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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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这样好几天了……」啜泣的nV声传进我耳里。接着一个中高男音道:「没事的,h先生说没事,她一定会好起来……」

我有点m0不着头绪。为什麽这两人讲话又是台语又是日语?我动了动手指,这一动不得了,发现自己浑身散了似的,无处不在疼痛,那使我隐隐发出SHeNY1N。另外两人注意到,用台语关切地问:「阿香,你醒了吗?阿香?」

我缓缓张开眼,一时之间眼前模糊、无法对焦,心底却有一丝异样感。淡淡草香窜入鼻腔,大概是和式榻榻米吧,但我不是应该在大学图书馆里吗?为什麽我现在躺着?

当我的视线慢慢聚焦,两对黑sE瞳仁盯着我满满都是担忧,却让我忍不住放声尖叫。眼前两人我完全不认识,而且他们穿得好奇怪,nV子穿着在课本或时代剧才会看到的汉衫,男子穿着西装、梳油头,还戴一副金sE小圆框眼镜。听见我的尖叫,两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其中男人把我揽入怀里,b着我的头靠在对方x膛上,头顶传来安抚的声音:「没事了,阿香,没事了。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这样说可以吗?我拍拍对方的手臂,示意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今天是几月几号?」

男人连忙回答:「昭和九年,西洋历1934年,3月31日。」

nV子点点头,补充:「你还记得发生了什麽事吗?你本来要去新竹,结果马车摔落水里,你昏了七天七夜,终於醒过来了。现在觉得怎麽样?」

顶着两人快把我刺穿的视线,我昧着良心装出头痛的样子,别脚地用台语回应:「谢谢你们,但是我还是有点头痛…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nV子柔声道:「阿香,你先休息吧,我们都在楼下,有事直接叫我们好吗?」

我乖顺地点头,躺下来闭上眼睛,直到耳边陷入寂静才瞪大双眼。我可以百分之一千确定我绝对不在我该待的地方,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蓝染nV式汉衫,这绝对不是21世纪的流行。床榻铺在榻榻米上,和室里充盈nVX的胭脂香粉,装潢得典雅而奢华──总之,和我那乱中有序的闺房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拉开被褥,走到镜子前深深x1一口气,良久才提起勇气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只到耳下五公分的俏丽乌黑短发、俏皮可Ai的杏眼、棕sE的眼瞳水润水润……可怕了,和我长的一样,除了灵魂之窗的颜sE和发型不同外,身高、身型、罩杯、眼睛、鼻子、嘴巴,通通一样。我看着「我」的手掐了「我」的脸一把,直到镜子里那张baiNENg的脸红了,才感觉到剧痛。看来我确实是穿越了。

但是我为什麽会穿越?听刚才的人说现在是西元1934年,用的年号还是「昭和」……我又躺回被褥里,鼓励着自己:「蒋樱珞,再睡一次,醒过来一定会发现自己要继续面对万恶的期中考。快点睡啊、快点睡啊,你的时间不是浪费给作梦的,你要加把劲读你的日治史啊。」闭上眼睛、在心中数绵羊数到第69只时,就没有第70只羊了……

我睁开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违和感。这不是我。这个念头跃进我的脑海中,接着有一个靠近的人证实了我的想法,那个nV人穿着补了很多洞的粗布汉衫,将「我」抱起来,嘴里念:「阿香…我的阿香,你要好好地长大……」泪水划过nV人的脸庞,落到「我」身上。

我用阿香的身TT会这个人的人生,阿香的生活不但不富裕,反而相当贫穷,父亲参加反抗日军而Si,妈妈维持生计,但是在阿香十二岁时病Si。伯父负责接管这个nV孩却如拿到烫手山芋,没过多久将阿香卖给位在日新町的酒楼──蓬莱阁。

蓬莱阁,1927年成立的高级台菜饭店,与赫赫有名的江山楼齐名,还有艺旦唱歌助兴。12岁被卖到蓬莱阁的阿香,原名李樱香,作为艺旦被培训着。琴、棋、书、画样样必须JiNg通,因为过去家中贫穷没有办法供钱让她读书,进了蓬莱阁之後被送去公学校学习,白天上学晚上让私塾老师教导四艺。一个12岁的nV孩接受高强度的训练自然苦不堪言,琵琶、三弦不在话下,南管北曲无不JiNg通,还得学习日本歌牌、中国麻将、西洋棋,没事就要背一些中国诗词或练习即兴诗词创作,和客人的应对进退、宴会上助兴的划酒拳,那些都要紮紮实实下功夫训练。

总之,经过多年磨练,李樱香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旦,艺名「さくら」,是许多文人雅士指名的对象。其中,她认识一名从新竹北上的年轻人,沈炯,也就是刚才把「我」抱在怀里的男人,这个青年致力於社会运动,崇敬蒋渭水医生。沈炯和李樱香时常讨论着对社会的愤愤不平、对未来充满憧憬。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静静听着两人说话、对两人温柔以待的nV子,刘秋夜,就是刚才在「我」榻边的nV子。她b李樱香年长三岁,同样是蓬莱阁的艺旦,笑起来有小小的酒窝,非常讨人喜欢。

李樱香的人生逐渐璀璨,但是却毫无预警坠落。

那天,她和沈炯约好要去新竹见父母,沈炯提早一天先回到新竹游说父母,翌日李樱香坐上火车到了新竹州,下了火车後转乘马车。行经溪畔时前方那匹马不知为何发了疯,高声鸣叫後胡乱前奔,略简陋的马车和马匹相连的锁链忽然被挣断,马车连着李樱香坠入溪水中,她在水里载浮载沉……

我醒过来,还有点恍神。但是毫无疑问,我穿越到李樱香这个本该Si亡的人身上,而且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到21世纪的台湾。

显然在回去之前,我必须扮演好李樱香的角sE,先不论模仿当时人说话的用词多困难,她身为艺旦该会的东西对我来说都相当陌生。敬酒、陪酒、划拳、琵琶、三弦、歌牌这些都算是高深传统技艺,我过去18年几乎都没接触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人际关系也是很复杂的部份,除了应对熟悉的人,还有许多客人要应对……

就在我思考未来的对策时,刘秋夜忽然上来,匆匆忙忙道:「阿香、阿香,你有没有好一点?头家说翟さん要过来看你,你赶快去洗漱换一套衣服吧!」

翟さん?刚才在李樱香的回忆里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为什麽刘秋夜看起来这麽紧张?「翟さん?为什麽?」

「你也知道,翟さん他有投资我们蓬莱阁,和头家又是朋友,头家说他一听到你出代志就决定要来看看你。」刘秋夜滔滔不绝:「我知道你不喜欢翟さん,说他风流又Ai钱,但是人家都要来了你好歹和他打个照面吧?也算是感谢人家特地来一趟关心你。」

我哦了一声,离开床榻梳理自己。循着秋夜的叙述,我想像中的翟さん是个略肥胖、有个啤酒肚的中年大叔,会用sE眯眯的眼看着这些蓬莱阁里的艺旦,这回活似h鼠狼给J拜年似的来探访我。这麽一想像,我连梳妆打扮的气力都没有,换衣服时发现有够难换,穿脱简直要我半条命,一旁的秋夜看我慢吞吞受不了似的帮忙搭把手,帮我穿好衣服、化上淡妆、打理头发,才勉强在时间内赶上。

「秋夜、樱香,我带景禾上来了。」楼下传来呼唤,我赶紧正襟危坐。不过一会儿,一个男人带着另一个男人上来,我和秋夜低下头。

醇厚的男声窜入耳膜:「不用这样。さくらさん,你还是病人,赶紧躺下吧。我只是来寒暄几句,看看你的情况而已。」

我愣愣抬头,第一次看清眼前两名男人。一名男人梳了油头戴金框眼镜,大致上和在课本上看到的日治时期装扮差不多,但是另一名男人则完全颠覆那个年代的形象。21世纪常见的中分微长发,发梢略卷,灰蓝sE的眼睛看向我,这让我一时愣住。和现代人差不多的打扮在这个时代特别让人感到耳目一新,也许其他人觉得看起来古怪不舒服,至少我很喜欢。

那个帅气的男人注意到我了,突然和我对上眼:「怎麽了?还不舒服吗?」

秋夜咳了几声让我赶紧低下头,另一名男人连忙赔不是:「抱歉,阿香她可能大病初癒JiNg神还不太好,多有冒犯,还请景禾见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那道好听的声音回应:「没事。不过,如果还不太舒服就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秋夜拍了我一下,我赶紧低伏:「谢谢您的关心,我的身T已经没有大碍了。」

「好,期待你再次展现美丽的歌喉。」翟先生用富有磁X的低音温柔道,我傻得不敢抬头,直到听见翟先生和蓬莱阁老板有说有笑地离开,才悄悄抬起头偷看两人是否真的离开。

「阿香,你还好吧?」秋夜朝我予以关心,「你的脸很红哦。」

我m0上脸颊,真的有点烫。见我反应有点迟钝,秋夜赶紧把我推到床铺上、盖好棉被,说道:「你再睡一下吧,我去煮碗粥给你吃。」

「谢谢……」我看着她离开,窗外一阵风起,吹乱我的发丝。一瓣粉白sE的樱花落在我床边。我的视线转向窗外。

树上的樱花少了,多的是绿sE的叶。有个人拿大竹帚清扫满地的白sE花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名艺旦,大概永远没有「带薪假」的资格,即便是摔到差点脑震荡──也许确实脑震荡了,所以才有我在这里。

静养不过三天,「头家」白先生就要我恢复工作──然而,效果理所当然差强人意。白天接受客人的谩骂,晚上承受白先生的责备,半夜顶着秋夜又是担心又是狐疑的视线,虚心请教所有待客时要注意的事。

然而几夜的临时抱佛脚可赶不上流失客人的速度。

今天,有客人指名李樱香献唱,我战战兢兢站上台。放眼望去,有李樱香的熟客们朝我投以期待,有可以称之为竞争对手的其他艺旦准备看我笑话,刘秋夜满脸担忧、头家面露绝望,还有……

我意外地看到正中央那桌,四人座只有一人。正是上次那名眼睛很漂亮的男人,翟景禾。他的眼里含笑,优雅地端起陶瓷茶杯,靠到唇边啜饮。

拿着手中的二胡,我的脑袋快速运转。我根本没学过二胡,观众们期待的京片子我除了听其他艺旦的表演和秋夜示范外,压根没听过。就这样别脚地献丑──不是谦虚──并砸烂蓬莱阁的牌子吗?不,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我连自己的面子都丢不起。

脑中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21世纪的歌曲,虽然相差将近百年,不过人家说音乐无远弗届,我想时空上也足以横跨过去、现在与未来吧?

放下二胡,我努力控制发颤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各位客官,今天我换个曲目,用清唱的。」

「清唱」二字大家听得陌生,有些人对我接下来的表演感到兴趣,有些则因个X保守而持观望态度。

清了清喉咙,我y着头皮开唱:「Onceuponatime,fewmistakesago……」

大家先是意外,随即蹙眉。有一些是身穿西装、显然装着洋墨水的仕绅对英文歌词内容感冒,有些是起初对英文歌感到意外,但渐渐因陌生的旋律感到不悦。到了副歌时,大家的嫌弃之意更盛,有些客人气得吹着八字胡要我停下,後方传来窸窸簌簌的细尖笑声,头家见状况不对准备要上台结束我的这场闹剧,只闻一个人冷淡道:「不要吵。さくらさん正在唱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翟景禾此话一出,大家都静下来,如坐针毡。我y是卡掉一段,副歌直接接C段然後收尾,朝大家鞠躬,脚底抹油似的溜下台。

前一个礼拜还是蓬莱阁Top1的さくら如今跌落神坛,只能在头家面前接受严厉的责骂。我低着头,心里有些埋怨,怎麽偏偏就穿越到李樱香身上,要Si也不Si得彻底一点,非拉我来背黑锅。你怎麽就没顺便把艺旦的技艺也渡给我呢?

「李樱香!你是不是没有被教训就不知道事态多严重!?」头家用台语破口大骂,我也很是委屈,堪b高中教官训话一样长,但我听得懂的大概不到全篇的二分之一。

「巽和,怎麽这麽火气上头?」

略带笑意的声音打断训话时间,翟景禾脱下绅士帽,向好友打招呼。

头家赶紧换上和气的笑容,迎上去:「景禾,让你见笑了。你知道的,樱香最近摔坏了脑子,虽然h先生说没事,我看还是再投医一次好了。」

闻言,翟景禾转头看向我,问:「さくらさん,身T还不舒服吗?我刚才请你唱完整首,是不是太折腾你了?」

我一GU劲儿地摇头,也许是否定前半部分也可能是否定後半部分,不过头家赶紧打圆场:「你千万别这麽说,能让你高兴是她的福气。嗳,来这儿做什麽呢?我们去喝一杯──」

「不,我是想来跟你说,」翟景禾面带笑意:「我想请さくらさん到厢房里为我唱一曲。就选……相衬的樱部屋好了。」

我听着完全傻在原地,显然呆住的人不只我一个,头家险些就要没有形象地嘴巴大张。不过充满素养的他马上堆起笑容:「景禾啊,我知道刚才她打搅你吃茶的兴致,你也别太欺负她了,算是……给我个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翟景禾莞尔:「你说笑了,我很喜欢她刚才唱的歌。」

「你不是一直嫌她不够大方?」头家压低音量,不过我一字不漏地听见对「我」的非议。

「也许我该重新评估了。」

泰勒丝的歌声再次在我脑中盘旋。我现在有麻烦了。

半小时过去,我被重新梳妆打扮,穿上水蓝sE、绣有樱花的和服,跪坐在樱部屋的门前,心里七上八下地拉开障子。我在门外低伏行礼,脑中跑过无数次刚才秋夜临时给我补上的待客礼仪流程。

有些颤抖地,我把茶端到他面前,细声道:「请喝茶。这是大稻埕陈记茶行最上等的普洱茶,希望合您胃口。」

「さくらさん,别这麽紧绷。」翟景禾放下茶杯,柔声道:「要是紧张了,可就很难唱出好歌。」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至今我没有松懈过。

「你愿意再唱刚才那首歌给我听吗?」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将熟悉的旋律唱出口。我尽量让视线停驻在墙上那幅水墨松竹画挂轴上,偶尔瞟向翟景禾,那双灰蓝sE的眼睛彷佛要把我看穿──而我却被x1引着、无法移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最後一个音符消失,我赶紧敬礼。翟景禾赏脸地拍拍手,随即问:「我不是很懂这首歌传达的是什麽,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就是……一个nV人无可救药地Ai上负心汉的故事吧?她终於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多麽棘手。」就像我面前的人一样。

「……很有趣。我以为这年代会唱英文歌的台湾人甚至日本人都不多,但你似乎了解得不少。有人教你英文吗?我有这个荣幸认识这首歌的作曲家吗?」

我嘴角的笑意微僵,好半晌才勉强挤出:「是网……不,王太太教我的,英文。作曲家叫……泰勒丝,是个美国人。」

「很有趣。」他的表情显然看出我有多心虚,给出不上不下的评论,倒是让我心情七上八下。「さくらさん,我一直以为你是更加……小家碧玉的艺旦,也许从今开始我将对你改观。」

这是褒还是贬?不管如何,本人最近什麽都学不上手,最熟练的就是标准的土下座外加四种语言的道歉──日文、北京话、闽南语、英文。我的头磕在榻榻米上,诚心诚意道歉:「翟さん,对不起今天让您有不愉快的经验。」

对於我的道歉煞是意外,翟景禾无奈道:「我挺开心的,很久没这麽开心了。对了,さくらさん对画作有研究吗?」

愣了一下,我缓缓摇头。画廊什麽的,高中毕业旅行列为景点之一,这样算吗?

「那我很期待。时间和地点,我会再派人通知你。」翟景禾喝下最後一口茶起身,拉开障子离开。

期待?要期待什麽?我一个人在樱部屋里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摊上多大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翟景禾这个VIP级客人後,我免不了又被头家捞去骂一顿,甚至威胁我再这样下去就要把我赶出蓬莱阁。自己说是有点厚脸皮了,不过从小成绩优异、品德优良的我,还真是没有被这样骂得狗血淋漓过,印象中屈指可数的几次是在我年纪尚小、心智未开的时候,後来我秉持奋发向上的JiNg神,很快就维持高水准。

以前的我可以,现在的我为什麽做不到?

名为「李樱香大作战」的训练,就此展开!

三日月高挂空中,我蹑手蹑脚溜出员工宿舍,在空旷的人工造景庭园中练习唱京片子。我努力模仿印象中最近听到的范本,隐约觉得还是有几个音走歪但也不知道要怎麽修正。

唉,21世纪真是太方便了,需要范本只要打开Youtube打一下关键字,就会有不同唱腔呈现给自己。

唱了大概十次,觉得自己勉强构到及格边缘,我才又溜回房间,躺入床褥中。

明天就来练习三弦好了……白天也要把麻将规则弄懂。还好之前有看着同学打,勉强学会基础规则。

「李樱香大作战」执行得还蛮顺利的,如果说以前是科科挂鸭蛋,至今各科都提升到了及格线,唱歌方面更是多个十分。

只是流失的人心可不好追回来,我只好卖力捞新客。

一忙下来,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例如翟景禾那天似笑非笑的邀约,或是李樱香还没断的情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沈炯和他的朋友们一出现的那天我是真的措手不及。就我目前所了解的沈炯,因为他是致力於社会运动的知识份子,身边的朋友大多是这样谈吐文雅的人。

就我在课本上学过的一些知识分子……不是大家族子弟就是访日留学回台的年轻医生,沈炯似乎是接近前者。

沈炯带着朋友们订了樱部屋,请我进去表演。文人雅士还是喜欢看nV孩子边弹琵琶边唱小曲,於是就点了一首〈霸王别姬〉。

一听了曲目,我的脸都青了。〈霸王别姬〉我才练习两天,连有没有过及格线都不知道。深x1一口气,我y着头皮开始唱,不出所料唱得零零落落,可以看到几个男人脸sE有点差,但是唱完大家还是给面子地拍拍手。

只有沈炯黑着脸。

送客後,沈炯并没有跟着朋友一起离开,反倒拉着我的手到庭园,一点笑意都没有严肃地问:「阿香,你身T真的没事吗?」

我摇摇头,想让他放心:「我真的没事啦!你看,我也恢复工作很多天了。」

沈炯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但是……现在的你不像你啊!以前每个人都抢着指名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那天,就是我不惜出的b别人更高价,才终於听见你最擅长的一曲〈霸王别姬〉吗?可是刚才你却连琵琶都弹不好。」

「对不起啦,让你的朋友听得不开心了。」虽然实属无奈,但我也知道让别人败兴而归有多对不起这些客人,毕竟他们都是花了钱才来的。

沈炯叹口气:「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没有面子。他们都是老家的世交,难得来大稻埕一回,就想听听我大名鼎鼎的nV朋友さくら唱一曲,谁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嘴角僵住。「你刚才说……什麽?」

沈炯停下叨念,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麽。我不可置信道:「对你来说,我是来让你有面子的?」我对李樱香感到惋惜:「除了我的才艺,你从我身上看到什麽?没了才艺,我对你来说就一无是处对吗?」

被我这麽咄咄b问,沈炯也愣住了。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他nV朋友会这样质问他,可能本来还期待李樱香跟他说对不起吧?但是对来自21世纪的我,蒋樱珞来说,可吞不下这口气。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很担心你。」还好沈炯并没有理直气壮,低头向我道歉。

我也给他台阶下:「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出事之後确实不太顺利,就变得b较神经质了。」

「神经质……?真的没事吗?」

这个时代似乎没有「神经质」这个词?希望他没有误会成神经病,造成不必要的担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坐在梳妆台前,无JiNg打采地装扮自己。

「阿香?怎麽都不笑?」刘秋夜走过来,担心地问:「平常你要和沈炯出去的那天都睡不着觉的啊?」

瞥了她一眼,我只觉得更加沮丧。我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啦……」对一个人没有感情的时候,一样的举止、言辞都从美好变得难以接受,然而我又必须在沈炯面前表现出「李樱香」应有的样子,这对我而言绝对是莫大的痛苦。但是我又做不到直接到他面前说:「抱歉,虽然我是李樱香但实际上我不是,所以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们分手吧。」

秋夜拉了一张椅子到我面前,把我的脸转过去,伸手拿起化妆台上的胭脂在我脸上涂抹,边担忧地说道:「樱香,那次落水之後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啊?」

我扯扯嘴角。每个人都感觉得出来我变得多不同,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不是李樱香。我是蒋樱珞。「秋夜你觉得……本来的我是怎样的人?」

「你就是你啊,怎麽突然这样问?」

我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真的变了一个人,你会相信我吗?」

刘秋夜蹙眉:「阿香,还是今天我带你去龙山寺拜一拜,让天师帮你看一下?」

我起身,顺了顺一身水蓝sE紧裹的旗袍,摇头拒绝:「没事,当作我没有说好了。我出门了。」

「……阿香?真的不要紧吗?」

在下楼梯前我一顿,回头看她:「没事。我会好好扮演李樱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1世纪的人穿越到1930年代,被当成神经病应该是定番了。

「阿香,你来了。」和我约在台北车站的沈炯一看到我,便迎了上来,很自然地想要牵我的手,而我下意识退开一步。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也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不自在地把短发拨到耳後。「抱、抱歉,我下意识就……」

沈炯旋即歉然道:「是我唐突了。这里毕竟是外面,我刚才这麽做确实不好看。那我们走吧。」

我亦步亦趋跟上,上周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到淡水踏青,听说这是日治时期大家最时髦的娱乐之一。

从台北駅出发到淡水駅大约只花半小时,和21世纪我家搭捷运到淡水站所花的时间差不多。看着窗外的景sE,我实在很难想像这里满是平房、骑楼的台北总有一天会变成高楼大厦遍布的热闹都市。

见我看着窗外如此着迷的模样,沈炯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你果然还是你。」

「什麽意思?」我不解地问他。

「总觉得最近的你和以往很不一样……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街庄的风景。」他g起唇角:「怕你因为最近生意的事情沮丧,我才想说带你到淡水走走。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我低下头,感受得到他对我的关心,我诚心道谢:「谢谢你,为我担心还带我来散心。」

「谁叫我喜欢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沈炯的情话我只是笑而不语。我没办法昧着良心回应他的情感,看着他等待我回覆的目光,我的心被罪恶感啃噬。

「──淡水駅,淡水駅到了。」机械nV声用日文、台语提醒,顺势打断我们两人尴尬的气氛。我松了一口气起身,跟在沈炯後面走出列车、走出车站。

21世纪的淡水老街有许多大小摊商,港边是一艘艘与八里对渡的渡轮;而20世纪的淡水町也有相似的景象:这里是台湾八景之一,台湾当地人的踏青好去处,这里也是北台湾的商货要地之一,日本、中国、欧美的货船在不远处航行,有些画家席地而坐对景描绘,把这片美景流传後世。

「阿香,你要不要一串糖葫芦?」身边的沈炯似乎是过了很久才打断我四处张望,我赶紧回头浅笑:「可以吗?」

「你在这里等等,我过去那边买一下。」

我把手伸往腰侧──然而那里空空如也,我才想起来我穿的是旗袍可不是有口袋的牛仔K,这才发现我似乎忘了带钱包,悻悻然道:「抱歉,我忘了带钱,下回你来蓬莱阁我再还你。」

沈炯伸手轻r0u我的头,满是宠溺:「我们之间不说这些的。今天是我邀请你,自然也是我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不得不感慨,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李樱香大概也是认真的,只可惜命运弄人,他的好已无人能得到。至少,那不该属於我。

没过多久,他就拿了两串糖葫芦回来,一串放到我手上。边嚐着糖衣底下发酸的番茄,我暗暗告诉自己:今天,就把事实说出口吧。

「阿香,你喜欢吗?」

我看向沈炯,答道:「很喜欢,不管是淡水还是糖葫芦。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炯自然地靠过来,伸手环过我的腰,我抬头看向他、对上他含情脉脉的双眸,「阿香,我会把你娶过来,不只是淡水,我还要带你去大屯山、阿里山、鹅銮鼻、太鲁阁。我们走过台湾八景、再去周游列国,你说好不好?」

我抿唇不答。这个反应让他感到不安,追问:「你不喜欢吗?你以前不是说想跟我走遍福尔摩沙吗?」

「沈炯,你为什麽喜欢我?」我平淡地反问。这个问题使他一愣,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很漂亮,也很会唱歌,我因为你唱歌表演琵琶而被x1引,然後发现你就跟我一样为台湾忿忿不平,我们一起讨论台湾的未来……」

我打断他:「你觉得台湾的未来是怎麽样?」

「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归中华民国的怀抱,迈向民主自由的未来……」听着他滔滔不绝,我暗自摇头。

「那如果有个人跟你说,未来的台湾不会因为中华民国的到来而获得自由呢?」我笔直看向前方,回忆着自己学到的台湾近代史,「第二次世界大战、美苏冷战、台湾戒严……如果我变成一个不能一起跟你看见美好未来的人,你还能喜欢着我吗?」

看着沈炯眼中的受伤,我只能残忍地继续说下去:「如你所见,从落水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我不会你们喜欢听的歌、也不会谈琵琶或三弦,Y诗作对我也变得不会了……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沈炯沉默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静静放开环抱我的手。

「沈炯,我已经不是李樱香了。我连你的感情都没办法回覆……」

良久,沈炯拉住我的手b问:「是我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吗?是不是你身T还在不舒服,所以被我带来你很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cH0U开被他握出的手,退开一步远。「如果我说……我是从2021年来的,你相信吗?」

沈炯的眼神变得晦暗,往我b近,质问:「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为了甩了我,你就甘愿用这种谎话骗我吗?还是你摔落水里脑子也摔坏了?」

随着他的b近,我一步一步後退,回头一看不远处就是淡水河了。也好,要是再掉到水里就可以回到21世纪,那就滚下去吧。

再退一步,已经踩空。就在我要掉下去时,耳边忽然听见好听的嗓音:「李さん,太危险了。」

我愣愣抬头,看见一对冰蓝sE的双眼。那本该是带灰的蓝sE,却因为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而显得冰冷。

「翟さん……对不起。」我赶紧退到一旁向突然出现的翟景禾道歉。

「不用向我道歉,只是……」翟景禾转头看向沈炯,眯起眼睛:「请问这位是?」

沈炯恶狠狠瞪着翟景禾:「我是她的男朋友,新竹沈家嫡长子,沈炯。您哪里高就?」

「义重町翟家吴服店下任当家,翟景禾。」挂着笑容,翟景禾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可是方才我分明看见李さん很不愿意?」他看向我,柔声问:「实际情况是如何呢?如果是我唐突了,我向你们道歉。」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我缓缓吐出实情:「我和沈さん本来确实是恋人……但我刚才向他提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炯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他分手。他彷佛就要往我这里冲过来,却被翟景禾一把揪住衬衫衣领。「她似乎对你感到害怕呢。令尊没有教过阁下潇洒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吗?」

四周的旅人看见我们这里的SaO动纷纷停下脚。发现大家的注视,沈炯不悦地甩开翟景禾的手,整理自己被拉皱的衣物,转头对我道:「阿香,我不承认我们已经分手了。总有一天,我会到蓬莱阁提亲的。」

我和翟景禾目送他离开,我悠悠叹口气。「这真是……最糟糕的分手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母胎单身19年,第一次感情史还是过继他人生前的情缘。

翟景禾看向我,诧异地问:「你会说北京话?」

我慢半拍摀住我的嘴。对了,这个时候的台湾人还不会讲「国语」,他们只说台语再说一些日语,顶多有些知识分子还会说英语德语。我放开手,扯出一抹笑用台语道谢:「翟さん,谢谢你替我解围。你怎麽会在这里?」

「刚才陪家父的客人来淡水走走,散会後正好就看到你差点掉进水里。」翟景禾面露担忧:「真的没事?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跟你们头家交代一下。」

我摇摇头,解释:「这是我该自己处理的啦,不劳您费心了。」

见我拒绝,他也不坚持,看向前方。「既然这样……你愿意陪我走走吗?我等等送你回大稻埕。」

我有些慌张地抬头:「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晚点也要去找巽和喝茶。」他补充:「你们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巽和就是你们头家。还是你有别的事?我先送你去车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於是我出言答应:「如果翟さん不嫌弃的话,请务必让我一起。」

闻言,翟景禾轻g唇角:「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两人沿着街巷走,和沈炯喜欢热闹的港边不一样,翟景禾净是走在巷弄中,一些骑楼下的nV工朝我们点点头,又继续做手边的针黹工作。他的步伐不快,我本来以为他是这样的人,後来才发现自己走起来很轻松──他大概是在配合我的速度。

「李さん……」翟景禾一顿,问:「我可以叫你樱香吗?或是你希望我怎麽叫你?」

我对於他绅士般的问题感到开心,尽管心中猜测他是对nVX很有一套的人,但也忍不住敞开心x:「可以的话,叫我樱就好了。」就算是奢望也好,我仍希望这时空下有一个人不认为「我」是李樱香。

「好,樱。」他柔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说说看你和沈さん的事?也许我能给你一点建议。」

我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怎麽说……这背後有很多复杂的事,其实我也对他感到很抱歉。」

「那就先给彼此一点空间沉淀一下吧,或许还有转机,也或许他渐渐就能放下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翟さん。」

大掌放到我的头上,我愣愣抬头看向他,他对我微笑:「叫我景禾就好。你真的变得很以前很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不一样?」

翟景禾看着天空思索半晌,回答:「以前b较内敛,现在b较活泼了,一己之见罢了。」

我小心翼翼追问:「你不和其他人一样,说我应该变回原本的样子吗?」

「虽然我不知道别人怎麽想,但在我眼里,现在的樱b较美。」他看着我,灰蓝sE的眼眸中倒映着我的脸。这让我情不自禁吐实:「如果我说……我不是李樱香,你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他的反应和刘秋夜或沈炯不同,反问:「那你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有些动容。如果是这个人,他也许真的会相信我、愿意看见真正的我。

「我其实是,蒋樱珞。从未来过来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从二楼房内往外看日新町街道上往来的人。这里虽然不是最繁华的城市,但因为西边是最热闹的太平町,连带的这一区也热络起来,几间茶行x1引大批商人,批完货後这些商人总喜欢到蓬莱阁落脚。商机也意味着对劳力的需求,这里有许多工人匆匆走过,还有一些住附近的家庭主妇,於是小摊贩也时常拉着推车路过。

算一算,从我穿越到这里也已经过了半年,从一开始什麽都不会,如今已经恢复往日さくら的名声,多了新客人也招回李樱香的老客人。

我隐约知道我不只是在看行人而已。我可能在期待一个人的身影……

最後一次见到翟景禾就是那天在淡水和沈炯分开後,两人散步到夕yAn余晖时分,我才被他送回来。

那天我向他坦白我是来自21世纪的人,然而他并没有视我为神经病,还兴致B0B0地询问我关於未来的事。

回蓬莱阁的路上,我坐在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汽车里,偏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翟景禾。

「翟さん,谢谢你陪我散步。」

他熟悉地C作方向盘,回应:「是我要谢谢你才是。今後我也能邀你出去吗?樱。」

回想他用低沉、带有磁X的声音喊我「樱」,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双颊发热。这时,熟悉的汽车映入眼帘,那是翟景禾的车。我站到镜子前看一眼,和平时的旗袍或和服不同,不知道这套nV式西装适不适合我……妆容满分、发型满分,出发!

走出蓬莱阁,翟景禾马上就看到我了。此时已经入秋,他在衬衫和背心外套上大风衣,他带笑走向我:「樱,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帝国画展吗?上次我们说好的……」

「景禾!不要丢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越过他的肩膀,看见有一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小姐穿着高跟鞋小跑步过来。翟景禾回过头,面对那位小姐,用不带温度的声音道:「林さん,我应该说很清楚了,今天我有约了。」

nV子嗔道:「除了你的未婚妻外,你还该跟谁有约?」她看了一眼翟景禾身後的我,g起嘲讽的笑容:「难道是她?来路不明的娼妓?」

我蹙眉,心想这个人究竟是谁,说话如此冒犯。在我张口前,翟景禾先出言警告:「论及气质,她b你更像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若你要做位名符其实的林小姐,我想你还是赶紧回家b较好。」

林小姐气得跺脚,想争辩却说不赢,最後恶狠狠瞪了我一眼,甩头走回黑sE轿车旁,司机赶紧走出来替她开门。

翟景禾满怀歉意看向我,朝我伸出手:「抱歉,让你看了场闹剧。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去看画展吗?」

我把手搭上去,但有些担忧:「那位小姐的事……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别去理会其他烦心事了。」他给我一抹笑,似乎是想让我安心,但是这件事并没有从我脑中散去。

她就是翟景禾的未婚妻吗……虽然早就知道能和头家有所交往的他想必出身富贵,还能开罕见的「自动车」──也就是早期的汽车,但是如今发现他可能有未婚妻,想到自己的初恋可能就这样无疾而终,我有点失落地叹口气。

像是猜中我心中所想,翟景禾开口:「她叫做林玥玥,板桥林家林さん的掌上明珠。我的话,原本的李樱香应该清楚,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基隆义重町翟氏吴服店的下一任当家。」

板桥林家我听过,难怪那位小姐那麽嚣张跋扈;不过翟氏吴服店我倒是没听过,从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也是颇有盛名。

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他轻笑:「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是不懂吧?这样就好,我挺喜欢你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不是我想的那种喜欢,但我还是红了脸。「什、什麽意思?」

灰蓝sE的眼瞳看向我,此时看起来彷佛晴空万里的天空。「只有你看着翟景禾,这样很好。」

台湾美术展览会,又称台展,是日治时期由日籍美术家推动,仿帝国每年举办的美术展形式,在台举办、推动具有台湾特sE的美术展览。有许多人来来去去,说着日语的、台语的人bb皆是,甚至还有欧美商人商办途中顺道参观。

对我来说这个展览最特别的,即这里是近百年後的二二八纪念馆。以未来人的角度回头看历史,更觉得历史令人唏嘘不已,曾经万人空巷的台展展场未来会因为政权更迭、、最後变成台湾近代史上重大事件的纪念馆。

「在想什麽?看画看得那麽出神。」翟景禾的声音传到我耳里,我才回过神,视线聚焦在画作上。画面中三名谈笑风生的nVX,和一名目光悠远的男X,这个场景对我来说煞是熟悉──就像蓬莱阁一样,所谓的风月场所。

「g0ng田弥太郎,〈待宵草〉,东洋画部……」翟景禾念出画作旁的说明,然後看向我:「你喜欢这幅画?要不我请这位g0ng田さん为你画一幅肖像?」

我赶紧拒绝:「没关系的,让艺术家不能自由选材可是大不敬……我只是觉得熟悉而已。」

「只可惜这三位nVX都没有你美。」翟景禾轻声道,「你今天这套洋装很好看,很适合。」

我娇羞地低下头,他是在追我吗?应该是吧?我该回应他吗?

「谢、谢谢你。你穿的也很好看。」

「下次来我家的店吧,我帮你做一套和服。」他打量着我,彷佛脑中已有画面:「原本那件太俗气,不适合樱。你适合……更奔放的、更妖冶的……你不是染井吉野樱,你适合绯寒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别开头不敢看对上他的视线,在旁人因为我们挡路而不满前提醒他:「那个,我们挡住其他人了,先往下一幅画走吧?」

翟景禾一愣,清清喉咙,顺了顺衣装,泰然自若地往前走。走到下一幅画前,他悄声对我说:「抱歉,刚才失态了。你在原本的世界里,也喜欢看画展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这是我第一次被邀请来看画展。」

「那你平常常去什麽地方?常做什麽事?」

我绞尽脑汁,忽然发现自己作为21世纪大学生的日子真是贫乏无味,最常去的地方就只有学校图书馆,最常做的事就是打开手机滑社交软T或看Youtube影片。「图书馆和手机……吧。」

这句话引起翟景禾的兴趣:「手机?那是什麽?」

「就是……一开始它的功能就和电话一样,可以拨电话给远方的人。但是它不像电话要固定在家,可以随身携带。」

翟景禾哦了一声,「听起来很方便,但是这样足以让你如此着迷?」

我继续说下去:「它还可以像照相机一样,随时都能拍出相片和影片,只是不能马上洗出来,不过只要打开就能看见之前拍的相片。然後综合这两个功能……可以看到远方的人。」

他挑起右眉,重复我的话:「可以看到远方的人?」

「例如你因为工作去了日本,我在台湾就可以和你视讯通话,你的脸就会出现在萤幕上,我的脸也会出现在你的手机萤幕上。」我兴致B0B0地介绍:「啊,这是因为未来会有一个叫作网路的东西,有了网路之後什麽都可以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买衣服也可以?」对於翟景禾的问题,我点点头。他忍不住笑出来:「真是想像不到。希望我可以看见手机的发明。」

想了一下,我对他说:「那你还要……大概等80年。」

他忍不住叹:「那都要106岁了啊……果然还是没机会了。」

「没事的,以後医疗会越来越进步,一定可以b现在的人再多活40年。」我又补充:「而且之後就会有电脑问世,那时候就可以T会什麽是网路了。」

闻言,翟景禾g起唇角:「你这麽说,让我开始期待未来了。」

我维持唇边的笑意,脑中想的却是成就光明未来的斑斑血迹。

参观完台展後,翟景禾并没有把我马上送回蓬莱阁,而是前往帝国大学。看见熟悉的大门,心里马上涌出一GU亲切感。不过学校整T来说b一百年後小太多了。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面对翟景禾的问题,我摇头笑道:「这个时候的帝国大学不超过100人,但是到我那时候帝国大学会变得更大、学生会超过万人,平常还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散步……现在大家也很常在这里散步吗?」

「一般人不会被允许到这里散步的。只是我觉得很美,想带你到外围逛逛。」翟景禾一顿,追问:「你说超过万人,那时候有那麽多人读大学吗?」

「虽然现在只有这麽一间大学,不过未来大概会有一百多间吧?」我吐舌:「不过最好的当然还是帝国大学。其实我就是读这里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面露惊讶:「连nV子都能就读……看来你家很有钱?而且你还很聪明?」

「就是稍微努力过了的结果吧,不过家里也没有很有钱。未来,不管富翁或清寒都可以上大学,大家都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翟景禾垂下眼眸:「都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啊……樱,你愿意唱首歌给我听吗?」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使我一愣:「可以是可以,但是在这里吗?没有乐器也没关系?」

「不是那麽严肃的演歌,只是突然想听听而已。你会唱《跳舞时代》吗?」

我点点头,从我穿越过来前这首1933年的歌就是大街小巷传唱的歌谣,後世也将它视为日治时期歌谣的经典,在蓬莱阁的舞台上我也多次被要求唱这首歌。

「阮是文明nV,东西南北自由志。逍遥佮自在,世事如何阮不知。阮只知文明时代,社交Ai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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