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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相视一笑。
唯美的画面仿佛要在此刻定格,远方的海,天空的金色云朵,都像是照片里的背景。
他们双手交握,一起向房内走去。
寂静无人的阳台上,风又哗啦啦的吹开了笔记本,隐约看见“程温”二字,最后的落日余辉冷冷清清地洒在木地板和蓝色的绣球花上,渐渐昏暗。
昨日本是天晴,今日却下起了雨来。
阴暗闷闭的卧室,精美的淡紫色窗帘没有拉开,了无生气的垂落着,光洁如镜的黑色地砖上铺着土耳其手工地毯,钻石偶尔一闪,亮光刺在兰斯菲德的眼眸上,他才颤了颤纤长浓密的眼睫毛。
床上是凌乱的痕迹,还残留着欢爱后的体温。
银发美人披着一件细腻雪白的柔软睡袍,光裸的脚尖踩着掉落下来的枕头。
烟圈从殷红的唇里吐出。
手机放在桌子上,霍尔顿的留言正播放着,如同他这个人伪装下的本质,声音卸掉温文尔雅的强调,听着是冰冷的,没有起伏的,也是无情的。
“打你电话没接通,就先给你留言了,现在是上午六点一刻,我们已经的航行已经开始。”
“我无意中看到他身上穿的风衣,想着这小子也能穿得起巴黎赫敏家族新发布的限量高定,仔细瞧着却有些眼熟,不会是你送给他的吧——兰斯菲德,我没想到你也变得多情了。”
“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你不会心软吧。当然,我相信你不会的。”
兰斯菲德将烟搁在烟灰缸的缸沿,红唇轻启,又呼出一口烟雾,随即他就在这雾气里一把抓过手机,像下定决心生怕自己反悔似的,快速按下按键发送。
最后,兰斯菲德将手机砸在了地砖上,力度之大,即使地砖上隔着地毯,也能听到重重的钝击声。
“Execute.”
(释义:“执行/处死。”)
成群的白色海鸥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飞起、跃下,阴沉沉的云覆盖在这片海域,好像随时要下起雨来。
船上的水手闲聊道:“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是啊,天气预报向来是不准的。”
“中午吃什么?”
“好像是牛排、鹰角豆还有番茄、蔬菜沙拉之类。”
“那还不错。”问话的人吹了个口哨:“你看那个男人,之前怎么没见过。”
船头甲板上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他的黑色大衣迎风吹乱了衣袂,似乎听到了二人的议论,他转过那张英俊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嘘,小声点,被他听到了。”
二人在无声的威压下,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慌乱。
等到这片区域重归安静,秦墨最后一次尝试拨打程温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或转语音信箱留言。】
冰冷的电子机械女声让人心生烦躁,他挂断电话,双手撑在围栏上,乌黑浓密的碎发拂乱,露出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
几天前,秦墨收到了一则没头没尾的简讯。
【杂草已经被清理掉了。】
当时他正在给部下开会,虽然还没有确认是谁发来的,秦墨就有一种不妙的直觉。
等到秦墨回拨,发现发信号码已经是个空号。
之前达西曾传递消息,他被霍尔顿监控起来。
他们一定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程温和秦墨曾在帝国第一监狱的那一堵长满杂草的破墙下偷偷联络,而那一人高的荒漫野草是他们的遮蔽物。
简讯的指向很明显——他们被发现了。
秦墨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随时下雨的天空,人类在大海上航行最怕遇到雷雨风暴,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暴雨降落未落,死亡将至未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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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玉笛海道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霍尔顿正坐在桌前看海域地图,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狭窄的玉笛海道,因其形态狭长故而水手们称之“玉笛海道”,海面底下藏有暗礁,遇上涨潮,海上还有巨大的漩涡,船只要想安全通过,不得不避开漩涡,可这在狭窄海道上并非易事。
崇远海运之所以在这条利润不菲的海域上称霸多年,除了崇远家族历史悠久的造船工艺发达,另一原因就是他们拥有丰富的航海经验,也广开招聘,吸纳不少航海人才。
这是杜邦家族和菲斯家族第一次试水,无论如何,霍尔顿都要开辟一条属于他们的航线。只要成功,财富不可计数。
机会与风险并存,利益与压力并在。
想到此,霍尔顿不由摘下眼镜,灰色的眼瞳望向窗外波涛起伏的海。
“喂。”助手接听电话,只奇怪听筒里只传来微弱的电流声:“哪位?”
霍尔顿转头看了看助手,问:“谁打来的。”
助手却似乎听清了电话里的声音,表情难看,欲言又止地看向上司。
霍尔顿拧眉,站起身来,夺过电话:“谁?”
“霍尔顿.菲斯,我们玉笛海道见。”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附在耳边,仿佛就像贴着耳喃喃低语,似海妖蛊惑,又如魔鬼索命,藏着恶意和戏谑。
霍尔顿灰色的眼眸睁大,张唇欲言,电话就已经被对方挂断。
“嘟嘟嘟——”
“岂有此理!”霍尔顿愤怒地将电话砸向地板,朝助手怒吼:“你们的通信安全部是怎么排查的,他怎么会有指挥办的电话?”
助手连忙道歉:“领导,我们马上去检查,船上都是我们自己人,除非有人反水泄露。我马上安排通信安全部更换新的备用加密通话线路,保证不会再有纰漏。”
霍尔顿眸光一转,厉色道:“那个该死的亚裔人呢?”
助手回答:“没有安排他进入内部,刚刚大副传来消息,说秦墨自愿去护卫艇开路。”
霍尔顿若有所思,踱步到书桌前,拿起金丝眼镜戴上。
护卫艇上携带弹药,此次出航他们一共有四艘护卫艇,前二后二,将主船护卫核心。
既然崇远航运已然示威,玉笛海道不可避免将有一战。
他本打算直接动手,念在秦墨这人还有些能力,不如先用他开道,等过了危险的玉笛海道,再处置他也不迟。
说不定,他会死在护卫艇上也不可知。
“那就让他去左前翼护卫艇。”霍尔顿命令道。
“是!”助手领命而去。
乌云压顶,海面汹涌。
“看这天气,恐怕是有风雨来临。”年长的水手抽着烟卷,粗糙指尖染上了枯黄色,他混乱的胡渣挡住了燃烧后落下的烟灰。
另一水手叹气道:“今晚就到玉笛海道了,希望能赶在大风雨前通过。”
“别担心,我们会平安抵达的。”
秦墨上了护卫艇,他猜到霍尔顿会安排他到前线。
之前他曾向兰斯菲德请示过,又加了两艘护卫艇,此刻,他乘坐的就是自己安排的护卫艇。
艇上都是杜邦家族的人,自然认得秦墨。
“您怎么下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中不乏有这些年来跟着秦墨干事的下属。
“总指挥不放心,派我来前方坐镇。”秦墨走到悬挂着海域地图的墙壁前,神态自若,丝毫不在意众人各怀心思的试探眼神,淡淡吩咐道:“都回到各自的岗位。”
“是!”
“当然听从您的安排。”
“属下遵命!”
众人散去,只看到黑发青年高大挺拔的背影,他站在巨幅海域地图前,像一个优雅赏画的翩翩公子。
秦墨修长的指尖从玉笛海道滑过,落在它前方,不到珍珠码头中间区域的海湾凹陷处,那里标注着四个小字——“魔鬼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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