带着喜人的少年气,他却已经娴熟疲惫的像个父亲了。有时我觉得虽然不能开口的是埃里希,但真正无法交流的是穆勒。他被折磨的习惯隐藏,习惯沉默,习惯忽略自己。他看到我,站直身子,在围裙上擦干手,正要问好时瞅到了身后的格略科。
“下午好,马克西米连。”
穆勒腰一插,毫不掩饰敌意,眉毛都快消失在刘海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不跟长官问好了?”格略科假装嗔怪,眼里满是得意,“你以前可喜欢我了,我还去过海因茨的洗礼呢。”
穆勒压抑着怒火,转头问我,“您真的要这么做么?您好做的不够过分么?不要这样羞辱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的家,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告诉穆勒。
穆勒把围裙摔在地上,声音发抖,眉毛都在颤:“很好,那请允许我失陪了,我拒绝和这个混蛋一起吃饭。”
我耸耸肩,不做理会。格略科食髓知味,得寸进尺,冲穆勒字正腔圆的喊,“别这么小气,马克西米连,你真的忍心把这锅牛肉都留给我么?你在瓦耳塔里可没这么慷慨哦。”
穆勒回首就是一拳,直直撞在格略科的脸颊上。格略科吃痛,捂着脸往后退,重心不稳栽倒在地。穆勒跳过去,跪坐在他胸口,拽着衣领把格略科拉起来,“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把你杀了。你听到了么?如果......”
我拉开他们,拧着耳朵把穆勒提回房间。“你好好反省!”我把他按在被子里,裤子脱到膝盖处,一边打他屁股一边骂,“不要以为我给你好脸色你就是人了。记住你的身份!”穆勒疼的要命却不肯求饶,只是呜咽着哀嚎,脖子都涨红了,咿咿呀呀,到我离开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流泪耍赖。
给格略科擦干口鼻处的血迹后我们开始用餐。我坐在两人之间,埃里希和格略科相视无言,一个自怜自艾,神情恍惚,一个机敏警惕,伺机待发,连抹鱼子的动作都像是给手枪上膛。我们先是就着穆勒的番茄炖牛肉和玻璃盒里的鱼籽吃烤面包。格略科饿的两眼泛光,差点把盘子都塞进嘴里,根本没时间出言讽刺埃里希。埃里希则小口小口的喝汤,吃面包,把黑色的鱼籽涂抹均匀,细嚼慢咽,举止比往日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优雅许多,简直都有点矫情。
“吃慢点。”我故意摸了摸格略科的头,“够不够吃,我再去一盒鹿肉罐头吧?”
格略科低着头不说话,嘴里塞满了面包却没有咀嚼的意思。我凑过去,发现他妄图通过把脸埋在饭碗里掩饰自己的泪水。“你想吃鹿肉还是鱼肉?”我问,“要不吃点鱼肉吧,这可是稀奇的东西。”
格略科点点头,用袖子擦干泪水,接着吃,委屈的不行。而埃里希呢,他早就放下了刀叉,冷眼旁观,一副看笑话的模样,那双了无生气的绿眼睛难得显出了点神采,又因为眼底依然阴翳郁结,整个人流露出微妙的怨毒。我甚至惊讶的在他的唇边捕捉到一抹微弱的笑意,弧度适宜,恰到好处的将讥讽点到为止。没等我的命令,埃里希就自行离开座位,脚步轻快的走进厨房。一阵窸窣声后,他再次出现在餐桌前,把两瓶冰镇的啤酒和一碟鱼施舍给格略科。
“我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愣了一下,没有反应,接着喝酒。
“您喝我的吧。”格略科诚惶诚恐的把他那瓶推过来。
我忽然清楚的意识到这张斗争其实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道具,一个里程碑,我可以是任何人。他们所争夺的并不是我的爱,而是被米嘉斯军官青睐后的优待。不用说,格略科想得到更好的生存条件,更多的自由,更安稳的未来,而埃里希呢?他想把羞辱和痛苦全都集中在这间小屋里,最后甩甩尾巴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变成克莱茨少校。他不需要赫塔·恰尔洛夫,不需要我的爱和关怀,他需要的是我所能提供一切,从体面的住所到穆勒的服务。我感到难忍的恶心,好像揭开埃里希脆弱柔软的皮囊后发现了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利己主义者。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在面对另一个男人时,他还是选择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甚至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自信的认为这一切都属于他。老实讲,我并不是一个吝啬鬼。我不介意埃里希过着锦衣玉食,有事儿没事儿就泡澡的奢靡生活,但我不能接受他正大光明的假装自己才是家里的决策者,哪怕是为了挽回早先的失态也不准。格略科是惩罚,埃里希得乖乖受着,绝不能耍小聪明。
不错,我凶巴巴的琢磨,既然这么想在意“当男人”,伤害你就更简单了。
我看了格略科一眼,他正忙着塞进最后一口面包。注意到我的目光后,格略科露出一个亮晶晶的笑容,一滴泪水从脸颊滑落。我忽然觉得有点讽刺,好奇他是否知道我只是为了伤害埃里希才善待他。
“去洗个澡吧,约瑟夫,”我说,“然后我们一起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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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刻埃里希没明白我的意思,他很快就懂了。
格略课洗的挺快,不像埃里希要在浴缸里产卵做窝一样磨蹭到天荒地老。他身上带着热气,嘴唇和脸颊一片潮红,衬衣被打湿成半透明,腰上围着一块浴巾,露出细长的小腿和青紫的膝盖。我忽然意识到我还从没见过他裸体。
埃里希就坐在沙发的角落,双手抱胸,默默的看着蒸腾暧昧春意的格略课和我亲热。格略科真是个神奇的男人,嘴唇柔软细腻,乳头粉而玲珑,亲吻时虔诚又富含激情,好像肌肤相接相接,闭上双眼的一刹那便凭空生出了许多胳膊,拼命把你忘怀里搂,又像保护又像束缚。他一边吻一边呻吟,动作间湿漉漉的衣服滑到胳膊上,露出被烙了瓦耳塔标志的肩膀。“哦,长官,”他细声细气的哀求:“吻我,吻我,您爱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推开格略科:“不。你吻过太多人了,我不喜欢。”
格略科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眼睛眨个不停,好像下一秒泪水就要喷涌而出。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会被我拒绝。“对不起。”他嗫嚅道,把手从我膝盖上收回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突如其来的羞辱折磨的好像连呼吸都痛。“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取悦您么?”
“什么方法?”我忍不住笑了,“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脏?你进瓦耳塔之前就不干净了。”
格略科很疑惑,不理解我怎么情绪转变如此迅速,竟要这么羞辱他,好像先前的安抚和食物都是幻觉一样。“长官......”他忍不住弯腰哭起来,“长官,我错了,我很抱歉,我发誓.....”
埃里希“豁”的一下站起来走向楼梯,满脸嫌恶。“你要干什么?”我叫住他。
他站在我和哭泣的格略科之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要睡了,晚安。他举起牌子。
“你要上去偷偷自慰么?”我说,“刚才的表演看的你饥渴难耐了,小骚货?”
你真恶心。他写道,轻轻摇着头,想要甩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我是在夸你的战友,”我说着,把格略科拉紧怀里,双手反扭在背后,向埃里希展示他粉色的乳头。“不漂亮么?”我一边掐一边问,“跟穆勒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略科不哭也不闹,一声不吭,浑身都在颤抖。他靠在我胸前,像那些矫饰主义的人物一样任凭胳膊和腿被扭成不自然的形状。他成了被玩儿坏的性爱娃娃,赤裸瘦弱的胸膛向前拱,乳头被拧的红肿发麻。他又疼又怕,却不敢挣扎分毫,只能不停眨动眼睛轻声喘气,连呼吸频率都要好好控制,生怕打扰我的性质。从侧面看,格略科总是微笑的嘴唇模糊成一团,睫毛挂满泪水,颧骨上多了两团哭泣后的红晕。他微微仰着头,眼睛睁得很大,努力不哭的太难看,竭力想看点什么缓解羞辱和恐惧,于是视线擦过埃里希的脸,落在背后的书架上。“我可以.......”他每吐出一口气就用如蚊子一般的声音自我鼓励,“我可以,我要活下去”。我想他应该很后悔吧,没想到恰尔洛夫和所有女军官一样都是虐待狂,温柔和爱惜也只是一时兴起。
放他走,我愿意承担后果。埃里希把写字板翻给我看,急不可耐的表演起救世主,单手将格略科拽起来。动作太急,格略科本就岌岌可危的浴巾滑落在地,毫无征兆的不着片缕。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格略科的裸体,不漂亮,很可怜。除了腰腹上贝卡的刻字,肋骨也被割出了三对儿上勾的划痕,已经愈合,却依然红的扎眼。我看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一对儿鱼鳃。我听说过传闻,格略科因为眼球颜色浅,身材颀长,有点像过去儿童画的人鱼瓦切。因此被强迫抹上闪粉扮演它。
格略科尖叫一声,伸手想要遮住阴茎,却在最后一刻把动作简化为带着哭腔的叹息。他连遮羞的权利也没有,闭着眼睛赤身站在那里,推开埃里希想要帮他的手。
“过来。”我挥挥手。“站到我面前来。”
“你欺骗了我,约瑟夫。”我的手掌滑进他两腿之间的私处,将那对儿睾丸捧在手中轻轻揉捏。“你告诉我你是林登曼人,你告诉我你们都是举世闻名的绝佳情人。看看你自己,约瑟夫,你只是瓦耳塔的倡伎,苍白,残破,毫无价值。我很失望,你欺骗了我。”
他哭的跪倒在地,泪水渗透了我裤子,留下许多细长的,椭圆的水痕。“哦,上帝啊!”他绝望的哭喊,“我的上帝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活下去,饶了我吧,我想要的一点也不多!”
我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指腹擦干泪水,缓慢的揉搓嘴唇向上提拉。“你哭起来不漂亮了,佩皮,笑起来才好看,像这样。”格略科随着我的动作摆出微笑的模样,泪水全都汇聚在我掌心。我叫他佩皮的时候格略科很明显打了个哆嗦,神情发怵,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在害怕。
“你真的想要活下去么?”
格略科热泪盈眶的点点头,想要抓住我不断回避的手。“我想要活下去,哪怕生命被放在肮脏的盘子上我也要一口吞下,求求您,允许我活下去吧。”
埃里希叹了口气,捡起浴巾搭在格略科肩上,步履蹒跚的走上楼。他很失望,不愿再看格略科如此堕落,不愿成为这场畸形秀的观众。这是他能为格略科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选择回避,保留同事的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告诉埃里希如果他现在上去的话,我不能保证他以后是否能靠自己进食。他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足够聪明知道不要冒险,于是选择了一个距离适中的地方端坐。
我开始亲吻格略科,先是额头,“你是一个牲畜,佩皮,瓦耳塔的牲畜。”
格略科浑身发抖,把头低下来,压在我的膝盖上,“求您了,直接惩罚我吧,不要吻我,不要叫我佩皮。”
“可是如果我忘记,还有谁会叫你佩皮呢?还有谁会记得你是谁呢?”我在格略科沾满泪水的颤抖嘴唇上吻了一下,“你是佩皮,也是瓦耳塔的俵子,你要记住。”他看着我,满脸疑惑,眉毛耷拉下来,颜色很浅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长官....”他抽抽噎噎的哀求。
我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动作很快,连放空的埃里希也没反应过来,惊的一跳。格略科被打的口鼻流血,趴在地上发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笑起来才漂亮。”我说。“现在,向我证明你有多想活下去。”
格略科眼睛弯弯的眯起来,浓密睫毛盖着哀伤。嘴角很快扬起一条弧度,鲜血滴滴答答,把嘴唇染成红色,在莹白的门牙的衬托下像野兽一样醒目。“漂亮,”他轻声重复,呼吸声莫名抖动,“我很漂亮,长官,
我发誓那晚的淫乱程度能在我的人生里排上前三。我们喝了很多很多酒,很快就醉了--至少我希望是这样。埃里希被夹在我们中间,我按住他的手脚,让已经穿好衣服的格略科掐开他的嘴,轮流把颜色各异的葡萄酒和啤酒灌进去。埃里希开始还努力保持镇静,很快便被呛的连连咳嗽,酒从鼻子里流出来,形成一片亮晶晶的狼狈痕迹。他踉跄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腿一软瘫倒在地,不住发抖。
我抓住他的脚踝,像拖尸体一样把他翻过身,面朝上,往客厅中央拖拽。他奋力挣扎,腰来回弯曲,上半身几乎离开地面,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第一次埃里希挣脱了,往前爬了几步被我踩住臀部。他转过身子,透过汗淋淋湿漉漉的刘海望着我,双眼恐惧万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裸露的胸脯以夸张的幅度起伏。
“不听话!”我用力踢了一脚,身下果不其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俵子!”我大喊,享受着酣畅淋漓的羞辱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左手折叠压在胸口,下巴压在肩膀上。他的上半身微微发力,形成一种拱起来的状态,好像如此便可以拯救自己。
“少校在军队里擅长运动么?”我问。
“还行吧,”格略科得意洋洋地说,“他很喜欢骑马和击剑,但我也不差。”
我要格略科揍他,让我看看到底谁才是参谋部的第一名,顺便给这不知感恩的贱人上一课。格略科欣然领命,一脚踹在了埃里希的脸上,埃里希疼的整个人翻了过去,捂住口鼻满地打滚。这瞬间我的疏忽让他腰上又挨了一下。然而很快他就找到了节奏,开始反击。埃里希瞄准机会,在格略科抓住他的衣领铆劲儿要给那张稀里糊涂的哭丧脸来一拳时完旁边一闪,让格略科扑了个空。同时双手抓住他的小臂,借助体重一扭,把他拽翻在地,顺势压上去。格略科不甘示弱,一边躲避埃里希的拳头一边奋力摆动大腿,想把埃里希甩回地面。他伸出手,拼命往埃里希脸上挠,途中撕坏了埃里希的衣服,打的不可开交。“你放弃吧,克莱茨,”他恶狠狠的骂,“这不是你的舞台,你该安息了。他们翻来滚去,一会儿是埃里希在上一会儿是格略科,手脚并用,又叫又咬,打的不可开交,后来的招术简直下作的不忍直视,尤其是格略科,不是踢埃里希的裤裆就是咬着他胳膊不肯松手,甚至一度掐着他脖子往地上撞。一来二去,斗殴打架经验明显更丰富的格略科占了上风,把孱弱的埃里希按到在地毯上动弹不得。“别动,混蛋!”格略科像只猫一样嘶嘶哈气,狞笑着掐住埃里希的脖子,“这样才对嘛,从来都应该是我赢。”埃里希闭上眼睛,任凭格略科的手慢慢缩紧,呼吸变得越来越浅,他的颧骨被擦伤了,留下了一块发红的印记,不难想象明天就会变成淤青,下半张脸则布满了颜色深重的鲜血,连衣领也被染成绛红色。埃里希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意识到呼吸不畅的后果,开始难受的挣扎,想要扣开格略科的手指。
“对于一个没怎么上过前线的人来说,你还挺会打架的。”我拍拍大腿,宽宏大量的决定挽救埃里希于水火。
格略科果然像看到肉的狗一样凑了过来,再也不理睬埃里希,任由他疼的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抽泣。“我可是上过前线的,战争最后那段时间,我一直都住在帐篷里和被炸了一半儿的废墟里,我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那些富有军官都忙着给家人办理移民和假护照,忙着资产变现,忙着推脱责任,只有我和乌尔里希还在工作。”他搂住我的脖子,把衣服拉开,满脸委屈,“您看,他把我都踢青了。”
“哎呀,可怜的孩子,让我摸摸,”我揉了揉他的胸口,“哪个乌尔里希?”
“乌尔里希·席尔伯格。比我高一点,壮一点,黑发,蓝眼睛,嘴唇很薄,很英俊的年轻人。”
“比你还英俊?”
格略科咧开嘴娇羞的笑了,“勉强比我好看一点吧。”,他故作公正地说,“您见过他么?被俘虏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反问道。“你喜欢他么?”
格略科点点头,“他是个聪明人,他早就知道我们会输,却从未放弃。”
角落里的埃里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笑,最后又因为牵扯到伤口变成小声的哼唧。
“他过的还不错。”我撒谎道。我确实认识席尔伯格,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格略科描述的样子了,何必让他徒添烦恼?“你应该是瓦耳塔里最厉害的战士吧。”我笑着逗他,一边往他脖子吹气挠痒一边说,“是不是呀,勇敢的小佩皮。”
格略科搂着我咯咯笑:“那您应该看看公牛鲍曼,他以前就是个拳击手,瓦耳塔里没人能打的过他。您知道那个大个子的军官么?他经常要鲍曼和别人打架,每次赢了之后就给他一个罐头。”他忽然很戒备的看着我,语气都吓得变调了,“您不会让我跟他打架吧?”
我望着他,故作严肃,半天不说话。格略科紧张的捧着我脸一个劲儿的亲,呜呜撒娇,直到我说我才舍不得让公牛毁了他这样的漂亮宝贝才罢休。
我们重新把埃里希拽起来,一唱一和的羞辱他做出更下流的动作。既然你不是个好战士,就做个好奴隶吧。我本打算亲自脱去埃里希的衣服,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同志情谊高于天,我说,格略科,你帮帮埃里希。
埃里希恶狠狠地推开格略科,站在我们面前一丝不苟的准备脱掉衣服。我把他拽近,轻轻一扯,裤腰上的绳子系带就松开,啪的一声滑落在地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埃里希不喜欢这种衣服,我知道,他隐晦的跟我投诉了许多次,不喜欢这种柔软的,一拉就一丝不挂的服饰。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庄严肃穆,如果不是手指和小腿的颤抖我都看不出来他其实已经难过的快要昏死过去。我让埃里希跨坐在我身上,将他过去很喜欢的冰镇窖藏啤酒从锁骨往下倒,再从乳头上吸吮。埃里希被我掐住腰部无法动弹,只能通过后仰来躲避冰冷的酒精和温热嘴唇交替带来的刺激。我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另一只手完全摊开,顶住他的脊背向前,如此不仅弄的埃里希满身酒气,瑟瑟发抖,乳头也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我嘴边。
我用舌尖往他乳孔里钻,疼的埃里希眼泪狂飙,滴滴答答留下来。他的乳汁是酒也是泪水,却喂不饱贪婪的孩子。起初他还能勉强忍受,只是努力夹紧双腿任凭我吸吮。然而格略科的加入击碎了他的防线,他口齿不清沙哑着嗓子尖叫,含含糊糊的用气声哀求,绝望的浑身发烫。埃里希发出的声音像个低智的白痴,让我无比厌烦。于是我一边用沾了酒精的手搓弄他阴茎的前段,一边咬着乳头告诉他如果不听话,就让他马上多一份被轮奸的体验。格略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没有底线的疯子,他一边咬埃里希的乳头一边望着我笑,似乎清楚自己也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我们一边舔舐少校无毛光洁的胸部一边接吻,将埃里希折磨的生不如死。
刚开始我故意夸大我的醉意,似乎这样便能事半功倍的贬低折辱埃里希。我把他放在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里,一个酒后纵欲发泄的玩物,一个可以被分享的器具,一个比奴隶更卑微的奴隶。然而很快我就真的有点醉了,开始挑战埃里希到底能承受多少凌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先让让他和格略科都脱光,开始比较他们俩谁更漂亮。埃里希的腿很美,修长笔直,尤其是小腿和大腿的筋脉,做爱的时候可以被架在肩膀上欣赏。他的皮肤也比格略科洁净,没什么太大的疤痕和晒伤,苍白的像个锦衣玉食的少爷。格略科的臀部和胸部则更饱满柔软,腹部线条也很紧致漂亮,只是不知道是锻炼痕迹还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我用钢笔给他们身体部位打分,格略科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会因为我围着他乳头写了个七而兴高采烈。我也因此失去了兴趣,转而要格略科和我一起给埃里希打分。我命令埃里希立正站好,双手背后,站在小板凳上,方便我们围着他的裸体转来转去。为了强调羞辱感,我特意给格略科换上一套还算体面的浅色西装,再配上眼镜和写字板,假装是学者在鉴赏雕塑。少校的身上被写满了数字,好像货铺里等待售卖的肉。胸五分,腿八分,屁股七分,脑子和嘴零分。
“你觉得怎么样?”我用笔帽戳了戳埃里希的乳头。“颜色适中,乳晕不大,也很对称。”格略科背着手,点了点眼镜,把头发往后梳,“我同意您的观点,但我认为我的更好看。”
我轻轻抚摸埃里希的小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比格略科还要孱弱,再加上本就年长几岁,显得更加沧桑憔悴。他太瘦了,过去肌肉的的痕迹也显得可怜巴巴,以至于刚刚被强行灌入的酒都让小腹微微隆起,即便站得笔直,努力瘦腹挺胸也能看出轮廓。
“你也没多可怜嘛,”我用力戳他腹部,仰头满脸坏笑地说,“都有小肚子了,看来在拉瑙卡攒了不少肉呢。”
“这个屁股打多少分?”我拍了拍埃里希的臀部,要他在膝盖不弯的情况下抱住自己的小腿。埃里希刚展现出一点不情愿,就被我用钢笔插进肛门。”他一边疼的直哭一边努力往下弯腰,最后不得不微微岔开双腿才做到这个姿势。“刮的很干净。”我一边转动钢笔一边夸赞,“很淫荡,不知餍足的穴。”
埃里希的脸完全被藏起来了,不论是吸吮乳头还是撅着屁股等待酷刑,我都无法看到埃里希的脸。事实上在酒精的作用下,除了偶尔几个瞬间,我在事后压根无法回忆起埃里希的表情和神态,只知道它们一定写满疼痛羞辱。他变成了一赤裸的男性肉体,仅此而已,毫无新奇。他是男人的亚种,是无数个同样的卡扎罗斯性奴,有几分姿色却没有个人特征。
格略科没有回答,我瞥了一眼,发现他竟然于心不忍的把视线往下压,不去直视埃里希的丑态。我忽然有点感动,这两人表面上合不来,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惺惺相惜,不动声色的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我的手穿过埃里希两腿之间的间隙,微微往上一提,掌心传来睾丸和会阴的温度。我闭上眼睛,凭借肌肉记忆揉搓刺激,指甲刮过马眼,埃里希迎来高潮,一边射精一边从板凳上摔下,哆嗦着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我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把手上的精液摸在他胸口,“你射了,在敌人手里。”我说,隐隐觉得好像过去曾重复过类似的话。埃里希喘着粗气,汗水,精液,泪水和血糊的满脸都是。他盯着我,眼神不甚清明,带着浑浊的醉意。我低下头,抓住他的手,想要舔他睫毛上的泪珠。埃里希却猛的抬起头,忽然在我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用手肘猛击他的小腹,埃里希哀嚎挣扎,就是不肯松口,直到我用膝盖狠狠砸向他的下体。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小兽的呜咽。我没管他,赶快检查自己的伤口。他咬的可真深啊,在衬衫上留下了一个椭圆形的血印,脱下衣服的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疯狗!野种!烂货!”我气昏了头,不停的踢他,抓着头发把他丢在茶几上殴打,只想叫他付出代价。如果不是格略科的阻止,我真的有可能把他活活打死。“长官,您停下吧,”他跪在地上搂住我的腿,尽量隔开我和埃里希,“我有别的方法惩罚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找到那个以为永远不会用到的木盒,拿出一粒绿色和一粒红色的椭圆形药片,想了想还是各自切下一半儿,不想彻底把他玩儿废了。我回到客厅,正看到格略科焦虑的走来走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而埃里希呢,被绑住双手,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偶尔发出一声怪笑。他汗津津的赤裸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一层怪异的光泽,像油也像深夜的沼泽,随着呼吸起伏。他真邪恶,我想,都是他的错,雅克塔的恶魔,他的绰号,他罪有应得,他不该反抗,这只是恰如其分的惩罚。
“长官,”格略科看到我手中的药,露出一点担忧的神情,“您确定么,我.......”
我吻了吻格略科的额头,“我想要一个得力助手住进楼上的空卧室,一个乖男孩,你会是那个乖男孩儿么?”
格略科倒抽了一口气,咬紧嘴唇,呼吸变得沉重,不停的眨眼,好像忽然近视加重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药,最后看了看埃里希。我趁热打铁,接着诱惑,“我们可以轮流开车带对方上班,冬天去林登曼度假,看圣诞集市,去跳舞。你可以当上顾问,像赫尔佐格那样,有自由时间,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没有人会叫你俵子,卡扎罗斯狗,你会是“格略科先生”,“代长官”,恰尔洛夫的珍宝。你不仅仅会觉得自己像个人,”我吻上的他的嘴唇,把遍体凌伤,衣不蔽体的高瘦男人紧紧搂在怀里。“你会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一个吃穿得体,胜过其他卡扎罗斯人的男人。
“您说我被很多人要过了......”
“我不在乎,乖孩子值得第二次机会。”我抚摸他的脸颊,“佩皮,这一次你会比科莱茨做得更好,对不对。”
“保证?你会待我像待他一样?”
“更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明白你的努力,佩皮,你会得到恰如其分的褒奖。”
“那他们呢?”格略科虚弱地问,对答案没有太多的兴趣。
“重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略科喉结滚动,好像在逼迫自己吞下一个谎言。我说的很真诚,信口雌黄,给他海誓山盟。撒谎是人与生俱来的本领,连孩童也会不假思索地保证没有偷吃蜂蜜。我不会给他许诺的一切,我只是享受轻而易举描绘出未来蓝图的快感。这并不只是为了操纵他的情绪,我享受肆无忌惮,甚至略带夸张的构建虚无飘渺未来的过程,不论是对敌人还是战友。我们都是如此,就像卡季卡在无数个夜晚重复的的故事:等战争结束我们都会是姐妹,她满心欢喜的躺在我身边,轻声说,去我父母家里,你和我妹妹差不多年纪,你们可以一起上学。我们都会是姐妹,柳芭和贝卡一间房,我和你一间房,阿丽娜和卓娅一间。
那你爸妈睡哪里?贝卡问。
对啊,而且他们能接受我们这群脏兮兮的丫头么?我担忧的接话道。
当然!卡季卡不假思索,爸爸和妈妈最喜欢孩子了。等我回去,我就去考医学院,赚很多很多钱,买一个大农场,收养很多很多孤儿。我们都会是家人,再也不会有人被杀死了。我们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不伤害我们。卡扎罗斯人,帕罗亚人,米嘉斯人,南方联邦人,萨斯洛邑人,女人,男人,革新教徒,回归派教徒,还有万灵派信徒,穷人,富人,所有人都不会再受伤。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我们轮流分享自己的梦想,兴致勃勃的把对方也安排进去表示关爱。阿丽娜要学跳舞,于是梦想在复仇后环游世界的贝卡就许诺她林登曼的宝蓝色舞鞋。像我妈妈那双,阿丽娜兴奋地喋喋不休,要绸缎做的,那种特别容易坏的,我要舞台上表演给大家看。柳鲍芙想要尝遍英俊男人的滋味,要每天都能睡懒觉,吃炖汤,洗澡,骑马,喝酒喝到吐,变成一个“坐享其成的混蛋地主”。我就承诺说给她开一个农场,把恩斯特绑架过来奴役。我呢,我那时还太小,梦想天马行空,也不断变化,刚开始我想当上高级军官,去读大学,我想有一个温顺柔软,甜美懂事儿的情人言听计从的照料我,我想要一个家,从天而降的家,爱我的家,和朋友嬉戏打闹,在夜晚的河边升起篝火野营,不用担心烟雾被敌人发现。我想要平静,不再恐惧,不再惊慌,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活在世上,做一个人,我想要战争是我此生最后的痛苦,未来都会一帆风顺,再无苦难。
我们的梦想都变了,我们想要复仇雪恨,想要义无反顾的迎接新生,却被现实重压所耽误。我们都没能完成心愿。柳鲍芙依然辛劳疲惫,没过上享乐主义,纸醉金迷的生活。贝卡对探险失去了兴趣,再也不提环游世界的梦想。卡季卡的家人死在了自杀式恐怖袭击中,尸骨无存。她原来的房子也被炸成碎片,只能从中抢救出几个破碎的相框。阿丽娜死了,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个揭发她父母的告密贼。我们还会幻想,是的,我们会不断幻想,哪怕知道它们绝无可能实现。唯有卡季卡依然充满希望,全身心的相信自己可以完成诺言。她说要给阿丽娜一场真正的葬礼,把她埋葬在风都会舞蹈的山坡上。她应该受到烈士的待遇,她的名字和短暂的生命应该被记录。她要做母亲,要有家庭,要用双眼见证,用双手建造一个新世界。她要去治愈,去宽恕,去原谅,去拯救。她要假装我们不在被过去的鬼魂所困扰,假装战争的残酷并非如一枚跌入水中的巨石,余波延伸过时间的长河。她要假装我们并没有被困住。
我会不断的幻想,因为我知道幻想能带来的帮助。我甚至会引导格略科幻想,并非为了欺骗,而是赏赐他片刻的期待。比得到更幸福的是殷切的期待。幻想真实度大大存疑,他自己也清楚,但今晚对他来说实在是又喜又悲,情绪波动太大,一件事儿接另一件,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他选择相信我,选择紧紧抓住这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说到底,除了相信我他还能做什么呢?站出来保护埃里希么?
格略科下定决心,抬起头,眼神平静地对我说:“第一次用药刚开始会造成小便失禁,最好在厕所里完成。”
我们拽起埃里希,他有气无力的挣扎简直像个笑话,挨了几拳之后彻底瘫软下去,被拘束在一张板凳上,头顶就是淋浴喷头,大腿分开,身体前倾,头耷拉着晃来晃去。
“张嘴。”我说。我可以上手强迫他,但我偏要羞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阴郁的望向我,头压得很低,绿眼睛冷冰冰的往上看,不愿给予我看到他挣扎的快乐。
我打开阀门,冰冷的水喷涌而出,把他从头浇到尾。刚开始他还能咳嗽,尝试用嘴呼吸来调整不适。然而很快急促的水流完全断绝他接触氧气的可能。他不得不左右扭动,妄图逃离溺死的窒息。格略科则及时抓住椅背,将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接受水刑。
我关掉水龙头,“张嘴。”
埃里希被冻的瑟瑟发抖,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得心疼都要呕出来,身体也佝偻了,却没有合作的意思。
于是我再次对埃里希施以温柔的酷刑,这次垂直击打他的脸。埃里希咕噜咕噜尖叫,板凳吱吱作响,闹得要命。他难受的手指抓挠木头,脚翘起来,拉出很漂亮紧绷的小腿肌肉。水流停止,埃里希一边咳嗽一边歇斯底里的哀嚎,直到再次被打断。我打开水龙头,又冲了一分钟左右。他嘴唇冷的发青,意识开始慢慢模糊,眼睛一片通红。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张嘴。”然而固执的埃里希依旧牙关紧闭,宁死不屈。
我来来回回冲了他好几次,最后忍无可忍,要格略科将他的头往后掰,用力掐住腮帮的同时捏住鼻子阻止氧气进入。果然,堪堪一分钟,埃里希脸就憋的通红,不得不张开嘴咬着牙呼气。我恨铁不成钢,笑出了声,拿出注射器在他面前晃了晃。“准备好染上药瘾吧,小混蛋。”
我拉开他的双腿,细长的针头顺着大腿内侧的筋脉游走。埃里希挣扎的很吓人,又哭又叫,板凳都在哆嗦,在扎入的一刹那,他忽然止住了哀嚎,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半,我控制好剂量,站起来,看他那张被紧紧捏住任凭蹂躏的笑脸,那双泪水涟涟绿眼睛,还有形状被掐变形的嘴唇。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我揉搓了几下他就呆呆的张开嘴,泪水扑簌扑簌的流个不停。我用手指把药丸直接塞进喉咙深处,“别那么丧气,”我捏着他舌头玩儿弄,甚至把那鲜红色柔软器官拉出口腔,让他像条狗一样吐息。
我们轮奸了他,可怜的少校。
和格略科预计的一样,埃里希小便失禁了,画面堪称喜剧。尿液顺着梯子和大腿,在地上积成一小摊,他无法动弹,四肢瘫软,羞的浑身通红,满脸泪水。
格略科半蹲,手掌温柔地按压埃里希小腹膀胱的部位。埃里希止不住呜咽,啼哭变成轻微细长的啜泣,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无法控制排泄。格略科咬咬牙,声音颤抖的安慰他:“别哭了,你得保存体力,顺其自然尿出来,不然过会儿会很难受的。”他一边说一边按压,直到埃里希发出惊骇的抽噎,再次失禁,淅淅沥沥停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片的目的很直白,一个让他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四肢无力,一个是春药。我从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这些玩意儿。药效发作的时候,他僵硬的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错愕,眼睛睁的滚圆儿,不相信身体反应可以被如此容易的操控。
我命令格略科抚慰埃里希,不论用什么方式,但是必须在最后一刻停下。刚开始他还能承受被禁止高潮的痛苦,然而第四次起,他就无法按捺了。埃里希嚎啕大哭,除了尖叫没有任何发泄的渠道,只好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敢保证如果他还能说话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急不可耐的求我让他射了。
格略科不断的把他弄硬,在最后一秒用手指堵住马眼,在他带着哭腔的哀鸣中准备下一轮拷问。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没意思,于是叫格略科给埃里希带上贞操锁,在床上放平。
“你觉得如何?”我用两根手指掐住埃里希阴茎的根部晃了晃,好像那只是一个形状粗鄙的玩具,金属摩擦尿道,刮的他眼泪直流。
“比我预计的小。”格略科诚实的回答。
我扬了扬眉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便宜没好货。不过,”我笑了笑,拍拍埃里希的脸颊,后者嫌恶的扭过头,在枕头上擦干泪水。“他在我之前从没和女人亲密过,纯情的俵子。”
格略科有点吃惊又有点惋惜的看了埃里希一眼,对我说:“那么第一次和您在一起是他的荣幸。”
“让我看看你的,佩皮。”我说。
格略科的阴茎要更长,更粗,颜色也更深一点,顶端微微上翘,炫耀似的昂起头。他娴熟的把它弄硬,塞进我手中。我用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圈儿,比划它的直径,轻声惊呼。格略科骄傲的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然而当我问他有没有跟男人做过,他默认了。
战前还是战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后。
那么开始吧。
听到这里,埃里希忽然弓起身子,用头顶开格略科的手,蠕动着往我身上靠。我明白他的意思。埃里希是有几分姿色的,尽管我一遍一遍重复他再已年老色衰,应该感谢我还愿意奸淫。他的绿眼睛会说话,他希望我能宽恕他,希望我会再次爱上那双绿眼睛。
我让格略科扶助埃里希,两支阴茎滑稽的挤在一起,互相摩擦。它们在勃起的状态碰撞,最轻微的接触也会让敏感的埃里希呻吟不止。因为埃里希浑身无力,格略科不得不面对他,双手穿过埃里希腋下,将他架起来,姿势暧昧地拥抱,埃里希也无能为力,只得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长官。”格略科报告道,“他的乳头硬了,顶在我胸口上了。”
我扬了扬眉毛,“真的么?”
格略科将埃里希在怀里翻了个面,把他抱起来面对我,一只手将他后脑的头发拽住。埃里希被固定成刑架的姿势,双腿拉开跪地,头向后仰,手臂被折叠在后背,胸部和腹部向前挺,下体耷拉。格略科的手臂成了刑架,将这具任人摆布的裸体束缚的动弹不得。
“你真的发情了,小狗儿。”我拧着埃里希的乳头问,“怎么,被同伴的阴茎摩擦下体的感觉就这么爽么?”
埃里希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毫不理会羞辱,只是执着的用头去蹭我的手臂。我抚摸他已经开始出现点点淤青的颧骨和脸颊,埃里希侧过头,用嘴唇迎合我的手指,昏昏沉沉的亲吻。“你是家里的男主人么?嗯?”我掐着他的下巴逼问。
格略科恰到好处的松开手,将埃里希的掌控交还给我。埃里希被掐的喘不上气,通红着脸蛋费力的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摇头。我扇了他几巴掌,“怎么了?克莱茨先生?怎么不接着展现您的待客之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了我,他被重新按到在地上时用嘴型向我哀求。我耸了耸肩,没有理会,只要他好好忏悔。“今晚会很难熬的,科莱茨。但我希望你记住,记住耻辱,记住痛苦,记住被轮奸的绝望,这是忤逆的惩罚,科莱茨,上一次的苦头还没吃够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没有资格在他人面前假装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别把他折磨死了。”我叮嘱格略科。
“他经历的我都经历过很多次了,放心,我有分寸。”他回头对我惨然一笑,“您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格略科跪坐在埃里希两腿间,闭上眼睛深呼吸,开始把阴茎往他下体塞。埃里希无声无息的忍耐着,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长官,”格略科尴尬的扭过身,手里握着自己的性器,“进不去,可以用点润滑么?”
“不可以。”
于是格略科对准,猛的一挺腰,硬生生的把性器挤进埃里希窄小的后穴。埃里希“嗯”了一声,屏住呼吸,眼睛忽然瞪大,臀部慢慢往上挺,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顺着尾椎把腰背染红了一片。格略科抽插时,我解开贞操锁,低声告诉埃里希:“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想知道你一晚上能高潮多少次。别让我失望,你这下流淫荡的小男倡。”
有了鲜血的润滑,后面的奸淫就变得很简单了。我们轮流上他,让他趴在床上,我从后面,格略科从前面。格略科扭扭捏捏,怕埃里希一口咬掉他的阴茎。我拽着后脑湿漉漉的棕发,强迫埃里希抬头看格略科,“你会干这么下作的事儿么?”我摇晃着他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牙齿撞击咔咔作响,“你会忍心伤害这么漂亮的男孩么?”
埃里希扭头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鼻翼颤抖。他忽然伸出手,想要触摸我。即便头被强行压在格略科的大腿上,即便鼻子快要碰到另一个男人的阴囊,他还是拼尽全力想要碰我。他被药烧坏了脑袋,以为奇迹会发生。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肌肤触碰的刹那我会被唤醒良知?我会热泪盈眶的搂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把爱人贬为性奴?
他到底为什么觉得我爱他?
我给埃里希带上撑口器,强迫格略科把阴茎放进去。埃里希干呕,身体像烤熟的鳗鱼一样弓起,带动屁股里的阴茎上下摇晃,活像狗摇动尾巴。春药让他的身体非常敏感,高潮也来得更快更急。空气里弥漫出那股熟悉而复杂的味道,尿液,消毒剂,酒和性爱---派对的味道。我像拍打小军鼓一样拍打他的臀部,挤压臀肉将点燃的香烟固定在臀缝之间。“烟灰缸。”我嘟囔着,反手将烟按灭在尾椎骨上。“给你盖个章。”他发出含糊的尖叫,屁股一下子夹紧了,无法控制地颤抖。埃里希的臀部没什么肉,瘦巴巴的,很苍白,鲜红的手印上有一两个细小的雀斑。我记得他的脸上也有雀斑,我记得我觉得它们很性感,我记得我常常吻它,但我不记得它们具体在哪里了。埃里希的一切都分散了,成了漂浮在水上的碎片,再也无法聚集成完整的人。我掐住他的腰,几乎是强迫他用前列腺去压我的手指。高潮,高潮,不断的高潮,他开始筋挛,脚趾蜷缩,体内热的病态,又湿又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茎撞击臀部和脸颊的声音敲打性虐的节奏,他像一团无知无觉的肉一样晃动,只在射精时肌肉紧绷。我们中途换了个位子,格略科从后我从前。我终于可以看见埃里希的脸了,满脸通红,双眼紧闭,格略科的手印还留在下巴上。我拆掉滑稽的口枷,他甚至没在第一时间闭上嘴,而是像脱臼了一样张着,嘴角破碎,任凭唾液滴滴答答往下流。“给我口交吧。”我用商量的语气说。
埃里希筋疲力竭的抬起头。他还从未给我口交过,他觉得这太羞耻,太下流,怎么也无法接受将进食和性具联系在一起。他也不喜欢被口交,尽管每次都爽的脚趾蜷缩浑身瘫软,仰着头呻吟。
埃里希睁开眼睛,忽然咧嘴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格略科不敢把阴茎放进他嘴里了。埃里希在混杂的药物作用下变成了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开始乱咬。我要求换一个姿势。阴茎拔出来时埃里希仰起头很淫乱的呻吟,眼睛往后翻,露出一片眼白。我坐在床边,两条腿垂下,压住他的肩膀。埃里希靠着床板,两腿张开,阴茎红肿下垂,嘴唇微微张开,一缕唾液从嘴唇黏到乳头上,眼神呆滞浑浊,苍白的皮肤满是污渍,屁股下是一滩带血的精液,活像个“索钦尼”--直译为生虫的骷髅,代指那些游荡在安德烈公爵街的男倡。他们大多是上了年纪,残疾,撕碎证件逃避审判,或是刚刚刑满释放的米嘉斯男人和卡扎罗斯男人,没有身份也没有钱,也因此没有尊严。他们价格非常低廉,甚至会为了一瓶啤酒口交,终日披着破烂肮脏的军装,露出赤裸的,黏着汗水和泥土的胸部大腿,偶尔有几个会直接坐在木桶上假装遮羞,实则向路人展示阴茎。我们不屑于找这些行尸走肉,太脏太下流,且大多有药瘾和酒瘾,讲话颠三到四,口无遮拦,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也没什么姿色。年轻一点的风俗部巡逻队成员倒是很喜欢拿他们取乐,让他们裸着身子在狭小的囚车里挤成一团,在颠簸的路上撞的头破血流。索钦尼们经常被逮捕,但不会判很重,最少一周,最多两个月就可以重新回到街头张开腿揽客,只是衣服更破了,脸因为新增的伤口又难看了几分。卖淫几乎是一种本能,他们竭尽全力的兜售所拥有的一切,明白自己尊严的价值约等于能活到明天的最低需求,一块面包,一个过夜的地方,两枚硬币。我们都很嫌弃这些男倡,觉得各方面都比不上瓦耳塔里的战俘有组织,有效率,有素质,有情调,更别提埃里希了。我过去坚持认为他是特别的,但被生理反应控制的男人没有任何“埃里希”的特征,他还长着他的嘴唇,他的眼睛,他的脸,但他不是埃里希,肌肉的走向完全变了,好像松弛后又被忽然拉紧,重新胡乱组装。他成了对过去的自己的拙劣模仿,徒有其形却无其神的复制品,只遗传到父亲几分英俊的失望产物。我捧起他的脸轮番呼唤,埃里希,克莱茨,少校,绿眼球缓慢转动,好像在自嘲,直到我开始叫他小麻雀。
小麻雀!
埃里希抖了一下,愚钝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呆滞迟疑的表情,眼神茫然地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词所带来的隐痛。随后,他像扒手在犯罪前观察环境一样环视四周,随后闭上眼睛,轻轻滑下去,侧躺在地,一只手握住阴茎,一只手挣扎着插入后穴。他笨拙地自慰,前后轻轻挪动,夹着腿摩擦,因为红肿的阴茎和肝门而呻吟。他的嘴唇轻微地一张一合,幅度很小,几乎无法分辨是空气引起的颤抖还是无声的语言。然而我跟清楚,我太过了解他了。他在说“不”,“不”,“不”,反复地说,哀切无助,皮肤在地上磨出血印。他在请求自己把手拿出去,他无法停止强奸自己。
“他知道我们在这儿么?”我问格略科。
他刚刚为我提供了一次高潮,从两腿间抬起头,满脸通红,“不,至少我不这么认为。他现在应该处于幻觉中。”
“好的还是坏的?”
格略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假装要去摸格略科的脸颊,手掌停留在距离他皮肤两三厘米的地方。他吓得泪水在眼眶打转,眯起眼睛准备迎接耳光。他过去在我面前从未如此紧张,眼下终于知道我也不是他所设想的那般单纯好骗。“猜猜看他梦到了什么。”我刮了刮格略科的颧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性交。”他咬文嚼字,细声细气的回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羞涩内敛。
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穆勒正靠在床上默默流泪,手里紧紧握着一团浸湿的纸巾。他看到我们赶快坐直,同时下意识的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满脸恐惧的望着我,锁骨处红的奇怪。
“老天!”格略科轻呼,艳羡的打量着四周。“老天。”他伸手摸了摸白色条纹棉被的一角,一边赚钱一边按耐不住微笑,像在估测价格般贪婪的点算屋内设施,从盥洗室里洁净的瓷砖和铁架双人床,到挂着内衣裤的暖气片儿,最后是衣柜旁边小木桌上海因茨的照片。他在感叹,为房间的舒适度和也为穆勒所留下的生活痕迹。这俨然已经是穆勒的家了,连墙上都挂了克里瓦的速写。房间里隐约能闻到洗衣粉的温热香气,大约是从晾晒衣物里蒸腾出来的。他很细心的在衣服下面放了一块儿小抹布以免水滴侵蚀地板,眼下已经快晾干了。
我看着那件浅灰色格纹短裤,心里生出一股温暖的惆怅,回忆起三个人过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朴素日子。穆勒来之后我去买了一打男士内衣裤,按照样式分给他们,纯色是埃里希,花纹是穆勒,那时埃里希还有选择着装的权利,把自己打扮的利落干练,在家里也要皮鞋锃亮,扣子扣到下巴。穆勒相比之下就随意了许多,只有在天气太冷时才会在衬衣里穿上背心,平日里也压根不介意洗得发白的面料上映衬出乳头的形状。衣服对于埃里希来说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又一次强奸结束后,我递给围着浴巾的埃里希衬衣和睡裤。他摇摇头,比话说那不是自己的,是穆勒的,任凭我怎么解释也不肯穿上。“下雨了,衣服还没干。”看在刚刚把他弄疼的份儿上我好声好气的劝说,“都是新洗的,穆勒还没穿呢。”
埃里希面无表情的摇头,非常固执。我认为他在生气,因为我弄坏了最后一条洛夫城寄来的衬衣,并非有意,只是翻着光泽的柔软面料实在娇贵,让裹在褴褛锦衣之中的泪眼婆娑的埃里希可怜的像个亡国之君。
“穿不穿。”我最后问了一遍。
埃里希睁着呆滞的眼睛,慢慢躺到在床上,露出赤裸的肩膀和手臂,十指张开,掌心向上,好像在进行临终告解。“那你就不要穿了。”我说,满心以为埃里希会又羞又怕的求我给他穿上衣服。可埃里希只是嘲笑的哼了一声,转头睡下。那之后的三天,我罚他只穿内裤在沙发静坐,除了进食和排泄不准离开,从起床到睡觉。我敢保证穆勒放水了,因为我回家时埃里希身上还是热乎的,显然刚从被窝儿里或是衣服里钻出来,等我吃完饭身上就全凉了,他也累的脸色苍白,浑身发颤,最后裹着跟我接吻换来的毯子流泪。
“想不想要内裤呀。”我晃动着手中的短裤对刚被擦干,身披浴巾坐在床上的埃里希说。“卡扎罗斯狗自己爬过来就给你。”
埃里希四肢着地,一瘸一拐的捱过来,一只手撑至地面,一只手往上,等待我的施舍。
“不准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艰难的抬起头,对上我挑衅的眼神后脸疼的一下红了,瞬间明白我的意图。他张开嘴,用舌尖勾住内裤的边沿,然后用牙齿咬住。埃里希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仇恨,叼着内裤,像只怒气冲冲的小狗。这样的事儿每天都会发生,我恨不得每次吃饭时都要他跪下来谢恩。
在拉瑙卡,被性虐羞辱只是一方面,其中更加隐晦的苦楚只有埃里希本人清楚。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同居,更不用说日夜和陌生女人同床共寝。即便是相处最融洽的时刻他也会因为无意间瞥见我的内衣或是触碰到一点女人的大腿肌肤而面红耳赤。他非常讲究体面,即便已经在我面前失禁高潮过无数次,只要一穿上衣服,就会迅速恢复到过去礼貌疏离的状态。好像有一个开关,除非做爱状态,其他时间我们都是碰巧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这点在他开始受罚后出现了转变,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做爱状态,他不得不实时准备被性骚扰,性羞辱,乃至性虐待。然而跟性无关的呢?衣食住行上,他又表现出了那副羞怯冷淡的模样,于是我也发明了新的方法对付他。
他需要的一切都得经过我的同意,从刮胡刀到肥皂到内衣。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慷慨的给他买很多昂贵玩意儿,大手一挥说这算什么,只要他乖,我可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享受。然而最近我心情不好的时刻居多,常用“又不是必需品”来打发他。我并非小气吝啬,只是单纯的想克扣物资,徒增不爽,逼迫他为一块毛巾摇尾乞怜。埃里希可以忍受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的折磨却无法忍受污秽。他太爱干净了,甚至可以说是洁癖,我确信如果真的想逼疯埃里希,只需要让他一个月不梳洗打扮或是躺在自己失禁的秽物之间尖叫。可惜我也很爱干净,沉迷于他表面冷冰冰,实则香喷喷,热乎乎,刚刚洗完澡的柔软模样,不需要催促也是“准备好被操”的“无菌状态”。压倒埃里希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清洁。我在晚餐后宣布为了响应政府节约的号召,我决定缩减埃里希的肥皂份额为一个月四分之一块儿,并将洗澡次数减少为一天一次,一次五分钟。埃里希忍了不到两天,满身爱痕的跪倒在我面前哀求留存最后一点尊严。我让他支起一条腿,像求婚一样半跪。我不命令他,而是盯着他,暗示他应该自己思索如何取悦我。埃里希在这方面反应很慢,也许是因为下意识的抗拒,只能一点点试探。他先用脸贴了一下我的小腿,模仿穆勒。同样的姿势穆勒做出来风情万种,我见犹怜,他做出来只有尴尬可笑。表情严肃僵硬的让我以为他在表演军队接听电话时的动作。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换了个思路,把下巴颏搁在我膝盖上,满脸哀怨。我惋惜的摸了摸他的耳廓,“哎,如果你再年轻个十岁,五官再精致一点,这套把戏还有点用。”
穆勒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长官,我想恰尔洛夫长官应该是希望您帮她整理内务。”
埃里希像条脱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眼睑痉挛抽搐。不论如何他都无法保持尊严,在一时的羞辱和未来的满身污秽中他不情愿的选择了前者,将我的脚抬到膝盖上,用衣摆擦拭皮鞋。埃里希·克莱茨的价值大打折扣,说出去简直可笑,一个卡扎罗斯的少校,贪图享乐,意志薄弱,为了一场热水澡给敌人跪下擦鞋。他擦鞋的时候头埋得很低很低,背也弯下去,把整个人都缩到最小,似乎深知自己压根不配拥有这最后的骄傲。他变了,他被我过分羞辱的时候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埃里希,只会露出给操得七零八落后的表情,眼神空洞,毫无反应,整个人处于一种半休克的神秘状态,缓慢地执行命令,一副蠢兮兮的迟钝模样,做事儿绊手绊脚,拖拖拉拉。这似乎是他为了生存所创造的另一个人格,毫无魅力,毫无灵魂,呆滞浑浊,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属于这一秒的苦难,不过是又一个鬼魂。他要做的交易很多,被绑成奇异别扭的形状做爱换干净刮胡刀,蜷缩在我大腿边为我暖手换一条干净内衣,到了最后,他开始默认他什么都不配得到,什么也不敢拒绝,任我予取予求,对从我指缝里流下的零星善意感恩戴德。
我不顾穆勒的哀求,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扒的精光,丢在专心自慰的埃里希旁边。他已经没精力辱骂格略科了,只是跪在地上恳请我至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埃里希。他会死的,穆勒一遍遍地说,他会死的,你们给他吃了太多药,他扛不住!伤害我吧,我什么都能承受。
人不应该这样对待另一个人。他说。
我拍了拍手,埃里希像条狗一样扭着屁股爬过来。他几乎没有意识,疲于思考,完全臣服于外界信息,我甚至相信他现在根本无法站起来直立行走,如果被殴打也只会可怜巴巴的呜咽。
“我觉得这样很好。”
穆勒没有懂,下意识的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摩挲着埃里希汗津津的脊背,欣赏他在我手掌下呻吟着舒展身子,自顾自地说,“一个没有思想的做爱机器,感受不到羞辱和绝望,只有快感和痛感。灵魂终究为肉体所困,你看,”我轻轻滑过埃里希的小腹,他顺从的翻过身,毫无保留的张开腿,翻着白眼打了个尿摆子,从后穴挤出一点精液,“你有多久没见到他这么放松快乐了?何必让他徒添烦恼呢?”
我告诉穆勒埃里希只吃了一半儿药片,这会儿还剩下一半儿,我很希望他也能分享埃里希的快乐。直逼唇边的药片引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穆勒崩溃了,委顿在地上扇自己耳光,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声音清脆响亮。他一边扇一边哭喊道歉:“我罪该万死,求您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听话,我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是蠢东西!”他下了死手,把自己的右脸打的又红又肿,鼻子也流出一缕鲜血。
等他扇了自己十多下后,我抬起手,捏住穆勒沾满泪水的滚烫脸颊。“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长官.......”他嗫嚅道。
我粗暴的褪去他的衬衣和裤子,大致检查了一下。身材还是非常苗条,只是大腿和臀部多了一层薄薄的脂肪,如果捏的勉强可以揪起一点点。“吃了不少好东西吧,贪嘴的家伙。”我动作暧昧的抚摸着穆勒的小腹,“你没刚来的时候那么瘦了。”
他不敢说话,眼神躲闪,有尴尬也有畏惧,急促而沉重的呼吸着,“承蒙您的关照......”
我拉住他的胳膊,和格略科的放在一起对比,抓着手腕晃,像在摇动一把谷物,“你看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多可怜啊,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穆勒的手没有埃里希的柔软细腻,因为家务和清洁剂的腐蚀略微粗糙,指头倒是和身材一样修长漂亮,关节也比埃里希结实。格略科则骨瘦如柴,手腕可以被我单手圈住,皮肤白里透青,布满伤痕,指尖也有磨损抓挠的痕迹。两人的手背和手臂上都有深浅不一的烟头烫伤,想来是派对的纪念品,红的像一只只眼睛。
“你体重增长了多少?”
穆勒抽泣了一声,“不到十磅。”
“撒谎!”我厉声喝道,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的穆勒鼻头一酸,只好坦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七磅。”他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忽然扑倒在我脚边,哭喊道,“对不起,我会减下去的,我明天就节食,原谅我吧,我真的......”
“你当时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的,又脏又瘦,像一条被遗弃的狗。你在瓦耳塔只是一个数字,连墓碑都不会有的消耗品。恩斯特,操你的人甚至喊的都不是你的名字。我曾经真心实意的同情过你,我珍重你,允许你,不,希望你有灵魂,但你太让我失望了。穆勒,你根本不值得好好对待,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你以前知道自己位置的样子。”我掏出匕首,拍在桌上,“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开始割肉,割十七磅,到我说停为止。希望疼痛能让你学会谦逊。第二,从今天起好好夹紧尾巴,认清地位。你的主人不是这个被春药煮坏脑子的奴隶,”我往穆勒的方向扭动正昏昏沉沉自慰的埃里希的下巴,露出一张淫靡的脸,“你是我的奴隶。如果再逾矩,我会把你送回瓦耳塔。
格略科操埃里希的时候攻击性很强,好像他也只是一盘等待吞噬的食物。穆勒则更温柔,满怀愧疚。他亲吻埃里希的乳头,眼泪烫的他扭来扭去。猩红的舌头贴在埃里希苍白的胸脯上,一点点舔舐清理方才的凌辱痕迹,似乎这样就能帮助埃里希愈合满身青紫。埃里希不喜欢这种感觉,软绵绵的想推开穆勒,却被格略科从后面抓住胳膊肘并拢,无法动弹。他的头垂到胸口,发丝随着呼吸轻轻颤抖,下巴和颧骨的轮廓清晰的可怜,嘴角被撑口器弄裂,渗出丝丝缕缕的血印,眉骨和下颚全是浅红色的伤痕,两天以后就会变成淤青。
格略科双手用力一掰,埃里希吃痛,仰起头,身子后倾,乳头磕到穆勒的牙齿,埋怨的闷哼一声,软绵绵的想要挣脱格略科。
“你要放在哪里?”格略科腾出一只手,抹去额头的汗渍和碎发,“我要从后面,你从哪里?”
穆勒流着泪吻了吻埃里希的额头,“嘴。”
我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可以一起塞进去么?别小看了埃里希。”
穆勒惊慌的望着我,正要开口,忽然想起瓦耳塔,只好吞下哀求的话语,用一双悲切的眼睛传递感情。格略科把埃里希压在穆勒腿上,撑开他的双腿,仔细检查埃里希的肛门,时不时用手指测试,“长官,太紧了。”他说,语气好像在描述战况,没有太多感情,甚至有点强行装出的公正,“如果两个都放进去的话,可能会造成永久损伤的。”
穆勒跪下去,给埃里希口交。格略科也在同一时间把阴茎大剌剌的插进去。埃里希疼的快要窜起来了,浑身发抖,大汗淋漓,又爽的两眼翻白,浑身筋挛,连腿都合不拢,不得不为了呼吸张开嘴,一副痴呆模样。穆勒把阴茎插进他嘴里时埃里希像过电一样抖动挣扎起来,双手如在空中的蜘蛛一样舞动,惹得格略科直扇他屁股。“疼!你夹我夹得太紧了,科莱茨,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小少校。”穆勒依然温柔,搂着埃里希亲吻,希望能将暴行粉饰成情欲和温存,但格略科粗暴的拍打,反复按下埃里希的头,将他膝盖压倒锁骨的动作让穆勒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论怎样温柔,埃里希都在被过去的战友和下属轮奸。不过我不认为他还知道他们是谁,他疲惫的昏昏沉沉,只想睡觉,稍有不慎就趴在枕头上半休克。
强奸进行到最后埃里希已经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了,也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四肢垂软的任凭摆布。他一会儿趴在格略科腿上,一会儿骑在穆勒身上,来来回回,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连保持直立的力气也没了,一松手就瘫倒在地,腿微微张开,毫无廉耻的露出被摧残的性器。他看上去淫荡,太脏,我压根不想碰他。我忽然有些后悔把他彻底变成这幅疯癫的痴态,好像一场太过分的恶作剧后留下的满地狼藉。正好格略科也在哀求,说自己硬不起来了。十一次,埃里希今天高潮了十一次,至少我猜测是这样。因为第六次以后他就射不出精液了,我只能凭借全身的抽搐和面部扭曲来观察他的高潮情况。我让他们带他去洗澡,精液顺着被撑成一个红肿的洞,稍少外翻的肛门流出来。他看上去像恩斯特,像一个“贱货”,我很高兴我这么做了,我再也不会像爱一个男人那样爱他了,即便我过去也许这样爱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勒洗完澡后就要跑下楼做卫生,我让他先休息,明天再清理,他却抿着嘴摇摇头,“少校明天看到那么乱会不高兴的。我想要他醒来之后就是新的一天,不要再想到今晚的事儿了。”他抽泣了一声,眼框都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任何人,上帝啊,救救我。您知道我每天告诉他什么么?我骗他日子会过好的,不要想昨天也不要想明天,只要想今天的这一秒就好。上帝啊,他该怎么度过明天啊?长官,”,穆勒跪在地上,开始喘不上气,拉住我的裤脚哀求,“长官,我不是故意的,长官,长官,您发发慈悲,我不是为他求情,但您发发慈悲吧。”
“冷静,穆勒。”我蹲下来,控制住他的头,“呼吸,注意呼吸,慢慢来。”
穆勒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因为睁得太大而显出些癫狂来,语无伦次,指关节发白,“我会做一个好孩子,我保证,我保证。求您发发慈悲,饶了埃里希,别再这样折磨他了,他罪不至此。即便您不爱了他了,您厌恶他了,也求您看在过去,看在他对您的爱的份儿上,饶了他吧。我可以挣钱支付他的医药和食宿,半张床,一口饭,只要这些,求您饶了他吧,他不应该这样死去”
他抽泣着,不断低声重复,饶了他吧,饶了他吧。我不觉得埃里希爱过我,我也不在乎,“我不需要他的爱,我只需要他的服务。”我张开双手,把穆勒圈在怀里,“好啦,不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乖一点日子就过,我也不想这样惩罚你,你看,”我估摸着他的脊背,“现在不是很好么?嗯?让我抱抱。”
这是一种洗脑的艺术,一遍一遍重复,萝卜加大棒的强行改变人的认知。最好的谎言总要有部分真相,就像藏在蛋糕里的针。也许第一次,第二次他们不会听信,对你的传教嗤之以鼻,但千千万万次之后,他总会像条件反射一样被植入你的思想。你要让他们筋疲力竭,伤痕累累,衣不蔽体,饥肠辘辘。被逼到绝境的人不会耐心调选蛋糕,只会饥不择食的将它们一个个吞下,甚至分辨不出疼痛到底是因为缺少食物还是因为利器划破了内脏。我让他们保持疲倦,保持畏惧,保持“被掠夺”,他们习惯失去,习惯疼痛,习惯精神紧绷直到日日恍惚。等他们失去判断能力后,自然会马首是瞻,感激涕零,把亲吻和面包这样的举手之劳视作去上恩赐,就像小虫将食物碎屑误认为馈赠。
穆勒泣不成声,一边道歉一边往我换里钻,委屈的越哭越厉害。与此同时,格略科正穿着睡衣站在客房门口,眼睛恹恹的盯着穆勒。我把他送上床,一起躺下。半梦半醒间,他忽然爬起来,亲吻我的锁骨,“长官,我很不错,对么?”
“当然,我迷迷糊糊的说,“漂亮的脸蛋,好佩皮,你做的很棒。”
他心满意足的躺下,临睡前把我的手拉过来放在小腹上安然入眠。
如果不是因为第二天埃里希就被送进了急诊室,今天确实是不错的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餐时只有我们三个。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除了淡淡的“火星”消毒水味道几乎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你完全可以从气味判断出每天家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火星消毒水浓重的清洁酒精味儿,就证明有人,穆勒或是埃里希,把精液,尿液和血液弄的到处都是,不得不用最强效的方式清洗。如果是比较清淡的洁净剂香味儿,昨晚一定是温和的性爱,只不过恰好发生在楼下。如果是让人流口水的果香,穆勒一定心情不错,决定很有情调摆出了那袋儿颜色赤红如酒,形状精巧奇艺的干花。我和他都很爱那个气味,一点也没高级香水令人头晕的甜香,而是单纯的自然花果,和标牌儿上写的一样,“碗中盛夏”。这是穆勒向我要求的,一套四袋儿,对应四个季节。奇怪的是穆勒并没有向他许诺的那样,完全按照时间摆放干花,而是仔细斟酌,不舍得浪费。它们确实不便宜,是南方联邦的进口货,光是买到就得花不少功夫。埃里希不太能欣赏“碗中盛夏”,认为它让家里闻起来像高级旅馆。我不知道,我从没去过高级旅馆,但这点得到了穆勒的证明。埃里希是个慷慨大方的上司和朋友,生日请整个参谋部去洛夫城的度假山庄过周末。在那里穆勒有幸闻到过一次,记忆犹新。
如果早餐时有淡淡的咖啡和木头香,那么埃里希的心情一定也相当好,这种情况目前只出现过四次不到。埃里希愉悦放松时会快活的用整个上午享用一支“雷霆舰长”轻雪茄。咖啡色,两头窄,中间宽,弧度优雅漂亮,三支一组,装在镀金的盒子里,商标是翘胡子老头,“雷霆舰长”是卡扎罗斯绅士俱乐部里的标准配置,价格不菲,保存条件苛刻,是那种即便不喜欢,为了显得像个“有品位,生活优渥的中产阶级”,你也得假装喜欢的东西。
不过埃里希是真心实意的能欣赏雪茄。他知道卡扎罗斯南部到米加斯北部的距离,知道它们来之不易,把每一根都当作一场仪式。拉瑙卡空气潮湿,他平日将盒子放在柜子里保证干燥,以防霉菌,到早餐前挑出一只,不抽,而是搁在餐桌上,任凭它古龙水一般的木质香充盈整个房间。为了预防心悸,他会用纯牛奶而不是惯常的茶和咖啡来搭配半面煎熟的鸡蛋,烤蘑菇,番茄,生火腿,香肠和面包。我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要吃的如此丰盛,摆满整个圆桌。更何况埃里希食欲不高,总是每样尝尝就放下刀叉,留下穆勒吃完他剩下的半份。透过下面垫乳酪的晶莹水果玻璃碗,埃里希凝视着我,眼神里流出一点儿不屑又无可奈何的温柔鄙夷,“这就是拉瑙卡人的代客之道么?即便是囚犯,也没必要活的像个乞丐。”他有把握这些无伤大雅的斗嘴不会激怒我,知道我只会更加牙尖嘴利的反击。“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您放心用餐吧,”我拿腔拿调地回答,“今晚为您送上恰尔洛夫的拿手好菜,珍馐佳肴,串儿在棍儿上的卡扎罗斯小麻雀。”
埃里希羞的脸色通红,喃喃自语些什么“不知廉耻”,“太过分了”,“不可理喻”。我转头对抿着嘴忍笑的穆勒说,“喏,食材都给自己上好色了,真是贴心。”等到早餐结束大半,雪茄也终于吸收到足够多的水分,变成恰到好处的湿度。埃里希坐在沙发上,用火柴撩燃雪茄,边抽边看着穆勒将没吃完的早餐趁热用油纸包好给我带去瓦耳塔做点心。我注意到埃里希正透过烟雾盯着我,神情专注。“看什么呢?”我问。埃里希翻了个白眼,挪开视线,又吐出一口白烟。他抽的不多,更多的是享受氤氲的烟雾所提供的屏障。昂贵雪茄,丰盛早餐,窖藏啤酒,亚麻衬衣,他在小心翼翼的复制洛夫城的沙龙,像玩儿过家家一样假装自己还是绅士克莱茨,是社交场上前途无量,高傲潇洒的军官。物质享受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措施,他用奢侈昂贵的物品将自己的包围,并从中汲取生存所需养分。我常讽刺说对于一个以肉体痛苦为荣,坚韧不拔,将磨难放在誓言里的男人来说,他实在太过追求享乐。埃里希面有愧色,赌气放下酒杯,犹豫了片刻还是在我的催促下一饮而尽。偶尔他会拧着眉毛,反唇相讥,指责我夸下海口,明明许诺了优越的生活条件,现在却像守财奴一样处处克扣。事后想起,我知道这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埃里希的报复。他故意要我费心去寻找什么进口刮胡刀,林登曼出产的唱片,沾沾自喜的看着我和穆勒笨拙又惊喜的欣赏他过去生活的一隅。他知道他比我们更优秀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比我们更有城府,更见多识广。他甚至会故意在我面前对穆勒呼来喝,态度亲切也轻慢。他在表演克莱茨少校,暗示我相比之下不过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有时我觉得他不自觉地扮演起父亲的角色。这种行为并无太多恶意,仅仅出于习惯,认为年龄和能力有必然的关系。我还记得生日那天夜里,我一边舔舐他的脖颈一边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我和穆勒的父亲。埃里呻吟,双手攥着床单,眼神里的戒备几乎被情热融化消解殆尽。“不对么?我的军衔比你们都高,本就该承担一些责任。”喉结在我齿间震颤,我惩罚性的咬了咬,将埃里希的话语碾碎成蚊吟般的难耐叹息,“停下,恰尔洛夫,别碰那儿,你要杀死我了。”他闭着眼睛哀求,咬文嚼字,没意识到这句话有多色情,他喘息,牙齿亮晶晶的,挺起腰腹,与我四肢纠缠。我并没有用太多力气压制他,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反抗,挣脱我的束缚,他却不做任何尝试,只是装模作样,心不在焉的摆了摆胳膊,任凭我压在身上亲热。“是啊,你是我们的父亲,被孩子操的父亲,哪有你这样漂亮下流,不知羞耻的父亲。”我捏着他的下巴戏谑,“穆勒也很美,和你一样漂亮,告诉我,我可以吃了他么?想吃你一样把他吞干净,连骨头都不吐出来。我的生日,你是主菜,他是裹着奶油的甜点。他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被吸的两腿发软,浑身哆嗦?”埃里希说话断断续续,显然脑子已经被搅得乱七八糟了,吐出的词儿是宁死不屈,语气却暧昧旖旎。“恶魔!”被亲吻乳头时他带着哭腔和快感,用手捂住嘴唇小声说:“你放过他,这是我们的协议。他还有孩子,你让他怎么面对海因茨?使用我吧,取走我吧,我已经被掠夺剥削的一无所有了。”埃里希高潮的时候会咬我,有时是手臂,有时是肩膀,取决于他能接触到哪。
“你高潮的很厉害。”满足后我评价道,“干嘛急着洗澡呢,不想再来一轮。”而埃里希此刻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用那种矜持平淡的声音说:“一次还不够么?我已经服完今天的苦役了。”
他总是这样,让人又气又无奈。我爬过去亲了埃里希一下,“你说的对,不能把你玩儿的早早报废了,你的苦役还很长呢。”埃里希脸腾的一下通红,钻进被窝翻过身不再跟我聒噪。
“真不知道雪茄有什么好的。”我挤进埃里希怀里,抢过雪茄像香烟那样深吸一口。瞬间,浓烈的气味席卷了器官和内脏,我眼冒金星,又是咳嗽又是恶心,被呛的眼泪直流。埃里希接过雪茄,得意洋洋的把脸伸过来,在我的要求下,双手若无其事地将我环在腿上,将雪茄夹在面前,动作优雅复杂的转动展示,传授正确的使用方式,嘴唇时不时蹭过我脸颊的绒毛,若即若离。他是想我吻我么,我好奇。埃里希从不主动吻我,他很介意亲密行为,总是皱着眉头,用批判的眼神看着我和穆勒卿卿我我的粘在一起接吻亲昵。也许他认为不论是从年龄还是身份,他都不该参与我的热恋情侣模拟游戏。埃里希的呼吸弄得我耳朵脖子发痒,于是我转过身,拽住他后脑的头发,微微用力。“闭嘴,小麻雀。”我笑嘻嘻的抚摸按住埃里希的喉结。他盯着我,一副无所畏惧的冷静模样,好像在观察评判事态,绿眼睛随着每一次眨动都泄露出紧张和期待。我吻他的嘴唇,滑进衣襟里温柔的拨弄埃里希的乳头。他被我勾住肩膀限制活动,只能仰起头来迎合我的吻。他的手先是拘谨的搭在自己腿上,等他似乎被潜意识指引,开始小心翼翼地触摸我膝盖时,我就松开他,整整衣服,示意穆勒拿来公文包,留下气喘吁吁,面色潮红,被爱欲融化的一塌糊涂的埃里希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发愣。穆勒站在门口,手里有两份油纸。“按照您要求的,大份儿给斯米尔诺夫长官做早餐,小份儿您拿去当下午茶。”我冲进穆勒怀里跟他吻别,回头对埃里希促狭露出一个促狭挑衅的笑容:“马克西米连比你吻技好多了。趁着我上班儿,你可以好好跟他学学。”
埃里希又气又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我却在发动汽车的间隙看到他站在窗帘后窥视的影子。
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好,但也仅限于“那时候”了。我不再允许埃里希的有一丁点享受。自从前段时间的放纵自毁后,我大刀阔斧的降低他的生活质量。没有香烟,没有啤酒,没有衣服,埃里希过的比囚犯好,但好不了太多,整日穿的像个落魄的疯子坐在桌前,低眉顺目,生怕再次惹恼我。衬衣太宽大,穆勒就把他袖子挽上去,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局促的切割面包,慢慢咀嚼。经验告诉他用餐也很容易变成虐待。因为一次早餐时他哭哭啼啼不肯罢休,甚至不小心把整盒肉桂粉都扣在我身上。望着弥漫的棕黄色烟尘,我气不打一出来,反手两个耳光,让他边流鼻血边擦拭我鞋子上的褐色粉末。他似乎没理解我愤怒的来源,以为是我小气吝啬,不允许他吃饱穿暖,于是吃的更少了。不过这并不是唯一原因,埃里希不敢吃太多,一是本身胃口不好,二是怕我惩罚:如果吃的太饱,很容易在虐待和殴打时呕出来。他就这么活着,连过去最后的逃避之路也被封死,只剩下漫长的忍耐。我和他之间暧昧的情愫也消失殆尽了。即便他曾对我们有过幻想,也在无数次的凌虐和羞辱中被砸的粉碎。即便我们同床共枕,我们的关系也只是囚徒和狱卒,奴隶和主人。敌人和敌人,仅此而已。他光辉岁月已经是历史,现在的埃里希·克莱茨不是坦克部队的少校,不是熠熠生辉的参谋,只是一个为了苟且残喘而出卖灵魂,随时都可以张开双腿的可悲灵魂。
“您在想什么?”格略科帮我斟满热茶,脸色红润,眉宇带笑,整个人都喜气洋洋。我敢发誓我听到他早上边洗澡边哼歌。穆勒则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脸色惨白,眼圈发黑,哭了一夜未眠,正机械的为格略科的面包抹黄油。他习惯性的扮演起服务者的角色,木讷的接受指令,疲倦麻木。
“睡的好么?”我问他,“都还习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蒙关照。感谢您的恩赐。”格略科握住我的手,难掩欢喜,“我睡的很好,您睡的好么?”
“你自己赢得的。”我说着瞥了一眼穆勒,他正昏昏沉沉的戳弄一块儿鸡蛋,睫毛非常沉重的抖动,满脸苦闷,时不时紧张的瞟一眼空位前的早餐。“都快凉了。”我平淡的评价道。
穆勒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吞了口唾沫:“他昨晚太累了,那么多疼痛,药物.......”穆勒的声音逐渐变小,看我面色不善,赶快低下头接着吃,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随手把埃里希的那份递给格略科:“你吃吧。跟穆勒一块儿分了。”
穆勒连忙摆手,慌乱的遮住餐盘。“不用不用,谢谢您关心,让格略科中尉享用吧,我去洗碗了。”他忙活了一阵,趁着格略科还在埋头大吃,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请示我是否可以破例允许埃里希抽根雪茄或是香烟。“不是纵欲偷懒,”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只是缓解消毒水的味道,帮他分散注意。”
我决定去看看他,看看被轮奸了整晚的埃里希到底是累的没发起床,混睡不醒,还是不愿下来见人,躲在屋子里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一打开门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寒冷的空气里有股酒腥气,不太浓,但很刺鼻。窗户大开,冷风直灌,埃里希脸朝下躺在厕所和卧室的交界处,身体一片冰凉,地上满是鲜血和呕出来的酒,四肢扭曲,一只手压在胸下,似乎是瘫倒在回床的路上,一动不动,只有轻微的起伏。那一刹那我的心跳停止了,头嗡嗡作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了他,我杀了埃里希。没有后悔,没有喜悦,没有恐慌,我转身离开房间,头重脚轻,能清晰的听到血液在大脑血管里的撞击声,一步一顿的走下楼。
“二位,”我用陌生的声音宣布道:“我想我可能杀死了埃里希·克莱茨。”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我就放松了很多,好像已经完成驱魔。
家里乱成一团。穆勒推开格略科,连滚带爬,跑上楼查看埃里希。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格略科跪在我腿边不断摇晃我的手。
接下来发生的都清晰的可怕,我没有感情,没有思绪,用骇人的冷静安排一切。我知道我不想让埃里希死去,至少不是现在。穆勒慌的六神无主,瘫坐在埃里希旁边嚎啕大哭,一看到我过来发出哨子一样锐利的尖叫。我吩咐穆勒给埃里希穿好衣服带下楼,顺手把钥匙丢给格略科叫他去发动汽车。格略科递上翻好的电话黄页,接过钥匙,嘴角抽搐了一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医疗室里现在当班儿的是哈克斯,软弱恭敬地问我有何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一区有空床位么?不,不是实验,是治疗,男性,三十三岁左右,昏迷不醒,可能是药物过量或酒精中毒。记在恰尔洛夫名下,好的,谢谢。”我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喘了口气,再次拨打电话给柳鲍芙的办公室,无人接听。我打到她家,电话那头传来施密特哼哼唧唧半梦半醒的声音,他告诉我柳鲍芙刚出去晨跑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只好叫留言说麻烦她过会儿去瓦耳塔和我见。
我破天荒的第一次锁了门。
埃里希被穆勒搂着蜷缩在后座,脸色惨白,面如金纸,气弱于斯,口鼻处还有没擦干的鲜血。他双眼紧闭,身上被穆勒胡乱裹着毯子和大衣,下面露出被冻红的消瘦赤足和脚踝,恍如饿殍。“快点,开车.....”穆勒一紧张就暴露出他没那么聪明的事实,舌头打结,语无伦次,只会把埃里希像孩子一样紧紧抱在怀里,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的求我快点。他仰着头,金发下的蓝眼睛满是悲愤和责怪。他很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话,因此只是这么看着我,满脸失望。我忽然非常恨他,我恨他见证了我的暴行,恨他竟敢对我有不切合实际的期待,恨他至少在这件事儿上良心清白的无可指摘。我恨他一直以来的夸张的哭喊警告居然言之有理,我确实可能杀了埃里希,我确实爱他,我也确实会后悔那样伤害作践我的爱人。
我坐上车,示意格略科快开。他思忖片刻,面露难色,抬头说:“长官,我没带眼镜儿,不敢开,还是您来吧。”
这简直是一场讽刺喜剧!我抑制不住笑意,从咯咯的笑到捧腹大笑,最后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我发动汽车,边笑边开,飞驰电掣,把窗户开到最大,让风呼啸而过。假期拉瑙卡路上的人不多,不是在睡懒觉就是去城里快活,街道上除了叫卖声和偶尔的艺人演奏声,只有我粗野的笑。格略科紧紧抓住座椅边缘,嘴唇都要咬出血,后视镜里穆勒同样满脸惊慌,下意识地把埃里希护在怀里,在胸前不断比划十字。
埃里希被七手八脚地抬进急救室,卡季卡和里克特正在监管另一场手术,分身乏术,只好指派赫尔佐格进行治疗。埃里希的头随着轮子滚动撇向一侧,手也从床板上掉下来了好几次,晃晃悠悠,为了不被门沿儿和墙壁挤压,我不得不把重复地把它搭回去,好像在摆弄一具尸体。轮子抖动,穆勒发出一声惊叫,瘫倒在地,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发现埃里希的下体又涌出了很多鲜血,已经浸透了无菌布,正顺着滚轴在地上留下一条细长宛如蛇爬的痕迹。
那不是颜色艳丽健康的血,不是从鼻腔和嘴唇里涌出的血,是淤红浓重,来自体内的血。我出现幻觉,恍惚间回到第一次被轰炸后的场景,遍地都是尸体,面目模糊,有的昨天还在一起抽烟,有的我甚至没来得及知道名字。我什么也听不见,军队集结的号令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遥不可及,我在死亡中沉浮,鼻腔里全是腥气。而埃里希似乎也在,躺在沙砾里,那是他么,我伫立在原地,不肯上前一步,我不想去碰,我不想再触摸尸体,不想再告别。
埃里希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我带着穆勒和格略科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格略科则静静地站在墙边,神情严肃谦卑的看着地面,袖子下的指尖瑟瑟发抖。而穆勒呢,一进来就蜷缩在沙发上哭个不停。我以前很爱听男人的哭声,现在却只觉得聒噪讨厌。
“好了,别哭了。”我筋疲力尽地安慰,“埃里希会没事儿的,相信瓦耳塔的医术。”
“是的,”格略科再次捡起了拍马屁的工作,有气无力地附和道,“是的,他们见到了,比这更严重的情况每天都在发生,瓦耳塔的死亡率还是很低。”
“闭嘴!”穆勒站起来,脸都气的扭曲了,眉毛上扬,脸颊充血,“混蛋,你这个自私卑鄙的小人,枉费少校的提拔赏识,他把你当朋友,他还问过我你在战俘营过得如何,他还想救你,可你呢?你为什么就要把他害死?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婊子养的贱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刹那我确实看到了格略科眼里的穆勒,一个平凡的卡扎罗斯乡村男人,除去那张脸没有任何可爱之处。
格略科知道穆勒完蛋了,眼睛惊恐地瞪大。穆勒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指控我:“还有你,你怎么能安然入睡,再犯了那样可怕的暴行后?你的良心难道不会叫你害怕么?”
我挥手叫格略科把在外面值班的士兵叫进来。穆勒看到在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干什么,”他转头看向我,满脸恐惧和困惑“你要干什么?”
“二位,请控制住穆勒先生。”我用恰尔洛夫中尉的声音说。
叶夫根尼和华西金一左一右抓住穆勒的手臂扭到背后,穆勒踉跄了一下,在看到我拿出那张印着瓦耳塔标志的证件的那一刻迅速枯萎。“不...”他轻声说。
“您的家务呢。您还需要我做家务的。”他强撑镇静,声音哆嗦,脸上挤出笑容:“做饭,洗衣服,刷地,您那么忙,还是我来帮您吧。”
“马克西米连·穆勒,下士,二级小队副,第十六装甲部队,”我敲了敲格略科的桌子,示意他开始记录。
“不.....”
“于今日.....”
“不,不,求您饶了我,我错了,我刚刚疯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监于瓦耳塔七区,继续服刑......”
“不要,”穆勒歇斯底里的尖叫,嗓子都破了,浑身颤抖,双脚在空气中踢打,不断扭动头,冲押解自己的军官喊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够了,足够了,我知道错了!长官.....”
我慢慢踱步到穆勒面前,一字一顿的念,“不服管教,口无遮拦,毫无悔过之意,多次冒犯军官.....”
“长官!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应当严加约束。”说完,我打了个响指。叶夫根尼一脚踹在穆勒的膝窝,将他稳稳的按跪在地。叶夫根尼因为家庭原因喜欢在鞋子上钉铁板,看上去懒洋洋,轻飘飘,下手却非常狠毒,疼得穆勒哀嚎不止。
“没有被问话,囚犯能开口么?”我拍了拍穆勒的脸颊。他在肌肤接触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渴望,天真的以为我原谅他了,“看来又得从头教了。你真的很笨,穆勒,难为他把你留在身边那么久。”
惩罚开始前,我阻止叶夫根尼已经扬起的手,冲华西金点点头,“让他来。”
扇耳光是一项在瓦耳塔里非常常见的轻度惩罚,一般用于警告那些口无遮拦,满嘴污秽的囚犯谨言慎行和教训聒噪不停,私下联络的囚犯学会沉默讳言。介于它执行的次数过于频繁,我们并没有设立专门的刑具,而是由一个士兵从后面用两只手分别固定住受刑者的双手和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如此一来囚犯的脸就完全暴露了,可以任由另一个士兵施刑。介于有的军官,如贝卡和谢瓦尔德,身行较小,如果要惩罚像恩斯特或鲍曼这样壮实的士兵难免会力气不足。这时候就要用到一点四两拔千斤的巧劲儿:将一支笔或是任意一块长条形金属按在囚犯的大拇指关节处往下压,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也能叫对方疼得满头是汗,乖乖跪下挨罚。这招屡试不爽,除非顺着力度任凭摆弄,否则手指就会传来骨裂的疼痛,十指连心,即便战俘不马上求饶也会瞬间失去反抗能力。我们用几个劳动营的囚犯做过实验,连卡季卡这样疏于锻炼的瘦弱文官也能轻松制服一个六尺四寸,一百九十多磅,习惯干体力活的男人。
华西金扇的很快,那双粗糙,曾在大轰炸期间救出十二个伤员的手毫不留情的击打金发男人柔软苍白的脸颊。他有经验,手微微隆起,以免伤害到自己的掌心,中指避开耳朵,以防穆勒被打聋。华西金节奏很稳,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肉体相接的声音,穆勒被夹在两人中间,从一开始浑身肌肉紧绷到现在肩膀完全趿拉下来,顺着力度来回摆头。我扫了一眼格略科,发现他正拼命把自己往墙边靠,眼观鼻鼻观心,只是随着华西金扇耳光的节奏轻微抽搐,好想被吓过头的小猫。
“停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夫根尼松开手,和华西金一起后退两步。“哎呀!”他嫌弃的砸了砸嘴,怕掉手里几缕金发的柔软发丝。失去支撑的穆勒顺势脸朝下瘫倒在地,好像已经昏死过去。过了大概两秒,穆勒挣扎着坐直,双眼紧闭,努力适应鼻腔和嘴唇里满是鲜血的麻木滋味儿,晕头转向的忘我的方向做出哀求的手势,还没开口鼻血就流到嘴里。我走近扒开刘海检查,发现情况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只是红了,倒不太肿,眼睛也能睁得开,只是鼻血和破碎的嘴角看上去很吓人罢了,想必华西金终归还是手下留情了。我用拇指伸进去沿着牙齿摸了一圈,还好,没有被打松。
“求您高抬贵手,宽恕我。我不想死,还有海因茨,您答应过我的,您会允许我再见到他。”穆勒断断续续,连声哀求,血不断从嘴角和鼻腔溢出。“最后一次机会.....”他双手在胸前绞成一团:“哦,长官,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您对我那么好,求您别....”
“你有过最后一次机会了。”
普通囚犯除了统一发放的制服是没有资格穿自己的衣服,于是叶夫根尼在穆勒的哭喊和哀求中将他扒得精光,只留了内裤。卡扎罗斯男人苍白瘦长的身体在办公环境下是那么突兀难堪。他是个高个子,肩膀宽阔,也确实比以前长了点肉,然而跟华西金和叶夫根尼两个年纪相仿的士兵比简直像只老鼠。站立对于穆勒来说已经是项难以达到的任务,更不用说反击了。他整个人都在抽搐,浑身瘫软,全靠两边的男人抓住他的胳膊保持平衡。
“求求您。”他顶着一脸的鼻涕和眼泪,气息奄奄的哀求,“最后一次,我的忠心给您,长官,主人,一切都给您......”
叶夫根尼一拳打向穆勒的腹部,后者猛烈咳嗽,呕出带血的唾液,身子弓成被烫死的蛇。趁着这个功夫,士兵把他拖走,除了门外含糊地哀告求饶,只有地上那堆衣物证明穆勒曾今存在。
收拾一下,我示意神情恍惚的格略科,衣服你留下吧,还能穿。
格略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去捡衣服,好像那是穆勒血淋淋的皮,如果套上去,就会像童话故事里的妖怪一样取代他的命运。
午餐时柳鲍芙和贝卡宽慰我不必太过悲伤,毕竟谁没把战俘弄进医务室过呢?这只能怪他,贝卡说,他不够耐操。
出乎意料的是,我第一反应认为贝卡说的没错。埃里希确实太娇气太骄傲。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难道没有给他提供胜过战俘营百倍的生存条件?他是囚犯,是敌人,是理应受苦的罪人,怎么敢要求我提供更多。我甚至认为他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威胁我,让我不得不手下留情。他知道我不能忍受他完全枯萎,他知道我不忍心他在沼泽里长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聊这个了。说正经的,最近家务怎么办?”柳鲍芙问,“我把施密特借给你呗。”
“你干嘛把那个金发保姆也丢啦。”贝卡疑惑地问,“揍一顿或者把舌头拔了就行,活儿还是要干的。”
开车去接施密特的路上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儿。我认为我变了,变得和谢瓦尔德和柳鲍芙越来越像了。事实上我想士兵们,至少是希望看似健康的活下去的士兵,都会变成这样。我曾是个很多愁善感的人,所有人都觉得女兵里数我和卡季卡最善良温和,现在却成了跟谢瓦尔德一样的只在乎结果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
我的逻辑很简单,我不想和格略科过多纠缠,所以将他留在办公室,选择施密特来做家务。我不想面对穆勒的指责的眼神,所以我不假思索,小题大做的把他送回瓦耳塔。我不想费心处理埃里希破碎的灵魂,所以我毫无顾虑的将他碾得粉碎,随意发泄欲望。在这些过程中,他们的喜怒哀乐被忽略了,我只在乎自己,任凭他们成为我生活的底色。一旦出现任何不愿面对的问题,我就撕破伪装,把曾今亲昵爱恋的人像废纸一样丢进垃圾堆。埃里希意识到了,格略科意识到了,穆勒意识到了,现在我也意识到了。
只有我和我的战友是人,其他的不过是可以被随便调动改变的道具。这是谢瓦尔德说的,那时我觉得她有些过于偏激,现在却已经于潜移默化中像她靠拢。
然而即便如此,难道埃里希就没有错么?他和穆勒难道没有不怀好意,恃宠而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们永远不会平等,归根结底。我所给予的都不是他应得的,那么哪怕我再次夺走,他也应该感恩戴德曾经拥有。他是囚徒是罪犯是奴隶是宠物,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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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施密特是柳鲍芙的心头好,我不方便过于苛刻评价。然而他的家务水平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甚至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家里经过一番折腾到处都是水,甚至比开始还乱。施密特忘性很大,东西随手乱放,茶杯和盖子一个丢在了第三层一个丢在了第一层,衣服叠的歪歪扭扭,一股脑塞了进柜子,床也没整理,地板打扫的稀里糊涂,勉强能称之为“不脏”,远远达不到穆勒精益求精的水平。我大概理解施密特为何如此随意,柳鲍夫住在一个类似农场的地方,家里杂物很多,还养了猫,不管怎么收拾都会乱,因此不对施密特过分要求,只要舒适干净就行,整洁什么的都是其次。事实上,她一向看不上穆勒那套理家方针,觉得家里都没个家的样子,像个什么会议厅,太死板了。她喜欢稍稍凌乱些,有生活痕迹,有家的气息。
我对施密特不满意,但是不做家务这件事儿实在上瘾。以前我就觉得收拾东西无聊又疲乏,自从享受过穆勒的服务之后,我就习惯于被无微不至照顾的体验,以至于愿意忍受施密特差强人意的服务态度。“什么都好,只要别叫我做就行。”谢瓦尔德大言不惭的评价,“当主子可真简单,我一下子就全学会了。我过去可是在稻草堆里取暖的邋遢牧女,现在呢,看看,我马上就要因为这杯咖啡没加够糖去骂那个小黑猫了。”
“来杯啤酒吧?”我关上食物柜,眼不见心不烦,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施密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我,怯生生的咬了咬嘴唇:“我不喝酒。”
“茶?”
“桔子汁儿可以么?”
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好笑。“抱歉,亲爱的,”我整个身子探进食品柜也没找出果汁儿,“我们家不怎么喝饮料,有牛奶可以么?”
“谢谢您。”
我坐下来,端详他,觉得施密特身上有些说不出的变化。“你是不是瘦了?”我问。
“不是!”他得意洋洋的撩起袖子,“我是有肌肉了。您摸摸看。”
少年的肉紧绷绷的,很结实。我随口夸了几句,他喜笑颜开,开始详细讲自己每天活的多么健康自律,又是做农活又是做家务,“您不觉得柳芭长官都变的快活了不少么,都是我的功劳!”
我被肉麻的龇牙咧嘴,那么多战俘里,柳鲍芙唯独能挑出这么个粘人的快活宝贝真是她的运气。
“你妈妈还好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密特现在放松了不少,话也变多了,“好的很!我妈现在开了个裁缝店,我和长官的睡衣都是她做的。您要不要,我给您和马克斯也寄点。对了,我们家的猫和羊都要下崽子了,您要不要,我给您挑一对儿顶靓顶肥的,好养活的很。”
我非常吃惊施密特的米加斯语竟然说得这么好,甚至娴熟的的掌握了拉瑙卡的土话。很难相信他几年前还只会磕磕巴巴的说“求您”,连一二三四都数不清楚。
“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轻声关怀道,“我可以为您口交么?”
我大惊失措。“你说什么?”
“您看上去心情不好,我可以为您口交么?”他镇静地重复道,“或者别的也行。”
“天,”我推开施密特,“别这样,是柳芭让你这么做的么?”
施密特点点头,“她说什么都行,口交,手交,插进去也行,我来之前已经洗干净了。”
我一时语塞,只想一头撞死。
“这样不好么?”施密特可怜巴巴地凑过来,还住我的脖子,“每次长官心情不好,我都给她口,她心情就会好一点。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心理学家都这么说。我很喜欢您,除了长官我最喜欢的就是您了。”
“有些事儿不是高潮可以解决的,亲爱的。”我一边躲避他的亲吻一边说,“咱们就聊聊天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密特有点委屈,背过身闷闷不乐,“您是觉得我做的不好么?在农场的时候大家明明都很喜欢我的。”没等我做出任何安慰,他就把脸埋进手心,哼哼唧唧的开始抽泣,“长官只给了我这一个任务,我真的好没用。”
哭了一会儿,他忽然翻过身,满面通红,沾满泪水,认真地问我:“您觉得我英俊么?”
“什么?”
“您觉得我英俊么?”圆亮的浅色眼睛和蜜糖色的头发几乎要将我淹没,他的眉毛微微下垂,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很是心疼。
我没有办法,只好抓住他的肩膀,认认真真的端详起施密特来。他也赶快摆好姿势,满脸肃穆的望着我,等待评价。
施密特个子不算高,生了张小动物似的短圆脸,很不显年纪,身上瘦巴巴,脸却总是肉嘟嘟,白里透红,很讨人喜欢。他鼻子上戴了一副圆框眼镜,眼睛像一对儿玻璃球,总是好奇又疑惑,再加上下唇比上唇要厚一点,那张婴儿肥的脸上于是就透出点乖巧的憨气。他从来都是可爱大于英俊,即便穿着坦克兵制服的施密特也像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没有太多潇洒,只让人觉得可笑可怜。如今他穿上了更合适的衣服,亚麻衬衣和条纹毛背心外面披一件黑西装,短裤,长袜,皮鞋,露出生着柔软汗毛的光洁膝盖和半截大腿,再加一顶小毡帽,活像镇上的学生。施密特很喜欢这套行头,认为自己看上去和农场主儿子一样阔绰喜庆。
尽管胆子不大,施密特却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既来之则安之。他丝毫不回避谈论战争时期的生活,想到什么说什么,莽撞直率。他讲自己想家,想念舒勒,想念母亲,想念一起训练的队友。他讲训练时的趣事儿,讲成为集体一员的快乐,讲迈耶怎么教他抽烟,怎么打领带,说他“就像大家的父亲一样”。战争对他来说被严格的画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有爱的同志情谊和优越的生活环境,一边是残酷的,不愿再经历的屠杀死亡。
为什么参军?对于这个问题施密特也很坦诚:他最好的朋友们都加入了,他不想落单。“而且我认为自己穿黑制服很帅气。”他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女兵们哄堂大笑。
他是那种容易被疼爱的孩子,好看,但不性感。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男人在瓦耳塔也会过的生不如死,成为低级快餐式的囚犯。他很幸运,能获得柳鲍芙的垂青,永远单纯,无忧无虑,说到底,这不正是柳鲍芙需要的么?一个目光短浅,容易满足又生机勃勃的宠物抵消孤寂和苦闷。我们都喜欢施密特,他看上去太呆太迟钝,压根弄不清楚战争因何而起,以至于我们无法对他保持愤怒。
“你很英俊。”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么,你保证?”
“我保证。”
“比马克斯呢?”
“嗯,我想想,”我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穆勒还是比你好看,穆勒不会哭的满脸都是鼻涕。”
施密特破涕为笑。
“你觉得埃里希英俊么?”
去柳鲍芙家的路上施密特欲言又止。“今天的事儿.....”
“我不会跟她说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施密特连连摆手,露出有点羞涩又有点狡猾的微笑,您讲罢。您可以帮我跟长官暗示一下。”
“暗示什么?暗示你是个英俊男人?还是暗示她你需要她说你是个英俊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默认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我有点无奈也有点羡慕。他让我想起牧师常常教育我们的一句话: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爱只是他的兴趣之一,而对于女人来说,她无法抗拒对男人的爱和拥抱的渴望。我想施密特正渐渐变成这种“人造女人”,可爱也可悲,只能说他要感谢上帝让柳鲍芙专心致志的喜欢一个老实热情的孩子。
临别时我问他觉得埃里希是不是英俊男人,他偏过头,认真思索:“我不知道。他太傲慢了。也许傲慢让他显得很英俊,也许他太傲慢了所以我没法判断出他到底英俊不英俊。我觉得您应该找个更好的,”他很快扫了一眼我,小声嘀咕:“比如马克西米连,他很关心您的。”
我装作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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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埃里希带去一束玫瑰--我所能想象到最温柔的鲜花。卖花的老人告诉我白色代表歉意,红色代表炽热的爱,黄色则代表思念。我挑了一束黄玫瑰,中间夹了一支白玫瑰,为自己的巧思沾沾自喜。
赫尔佐格告诉我埃里希已经脱离危险,他也没什么能做的,只需静养,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病房不小,但因为病人过多也稍显拥挤。行军床依次排开,中间用白布做屏障间隔保护隐私,介意囚犯们没有任何私人物品也不会有人慰问,除了用来挂药和洗漱用品的架子外,室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只有几团隆起的床单高低起伏,轮廓像他们永远回不去的故乡的雪山。
整个一区都弥漫着那种医院特有的味道,刺的鼻腔发痛。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细微的呻吟衬的空气越发安静,好像现在还处于深夜而囚犯都在沉睡。没人说话,大家都乖乖坐在标了自己名字的床上,像刚出生的孩子被放在保育盒里一样,或蜷缩或平躺,呆滞木然,面无表情,偶尔无机制的转动眼球表示没有死透。他们注意到我,或者说,我手中的鲜花。一个褐色卷发的年轻男孩甚至撑起身子,努力想多看一会儿,脖子贪婪的伸得老长,露出被烫伤的锁骨。我轻快的走过一张张绝望茫然,瘦骨嶙峋的脸。我真的变了,那些脸转瞬即逝,在我的心中留不下丁点记忆。我还记得瓦耳塔刚建立时从南方来的第一批俘虏。脏的像煤炭工,衣服有破烂不堪,大多因为长久的行走鞋子破烂不堪,赤脚伤痕累累。他们站在广场上,颓废又疲倦,用一块衬衫布裹住头和脖子御寒,冷的瑟瑟发抖。随着莱勒诺夫两声急促的军哨,他们手忙脚乱的拍成四列,等待我们准备战俘的档案---那时瓦耳塔的军官很少,一切都需要亲力亲为。卡扎罗斯男人们一个个走到桌前,摘下帽子和围巾,核对证件,收到一串新的数字。随后他们被分为两组,验明身份的和身份不明的。后者接受审讯,前者扑上消毒粉洗的干干净净接受卫生检查,过程中反抗的被拖去欢迎挨打,有病的进行治疗。最后幸运通过所有测试的开始第二次清洁,这次在集体浴室。卡季卡在话筒里声嘶力竭的叮嘱洗漱事项,“先生们!门口的军官会给每人一块毛巾,一把刷子,一块肥皂。请管理好个人卫生,腋下,耳后,脚底,下阴,脖子和后背等多汗藏污的部位肥皂搓洗,必要时用刷子。我重复一遍!请管理好个人卫生!你们被俘虏了,不意味着不能像一个人!清洁是尊严的基础!”次完澡后战俘会被收到一套新衣服和新被褥和必要的清洁用品,最后随机分配给不同区域,正式成为瓦耳塔的囚犯。囚犯同时只有一套衣服,每天洗澡时丢进外面的绿色大桶,上衣左边,裤子右边,出来时再从蓝色大桶里捡一套已经消毒晒干的。反正都一样,每件衣服都不合身,战俘们又个个瘦的吓人。
彼时我负责名单登记。鲁道夫·卡尔·哈根贝克是我写下的第一个名字。我现在还记得他,宽肩膀,高个子,脸冻的通红,嘴唇干裂,蓝眼睛眼睛眨个不停,费劲的拼写自己的姓氏。“H-A-G-E-N-B-E-C-K。”他呆了没几个月就“幸运”的被一个帕罗亚姑娘选去农场当苦力。她心很好,即便知道鲁道夫是恩斯特手下的士兵后也不介意,“他会习惯草原的”,她说,“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去了。”她最后买了四个和恩斯特一块服役的士兵带回了帕罗亚,现在还经常给谢瓦尔德寄果酱和奶酪,想来那些奴工干事儿还算麻利。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看了太多死亡,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用狙击枪击毙敌人和近距离的一点点毁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后者更亲密,好像被漫溢的绝望和痛苦淹没,最终我学会在水底呼吸,学会冷漠。战俘营和战场不一样,这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情形,没有任何理由,我单纯的开始享受施虐,享受不再将他们当成人看待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费心记住他们的名字?那不过是一张张相似的可鄙面孔,随时都可能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睡在最尽头靠窗的床位,右手拷在床栏上,臂弯处还插着针头,双目紧闭,不知是在休息还是不想看我,脸色惨白,鼻梁和颧骨上贴了纱布,眼周下布满淤青,可怜的要命。
“这是怎么了。”我问正在隔壁换药的赫尔佐格。
“为了防止乱动。”赫尔佐格从善如流的回答,“他挣扎的很厉害,尤其是麻药没醒之前,又哭又喊的求您杀了他。”
“真可怜啊。”我感叹道,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求我杀了他?”
“是的,这很普遍,意识模糊的时候人总是胡乱喊叫,我还见过以为自己是电影明星的。”
“所以他会说话?”
“当然。”赫尔佐格欠了欠身,“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请允许我失陪。”
我拉过板凳,坐在埃里希身边。他锲而不舍的佯装沉睡,尽管睫毛的震动已经泄露了秘密。我安静的欣赏他裹在被子里的单薄身体和毫无抵抗的四肢。他躺的很踏实,很乖,甚至比在家里还放松,毯子一直拉到脖子下方,只露出头和两只胳膊。他瘦到有碍观赏的程度,颧骨残酷的突起在凹陷的两腮处投下阴影,我几乎能通过阳光看到头骨的形状。他不适合被强奸,不适合性交,不适合干任何事儿,只应该被放在软垫上。我对他造成了连瓦耳塔也无法相比的伤害,他离开瓦耳塔时还是一个健康的男人,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只从心中感到阵阵钝痛和隐约的兴奋。我很高兴我依然能多多少少对他感同身受,这让我得以从另一个角度欣赏我的杰作。
我决定多爱他一点。
“埃里希。”我轻轻整理好他额头上的乱发:“你醒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我所料,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用温柔缓慢的声音呼唤他,好像母亲在劝诱孩子,“你醒了么?埃里希,好孩子。你的眼睛上有淤青,真可怜。”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眉骨的疤痕,“这是我打的,对不对,前天晚上,你咬了我,所以我打你了。我揍得可真吓人,你哭的好厉害啊,像只小猫一样呻吟。”
埃里希的喉结滚了一下,手指的抽搐转瞬即逝。“不过你现在吸取教训了,对不对?”我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别装了,快起来。我可不管赫尔佐格怎么说,我会在这里操你的。”
埃里希抖了抖,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倔强的不愿看我。
“我给你带了鲜花。”
他瞥了一眼,随后挪回眼睛,疲惫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眨动间留下一滴泪来。
“我知道你的嗓子好了,我也不想过多苛责。”我把花塞到他鼻子底下,“别生闷气了,看看花儿吧,多香啊。”
埃里希还是不肯开口,甚至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不愿碰到柔软的花瓣,固执到让我想笑。
我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肩膀,埃里希宛如惊弓之鸟,猛的缩起身子,哆嗦个不停,满脸恐惧的望着我,牙关紧闭,一扫方才的倔强不屈,只会断断续续的摇头,全身被一种神经电流所接管。我确信如果我再用力一点,他就要害怕的哭出声了。
“我们重新开始。”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我给你带了鲜花,祝你早日康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嘴唇哆嗦了片刻,开口发出一个多月来的第一次能称之为语言的声音。“谢谢您的鲜花,它们很美。”嗓音沙哑,腔调也有点奇怪,好像正在习惯舌头的存在。我想埃里希确实哑巴了很久,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能说话的。
“不客气。”我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你是病人,要好好对待。”
埃里希微微侧过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我,好像在等待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失望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我累了,您先走吧。”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
我把鲜花放在埃里希胸口,如此便看不见下面正在发生什么。我开始爱抚他依然发肿的乳头和乳晕,用掌心摩挲,用关节夹弄,用指尖掐弹。被窝里的肌肤光滑又暖和,迅速挑起了我的欲望。埃里希睁大眼睛,泪水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双手紧紧握住床棱。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带着哭腔低声哀求,“我是病人,我的下半身甚至还没有知觉,看看!”他摇晃着手腕,“我还在静脉注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镇定的说,同时弹了弹指间的乳头。
“哦,上帝啊。”埃里希呻吟道,扭过头去,“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想要我碰你么,埃里希?”我又恢复之前温柔缓慢的语气,开始进行一场目的是逼迫他交流的催眠。“很不舒服是不是,那你要告诉我你不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保证会满足你。
“放过我吧,至少今天不要。”他不敢相信拖着病体还要满足我的欲望,扭动上半身,呼吸急促,眼睛红彤彤的,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一定要这样么,有点同情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再次意识到我压根不在乎他的感受,只需要他的身体。他可以生病,可以凋谢,可以油尽灯枯,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不同。我需要的只是那具供我泄欲的身体。如果我真的爱他,尊重他,我只会同情,而不是充满性欲,急不可耐的要求他马上提供服务。
我并不是真的要和他做爱,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逼他说话。
“我不想你碰我,我不想你羞辱我。”
“你不想我强奸你。”我纠正道。
“不。”他用自由的手遮住眼睛,阻止眼泪掉落,沙哑着嗓子反驳,“是羞辱,我不想你羞辱我。”
“好吧。”我松开手,帮他把被子掖好,“那我就不碰你了。”
埃里希惊异的从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不相信我竟然言而有信。他开始流泪,看着天花板,咬牙切齿的流泪,像在蜕皮的蛇一样流泪,不知是为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无法逃离羞辱的绝望。我有点惋惜又有点欣喜的意识到他终究学会了隐忍和谦逊,即便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愤然陈词。
“你在生我气么,埃里希?”我用手帕沾去他的泪水,“可怜的少校,不要再哭了。你真叫我心碎。”
手帕碰到颧骨时埃里希疼呼吸一滞,又震下两滴泪水。
“疼么?”我关心道,好像那不是被我一拳揍出的伤口,“你不能再哭了,否则要发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我。”
我没听清楚,把耳朵凑过去。
“杀了我。”他重复道,轻的像一句呓语。
我温柔地调整枕头和被子,心平气和地说:“你在赌气么,亲爱的?”
他看着胸前的鲜花和恶魔微笑的脸,冷哼一声,慢慢转过身,不再面对我,整个人蜷缩起来,脸颊无意识的蹭着被角寻求安慰。“我没有资格赌气。”他喃喃自语。“不是么。”
“你说什么,埃里希?”
“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可以给我你的手么?”
“你饶了我吧。”
“为什么这么冷漠,埃里希,如果你不想我羞辱你,至少给我一只你的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埃里希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不情愿的把手伸出被子,递给我,身子依然朝右边。我捧起他的左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抚摸,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的手。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亲爱的。”
我没有撒谎,埃里希的手确实很美。修长柔软,养尊处优,一点老茧也没有,明显不从事体力活或任何劳作。他过去像所有的绅士一样在小指上带了枚纪念尾戒,因此在肌肤上留下磨损的痕迹。近两年过去,痕迹消失殆尽,被前几个月的凌虐伤疤代替。长时间的捆绑和过度挣扎在手腕处留下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伤害,红色来自麻绳,淤青来自皮具,破损的血印则是金属镣铐。指骨突起处基本没有一处好肉,全是擦伤,尤其是手指和手背相连的地方,已经发紫,惨不忍睹,显得完好的皮肤更加苍白洁净。我尝试弯曲手指,埃里希发出痛苦的呜咽,蜷缩的更紧了,像被夹住尾巴的小猫一样低声悲鸣。
这是个很可悲的姿势,他甚至不能选择把自己完整的包裹在被子里保护起来,决然地切断的所有联系。他总是差一点,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差一点就能彻底麻木,差一点就能不再受苦。他自欺欺人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因羞辱和疼痛流泪,左手却还落在我的掌控里,我可以吻他也可以烫他,就像往常一样。
“埃里希,”我亲吻他的手背,“我好爱你的手,我怎么会把你伤害的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阻止你,固执的小坏蛋。你想活活疼死么?”
埃里希悲痛欲绝,抽噎不停,因为被枕巾盖住脸而肆无忌惮。他的肩膀剧烈的起伏,被子全被卷过期,露出后背。没有衣物遮挡的部位几乎全是斑斑点点的紫色淤血,甚至还有两块烟头烫伤的疤痕。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下来,气息奄奄,断断续续地陈述:“你差点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埃里希......”
“赫尔佐格告诉我如果你再往下几寸,我就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埃里希的语气很呆板,好像在精神恍惚状态中呓语,“浑身都痛。我醒来时下半身全是血,我以为你剖开了我,所以才会疼的那样厉害。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把血弄到床垫上。你会惩罚我,折磨我,用各种非人的方式羞辱我。我宁愿死去,我祈祷了很久,我宁可被淹死在浴缸里也不要这样活着。”
“哦,埃里希。”我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用力握住他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什么都知道,我嘴上的伤,他们全都明白。你应该把我留给死亡,死在我自己的床上。我不想被治疗。我什么也没得到,尊严,生命,我什么也没有。你成功了,我能听见他们在我昏迷时说的话,我永远也无法听不见,你成功了。恰尔洛夫的玩具,恰尔洛夫的性奴,他们的话我到死都会听见。这就是现在的我。”他的声音很低,有一种彻底绝望了的人才有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控诉,甚至没有委屈,他只是在描述,在回忆,筋疲力竭,被耗干了夹杂情感的力气。
“埃里希.....”
“不要“埃里希”我!”他抽回手,“那对你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埃里希?我对你来说根本不配拥有名字。你不爱我,你甚至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埃里希。”
“别骗自己了。”他轻描淡写的打断我,“齐格勒将军也不会允许其他马随便骑他发情的良牝。我对你来说连宠物都不如。”
“你太夸张了,别这么任性.....”
“您要怎么样,尊敬的恰尔洛夫长官?强奸我?鞭打我?惩罚我?就在此时此刻?”他忽然闷声闷气的笑起来,“真可悲,我什么都不剩了。
同样的对话翻来覆去发生了好几次,我的耐心被耗光了,也有点恼羞成怒,板着脸告别:“你现在没法交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埃里希叹了口气,“你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要需求你会满足。”
“当然。”
“我要换到私人病房。”
我长舒了一口气,他还愿意跟我提要求,证明没那么要死要活。
“我要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他把脸闷在被子里,含糊地说。
埃里希身边的窗户正对着操场,他估计被迫听了整晚受刑者的哀嚎和军官粗俗的叫骂,实在忍不了了,宁可眼不见心不烦,换去更封闭安静的地方修养。
“好的。”
“我需要付出什么?自慰给你看还是抓着脚踝被你羞辱?”埃里希动了动胳膊,把鲜花扫落在地。他的语气很模糊,难以分辨是讥讽还是认真的商量。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付出。”我俯身去吻他的太阳穴,埃里希不推开我也没有回应,像睡着了一样,直到我离开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瓦尔塔不是度假山庄,根本不存在什么私人病房,最接近的大概是给患有轻度精神病的囚犯提供的独立监禁室。我知道埃里希宁死也不会进去的,所以最终只能把他安排进一区的特殊病房,和恩斯特一块儿当室友。两人并排而躺,中间靠白色折叠屏障隔开,共享这间没有任何装饰,通体白色的牢笼。
我和埃里希都有点认不出恩斯特了。他被长久的折磨和实验折磨的面目全非,头发比过去长,松散垂下,遮住眼睛和半张脸,洁净却缺乏光泽,与其说是金色不如说是稻草色。颜色令人咂舌的小块淤青布满脸颊和唇边,证明那里曾长久的佩戴过强制开口器一类的工具。干裂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牙齿和口腔内侧破皮后红彤彤血淋淋的嫩肉。脸色惨白,好像血液只够维持心脏跳动,没法进入身体的其他部位,修长的脖子上有一道两指宽的红色伤痕,和胳膊脚踝的如出一辙,大概是皮质束缚带留下的印记。埃里希穿的是长袖长裤的蓝白纹病号服,他则是从后面解开的短袍,勉强遮羞,每天都被铐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早晚运动时间会被给予短暂站立的权力。
他瘦的没有人形,脸颊和眼眶深深凹陷,嘴唇干枯,骨头撑起皮肉活像个风筝。奇怪的是,恩斯特的皮肤虽然毫无血色,却没有太多伤痕,甚至可以说得上光滑细腻,似乎被精心呵护过,连以前的伤口也有很明显的处理痕迹。他的状况让我想起宣传照里首都地下室豢养的战俘--要不级别很高部长,市长和上校往上,要不就是漂亮优雅又贵气,个个都跟舒勒一样。他们都很健康,至少生理上很健康,皮肤洁净富有弹性,身材匀称,从指甲到肛门都弄的一丝不苟。“武装到牙齿,我看是清洁到屁眼儿吧。”谢瓦尔德评价,丝毫不在意佩什正跪在在一旁拿着小刷子给她刷军靴。佩什在莱勒诺夫的安排下和儿子通了一次电话。两边安排军官监听,全程十五分钟,所有对话都被记录下来。刚开始两人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较为体面的寒暄,不断向对方重复:“我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十五分钟太长了,他们翻来覆去说同样的话,甚至出现短暂的沉默,只是静静聆听对方的呼吸,小心翼翼避开房间里的大象。
“你一直都很勇敢,你和你的弟弟,你们都很勇敢,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的母亲,你们会是我的骄傲。”佩什的眼泪顺着皮肉松弛的脸颊流下,嘴角强行拉出笑脸,“你离开我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个男人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模糊的杂音,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巨大的抽泣。“我受不了了,爸爸,”像很多时髦的富家子弟一样,他更习惯于用“爸爸”而不是“父亲”,“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了,我不能再这样活着了。救救我,求你了,爸爸,救救我,我真的要烂掉了,我真的烂掉了。。”
佩什的心都要碎了,只能反过来哀求他撑下去:“你真的要这么残忍么?我只剩下你了,我只剩下你了!我祈求你,别夺走一个父亲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寄托,别带走我的儿子!”佩什断断续续又说了很多,说他们以前的猎鹰和猎犬还在,马也是。他说只要活下去就能回到过去,他不会停止努力为他争取假释。
“可我再也不能打猎了。”埃尔温·佩什号啕大哭,喊的声嘶力竭。“再也不能了!”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只是啜泣,佩什紧握话筒,手指发白,咬着后牙,浑身都在用劲儿发抖,泪水流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忽然开口,字斟句酌,声音都有点虚弱:答应我,埃尔温。”
埃尔温没说话,偶尔抽噎,“我不能答应你,爸爸,别这样。”
“答应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你来我往说了半天,好不容易那边有松口的意思了,电铃响起,伊格洛夫把记录本咔一下关上,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话。“时间到,双手抱头,离开座位。”
“不!不!不!”
佩什瞬间像童话故事里的疯子发现黄金在太阳升起后变成稻草一样尖叫,“给我十秒钟,十秒钟!为什么不能给我十秒!为什么不准我说完那句话!把埃尔温带回来!我要他保证我!”他闹得太厉害,不得不被注射镇定剂后拖走,直到两天后才重新出现在瓦尔塔,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谄媚恭敬的笑容。他听到谢瓦尔德说“清洁到屁眼”时眨了眨眼睛,呼吸停滞了刹那,接着刷鞋,面无表情。
我一直以为埃尔温状态会非常糟糕,“烂掉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看过他近期照片,除了双眼无神外没太多问题,体型也很健康。贝卡解释说是因为首都那些读书人都很挑剔,喜欢他们保持过去高高在上的贵族样子。“你能相信么?她们还会跟他们聊天,聊战术,聊文学,聊艺术和历史,跟那些卡扎罗斯阉货!”卡季卡则从医学的角度补充说身体健康可以延长使用周期和使用体验,这么做是极其合理的。她本人也是“科学使用理念“的贯彻者。她和里克特目前研究的内容需要精液,但大部分都没能通过筛选。为了提高质量,卡季卡在经过严谨的排查后选出二十个潜在实验对象,单独关押于一区,生活作息相当有规律,十点熄灯,七点起床,中间午休一小时,甚至有一个单独的小操场给他们进行每天两小时的运动。他们吃的也不错,每天都有烤奶酪,煮鸡蛋,各色肉类水果和蔬菜什锦,食谱全都有卡季卡精心挑选也因此全都没什么味道。然而优越条件代价高昂,他们不用担心被要求提供服务同时也不被允许手淫,每两周都会有一到两天被捆在无菌室的架子上提取精液,而这个过程远没有听上去那么色情。卡季卡不希望性欲玷污实验的严肃性,于是通过电击剥夺囚犯的快感,保证只有疼痛和尖叫。卡季卡很注意分寸,从不造成太多伤害,更不会虐待成性,无缘体罚,但一区在瓦尔塔的名声始终堪比地狱。
恩斯特就很像那些人,外观没有太多损害,但是里面已经粉碎的一塌糊涂。他不再像恩斯特绝非因为外在变化,而是某种更彻底的转换。好像他不是在过去的基础上一点点重塑,而是曾被完全摧毁,被雷电轰为齑粉,接着在废墟上又建立了一个新的人格。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被换掉了,拥有记忆却没有情感,与其说是迟钝不如说是冷漠。他没有疯也没有傻,相信我,我见过太多被折磨的失去神智或是接受过性格转变手术的人,而恩斯特并非其中之一,他的眼神是理智的,甚至更胜从前。
他和埃里希一样,四肢与床架相连,脖子上挂着手铐钥匙,忍受坦达罗斯的酷刑,自由和尊严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只能终日像个自带餐具的圣诞烤肉一样躺在床上等待被吞食。他不跟埃里希讲话,不知是因为呼吸器和口塞的折磨还是因为主观意义上的不愿意。他甚至没有认可埃里希的存在,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房间里又多住了一个人。这让埃里希痛苦不堪。起初他非常害怕恩斯特对自己的境况冷嘲热讽,被推进房间时也有被子蒙住脸,一动不动。等拉起屏风,埃里希一把掀开被子,自欺欺人地低声质问我是不是故意要这么羞辱他。很快他意识到恩斯特根本不在乎他,房间的那边除了呼吸和偶尔的咳嗽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埃里希将寂静翻译成终极侮辱:约阿希姆·恩斯特上校已经不屑于和他这个懦夫交流了。这几乎是卡扎罗斯军校盛行的决斗文化的延续,在想要征服甚至杀死对手的同时对对方保持绝对的尊重。接受或是被提出决斗,证明双方是平等。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平民,甚至米加斯人和帕罗亚人很少被允许参与决斗---死亡是独属于中产阶级以上男人的终极荣誉。
因此,对于埃里希的心思,我总是用同样的话回复:“如果这么想被羞辱,我大可以满足你这个变态的受虐狂!”
在恩斯特死一般沉寂的衬托下,埃里希矫情的生龙活虎。他不跟我说话,总是给我一个背影装睡,强行扭过来也满脸怒气,生怕我不知道他还在埋怨。“红十字会的人在外面么?“埃里希总是嘲讽。一来二去,我也很快失去了耐心。如果不是因为恩斯特的表演,谁知道他会不会主动配合进食。
那是第二天的中午,卡季卡和里克特推着一个半人高铁推车走进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配手枪的军官,脸上有片粗糙疤痕的马特辽娜·皮门诺夫和喜欢啃指甲,刚晋升成上士的索菲亚·哥利甘。哥利甘是她战争期间的绰号,意为母鸽,她是帕罗亚人里最好的通讯兵,从七岁就开始为游击队和反抗组织传递情报,于是战争结束后索性用绰号取代原本姓氏福特萨娃。她能流利且毫无口音的说不下六种语言,对于混血来说也算非常稀奇。马特辽娜则是帕洛亚第四场屠杀的幸存者,在目睹父亲和三个哥哥被恩斯特陆续吊死后,她与母亲和两个姐妹一起,同其他妇女儿童一起被驱赶进教堂。在门窗钉死的密闭空间,曾在教堂工作的母亲率先意识到她们会被活活烧死,于是在最后关头将身型尚小的她和襁褓中的妹妹挤进平常用于倒秽物的通道推了。马特辽娜不敢完全出去,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天,等待恩斯特的部队离开后才敢出去。三天后,莫利波佳找到了筋疲力竭,疯狂挖掘坟墓的马特辽娜,九岁的她已经埋葬了七个人。因为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母亲和姐姐,她无法停下,只能凭命让所有人安眠。她气力不足,那些坑很浅,甚至能隐约看到脚趾和头发。莫利伯佳和她的姑娘们帮助她把坑挖深,重新安葬。马特辽娜挖的最后一个坑满是鲜血,虎口都裂开,那是最小的坑,给她的妹妹塔玛拉,一个七个月大的女孩。谢瓦尔德告诉我没有什么比婴儿的尸体更让人害怕悲伤,那简直是邪恶的亵渎,叫人无法不恐惧痛心。在第一次巴列基上,卡季卡担心她会讨厌火焰,提出取消烤肉环节,却被马特辽娜轻描淡写的拒绝,唯一的要求是她要亲自挑选来服务的战俘。恩斯特的副官海因茨·布尔迈斯特,皮肤被晒的褐苍苍的英俊男人,比他的主子忧郁点,但同样傲慢,穿军装很漂亮,脱了帽子就显得有点普通颓废。宴会进行到一半儿,马特辽娜起身把位子让给布尔迈斯特,请他也吃一点烤肉。马特辽娜一眼就认出了布尔迈斯特,布尔迈斯特却始终没想起马特辽娜,尽管她曾出席庭审指认他们。大约是证人太多,而这些卡扎罗斯人则认定这是无力回天的表演审判,压根懒得注意那些从自己手下侥幸逃生的受害者。
“烤肉好吃么?”马特辽娜平静地问,半靠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阴沉的望着他,眼睛里满是疲惫的仇恨,边问边把戒指从指根挪到关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尔迈斯特忙着大快朵颐,点了点头。
“哈。”她疑惑地扬了扬眉毛,语气依然缓和,“我还以为闻过烧焦的人肉味儿之后就不会想吃烤肉了。”
布尔迈斯特抬起头,在看到马特辽娜眼睛的那一刻弄清了自己的境地。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满脸是血的绑在椅子上苦苦哀求。他说自己只是在服从命令,因为害怕恩斯特才不得不这么做。命令就是命令。他撕心裂肺的哀嚎,马特辽娜一句没听,在哀嚎和惨叫中用刀从他大腿上割下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烤熟后逼着布尔迈斯特吞下,接着用烧红的铁块按在伤口处止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和糊味儿,我们被震撼的说不出话,目瞪口呆的看着布尔迈斯特又是干呕又是尖叫。她不准他一口吞下,必须要细细咀嚼,不然下一块被割掉的肉就是舌头。布尔迈斯特疼的死去活来,满口鲜血,期间昏迷了好几次又被剧痛唤醒。马特辽娜重复这个流程,平静的询问他是否记得自己村庄的名字。他猜了很久,答案离谱到好笑,有的很明显是胡编乱造,只记得模糊发音。情有可原,恩斯特在每个村子里的行动都是一样的,搜查游击队员,绞死全村男人,然后将剩下的村民集中在最大的木质房子里烧死。节约,一个恩斯特的部下在审讯中解释道,他们不想在帕罗亚蛀虫身上浪费子弹,连汽油都是用从村子里收缴的。他们占领帕罗亚地区时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搜,每天如此。马特辽娜所有认识的人被屠杀的那一天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周四。布尔迈斯特在医院躺了很久,最近才转进普通牢房。如果不是他父亲的黄金,布尔迈斯特一定会死在牢房里的。为了偿还养病期间所使用的海量抗生素,可怜的老布尔迈斯特不得不把房子抵押给代理政府当安置房,自己则搬到楼下的仆人间,为新入住的米加斯军官服务。
“赫塔·恰尔洛夫。”马特辽娜用口音很重的米加斯语一字一顿费力的说:“早安,我今天很好,你,不,您好嘛?”
我摆了摆手,用帕罗亚语回道:“我过得很好,马特辽娜·皮门诺夫,您呢?”
她有点失落的望着我,又看了看索菲雅。索菲雅做了个稍等的手势:“马特辽娜希望您能和她用米嘉斯语交流,她想多加练习。”
“啊,抱歉抱歉,我过得很好,您过的如何。”
马特辽娜满是雀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行,还行,比....比昨天更好,没有最....最好的那天好。”她磕磕巴巴地回答,说“还行,还行”的时候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和伊格洛夫的动作如出一辙。看来昨天我副官的米嘉斯语小课堂在学比较级和最高级。
“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这里喂他。”马特辽娜瞥了一眼恩斯特,面无表情,“喂很多很多,让他强壮再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需要我回避么?”我转头询问一直满脸欣慰的卡季卡,她笑迷迷的摇摇头,冲索菲娅眨动眼睛。后者刚脱下外套,正在挽起袖子,露出肌肉发达,纹着我这辈子见过最幼稚纹身的小臂--一个像人一样站在树枝上打电话的鸽子,全身军装,还别了手枪。下面写着黑色的帕罗亚语:“安静!我在跟蝙蝠少校通话”。“不用,您留下吧,没啥不能见人的。”索菲娅抓了抓后背,“再说了,那个敏思基老蠢货正搁楼下晃悠呢,你可不想撞见他。”
“敏思基不上楼,他会....呃....呃...”马特辽娜弯下腰,做了个掏喉咙的姿势。”
“吐出来?”我说。
“是的,是的,吐-出-来。”
卡季卡拍拍手,朗声说:“好啦!我亲爱的女士们,先生,”她冲里克特点点头,“我们开始吧。如果你愿意,我最可爱的赫塔,能帮我移开屏风么。”
她们把铁推车推到原来屏风的位置,也就是埃里希和恩斯特的床之间,开始带消毒手套。在她们准备期间,我背对病床,用掐肚子的粗暴方式把闭眼假寐的埃里希弄醒:“别装睡了,起来给我让个位子坐。”
“天啊。”他带着哭腔哼唧着一点点支起身子。我解开手铐,靠着枕头坐下。我让埃里希,或者说强迫埃里希依偎在我怀里,裹着被子,脊背温暖的贴在我胸口。埃里希又开始闹脾气,他不想跟我这么亲密,毕竟躺在敌人怀里装大义凌然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我毫不在意,专心低头嗅他的脖子:“你闻起来不错,金缕梅水的味道很适合你。”
埃里希挣扎着想要坐正,动静儿引起里克特的注意。他很快的瞟了一眼我们,眼神在埃里希的身上黏了片刻,似乎是认出了他,又或者是惊讶在这儿见到他。埃里希这下彻底不敢动了,咬着手指关节发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低声抽泣,胸腔剧烈的抖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被俘虏的时候也是这个味道么,埃里希?真是个病美人儿。”我贴着他的耳朵问:“嗯?你闻起来这么香,她们怎么忍得住的?你是不是已经被操过了?”
埃里希气得浑身发抖,单薄的身体在我的怀里越来越像只害怕的动物幼崽,哆嗦不停。“嘘,嘘,”我抚摸他的头发和脖颈,紧紧将他抱住,单手压在那双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轻声安抚:“不要发出声音,你看,她们俩都是红色管弦乐团的,你不会想引起她们注意,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恨你。”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了。”
“胡说。”我把手伸进被子里,掌心压住他的肚脐。“杀了你咱们得错过多少有趣儿的东西?”
“现在时间二十三日中午十二点二十一分,”卡季卡说,“第三次手术后,实验对象状态.....”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我可以麻烦您。”
里克特俯下身,带着手套的手撑开恩斯特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射。“实验对象状态良好,面对刺激反应正常。请把眼睛转一下,”里克特说,“接受指令反应正常,建议开始喂食。”他娴熟的像在念背的滚瓜烂熟的祷告词,对新身份适应得很快,毫不在意受折磨的实验对象是曾经的英雄恩斯特。
听到“喂食”两个字,恩斯特浑身紧绷,手背和脸颊青筋暴起,恐惧的睁大眼睛,下意识的小幅度摇头。
“你今天打算配合么,约亨?”马特辽娜狞笑着问,“我猜不会。卡扎罗斯的军人绝不求饶、对不对。”
她们为恩斯特解开手铐,半搀扶半押解的将他转移到一张有软垫和束缚带的椅子上,重新捆好。马特辽娜把皮扣拉得非常紧,疼的男人手指一张一合,指甲都发白了。恩斯特没穿内衣,因为双腿被强行分开,隐私部位若隐若现,随着轮椅方向转动露出细长的软胶导尿管。
埃里希呻吟了一声,轻轻扭动。我心不在焉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以示鼓励,接着专心致志的观看眼前这出又专业又可怕的畸形秀。我忽然意识到恩斯特并没有带口塞,他随时都可以讥讽怒骂,却自始自终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满脸恐惧的哆嗦颤抖。除非卡季卡真的痛下杀手,拔了这个帝国之剑恼人的舌头,否则便只有一种解释:倨傲倔强的恩斯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看,”我半真半假的宽慰埃里希,“被米加斯人吓哑巴的大英雄又多了一个。”
恩斯特被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除去四肢外,下巴,额头,胸部,和小腿都被棕色的皮带紧紧压在椅子上,胸部肌肉的呼吸幅度越来越大,证明他恐惧的无以复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季卡拿出一杯颜色可疑的浓稠液体,视觉上就能传来奇异的味道。她举起液体,放在恩斯特微微扬起的头颅下面晃动,又端到他眼前展示。“今天的午餐由里克特先生亲自搭配的,主要成分包括牛奶,鸡肉,菠菜,胡萝卜,鸡蛋,橙子,黄瓜和芹菜。哦,在我忘记之前,”卡季卡轻轻拍了拍脑袋,回头对我说,“看我现在这记性,差点忘了重要的东西。”
她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三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粉末分别倒入瓶子搅拌,好像在做很难吃的饼干糊。“维生素,钙,还有点别的。”她解释道,将浓稠液体交给里克特,请他帮忙稀释,自己则拿出两个防菌袋。
“大号的和中号的,想用哪个?”卡季卡站在恩斯特面前像一株挺拔的柳树,神采飞扬。“麻烦您帮我问问,马特辽娜。”
玛特辽娜敷衍的摸了摸恩斯特的脊椎,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太瘦了,要吃多。大号吧,他要在长二十磅呢,在一个月内。”
“那么就用大号的吧。”
恩斯特呜咽一声,用力绷紧身体,接着向反方向挣扎,被士兵一把按住。马特辽娜单手控制住他的下巴,力气之大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个带血的指甲印。“嘘,嘘,”她从牙缝里挤出话语,“快点长胖,约亨,不然
强制喂食的软管很粗,比恩斯特的鼻腔更粗,插进去很长一截。鲜血从鼻腔汩汩流出,眼泪沾满脸颊。我以为已经到头了,但玛特辽娜还在不停往里推。恩斯特的嘴被鲜血糊成一片猩红,脚趾蜷缩,手指不断抓挠掌心下的皮垫。如果他可以尖叫现在一定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然而他只是张开嘴,尽可能的把嘴张大以此来缓解异物入侵体内的不适,因为喉咙被胶管填满而发出一点可以称之为人的声音。刚开始他完全无法呼吸,像被割开气管或是被卡住喉咙一样发出奇异的嗬嗬声。让我想起哮喘发作时的萨沙。
“血怎么这么多?”双手抱着恩斯特太阳穴的索菲亚皱着眉头问。
“我想玛特辽娜可能弄断了他的鼻软骨。”卡季卡轻松地说。“不过别担心,继续,你只是需要多练习,亲爱的。正好我可以教你们怎么紧急修复鼻软骨。”
因为无法呼吸和疼痛,恩斯特脸憋的通红,青筋暴起,濒临休克。里克特吞了口唾沫,摘下眼镜,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问:“费多申科长官女士,我认为如果这样下去,”他字斟句酌,不知该如何描述恩斯特的身份,“患者的状况会影响到后期实验。我可否建议您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说的很对。”
卡季卡俯下身,左手按在恩斯特的肩膀上,右手握住他的手背:“约亨,不要害怕,放松,注意力在我身上。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一,二,嘴保持张开,很好,很好,现在不舒服是因为没有完全插进去。我在帮助你,接着来,一,二,一,二,呼吸,慢慢来。很好,你做的很好。”
恩斯特的眼珠往右边转去,几乎是哀求的注视着卡季卡。生理性泪水流进嘴里,狼狈不堪的帝国之剑恩斯特上校紧握卡季卡的手,随着她的指挥呼吸。如果不知道两人的身份,这幅画面甚至有点温馨,卡季卡符合画报里对女性医疗工作者的所有幻想,美丽优雅,温柔而富有母性。恩斯特依然英俊,他看卡季卡的眼神非常复杂,有愤慨也有依赖,总归不愿她离开。埃里希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每当他被过分粗暴的抓着后脑的头发后入时,我总能在臂弯和枕头里找到一双泪盈盈的绿眼睛,同样委屈,同样绝望,恨我却不敢离开我。
等恩斯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卡季卡毫无留念的抽开手,示意索菲亚将液体倒入管内。恩斯特身体僵硬,安安静静的接受营养物质流入身体,时不时四肢抽搐一下,伸出舌头舔干嘴唇的鼻血,
“可以从鼻腔,喉咙,甚至肛门,但鼻腔是最方便的。”卡季卡自发解释道,“如果从喉咙的话可能会弄坏牙齿甚至引起肺炎,肛门的话,除了故意惩罚,一般不建议使用。”
我不同情恩斯特,但也有些唏嘘。强制喂食在首都监狱非常常见,那里的囚犯心高气傲,动不动就绝食抗议,不像瓦耳塔的战俘会为一片面包大打出手。恩斯特不得不习惯被各种器具侵犯身体的各个部位--如此看来强迫进食和强奸很像。在被橡胶管插入后,他便失去所有抵抗能力,只能任凭不明物质流入体内,可能是奶油,可能是酒精,甚至可能是各种骇人的药物。短短一刻钟对他来说度日如年,他不能尖叫,不能挣扎,什么都做不了,被剥夺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成了被“工具化”的身体。为了保证液体流进正确的通道,光是呼吸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就要费劲全部心思。恩斯特全神贯注,满脸绝望,如今他只是一个离家千里,落入敌人之手的年轻男人,孤立无援,惨遭野蛮的强迫喂食酷刑,每天三次,每次都冒着可能被呛死的风险。即便液体是盐酸且全都滑进他的肺里,他也无法求饶,只能坐在那里等待喂食结束。
“暴行,暴行,暴行。”埃里希哆哆嗦嗦的嗫嚅道,眼睛都湿了。想必看到同僚遭受如此毫无尊严的痛苦羞辱让他很不好受。
随着液体完全流进体内,卡季卡将鼻腔里还带着软管的恩斯特留在板凳上,开始收拾狼藉。
“他就这么呆着么?”我忍不住凑近观察恩斯特。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眼睛紧闭着呻吟,发出如哭诉一样的“呃,呃”声。金发湿透了,男人的额头全是汗珠,且没有一点血色。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冷又潮。
“来吧,陪我们一起吃午餐。”卡季卡向我招手示意,“他至少要保持一个多小时这个姿势,不然他会故意吐出来引起肺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餐吃的很不错,瓦尔塔军官餐厅依然是常见且份量充足的红菜汤,炖肉,面包,罐头水果沙拉和冷餐蔬菜。除此之外,玛特辽娜和索菲亚还带来了什锦香肠和沾肉的果酱。我们吃的好不快活,里克特本来应该和赫尔佐格等人在顾问餐厅吃饭,却被卡季卡挽留下来一起用餐。
里克特表现的非常恭顺谦卑,不断站起来端茶倒水,就差把食物喂到我们嘴边了。玛特辽娜态度不大好,当面用帕罗亚语称呼他是“瘦巴巴的老狗”。我不知道里克特能否听懂,他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一如往常,不动声色,
为了照顾里克特,卡季卡不得不没话找话,强行引入一些他能参与的话题。
“您是鲁勒本人吧。”
“是的,长官。”里克特斯文缓慢的咀嚼,低眉顺目,嘴唇紧抿。
“我一直很想去鲁勒本。”卡季卡也有点尴尬,绞尽脑汁,在桌子下面踢我示意我问点别的。“我在书里经常看到作家描述那儿的湖。”
“是的,长官。确实很美。”
卡季卡快把我的小腿踢青了,一个劲儿清嗓子向我求助。说实话,我不太讨厌里克特,事实上我对他没有任何特殊感情,他只让我感觉无趣。他的一切都非常无趣,寡淡儒雅,神态呆板,让仍兴趣。我怎么也想不出东西来,只好问:“在瓦尔塔还适应么?”
“很好,长官,比以前好。”
碾死了也放不出屁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菲亚忽然插进去:“你以前是不是在卡夏劳动营呆过?”
里克特切割的动作僵在原地,手抖不停,叉子摩擦盘子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他恐惧的瞪大眼睛,轻轻点头。“是的。”
“娘咧!”索菲亚兴奋的大叫,“你就是那个里克特啊!”她激动的拍打玛特辽娜,“这就是“好的先生”,塞蒙诺娃讲的你记不记得。”
原来里克特名声在外,在劳动营时就帮军官挑选合适的士兵去送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每当那些小伙子心焦如焚的问他到底会发生什么,他就昧着良心紧握他的手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因此得了这个外号。
被揭露如此不堪的过去,里克特有点挂不住面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无法反驳。索菲亚兴致勃勃的介绍“好的先生”多么名声在外。里克特在卡夏的监区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结过婚也没孩子,甚至第一次离开家人,好不容易从地狱一样的战场上逃出来,现在又进了真正的地狱,被吓得六神无主。劳动营战俘很多,管理也更粗暴,如果语言不通,不能及时理解指令的话轻则挨揍,重则当场击毙。在这种情况下,里克特仗着熟练的卡扎罗斯语,很快被选为监区长。其他囚犯无条件的依赖他,信任他,不假思索的听从他的安排,把他像父亲一样照料。事实上里克特也是这样许诺他们的,“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形成一个新的家庭,为对方在地狱里提供依靠。”他甚至告诉他们他的三个儿子在伊纽瓦,他这么做是在执行上帝的旨意,用对亲人的方式对待邻人,如此他的孩子便也可被照料。囚犯因此对“父亲”深信不疑,知无不言,而里克特甚至没有孩子。他将“养子”的秘密全都和盘托出交给卡夏的军官,大到战争罪,冒名顶替,小到装病,偷拿食物,以此换取信任优待。然而其他囚犯也并不是蠢货,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惩罚,殴打,甚至派去扫雷,发放拉瑙卡,大家开始起了疑心。失去价值的里克特很快沦为弃子,被拖上前往瓦尔塔的列车。
“里克特,来,站起来。”索菲特举杯,“我要敬你。帕罗亚的歌利甘不是最好的情报员,你才是啊。”
里克特强颜欢笑,顺从的站起来,一饮而尽。他喝的是热茶,却有点醉醺醺的模样。
饭后,索菲亚和玛特辽娜去找伊格洛夫和阿克西尼亚打球。我刷完牙后正好看到卡季卡在安慰情绪低落的里克特。“别想太多,”卡季卡身体前倾,全神贯注,“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了。我们都值得第二次机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信你问赫塔,赫塔,你说是不是?”
我耸耸肩,把没动过的牛奶,面包和香肠集中到一个盘子里,准备去找埃里希。“卡季卡,我先走啦,”我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卡季卡勾着我的脖子站起来,嘴角挂着笑意,“急着去找你的小情人儿?要不要用我的搅拌机,很好消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他吐出来。亲爱的卡季卡,您知道么,我感到庆幸,咱们在农场里的时候你没有搅拌机。”
卡季卡笑着翻了个白眼,我的心在一瞬间被暖意灌满,忽然非常非常爱她。我的卡季卡终于会笑了,不是那种温柔里透着点苦涩,隐隐透出无法愈合伤痕的微笑,那种费多申科式的眼睛里永远忧郁哀伤的微笑。她才二十多啊,那么年轻美好的的姑娘,却已经看过无数死亡。她有很多很多爱,所以才这样痛苦。真好,现在她搂着我,我也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温暖消瘦的卡季卡,坚韧不拔的卡季卡,我们的心脏隔着胸腔亲吻。我好爱她调笑的模样,好像又回到那些肩并肩,手牵手入眠的夜晚。她开始笑了,卡季卡,我深爱的朋友,她像以前那样笑。
“我很爱你,你知道吧。”我郑重的告诉她,眼眶微微发红。
卡季卡笑容绽放,泪水滚落,“真是的,你又把我弄哭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我也爱你,赫塔。不要哭了,”她用脸颊蹭干我满脸的泪水,“不要哭了,我们都在越来越好,我们正在一点点创造新世界。”
我特地绕了远路去找埃里希,故意绕着整个瓦尔塔走了一圈散心。操场上几个脱的只剩短袖短裤的年轻女兵打球打的热火朝天,被晒的发红的皮肤上沾满亮晶晶的汗水。伊格洛夫远远跟我问好,被某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气喘吁吁的扑倒在地。惹得阿克西尼亚哈哈大笑。谢瓦尔德弓着一条腿跟倒挂在单杠上荡秋千的柳德米拉聊天,后者不断做出一些高难度的体操姿势,露出肌肉饱满的腰腹和胳膊。一旁的贝卡叉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的隔着窗户对打电话的柳鲍芙比比画画。我闭上眼睛,站在炽热的阳光下慢慢转圈,好像从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午后,我知道格略科在焦灼的等待我兑现诺言,我知道穆勒大概率正被公牛鲍曼殴打的满脸鲜血,我知道埃里希正饿着肚子守着鼻子里插了食管的恩斯特痛不欲生,我知道千百个卡扎罗斯男人被囚禁在身后的大楼里忍受难以想象的折磨,不断张开双腿满足想要进行一些午餐消遣的士兵,但我不在乎,我只想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和战友们一块儿,哪怕不聊天也行。
“赫塔!”我听到柳德米拉的声音,“你来给我们送吃的啦?来嘛?”她像蝙蝠一样张开双手呼唤我,身体轻盈地摆动。
新世界从卡季卡开始,如墨滴慢慢晕染,从瓦尔塔到拉瑙卡到米加斯。我们都是一滴墨水,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努力着色。“名为进步的病毒。”父亲这样称呼。然而我们不是病毒,我们是刺破土地的胚芽,是不驯服不甘心的生命。我们是普通的姑娘是普通的士兵,是注定要在废墟上重建历史的开拓者。
我走过去,躺下,在完全忘记埃里希之前麻烦拿着饭盒路过的士兵叫格略科给他送午餐。
我和埃里希还有很长的未来,没必要把这个完美的下午浪费。我要和“活人”呆在一起,和生机勃勃的战友分享岁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听说了么?”贝卡躺在我大腿上,嘴里叼着一朵柔软的紫色野花。
我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你没听说?”她意味深长的咧开嘴,伸手扒拉柳鲍芙,“你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柳鲍芙一把夺过她唇上的野花,“故弄玄虚,斯米尔诺夫!”
柳德米拉在空中荡了两下,稳稳落在地上,和谢瓦尔德一起走过来,“是关于那个新来的么?”
“什么?什么?”我摇晃谢瓦尔德,“你们在说啥?”
“新来的联络员,你们跟她说过话么?”贝卡很明显有个刺激的故事要讲,但她偏要卖个关子,铺垫戏剧性,“那个卷发戴眼镜的,不是一起过来的。”
不久前,瓦尔塔被大规模扩张,集合了两个劳动营和一个政治营,变得简直像个小镇一样,有几人一间的士兵宿舍也有给军官和随军家属提供的公寓,甚至还有不少诸如餐厅,咖啡馆,图书馆,电影院和澡堂的娱乐场所。莱勒诺夫透露不久瓦耳塔可能要建一个保育园和学校当然,得和战俘的地方分的远远的,绝不能叫那些人把小孩儿吓坏。不少新来的士兵独自带着孩子,从几个月大的襁褓婴儿到即将进入青春期,扎着两个辫子的莽撞少女。她们有的父亲战死,有的本身就是遗腹子,有的嘛.......
女人能拥有孩子的方式很多,她们不说我们也不打探。二级准尉拉夫莲季·莫拉耶夫倒是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们她半岁不到的女儿的父亲是个卡扎罗斯战俘,干净听话又养眼。同时名义上的父亲正抱着打瞌睡的孩子在房间走来走去焦头烂额,想快点把她哄睡了去做家务。“长官,我忏悔,我的思想不坚定,被这个小浪货给迷住了。”她调侃的拍打男人的臀部,“我是少数,其她人有了孩子就把男人甩了,或者去找个别的换换口味。只有我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没办法,谁叫他给了我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阿卡迪亚·莫拉耶夫确实漂亮的像个洋娃娃,嘴唇又红又润,眼睛和她父亲一样是明亮清澈的蓝色,却遗传了母亲的嘴和鼻子,以及醒目的乌黑卷发。卡季卡伸出手指逗弄,被她一把抓住。婴儿发出咯咯笑声,兴奋不已,看来也遗传了她母亲爽朗的性格。
然而对于单身母亲怎么办?母亲如果在工作,孩子该由谁来照看?起初她们让大一点儿的孩子带小一点儿的孩子,或是轮流休假充当保育员,少数几个年纪较长的男军官的妻子还主动提出在家里开办义务托儿所,但房子太小,人数太多,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政策鼓励女性积极就业,在由政府控制统一调控薪水的基础上,不论什么工种,从科学家,飞行员,到清洁工和花匠,女性每个月都可以拿到相当于工资百分之五十的补贴,之后在每生一个孩子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介于战后人口缺失,米加斯提倡生育,除了带薪产假,公立托儿所,工资补贴外还专门更新法律,禁止对单身女性生育的羞辱和偏见以及堕胎去罪化。
敏思基对此的解释是:“如果不让女人工作,她们就会到处乱晃,祖国正是欣欣向荣重建之时,怎么能容许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行为。到处窜的年轻女人是不稳定因素,没有工作的她们陷入贫穷,很快就会做起皮肉生意,想过去占领起和海港的妓女一样,毁了这个社会好不容易修复了一点的道德。至于为什么要开清楚对单身女性的生育歧视呢,敏思基再次将它翻译成对社会道德的保护。“有的女人,很好的姑娘,在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忍心这么做的姑娘,在战争期间被残忍的强暴,可怜的孩子,她不敢带着敌人的血脉活下去?为了对祖国的忠诚和对母亲教导的虔诚,她选择放弃他,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该被惩罚的。当然,有些格外勇敢的女人,她有信心把孩子养大,她很聪明,知道血脉不重要,孩子在她的教育下可以成为一个体面尽责的米加斯公民。她愿意为祖国的未来承担风险,这样的英雄,我们怎么不抛弃?更何况,我相信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好女人在体会到当母亲的骄傲和荣誉后,会满怀期待的和宽容的丈夫一起迎接新的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鲍芙说他讲的话是可以填满整个拉瑙卡厕所的大便。
敏思基脑子里的女人像个空虚的圣洁幻影,她勇敢勤劳,贞洁诚实,同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但她没有脑子,从不为自己思考,只知道丈夫,孩子和国家,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满足外界对自己的所有期待。这些政策,至少我们希望,只有一个目的:女人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是拥有无限潜力的生命,绝不仅仅是下一代的载体。我野心勃勃,坚韧勇敢的祖国母亲需要新生命,但她同样需要她的女儿们的信任和爱。我们是未来的缔造者,不是旁观者。我们曾站在卫国的最前方,如今也不会像过去画报里宣传的那样,甘心站在丈夫和儿子身后,满脸欣慰的目送他们走进属于我们的明天。
目前来看一切都很不错,不仅重建速度和质量达到预期,女性就业率达到百分之七十四以农牧业为主的边远地区女性暂时未被记入其中。连生育率也超过目标百分之十二。卡季卡感慨说短短三十多年前,女性就业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四,且不能参与大多数工作。就连少数几个像她这样的女医生薪水也不过男人的四分之一,甚至八分之一。
“战争凝结的姐妹会”,女性史学家将这样称呼我们。而敏思基敬重的国立大学历史教授则会酸涩的讽刺我们为“战争投机者”。
说回到瓦尔塔扩张。拉瑙卡和周边城市一共大大小小五个改造中心。分别是洛兹劳动营,莱维夫劳动营,第三政治改造中心,瓦尔塔,和一个我老是记不住名字的少年矫正院。为了方便管理,在其他城市的重建工作完成的七七八八之后,政府开始逐渐将战俘遣送到瓦耳塔里。这样的规定蕴含着若有若无,甚至带着诗意的残忍。他们不断地工作,把生命倾注在米加斯的土地上,却离故乡越来越远。我们从不曾许诺任何事儿,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服够他刑期的十分之一,随着大部队北迁,一场绝望悲哀的死亡长征开始上演。
他们排成四列,因为天气越来越冷被特许在囚服外裹上洗的破烂的军装,幸运儿甚至能弄到一块儿布裹住脸,御寒也遮羞。米加斯的军官骑马,机动部队搬出摩托和装甲车,甚至还有四辆坦克,像仪仗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瓦耳塔。根据礼仪手册上要求,排头的是礼仪官,军乐队和执旗手,紧随其后的指挥官骑在马上,闪亮的军靴咔哒作响。通常一个监狱部队会有三到四面旗帜,分别是米加斯国旗,监狱指挥官的部队旗帜,拉瑙卡地方旗帜和某个打败过这些俘虏的军队旗帜。负责押送的军官用鹰隼的眼睛紧紧盯住部队里每一个战俘,时不时用鞭子在空气中打出音暴。这是一场胜利庆典,路边挤满围观的群众,孩子骑在母亲脖子上翘首以盼,人们甚至会随着音乐打拍子,急不可耐的想从侵略者如今狼狈的模样里寻点乐子。第三政治改造营喜欢收藏老旧版画的政治委员纳敏·丘里耶娃甚至别出心裁的将一个中年战俘拴在马边游街示众。他是个孱弱的蓝眼睛男人,金发白了大半儿,头低垂,下巴顶着胸口,双手和脖子被铁链连在一起,被迫保持着半举手的姿势,因为赤足被磨出鲜血而步履蹒跚。男人的臀部光滑白皙,后背却布满累累鞭痕,连脚踝也带了重铐,比肤色略深的疲软阴茎随着动作在两腿间毫无气派的晃动,像被绞死的宪兵尸体--和所有政治犯一样,他也被割去包皮。战俘两腿和胸口脊背一片污秽,有尿液也有愤怒的路人投掷的泥巴,在血的助力下凝结成可悲的痕迹。这场游行对他来说一定分外耻辱,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双手张开的姿势,笨拙地想用修长的手指遮住自己的面孔。然而镣铐太紧,他只能寄希望于被留到颧骨的刘海和因此努力把头低下去,即便项圈会叫他窒息充血。丘里耶娃很懂如何满足民众的期待。她让马走得很慢,时不时用力一拽,让囚犯猝不及防的仰起头,痛苦地向前倾。这一戏剧化的举动不仅引起民众的喝彩,还满足了拉瑙卡地方日报记者瓦西里·尼诺夫先生贪婪的镜头。他抓拍到囚犯完整的,写满痛苦的脸,占据大半个报纸版面,配文则是一个巧妙的双关“小看米加斯的路德维希·温特输的脸底裤都不剩”。卡扎罗斯的温特长官大人曾在占领期间担任了数年的拉瑙卡执行市长,凭借那张优雅漂亮的脸和好大喜功的恼人个性引起诸多不满。他最有名的照片大约是在初来拉瑙卡冬天,他像好战的公爵一样披着昂贵的毛皮大衣,上面缀满镶有宝石的珐琅徽章,胸前斜挂着一条花纹繁琐的蓝色绶带。身下的黑色的坐骑也被打扮成差不多的模样,笼头上装点蓝色缎带,黑色毛皮油光水滑,和从两侧垂下的军靴融为一体。“玩偶市长”,拉瑙卡人私下里讽刺他。那时的温特风光无限,要求整个拉瑙卡的居民都被驱赶到路边,在瑟瑟寒风中欢迎他们新的主人。现在他走在同样的路上,只是换了身份,再也无法抬起头用下巴看人,而是如丧家之犬一样夹起尾巴,冻的鼻涕都要流到嘴唇。
没有什么比看到敌人的惨状更让人确定自己的胜利了。我想这就是大多死刑判决都在把战犯吓尿之后被改成终身监禁的原因,他们要成为活的丰碑和纪念,关于战俘的每一条消息消息都是打在卡扎罗斯脊背上响亮的鞭子和送给米加斯的喝彩。我们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纵是伤痕累累,也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诚然,敏思基那样的和平主义者,自由主义者或人道主义者会质疑我们的做法,认为我们实在太过残忍。然而就像敏思基从不考虑自己丰厚的薪水到底从何而来一样,大多是反对者在意识到战俘作为免费劳动力到底能为经济复苏做吃怎样的贡献后都会选择沉默。眼下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两个问题,一,该如何让劳动力变成“可持续发展的劳动力”。二,如何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反抗。
海因里希·莫里茨将军同样得到了不容小觑的展示平台。在一众卡扎罗斯军官里他长相并不突出,只是个削肩膀的瘦小黑发男人,几乎被厚重的冬季制服淹没,除了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比起将军更像职员或是教师。不难想象在军国思想和男性主导的卡扎罗斯他所遭受的调侃。就像女人为了得到认可不得不付出男人数倍的努力,莫里茨为了弥补自己“不够阳刚”的外貌,必须比其他人在战术上更加极端。他从不退却,直接处死逃兵,即便敌方有压倒性的优势也下令残余部队顶着炮火冲锋,用手枪跟坦克对抗,甚至多次指示部下进行自杀式袭击。这种疯狂的作风另埃里希也不得不在敬佩之余感叹还好没直接在莫里茨的指挥下工作。他没什么架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结果主义者,比起埃里希更像恩斯特,认为军容军纪都是其次,重点是胜利。“托特豪瑟的赌徒”,在成功奇袭拉瑙卡后,莫里茨赢得了这个半是夸赞半是调侃的绰号。他是那样的忠心耿耿,如果不是因为副官的临时反水,一定会以身殉国。谢瓦尔德绘声绘色的告诉我们他是怎样嘴里塞着手帕,双手双脚被铁丝和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塞进麻袋里像包货物一样被投降的副官丢进指挥部。米加斯的军人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解开,而是任由他被折磨的小便失禁,肌肉筋挛,濒临截肢才大发慈悲的松绑。他因此落下不良于行的毛病,更显凄楚。为了方便运输,当然也为了羞辱这个落到自己手里的敌人,士兵们给莫里茨找来一个狼犬的笼子,里面铺了稻草破棉被。莫里茨无法站直或躺下,只能依笼而坐,用棉被围住伤腿,萎靡不振的随着木架医疗车的颠簸左右晃动,直到头发被雪水打湿开始发卷。
我有时会好奇当初同样残疾的埃里希是不是也被帕罗亚的姑娘们用同样的方式摆弄的。我从未问过埃里希或是穆勒,只是暗示谢瓦尔德和我分享。她告诉我被轮奸后的穆勒如何安慰痛不欲生的长官,毫无说服力的劝慰埃里希不需要为他担心。从谢瓦尔德口中我确认穆勒撒谎了,光是红色管弦乐团里操过他的女人就不止十一个。在军需车的斗篷下,和几个被俘虏的军医一起,穆勒每晚为敌人张开双腿或是撅起屁股。谢瓦尔德描绘出的押送场景凄惨又淫乱,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几个一丝不挂,只在肩上披外套的战俘步履蹒跚的穿梭于帐篷之前,不断重复着跪下和翻身的姿势。帕罗亚人用鞭子和手枪戳弄他们柔软的身体,很快战俘就不再反抗,开始呆滞的扮演起军伎和发泄品的角色。他们的脸在强奸时被按下去,有泥土也有干涸的血沫,眼睑下方却有两道被泪水冲刷干净的白色纹路,一直延伸到唇边。尊严和荣誉没有任何意义,战俘唯一需要的是食物,香烟和残酒。只有穆勒,他无所不用其极,主动和其他战俘做爱来给军官取乐,一切只为保护长官的清白。每天早晚他都会去探望被囚禁在医疗车里的埃里希,给他带去珍惜的食物和能找到的最干净的水,努力帮埃里希维持整洁。埃里希挨过揍也挨过骂,但总归始终穿着裤子。而穆勒呢,金发蓝眼的美人儿穆勒,他在押送途中被彻底打破了,碎片围绕在埃里希四周,形成道仪式性的庇护圈。然而真正让埃里希免受轮奸厄运的原因是他的脸色实在过于难看,白的毫无血色,咳的衣领都是鲜血,谢瓦尔德一度怀疑他得了伤寒,应该被就地处死。如果不是穆勒用生命保证他只是虚弱,绝对没有传染病,且身居高位,死亡是帕罗亚人的损失,埃里希现在应该已经化成一摊白骨了。
“你为什么没自杀?”我经常这么问,目的是调情还是羞辱取决于我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者伴随着衬衫下的亲吻和轻柔的喘息,他将握着书的手举到耳边,恍若举手投降,嘴唇依然紧抿,眼神却很慵懒的微眯,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因此我骑在他腰际。他似乎将这种青昵互动视为奖励--我善待他,近乎用尊重男人的方式尊重他,满足他的愿望,便可以偶尔尽情享用他的身体。“我为什么要自杀?”他坦然的回答,扬起下巴,流露出那个阶级的礼仪所能允许范围内的狡猾轻浮。“恰尔洛夫,我的生命就是一场对你的战斗。”
“哦?”我假装惊讶,按住他的喉结,“科莱茨少校阁下,您可要小心。我对待敌人觉不手软,”说着,我用指腹绕着他胸口的弹痕摩挲打转,“不信问问唯一一个从我手里逃脱的家伙。”
“我问过了。”埃里希扬起眉毛,讥讽的露出薄唇下的洁白牙齿,“他觉得自己“幸运”的不行呢。”
“他害怕么?”我顺着用第三人称称呼埃里希。
“当时也许有一点点,”埃里希说“一点点”这个词儿的时候舌头顶在齿间,像条耀武扬威的蛇一样嘶嘶震颤,“现在嘛,不太怕了。”
“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米加斯第二方面军最好的狙击手恰尔洛夫中士是个喜欢吃巧克力的年轻女士,”埃里希说着无声无息的把手绕到我身后,似乎想抚摸我的脊背,一番纠结后他放弃了,故作自然的把翻到我大腿上的被子扯回原样,“睡觉蹬被子的那种。”
“所以呢?”我踹开被子,往下一滑,把埃里希拖成平躺的姿态,双手按住肩膀,完完全全的骑在他身上了。埃里希的喉结很快的滚动一下,灰绿色的沉静眸子里出现我的倒影。衬衫打开,他胸膛赤裸,皮肤散发出柔软的洁净气味,随着呼吸能看到锁骨的清晰轮廓。他的骨骼都让我着迷,这是和我截然不同的骨架,男人的骨架,却也是属于我的。卡扎罗斯培养了三十年的少校的身体是属于我的。
埃里希挑衅的莞尔一笑,眉毛抖动,“小姑娘伤害不了男人,这是生活常识。”
小姑娘当然能伤害男人,但他对这个谎言是如此的深信不疑,以至于在早期强奸过程中都会偶尔下意识尖叫警告,“你伤到我了,恰尔洛夫!你伤到我了!我的胳膊,我的脚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不自杀”很快成了侮辱。我疯狂的虐待埃里希,直揍的他赤条条的躺在地上无法起身。我踹他,鞭子和军棍像雨点一样落在埃里希的大腿,臀部和脊背,皮肤肿的发烫。他蜷缩成一团,用胳膊互住头和脸,干呕不止。我强迫埃里希跪趴在椅子上,哪怕需要用绳索固定。他双眼紧闭忍受鞭挞。可悲的弯曲着,不住哆嗦,几乎不省人事,嘴唇被鲜血染的通红。“这就是你当初没自杀的代价。”
我不断用“自杀”凌辱他的心智。我在殴打他的时候说,在他因为疼痛半夜无法入眠的呻吟将我惊醒时重复。我甚至会在他擦完药默默流泪,顺服等待照料的间隙质问。你为什么不死?你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你的未来只有无尽的痛苦,你的每一口食物都会夹着刀片一样的欺凌和责骂,你的每一次性爱都会是确凿无误的强奸,你在洗澡时想的是什么?你还能认出自己的身体么?当你抚摸过那些斑驳痕迹时你想的是什么?我怎样使用你的?你苟活的代价?还是你那如今插满米加斯旗帜的故乡?埃里希面无表情的接受指责,木然的接过药丸,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吞服。我甚至在卡扎罗斯参谋部的军旗上操过他,接着让穆勒给他口交。两个男人的身体在黑色的气质上被衬的如月亮一样又冷又白,像对儿受伤的貂一样蜷缩。埃里希仰面而躺,泪水从空洞的眼睛里流出来,毫无反应的勃起,射精。等穆勒在做完一切后顺手想将旗帜裹在被冷汗浸透的长官身上避寒时,埃里希忽然疯狂的扭动起来,发出悲鸣和夸张的喘息,整个人的癫痫一般往后仰,瘫倒在地抽搐不止,把好心关照的穆勒咬的满手鲜血。我迅速举起相机,一脚踩住他的阴茎,作势就要按下快门。不知是私处疼痛还是习惯性对尊严的保护,他迅速恢复了之前的呆滞模样,轻轻抽走阴茎,任由穆勒给他裹上那张曾代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参谋部,现在却沾满鲜血和精液的旗。
你为什么不自杀,我在睡前的黑暗里问枕边的埃里希。他的头无力的偏向一侧,呼吸微弱,眼睛依然睁着,似乎连闭上的力量都没了。
莫里茨为什么没自杀呢?众说纷纭。有人说因为他被注射了肌肉药物,在整个押送过程中都昏昏沉沉,无力反抗,只能静静的等待羞辱。有人说因为米加斯军官用他副官的生命威胁,明白大势已去的莫里茨还是选择冰释前嫌,保护曾和他并肩作战的副官。我个人倾向于后者,因为副官路德维希·卡明在几个月后就因自杀未遂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现在大约已经快疯了。他的遗书里除去写给家人的寥寥数语外,只有一行立透纸背的“请宽恕我的背叛”。
在前往瓦尔塔的途中,莫里茨被穿上全套军装和胸章,稳妥的安置在一匹温顺的公马身上,他双手被束缚在腰前,呈现出紧握缰绳的错觉。一条细细的深色铁链不易察觉的将他松垮的固定在马鞍上,随着动作发出引人注目的响声。为了保持平衡,他不得不发挥和身高相符的高超骑术,前后晃动,不断调整坐姿,紧张的汗如雨下,生怕因为倾倒而做出更多丑态。他努力把背挺得笔直,脸色惨白,假装听不见奚落。有好几次他都想反击,却被赶来的军官举起鞭子威胁,只好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为他量身定做的巧妙酷刑里。
和新的战俘一起到来的还有新的军官。高级军官里政治营的少校纳敏·丘里耶娃被莫利波佳强制送到卡扎罗斯陆军战争学院留学,修情报学专业。她气得够呛,大喊不公平,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碰论文了。可惜“命令就是命令”,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劳动营的军官,我们只来得及在欢迎晚会上吻了吻面颊就要匆匆告别。洛兹和莱维夫的都选择回到原始驻地,她们本来就是那儿的人,不太想离家太远。低级军官和列兵大多有一半儿留在瓦尔塔,剩下有的主动申请驻扎卡扎罗斯,有的选择加入行政部门,有的在米加斯深造,还有两个去军校教书。因此尽管瓦耳塔多了不少新面孔,我们还是人手紧缺,甚至连顾问都得参与一点管理工作。
“你说的是那个独自来的么?”消息灵通的柳德米拉插嘴道,“卓娅.呃,呃.....”
“卓雅·瓦伦蒂娜·科斯蒙蒂耶夫纳。”贝卡得意洋洋抢答。
柳德米拉嗔怒的咂咂嘴:“诶,你真是的!”
“你们知道她的事儿么?”贝卡冲谢瓦尔德扬了扬眉毛,“维拉,连你也不知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柳鲍芙抬手戳她腰上的软肉,逼问到:“快说!该死的斯米尔诺夫!”
贝卡嗷了一声躲到我身后,“我说!她是被“流放”过来的?”
我大跌眼镜,啊出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莱勒诺夫的挂号信是我帮忙拿的。他找不到眼镜儿,让我给他念出来。你猜信是谁写的?莱勒诺夫的好朋友,一个叫尼科金的中校。跟你们讲,你们真应该看看那封信有多生气,全都是用大写的不说,都没怎么用敬语。尼科金写:“科斯蒙蒂耶夫纳上士女士因为恶意中伤,诽谤和做伪证,已经无法和其他战友相处。她对我们部队所造成的伤害比卡扎罗斯的攻击好大。这位女士用自私的谎言证明有时候一个不忠心的战士比彻头彻尾间谍还要可恶。还请您一定多加注意,不要委以重任,因为她是牙齿里有毒药的蛇!”你们听听,多吓人啊。”
柳鲍芙啧啧吸气:“我的天,他有讲是因为什么事儿么?”
贝卡摇摇头:“诸位,咱们是不是应该去会会这位卓雅?如果她真这么危险,瓦尔塔可得小心。”
“莱勒诺夫那边态度如何?”谢瓦尔德问。
“你知道他的,昏昏沉沉,我都不觉得他有精力认真听我念挂号信。”
我想了想,建议道:“把卡季卡也一起带上吧?”
“索菲娅她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时不要。”柳鲍芙果断的回答。
卓雅·瓦伦蒂娜·科斯蒙蒂耶夫纳独来独往,我们竟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的公寓。看到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她略略扬扬眼皮,似乎也不太惊讶,低声嘟囔了句:“请进。”家里很空,为数不多的杂物散乱在地,甚至连茶几都没有。透过敞开的房门,我看到她的卧室里压根没有居住的痕迹,床还是光秃秃的,反倒是沙发上有压过的痕迹和两件厚重的冬季大衣,显然过去几天她都在这儿合衣而眠。
“我没杯子。”她把水壶放在桌上,顺手揉了揉发黑的眼圈,“里面是凉水,直接喝就好了。”
“您是莫格斯洛人?”柳德米拉率先出击。“您的口音.......”
卓雅“嗯”了一声。她没有坐下,双手抱臂站在沙发前,满脸警惕,毫不掩饰的戒备和防范,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们。她似乎知道我们的来意,因此用肢体语言表示“你们大可以随便审,我已经准备好了。”
柳德米拉轻轻一笑,她从不因对方的不善而尴尬。她告诉我这叫“芭蕾舞首席心理暗示法”,只要她想她就是绝对主角,没有人能不服从。柳德米拉高挑修长,举手投足间利落敏捷,世界是她的舞台。不少人会因为她的婚姻和外貌小瞧她,柳德米拉也乐得如此,借用“没有脑子的风流女人”假象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懒洋洋的静静观察,等到对方露出破绽后再开始出击。
“别那么紧张嘛,”她笑眯眯拉过卓雅的手,“您来多久啦?”
卓雅往后退了一步,“没多久。你们有什么事儿么?”
“您有什么事儿想跟我们说的么?”柳德米拉的嘴咧的更开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可不要见外。”
“我没有家人。”卓雅反击道,“他们都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友就是新的家人。”
“同事!战友只是同事!”卓雅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
“震惊一点,上士!”柳鲍芙猛的一拍桌子,“这不是跟长官说话的态度。”
卓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激烈的喘息,掩饰性的背过身去。她的双手攥成拳头,肩膀微微颤抖。我能听到她极力平复情绪的呼吸声和含糊的呢喃。
卓雅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我们,腮帮紧绷,轻轻转动下颚,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最后她挪开视线,不甘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她往后一倒,摔坐在行李上,“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柳德米拉见卓雅放弃抵抗,一边唉声叹气一边靠着她坐下,搂住卓雅的肩膀。女孩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挣脱,而是把脸埋进手里,指缝间渗出泪水。
“看看你把人家吓得。”柳德米拉嗔怪道。柳鲍芙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显然没想到会把卓雅弄哭,她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却无能为力。
“我没哭!”卓雅哼哼唧唧的,几次想止住都没成功。
没办法,柳鲍芙只好放下军官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她想了想又有点不甘心,想再加一句,却被卡季卡的威胁的眼神制止。军医走过去,和柳德米拉一左一右把卓雅夹在中间。卡季卡抚摸着啜泣姑娘的头顶,拂去一片纸屑,“您能原谅她嘛。”卡季卡用哄小孩的声音说,“柳芭是很好的人,您要相信,她只是想保护我们。”
闻言卓雅哭的更大声了。“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她发泄似的哀嚎,“尼克金长官都说了是不是?我就是个自私的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雅的故事非常简单。保守派中下层阶级出身的姑娘在逃难途中失去父母,跟随游击队加入第一集团军尼科金长官带领的机动部队。彼时女兵大多在第二和第四集团军,卓雅所在的部队除去两个护士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描述说自己长得不算美,矮瘦矮瘦,头发剪短像个男孩,指缝里都是泥巴。尼科金副官英俊的表弟鲍里斯·亚留缅夫和他年纪相仿,把她当妹妹照顾,甚至救过她的命。一天晚上,他附在卓雅耳边轻声诉说对家人的思念和对战争的厌恶。坚强,卓雅,你会有很好的人生。鲍里斯一边鼓励一边抚摸卓雅的臀部和乳房。战争期间他经常这么做,对卓雅关怀有加的同时抚摸她,和她做爱。卓雅知道在发生什么,但她不知道怎样才算合理的反应。她清楚这不是战友间该有的反应,但她也从没听说过这种事儿---主流战争叙事里绝不会包括这一段。起初她尝试反抗,推开鲍里斯不安分的手。鲍里斯会啜泣,不耐烦,埋怨,甚至故意孤立,指责她作战时越来越娇惯,当众指责她也许比起军人更想当贵妇。她开始焦虑,愧疚,在这样的集体环境中被针对的压力让卓雅无法选择,只能接受鲍里斯的求欢,她告诉自己这没那么糟,鲍里斯英俊又年轻,军衔高,能力强,对自己又那么好。军队里没有性别,他们都这么说,也许这是她回报鲍里斯的方法。
这种事儿发生了无数次,卓雅依然觉得别扭。鲍里斯从未和她谈过,她也默契的闭口不提,两人平日相处如常,连尼科金也对这段战友情赞不绝口。胜利后鲍里斯默默的主动终止了这段关系,搬去首都在军官学校进修,和她的联系也渐渐淡了。卓雅则留在尼科金的部队,一边工作一边完成政委预备课程。
半年多以前,两个军政部的官员前来拜访,自称是人民内务委员会的调查员,她们想了解一起针对鲍里斯·伊万诺维奇·马里诺夫少校的指控:来自不同地区的九个女人,从十四岁到二十七岁,有米加斯护士也有卡扎罗斯妓女,要求马里诺夫为强奸和谋杀受审。马里诺夫概不承认,声称自己绝不会对女人,尤其是米加斯女人做出如此粗暴的行为。尼科金等其他战友也纷纷为鲍里斯的品行作证,“他总是很尊重女人,不信您可以去问科斯蒙蒂耶夫纳。”因此,调查员要求卓雅为鲍里斯的道德作出公正的评判,并努力回忆“强奸发生时的那段时间他有没有任何异常”。
处于隐私保护,在上庭前卓雅只有机会和一名起诉者交谈---战地护士华伦希卡·季米特洛娃。这场两个女人间的谈话非常平静。她告诉卓雅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十五岁,正是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死亡,血,尖叫和痛苦,医院是人间地狱,空气里散发腐烂的恶臭,华伦希卡累的精神濒临崩溃,裙子上永远沾满污秽和不知名的器官碎片。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遇见了前来探望伤员的鲍里斯。他和其他病人起哄要她吻一吻一个被炸断双腿的炮兵。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在剧痛昏迷间曾把华伦希卡误认为自己的女友,拉着她的手含糊地哀求“贝尔莎”不要离开。这很常见,饱受战争凌虐的伤员开始依恋甚至爱上温柔照料自己的护士,标准的战地罗曼故事。“求您吻吻我,就像贝尔莎吻我那样”。经不住众人的催促,华伦希卡吻了那个男人,那是她的第一个吻,在他的口腔里贝尔莎嗅到浓烈的死亡气息。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在高烧和呻吟中,炮兵停止呼吸。鲍里斯提出晚餐时为伤员和死者喝一杯,把华伦希卡带进酒馆。华伦希卡喝的半醉,哭诉自己本可以做的更多,鲍里斯抚摸着姑娘的大腿和脸颊,夸奖她做的很好,让一个男人最后的记忆不是战争的可憎而是女人的甜美回忆,为此他深表感谢。他告诉华伦希卡自己马上就要回到前线了,多半无法存活。他不需要直白的要求,他从不需要,这个世界会帮他。士兵唆使华伦希卡和鲍里斯跳一支舞,酒馆老板慷慨的借出空余卧室,男人们欢呼,乘她为“米加西亚宣传画里常见的拟人化的米加斯,通常是一个勇敢无畏,身披国旗的少女”,甚至有个女人和她的牧师丈夫一起前来敬酒,保证她这么做不是对贞操的侮辱,而是大无畏的奉献。“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很难拒绝”,华伦西面无表情的解释,“我承认我从没说过“不”,我不能拒绝一个马上要为祖国,要为保护我们去死的英雄,我应该感到荣幸。”
时隔多年,出现在被告席的鲍里斯依然英俊,高大健壮,彬彬有礼。他不紧张,似乎很清楚自己不会被判处有罪,甚至谦逊的称很高兴自己能通过这个机会重新审视过去行为中不恰当的地方,但不论如何,他绝对没有“强奸”。
在尼科金和前战友面前,卓雅孤身走上证人席,用颤抖的声音讲述了鲍里斯的故事。她讲鲍里斯怎样猥亵她,怎样在夜晚重复将阴茎塞进她的下体,怎样捂住她的嘴禁止她呻吟,以免吵醒隔壁战友。她讲鲍里斯在某些晚上会暂停抚摸她,时间正好对上那些指控。她讲自己同样“没有拒绝”,因为“我似乎必须服从”。最后鲍里斯因十四起强奸罪被剥去官职,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并在宣判的当晚吞枪自尽。卓雅也被迫离职,因为“没人想跟叛徒工作”。曾经的战友们开始猜测为什么她要指控鲍里斯。她是他的“战地妻子”么?她的指控是对他抛弃的报复怀恨在心么?是因为事业么?人人都知道她想成为政委,她一定是跟保安局的人做了交易。曾对她关爱有加的尼科金更是在酒馆抱怨“她怎么都不算是个漂亮的女人,鲍里斯未免也太冤枉”。
人们愿意接受任何可能,唯独不能相信卓雅说的是真话。
很快她接到调离通知。这也许是件好事儿--她已经收到四条死亡威胁。过去的战友在她的柜子里留下粪便和精液,往她的车里撒尿,用油漆在军区喷满“婊子卓雅”。曾今和她喝酒的炮兵甚至公开表示要给鲍里斯报仇,让她知道“强奸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卓雅用那辆小小的轿车打包带走了四年的军队回忆,告别莫格斯洛,无人送行。她像一个罪犯一样被流放到瓦耳塔。
讲到最后,卓雅不再哭泣,“我不知道,”她带着满脸泪渍,因疲惫而显得有点冷漠,“也许我不该这么做?我应该阻止他,对么?因为我没有说停下,他才会对我这么做。我害死了鲍里斯。”
“哦,我的天啊......”卡季卡搂住她的上半身,泪水汹涌而出,全都流进卓雅的头发里,“我请求你不要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雅没有回答,目光呆滞地自问自答:“你知道么?如果只有我,我会选择沉默。我一辈子也不会起诉他,每个男人都做过,这没什么大不了。鲍里斯确实救过我的命,他那么英俊,他想要的不多,他也许只是一时疏忽。可是华伦希卡才十五岁,你能想象照片里的她有多小么,站起来可能才到鲍里斯胸口。他怎么可以.......?她们都那么年轻,把自己的像礼物一样送给他,把被强奸当成爱国奉献。他们以为我是嫉妒,嫉妒他不只爱过我一个。也许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我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我,我只是希望他是爱的,而不是把我当作泄欲的玩偶。”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谢瓦尔德说,“我很高兴那个混蛋自杀了,否则他会死得很惨。”
“但代价是什么?我再也不能当政委了,尼科金甚至不愿意见我一面。我的事业毁了,我被流放到这个鬼地方。”卓雅扑倒在膝盖上嚎啕大哭,“我真想当初死在战场上。”
“我应该后悔了,”卓雅的哭腔闷声闷气,“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负责招募女兵的维克多·柳金告诉我们在战场上性别一点也不重要。“别指望我会把你们当女人,我可不搞怜香惜玉这套资本主义狗屁,战场没有男人和女人,你们都是士兵。”
然而性别从没有不重要过,即便我们努力忘记自己是女人,这个世界从没让我们忘记。所谓的“性别在战场上不存在”不过是“这里只能有男人存在”。英雄是男人,敌人是男人,历史是男人书写男人的生活,最后再由男人研究。女人到底在哪里?我们的生活在哪里?有关战争的回忆多种多样,但它们永远是男人的故事,所谓“没有性别”就是男性。谁来书写被强奸的恐惧?谁来记录月经时行军的不适?谁来聆听被战友性侵的绝望?谁来讲述那些隐秘的,被视为次等重要的“女人历史”。。战争没有性别。冠冕堂皇,虚伪的“公正”吞噬我们的生存空间,夺去我们叙事的权利。这是一场米加斯对卡扎罗斯的战争,有关国家和民族存亡的战争,发生在女人身上的事儿微不足道。
你怎么能妄图用被强奸的痛苦吸引目光,难到你看不到士兵战死的绝望么?
你怎么敢在举国欢庆,为米加斯的战士们欢呼时站出来指控你的长官和战友曾在黑夜里摸上你的床铺?
你得多么不知羞耻才敢让世界知道你不是处女?难到社会对女兵的羞辱还不够多么?
可宽大的军装遮不住隆起的胸部,豪迈的歌曲也掩不住战友贪婪的眼神,再正派美好的宣传也无法改变我们的双腿之间是阴道而不是阴茎,是千百年来被男人视为可压迫掠夺的资源。我们是女人,我们的性别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无法选择停止做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以为男兵们对我们的尊敬源于我们失去性别特征,现在想来也许这并非全部故事。尊敬来源于畏惧,我所服役的第二方面军不仅女性占绝大多数,女性军官的军衔也相对更高,莱勒诺夫更是对男兵的轻浮行为深恶痛绝。卓雅则没这么幸运。我相信她也曾我们一样,剪去长发,比男人更努力数十倍的去战斗,希望可以被接纳。她甚至可能在某些瞬间产生错觉,以为她已经成了队伍里平等的一份子,而不是潜在的性资源。我能理解卓雅的心碎,她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人们对战时女人的要求:既要和男人一样英勇无畏保家卫国,又要积极奉献出身体作为给战士们的褒奖。
即便第二方面军已经要比卓雅所在的部队好太多,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从未忘记我们是女人。有的士兵不希望我们碰他们的坦克和枪,因为“女人只会带来厄运”。我们如果犯了错误或者有任何一点不合格,都会被指责“女人就是这样”。我们的生活和身份是矛盾的漩涡:你要忘记你是女人,但世界不会允许你忘记,最自然的性别在千百年的剥削下也变成了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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