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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下去。”厉转过身来,不再看她。

当下,凯瑟琳就被人强硬的“请”了出去,她心神俱疲的站在走廊边,她本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转圜局面。

电话响起,是她大哥。

“凯瑟琳!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我都说了多少遍让你少搀合进去!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又何必非要去趟这趟浑水?”一接通电话,大哥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还不快回来!”

“知道了。”凯瑟琳意志消沉,轻声应了。

电话那头似乎听了出来,叹了口气,道:“殿下同我算是朋友,这件事本就是秘密,碍于我们是兰斯菲德母家,才对我提了一句。你倒好,没和我打个招呼就跑到人家跟前去闹,万一坏了事得罪了殿下,又该如何收场?”

“妹妹,不要再管他的事了,你管不了的,我们家也管不了,赶快回来吧。”

凯瑟琳闭上眼,疲惫的挂断电话。

也是,当年表哥就偏向他。

如今仍是。

难道她还没有一个外人值得他信任吗。

作者有话说:

【信物】:被作为凭证的物品被称为信物,在人们心里,信物与爱情也是密不可分的。

第81章 打火机

兰斯菲德终是在纸上签下了名字。

最后一道手续办理完毕,秦墨为他稍稍整理,将他的银发遮在帽里,又将刚刚散开来一些的围巾重新替他整理。

做这些的时候,黑发青年神态自若,眼神专注,如同做过千千万万遍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没有因为服侍另一个成年男人而卑怯,也没有因为二人如此相近的距离而拘谨。

熟稔。

自然。

妥帖。

察觉到兰斯菲德的目光,秦墨翘起嘴角:“好了。”

二人并肩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远后,泽如踱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拉开了紧紧束缚着脖颈的衣领,露出锁骨那片泛着健康光泽的肌肤来。

他叹了口气,头埋了下去,双手撑在那头棕色长卷发里,形成一个苦恼烦闷的姿势。

厉将合同收好,瞥了泽如一眼,语气平淡道:“你做的很好。”

泽如听到他这句话,身体微微颤了颤。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含着讥讽的苦笑,不知道是嘲讽厉的表扬,还是自我嘲笑。他道:“欺骗自己的朋友,这叫做的很好?”

厉冷冰冰道:“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条约,使得计划如期推进,这很好。至于‘朋友’,如今失了势的兰斯菲德.杜邦,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这句话如同丢了一粒石子,扔到了平静无波澜的湖面上。

泽如面色僵硬,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随即被他强压下。

“殿下,你又在挖苦我。”

厉不置可否,拉开了门准备出去:“王宫之外,不必叫我殿下。”

泽如见他出去了,仰头倒在沙发背上,包裹在黑色长靴里的小腿搭在茶几上,满脸怅然若失。

他没有对兰斯菲德说秦墨是个叛徒。

——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叛徒。

比起家族的利益,自己的前途,牺牲友情的自己又有多么高尚呢?

秦墨和兰斯菲德站在电梯前等待。

秦墨状若随意的问:“待会午饭想吃什么?我让刘妈去准备。”

兰斯菲德看着电梯屏幕闪烁的数字,想了想:“牛肉面。”

“哦?”秦墨有些讶异,他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好,没想到你喜欢吃这样的传统面食。”

电梯到了,秦墨虚虚的揽着他的腰进了厢门。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个狱警领着一个身穿蓝灰色囚服的囚犯经过,那人看上去很是颓废,金发乱糟糟一团,下巴冒出的胡渣也不曾修理。

“不是有电梯吗,为什么非要让我爬楼。”艾伦喘着粗气,不满问道。

狱警是个中年男人,他不耐烦的拿着电棒敲了敲围栏:“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想着坐电梯?赶快的!让你去制鞋间缝个鞋垫你他妈的还想偷懒,待会过去有你好果子吃。”

艾伦狠狠瞪着狱警,眼底滑过一丝狠戾。

“哎哎哎,快走快走,长官不好意思啊,我兄弟刚来,还不懂规矩,我们这就去。”一个人影从旁边绕了过来,拽着艾伦往前走。

“我说你,集体活动你居然敢不去?这些人惯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把戏!你现在还是新人,不要挑战这里的游戏规则!”

大卫比艾伦早来一段时间,比他更熟悉这里的潜规则。

艾伦叹气,拍拍他的肩膀:“大卫,我自己去吧,你不是还有活儿没干完。”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大卫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你明白的。”

艾伦沉默相对,遥遥对他摆了摆手。

“说起来,我之前的下属呢?”

回到家,兰斯菲德已经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菱格毛衣,他坐在餐桌前吃牛肉面,热气袅袅,让他看起来颇有居家的柔软和松弛。

秦墨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

“在陪你吃面条。”

兰斯菲德斜睨了他一眼:“我是问其他人呢。”

秦墨不答,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

兰斯菲德莫名从心里涌起一阵反感,觉得有些违和。他还是忍不住放下手中筷子,皱起眉尖:“你抽烟?”

秦墨叼着烟,垂眼拿出一支打火机把玩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打火机是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一个散着长发的裸女背影,玉足下踩着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花瓣,青年的指腹在玫瑰花瓣缓慢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兰斯菲德的目光游移片刻,落在打火机上。

停下进食,空气里的冷然慢慢沉淀下来。

过来会儿,秦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突然开口道:“先上去收拾一下,我们路上再说。”

兰斯菲德问:“去哪儿?”

秦墨笑了笑,瞳孔深黑,他修长手指随意玩弄着打火机,低头点燃了烟,说:“一个好地方,至少有马场,可以让你骑马散步。”

兰斯菲德闻言,稍稍舒展了眉头。

他并不喜欢这个没有多少生气的小别墅,没有盛开玫瑰的花园,也没有湛蓝的泳池,像一个平庸的塑料袋,却非常顽固地将他的生活起居装在了里面,还有种窒息的错觉。

刘妈收拾着碗筷,兰斯菲德没有行李,赤着脚坐在地毯上,猫走过来蹭蹭他,他随手抱起了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秦墨穿着一件咖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碎发搭在额头上,衬的他面如冠玉,身材修长,他只提着一只棕色皮包就走了下来。

“刘妈,我们走了。”

刘妈擦着湿漉漉的手走了出来,连忙问道:“少爷,这是去哪儿?”

秦墨说:“回老宅一趟。”他低头看向坐在地毯上玩猫的兰斯菲德,又问:“原来你喜欢猫?”

兰斯菲德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没有反驳。

秦墨好似觉得十分有趣,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柔:“喜欢就带着,下午我们就能到。”

兰斯菲德却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必。”

他起身,猫也从他膝盖上跳开,一溜烟地钻到餐桌下去了。

“晕车吗?这里有晕车贴。”秦墨打开暖气,见兰斯菲德上车就闭上了眼。

兰斯菲德:“有点困。”。

秦墨没有再说话,开车离开。

雪停了,出城的路上空空荡荡,路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旁高大的杉树披着一层银白霜雪,沉默不言,从帝都郊区出发去淮城,需要渡过澄江。

排队等轮渡的时候,秦墨看向后视镜,发现后排的兰斯菲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目光冷冷清清的正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如果谎言可以窃取温情,那就做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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