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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骆愣了愣,很快思考起来。

韩枞原本是想,苏骆平时除了工作,不爱出门游玩,大概率很难为他提供“旅游指南”,如此他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宅在苏骆家中,借此机会将他养胖一点。

不过苏骆却很快低头打字,说“可以去海边走走”,打开手机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名气不太大但风景的确很不错的海湾,告知韩枞:这里我载乘客去过房价合理,当地人也很淳朴,不会宰客。

韩枞看了一眼导航上显示的地理距离,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确认周末就可以玩个尽兴,便点了点头,拍板决定:“我们这周末带着嘉嘉去。”

苏骆嘴巴微张,继而有些无措打手势:他周末要上补习班。

“太辛苦了。”韩枞轻握住苏骆肩膀,把他推到沙发上去坐,一面道,“小朋友压力太大了,不好。”然后细数社会新闻曾报道过的几例因学习压力过大,而抑郁成疾的青少年,侧面表示,学习固然重要,但也应当给小朋友提供健康松弛的学习空间。

听完韩枞所述,苏骆露出紧张的眼神,开口说:“这些,是真的,吗?”

韩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再次张嘴说话,感到很惊喜,担心把好不容易愿意从牢笼里探出脑袋的苏骆吓到,韩枞竭力压下兴奋,撒谎说:“半真半假。媒体为了博眼球,多数时候会夸大其词、捏造事实。”

“小朋友心里压力很大是真的,但……应该不至于自杀。”说罢伸手碰他眉心,“别皱眉。”

苏骆呆了呆,神色羞赧地把头低下去。静默片刻,他把手机还给韩枞,不知想到什么,慢吞吞地出声道:“我能说话,陈彦明,苏妍,不知道。”

可能太久没有开口讲话,苏骆说起话来语速非常慢,且不连贯,有些像智能机器人的吐字发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得很重,语气也很钝。

但是声音是好听的。细声软语,像在撒娇。

韩枞觉得,比起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苏骆更像是刚出校园,不善交流的青涩实习生。

大概韩枞沉默的时间太久,苏骆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误解——觉得自己不应该开口说话,用手机打字:“对不起。”

韩枞回过神,感到不解:“为什么道歉?”

苏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又答非所问地说:我声音很难听。

“苏骆,”韩枞很重地叹了口气,握住苏骆肩膀,让他看自己,“你如果执意要为这种并不存在的问题难过,那我明天就找关系去做毁声带的手术。”

苏骆大惊,立刻摇头,抓住韩枞手臂:“我,不会,这么讲了,你不要,不要。”

韩枞笑着捏捏苏骆的脸,叹气道:“吓唬你的。”把苏骆揽进怀里。

安静了一段时间,韩枞斟酌着开口,“那时候你……”脑海中猛地浮现出少年时期的苏骆,抱着膝盖,一边哭一边无助地发抖的样子,韩枞马上清醒过来,将想要探寻“苏老爷子为什么制造你被他害成哑巴了的假象”等隐秘过往的心思收回肚子里,故作轻松道,“不想说话就不说。我还算不笨,哑语老师也夸我学习能力不错。大概只要再学习两三个月,我就能看懂所有手语。”

“陈彦明、苏妍,我表姨……包括所有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会说话的人,我都会继续瞒着。”想起影视剧里的台词,韩枞玩笑道,“我的嘴和死人一样紧。”

也不知是触到了苏骆哪根弦,他身体忽然抖了一下,然后仰起脸,抬手捂住韩枞嘴巴。

“不可以,说,这种话。”苏骆神色紧张,眼神有些惊惧地望着韩枞,要求韩枞做出虚吐三声“呸”的迷信举动,双手合十,嘟哝:“坏的不灵,好的灵。”

韩枞起初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皱眉沉吟许久,韩枞决定借助宫先生的力量,暗中调查苏骆过去到底遭遇过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先要治愈苏骆的沉疴顽疾。

这件事想要成功十分的不容易,但好在韩枞擅长陪伴,并且能够狠心利用苏骆的软肋(韩枞本人),逼迫苏骆接受“治疗”,所以韩枞并不感到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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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短短的

第24章 在谈恋爱

24.

大概好事发生得太多,所以当出现很小的都算不上是“意外”的意外情况时,韩枞第一次感到措手不及,难以迅速做出反应。

——他们去学校接了嘉嘉回来,步行至四楼,在紧闭着的房门对面,遇到蜷缩成一团,神态颇有些狼狈的苏骆的前妻。

先看到她的是嘉嘉。

他松开韩枞的手,激动大喊:“妈妈!”鼻音很重地说,“妈妈你去哪里了!?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扑进女人怀里,大哭起来。

韩枞脚步停住,回头看了苏骆一眼,顿了顿,态度自然地走过去,拍拍嘉嘉的肩膀,和姜晓对视了一眼。

姜晓扭过脸,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勉强挤出个微笑:“你好,我是苏嘉文的妈妈—姜晓,你是……”

“韩枞。进屋再说吧。”韩枞一面说着,熟练地打开旁边的墙柜,从里面的小隔层中拿出钥匙,然后开了门,示意大家先进房子里去。

姜晓全程盯着韩枞,嘴唇微微张开,又很快闭上,得体道:“好。谢谢。”顿了下,忽而喊苏骆的名字,温温柔柔地道,“我回来了。”

韩枞跨进屋子里的脚步微顿,而后,和往常一样,从玄关鞋柜里把嘉嘉和苏骆的拖鞋拿出来,让他们换上,看着他们换好了才给自己和姜晓分别拿了一双,扶着鞋柜门叶,指着里面的空格:“鞋子放里面就行了。”

姜晓眼神微妙地看他一眼,笑着道了声谢。

进屋后,除了嘉嘉沉浸在重新获得母亲的喜悦当中,其他三人均有些不明显的尴尬。

静默了一小段时间,姜晓把黏在自己怀里不肯离开的嘉嘉推开一点,给他抹了眼泪,逗他:“怎么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的呀?羞不羞?来我看看,这是谁呀?哭得这么丑?”

嘉嘉已经没在哭了,但是情绪仍旧没有平复下来,肩膀一抖一抖地,鼻翼翕动着,含含糊糊地反驳姜晓:“我才不丑,我可不丑。我像爸爸一样好看。不,我以后比爸爸还好看。”

又抓住姜晓的手,可怜巴巴地撒娇:“妈妈,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也会很乖很听话,你不要跟新朋友走了,不要去你新朋友家里好不好?”

姜晓神情惨淡地笑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揉揉嘉嘉脑袋,问他学习累不累,在学校有没有结交新朋友。

嘉嘉再怎么懂事,毕竟还是个小朋友,被姜晓刻意转移的话题打乱了自己的诉求和想要表达的内容,兴奋地和姜晓分享自己在学校里遇到的一些趣事,以及姜晓离开的这两年,他获得的奖状、老师们的赞扬,希望姜晓能够给予他相同赞赏、在他额头上贴上一朵小红花。

姜晓摸了摸口袋,歉疚道:“不好意思啊嘉嘉,妈妈来的匆忙,没顾上得买,这样吧,等明天妈妈去给你买好多小红花好不好?”

嘉嘉摇摇头:“我不要很多,只要一朵就可以了。”

“爸爸说过,人不能太贪心。”嘉嘉补充。

姜晓神情微顿,扯了扯嘴角,夸赞他真懂事。

韩枞给他们分别倒了杯水,挨着苏骆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苏骆的侧脸。

感觉到姜晓正在看自己,韩枞便转脸和她对视。

大概是察觉到了两人气氛古怪,苏骆小幅度地动了动身体,往旁边挪开一点,试图拉开与韩枞的距离。

韩枞皱了皱眉,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扬声喊苏骆的名字。

像是被吓到了,苏骆的身体抖了一下,缓慢转过脸,眼神祈求地看向韩枞。

韩枞抿了抿嘴唇,说“抱歉”,挪开视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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